恶魔吧这个人/皮拍抽脚心放置幻想
意料之外的是,贺肴宸并没有表现出对那群小孩的反感,相反,还让陈姨热情的招待了来找林玉的他们,并且送了他们很多特意带回来的礼物。
林玉补完觉打开窗帘的时候,男人正在院子里准备送那群小朋友回家,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还抱着平日里顽皮在他怀里却异常乖巧的小女孩。
什么嘛,这不是相处得很好,看样子也没那么讨厌小孩啊,而且还很招小朋友喜欢,林玉双手托着下巴在窗台上观望这一切,忍不住浅笑。
如果不是从那天起那群小朋友再也没来过的话。
后面那户人家女主人在信息里表达感谢,他才知道,是贺肴宸说林玉最近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暂时不能教他们画画了,还给人介绍了很有名的辅导老师,说是假期活动价格大打折扣,错过实在可惜,愉快的假期就这么变成了补习。
恶魔吧,这个人。
好像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场合,贺肴宸都能游刃有余,从容淡定极其有风度的应对,即使是他并不喜欢的场景。
大多数时候他都表现得谦逊有礼,与其说是温润,不如说是透进骨子里的冷漠,之所以能如此,不过始终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而已。
这样的人,心里那点狂热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不可控的变成了强烈的掌控欲,但又害怕把人吓坏死死压抑住,偶尔倾泻一些,都会把人折磨得够呛。
所以在林玉被男人压在画室,要求他教自己画画的时候,林玉始终下不了笔,画画可以,但能不能把那根火热贴着他下身的硬物移开。
明明起初的时候还只是摸他的头,宠溺的对他说:“小玉小朋友也有礼物哦。”
那张英俊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挑弄着他身前的空气,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
好像每次男人短暂的离开都会为他准备礼物,二楼甚至有个房间专门用来放这些,虽然那些昂贵的多数物品他都自认为用不上。
他被带到画室,里面多了一副装裱着的画作,色彩夺目、笔触细腻极具艺术价值,是他最喜欢的画家作品之一。上一次出现还是在拍卖会上被私人买家出高价带走了,只是之前跟男人提过一嘴,就出现在了他的画室里。
林玉难以言喻开心的扑进男人怀里,贺肴宸还没来得及回抱住他就又被推开,喜眉笑眼的围着画转,眼睛一眨不眨,兴致勃勃的端详起那幅画来。
男人感受着空了的怀抱,摩挲着骨感如玉的指节,看着轻易就被转移走注意力的林玉,心里头直冒黑水。
又不听话了,宝贝。
男人从林玉身后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细吻。
“宝宝也教教我画画吧,我也想更多的体会关于宝贝的世界。”
原来男人也有需要请教他的时候,也不是全能嘛!林玉眉眼一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事实证明,聪慧的人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只是,在男人把他脱光,让他跪趴在画桌上,取出新画笔,在光洁白嫩的后腰上留下一道道吻痕,画笔在私处划动。
“先要用温水浸泡画笔对吧?老师。”
不要教坏蛋学生!
“宝贝想用哪个穴泡画笔。”
前面好像更容易出水一些,后面的话刚开始会很干涩,要插很久才会分泌一些肠液。啊不是,他怎么被带跑偏了,想要往画桌里面爬,却被男人抓住白嫩的脚踝。
脚掌素白如玉,曲线好看优美,像是精致的画作,脚趾饱满红润,如同跃动的精灵,用指腹轻轻刮过脚心,就惹得其蜷脚背害羞的往里缩。这样的玉足,就应该被绑起来展示,或是被抓在男人手里把玩,而不是成天想着往外跑。
“不选的话,就两个一起。”
“用前面。”林玉急忙开口,至少水多一些,也能快点结束。
男人并没有急于去调戏那已经有些潮湿的穴心,而是把试图藏起来的脚心抽出来,用指腹摩擦按压。
“啊哈哈,不要,好痒。”
“上次都忘了罚这不听话的小脚了。”
林玉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些委屈,倒真像可怜巴巴的小狗。
“可是上次已经挨过罚了呀。”
“宝贝有意见?”男人挑眉看他。
“呜……没有。”就可劲欺负他这个软柿子吧。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取了皮拍过来,怎么连画室都有这种凶器!下次他一定要四处仔细检查,把这些东西通通藏起来。
男人让他仰躺在画桌上蜷起双腿自己抱好,将自己白皙的双脚抬高展露于男人眼前,从下方还能隐约看到夹在中间的小逼和细嫩菊穴。
“各十下,宝贝自己报数。”
皮拍不同于鞭子,不会留下鲜明的伤口,但痛楚也是十分鲜明的。看起来相当不起眼又小巧,却只需要施加很少的力量,也能够发挥巨大的冲击力,尤其是对于脆弱的脚心。
原本被男人的手指挠得有些痒的脚心,在被抽的,好像只要呆在这个怀抱里,就永远不必担心,即便外面飞沙转石,狂风大作。
“小玉相信主人吗?”
“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另一具身体传递的温暖热度,散布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吸收养分的嫩芽。
这种感觉,好安心。
关于林玉的事,贺肴宸一直都挺有耐心的,比如刚在一起时等他亲口跟自己说双性体质的事,又比如在他逃婚后等他回来的两个月零七天。
————回忆————
酒吧包厢
“嘭——”包厢门随着一声巨响被打开,一个金发男子闯了进来。
来人看着很高很瘦,金色卷发留至脖颈处,头顶几簇头发微微翘起,穿着颜色浮夸的衣服,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五官妖冶张扬,眼眸是淡蓝的底色,风情万种,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是顶好看的混血样貌。
见包厢里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也不在意,咧着个大大的笑容,走到正在喝闷酒的黑衣男子面前。
拍了拍那人肩膀,突然爆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笑得很欠扁。
“没想到我们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贺总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不行,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你是去演什么狗血剧男主了吗?贺肴宸,啊哈哈。”
贺肴宸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那人才收敛下来。
“别一副死人脸,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什么不听话的小未婚妻,在“金曳”呆两天,保证服服帖帖的。”
“他会回来的。”
金发男子沉默几秒。
“噗,假的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贺总吗?人家都跟别人跑了你还……”
“想死你就接着说,leo。”
金发男子连忙捂住嘴巴,做出一副故意恶心人的娇羞模样。
“人家错了嘛,肴宸哥哥~”
“少恶心我。”
“这么认真?”leo终于收起那副轻佻的样子认真地问。
“都准备订婚了,你说呢?”
贺肴宸多少猜到林玉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只是派了人去国外秘密保护他,没关系,他愿意给林玉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不安。
至少,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林玉是会回来的。
就这么过去了整整两个月零七天。
贺肴宸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指节在那串熟悉的号码上来回拨动,还是没有等来林玉给他发的消息。
那边看护的人突然发消息过来,说是林玉外出的路上被一群奇怪的人尾随,与此同时他收到了leo传给他的视频,隐约猜到他是想自作主张,于是他打通林玉的电话,想要叫林玉先回去。
他当然知道打给leo可以快速解决这件事情,只是他更想听到林玉的声音,如果可以,顺便谈谈对方到底什么想法,这是一个契机,一个顺理成章打给林玉的契机。
一边顺手在电脑上点开了leo传来的视频。
视频里风有些大,刮着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把路人的衣角吹起,林玉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不留神,有飞扬的沙子顺着风势吹进了他的眼睛里。
异物在他的眼睛里打转,他揉了揉眼睛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眼泪也往外冒。
宋宇然走到他身旁,关切的拉开他的手,又轻柔的抚开微红的眼睛,朝里轻轻的吹了吹。
拍摄的角度阴险又刁钻,远远看着,像是两人在亲吻。
贺肴宸捏紧了手机,将电话挂断。
好得很。
终于,他给leo回了条信息。
“就按你说的,不过调教内容要我先过目,过程以视频形式同步给我。”
“收到,贺总。”
至于leo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大抵是因为他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贺肴宸迷成这样,打算亲眼见识见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一眼就看上了一直陪在林玉身边的宋宇然。
五官清隽,气质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适合跪在男人的脚边,红着眼睛被绑着性器,在无法宣泄的欲望折磨下——给人舔鸡巴。
leo看着屏幕上贺肴宸传来的消息,舌头微微蜷起,将精液射在跪在他脚边的人口中。拆散一对,成全两对,啧,怎么想他都是在做好事呀,果然自己就是很心善。
林玉当天就发了定位过去,见到宋宇然却是几天以后,正好是贺肴宸有事离开的那天。
见到宋宇然的样子林玉吓了一跳,虽然容貌变化不大,依旧是清冷俊秀,但比起上次见面似乎消瘦了很多,眼睑发青,看起来十分疲倦,像是很久不曾好好休息过,原本那股淡漠的气质,似乎也被磨没了。
尽管衣领扣得很紧,还是能看到露出的些许青紫痕迹,遍布在脖颈周遭,看起来有些淡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像是……吻痕。
他拉过林玉上下打量一番,像是确认他有没有受伤,随后就拉着他往外走。
“怎么了?宇然哥,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可是……”虽然贺肴宸从来没说过不准许他出去,但这样做男人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宋宇然。不知道宋宇然到底要说什么关于贺肴宸的事。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打断了俩人的动作。
“宋先生三番两次私闯民宅,企图带走别人的未婚夫,不太合适吧。”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尖发颤。
原本离开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他逆着光站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叫人辨不出其中情绪,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并未有所动作,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贺肴宸的目光移向落在宋宇然拉着他的手上,如同冰冷刺骨的利剑,林玉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他却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宋宇然此时也有些惊慌,他在外面蹲守了好几天,才把握住贺肴宸出去的时机,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圈套,但事已至此,更不能退缩了。
“你们之间的订婚早就取消了,你休想再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是不是自愿可不由你说了算。”
话是对宋宇然说的,眼神却没有一毫落在他身上,只是远远看着林玉,眼神如炬,不怒自威。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宋宇然制服压在地上,先前因为林玉的拘束,这些保镖从他们在一起以后就很少出现。
男人面上不显,越是如此,越叫人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前奏之感。
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林玉,每一个脚步都如同凌迟的钟声,一步一步踏在林玉的心上。
最后停在林玉前方,伸手轻抚林玉的脸,笑着说道。
“怎么了?宝宝,这么不安的样子。”
顺着林玉的视线瞥了一眼在挣扎的宋宇然,笑意收敛,轻蔑的如同看地上的垃圾。
“别下手太重,顺便替我转告宋老爷子: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他好好管教管教孙子。”
别下手太重,就是只要不留下太重的明显外伤痕迹就好,又微眯着眼露出一抹阴冷笑意接着说。
“到时候是死是活怕是就很难说了。”
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林玉。
直到男人射在里面,带出粘腻的白浊。不顾身下之人的挣扎,将脱在一旁的内裤皱成一团塞进穴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内裤,只能辛苦宝贝一直含着了。”
当然是假的,单纯是某人的恶趣味。
看着夹着内裤混合着精液坐立不安的林玉,里面的嫩肉时时刻刻被内裤磨着,精液也黏糊糊的塞在里面,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抗议,又委屈又焦灼。
在有人来把脸藏起来,走路时还要假装得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有脸上一直降不下去的温度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不需要多想,只有简单的幸福。但那些掩盖在深处的暗流,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宇然说的话,林玉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细想,如果明知道幕布之下的是痛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担心宋宇然,但也知道现在联系,反倒是害人。这事几乎成了贺肴宸的逆鳞,摸一下就炸,他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牵连别人。
至少在看到贺肴宸与leo的聊天记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逼着他直面内心的恐惧。原来不只是他,连带着宋宇然,都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侵占的玩物。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牵连到了无辜的人,自己命贱就算了,宋宇然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失踪那天宋宇然也同时被宋父带回去禁足从此了无音讯,除了贺肴宸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在“金曳”的时候,他接受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调教,让他学会臣服与取悦,身体调教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少得可怜。在拍卖的当天正好就被安排在贺肴宸面前,再结合他与“金曳”老板隐秘内涵的联系。种种巧合,无不透露着这其中就有男人的手笔。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揭开他多年来刻入骨髓的伤痛,还要把伤口里的血肉撕扯出来给人看,默许他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被彻底撕个粉碎。
这究竟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那人还成了自己坠入深渊的唯一希冀。
你以为的救赎,却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帮凶,轻易的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却还要对其感恩戴德。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物。
可即便如此,自己却依然没有勇气离开,他早就心甘情愿戴上爱的镣铐交付于那人,那个,他的主人,他所爱之人。
他终究如同落入陷阱而被带回去的受伤猎物,因为没被剥皮抽筋而感激涕零,成了被驯服的乖宠。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他坐在露台椅子上,想要把上次没画完的男人画像画完,却时不时就走神。
“怎么了宝宝?不想画就别勉强了。”
贺肴宸其实见过他画的人物画的。
是在他逃婚以后,贺肴宸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连他喜欢的这些画都没带走,他翻看了林玉画的那些画。
确实没有什么人物画,很多看起来都是模特,只有一个例外,是一张写实画,画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深深刺痛了贺肴宸的双眼,是宋宇然。
林玉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宋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林玉语调都有些发颤。
“是。”
轻描淡写的、毫无愧疚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他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站起身来冲着男人大喊。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知情是吗?你任由他们羞辱折磨我们,就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永远都高高在上容不下半点违逆,所有人都得跪在你的脚边。”
“不然呢,看着你跟那个姓宋的卿卿我我成双入对,我该成全你们俩吗?”
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又理所当然,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在无理取闹。
“我跟他从来没有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我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有所图,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贺家,我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有手段啊。”
“那宋宇然呢?他做错了什么?”
“擅自带走别人的未婚夫,觊觎他不该奢望的东西,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
“过来,小玉。”贺肴宸还是放软了语气,站起来伸手想要过来抱他,却被林玉抗拒的推开。
“你走,走开,我不要你。”
男人脸上一阵阴沉,好半晌才开口。
“不要我?永远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导致这一切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生性软弱?订婚全都是别人逼你的,跪着求着要做我的狗也是形势所迫,说喜欢难道也是做戏?”
林玉的情绪多少感染到了贺肴宸,让他难得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我默许了这一切又如何,我有义务去救一个欺骗利用背叛我,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抱有不纯目的,让我沦为笑柄的人?反倒是你,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摇尾乞怜求我看你一眼,饿的时候就卑微讨好,饱了回头就要咬人,我真把你宠坏了,林玉。”
“不…不是的。”
字字珠玑,寒芒刺骨。是剖开表层深深刺痛林玉的真相,林玉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气血翻腾,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上来,只能拼命的喘气。
“现在又觉得没尊严了?之前……”贺肴宸还想说什么,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已经够了,他本想让林玉清醒一点,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贺肴宸,就凭林玉那个好父亲,林玉如今的处境只会比现在难堪百倍,只是这话若是真说出来,好不容易才张开的花苞只怕轻易就会被击个粉碎,或许真的能让林玉更听话,甚至觉得有所亏欠,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没给你机会吗?尽我所能的爱你,给你需要的一切,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回来,你让我像个笑话。”
贺肴宸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痛苦的面色,第一次选择了远远的观望,眼神里是林玉从未见过的失望与冷漠。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贺肴宸,他被丢在这富丽的房子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他无事可做,静不下心来画画,大多数时候都在客厅发呆,偶尔帮陈姨和刘叔做一些家务,起初他们不让林玉帮忙,后来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
只有到了晚上,夜幕笼罩之际,才从黑暗的房间里溢出一阵阵哭声,他不想让陈姨他们担心,只能蒙着被子偷偷哭,他其实每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双熟悉眼眸里充斥的厌恶。起初他把男人的衣服抱在怀里,依赖着熟悉的淡淡香水味入眠,直到这股味道消失殆尽,终于抹去了男人残留的最后痕迹。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他们应该算是相爱的。或许是气血上头口不择言,也可能是彻底得知真相一时难以接受说的气话,再或许是男人冷淡的态度更让他觉得更难过了。
但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贺肴宸的。他有些头晕目眩,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当时的细节和过程,只记得最后的结局和远去逐渐模糊的背影。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看到那些记录就好了,或者应该继续装作不知道的。
他没有再收到过关于贺肴宸的任何信息,无数次想要联系对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如果是他的错,那些历历在目的悲惨时日,究竟该怪罪在谁身上呢?如果不是他的错,那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回想起来,贺肴宸说的每一句话又都是事实。
唯独一件事清晰又明了,思念如同一台运转的纺织机,把他的心都搅烂了。
林玉对贺肴宸其实早有耳闻,青年企业家,属于那种贴在新闻,青年文刊的标榜人物。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无数少女的春情寄托,也是林玉心中无比钦佩的人物。
所以当他在父亲扔来的一堆人物资料里看到他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这短暂的停留片刻,落到林父眼中,满是冷嘲热讽:“你还挺会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资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是让林玉记住他们的兴趣喜好,好在宴会上时能投其所好,省得出场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林家丢人。
“我也不做什么指望你能搭上贺家的人,里面随便一个能看上你都是你那早死的母亲在底下给你积的福。”
林玉咬紧的双唇渗出一丝血迹,捏紧的手指在片刻后松了松。
“知道了。”他常年被寄养在别处,刚上完大学就被立马林父叫来,只为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小杂种,老子送你读书是让你跟我犟的?”看他这副表情,林父扬手就要扇他,被他异母生的大哥拦下,“够了,父亲,你现在打他,之后在宴会上怎么见人。”
林父这才冷哼一声,“多亏你那婊子妈,给你生了张好脸。”这才扬长而去。
林谦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他捏住手上的纸张,强忍住的眼泪在关门声响起后滴落在打印的文字上,浸出一朵朵墨花。
他想离开此处,但又不知道还能去哪,林父也不会允许他离开,而且林父确实供他上学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安宁日子,至少现在的他,还不上那笔钱。
好像从来如此,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形单影只,四处飘荡,惹人嫌恶。但没关系,他擦干眼泪,这么多年,也算习惯了。
他勉强记下这些人的身份喜好,就被带去了宴会,穿着一身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正装。林父警告他几句就去别处与人攀谈,不再理会他。
他面容俏丽,身姿绰约,不安的站在谈笑的人群之中。旁人见他面生长得又好看,看起来束手束脚,也不像什么权势人家的孩子,只当他是谁带来的小情人,多数看他的眼神有轻视有冷漠也有探究。
那些眼神逼得他退至角落,汗毛竖立,乞求不要引起人注意。
只可惜,弱者的美貌,有时候只会带来灾难。
当一个中年男子上来搭话的时候,林玉隐约记得他,好像还是贺家的偏远旁系,仅凭借这层关系也能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
林玉有些无所适从,只是问什么答什么,直到那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露骨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