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今天若小弦不回家,阿檠估计要发疯。得提请让刘姨把家里摆放的易碎品收起来,收藏室也必须上锁,不然这丧失理智的败家玩意砸不说,心情不好还得支出一大笔费用重新购置。
邢仇二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其他女伴则嫉妒愤恨顾意弦在短时间成功勾搭另一位金主。
江枭肄理解顾檠失控的表现,起初眼神玩味,中途一丝错愕,笑意逐渐淡去。
这绝对不该是一个兄长该露出的神情,愤怒,酸味浓浓,他在嫉妒——哦,原来不是亲兄妹,兄长爱上养妹的狗血戏码。
既然喜欢为什么让她以身涉险?
没品掉价。
压抑内心失去才懂得珍惜?
迟来的深情纯犯贱。
觉得他江枭肄像正人君子?
愚不可及。
听信圈子里的传闻江家老四性功能障碍?
荒谬。
总而言之顾檠的嫉妒实在无厘头,自己不喜欢不会抢,她也不喜欢。
可笑的感情,滑稽的人,自我幻想凭空捏造假想敌。
江枭肄扫向顾意弦的腕间,双目悄无声息蔓延一片阴翳。
他眉心的沟壑越来越深,唇抿成直线,最后咬肌统统绷起。
顾意弦的另一只胳膊蓦地被拽住,力道强硬到她不得不往后趔趄以保持平衡。
她快要翻白眼,直到握住胳膊的力道加重,身后传来江枭肄冷冰冰,从唇缝挤出的问句:“顾先生什么意思?”
“我在问她。”顾檠盯着肤色差明显的相交处,他的声音如冰淞,吐出一个字便抖落积攒的雪片,“法制社会江先生还真打算玩强取豪夺?”
“呵。”极轻不屑的气音。
“顾先生的女伴在椅子上好好坐着。“江枭肄的眼底呈现一种被大火炙烤过的焦绿色,瞳孔缩紧的黑,他的语调不带分毫起伏,嗓音如冰块束缚情绪,克制不知名的火焰,“你却将她认错成,我的女伴。”
交战突然变激烈。江顾两家在南楚随便跺跺脚便能引起地震,掌权人的气场横扫千军,在场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想被无妄战火殃及。
顾意弦背后沁出薄汗,悄悄对顾檠使眼色,他还不放手,江枭肄本来就疑心重,简直了,她现在只想礼貌地“问候”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长:god dan it,what’s your fuckg proble?
权急之下,顾意弦连忙挣脱顾檠的手,挽上江枭肄的小臂,他缓缓而迟钝瞧过来,绿色的眼睛隐藏不易察觉的洞悉,大掌如禁锢的锁链,她仰起妩媚冷艳的小脸,嘴角噙笑。
“江先生。”嗓音甜腻腻。
美女蛇乖巧而诡异地仰头让你挠挠七寸,下一秒随时会被咬一口,毛骨悚然的美丽。
两男人以不同理由僵化,顾檠气得说不出话,江枭肄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他本就费解自己为何生气,于是森绿的眼低垂转向一边。
顾意弦懒得理不成器的兄长,神态慵懒,缓慢启唇打呵欠以表真实性,“我困了。”见人没反应,再加一剂猛药,她晃了晃江枭肄绷紧的手臂,莹润耳垂的钻石闪熠,撒娇道:“我们回去好不好嘛?”
——好恶,自己简直像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的小娇妻。
江枭肄的思绪陡然凝滞,凌厉指节蜷紧,经络与细胞好像在疯狂激烈叫嚣。
——你看,她选择的是你,不是那爱上自己妹妹的傻逼。
——闭嘴,她留在是为了顾家,她脑子里都是如何从我这谋取更多利益,她就是个满嘴谎话挑剔又难搞的骗子。
——你不是钱多吗?
——老子傻逼还是印钞机?
——你可以造一个给她呀。
——滚。
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心情躁郁,和久久不降雨的阴天一样烦闷。
他决定点支烟,他扯开领带啧了声,抬起没被挽住的臂优雅地做了个握拳手势。
候在门口的侍应立刻叩了三下门,门开的瞬间,江家的黑衣鹰犬全部涌进,训练有素,整齐,脚步声如铁蹄蹬蹬响彻房间。
威迫,恐吓。
顾意弦:?
顾檠:。
所有人:
江枭肄俊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如座没有生命力的大卫雕像。
他拿起西装外套,气场平和,淡漠矜冷地说:“走吧。”
骑士十五世车身菱线强硬而方方正正, 六吨的彪悍重量在泊油路碾压而过,全黑防弹钢板劈开流连街狂欢的气氛,威猛迅速地朝南楚以南驶去。
上车后男人一声不吭, 先卷烟草, 后来似乎失去耐心又从雪茄盒里抽了条雪茄, 用金剪刀粗暴剪开v口,点燃后直接怼在唇间。
白雾幽幽缭绕隔断相邻的左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