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
四个人都受了伤,便都先送往医院救治。黎舒和周然伤得轻,包扎完很快就和程雪茵一道,被警察叫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黎舒郑重地跟两人道谢,周然笑着搂住程雪茵,朝她扬扬眉:别客气,我俩结婚你多随点份子钱就行!
程雪茵用胳膊肘杵他:结婚?姐姐我还没玩够呢,你个小屁孩!
我就比你小两岁好吧?又没让你现在就结,等你玩够了就通知我,我们马上去扯证!
你有什么我非得跟你结婚的理由吗?
美色算吗?周然把脸凑在程雪茵面前显摆。
程雪茵勾勾他的下巴,半眯着眼:啧,你也就那样吧。
见周然的脸色暗下来,程雪茵忍不住笑出声,补偿般地往他唇色啄了一口,他就立刻转阴变晴了。
黎舒看着眼前秀恩爱的一对儿,心情也跟着明朗许多。她甚至在想,她和林诵,如果也走到结婚那一天,会是什么样?
徐魏文被抓后,黎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两人默契般地没提视频的事。黎舒没遇上她担心的糟糕情况,徐魏文仅是把视频发给程雪茵,就被林诵夺走手机。
林诵挨了刀子,总归得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于是黎舒每天的日常又多了一项任务:到医院照顾林诵。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去陪他聊天解闷、谈情说爱,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削个苹果或者买盆仙人掌摆在他的床头柜,说是给苍白添一抹绿。
心血来潮给他煮皮蛋瘦肉粥,忘记放盐了他也不说,一口一口全喝光,黎舒想起这回事儿,他也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说很好喝。
三月的南方,年年都有回南天的现象,到处湿漉漉的,连天花板都在滴水。地上水亮得反光,没走几步路就看到摆放着一个黄色的小心地滑的提示牌。
黎舒像企鹅走路一样,左右脚一下一下踩着走,用手肘往下压门把,推开了病房门,用五音不全的调子边唱着生日歌边慢慢移动到林诵面前。
林诵!生日快乐~先送你个大蛋糕,你再想想要什么礼物?
林诵显然忘记今天是自己生日,连胡子都没刮。他撑着枕头坐起来,又往旁边挪了挪,给黎舒让出一个位,说:谢谢黎舒。这蛋糕是你做的吗?
有我参与,上面的橘子瓣是我加的!
她听到林诵轻笑了一声,刚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就被他拉到床上接吻。分开喘息之际,唇抵着唇听到他说我的生日有你在,这样就够了。
她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唇舌互动,只不过主动攀上他的肩膀那一刻,她就摸到林诵的衣服有些受潮了。
要不我待会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你昨天的衣服也没干呢,都湿了。她说着,把空调的温度再调低,手也不老实,往他衣服里钻,避开他的伤口戳他的腹肌。
她抿了抿带着两人津液的嘴唇,小声嘀咕:你应该没伤到肾吧?
没有,怎么了?
她继续嘀咕:那就好,你快点好呀,我好想你的。
林诵亲了亲她的唇角:不是天天都见面?
是想你的她故意拉长尾音,也不明说,哼哼唧唧地暗示,我天天晚上都在寂寞中入眠。
林诵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移开视线去盯着那盆仙人掌。
他上下抚摸着她的手臂:嗯,很快了,你再忍忍。
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服相贴,又涉及到这种话题,两人在对视中,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身上汗津津的,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黏腻。
林诵想扯回理智,怕真的在这擦枪走火,撩开她湿得贴在额头上的发丝,轻轻推她,努力平稳语气道:我身上黏,别把你衣服蹭湿了。
她搂得更紧,有些委屈:怎么办,可我别的地方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