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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沉溺(

 

刑从连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有想过,自己对林辰的感情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完全无法想象没有林辰的生活了。老实说,前几十年没有林辰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对他而言费解的难题。

但是具体有多深呢?他于是漫无目的地遐思起来。

论据从“我今早还陪林顾问早起”准备到“我能为他而活”,刑从连就武断地下结论:我超爱。

那么林辰呢?

好蠢的问题。刑从连对这个举一反三式的问题无情地下了断语。

但正好闲来无事,话题都撂这了正好拿来骚扰一下林顾问。

“林顾问,”刑从连把切好的西红柿块倒进锅里,“冒昧问个问题。”

林辰抄着锅铲忙着应付锅里炸起的香味,抽空应了一声:“请说?”

“你有多爱我?”刑从连干脆利落地说,饶有兴味地偏头,期待地看向他。

“?”林辰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论述过了。”

昨晚……

想到林辰最后恶狠狠拥吻自己的失控样子,刑从连根本压不住自己的嘴角,连话音里都带着笑意:“也是,那林顾问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来论述下我有多爱你吗?”

“很好的建议,刑队长,”林辰在瓶瓶罐罐的调料之间挑挑拣拣,闲散地说:“但我恐怕要先把饭吃了才有力气好好听你的论述。”

“谢谢林顾问赏光。”刑从连高兴地说,接了碗水递给他,“好香啊。”

林辰不太理解触发刑从连调情行为的机制,明明他们只是一起做个饭而已。可怕的种族天赋。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刑从连站在夜风里,怡然呼吸着带有桂花香的潮湿空气,随手接过林辰递来的衣服套上衣架挂上晾衣绳,认真地说,“只是太喜欢林顾问而已。”

“而已……吗。”林辰自言自语道,利落地抖开下一件衣服,递给刑从连。

“你看啊,”刑从连不慌不忙地找补,“林顾问是纯血统的中国人,没错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林辰点头认同。

“但是林顾问的调情技术令我望尘莫及,所以我认为我那微薄的异国血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林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刑队长调情的造诣显然在我之上。”

刑从连收好晾衣杆,侧过头亲了亲林辰的耳朵,心情很好地说:“那好吧。想必林老师一定很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高兴?”

“当然,”林辰趁他不注意掐住他下颌,在刑从连讶异而顺从的眼神里又凑上去在嘴角亲了一口。那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刑从连主动加深之前,林辰制住了他,在毫厘之外垂眼端详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过林老师决定今晚加一堂课,不知道刑从连同学有没有兴趣来听?”

在黯淡的月色和微醺的水汽里,林辰勾引出了一点兴致盎然的亮。然后他被那光亮吻住了。

刑从连一直觉得,自从跟林辰谈了以后,自己的生活幸福指数直线上升,且居高不下。如果说放置也可以为幸福指数添砖加瓦的话,今天的指数想必高得令人发指。

不愧是玩心理的,搞起情趣也是一把好手。具体来说,林辰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期待,却在亲完那一下之后就把他推开,说要去准备一下课件,什么的。

刑从连当时笑容满面地好好好你去你去,安安分分地等林辰洗完澡出来,自己再进去认认真真洗澡。结果等他烧包地只围着浴巾出来当然,只是体贴地为了配合林老师快速进入上课状态,就发现林辰真的坐在那张书桌边,低头写着什么。

刑从连没有打扰他,自己悄悄在床上躺下,抄起林辰放在床边的睡前读物顾自看了起来。

林辰当然知道他来了,但只是偏过头冲他笑笑,并带着那种笑意继续写他的“教案”。

两个人互不干扰又共同营造的氛围实在静谧而美好,刑从连很喜欢林辰在身边的感觉。在翻页的间隙,刑从连时不时抬眼看向林辰。虽然彼此都不言不语,但林辰低垂眉眼的样子实在太英俊,以至于他只是看看就已满心欢喜。

空闲、爱人、床……一切都很好,但是问题在于,今天晚上他们明明有别的安排。距离林辰勾引他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刑从连觉得自己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在刑从连。骤雨已止,花朵不再被风雨摇曳,而带着些微湿润的水汽缓缓溢出其芳香……

演奏家缓缓拉出了最后一个音符。等室内归于寂静,刑从连终于睁开眼,轻轻鼓着掌,对阳台上的音乐家朗声说道:“您的乐声真美。”

演奏家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个人。他也毫不介意,反而放下提琴走到刑从连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微笑着说:“谢谢,您的花也很美。”

刑从连也笑了起来,把手中的花递在他面前,“那太好了,请收下吧。”

“啊,谢谢。”演奏家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收下了花,环顾四周,最后把花插进了自己挂在墙上的大衣口袋。

等他抬起头看向自己房间的那位客人,发现那位已经毫不见外地为他拉开了椅子,并反客为主地说:“请坐。”

演奏家挑挑眉,走过去坐下。

“我可以与您共进早餐吗?”刑从连把刀叉递给他,颇有些厚颜地问道。

“当然,请。”演奏家接过刀叉,彬彬有礼地向对面的座位示意。

“我姓刑,刑从连。请问演奏家先生怎么称呼?”刑从连落座后,首先问道。

“我叫林辰。”林辰回答,“但其实我不是演奏家,只是闲来会拉拉琴罢了。”

“真是很高雅的爱好啊……”刑从连感叹道,切下了一段香肠。

“也许吧。”林辰说道,也切下了一段香肠,颇为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一些环境能跟琴产生共振,这很美。”

共振?

刑从连正嚼着香肠,心想一般人不都会说共鸣吗,于是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口问道:“您是物理学家?”

“算不上,只是有一些研究罢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房间里完全安静了下来,只剩轻微的咀嚼食物声。

刑从连吃完早餐后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林辰对面,等待他也用完早餐。

等到林辰轻轻放下刀叉,刑从连便起身,不容拒绝地替他把盘子还有刀叉都收回托盘,在林辰能表示反对前离开了林辰的房间。

“那么,祝您接下来一天愉快,林先生。”刑从连单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飞吻,然后非常迅速地关门离开。

林辰的目光被公寓的木门切断,于是只好落在房间一角的大衣口袋上。那里有一支犹带晨露的鲜花。

林辰觉得,刑从连这个人有些奇怪。

比方说,在他们初遇那天早晨共进早餐后,当晚此人又托着有两人份晚餐的托盘敲开了他的门,并且腋下夹着一盆花不由分说摆在了他阳台,再次蹭了他桌子和他一起吃饭。晚餐后图穷匕见,刑从连向他请教了有关“共振”的问题。

本来林辰打算婉拒,但这位花匠先生实在太英俊,可以说长在他审美点上无处不完美,看向他的恳求目光又太诚恳,加之已经摆在阳台的的“学费”已经收下不好退回。

林辰只好给他粗略地讲了讲他想听的。刑从连听得很认真,期间提出了一些问题。让林辰有些惊讶的是他的问题实用型都很强,并且他的思路也很独特,以至于也给了林辰一些启发。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店主用困倦的声音在门外告诉他们,时间太晚麻烦二位自己把盘子洗干净,他们才惊觉时候不早,该去睡觉。

“我明天还能来请教林老师一些问题吗?”刑从连问道,称呼又玩笑似地变了。

“我一周以后会离开这里,在那之前,请便。”林辰说。他很久没有遇到刑从连这么聊得来的人,以至于也想和他多聊一些。

一周吗?

接下来的一周,刑从连都雷打不动地在饭点跑来和林辰一起用餐,其余时间要么缠着林辰给他讲物理,要么蹲在拉琴的林辰身边照料他的花——他一点点地把花都搬到了林辰的阳台。就差抱着被子来和林辰同床共枕了。

林辰觉得刑从连这人实在很怪,毕竟正常来说不会有什么人会恨不得跟刚认识几天的人整天黏在一起。可他直觉一向很准,看得出刑从连不是什么坏人。

“演奏家先生明天会去哪呢?”一周的最后一天晚上,刑从连随意地靠坐在阳台的门边,在林辰为他的乐曲收尾后问道。他话音轻柔,像是不忍打扰宁静的夜空。

“去工作。”林辰放下小提琴,在阳台的另一扇门边学着他的样子坐下,和他一起凝视着被屋檐裁剪了一半的星空,“地点被要求保密。”

“唔。”刑从连发出一个音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呢?”林辰也问道,“我猜你是个贵族,大概不用疲于奔命吧?”

“猜对了一半。”刑从连把衬衫袖子拉高,把手臂上略显狰狞的伤疤在林辰眼前晃了晃,“在休伤假。”

“唔。”林辰侧头看了眼他的伤口,只能说:“很高兴看到你现在没事。”甚至挺生龙活虎的。

“那我也猜猜,”刑从连整理着衬衫袖口,“你明天是要去xx基地吗?”

刑从连没有看出林辰有多惊讶。自己这位朋友似乎总是淡定到了极点。他只是顿了顿,然后回答,“没错。”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吗?”

“邀请我去的人姓邢。”在外国这个姓就更少见了……

“……”

林辰见他沉默,笑了起来,“你们家很了不起,我很感激你们。”

“分内之事。”刑从连摆摆手,“都是炎黄子孙嘛。”

“你是吗?”林辰终于疑惑了,扭过头,看着身边那张英俊的白种人面孔,很认真地求证道。

“我是混血啊,”刑从连无辜地说,“有一半的华国血统,你看我中文多流利啊……”

“我法语也还可以啊……”

总之,那晚后来的话题,大概也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互道晚安后,刑从连回了自己房间。法,林辰微仰头看着他,露出那种他时常旁观并希望永不直面今日终于直面的微笑:“唔……刑司令很厉害。”

刑从连咽了咽口水,低头挑开林辰衬衫下摆,也握住林辰的东西,应道:“林顾问也不赖。”

都是被隔着布料抚摸,刑从连已经兴奋得快要克制不住,林辰看起来却是一派云淡风轻,显然刚才的停顿已经让他缓过劲来。任凭刑从连的手指怎样挑逗,他都维持着处变不惊的表情。

不愧是林顾问啊……让这样的表情破碎掉,一定很有趣吧。

刑从连被自己的想法稍微变态到,然后毫不迟疑地将之定为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目标。

“你穿军装很好看。”林辰有些突然地出言。

“我穿什么不好看?”刑从连接道,一手仍然爱抚着林辰的性器和那周边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另一手缓缓解开了林辰衬衫的纽扣。最后一颗解开后,他拨开覆着林辰的阻碍,毫不犹豫地俯身,开始舔弄林辰已然挺立的乳首。

林辰收回了手,撑在桌上勉力维持平衡。虽然那个地方刚刚已经被挑逗过,但在这样淫靡的舐弄下他还是不由自主绷紧了全身。

大概表情是变化了的。不过这样就看不到了,真是遗憾。

“你穿什么都好看。”刑从连随即听见林辰清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穿可能更好看。愿意给我品鉴一下吗?”

“当然。前几天才让你稍微理所当然一点,你不会又忘了吧?”刑从连没有抬头,转而去舔舐另一边乳首。舌尖刚触碰到乳首时林辰又一次颤抖,呼吸也哽住了一瞬。

林辰的外表是矛盾的。他既温和又清冷,还挺像一个春天,并不严寒,也不灼热,只是怡人。

也许只有刑从连知道,他是可以燃烧起来的。

灿烂的,热烈的,无与伦比,美不胜收。

他见过那样的林辰。那是为了组织,为了人民,为了他们崇高的理想信念。今后也还会再见。

当然,林辰也会只为了他而燃烧。

他直起身,更近地凑过去,胀大硬痛到饥饿的性器仅仅隔着两层布料贴住林辰腿根,离那穴口只有咫尺之遥。他难耐地在林辰腿根处轻轻蹭动着,双臂环住林辰的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唔……想插进来吗?”林辰耳朵被他的吐息蹭过,稍微有些痒。不假思索地,林辰吻了吻他的颈侧,平淡地这么说道。

刑从连总善于抓住机会,林辰话音刚落他便紧接着“嗯”了一声。

像是看穿他在想什么,林辰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认真解释道:“‘你稍微理所当然一点’。”

虽然他们的确经常互相剽窃对方的语录,但是每次剽窃都感觉花样翻新。刑从连有些无奈,但决定听林顾问的,理所当然起来。他握住林辰的手,自己则在座椅上坐下。林辰的性器就在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上去。

他并不太擅长口交,但他看得出林辰舒服是什么反应。

在他嘴唇碰到林辰的瞬间,林辰就全身一抖。接下来他尝试着舔舐林辰的囊袋,又用舌尖逗弄顶端的小孔,最后含住了前端,努力让林辰的性器往喉咙里进得更深,并试着吞咽了几下。掌心里的手似乎有抽离去遮住脸的想法,但刑从连哪会放开。他垂眼时能看到林顾问性器上的水光,除了情色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那些闷哼显然是因为林辰担心别人听见才断续出现,但也甜美得过分。没过很久他就听见林辰用异常软糯低沉的声音低语:“……我要射了。”

“嗯。”他没办法出言回答,简单应了一声,再次让林辰深深顶进自己喉咙。

那很硬,喉咙里异物感很难受,磨蹭几次之后更是很不舒服。但刑从连一想到林辰因为自己而如痴如狂,就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林辰没被攥着的那只手忽然抚上了他的面颊,像是想要推开他。可或许是因为高潮的到来夺去了他的力气,那只手的动作更像是感谢或是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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