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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越发大了小狗

 

贺肴宸最近更忙了,经常连着好几天不住在这边,不过还是按时打电话过来,又因为林玉经常把手机不知道落在哪里,所以都是打的客厅的家庭电话。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单纯的随意聊聊日常,多数时候都是林玉在说。有时候甚至不说话,只是这么接听着,如同上瘾一般,两人都享受着每日的甜蜜片刻。

只是最近,接电话的人开始频繁变成陈姨,或者林玉那边总是吵吵嚷嚷,有小孩子的尖叫玩闹声,说不了两句就要挂断。

是离这边有些距离的一户人家的几个小孩,放假了亲戚朋友的孩子也一起来玩,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了这套山间别墅,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心里又是惊叹又是好奇。

正巧遇到了在院子里作画的林玉,林玉性格温顺,虽然不擅长和陌生人交往,但对天真无邪的小孩没什么抵抗力,很快打成一片。

带着小朋友四处参观,又分给他们吃陈姨做的点心,自然把这群小孩美得不行,天天都要跑来找林玉玩,还邀请林玉去他们家玩。

那户人家的父亲在外工作,留在家里的母亲也是个极其热情好客的人,准备了自家种的水果,还非要留着林玉吃饭。就这么一来一回,林玉还开始教他们画画,当起了免费家庭老师,原本贺肴宸离开还有些空落落的心也被填满了。

偶尔接到贺肴宸的电话,但由于小孩子吵闹声太大,林玉知道男人素来不喜欢嘈杂声,那边的小孩还总是在叫他,也只能说几句关心的话就匆匆挂断。

所以在林玉又一次被小孩的母亲留着吃过晚饭,顺便指导了一下他们画画才回去时,夜色已经很深了,还好有明亮的月光照着,不至于看不着路。

等走到院子里才发现车库里多了一辆男人常用的车,才知道贺肴宸回来了,赶忙欣喜的往里小跑,却没有在客厅看到男人的身影。

在整理橱柜的陈姨见他回来了,又在四处张望,放下手上的东西对他说。

“林先生,您回来了,贺先生刚刚上楼了,说等您回来,让您去找他,他在老地方等您。”

林玉这才冷静下来,他终于意识到。

完了。

刚刚涌上心头的欣喜,全然转化为了此刻的心虚和后怕,步履也没有了刚刚那般轻快,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被老师抓了个正着,手心也往外冒汗。

他走到调教室门口,心跳加速,惴惴不安,他已经太久没来过这里了,这张熟悉的门如同会吃人的野兽,好像随时要把他给吞了,还未进去,已经是冒了一层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走进里面把门带上,立马跪好,才抬头去着坐在那里的男人,一段时间未见,男人面容依旧俊美,气场依旧强大,剑眉微挑,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戏谑的看着他。

林玉乖巧的脱下衣物,膝行至男人腿边,撒娇的去蹭男人的腿,企图以此抵消男人的怒意。

男人欣然接受了他的讨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林玉的头发,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恶鬼索命。

“胆子越发大了,小狗。”

“主人,小玉知道错了。”

男人并未答话,抬起他的下巴,指腹轻抚过他因为小跑而有些干燥的唇间。

“去喝点水,宝宝。”

这一路过来,又是小跑又是紧张不安,确实有点口渴,林玉爬过去看到一大杯水,喝了不到三分之一,想要放下时。

“喝干净。”

林玉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继续吞咽,将一整杯水全部吞下,连肚子都微微鼓起,这才爬回男人脚边跪好,做好双腿分开,私处展示方便人玩弄的标准姿势。

男人脚尖踩在前方的鸡巴上方,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未落下,鞋尖只是空置于性器上方,嫩鸡巴就悄然的慢慢站立起来。

“这么骚,我都还什么都没做呢。”

嫩鸡巴被这番话刺激得更加硬直起来,往外散发着阵阵热气,下面的小穴也开始自发的分泌粘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只要男人随便撩拨几下,这具身体就不自觉兴奋的陷入情欲之中。

鞋尖移开,让其空落落在空中颤动。

“宝宝想不想射?”

“想的,主人。”林玉仰头看向男人,有些渴望的点了点头。

“去吧。”男人将润滑剂递给他。

林玉这才看到不远处固定在地上的大型按摩棒,上面已经涂好了一层润滑剂。

“宝宝自己把屁眼扩张好吃进去,让它把宝贝的骚鸡巴肏射。”

林玉呆愣着看着那形状恐怖满是凸起的仿真青筋假阳具,心里发毛,而且还要自己动,这简直超出了林玉的认知范围。

“需要我再去给宝宝挑个更大的吗?”男人的威胁顺应而至。

林玉不得不爬过去,双指沾着润滑剂,跪趴着上半身伏在地上,双腿大张,背对着男人将臀瓣分开好让其能清楚的看到两张一段时间未曾谋面的双穴,这是男人教过的润滑姿势。

白嫩纤细的手指在入口处褶皱试探,顺着润滑浅浅探入一指,慢慢抽插,挤压里面的穴肉,等肠肉有所适应,才伸入,好像只要呆在这个怀抱里,就永远不必担心,即便外面飞沙转石,狂风大作。

“小玉相信主人吗?”

“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另一具身体传递的温暖热度,散布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吸收养分的嫩芽。

这种感觉,好安心。

关于林玉的事,贺肴宸一直都挺有耐心的,比如刚在一起时等他亲口跟自己说双性体质的事,又比如在他逃婚后等他回来的两个月零七天。

————回忆————

酒吧包厢

“嘭——”包厢门随着一声巨响被打开,一个金发男子闯了进来。

来人看着很高很瘦,金色卷发留至脖颈处,头顶几簇头发微微翘起,穿着颜色浮夸的衣服,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五官妖冶张扬,眼眸是淡蓝的底色,风情万种,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是顶好看的混血样貌。

见包厢里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也不在意,咧着个大大的笑容,走到正在喝闷酒的黑衣男子面前。

拍了拍那人肩膀,突然爆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笑得很欠扁。

“没想到我们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贺总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不行,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你是去演什么狗血剧男主了吗?贺肴宸,啊哈哈。”

贺肴宸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那人才收敛下来。

“别一副死人脸,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什么不听话的小未婚妻,在“金曳”呆两天,保证服服帖帖的。”

“他会回来的。”

金发男子沉默几秒。

“噗,假的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贺总吗?人家都跟别人跑了你还……”

“想死你就接着说,leo。”

金发男子连忙捂住嘴巴,做出一副故意恶心人的娇羞模样。

“人家错了嘛,肴宸哥哥~”

“少恶心我。”

“这么认真?”leo终于收起那副轻佻的样子认真地问。

“都准备订婚了,你说呢?”

贺肴宸多少猜到林玉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只是派了人去国外秘密保护他,没关系,他愿意给林玉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不安。

至少,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林玉是会回来的。

就这么过去了整整两个月零七天。

贺肴宸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指节在那串熟悉的号码上来回拨动,还是没有等来林玉给他发的消息。

那边看护的人突然发消息过来,说是林玉外出的路上被一群奇怪的人尾随,与此同时他收到了leo传给他的视频,隐约猜到他是想自作主张,于是他打通林玉的电话,想要叫林玉先回去。

他当然知道打给leo可以快速解决这件事情,只是他更想听到林玉的声音,如果可以,顺便谈谈对方到底什么想法,这是一个契机,一个顺理成章打给林玉的契机。

一边顺手在电脑上点开了leo传来的视频。

视频里风有些大,刮着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把路人的衣角吹起,林玉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不留神,有飞扬的沙子顺着风势吹进了他的眼睛里。

异物在他的眼睛里打转,他揉了揉眼睛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眼泪也往外冒。

宋宇然走到他身旁,关切的拉开他的手,又轻柔的抚开微红的眼睛,朝里轻轻的吹了吹。

拍摄的角度阴险又刁钻,远远看着,像是两人在亲吻。

贺肴宸捏紧了手机,将电话挂断。

好得很。

终于,他给leo回了条信息。

“就按你说的,不过调教内容要我先过目,过程以视频形式同步给我。”

“收到,贺总。”

至于leo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大抵是因为他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贺肴宸迷成这样,打算亲眼见识见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一眼就看上了一直陪在林玉身边的宋宇然。

五官清隽,气质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适合跪在男人的脚边,红着眼睛被绑着性器,在无法宣泄的欲望折磨下——给人舔鸡巴。

leo看着屏幕上贺肴宸传来的消息,舌头微微蜷起,将精液射在跪在他脚边的人口中。拆散一对,成全两对,啧,怎么想他都是在做好事呀,果然自己就是很心善。

林玉当天就发了定位过去,见到宋宇然却是几天以后,正好是贺肴宸有事离开的那天。

见到宋宇然的样子林玉吓了一跳,虽然容貌变化不大,依旧是清冷俊秀,但比起上次见面似乎消瘦了很多,眼睑发青,看起来十分疲倦,像是很久不曾好好休息过,原本那股淡漠的气质,似乎也被磨没了。

尽管衣领扣得很紧,还是能看到露出的些许青紫痕迹,遍布在脖颈周遭,看起来有些淡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像是……吻痕。

他拉过林玉上下打量一番,像是确认他有没有受伤,随后就拉着他往外走。

“怎么了?宇然哥,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可是……”虽然贺肴宸从来没说过不准许他出去,但这样做男人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宋宇然。不知道宋宇然到底要说什么关于贺肴宸的事。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打断了俩人的动作。

“宋先生三番两次私闯民宅,企图带走别人的未婚夫,不太合适吧。”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尖发颤。

原本离开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他逆着光站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叫人辨不出其中情绪,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并未有所动作,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贺肴宸的目光移向落在宋宇然拉着他的手上,如同冰冷刺骨的利剑,林玉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他却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宋宇然此时也有些惊慌,他在外面蹲守了好几天,才把握住贺肴宸出去的时机,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圈套,但事已至此,更不能退缩了。

“你们之间的订婚早就取消了,你休想再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是不是自愿可不由你说了算。”

话是对宋宇然说的,眼神却没有一毫落在他身上,只是远远看着林玉,眼神如炬,不怒自威。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宋宇然制服压在地上,先前因为林玉的拘束,这些保镖从他们在一起以后就很少出现。

男人面上不显,越是如此,越叫人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前奏之感。

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林玉,每一个脚步都如同凌迟的钟声,一步一步踏在林玉的心上。

最后停在林玉前方,伸手轻抚林玉的脸,笑着说道。

“怎么了?宝宝,这么不安的样子。”

顺着林玉的视线瞥了一眼在挣扎的宋宇然,笑意收敛,轻蔑的如同看地上的垃圾。

“别下手太重,顺便替我转告宋老爷子: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他好好管教管教孙子。”

别下手太重,就是只要不留下太重的明显外伤痕迹就好,又微眯着眼露出一抹阴冷笑意接着说。

“到时候是死是活怕是就很难说了。”

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林玉。

直到男人射在里面,带出粘腻的白浊。不顾身下之人的挣扎,将脱在一旁的内裤皱成一团塞进穴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内裤,只能辛苦宝贝一直含着了。”

当然是假的,单纯是某人的恶趣味。

看着夹着内裤混合着精液坐立不安的林玉,里面的嫩肉时时刻刻被内裤磨着,精液也黏糊糊的塞在里面,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抗议,又委屈又焦灼。

在有人来把脸藏起来,走路时还要假装得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有脸上一直降不下去的温度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不需要多想,只有简单的幸福。但那些掩盖在深处的暗流,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宇然说的话,林玉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细想,如果明知道幕布之下的是痛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担心宋宇然,但也知道现在联系,反倒是害人。这事几乎成了贺肴宸的逆鳞,摸一下就炸,他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牵连别人。

至少在看到贺肴宸与leo的聊天记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逼着他直面内心的恐惧。原来不只是他,连带着宋宇然,都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侵占的玩物。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牵连到了无辜的人,自己命贱就算了,宋宇然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失踪那天宋宇然也同时被宋父带回去禁足从此了无音讯,除了贺肴宸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在“金曳”的时候,他接受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调教,让他学会臣服与取悦,身体调教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少得可怜。在拍卖的当天正好就被安排在贺肴宸面前,再结合他与“金曳”老板隐秘内涵的联系。种种巧合,无不透露着这其中就有男人的手笔。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揭开他多年来刻入骨髓的伤痛,还要把伤口里的血肉撕扯出来给人看,默许他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被彻底撕个粉碎。

这究竟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那人还成了自己坠入深渊的唯一希冀。

你以为的救赎,却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帮凶,轻易的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却还要对其感恩戴德。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物。

可即便如此,自己却依然没有勇气离开,他早就心甘情愿戴上爱的镣铐交付于那人,那个,他的主人,他所爱之人。

他终究如同落入陷阱而被带回去的受伤猎物,因为没被剥皮抽筋而感激涕零,成了被驯服的乖宠。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他坐在露台椅子上,想要把上次没画完的男人画像画完,却时不时就走神。

“怎么了宝宝?不想画就别勉强了。”

贺肴宸其实见过他画的人物画的。

是在他逃婚以后,贺肴宸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连他喜欢的这些画都没带走,他翻看了林玉画的那些画。

确实没有什么人物画,很多看起来都是模特,只有一个例外,是一张写实画,画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深深刺痛了贺肴宸的双眼,是宋宇然。

林玉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宋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林玉语调都有些发颤。

“是。”

轻描淡写的、毫无愧疚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他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站起身来冲着男人大喊。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知情是吗?你任由他们羞辱折磨我们,就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永远都高高在上容不下半点违逆,所有人都得跪在你的脚边。”

“不然呢,看着你跟那个姓宋的卿卿我我成双入对,我该成全你们俩吗?”

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又理所当然,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在无理取闹。

“我跟他从来没有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我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有所图,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贺家,我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有手段啊。”

“那宋宇然呢?他做错了什么?”

“擅自带走别人的未婚夫,觊觎他不该奢望的东西,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

“过来,小玉。”贺肴宸还是放软了语气,站起来伸手想要过来抱他,却被林玉抗拒的推开。

“你走,走开,我不要你。”

男人脸上一阵阴沉,好半晌才开口。

“不要我?永远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导致这一切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生性软弱?订婚全都是别人逼你的,跪着求着要做我的狗也是形势所迫,说喜欢难道也是做戏?”

林玉的情绪多少感染到了贺肴宸,让他难得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我默许了这一切又如何,我有义务去救一个欺骗利用背叛我,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抱有不纯目的,让我沦为笑柄的人?反倒是你,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摇尾乞怜求我看你一眼,饿的时候就卑微讨好,饱了回头就要咬人,我真把你宠坏了,林玉。”

“不…不是的。”

字字珠玑,寒芒刺骨。是剖开表层深深刺痛林玉的真相,林玉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气血翻腾,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上来,只能拼命的喘气。

“现在又觉得没尊严了?之前……”贺肴宸还想说什么,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已经够了,他本想让林玉清醒一点,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贺肴宸,就凭林玉那个好父亲,林玉如今的处境只会比现在难堪百倍,只是这话若是真说出来,好不容易才张开的花苞只怕轻易就会被击个粉碎,或许真的能让林玉更听话,甚至觉得有所亏欠,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没给你机会吗?尽我所能的爱你,给你需要的一切,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回来,你让我像个笑话。”

贺肴宸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痛苦的面色,第一次选择了远远的观望,眼神里是林玉从未见过的失望与冷漠。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贺肴宸,他被丢在这富丽的房子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他无事可做,静不下心来画画,大多数时候都在客厅发呆,偶尔帮陈姨和刘叔做一些家务,起初他们不让林玉帮忙,后来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

只有到了晚上,夜幕笼罩之际,才从黑暗的房间里溢出一阵阵哭声,他不想让陈姨他们担心,只能蒙着被子偷偷哭,他其实每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双熟悉眼眸里充斥的厌恶。起初他把男人的衣服抱在怀里,依赖着熟悉的淡淡香水味入眠,直到这股味道消失殆尽,终于抹去了男人残留的最后痕迹。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他们应该算是相爱的。或许是气血上头口不择言,也可能是彻底得知真相一时难以接受说的气话,再或许是男人冷淡的态度更让他觉得更难过了。

但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贺肴宸的。他有些头晕目眩,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当时的细节和过程,只记得最后的结局和远去逐渐模糊的背影。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看到那些记录就好了,或者应该继续装作不知道的。

他没有再收到过关于贺肴宸的任何信息,无数次想要联系对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如果是他的错,那些历历在目的悲惨时日,究竟该怪罪在谁身上呢?如果不是他的错,那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回想起来,贺肴宸说的每一句话又都是事实。

唯独一件事清晰又明了,思念如同一台运转的纺织机,把他的心都搅烂了。

林玉对贺肴宸其实早有耳闻,青年企业家,属于那种贴在新闻,青年文刊的标榜人物。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无数少女的春情寄托,也是林玉心中无比钦佩的人物。

所以当他在父亲扔来的一堆人物资料里看到他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这短暂的停留片刻,落到林父眼中,满是冷嘲热讽:“你还挺会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资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是让林玉记住他们的兴趣喜好,好在宴会上时能投其所好,省得出场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林家丢人。

“我也不做什么指望你能搭上贺家的人,里面随便一个能看上你都是你那早死的母亲在底下给你积的福。”

林玉咬紧的双唇渗出一丝血迹,捏紧的手指在片刻后松了松。

“知道了。”他常年被寄养在别处,刚上完大学就被立马林父叫来,只为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小杂种,老子送你读书是让你跟我犟的?”看他这副表情,林父扬手就要扇他,被他异母生的大哥拦下,“够了,父亲,你现在打他,之后在宴会上怎么见人。”

林父这才冷哼一声,“多亏你那婊子妈,给你生了张好脸。”这才扬长而去。

林谦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他捏住手上的纸张,强忍住的眼泪在关门声响起后滴落在打印的文字上,浸出一朵朵墨花。

他想离开此处,但又不知道还能去哪,林父也不会允许他离开,而且林父确实供他上学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安宁日子,至少现在的他,还不上那笔钱。

好像从来如此,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形单影只,四处飘荡,惹人嫌恶。但没关系,他擦干眼泪,这么多年,也算习惯了。

他勉强记下这些人的身份喜好,就被带去了宴会,穿着一身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正装。林父警告他几句就去别处与人攀谈,不再理会他。

他面容俏丽,身姿绰约,不安的站在谈笑的人群之中。旁人见他面生长得又好看,看起来束手束脚,也不像什么权势人家的孩子,只当他是谁带来的小情人,多数看他的眼神有轻视有冷漠也有探究。

那些眼神逼得他退至角落,汗毛竖立,乞求不要引起人注意。

只可惜,弱者的美貌,有时候只会带来灾难。

当一个中年男子上来搭话的时候,林玉隐约记得他,好像还是贺家的偏远旁系,仅凭借这层关系也能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

林玉有些无所适从,只是问什么答什么,直到那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露骨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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