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120
李玄霸晕乎乎地多了个老师,众大臣都笑着恭喜他。他有种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周围一群人围着自己鼓掌的幻觉。杨广微笑道:“大德,你的老师都是当世最有才华的人,你要好生学习,不要辱了老师的门扉。”李玄霸苦笑:“陛下,我压力好大。”杨广笑道:“不需要有压力,你是朕的子侄,受得起这样的老师。”李玄霸只能谢恩。杨广和大臣们听完新词新曲,还要商议朝政大事。李玄霸提前出宫,回家告诉二哥这幢“大喜事”。本来李世民也要入宫,但他前些时日沉迷狩猎耽误了功课。高颎要来洛阳送编书的阶段性成果给杨广检阅,顺带检查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功课。宇文弼病好了,也告诉了两位弟子复课的时间。连虞世南都出了孝期官复原职即将来洛阳,提前写信询问李世民和李玄霸有没有认真练字。李世民急得嘴上起了泡。狩猎一时爽,补功课火葬场。李世民向李玄霸求助,李玄霸转手向母亲告了一状。李世民向友人们求助,长孙无忌表示爱莫能助,杜如晦和薛收倒是想帮忙,被房乔狠狠骂了一顿,不敢帮了。李世民只能一边喝着降火的苦药,一边苦哈哈自己赶功课。李玄霸回到家时,李世民正趴在书案上小睡。书案上堆了一小叠刚写好的字帖。李玄霸翻看了几页。虽然这功课是赶出来的,但二哥写得很用心,没有敷衍。赶功课是真的赶,但还是有认真做。“醒醒,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李玄霸把李世民摇醒。李世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我不想听。”李玄霸道:“是真的好消息。”李世民捂耳朵,不相信弟弟。但捂耳朵是没用的,李玄霸道:【陛下又给我们找了一个新老师,薛收的亲生父亲薛道衡,如今的文坛领袖,高兴吗?】李世民脸色一垮:“啊?又多了个老师?那不是又要多一门功课?救命!”李玄霸一愣。他没想到二哥会从这个方向哀嚎。李世民抱着脑袋,曲着膝盖,倒在坐榻上滚了起来。“救命,救命,我不想做功课!为什么我要有这么多老师!我不需要这么多老师!我不想写字,不想写注疏,不想写策论,也不想写诗!我什么都不想!只想打猎!”李玄霸看着滚来滚去的二哥,露出了十分无语的表情。狩猎有那么有趣吗?二哥你这样就像是电子游戏瘾犯了的小学生,小心被拉去电疗。“你这么不想,那上门拒绝?”李玄霸站在坐榻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打滚的二哥。李世民停止打滚,手脚伸长成大字形,眼神失去了光芒:“陛下金口玉言,薛公还是文坛领袖,我敢吗?呜呜呜,我好惨啊,我不想上课!”说完,李世民又抱着脑袋在坐榻上滚来滚去。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喜欢上课吗?没有!不可能有!李玄霸见二哥在耍赖摆烂,只能给他下一剂猛药:【没事,薛公很快就会被陛下赐死,你很快就会少一门课。】李世民不滚了。他默默爬起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李玄霸:“阿玄,哥哥最近是得罪你了吗?”李玄霸摇头:“没有。”李世民抓狂:“那你就别告诉我这个啊!”李玄霸耸肩,摊手:“可我不能一个人难受。”李世民使劲地抓挠自己的头发,把两个小揪揪都抓散了:“啊啊啊啊,我也不想难受!闭嘴闭嘴闭嘴!不要说啦!”李玄霸道:“我又没再说什么。而且你不是说你已经淡定了吗?现在怎么不淡定了?”李世民抓起靠垫丢向弟弟:“闭嘴!”李玄霸接住靠垫,反手砸向李世民。李世民也接住了靠垫,再次砸向李玄霸。兄弟二人一边吵架,一边用靠枕打了起来。李智云高高兴兴地来找二哥,问二哥功课写完没有。见二哥和三哥在玩抱枕,他蹦蹦跳跳地加入进来。等兄弟三人玩了一会儿后,李智云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过来。
“啊,娘亲说二哥和三哥的老师来拜访,让二哥和三哥赶紧过去。”李智云道,“快些快些!”李世民和李玄霸异口同声地抓狂:“你怎么不早说!”李智云对手指:“你们又没问!”李世民和李玄霸飞速整理仪容,然后往中堂跑。离开前,两人依次狠狠敲了李智云的脑袋一下,异口同声道:“等会儿收拾你!”李智云捂着脑袋,看着哥哥们奔跑的背影,自言自语:“二哥三哥骂我的话一模一样啊。”他身边的乳母笑着道:“这就是双生子啊。”李智云噘嘴。他也好想和哥哥们成为双生子啊,好像很好玩。来拜访的老师是高颎。李世民一见到高颎,就哭丧着脸道:“高老师,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正和高颎聊得开心的李渊笑容一僵。李建成忙道:“二弟顽劣,请高公恕罪。”高颎对李世民招招手。李世民小碎步挪动过去。高颎道:“听闻你沉迷狩猎,荒废功课?”李世民立刻转头看李玄霸。李玄霸先和高颎问好后,气定神闲道:“是的,没错,就是我告状。我不仅向高老师告状,宇文老师和虞老师那里我也告状了。”高颎道:“伸手。”李世民默默伸出双手,手心向上。高颎从袖子里掏出戒尺,狠狠敲了李世民的双手手心各二十下。李世民的手心立刻变得红肿。高颎收起戒尺:“李二郎小小年纪就驰猎无度,荒废学业,李叔德,看来你真的很忙,忙到连规正孩子行为的时间都没有了。”李渊:“……”他差点条件反射也伸出手板心挨揍。 他们曾经是挚友高颎素有威严。在李渊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时, 因受到隋文帝和独孤皇后的喜爱,曾经与皇子们一同听过高颎的课。所以高颎拿出戒尺,李渊就梦回了一次少年时代, 差点闹出笑话。李渊干笑道:“是我太忙……不, 我是说, 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约束二郎。大雄!以后完成功课前不准去狩猎!”李世民蔫哒哒道:“是,父亲。”李建成替李世民说话道:“二郎年幼, 贪玩些正常,他已经知错了。三郎!为亲者理应相隐,你怎能将二郎的错事散播得四处都是?”高颎皱眉。李渊赞同道:“三郎, 你这事确实做得不应该。”李玄霸恭敬道:“是,我知错了。”李世民不满道:“我做错了事, 阿玄规劝我我不听, 所以阿玄向老师请求帮助,这怎么能叫把我的错事散播得到处都是?何况因贪玩而不做功课这件事,怎么能归入亲者相隐中?连兄弟做错事都不想办法规劝,才是真的不友悌!”李玄霸叹气:“不,二哥, 是我的错。但我下次还会这么做,知错不改。”李建成被李世民的话堵得脸色有些难看。李玄霸这句“知错不改”缓和了气氛, 让故意想找机会刺李玄霸几句的李建成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知错不改。”李渊苦笑,“高公啊, 是我的错, 我太纵容他们了。”高颎没有回答。他对李世民道:“你知道不该贪玩而贪玩, 更该反省。不过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误, 不迁怒规劝你的兄弟,这一点很好。”他站起来,对李渊道:“我要检查二郎和三郎功课,先失陪了。”李渊道:“我也去!”李建成也站起来,想要同去。高颎道:“只是检查孩童功课,不须这么多人看着。”李渊听言,只好给了李世民一个“护不住你了”的眼神,恭敬地送高颎离开。他知道李世民在赶功课,得知高颎到来后,他急忙把高颎拖住,想给李世民反应的时间,结果还是没护住。唉,高公的威严太重,他一句为李世民开脱的话都不敢说。李渊对李建成道:“高公说得无错,驰猎无度不好,你也该放下狩猎,专注正事。”李建成情绪有些低落道:“我没有高公那样的老师。”李渊失笑:“这父亲可帮不了你。二郎和三郎的老师都是陛下定的,那些老师都是以你父亲的面子请不到的人。不过你也别难过,你已经弱冠,求学已经不再是正事。你该多与勋贵和世族子弟交往,积累入仕的人脉。”李建成拱手道:“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