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被绵绵看到,跟进冲小霞使了个眼色,跟她一起把腊梅给拉回了屋里。
腊梅还有些气不过,绵绵劝她:“你傻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是你婆婆的对手?再说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正面杠上了,也不定能打的过她们。你且忍一忍,她们已经去搬救兵了,有你出气的时候。”
开玩笑了,你一个孕妇跟人打什么架啊!绵绵在心里偷偷的吐槽一句。
听到这番话,腊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充满了委屈和羞辱:“我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婆婆,我不求她像人家的婆母一样和善贤良,只希望她少做些妖。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着就把脸埋在袖子里想蹲在地下大哭一场,结果发现肚子太大蹲不下来,腊梅干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什么形象都统统顾不得了。
小霞想去拉,被绵绵给拉住了:“让大姐痛快的哭一场吧,哭出来兴许会好受些。”
她这副样子,绵绵看了都觉得心疼。
小霞撅噘嘴,小声嘀咕道:“看到大姐这样子,我都不想嫁人了。大姐夫以前看着也挺好的,谁知道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自己倒是快活了,却把大姐害的这样难过。这样的男人有还不如没有呢!”
她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声音越来越大,绵绵忙拉了她一把。这要是放在前世,单这个婆婆,绵绵说不准真就劝堂姐离婚了。可身处如今这世道,还有三个孩子长在那里,劝离的说辞绵绵是提都不敢提的。
只是日后自己若是遇到类似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堂姐一样瘫在地上狼狈痛哭。
腊梅的哭声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吸引了过来,小哥俩虽然不知道娘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看到腊梅哭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娘仨正在那抱头痛哭,李氏突然慌慌张张的从后门跑来了,看到女儿外孙哭的这么伤心,急的话都说不上来了,指着娘仨,半天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被那老虔婆给欺负了?”
绵绵忙回道:“没有呢,下人们机灵,压根就没让她们进来。腊梅姐就是有些气到了。”
说着,招呼几个婆子把堂姐给架了起来。
腊梅哭了这一会儿,心里的负面情绪已经发泄了很多,这会倒是劝起李氏来:“娘别担心,我没事呢。”
“没事你坐地上哭。”李氏总算顺过气来了,指着她骂道:“你哭有什么用,平日里看着挺厉害,就是一花架子,还不如出去跟那老虔婆干一架呢。”
绵绵忍不住扶额,真不愧是娘俩,脑回路一样的清奇。不说打过打不过的问题,就腊梅姐现在这身体状况,能跟人干架吗?真出了什么事,她那婆婆说不定还会暗中偷乐呢。
这时,周氏跟娘家嫂子一并走了过来。
周太太问道:“人我已经让人带到牢里去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光天化日的竟然想打家劫舍,反了她们了!”
这位倒是许久没有登门了,绵绵心里腹诽一句。
当归红枣鸡汤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今天这事都多亏了对方帮忙,绵绵很是诚恳的站起来向对方行礼道:“多谢太太帮忙。”
周太太赶紧一把扶住她:“你这可就见外了,到底咱们是亲戚呢,我还能看着你被外人欺负了不成?”
绵绵装作害羞的低下头,心道,当初你家可没少做欺负我们的事。
见她不做声,周太太也知道之前的种种到底是让两家有了隔阂。若是换成以往,有隔阂就有隔阂,一个陈家算什么。
可是眼下曹家一倒,她们家瞬间就没了靠山。相公这个县丞这会当的战战兢兢的,就怕哪天来个公文就得卷包袱回家。毕竟相公只是举人出身,他的同窗里能帮着说上话的都没几个。
之前被猪油蒙了心,以为陈家不值一提,把人给得罪的要死。没想到他家的靠山都倒了,人家后头立的几座大山依旧稳稳当当的。听说如今还跟同知大人牵上了线,周家那个后悔就别提了。
因此今天在小姑家串门的周太太一听陈家出了事,赶紧让人去衙门知会相公。
周县丞一听,深知这是修复两家关系的大好时机,立马亲自带了人来,直接就把人给弄到县衙的地牢里去了。
绵绵还惦记着这样一来会不会把丁氏得罪狠了,让腊梅以后难做,周太太拉着她的手轻拍道:“你们都还年轻,不知道这起子婆娘的难缠。这次要是不给她们点厉害瞧瞧,她们下回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想到之前婆婆做的那些事,原本有些心软的腊梅神情也逐渐冷凝了起来:“舅母说的对,这回要是不动点真格的,那些人日后还会再整幺蛾子。”
郑里长对丁氏的作为心里是清楚的,其实他心里对腊梅和陈家的强势不是没有怨念的,要不也不会任由婆娘再三的闹事,不过是碍于脸面装不知道罢了。原本想着让婆娘去闹一场,陈家出了丑态度自然就会软下来。
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跟他设想的一样。
当城里的衙役找上门来的时候,郑里长先是吃惊,接着竟骂了一句跟腊梅一样的话:“这个老虔婆,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是真恼了,心道这个成事不足的败家娘们,事没办成不说竟然还招了一身骚。
衙役一来,丁氏和村妇们被下了大牢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村子。那些婆娘跟着去了县城的人家可待不住了,纷纷找上门来问郑里长要说法。
郑里长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清楚大牢是个什么情形,也怕婆娘在里头吃亏,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拿了银子塞给衙役打点,求他们高抬贵手。。
二两银子花出去,两个衙役总算是松了口,直接指着陈家村的方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求我们也没用。你们跟那家可是正经的姻亲,拿出今儿一半的姿态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说完掂着银子就走了。
郑里长还有些抹不开面子,可边上还有那么些族人围着。当场就有辈分大的族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通,郑里长这才没有耽搁,匆忙找到当初两家的媒人,备了厚礼,直接去了县城陈大家里。
也不知道两家到底怎么商定的,反正第二天,老两口亲自上门给腊梅赔了不是,再三保证日后不再干涉他们小两口的家事。丁氏还拿出二十两银子给腊梅,让她买些补身子的吃食。
看到婆母肉疼的样子,腊梅心里称愿。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孙氏,则被一封休书休回了家。她的妹妹,郑家自然也不会纳回来。
孙家原本不想轻易罢休,但郑家给了三十两银子算姐妹俩的嫁妆,又搬出周县丞这座大山来。
软硬兼施之下,孙家只得妥协了。把两姐妹接回家后,急匆匆的给找了两户外县的人家嫁了出去。孙家一贯不把女儿当人看,到这会说亲也是只看聘金多少不看对方家世人品。
孙氏经过这些事总算是看清了娘家的嘴脸,偷了家里剩下的几十两银子和嫂子弟妹的梯己首饰,怂恿着妹妹一起逃走了。
等孙家发现这事的时候早就找不到姐妹俩的身影了,偏生姐妹俩的婆家都来要媳妇。孙家既交不出人又不想赔银子,被那两家联起手来揍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把他家值钱些的的东西搜刮了一番昂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