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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B里有他的小手帕

 

10你逼里有他的小手帕

方乙清点完酒库,时间还早,他伸了个懒腰,关上灯,打算出门去别的地方看看还需不需要人手,谁知身后忽然冒出来一双手一把将他抄起快步走到角落处。方乙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心想哪里冒出来个鬼,一扭头发觉是邢钦,这才稍稍平静了点儿。

“您怎么在这里?”

对方嘘了一声,黑暗里的面孔看不真切,方乙听到他说:“叫先生。”

“……先生。”

邢钧暗自笑了笑,低头狠狠亲了一下他后颈。方乙打了个激灵,捂着脖子转过头惊讶地瞪了一下邢钧,他对金主有求必应,但并不限于公共场所,他扒住邢钧的肩膀,使了些力推开他,“先生!”

“在呢。”邢钧回的很顺口,也很适用。

“有监控啊!”方乙紧张地小声道。

“这里看不到。”邢钧一边哄着他,一边马不停蹄开始解他皮带,方乙总觉着面前的“邢先生”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一时也思考不到太深,因为底裤已经被男人掀了开,对方一把便摸索到了还塞在穴里的不知名软布。

邢钧手一顿,火气莫名其妙往外出,立刻便想开口质问这东西是谁塞的,嘴刚张开忽然被当头一声闷响敲醒,又悻悻然闭住。

还能是谁放的?

他后牙根磨了磨,这个三丈火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来冒。但是出小气总是可以的,他一点点把这软布从方乙有些干涩的穴里缓缓抽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

“这是……手帕?”方乙显然也很好奇这堵了他一下午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嗯。”邢钧看着手帕,无言以对。

这手帕是真丝的,邢钧忘了是哪年哪月从祖母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他与邢钦一人一只,个自的手帕角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名字。邢钦这只绣着“钦”,他那只绣着“钧”,字体玲珑秀气,十分美观。

这帕子说不上多珍贵,但好歹也带了好多年,就这么随手塞进方乙的穴里,多少唐突了些。邢钧嘴角凹陷下去,有点儿好笑也有点儿无奈,他顺手把手帕揉成团塞进自己口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方乙身上。

近一个月没见他,方乙还是那副低眉顺目愿打任挨的老实样,此刻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温顺地不像话。

首都星富人圈之大,鱼龙混杂无奇不有,邢钧见识过各类型的人数不胜数,绝大多数卖个人设,实则各个心怀不轨,为的是博得金主青睐,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方乙的傻大概率不是装出来的,他看起来是真不聪明,至于有没有心怀鬼胎,邢钧暂持保留意见。

他垂着眼皮,冷酷无情地想,也就吃软不吃硬的邢钦会上套。不过,估摸着他弟弟过一阵子就会厌烦到眼不见为净,他倒要看看,没了邢钦,方乙这小子到时候会怎么办。

邢钧一边满怀恶意,一边对着方乙上下齐手,玩完逼还不忘把手帕重新塞回去,最终在方乙状态恍惚的状况下,低声对他道:“待会我过来时别叫先生,听到了么?”

方乙有些腿软,半靠在邢钧身上,似乎隐约嗅到了些许烟草味,闻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哑声慢吞吞道:“您想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邢钧一怔,胸腔在那一刻轻轻震了一下,在他意识到之前,手已经自发捧住了方乙的脸,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轻飘飘落在对方的鼻尖。

遭他妈的大糕了!

邢钧连着洗了两把冷水脸,都没把心头那把燎原火浇灭,这时身后厕所隔间出来个熟人,迎面走过来与他打招呼,邢钧勉强挂起笑面应对,交谈时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等那人走出去,邢钧翻脸如翻书,眉眼转瞬间冷凝下来,盯着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半响,面容阴晴不定。片刻后他打算再擦擦脸,谁知一看手里这块帕子上斑驳的痕迹,脸顿时青了。

这不是邢钦的那条么!

他顾不上再洗一次脸,更顾不上思索刚才和他交谈那人有没有看清这手帕上粘的可疑液体。邢钧快步走出卫生间,开始满大厅寻找自家兄弟的身影,岂料周围形形色色的名媛淑女政客企业大佬一瞧见他,纷纷聚拢了过来,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时人缘太好人脉太广也不是件好事,邢钧在心底叹了口气,同时也不无恶意的幸灾乐祸。

自求多福吧,小傻狗。

11真失礼,人家俩是纯爱

结果邢钧意想之中的捉奸情节并未发生。

他出门后不久方乙也出去了,半路被赵晓安截住聊了大半个钟头,这小孩嘚啵嘚起来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拽到一个闷不吭声肯听他扯的,趁着这会闲着,怎么着也得嘚够本。

好不容易从赵晓安嘴下抽身而退,方乙走往员工休息室的时候,忽然在尽头发现了醉倒在墙根的邢钦。这人约莫有个毛病,不管时间地点,喝醉了就就地一坐,先睡他个天荒地老,简单粗暴且任性。

方乙蹲到邢钦面前,看着他金主那张俊美无暇的面孔,无奈道:“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邢钦安静地闭着眼无知无觉时,那张生人勿近脸便显得柔和许多,也乖顺许多,方乙忽然左右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暗戳戳捏了一下金主的脸。

邢钦的皮肤很软很细,脸部轮廓流畅,生理年纪维持在最盛的二十五岁左右。他如果脾气再温和些,恐怕周围环绕的人不比他哥哥少。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方乙捏完人家脸,又心虚地看看左右,这才把人背起来,就近去了员工休息室。把人放到沙发上后他呼出口气,有阵子没扛过货,体力有些跟不上。

方乙刚直起身,突然又被大力掐着腰拽后去,猝不及防就坐了下去,刚好坐到了邢钦的腿上。

方乙呆滞地回过头:“……”

不是,为什么金主那么爱搞偷袭??

他被邢钦掰成侧坐的姿势,两人对上面。这场面有些眼熟,方乙尴尬道:“您……醒了啊。”

邢钦没说话,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看着他,方乙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汗毛竖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见邢钦的眼皮垂下,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下一秒忽然凑了过来。

最脆弱的部位被含住的滋味可说不上美妙,方乙大气不敢喘,紧张地心跳都不正常起来。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感觉来源于被扼住咽喉,还是邢钦的动作。

邢钦吃糖似的舔舐了片刻才松开嘴。然后脑袋一歪,靠到了方乙的肩头,他的个人终端在这时打了开,全息屏在两人面前展开。方乙回过神,看到屏幕上一列表的宠物狗粮,清一色高级货,口味各异,价格不菲。

方乙有点儿小羡慕,毕竟他平时吃的食材都得精打细算着来。真是人不如狗啊。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邢钦说:“你爱吃哪个?”

方乙:“……”

他硬着头皮又看了一遍屏幕,确定自己没花眼,但不确定这人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捉弄他。方乙斟酌道:“嗯……我应该吃不了吧?”

“为什么?”邢钦问,听口气不太高兴。

方乙答得艰难:“……这是狗吃的。”

邢钦沉默了,方乙也沉默了。空气迎来短暂又尴尬的真空期,方乙窒息地想,要不自己干脆选一个算了,这种高档狗粮,人吃了也不会食物中毒的。

邢钦却忽然开口:“抱歉。”

这可直接把方乙吓清醒了,“啊?”

方乙看不到他表情,但是猜测他应该还处于醉酒状态,因为正常情况下的邢钦打死都不可能说出这三个字。男人的骨架宽大修长,几乎一只手臂就能圈实方乙的腰,于是他闲着的另一条手就顺着方乙的脊背来回抚摸,不带任何情欲的,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方乙被邢钦温柔的举动搞的耳根子发烫,他不自在地缩着脖子,双手无处安放,只好交叠在一起捏了捏,片刻后小声说:“没关系的,邢先生,真的没关系。”

他脾气向来温和,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和醉鬼斤斤计较,何况这个人是他的金主。

邢钦并未停手,并且更用力地埋进了他怀里,湿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他感觉对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外印了个吻。

空气不知何时黏灼起来,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方乙能感受到邢钦逐渐加粗的呼吸频率,并且生怕对方也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方乙觉得自己正被某种大型野生猫科动物环伺着,巨兽藏起獠牙,罕见地展示自己温驯的那一面,甚至懒洋洋地打起呼噜。那只收起利爪的兽掌从他后腰一直抚摸到小腹,进而往下,方乙抿起嘴角,身上已经起了潮湿的薄汗。

他条件反射地张开腿,任由对方往更深的位置摸过去。

邢钦抚过阴蒂,引起方乙的一阵战栗,心满意足摸到了仍塞在穴心里的手帕。方乙感到那只作弄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而后嘴唇就被堵住了。

等他气喘吁吁地回过神时,听到邢钦贴着他嘴缝低声道:“送给你了。回家再取出来。”

方乙心中一动,低头对上邢钦深邃的目光,男人深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方乙忽然产生莫名的冲动,想要对这个隐晦的眼神回应些什么,但他不懂那种心情是什么意思,他一向对情感传达充满迟钝。

方乙凭着直觉,环住了邢钦的脖子,耳根烧的通红:“现在就取出来吧,先……呃……”

他想起刚才对方说过,不能叫这个称呼,于是连忙改口:“阿钦!”

即便身处黑暗,但方乙明显能感受到邢钦的目光亮了一下,像是一簇小火苗,烫的方乙快冒烟了,他晕晕乎乎地搂紧邢钦的脑袋,觉得自己cpu要烧废了。

“我,那个,我太久没有见您了……”方乙嘴皮子自顾自地动,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其实……其实还……挺想念您的。你送我东西,我也很喜欢,狗粮也好,还是这个、这个也好,我都挺喜欢的,真的,都很好,谢谢您!”

他句句是实话。他孤儿院出身,从小到大都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没人送过他东西,他唯一的朋友在他成年时骗他以自己的名义借走一大笔高利贷,至今行踪不明。

遇到邢钦以前方乙连想方设法活下去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但是自从有了邢钦付给他每月的巨额薪资,他潦倒的命运终于看到了逆转。

邢钦真的很好。

他虽然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说一不二任性妄为,但会时不时就来接他下班回家,偶尔什么都不做,只是来他家住一宿,隔天再走。有时候方乙甚至觉得不是自己在满足邢钦,而是邢钦在陪着孤独无趣的自己。

邢钦大概没料到他忽然能说出这么长一串话,被一通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短暂地愣了愣。他轻咳了一声,偏过脸,暗光中看不清脸色,方乙听到他硬邦邦道:“你不是想我,是想钱吧?”

嘴角却在往上扬。

方乙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真的想您了!您不在,我睡觉都不适应了!”

“哦,所以你只是想和我睡觉。”

方乙:“……”

方乙噎住了,他那口笨嘴拙舌是放不出什么好屁了。

邢钦嘴角陷地更深了,刚想说点什么逗逗他,头顶突然发出一阵鸣笛警报,来自中央端脑系统的机械女声道:

“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请在场人员尽快撤离现场!”

邢钦脸色一沉,三层是酒会大厅的所在楼层。这时他的个人终端也急促的响起,接起的一瞬间,邢钧的脸随着全息屏弹出。

除发型略显凌乱外,他看起来和平时并无差别,只是那脸色极其阴沉,周围尖叫与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他目光快速瞥过邢钦身旁的方乙,像是确定了什么,而后才重新看向邢钦。

“是恐怖袭击,源于罢工潮的遗留问题。提出立法建议的安德森议员的夫人和女儿在酒会里,这次恐袭也是针对的那老东西。”邢钧快速道,“你们绕过人群,直接从消防通道去负一层,我们的人在底下等着。

邢钦反应极快,立刻起身拉住方乙向外走去,“你呢?”

“我找机会与你们会合,路上小心点儿。”

12狗血怎么少得了未婚妻

方乙见到邢钧时,对方刚徒手扯掉一个疑似恐怖分子的机械臂,这种机械武器设备能够增强人体的基础持重力,一般用来抗军火或是物资,其硬度不是一般普通机器能媲美的,邢钧却能面不改色地卸掉,火花迸起的瞬间,连接肩膀的部位也被扯得血肉模糊。

血点溅了邢钧小半张脸,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将机械臂扔扔到了地上,一边回过头。

方乙眼看着那被生扯下手臂的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痛到几乎昏聩过去,他愣愣抬头,与邢钧对视的一瞬,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蹙眉的刑钧立刻拽住手腕往前拉去。

他一边擦掉脸上的血渍,一边冲方乙身后不远处的邢钦道:“中控被黑了,酒店的反恐系统被恶意打开,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封锁,这儿如今就是个铁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得先把权限夺回来。”

邢钦断在末尾,同样迅速解决掉另一个人,闻言脸色发黑:“先带他下去,我随后到。”

两人一向默契,邢钧打了个手势,刚打算走,谁知方乙却停在原地不动,他莫名看过去,只见对方小声问:“他……阿钦不一起吗?”

男人戏谑地看他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他有能力黑进中控系统,否则会所大门就必须用火力轰开了。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今天过后就失业。”

方乙回过头,邢钦的个人终端链接在中控室的端脑上,男人一边在全息屏的透明键盘上十指飞舞,一边抽空回头冲他点了下头。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胆怯懦弱的方乙竟然毅然决然地抽回手,回头对邢钧道:“我要等他。”

邢钧看着空掉的手,那瞬间面色罕见的空白了。

方乙刚往回迈出半步,突然被一阵大力箍住腰,整个人被迫半拖半抱地走出门。邢钧压迫感极强地将他禁锢在怀里,即便气息依然平稳,但方乙不知怎的,就是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留在这里,只会给他拖后腿。”

“我……”方乙刚开口,就被一声很轻的嘘打断。

“乖一点,他并不需要你。”邢钧总是沉稳温和的声音此刻压得极低,在方乙耳边一字一顿,“还有,别让我在这里生气,好不好?”

方乙打了个寒战,最终噤了声。

他被刑钧紧紧牵着一路向下快步走去,周围杂乱不堪,尖叫哀嚎声此起彼伏,他接连看到几个躺在走廊边上一动不动、血迹斑驳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这触目惊心的画面接连不断地刺激下,方乙又开始汗流浃背了,不过他胆子虽然不大,但心理素质还算稳定,勉强也能跟上邢钧飞起一般的步伐。

人群都在往一层涌去,只有他们两人逆流冲向负层。

方乙在人流中看到了赵晓安,他身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提溜着他,避免他被人群冲散。方乙认出那是酒店的安保之一,平时与小孩关系不错,闲暇时常和赵晓安聊天解闷。看到他目前处于安全,方乙悬起的心暂时搁下。

只是他方乙依然挂念孤身一人的邢钦,好在兄弟二人的终端链接一直在线,两人时不时简短地交待一下目前自己所处的状况。

直到爆炸声响起。

刑钧也不知哪来的身体素质,在火光迸起的一瞬迅速扑倒方乙,高大的身形将他拢得严丝合缝。混乱中尖叫此起彼伏,方乙忍住耳鸣与晕眩,慌忙抬头查看刑钧的情况。

“———邢先生!您还好吗?!”方乙嗓子都吓哑了,“哪里有受伤吗?耳朵能听到吗?”

刑钧没说话,拖住他向隐蔽的掩体快速走去,虽然表现的平静,但他肩膀处大片的皮肤被刚才的爆炸波及到,破碎的衣料之下露出血肉模糊的焦伤,那模样简直堪称狰狞,方乙看得一阵窒息,短暂的惊恐过后,他抹掉冷汗,匆忙撕开自己里衣干净的布料,小心翼翼为他包扎。

邢钧倒是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对方手抖的厉害,包扎伤口的动作却意外熟练稳当。男人看着方乙,忽然亲了一下他汗湿的鼻尖。

方乙手一顿,炸成浆糊的脑子更晕了,但他没工夫思虑这些,一边包一边结结巴巴:“……我以前……以前在第四星系的边境线上做过远征军的后援工作……那边条件艰苦,治疗仪无法普及到所有士兵,所以后援必须具备粗略的急救常识,但是都很基础……”

“你还去过战场?”邢钧挑眉。

“嗯……嗯,我,我之前欠帐太多,实在还不上,只能被迫去边境要塞上做雇佣兵,结果用不来机械武器,只好去做后援。”方乙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运气还不错,刚过去没多久,边境骚乱就结束了。”

邢钧眉头挑的更高了,“军队里同吃同住,他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构造么?”

做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方乙感到难为情,他挠了挠下巴,小声道:“……没有,我都是趁他们洗完,再自己单独洗澡的。”

“也是,如果让他们发现的话,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话了。”邢钧垂着眼皮歪头在他耳边低语,嗓音和缓,“恐怕已经被卖到更适合你的地方了。”

方乙一惊,几乎是惶恐地看向他。

对方唇角凹陷的弧度简直刺痛方乙的双眼,这个男人分明上一秒奋不顾身救了他,这一秒却又毫不留情杀死他。

邢钧没在意他的目光,重新接通终端,对着弟弟那头报了声平安。他拉起方乙,借着硝烟隐藏身型,搂紧人继续朝负层走去,边走边冷笑道:“我们没事,安德森这老东西恐怕不止干了一件蠢事。”

他朝后瞥了一眼,只见已经有持机械武器的黑衣人开始在人群中挨个搜索,“他们在找吉娜·安德森,那蠢货的小女儿。”

终端另一头的邢钦看着监控,目光在不耐和暴躁中徘徊,“五分钟内再找不到,他们将会开启第二轮爆炸。”

“你什么时候能破开中控?”邢钧已经带着方乙找到他那辆豪车。

“随时。”全熄屏的冷光映照在邢钦俊美至极、也冷漠至极的脸上,他的耐心早已宣布告罄,“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吉娜·安德森?”

“随时。”刑钧微微一笑,被炸的深可见骨的指节点开车子的后舱门开关。

吉娜·安德森生着一头灿烂的金色卷发,她的瞳色很浅,像自然光照下的玻璃珠,方乙拿着治疗仪光照灯小心为她照射手臂上的伤口时,这年轻的姑娘正颤抖着卷曲的睫毛,一言不发掉着眼泪。

她的泪珠是一粒一粒的,从眼睑滑落时总能聚集很满一颗,砸下来的瞬间会爆成水花。方乙的手背不得已接了好几颗,他恍惚间觉得落下来的不是水珠,而是火星子,烫的他想缩回去。

他不敢和吉娜的玻璃瞳孔对视,更不敢贸然开口安慰她,他的语言系统太过薄弱,唯恐弄巧成拙。

好在女孩只是受了些擦伤,治疗仪很快起到作用。直到最后一丝破皮愈合,方乙才战战兢兢将仪器收回去。

二十分钟前刑钧从自家车后箱里取出一整套现代机械武器装备,方乙目瞪口呆地目视他将自己武装齐整,那动作实在轻车熟路,有那么一瞬方乙以为自己重回边境要塞,只是此刻眼前的现代武器肉眼可见地更为高精尖。

刑钧走前不忘塞给他一套轻便的防弹服和激光冷兵器,以及一只便携治疗仪。

二十分钟后方乙没等到邢家兄弟,等来了一位穿着礼裙的年轻女孩。即便形容狼狈,但她依然维持着体面的礼貌,对方乙道:“您好,先生,可以打开车门吗?是两位刑先生让我先回来的。”

方乙见过吉娜,她是联盟目前人气最高的女明星之一,没想到她的父亲是政府任职的议员。

刑钧的豪车后座十分宽敞,乘坐两人绰绰有余,但方乙依然感到不自在,他从没有和异性独处过一个狭小的空间。吉娜伤势恢复后,精神很快也恢复了,她主动与方乙攀谈。

虽然方乙是个社恐,但架不住对方健谈,在交谈的过程中,他得知了吉娜即将拥有的新身份——刑钦的未婚妻。

“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会和刑钦成为伴侣,我的父亲正在与他们商量这项计划。”

一整晚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方乙麻木,然而此时此刻,他还是心梗了一拍。他耸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摆弄治疗仪,吉娜兴高采烈地在一边赞美刑钦的一切优点。

她的词汇量很高级,完美到方乙有些怀疑她口中的刑钦究竟是否是自己的金主。

“……为什么不是他的哥哥?”他忍不住开口问,出口觉得不妥,但吉娜显然不在意,她直接道:“刑钧当然也很好,但他是个军火商人。”

刑家本家的产业是联盟的私人军火供应商,游走在黑白之间,哥哥刑均接手了偌大家业,表面光鲜,但职业毕竟不光彩,与政府官员的千金不搭。

但弟弟刑钦是联盟科研所的核心工程师之一,参与研发近几年的高精尖系统工程,妥妥的根正苗红,前途无量。

方乙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是浅浅想象了一下刑钦和吉娜亲密无间的样子。

好吧,确实般配的。

方乙感到泄气,没由来地郁闷。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喜欢刑钦的,并且不得不认同吉娜的赞美,他的金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到让他舍不得离开了。

13绿帽一戴谁也不爱

拥有未婚妻的刑钦再一次出现时,地下车库紧闭的金属门也缓缓开启。

两兄弟的状态都还不错,肉眼看去没什么伤势,刑均的脸色甚至比刚才离开时要好,他手上临时做的包扎已取掉,伤口也恢复如初,显然使用过治疗仪。

刑钦依然摆张臭脸,这人的西装外套不翼而飞,黑色衬衫开了几颗扣,胸肌若隐若现,袖口挽过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刚打开车后座,便与端坐的吉娜打了个照面。

“刑……”吉娜涨红着一张小脸,刚想打个招呼。

却见刑钦扬了扬下巴,道:“你去副驾。”

方乙闻言,默默打开车门,刚想迈出去,却被刑钦一声疑问打断:“你开门干什么?”

方乙:“……去,去副驾啊。”

“我让她去,没听懂么?”

方乙确实没听懂,但他直觉此时此刻自己如果乱动,那金主一定会爆发。而另一边的吉娜显然也没听懂,直到刑钦再次敲敲门框,她才如梦方醒,提着裙子下了车。

刑钧在车外抽完了两根烟,终于联系完一圈人,等收回终端回到车内,敏锐地发觉到气氛的异常,他发动汽车,柔声对吉娜表示会安全护送她直到见到安德森议员本人,而后又对她表示歉意:“很抱歉,吉娜小姐。我们来晚了,没能救下你的母亲,还请你节哀……稍后也需要你向安德森先生说明情况。”

刑钧的圆滑让方乙汗流浃背了,要知道这男人刚才还称呼着吉娜的爸爸一口一个“安德森老蠢货”。方乙刚认识他时,也曾被他诚恳绅士的表象所迷惑。

但吉娜吃这套,她打起精神,适时地摆出忧伤的姿态:“……她虽然只是我的继母,但是我们关系向来很融洽,我真为她感到难过……今天真是多亏你们保护我,否则……否则我……”

两人交谈时,车已缓缓行出车库大门。

被锁在会所里的人早从一层的正门逃出生天,此刻外面即便有警察控场,也拦不住混乱的场面。按理来说,他们需要配合警方排查犯罪人员,但刑钧下车后不知和他们说了什么,那边很快便放行了。

一路绿灯,到达私人飞梭航线时,车改变形态,高速畅通。刑均开得很稳,或许由于副驾坐着一位刚劫后逃生的女孩,他有意放了几首舒缓的歌以缓解惊吓,并且时不时和对方聊聊天。

刑钦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他和方乙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这距离对陌生者来说很近,但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却显得有些远。

他们两人的关系。

他俩还能有啥关系,包养和被包养而已。

就在方乙发呆时,腰背和座椅间的缝隙里忽然伸进来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腰揽住腰侧,用力把他拖过去。

方乙一激灵,还未来得及扭头,脖子上已经贴来一个吻。他打了颤,血液飞速流动、心脏疯狂跳动,下意识偷偷看了一眼前方。好在前座的吉娜和刑均正相谈甚欢,无人注意车后座已经贴在一起的二人。

“受伤了么?”刑钦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气音轻声问他。

方乙摇摇头,道:“您怎么样,有受伤吗?”

“没事,用过治疗仪了。”刑钦说。

那就是有伤到,方乙有些担忧,他很想查看一下,确认对方的伤势是否已经痊愈,但此刻显然不是时候。

刑钦摩挲了片刻他的腰际,这才抽回手。

该怎么说呢,金主的心理素质果然强悍,居然敢在未婚妻眼皮子底下和小情人唧唧我我,生怕对方发现不了。好在接下来刑钦再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他刚出差回来,接连几日连轴转,这会儿累到直接闭眼睡过去。

方乙感到自己肩头一沉,他余光看到刑钦安静的睡脸,困意也跟着上涌。

直到被轻轻拍醒,他迷迷糊糊发觉车前座已空无一人。刑钧敞着车门,坐在他另一边,一手攥烟,一手捏他下巴,眼神幽幽。

黑暗中,男人的眉眼微微弯起,忽然整张脸俯了过来。这气息太过熟悉,熟悉到几乎将方乙驯化,他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以至于刑钧能够毫无阻碍地在他唇齿间放肆游离。

某一刻,方乙骤然清醒。

他猛地推开对方,气喘吁吁地缩退到身后的刑钦怀里,刑钦大约刚醒,顺手搂住他,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刑均深吸一口烟蒂,烟雾缭绕中的眉眼模糊不清,他笑了笑,冲着方乙呼出一口尼古丁毒气,迎上对方惊恐不安的的目光,意味深长道:“刚想叫醒他,谁知道自己先吓醒了,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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