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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太子抢婚后 第109

 

怎么追?话都说成那样了,他若是再不放手,恐怕宰相就要登门了。入夜,宫中急召。陆澜在御书房庑廊下等着时,门牗骤然打开,太子从里边出来,见他在廊下候着,漆眸欲言又止。陆澜可怜巴巴的上前,意气风发的眉眼也蔫蔫的,唤了声,“哥。”太子微微皱眉,显然知道了傍晚王府那一出,只出声问,“那女子送走没?”陆澜沉默,太子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看着这个自幼依赖自己的弟弟,冷冽的语气还是缓了下来,“温肃贵妃过世后,你出国为质,甚至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快不记得你了。与宰相府的这门亲事父皇很看重,你别让他失望。”陆澜甩了甩头,一脸苦闷,“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讲大道理了,是因为要和嫂子成婚了?”提起沈灵书,陆执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陆澜快哭了,“火烧眉毛了,哥你别秀了吧。”太子唇边冷哼了声,转身向外。“哥,若是你,你会怎么选?”陆澜清冽的声音落在夜色中,尤为刺耳。陆执低头摸了摸鼻子,认真思索道,“选不了,孤只有她一个。”陆澜还欲开口便听见里边一声震怒,顿时噤声,随后视死如归的进去。陆执看着他的背影,薄唇微抿,摇了摇头。殿内,陆澜脚刚迈进去一步,“给父皇请安”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折子飞扇到脸上。明黄烛光下,嘉元帝眸色锐隼,怒不可遏,“朕看在你生母的份上,给你亲自做媒,寻了陈家匹配。相府嫡女,做太子妃也绰绰有余了,你还敢弄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出来?”陆澜瞳孔微张,父皇知道云霜了,那他会不会私下解决掉她?!他深吸了一口气,脑门上阵阵冷汗,语气诚恳,“儿臣知罪。”嘉元帝眯眼,嗓音冰寒,“朕当不起你一声知罪,退婚书朕已经给了陈家,你好自为之!”“至于你府中那女子……” 眷恋“至于你府中那女子……”嘉元帝顿了顿, “明日骊山围猎前若还不处理,朕会亲自替你送走。”陆澜垂着的眼皮颤了颤。此“送走”非彼送走。帝王之术,他自幼生在皇家, 最清楚不过。陆澜弯身作揖, “儿臣遵旨!”陆澜走后,嘉元帝揉了揉太阳穴, 心中莫名有些遗憾,若是温肃还在,这孩子的性子也不会养成这样。风声浮动,羊角灯笼光影摇曳。嘉元帝看向窗外, 蓦地觉得, 替皇后除去温肃,也许是个错误。殿外苏公公端着一盏七分烫的参茶走进来, 见圣人沉思着,又联想到七皇子刚出去, 不免隐隐猜到。当年元后去世, 后宫二位贵妃,圣人权衡了许久,最终定下了萧贵妃。可这两年皇后在后宫前朝没少为着萧家出力, 野心日益庞大。当年圣人看重萧贵妃的就是其家世和能力,现在看来, 陛下是后悔没留下温肃贵妃了。陛下当年也是极其疼爱七殿下的,不然也不会选了相府嫡女,可惜了……-----翌日一早, 礼部一早递上了吉庚, 五月十二,吉, 宜出行,动土,兴。帝王允准后,兵马浩浩荡荡从大邺宫廷出发,朝骊山行去。主城距骊山行宫一日路程,不过此行除了随行的六部重臣,三寺寺卿还有后妃,是以一日的路程缓行成两日。三品以上重臣可携家眷,此行除了帝后,后妃公主皇子,大臣,还去了不少官眷,陈家,林家,姜家都在其列。沈灵书抱着岁岁同林窈乘坐一辆马车,舟车劳顿,她有些晕车,素手掀开帘子,昨夜陆执跟她交代过此行可能不会太平,让她把岁岁带在身边,眼下她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大军一眼望不到头,她心中惴惴不安。到底会出什么事?岁岁睡了一路,此刻还窝在沈灵书怀间,圆乎乎的小手朝上抓了抓,奶声奶气的唤,“阿娘,笑,笑笑。”沈灵书唇角下意识弯了弯,刻意甩去那些不安的情绪,岁岁还在跟前呢。她臂弯晃了晃,柔声哄着,“还困不困?”岁岁胖脸摇了摇头,软软的小身子换了个姿势,但是仍旧黏着她不愿下去。林窈看着小孩子粉雕玉啄的,实在喜欢,忍不住用指节轻轻戳了戳岁岁白胖的团脸,见岁岁朝她笑,声音都变嗲了,“姐姐,岁岁太可爱了,不然我帮你抱一会吧!”沈灵书身子稍稍前倾,岁岁小手立刻抓紧娘亲的衣襟,藕节一样的小短腿盘着,显然不愿。沈灵书无奈莞尔,这孩子依赖她,除了采茵,也就只让陆执抱她。林窈悻悻收手,眉眼略有些尴尬,可对岁岁的喜爱依旧不减,只想着日后自己生一个玩玩也好。

可又转瞬想到,她跟谁生去呢?祁宴?从前不知,如今知道他身份是一国皇子,不论两人身份是否能匹配得上,她也不愿离开家人,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过……少女的心思一旦起了,便如同燎原之火,星星点点。林窈想得头疼。圣驾前头,陆执骑着高头大马,与祁时安并肩而行,两人身后两队锦衣卫并着羽林卫护在圣人两侧。陆执手握着缰绳,目光睨着远处崇山云雾,压低了声音,“查清楚了?骊山脚下祁国十万精兵,可为陆运调遣?”祁时安回道,“确实没错,陆运以林三姑娘为饵,逼着祁宴交出调兵的同心佩,见玉佩如同见人,他这次要圣人死在骊山。”祁时安顿了顿,看了眼身侧男子,哑声道,“还有殿下。”是了,圣人驾崩,大邺国本定会迎储君继位,可若是太子也一并死在骊山呢?“此行随军的禁军,锦衣卫,金吾卫只有不到一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提前调来埋伏在行宫的也只有五万,若是真硬碰起来,只怕……”陆执打断道,“所以,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雾霭散去,日光漫过树梢,为沿途倒退的景色覆盖了一层细碎的金子。祁时安握缰的手动了动,沉默。祁宴曾私下找过他。这些年他对自己的身世也存疑,也曾私下回过当年那处悬崖,可依旧一无所获。他自醒来时身上便带着个玉佩,刻字,“祁山。他嫌难听,便改为祁时安。祁宴拿来了祁国皇室族谱,祁时安在上边看见了和玉佩上一模一样的名字。那一刻,他便知道他与公主的事要迟则生变。祁宴那夜道:“兄长在邺朝为官,受帝王俸禄,可我祁宴与大邺毫无瓜葛。若兄长愿意同我回国,继立太子之位,那么骊山下十万精兵愿为祁国太子调遣。反之,我与陆运这笔交易,大邺帝王,太子的性命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且陆运答应我登基后岁供折半,再开两朝互市,我没有理由拒绝!”太子所指的事儿全在他一念之间。祁时安叹了口气。陆执不愿逼他,只道,“一切全凭你自己。”终于,翌日傍晚,车马陆续抵达骊山。接连奔波了两日,众人已是疲乏的很,好在骊山景色秀美,傍晚时分,层云雾绕,熙熙攘攘的火山云从天边绵延质眼前,金黄燎红,浮山跃金。骊山分为东、西、两个行宫,行宫独立却又由山峦,泉湖各自相连。南北向为猎场,每隔十步设立了瞭台,既有京城望楼瞭望远方的作用,又可引做烽烟之用。烽烟起,帝王危。山上山下精兵便会立刻前来救驾。第一晚前朝后宫各自安排寝殿,稍作修整。工部提前半月修葺翻新了一番,也拟好了名单,众人按次序入住。圣驾住在东边的长定行宫,萧后带着后妃及女眷住在西边的永寿行宫。沈灵书被分到了永寿行宫的月室殿,同林窈住在一处。奔波了一天,把岁岁哄睡着后,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襦裙,披了件桃色外裳朝院子外走。檐下六角宫灯微微摇晃着,她裹紧衣裳,顺着曲廊缓步走着,美眸四处眺望,冷不防腰间被人横住。沈灵书唇瓣微张,翕合着吓了一跳,转过身对上了一双清冷的黑眸,淡淡的龙涎香顺着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肩上。“殿下。”她咬唇,轻音唤了声。陆执抱着细腰,下颌自然的抵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摩挲着,嗓音顺着晚风打着旋儿,带着情人的缱绻,“在找谁?”“你说呢!”沈灵书羞恼的嗔了声。此时晚风过境,夜色浓重,没有瞧见她通红的耳朵。陆执恍若未闻,手掌顺着裙带娴熟的探了进去,手中滑嫩的触觉令他闭上双眼,扳过她的身子,去吻她的唇。此时风声涌动,他从清浅的探息变成重重的碾压,她忍不住想要躲开,可她越躲,他腕上的力道便愈大,带着几缕恶劣的纵意。“殿下别,有人……”陆执咬她的耳垂,声音很低,“再让孤抱会儿,下次不知是几时了。”沈灵书杏眸睁圆,“是有大事要发生吗?”陆执低头看她,眸子凤眸被灯火照得幽微,“陆运要动手,孤也不确定,但就是这在几日。我把凌霄留给你,若有意外,你带着岁岁先走。”沈灵书咬唇,“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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