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
换季的时候很容易感冒。
虽然刑从连一贯是一个看似刀枪不入的男人,但也难逃病菌的魔爪。
感冒当然不是好事,不过也是林辰照顾他的机会。对林辰而言,心安理得任他照顾的刑队长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对于轻伤不下火线的刑队长而言,这点小病自然不会妨碍他上班。虽然身体确实在四处叫嚣着罢工的念头,比起没日没夜地抽丝剥茧大海捞针他还是更愿意躺在自己布置的床上搂着自己最爱的人说点彼此都爱听的情话……听他说也很好。
刑从连的吭哧吭哧已经引起了所有在办公室里的人的注意。连王朝都忍不住关心地来了句“老大年纪到了就要服老”,结果被刑从连在脑门上狠狠砸了块糖。糖是林辰买来给他代替烟的。
既然是在办公室里,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吃泡面。到饭点时,刑从连晃到林辰工位咳了两声,邀请林辰和自己一起去饭堂,被林顾问用不解的眼神拒绝了。林辰变戏法般掏出了两个保温壶递去一个,里面是他前一晚就开始煲的粥,打开时清香瞬间弥漫了整间办公室。
张小笼原本打算去食堂,闻见味道立刻回头,眼睛闪闪发光:“刑队!林顾问!你们怎么有好吃的不带我们!”
“就是就是!”王朝凑到林辰工位,没发现属于自己的保温壶,怨愤地附和道。
“找你自己男朋友做去!咳咳咳咳……”刑从连对张小笼挥了挥手。
“老大——没对象怎么办!”王朝光速发问。
“关我什么事?”刑从连秒答。
看着王朝开始悲愤地嘤嘤哭泣,刑从连笑得灿烂,觉得这种秀到别人的感觉真是令人浑身舒爽。林辰淡定地起身把王朝的座椅拖了过来,在王朝的目瞪口呆下把刑从连请到王朝的椅子上并与之并排喝粥。
“阿辰哥哥——”目测如果不给个解释王朝会哭。
“乖,你老大得的感冒还是你传染的,现在你有抗体了很难再感染的。”林辰面带微笑地使出了追根溯源和科学打击的连招。
在闲杂人等都退避以后,刑从连终于微笑着转过头,轻声说道:“谢谢林顾问。”
“不客气,刑队长。”林辰怡然自得地喝粥,“你现在可以想想等你好了怎么补偿我。”
“怎么补偿都行,”刑从连大气地说,“你随便提。”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林顾问笑了笑,及时收手,让话题岌岌可危地在踏入黄色领域前刹住了脚。
作为病人,吃完饭当然要乖乖吃药。由于这次药里有一些味道离奇的中成药,刑从连的五官不免轻微扭曲。林辰给他倒水回来,见一贯沉稳的刑队长失去表情管理,抬手抹去自己嘴角的笑意,交接文件一样一本正经地把水递了过去。
“好苦……”刑从连没有去接那杯水,反而一把把林辰拉进怀里,靠在他腹部耍赖。
吃完饭回来的正经人张副队目不斜视地走回自己工位,眼观鼻鼻观心,在那两位的带动下给自己爱人发了句想你。
面对大庭广众之下撒着野娇的刑队长,虽然疯狂心动,林辰也只能意思意思拍拍他的头:“喝点水,冲淡味道。”
刑从连深吸一口林辰身上干净的洗衣液味道,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听话地喝完了那杯水,就回去工位继续工作了。
……
林辰和刑从连之间从还未在一起开始就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当工作了个把小时必然会有一个人强行把另一个人从工作里拖出来换换心情。原先主要是刑从连负责这件事,后来林辰也逐渐开始接手,毕竟搞心理这块他才是真的专家。
鉴于刑队长最近几天生病,生理不适肯定会加重心理上的负担。在林辰观测到刑从连咳嗽完眉头仍紧锁不止长达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朝刑从连走去。
“刑队长,我要跟你反应一下林辰上班摸鱼的问题。”林辰走到刑从连桌前,公事公办地说。
“哦?”刑从连紧锁的眉头终于解开,声音有点沙哑和疲惫,但还是带着笑意,“摸鱼做了什么?”
“摸鱼看帅哥,严重影响工作进度。”林辰晃了晃手机,一板一眼地汇报。
“那林顾问不如让我鉴定一下这个帅哥是否有耽误工作的资格?”刑从连笑眯眯地伸手,显然甚至懒得往帅哥不是自己的方向想。
林辰把手机递给他,刑从连一看,果然是一张自己的照片。看位置是林辰在他工位拍的。照片上的他皱着眉,面色不善,表情甚至可以说很阴冷。
“你看刑队长,这位帅哥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某种程度上打击了林辰的工作积极性,使他时不时就分心观察他的情绪变化。”林辰装模作样报告完,轻声说道:“刑队长,不要太勉强自己。今天你已经工作了十四个小时了。”
刑从连笑得很无奈,把手机递回给林辰的时候偷摸抚了抚他的手,“可是我还得赚钱养家啊……”
“把我能做的部分发给我。”我来养你也可以。
“林顾问啊……”刑从连的笑更无奈了,他有些无言,最终选择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么体贴,我感觉我感冒都好了不少。比吃药还有用……那些药真的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林辰眨了眨眼,念出了这句永流传的经典。
“你是我不苦涩的良药。”刑从连回答,牵起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节。
“林顾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刑从连突然放下手机和猫,一脸严肃地对林辰说。
“六一儿童节?”林辰接过猫,猜道。
“不仅如此,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七周年的日子!”刑从连抄起林辰怀里的猫扔到一边,拉着林辰的手激动地说。
林辰不明就里地牵起刑从连的手,在指节处吻了吻,提出合理的疑惑:“我记得七年前我只是跟你表了白,你没有答应……”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刑从连强硬地说,俯身在林辰耳旁颈侧散乱地吻着,“你不应该表示一下吗?”
林辰思索了一下,发现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除了出门吃点好的也想不出别的好点子,于是他把问题抛回给刑从连,“听起来刑队长已经有成熟的建议了?”
“成熟不敢说,”刑从连谦虚地说,非常手欠地把玩着林辰另一边的耳垂,“我只是想要一个许可。”
“批准了。”林辰没有任何犹豫地应了,并且手往下伸去。
刑从连抓住了他的手,沉默了一下,向后退了一点和他拉开距离,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你完全不问多一句是吗?”
“问什么?”林辰奇怪地反问,“这个展开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刑从连无语凝噎,只好把人抱进怀里,闷声说:“七年了林顾问,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居然还有待加强……”
“我觉得挺好的。”林辰的声音被闷在他怀里,听起来却很愉快,“你听说过‘七年之痒’吗?”
刑从连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发顶,然后感到自己胸口被林辰轻轻啃了一口。他抽了一口凉气,但还是顾自说道,“我刚刚看到了一瓶香水,一看就喜欢上了。”
“给你买。”林辰靠在刑从连胸前毫不犹豫地说,很有昏君风范。
“可是它很贵。”
“有多贵?”
“两三千块……”
闻言,林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久到刑从连在想要不要落荒而逃去浴室刮个胡子什么的,终于等到林辰诚恳地开口:“老婆,如果只是买这一瓶,那么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我们家以后的生活水准都是这个标准,那我可能要负担不起了……”
刑从连笑着重新把他揽进怀里:“所以我只是想要一个林顾问的许可,我也可以用自己的钱买。”
“那不行。”林辰古板地说,“享受资料当然要我买给你了刑队长。不过在一起这么久,没见你喷过香水?”
“没有特别喜欢的。”
“那这一瓶有什么特殊的呢?”
刑从连拿过手机给林辰看。
林辰并不懂香水。但他知道刑从连也不会很懂。诚如刑从连所言,那是一瓶两三千块的香水,瓶身方方正正,有一种简约的高级美。中文商品名叫“林木星辰”。
这是林辰今天被沉默的法地按揉林辰的性器。
“这么快就硬了?林顾问?”调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伴随着不怀好意的一捏。林辰没法说话,只好用鼻音哼了一声聊作回答。
他和恋人刑从连分开时,唾液混乱不清地牵连成一条细丝,林辰觉得淫靡,又凑上前把它吻掉,却即刻被爱人刑从连向后按进怀里。爱人刑从连撩起他衬衫的衣摆,恋人刑从连则利落地将他的裤子剥下。
随即两边乳头被爱人刑从连揪住拨弄,被衬衫盖住也看不出有没有被蹂躏得发红。面前的恋人刑从连还穿着营救他们时穿的作战服,与整肃外表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正欣赏地垂眼看着林辰坦然暴露出的柔韧的腰以及下半身,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大腿内侧危险地滑向大腿根部,赞叹道:“……真是漂亮。”
“是很美。”身后的爱人刑从连附和道,在林辰额角落下一个吻。
林辰勾起唇角,抬脚用脚尖点了点恋人刑从连裆部的鼓起,用一种闲散的、惑人的语调说道:“那么刑队长,说说你的诉求吧。”
“占有你。”两个刑从连同时回答,声音里带着低回的笑意,“享用你。”
“快来。”林辰毫不犹豫地应道,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刑从连的爱意。
恋人刑从连捉住他还在作怪的脚,然后俯身,先是轻轻吻了吻林辰大腿内侧他刚刚抚弄的皮肤,再温柔地用口腔包裹住林辰的性器前端。
湿热的吮吸让林辰舒服地仰头喟叹。爱人刑从连顺势扣住他的后脑低头衔住他的唇瓣,随后得到了主动的吻。他挂着笑听取林辰压抑不住的带着情欲的轻哼。
林辰的手虚虚按在恋人刑从连发顶,并不用力,只是时不时会随他的动作起伏。他似乎并不在意刑从连对自己的作为,甚至闭上了眼,把一切都放心交给了他。
林辰气息突然不稳的原因是恋人刑从连的指尖找到了他体内的敏感点。他的颤抖显得慌乱,像是突如其来的逃避,但当然他们都清楚不可能。于是爱人刑从连宽容地重新吻住他,并在他腰腹施以温柔亲昵的爱抚。
身下的扩张实在太过漫长,但那其实不是扩张,刑从连根本就是在用手指和口唇玩弄他。刚才插入体内的两根手指完全没有要拓宽甬道的意思,只是一直对准林辰的敏感点钻研按弄,直到林辰大腿都不受控地打起战还不肯罢休。
林辰不太想被手指玩到高潮,想要抗议却被爱人刑从连的吻镇压。恋人刑从连最后用舌尖舔了舔林辰性器顶端的小孔,就吐出了林辰的性器,改为用手撸动。撸动的频率和后穴被手指抽插的频率相仿,林辰的呼吸越来越散乱急促,爱人刑从连干脆松开了这个吻,转而亲吻他的耳廓,就为了听他难耐地呻吟。
“要射……了……嗯……”林辰在欲望里挣扎出了艰难的字音。
刑从连并不理会他,只是继续自己手头的要紧事。林辰当然很诚实。性液很快被射在恋人刑从连粗糙的衣领上。
林辰听见两个刑从连同时低笑起来。恋人刑从连掐住他的下颌托起他的脸,认真品味他高潮后的神情。林辰大方地仰脸任他看,不过感觉在那样仔细的目光下,哪怕真想掩藏什么也无所遁形。
胸前时不时有微末而酥痒的触感,林辰不用看就知道是爱人刑从连在解自己的衣扣,每解开一颗就要勾着衬衣两侧拉开一点,多此一举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抚摸他。
林辰懒洋洋地拉下那双作怪的手。那手的指腹掌心都有硬厚的茧,虽然并不柔软,但是从来都非常温暖并且温柔。林辰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掌心亲吻着。
剩下几粒衬衫扣子被恋人刑从连解开了。林辰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那大概是恋人刑从连脱下了自己的衣裤。但似乎没有必要睁眼确定,毕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林辰的轻吻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但爱人刑从连却突然地按住了他的吻。随之而来的是恋人刑从连有些蛮不讲理的侵入,激得林辰猛地一颤,惊喘却被爱人刑从连捂住成了闷哼。
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得要命,即便只有刚开始那一下挺入,也导致林辰身体里不受控制地拼命收缩着持续了一会儿。他似乎应该反抗,或者最起码挣扎一下,可是他就躺在刑从连的怀里,他的爱人是他最可靠的后盾,是他永远的退路,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去哪里。当然他很清楚目下刑从连的怀抱是一个松弛的圈套,但他实在无法从这么温柔的束缚里退开。
恋人刑从连耐心地等他缓过劲来,问道:“疼吗?”
林辰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下去,发现他还没有完全进入,便伸手下去想要去摸。恋人刑从连于是抓住他的手放在他穴口,然后缓缓顶入,让他触摸这个过程。他还是很敏感,所以仍然不时地收紧。这样的刺激不知有没有过头,但他就在这样的刺激中度过了不应期,重又硬挺起来。
然后恋人刑从连顿住了。林辰认为他似乎思考了一些什么不太严肃的东西,因为随后他退了出去,把自己的一条腿在床上放平,而把另一条腿抬起按到胸前。林辰被迫这样大开着腿暴露出身体隐私的部位,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紧张却又期待。
而下一瞬他迎来的便是狠重的插入,不留情面般地深,深得以至于他难以忍受地仰起了头,更深地把自己陷入爱人刑从连的怀抱。
“感觉如何?”爱人刑从连低头看他,指腹描摹着他的唇线,在他错乱的喘息旁印下一个笑。
“满……很满足……”林辰诚实地回答。
像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恋人刑从连倾身,直白地顶弄起来,抽插出令人羞耻的激烈水声。爱人刑从连则撬开他的齿关,恶劣地用手指逗弄他的舌头,搔刮他的上颚,并且低头吮吻他的耳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捋动他的性器——攻击他所有敏感的地方,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样猛烈的夹攻下,林辰无措地承受着一切。身体里恋人的冲撞毫无章法,力道总是不得要领地错过那让他快感最强烈的点。但正是这样的隔靴搔痒让他产生了更深更无法忽视更无法忍受的渴求。他迷茫地抚上恋人的面庞,指腹滑过刑从连有些粗粝的胡茬——
然后他突然感知到了极刺激的一顶,刺激得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猛然抓住恋人刑从连的头发,克制不住地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
“就是……那里。”林辰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又因为口中还含着刑从连的手指而口齿不清。
“嗯?”他的恋人乖巧地重现了刚才的顶弄,“这里?然后呢。”
激烈的刺激后居然是恶劣的沉寂。林辰喘息着,用舌头顶开刑从连的手指,盯着刑从连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饿了,刑从连。”
刑从连会满足他的诉求的。向来如此。
但是他的恋人随即退了出去,同时俯身把他揽起,让他跪立起来,然后用手指掠过了他的发丝,温柔地抚住了他的面颊。林辰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珍重之意,那些火热的欲望不见了踪影。可欲望不可能凭空消失,它去了哪里?
林辰即刻得到了答案。那些欲望从他背后倾覆而来,而后热烈地灌注进他的身体。
林辰的话音被爱人深狠的捅入哽住,还没等他缓过劲,那些话又被迅猛精准的抽插颠得溃散成破碎的呻吟。
“刑……从连……”他喘着气,断续地挤出字音,但除了呼唤刑从连的名字想不出别的话可以讲。下腹和股间阵阵发麻,像是电流噼啪通过又像是烈火在烧。无法纾解的痛苦在他体内怒吼着徘徊,他难受地揽住面前的刑从连,越过他的肩头啃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爱你,”他的爱人握着他的腰,在他身后低沉倾诉,“我爱你。”他的恋人把他抱在怀里,向他认真剖白。
他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或者说他没有可以放在听觉上的精力,那些癫狂又理智粗俗又迷人的操干把他的神智完全擭住了,除此以外他能考虑的只有刑从连的眼睛。他大约正低垂着眉眼注视他吧。在性欲与暗夜里,那双眼睛应该是最深邃的蛊惑吧。
他想回头去接住刑从连的目光,可……哪个刑从连?
……为什么会有两个刑从连?为什么他如此饥饿?为什么这么强的刺激持续了这么久,他还是没能被举上高潮?
林辰困惑地偏过头,接住了满眼月光。
林辰又闭上了眼。
怪不得这次性爱一点喜剧成分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刑从连本人并没有直接参与……
林辰头痛地睁眼,准备坚强地面对现实:内裤和睡裤都湿了,被子好像也有点脏。林辰脱掉脏了的裤子,把被子也扔到了地上,准备待会儿再拿去洗。虽说到他这个年纪做这种梦已经不会受到道德上的自责……会不会呢?
反正不用上班,林辰坐在床上稍微放空了一下自己。
作为一个生理健康的成年人,并且还是一个心理学专家,对于做春梦这件事,林辰是有一些心得体会的。
总结下来,会做这样的春梦,原因不外乎两点。法地动作,只遵循最本能的欲望行事,手上撸动林辰性器的动作也显得狂野。而在他蛮不讲理却细致入微的掌控与照顾下,林辰再次被推上了高潮。
刑从连怜惜地垂眼审视着他,欣赏他被接连的快感冲刷而不住打战,欣赏他面颊飞上的大片潮红,欣赏他几乎被极度狂喜占有神志也仍然颠三倒四做出的“我爱你”口型。
林辰真是太美了。刑从连这么想着,俯下身含住他的唇瓣,并且在他体内最深处射出来。
他松快地伏在林辰身上,慢慢品味高潮带来的快感与舒畅。林辰让他趴了一会,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背,意思是有些沉,而且刑从连的性器还留在他体内。
刑从连懒洋洋地起身抽出了性器,处理好安全套后又在林辰身边躺了下来,伸手把林辰捞进怀里,从背后环住他,扒开他的衣领吻了吻他的后颈。
他们就这样很安静地抱着躺了会儿,直到林辰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刑队长真是素质很好。”
“嗯?怎么说?”
“你说的那几句一点都不脏。”
“你听懂了?”刑从连笑问。
“没有。但如果真的脏,你会让我听懂。”林辰诚恳地说。
“不愧是林顾问。”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辰捏了捏刑从连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大概就是我爱你,我想让你舒服。”刑从连诚实地回答。
然后他听见林辰很挫败地叹了口气,于是问道:“怎么了?”
林辰没有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引去。刑从连触到林辰重新硬起来的东西,不由低低地笑起来,“林顾问,你没这么容易硬。”
“很难说啊……”
“不是因为我那句话。”刑从连肯定地说。
“确实。”林辰认同道,“但还是因为你。”
“那,我惹出的问题,我来解决。”刑从连大度地宣布,握住林辰的性器,在顶端轻轻刮了几下。
“我觉得不必,”林辰扒开刑从连的手,又推了他一把让他在沙发上躺平,一个翻身坐在了他身上,会阴轻轻磨蹭刑从连的东西,“定力不够是我的问题。”
“那林顾问要怎么解决呢?”刑从连笑看着他,手搭到他腰上。
“为了提高解决问题的效率,我不妨再惹出一个问题,然后同时解决。”林辰泰然自若道,俯身开始从刑从连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吻得很轻,以至于痒。林辰垂眼盯着他的爱人,结实的身体上有不少刺眼的伤疤,新的旧的,长长短短,让人难免心疼。他于是顺着疤痕的摧残舔吻那些印记,试图用自己的爱意包裹住这些尘封已久的伤痛。
刑从连倒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他们赤裸相对的次数早就不计其数。他只觉得神经冲动传到大脑又摇身一变成了情绪上的冲动闯出来叫嚣着要支配全身。
当然,刑从连不会放任自己被情绪支配,所以他只很平静地忍耐着。
林辰并非全神贯注地亲吻刑从连,他同时也温柔地四处抚摸着他,像是要把刑从连身体的每一根线条都刻在脑海里。手臂胸腹大腿结实的肌肉全都那么诱人,这样英俊又有极端完美身材的人本该只出现在幻梦里,现在却切切实实躺在他身下。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刑从连的面庞。平静之下暗涌着欲望。林辰满意地笑了。
他向后退了点,握住刑从连的性器用拇指蹭了蹭顶端,然后上下撸动,低头看着那有些可怖的东西硬热在自己手里,气定神闲地转头在抽屉里翻安全套。翻出来以后他手上动作不停,将安全套叼在齿间撕开,然后把安全套套在刑从连已经完全硬挺的性器上,再随手往上挤了不少润滑剂。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显得那么游刃有余,以至于刑从连总想做些什么打破林辰的这种沉稳。
林辰即刻脱下了身上沾了自己精液的衬衣随手扔到地下,握着刑从连的性器对准自己后穴,慢慢坐了下去。后穴嗫嚅着顺从地容纳了刑从连的东西,林辰仰着头喟叹,同时也听见刑从连压抑而畅快的叹息。
林辰缓了缓,低头看向刑从连。每一次他用骑乘的姿势主导性爱时,刑从连的眼神都是这样。隐忍的,克制的,但在这样顺从他的表面下似乎转着什么别的念头。大概也就是想要把他按倒在身下换自己主导,那种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神态掩藏得实在过于随意。刑从连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掐在了他的腰上。
林辰的推断大体正确,不过刑从连更多还是在欣赏他坦荡的姿态,甚至觉得他的抿唇他的眨眼他的一切微小的表情变化都情色得过分。刑从连爱极了他。
林辰带着这样不全面的看法,慢慢动了起来。开始只是轻缓地蹭动,后来动作幅度愈发增大,他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难以遏止的情潮。
他被一浪一浪起伏的快感激得酸软,刑从连却还是一派好整以暇,甚至一边伸手帮忙抚弄他的性器,一边温和有礼地问“我还能如何为你效劳。”
林辰有些粗暴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拉下,引着他摸到自己胸前。刑从连为他的坦然笑了起来,顺从地用指尖拨弄已然凸起的红点。刑从连是那么体贴,自然注意到了另一边他疏于照顾的乳尖同样惹人爱怜。可惜他另一只手正抚慰着林辰硬起的欲望,此刻无奈分身乏术。
林辰手撑在刑从连刻意绷紧的腹肌上,终于累得停下了动作。刑从连闷声笑了,撑起身体,搂住林辰的腰,舔了舔被他疏忽的那边乳尖。
“刑从连……”林辰开口,嗓音沙哑得让人想堵住他的嘴叫他别再费劲说话。
“嗯?”刑从连简单地应了一声。
“沙发脏了。”
这个情况下还在担心沙发,未免有些不专心。刑从连报复性地轻轻咬了咬唇间的乳首,感受到林辰身体里缩了缩,应道,“换个沙发套就好。”
“我没力了。”林辰说。
“那,我来就好。”刑从连满意地抬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瞄到沙发背上有根早几天被他随意从林辰脖子上扯下的领带,“不过有个条件——”
他拉过林辰撑在他小腹上的手,抽下那条领带,快速在手腕打了个结,抬头对着林辰粲然一笑,“我要你只用后面高潮。”
林辰无奈地轻笑一声,抬起被捆住的双手把刑从连圈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鼻梁,“刑队长好像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刑从连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但他还是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说得过去的理由,“因为我猜到你不会拒绝,是不是,林顾问?”
问字一出口,他就重重地往上顶了一下,显得这个句尾狠厉又狎昵。
随后他感到林辰散乱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着低笑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刑从连的手盖上林辰后脑,抓住他的头发让彼此拉开一点距离。他细细咀嚼着林辰眼里满盈的迷乱而清醒的情欲,倏地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们交融的时刻彼此都在不知疲倦地重复越界与退缩,放肆却又审慎。林辰被无止境般的顶弄磨蹭激得无法自持,整个人软在刑从连怀里,直到无边无际的快感终于又漫过了强行压抑的难耐。
林辰克制不住地打着战,甚至体内还在不停痉挛,就被刑从连掰过头轻缓地接了一个吻。暖融的呼吸相互勾缠,在静默里唇舌沉默地交流着火热情潮的余温。
“刑从连。”
林辰靠在沙发上,看着刑从连给自己松开手上的领带时,突然唤道。
“嗯?”刑从连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餍足的爱意。
“我爱你。”林辰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我也是。”刑从连握住林辰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指节,虔诚地应道。
刑从连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有想过,自己对林辰的感情到底有几斤几两。
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完全无法想象没有林辰的生活了。老实说,前几十年没有林辰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对他而言费解的难题。
但是具体有多深呢?他于是漫无目的地遐思起来。
论据从“我今早还陪林顾问早起”准备到“我能为他而活”,刑从连就武断地下结论:我超爱。
那么林辰呢?
好蠢的问题。刑从连对这个举一反三式的问题无情地下了断语。
但正好闲来无事,话题都撂这了正好拿来骚扰一下林顾问。
“林顾问,”刑从连把切好的西红柿块倒进锅里,“冒昧问个问题。”
林辰抄着锅铲忙着应付锅里炸起的香味,抽空应了一声:“请说?”
“你有多爱我?”刑从连干脆利落地说,饶有兴味地偏头,期待地看向他。
“?”林辰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论述过了。”
昨晚……
想到林辰最后恶狠狠拥吻自己的失控样子,刑从连根本压不住自己的嘴角,连话音里都带着笑意:“也是,那林顾问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来论述下我有多爱你吗?”
“很好的建议,刑队长,”林辰在瓶瓶罐罐的调料之间挑挑拣拣,闲散地说:“但我恐怕要先把饭吃了才有力气好好听你的论述。”
“谢谢林顾问赏光。”刑从连高兴地说,接了碗水递给他,“好香啊。”
林辰不太理解触发刑从连调情行为的机制,明明他们只是一起做个饭而已。可怕的种族天赋。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刑从连站在夜风里,怡然呼吸着带有桂花香的潮湿空气,随手接过林辰递来的衣服套上衣架挂上晾衣绳,认真地说,“只是太喜欢林顾问而已。”
“而已……吗。”林辰自言自语道,利落地抖开下一件衣服,递给刑从连。
“你看啊,”刑从连不慌不忙地找补,“林顾问是纯血统的中国人,没错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林辰点头认同。
“但是林顾问的调情技术令我望尘莫及,所以我认为我那微薄的异国血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林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刑队长调情的造诣显然在我之上。”
刑从连收好晾衣杆,侧过头亲了亲林辰的耳朵,心情很好地说:“那好吧。想必林老师一定很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高兴?”
“当然,”林辰趁他不注意掐住他下颌,在刑从连讶异而顺从的眼神里又凑上去在嘴角亲了一口。那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刑从连主动加深之前,林辰制住了他,在毫厘之外垂眼端详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过林老师决定今晚加一堂课,不知道刑从连同学有没有兴趣来听?”
在黯淡的月色和微醺的水汽里,林辰勾引出了一点兴致盎然的亮。然后他被那光亮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