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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嫁 第79

 

麟儿头回看到人做出这样的表情,他小脑袋高高地昂起,两只眼睛瞪着,表情新奇到不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的。胥康见吸引到麟儿的目光,便重复做这个表情,嘴巴做出“嗷呜”口型时,特意凑近了柳烟钰的脑袋,一副要将她吃掉的样子。麟儿吃惊地张大嘴巴,大概以为胥康要吃自己的娘亲,等看到娘亲安然无恙,他嘴巴咧开,咯咯咯笑出了声。柳烟钰一愣,不知道孩子突然之间笑什么。顺着孩子的视线往后转头。这才发现始作俑者的影子。她看了他一眼,没吱声。昨儿个晚上,她起头还问了句“殿下这是打算如何”,他可倒好,由始至终,除了使蛮力,啥话也没说。往狠里抱她亲她,可就是不吐一个字。柳烟钰生气,也往狠里掐他咬他,虽说她身上吻痕遍布的,可她心里清楚,他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只会更重。身体合了心没合。她心里打算好了,他不开口,她也不开了。看谁扛得过谁。她扭过脸去,胥康则是往前,半拉身子倾在她腿上,歪头去看笑得欢畅的小奶娃。没有引他乐的动作,奶娃娃止了笑,表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人。胥康不说话,上来就往自己身上靠,柳烟钰心里憋着火气,她轻咬下唇,抬起左手,毫不留情地推了把胥康。胥康猝不及防,身子晃了下才站稳。奶娃娃瞥眼娘亲,再扫眼父亲,嘴巴咧开,笑得更欢了。院子里头,曾泽安问凝儿,“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被你家主子罚了?”“我家主子才不舍得罚我,”凝儿道,“我是干活累着了。”“那还不去休息?换别人值夜也是一样的。”凝儿吞吞吐吐的,“不一样。”曾泽安诧异:“有什么不一样?”两个主子好得蜜里调油的,凝儿侍候和别人侍候能有什么不一样?凝儿白了曾泽安一眼,神情不悦:“你家主子欺负我家主子。”“殿下欺负太子妃?”曾泽安奇道,“这从何说起的?”凝儿闭嘴不言。曾泽安威胁,“主子有何事你不说,真出了事情,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凝儿:“太子妃身上全是斑痕,你们主子太不知心疼人了。”曾泽安张口结舌:“……”竟是为这种事!他狠狠白了凝儿一眼,“姑娘家家的不懂事。男女之事就是个趣味,你甭看你家主子身上如何了,你得看你家主子心情如何。”“太子妃心情也不见得好。”“不好?”“不好。”“当真?”“当真。”曾泽安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昨儿个晚上成了事,我瞧着殿下心情挺不错的啊。”凝儿撇嘴:“太子光顾得自己高兴,自然是心情不错。才顾不上我家太子妃的心情呢!”胥康一来, 麟儿被逗得直乐。柳烟钰却是皱起了眉头。这白日里逗他乐就乐吧,可大晚上的,眼看要入睡了,他这么一兴奋, 一时半会儿便睡不着了。柳烟钰遂伸手, 轻轻把麟儿抱起来, 让小家伙伏在自己肩头, 她轻抚他的背,希望他安静下来。小家伙被抱起, 果真就不笑了,但眼睛瞪得大大的, 特别精神。胥康站在床榻前,娘俩都不理他, 显得他像个外人。刚才还乐得嘎嘎笑的小家伙,很突然地哭开了。不是哼哼叽叽的哭, 而是嚎哭, 像被人给打了似的。柳烟钰蹙眉,一边安抚式地拍麟儿的背一边说道:“麟儿乖,麟儿不哭。”

她不确定孩子为啥哭, 只管穿鞋下榻, 想抱着孩子在地上溜达溜达。她弯腰穿鞋,胥康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她细嫩玉颈之间,竟然有几处斑痕,颜色深郁, 夹杂在白皙肌肤之间, 狰狞可怖。胥康吃惊:“这……”他终于舍得说话了。柳烟钰连理不理,抱着哭泣的麟儿在地上溜达。胥康上前一步, 欲接住嚎哭的麟儿,柳烟钰一侧身子,躲过他,才不叫他抱。胥康仆了个空,神色间皆是无奈。麟儿哭声未减,胥康挡到柳烟钰跟前,“他是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柳烟钰怔住,她往上拽了拽衣领,可小宝宝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脖子上的一处,继续哭。她半信半疑,将孩子塞到胥康怀里,她转身走到桌前,找到一盒妆粉,拿出面镜子,将妆粉扑到自己露出的吻痕处。遮得差不多了,她转过身,走到笨手笨脚抱着麟儿的胥康面前,笑盈盈地说道:“麟儿快看,娘亲没事,”麟儿脸着挂着晶莹的大泪珠,当看到可怖的斑痕消失不见后,小嘴巴咧开,“嘎”地乐了一声。柳烟钰跟着笑了。小奶娃哭和笑切换得丝滑而自如,直把胥康看得目瞪口呆。柳烟钰对着外头道:“奶娘,把麟儿抱下去吧。”奶娘来抱的时候,麟儿老大不乐意,小嘴巴撅了起来,可闻到奶娘身上的气味,撅起的嘴巴又慢慢收回,乖乖被奶娘抱走了。柳烟钰转身,绕过胥康,经过桌子的时候,她直接吹熄了蜡烛,爬上了榻。胥康:“……”他瞪眼站着。自己彻底被无视了。她就是如此大胆,无视夫为妻纲,竟敢视自己如空气。柳烟钰爬到榻上,一个骨碌,便缩到了里侧。胥康在原地站了会儿,慢腾腾走过来。“哧”地一声,他将蜡烛重新点燃。走到榻前,他微微弯腰,手攀上她的玉肩,轻轻去扯她肩头的衣裳,在衣裳滑落肩头的刹那,柳烟钰猛地拽扯上去。他再拽,她再扯。如此几个回合。哧啦!衣服经不起两人的折腾,裂开。如玉般的肌肤露出,一起露出来的是纵横交错、颜色已经变深了的吻痕。柳烟钰翻身坐起,目光淡淡看向胥康:“太子要如何?”胥康眼神闪躲,“孤,孤看看你身上的伤……”他吞吞吐吐,“孤,孤没想到,如此,之重。”难怪麟儿会吓哭,他自己看着,心里也觉愧疚万分的。之前自己还曾说过,不让她疼。结果……颇有禽兽之嫌。柳烟钰表情平静:“臣妾嫁到东宫,就是来侍候殿下的,这点儿小伤算什么,您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她火气上来了,气他不理自己,是以说出口的话冷冰冰的。胥康瞪着她。这会儿知道夫为妻纲了,可那表情,那语气,哪里有半点儿“夫为妻纲”的影子?他眼神扫到她身上纵横交错的斑痕,心里的火气泄得干干净净。是他错在先,她要如何,都是可以的。他熄了烛火上榻。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孤错了。”柳烟钰不吭声。胥康再道:“孤错了。”不能让堂堂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向自己认错,柳烟钰止住他,“殿下无错。”胥康将她搂向自己,“孤错了便是错了,”他俯在她耳边,“疼不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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