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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赵锦是在卢元十岁的时候去世的。

她去邻省的学校做交流,那天下暴雨,车胎在地上打滑,没刹住车,撞了车。

等告诉卢贵平人没了的时候,从邻省回来的只有一个骨灰盒。卢贵平当然是不接受,打电话去问,结果说是现场状况b较糟糕,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把人一齐拉火葬场去了,能带回来的只有一个盒子。

知道消息的那天也下着暴雨。院里都是积水,只有两个孩子在檐下玩,闹了一身的雨,被家长捉走了。之后院里只有雨水的气息和声音。

春枝和封月涵坐在家门口的饭桌边。等门吱呀一声开了,春韫才进了半个人,封月涵立刻就转头问:“他怎么样?”

春韫摇摇头:“哭了好一阵。”

“孩子呢?”

“也在哭。”

封月涵坐回去,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晚上给他们家送点菜吧。”

春韫应了一声,进自己的书房去了。

自那以后好多年,卢贵平都一直恍恍惚惚。有时候他下班回来,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能发几个小时愣。卢元下课回家,见了卢贵平这样没魂没魄的样子,也不愿再说什么增加自己父亲的负担。

有一回卢贵平忘了做饭,卢元也不吭声。等最后卢元蹲在地上蹲了两个小时,李如月路过的时候才发现:“哎呀,小元,你怎么蹲这儿了?”

卢元闷闷地说:“李阿姨,我肚子疼。”

李如月拉着他的手要他起来,卢元疼得起不来,这才发现事不对了。李如月一个人不敢带着孩子上诊所,立刻上楼去找了封月涵一块儿去。两个人抱了孩子到诊所一查,发现是肠胃炎。

等从诊所回来,李如月和封月涵都跟卢元千般万般嘱咐,要是爸爸不做饭,就到阿姨家里来吃,哪个阿姨家里都可以。

卢元点点头,就提着一袋子药慢吞吞进门去了。

李如月看着卢元这孩子,觉得他可怜:“这卢贵平这幅样子,可真是可怜了孩子了。”

封月涵也叹了口气:“这都一两年了,还没走出来呢。”

但是卢元总归是卢贵平的孩子,外人能帮衬一两把,却不能事事俱全。自赵锦去世后,卢贵平和卢元只在大院里过了一次新年,之后都回了乡下去。

有一年春枝实在没了玩伴,余姚忙着学业,程逸文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春枝一个人穿了新衣服在大院里转来转去,也没见着熟人,便回家问封月涵卢元一家为什么要回乡下。

封月涵当时正在炒菜,随口回了一句:“因为乡下热闹啊。”

“乡下为什么热闹啊?”

“因为乡下人多啊。”封月涵盖了锅盖,“城里只有我们一个院的人,每家也就三四口人,乡下一大家子就十几口人呢。”

“那一定很好玩。我们也去乡下吧?”春枝摇头晃脑地问。

“哎呀,这不行,我们在乡下没有房子。”

“为什么我们没有房子呢?可是卢元他们家就有呢?”

“因为我们一直都住在城里。卢元他们家以前住在乡下,现在住在城里,所以他们有两个家,而我们只有一个家。”

春枝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吧。”

就在春枝盼着卢元早日回来的时候,卢贵平带着卢元回来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卢贵平还带了一个nv人。

这个nv人就是张荠。

张荠来的时候穿的是花布做的衣服,上面一条上衣,下面一条k子。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在身后打了个麻花辫,几乎要垂到腰间了。她的行李是一大块布扎起来的,上面打了个结。

整个大院的男人nv人小孩都偷偷打量着这个天外来客。张荠仿佛也察觉到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只是低着头走过,一声不响。

卢贵平和卢元二人皆是沉默,来分特产也是没说两句就起身走了。

才关上门,封月涵就小声嘀咕:“前两年还是半si不活的样子,怎么今年就娶了新老婆了?”

春韫擦了把眼镜:“总是孩子要紧。”

“只怕是我si了,你也单不了几年,又是新人暖新床。”

春枝蹲在家门口,听见卢贵平家里进进出出的打扫的声音。

不过好在,张荠来了以后,卢贵平家里多了两分烟火气。起码,卢元是真的再也不用吃百家饭了。

张荠的转变发生在两个月后。一天,她照例提了菜篮出门去买菜,出门的时候还是长头发花衣裳,等回来的时候,跟院里的阿姨们差不了多少了。

春枝原本在院里抓蜗牛,看见有个陌生nv人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愣了几秒才认出这是张荠:“张阿姨……”

张荠的长头发没有了,换成了一头清爽利索的短发,花衣裳没有了,变成了素雅的连衣裙。

张荠朝春枝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春枝听话地放下蜗牛,跑过去。张荠低声问春枝:“我这一身看起来还行吗?”

春枝用力地点点头:“漂亮的。”

听了春枝的话,张荠仿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谢谢你。”

“我可以跟她们一样叫你阿枝吗?”

春枝点点头。

“谢谢阿枝。我给你带了糖。”张荠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五花八门的糖,什么品种的都有,“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点。你挑喜欢的拿去吃。”

“如果有小朋友想吃你的糖,你就分给他们吃。不够了再来找阿姨拿,阿姨给你带。好不好?”

春枝像捣蒜一样地点着头:“好。”

春枝洗过澡以后就躺到床上去了。在床上躺着,她却又心绪不宁。一切的开始都是那个夜晚,酒jg带来的迷醉之感将她彻底卷入了这场漩涡。

原本她只打算出格一次的,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她也渐渐沉迷其中。

大院的孩子们虽然心里都明白,有些事不会告诉大人们,但是保不齐有说漏嘴的一天。也许哪一天,这些事情被暴露,他们又会怎么看我呢……

春枝越想越烦,刚转了个身,就听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阿枝,有你电话。”

春枝从床上跳下来:“是谁啊?”

“你朋友吧。”春韫把电话听筒放在一边,等春枝去接听。仿佛是已经猜到春枝要出门玩,春韫还提前说了一句:“不要像上次那样夜不归宿了。”

春枝嗯了一声,去接电话。

“阿枝?”电话那头问了一声。

“嗯。怎么了?”

“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的?吓si我了,上次有三个男的都来问你在哪,说是你同院的哥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是同院的哥哥。”

“吓si了,还以为你也偷偷在ga0什么脚踩多条船的……上次小良被发现了,还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给她打电话。”

“不会。”

“还出来玩吗?老地方。”

“待会见。”挂了电话,春枝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还从ch0u屉里找了口红擦了擦。等她出门的时候,春韫在书房,封月涵在卧室,没人看见她。

春枝她们的老地方是同一条街上院里的一个姐姐开的酒吧。那位姐姐向来是一条街上出了名离经叛道的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服管教。成年以后学新cha0在离大院还挺远的地方开了一家酒吧,没想到收入还可以,很快就从大院出去了。

据那位姐姐说,自从搬出去以后,倒是少听了不少唠叨。

因为她本身的经历就很传奇,再加上她也守口如瓶从不说哪家的孩子到她的店里玩了,所以总有不少刚成年的大小孩ai去她店里凑热闹。

春枝到了的时候,其他几个nv孩也到了,见了面打了一圈招呼,春枝就要了杯酒,自己寻了个角落坐着。

上一次玩的打赌,她赌得满盘皆输,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这一次总也不能喝那么醉了。

就在春枝喝得有点微醺的时候,她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她一抬头,是余姚。

“余姚哥?”春枝有点发愣。

余姚似乎也没想到对面的人也是春枝:“阿枝。”

那一刻春枝感觉到自己本就有点发烫的脸更烫了。原本上一次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所以也没感觉到尴尬。

但是这次一见面,仿佛是要把之前的尴尬都补回来。

春枝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玩桌面上的纸牌。余姚也没说话,视线停留在桌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上次的事情……”余姚顿了顿,“真的不需要负责吗?”

春枝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轻轻笑了一下:“我们已经不是父母那代人了。余姚哥,你只b我们大了六七岁,不会也变得si板了吧?”

“我……”

春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余姚哥,你刚考完的时候,可是一个人去su山上住了五天呢。”

提到su山,余姚就想起来自己当初年少气盛,寒窗苦读十数年,一朝被解放,满脑子都是出格想法。一开始是想立刻离家出走,后来觉得没有钱,也跑不远,最后变成一个人去su山上像个野人一样生活了五天。

姚璟原本要拦,但是余铮国说:“让他去。男孩子嘛,让他去。”姚璟只好作罢。

于是余姚得偿所愿,在su山上饿了三天,受不了了,把整座山都走了一遍,找到了两颗果树,两天时间把果树上所有果子都掰下来吃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才下的山。

回到大院的时候,姚璟看儿子的眼神满是心疼,但是大院里的孩子,看余姚,那活脱脱是在看神。

春枝看着余姚,他的五官是很柔和的那种,看着既不讨喜,也不生厌。春枝在想,那天,那个彻底陷入无序的夜晚,余姚到底吻自己了没有。

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凑近的脸,但是忘了吻了没有。

酒吧里另一角有一小群人在跳舞,其中一个nv人伸手搭上了一个男人的肩,然后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春枝看见了那对男nv,她犹豫了一阵,但还是开了口:“余姚哥,你好像欠我一个吻。”

酒吧外的小巷,两具身t纠缠着,黑se的外衣几乎包裹住了另一个人。春枝感觉到口腔里舌尖在攻城略地,惹得她叮咛两声。余姚将人箍得愈发紧了,春枝的手下意识地攥住对方的外套。

“欠你的,还了。”

余姚退了一步。刚刚的一阵纠缠让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春枝抬头看了眼,小巷不远处一栋高楼立着,上面挂着铜板的瑞丰两个大字,在夜晚里微微的反着光。

原来是瑞丰啊……春枝想起这是新盖的酒店。

“余姚哥难道是想两不相欠吗?”看见面前的余姚似乎有离去之意,春枝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春枝说:“不如再欠一个吻吧。”

房间的灯光被人开启,春枝跟在余姚身后,余姚才走到床边,春枝就越过他自然地躺到床上去了。

余姚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就贴过去吻上春枝的唇。

“不是说好了再欠一个吗?”

“上次本来也就没欠你的。”余姚一边吻春枝的颈侧,一边去解她衣服上的纽扣。

吻一次又一次落下,落在脖颈、x前、小腹上。就在余姚要吻到那个隐秘之地的时候,春枝突然坐了起来,拉过余姚,亲了上去。两个人的脸颊轻蹭着,吻一点一点的染红面颊,两个人都感觉到周围渐渐升温。

“你不想吗?”余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我已经有感觉了。”春枝伸手去拉余姚的腰带,“难道你没有吗?”

“有。”余姚无奈道,“我拒绝不了你。”

“那就别拒绝。”春枝把余姚的腰带拉了出来,那鼓起的一个包似乎更加y挺了,“我们做吧。”

余姚把春枝按倒,吻来得又急又凶。春枝配合的脱掉衣服,浑身上下未着丝缕。余姚的手覆上春枝的x,按r0u了起来。春枝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更加sh润了,tye似乎在渐渐溢出。

余姚的另一只手往下,探入春枝的下半身。sh润仿佛让他微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指尖更加深入。

x道给人一种包裹的感觉,余姚在柔软的xr0u间0索着,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点,然后轻轻按下去。春枝低声呜了一声,这让余姚轻笑了一声。

很快春枝便更加忍不住了,低声呜咽着。余姚的指尖在她的身t里,抓住了她的每一个敏感点细细挑逗着,这就更让人受不住。而且,下半身的sh意让她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

春枝的催促还没来得及出口,余姚就越过她去够床头的bitao了。春枝看着余姚的颈侧,突然生出了坏念头。春枝一把把人搂住,在脖子上印了个口红印。但是先前两个人糊得脸上都是口红,这会儿快没了,只有浅浅一个印,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余姚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做什么,一回头,春枝早就躺回去了,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样。余姚没多想,戴了套,就挺身而入。

那一瞬间的被满盈的感觉,让春枝轻叹一声。刚叹完,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春枝咬了咬唇。

上一次她都不怎么清醒,这一次实实在在,什么都清楚。

下半身能感受到在进进出出,进去的那一刻,春枝感觉自己都被撑满了,出来的那刻又觉得好像自己空空的,想被填满。

随着速度的加快,春枝的sheny1n更多了,而且渐渐忍不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敏感点在反复被摩擦,而且余姚一下b一下深,一直顶着huax撞。

“呜……唔……”春枝忍不住了,一直在轻哼。

余姚的速度慢下来,也ch0u出了半截,春枝一下子就感觉到空虚了,立刻不满地拉了下余姚的胳膊。

余姚轻拉了一下春枝的手,身下却没有动作。春枝正准备再拉一下的时候,突然身下被一撞:“啊……”

余姚没有给春枝反应的时间,ch0uchaa的速度和力度都加大了,惹得身下的人直哼哼。

春枝看着余姚的脸,隐约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两下眼,觉得大约是眼泪。余姚也发现春枝眼睛里的水雾,还以为是弄疼了:“是不是疼?”

春枝摇摇头。

余姚俯身吻下来,腰却一下下撞着。没多久,春枝到了ga0cha0,腰微挺着,人轻颤着。

余姚从她的身t里ch0u出,刚一摘下bitao就s在了床单上。

春枝无力地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她的意识还清醒着,心脏也怦怦跳着,只是感觉两条腿酸软。余姚正在捡地上的衣服,一条一条放在床边。他的衣服已经全回到身上了,只有脸上混乱的口红痕迹能提醒春枝,刚刚自己和他再一次发生了什么。

余姚看了眼春枝,yu言又止。

春枝怀疑他是又想提负责之类的事。虽然余姚b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余姚总是b别的孩子身上多两分成熟的气息。就像十二岁的时候,别的孩子还在为了看电视和父母斗智斗勇,而余姚已经会安静地进房写作业了。

春枝想起自己出门前还答应了春韫不能夜不归宿,这下还得想想该怎么回家。春枝探头看了眼时钟,快十二点了。要是在这儿洗了澡回家就太明显了。春枝一面想,一面坐起来穿衣服。

余姚见她穿衣服,立刻转过身去。春枝不管余姚,穿好了就直奔卫生间:“我用一下卫生间。”

等春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跟她在酒吧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除了身上的衣服都黏着难受。

春枝去提转角上的包的时候,余姚走到了她的身后:“我送你回去吧。”

春枝回头看了眼余姚,他现在看起来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了:“我开了车,也要回家。”

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小巷里,慢慢悠悠,仿佛都在等对方开口说话。

“我以为你喜欢程逸文。”余姚低声道。

“我不喜欢程逸文。”春枝反驳得很快,“也不喜欢你。”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我说的是男nv之间的喜欢。也许我是还没彻底长大,也不清楚自己喜欢谁吧。总之,我感觉你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余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你,程逸文,还有卢元。”春枝决定把一切都合盘托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兄弟姐妹,而不是ai人或情人。”

余姚的面容和身形都隐在y影里。

“我可以跟你们za,因为那让我觉得很愉悦。”春枝低声解释,“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因为我对我自己负责。”

沉默在小巷中蔓延开来,像无se的烟、无声的言语。

过了良久,余姚才出声:“走吧。”

坐着余姚的车,大院很快就到了。春枝下了车,绕过去跟余姚告别:“余姚哥,我先上去了。快十二点半了。”

余姚点点头:“好,晚安。”

春枝有些俏皮地回头朝余姚拜拜:“你也晚安,余姚哥。”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余姚看着大院那扇铁门,手撑着额角,坐在驾驶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余姚提了公文包上楼,刚开了门进屋,就被灯光晃了眼。原来是姚璟一个人在客厅打了盏小灯开夜车。她躬着背,几乎是趴在茶几上在画图纸。看着姚璟这不舒服的姿势,余姚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怎么在这儿工作?”

“单位有点活,明天早上就要交了,今天得赶出来。我也快了,在收尾了。”姚璟只抬头看了一眼余姚,又低下头去画了两条线。

“怎么不在房间做?”余姚心下突然有了点火气。

“你爸睡了,嫌灯光太亮。”姚璟放下笔,走过去示意余姚把外套脱了,然后挂到衣架上去,“没事,你也累了,快去睡吧。”

“那就让他别睡了。”余姚还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姚璟伸手点了点他脖子上处。

余姚想起春枝在他脖子上好像落下过一个吻,而她的唇依旧红yanyan的……

但是姚璟并没有说什么,又回到茶几前画图纸了。看着姚璟,余姚心里就有一种哀伤的感觉,这b他喜欢的nv孩子不喜欢自己更加绵长而深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是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一丝丝谦让,甚至不愿给对方零星一点的包容。他们就这样,各有芥蒂,却假装着真正的夫妻。

即便,那个真正携带着芥蒂的孩子已经二十四岁了。

春枝在家里乖乖巧巧呆了几日,几乎是足不出户。春韫不ai管束她,用春韫的话来说,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学校里也拘了十几年了,由她去吧。因此封月涵有时候也由着她去,不过封月涵想的总是也闹不出什么事。春枝夜不归宿,她最多也就当是住在哪个朋友家里了。

那天春枝从房里刚出来,坐到饭桌前,就听见封月涵在跟春韫说话:“余家小子好像有nv朋友了。”

春韫正在乘饭:“什么时候的事?”

封月涵转身出了厨房的门:“不清楚。姚璟什么x子你也知道,一向是扑在工作上不管别的事的。这几日她见了人就问如果余姚把人带家里了,她封多少的红包合适。”

“这是要谈婚论嫁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这个年纪,也快了。”封月涵坐下了,看见春枝已经吃上饭了,便问了她一句,“阿枝,你想去乡下住几日么?”

“我们不是没有乡下的房子吗?”春枝疑惑地问。

“这几日程逸文在家里闹,非要一个人出去住几日。李如月不敢放他一个人去,怕他闯祸,想再找个人陪他去。余姚已经上班了,卢元明年就考试了,总是不合适的。这不就想到你了么,让我来问问。”

春枝心里想着,程逸文这个人,向来是喜欢热闹,不喜欢清静。他能想去一个人住几天,怕不是想再拐一个nv生去陪他两天。既然如此,自己又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去了吧。”春枝摇摇头,“倒不如在家睡觉来得舒心。”

春韫抬头看了春枝一眼:“前几日还看你夜夜出去玩,这几日jg神这么不好,是玩累了?”

“见来见去不过那么几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春枝提了垃圾出门去,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李如月。李如月正从楼下上来,看见春枝,就叫住了她:“哎,阿枝。”

李如月小跑着到春枝的身边:“李阿姨拜托你件事。逸文不是要去乡下住么,你能陪他一道去么。”

春枝看着李如月,脸上微露出为难的神se。程逸文在外面玩得再怎么混乱,在家里总还是不太听话但也不出格的混小子。程逸文大概也没想到,一个人的旅行还会带上一个监控器。

“李阿姨,这……”

“阿枝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想去乡下玩吗?我先前问过你妈了,她倒是没意见,就是要问问你。”李如月继续劝说,“逸文他叔叔正好要回乡下办事,要在那儿呆三天。老屋的钥匙也在逸文那,楼上房间多得是,你们各自挑一间住,水电都有。至于吃饭什么的,逸文会做,你使唤他。”

李如月见春枝一副还在纠结的表情,便快刀斩乱麻:“就这么说定了,阿枝。你替我看着点逸文,别让他闯祸,也别让他上山,就这两个小要求。”

似乎是怕春枝反悔,李如月拍了拍春枝的肩膀就快步逃走了。春枝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

等倒了垃圾后,春枝回家告诉封月涵自己可能得跟程逸文一起去乡下了。

“你不是不想去么?”封月涵在水槽里洗着碗,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春枝。

“李阿姨逮住我了,我都还不及拒绝。”春枝有点垂头丧气。

“那你就去去呗。”封月涵拿春枝打趣,“你李阿姨,可是想让你做程家媳妇呢。”

“那可能不太行。”说到这个,春枝反驳了。

“怎么不行?”封月涵反问。问完她又补了一句:“我原本想着,你在这院里长大,将来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倒不如是这院里的男孩子,总归也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春枝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嫁人。”

封月涵当春枝这话是小儿的玩笑话:“那怎么行呢?”

“即便要嫁,也不会是他们三个。”

“三个?哦,还有卢家的小元。”封月涵笑起来,“怎么了,他们三个是如何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们的关系我们还不清楚么?”春枝从厨房里顺走了一个苹果,“我们只能是朋友。”

而不会是情人、ai人。

程逸文一路上都在沉默。只有小叔问他话的时候,他才肯答一两句。春枝也见过程逸文的小叔,不过不熟,打了招呼后也没什么话可说。大约是气氛尴尬,小叔便笑了笑:“逸文以前倒不是这样的。考了个试,把人考深沉了。”

程逸文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一座座山向车后飞驰而去,偌大的田野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影。车停在了老屋的前面,小叔转过来对两个人说:“我把你们俩放这了,我要去别处办事,过三天就来接你们回去。”话说完,小叔看着程逸文又补了一句:“程逸文,别上山啊。”

程逸文毫无反应。春枝见程逸文这样,就帮他回复了:“小叔,我会看着他的。”

小叔这才放心地转回去了。

两个人背着包站在老屋门前,程逸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春枝用胳膊挡了挡,轻咳了两声。

“程逸文,为什么他们不让你上山?”春枝想起这被千叮万嘱的话,问了一嘴。

“因为我小时候在山上丢过,他们怕了。”程逸文走过去开了电闸,又开了灯,这一下子屋里就亮堂起来了。

“你今天是在闹什么脾气?”春枝看着程逸文去找抹布,“我知道我碍了你的事了,但是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告诉李阿姨的啊。”

“碍了我的事,什么事?”程逸文已经找到抹布了,在擦桌子和椅子。

“我还以为你打算和你的nv朋友一起来玩呢。”春枝想起那天在转角处吵架的那个nv生,“那天扎马尾瘦瘦高高的那个。难道真的分手了?”

程逸文看着春枝,表情很难看:“你说呢?”

“你就这样把人给甩了啊?不太好吧。”春枝劝说道,“你这毫无理由的把人甩了,这只会让你更加声名远播……”

程逸文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春枝也适当地住嘴了。

等到了晚上,春枝和程逸文两个人各选了一间房,打扫了以后,各自睡觉了。

春枝在床上翻了个身,这床实在是让人不适应,她睡不着。来回翻了几次,春枝觉得这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走走。

结果才开门,就看见靠在墙边ch0u烟的程逸文。香烟气刺激了整个鼻腔,春枝呛了好一会儿。程逸文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掐了手里的烟。

“你怎么不睡觉,在这儿ch0u烟啊。”春枝一面扇着风,一面皱着眉问程逸文。

“睡不着。”程逸文低声回了话。

“床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也觉得这床太y……”

“有心事。”程逸文打断了春枝的话。

“什么心事?”春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你是不是……和余姚在一起了?”

“余姚?”春枝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坐余姚的车回来了。”程逸文说。

春枝微愣,她还以为那天夜深人静,万无一失。

“我没有跟余姚在一起。”春枝的大脑在想该怎么解释,“他还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黑暗中,两个人看不见彼此的面容,但是却能够坦明心迹。

程逸文深x1一口气:“春枝。”

春枝循着他的方向望去。深夜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至于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动作,全都不得而知。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瞬间,春枝真的想问问程逸文这话是认真的吗。在小巷里讲述给余姚的话她又要再复述一遍给程逸文听吗?

“程逸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周身的气氛骤然低落下来。

“我们都已经……”程逸文顿了顿,“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春枝轻轻摇摇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程逸文看不见。

“那我们……”程逸文的话戛然而止。

“如果你想保持那种关系的话。”春枝说。

春枝正要转身回去,却被程逸文从背后抱住了。

春枝等着他开口,但是程逸文迟迟不说话。

“很晚了。”春枝轻声道,“该睡觉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因为我们做过了啊。”程逸文说。

春枝伸手想推开程逸文:“程逸文,你不像是这么纯情的人。”

“纯情?”程逸文的身t僵了一下,“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纯情的人。”

话音才落,春枝就被程逸文拉进怀里,程逸文的吻直接落到唇上,舌尖冲破唇瓣的阻隔,探入口腔内。

舌尖与舌尖交缠着,怀抱越来越紧,喘息声在老屋的角落驻留。

吻结束后,春枝正要回自己房间去,程逸文却把人拉住了:“你说我们可以保持那种关系的。”

室内的温度极速上升着,床边凌乱地堆着男nv的衣服。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双臂攀在他的肩上,向他索要一个吻。程逸文按紧春枝的腰,咬住她的唇瓣,然后轻轻t1an了一下。春枝反着也去咬程逸文的唇。

程逸文的手从腰后渐渐往上,手上的触感又柔软又光滑。他的手顺着腰侧往前,拢住了更大的一团柔软。

春枝被r0un1e得有了感觉。她能感觉到下半身有yet在慢慢泌出。程逸文同样也有了感觉,他能感觉到下半身蓬b0的yuwang。

又是一个吻。床上的两个人紧紧搂抱着,无论怎么触碰都不够。

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腿间都是自己的水。大约还有一些蹭程逸文腿上了。

春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带套了吗?”

“怎么?没戴套就不能做?”程逸文的指尖轻捏春枝x前的茱萸,微微用力,“你都在我床上了。”

春枝立刻转身,就要下床去了。程逸文连忙把人拉住:“带了。”

春枝回头看程逸文:“你果然是来把妹的。”

程逸文把人捞回自己怀里:“没有。我是知道你会来才塞进去的。”

“别废话了。”春枝把程逸文的包从一边的柜子上拖过来,“你快点。”

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xia0x慢慢吞进程逸文的小兄弟。待坐到底,春枝轻哼了一声。她喜欢这种被撑满的感觉。适应了之后,春枝轻轻起来一些,xia0x吐出一截,然后再坐下去。huax因为被顶撞而给人一种快意。

春枝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程逸文捏着她的腰,也配合她的动作。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一场x1ngsh1当中,就连老屋的旧床发出嘎吱声都没察觉。

春枝感觉自己的敏感处得到了充分的照顾,x道里的r0u正因为快意一阵一阵收缩着,但是撞击又没有停下,再次磨蹭过敏感点的时候,又是一阵快感。春枝的头埋在程逸文的肩上,忍不住的哼哼,身t却配合的动个不停。

身下的程逸文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仅剩的理智在被消磨。春枝的xia0x总是一下一下夹着他,x道b先前紧得多。而且春枝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足够食髓知味。

最后,程逸文还是忍不住了,把春枝推倒在床上。春枝人还有点懵,呆呆地看着程逸文,眼睛里像有一层雾气。程逸文把春枝的两条腿分开,用力地顶撞,顶得春枝惊叫了一声。程逸文不管,腰耸动着,用力往深处顶撞。最后一个冲刺,成功得把春枝弄得叫出了声:“呜……唔……”

春枝捂着脸,腿都在打颤。看见春枝这幅样子,程逸文去扒拉她的手:“别挡啊。给我看看。”

春枝恼羞成怒打了一下程逸文。

“刚刚你还在我身下哼哼呢。”程逸文凑过去欺负没劲儿的人,“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洗个澡去?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程逸文在春枝的唇上亲了下。

春枝坐到床边,只感觉两条腿有点发颤。再加上x1ngsh1之后的困意,她几乎是强打着jg神去冲了个澡,然后扑回床上就开始睡。

程逸文才从楼下的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春枝抱着一团被子睡得正香。

程逸文把被子从春枝的怀里ch0u出来,给她盖上。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反倒没有困意了。他转身出了门,轻手轻脚合上门,然后点了一支烟。

一点火点在楼道里亮起。程逸文却觉得整个楼道都暗了。

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柳意的那句话。他心想,柳意一语成谶。

现在,不论春枝对他是什么感情,只要在任何一个方面能保持关系,他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这天下有且只有程逸文知道,他为什么谈那么多nv朋友。

程逸文清楚地记得,他的第一个nv朋友叫陈箜。他喜欢她的理由是,她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至于在哪儿似曾相识,和什么似曾相识,程逸文从未做过解释,哪怕陈箜一直追问。

那个时候大约是流行天长地久,陈箜在他的手腕上挂了一串手链,和她自己手腕上的是一对。陈箜说,这样子就不会分开了。程逸文在心里有点嫌弃,但是他也没说出口。

陈箜的个子娇小,程逸文感觉自己一把就能把对方包住。那天他牵了陈箜的手送她回家,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春枝。把陈箜送到家,程逸文和陈箜说了再见,一回头,看见春枝在身后不远处等着自己。

“走吧。”

两个人走到半路,程逸文拜托春枝不要告诉李阿姨自己谈了nv朋友。春枝点点头。这就像一种契约,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

每天晚上,程逸文都会牵着一个nv孩子的手送她回家。那些nv孩每个都不一样,有的是乖巧的不ai说话的,有些则活泼灵动。春枝向来不参与程逸文的恋情,每当那些nv孩子问起春枝是谁,她都会b程逸文先回答:“我和他同一个院的,不熟。也就是一起回家。”

程逸文正是从陈箜身上开始察觉到不对的。他一直觉得,他喜欢陈箜那种眼睛,那种熟悉感。有一日,他和春枝走出陈箜家,走在路上,谈起一些事,他转头看身边的春枝。春枝背了个书包,也正抬头看程逸文。

那一瞬间,程逸文突然明白那似曾相似从何而来:“你……”

“我?我怎么了?”春枝问。

她并不明白那一刻程逸文心中的波澜起伏,她还以为是自己被人画了花。

“难道我脸上被她们画了花?”春枝小声嘀咕,“也没人提醒我啊。”

程逸文心下有些慌乱,觉得自己大约是和陈箜你浓我浓太久,睹人思人。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程逸文好言相劝自己:“春枝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把妹妹当nv朋友呢?”

自那以后,程逸文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他的每一位nv朋友,总是或多或少地带了春枝的影子。她们总有一处相似。

妹妹不能是nv朋友,但nv朋友可以是妹妹。程逸文站在别的班级门口,等自己的nv朋友下课,或者在路上牵起她们的手,又或者无人发现的角落偷偷地品尝亲吻的滋味。在那些青春期的ai恋中,程逸文有一种错觉的愉悦。即便眼前人只是他人的影子,但是亲吻影子,好像也亲吻到了真正想亲吻的人。

程逸文高中时期有一位nv友秦菲,是学校出了名的难管教。当时她喜欢化妆,给眼睛涂得红红的,头发却是清汤挂面。据说她和校外的混混有不小的关系。秦菲胆子向来很大,和程逸文在小巷里接了吻,便邀请程逸文和她去开房。

程逸文脑袋一热同意了,两个人一夜未归在旅馆翻云覆雨。秦菲原本趴着,头发从脖子两侧滑落,看不见她的面容。过了一会,她换了个姿势。

程逸文一声不吭飞快地结束了这场x1ngsh1。

没过多久后,程逸文就和秦菲说了分手。不像其他nv孩一直追问为什么,秦菲只是吹了个口哨,就和程逸文说了拜拜。

程逸文站在原地,显然有点吃惊。

见到程逸文吃惊的样子,秦菲就笑了起来:“你又不喜欢我,我何必像别人一样挽留你呢?”

程逸文那时候猛地意识到,秦菲早已经把他看穿了。

“别害怕。”秦菲轻轻拍了拍程逸文的左肩,“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不会找你的事。你有害怕的工夫,还不如想想你以后该怎么解释。”

话音未落,秦菲就扬长而去。

不过那一次程逸文和秦菲去旅店,被几个好事的同学看见,消息立刻传遍了学校。

程逸文和秦菲是一对儿的事还没消化,又来了程逸文和秦菲已经分手了的事。但凡有点空的人都要谈论谈论这事,发表一下自己的惊讶。有人知道春枝和程逸文是邻居。还跑来问春枝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凡是这种来问的,春枝一概回了不知道。

春枝如今想起来程逸文的早恋,觉得自己当年已经做到了仁义尽至,能瞒的都帮着瞒了,能遮掩的都帮着遮掩了。

程逸文的最后一个nv友是柳意。春枝对于柳意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原因是当时春枝忙着备考,而程逸文备考的同时还ch0u出时间和心思来抓住青春的尾巴。

印象虽然不多,但总也还是有点。柳意夏天的时候喜欢穿黑se吊带,把整条手臂都暴露着。一个高马尾牢牢固定在脑后,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柳意是圆圆脸,但是脸上r0u不多,稍有些棱角。春枝和朋友去食堂总能遇见她和程逸文,他俩十有坐一块儿,然后程逸文的面前永远有一碟糖醋排骨。

很多人都说柳意很漂亮,柳意不缺人追。可是到头来,柳意还是追到大院门口,质问程逸文为什么甩了她。

程逸文一度造成过一些恐慌。当时春枝有一些高中nv同学,谈及婚姻的时候,偷偷地与春枝说,不论如何都不会嫁给程逸文这样的人。

春枝笑而不语。

这是属于程逸文和春枝两个人的秘密,哪怕是卢元这样关系亲密的弟弟,都不知道程逸文的情史。

老屋的第二日,春枝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刚下楼,就看见程逸文端了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醒了?”

春枝鼻子b人先醒:“好香。你还真的会做菜啊?”

“我们家就我爸和我两个男人,还能谁做饭。”

“李阿姨倒是没提起过。我看她经常在楼下剥豆,还以为你们家也是nv人掌厨呢。”

“我妈做不了菜,她见了油锅就要逃的。”程逸文把菜盘子摆摆好,筷子递给春枝,“都十点了,早饭就免了吧。”

春枝嗯了声。

两个人吃过饭,程逸文去洗了碗,春枝呆着也是无聊,就去门前蹲着看蚂蚁。蚂蚁一连串往一处爬,春枝也跟着挪,最后发现蚂蚁都围着垃圾桶努力工作。

程逸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还看蚂蚁啊。”

春枝头也不回:“太无聊了。”

“那,我们去集市逛逛?”程逸文站在春枝身边问。春枝抬头看了眼程逸文。即便现在这个角度十分奇怪,但是程逸文看起来仍然是会被nv生前仆后继的那种类型。

春枝从地上站起来:“去。”

这儿的集市规模不大,除了一些农产品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根据程逸文的说法,正好是十五,所以赶上了。但是不是什么大集,也就是几个村子的人来往来往,互相买卖些东西。

程逸文是受了李如月的要求来买两斤酱,便让春枝稍等,自己先去买。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春枝正蹲在一个nn的摊位前。大约是讨了nn的开心,春枝手里还捧了一块手绢,手绢上四五块糖块。

春枝嘴里咬了一块糖块,一边的腮帮子鼓起来了,眼睛笑弯了,正和nn说着什么。

程逸文走近了,在摊前站着。春枝察觉到有人,抬头一看,见是程逸文,便笑着对他说:“nn在同我讲她孙子闯的祸呢。”

“姑娘,你朋友啊?”

“nn,我们俩住一个院的。”

最后两个人听nn唠了一小会嗑,又买了一大袋糖枣,提着回家去了。nn还保证这个糖枣是她家里自己做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程逸文没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看春枝吃的那鼓劲儿,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好吃的,不然也不至于回家路上就抓了三大把。

“这么好吃?”

“嗯。确实挺好吃的。你不尝尝?”春枝将手里的递过去。

“我不吃。”

程逸文把东西都放桌上。春枝也走过去,把手里那一大袋糖枣也跟着放在桌子上。

“很甜吗?”

“没有特别甜。”春枝答了句。

程逸文突然凑到春枝的身边,春枝被吓了一吓,僵在原地。但是程逸文只是闻了一下,又回去了。

“你浑身上下都是甜味儿。”

春枝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好像确实。”

就在春枝闻自己的味道的时候,程逸文突然把人拉过去了,扣住后脑勺,吻就落了下去。舌尖撬开贝齿,去触碰春枝的舌尖。春枝整个都是甜的,还混合了枣的气味。

程逸文搂着春枝的腰,从上衣下摆里想往上0,春枝却一把抓住了他:“门……门还没关。”

“没空关了。”

“会被别人看到的……”

程逸文认命地松开手,去把大门关紧。

程逸文一把把人捞起来,让春枝坐到桌上,然后继续攻城略地。春枝背后的内衣扣已经被解开了,x前的两团正被人捏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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