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卢元刚来大院的时候,只有六岁。那时候赵锦还没去世,一家子其乐融融。春枝对于卢元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胆小。
卢元出奇的胆小,那时候十二岁的余姚已经开始懂事了,在家里写作业,不肯陪他们一群孩子玩。程逸文照例是不知道骗了隔壁哪个院的nv孩子过来一起玩。春枝捏着根长树枝,在挑地上的蚯蚓。
程逸文不怕蚯蚓,他身后的小nv孩吓得叫了一声,他就立刻把人护在自己身后,还安慰说不怕不怕。
那天卢贵平一家请了人来帮着抬家电,孩子没人看管,就让他下楼跟院里的孩子一起玩。
卢元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春枝使了个巧劲儿,把地上的蚯蚓挑起来,然后到程逸文面前去晃了晃,一转身,就看见面生的卢元。
春枝刚把蚯蚓放在卢元面前,那蚯蚓还没开始扭,卢元就被吓哭了。
楼上的卢贵平听见有孩子哭,立刻就探头出来看。等他下了转角的楼梯,楼下的哭声又停了。走近了一看,自家儿子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糊涂,此时倒也咧着嘴笑了。再一看,逗笑自己儿子的只是小姑娘的一个鬼脸。
卢贵平哭笑不得地给儿子擦了脸,又放他去玩。
没过几天,卢贵平一家就住进了大院。
卢贵平的妻子赵锦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很知x的nv子。她不常出门,每次出门都是穿一双带跟的皮鞋慢慢走。
后来有一回,春枝听见封月涵在饭桌上跟春韫说:“我前几天没瞧仔细,今天她进门的时候我看得仔细,她那双鞋是小羊皮的。”
“小羊皮就小羊皮,有什么不一样的。”
“别人穿小羊皮,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撑撑场子才穿。可人家,天天都穿小羊皮的。”
春韫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吃完了以后才说:“那下回我也给你买一双小羊皮,你也天天穿。”
“你傻啊。人要有这个福气的。我这种就是没福气天天穿的。”
于是春枝就记住了赵锦的那双鞋,她记住了那带光泽的柔软皮料叫小羊皮。
每当大院里响起一阵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春枝就会停下自己的动作,跑到楼梯边,看着赵锦慢慢地下楼,那双皮鞋跟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台阶。
赵锦看到躲在楼梯边的春枝,就朝她柔柔地笑。后来春枝在赵锦面前刷了脸熟,有时候还会得到一两块糖。
春枝对于赵锦这个人的记忆完全来自于大院里那一张张传递着八卦的嘴。每当赵锦出门去了,大院里的nv人们就会低声议论一阵,然后话题三转两转,又转到别处去了。
赵锦其实是卢贵平大学老师的朋友的nv儿。卢贵平自己完全是从山里考出来的,一开始进城里,完全一gu土气。他的老师也帮衬了他不少,有时候生活上有困难,也会接济两把。没过几年,卢贵平整个人像变了样子,书卷气之上又有几分灵动。
那时候卢贵平的老师的朋友到他的学校来做交流,要住两年。因为想着也要住两年,便把妻nv一并带来了。他的妻子乡下庄稼人的nv儿,不识字,每天给他洗衣做饭。他的nv儿当时已经读完了大学,刚找了在学校的工作,父nv一同在研究古籍。
卢贵平初见赵锦便动了心。赵锦并不是特别漂亮的nv子,但是却有气质。
有一回卢贵平喝醉了酒,说起和赵锦的初见,并不是在舞会上,而是有一回,他去找老师,结果老师不在,只有赵锦一个人坐在桌前翻看古籍,当时他一下子就觉得岁月静好。等老师回来后,他立刻找老师要了赵锦的姓名。他觉得自己应该追求这个nv子。
当时卢贵平还说,到如今,自己每晚看赵锦坐在书桌前翻书,仍有当年的那种感觉。
酒桌边的一圈人一片唏嘘。有nv人推了把自己的丈夫:“你看看人家。”
无奈赵锦一直都是板正的人,即便卢贵平酒后吐真情,她也只是轻推了一下眼镜:“你少喝点。”
赵锦是在卢元十岁的时候去世的。
她去邻省的学校做交流,那天下暴雨,车胎在地上打滑,没刹住车,撞了车。
等告诉卢贵平人没了的时候,从邻省回来的只有一个骨灰盒。卢贵平当然是不接受,打电话去问,结果说是现场状况b较糟糕,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把人一齐拉火葬场去了,能带回来的只有一个盒子。
知道消息的那天也下着暴雨。院里都是积水,只有两个孩子在檐下玩,闹了一身的雨,被家长捉走了。之后院里只有雨水的气息和声音。
春枝和封月涵坐在家门口的饭桌边。等门吱呀一声开了,春韫才进了半个人,封月涵立刻就转头问:“他怎么样?”
春韫摇摇头:“哭了好一阵。”
“孩子呢?”
“也在哭。”
封月涵坐回去,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晚上给他们家送点菜吧。”
春韫应了一声,进自己的书房去了。
自那以后好多年,卢贵平都一直恍恍惚惚。有时候他下班回来,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能发几个小时愣。卢元下课回家,见了卢贵平这样没魂没魄的样子,也不愿再说什么增加自己父亲的负担。
有一回卢贵平忘了做饭,卢元也不吭声。等最后卢元蹲在地上蹲了两个小时,李如月路过的时候才发现:“哎呀,小元,你怎么蹲这儿了?”
卢元闷闷地说:“李阿姨,我肚子疼。”
李如月拉着他的手要他起来,卢元疼得起不来,这才发现事不对了。李如月一个人不敢带着孩子上诊所,立刻上楼去找了封月涵一块儿去。两个人抱了孩子到诊所一查,发现是肠胃炎。
等从诊所回来,李如月和封月涵都跟卢元千般万般嘱咐,要是爸爸不做饭,就到阿姨家里来吃,哪个阿姨家里都可以。
卢元点点头,就提着一袋子药慢吞吞进门去了。
李如月看着卢元这孩子,觉得他可怜:“这卢贵平这幅样子,可真是可怜了孩子了。”
封月涵也叹了口气:“这都一两年了,还没走出来呢。”
但是卢元总归是卢贵平的孩子,外人能帮衬一两把,却不能事事俱全。自赵锦去世后,卢贵平和卢元只在大院里过了一次新年,之后都回了乡下去。
有一年春枝实在没了玩伴,余姚忙着学业,程逸文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春枝一个人穿了新衣服在大院里转来转去,也没见着熟人,便回家问封月涵卢元一家为什么要回乡下。
封月涵当时正在炒菜,随口回了一句:“因为乡下热闹啊。”
“乡下为什么热闹啊?”
“因为乡下人多啊。”封月涵盖了锅盖,“城里只有我们一个院的人,每家也就三四口人,乡下一大家子就十几口人呢。”
“那一定很好玩。我们也去乡下吧?”春枝摇头晃脑地问。
“哎呀,这不行,我们在乡下没有房子。”
“为什么我们没有房子呢?可是卢元他们家就有呢?”
“因为我们一直都住在城里。卢元他们家以前住在乡下,现在住在城里,所以他们有两个家,而我们只有一个家。”
春枝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吧。”
就在春枝盼着卢元早日回来的时候,卢贵平带着卢元回来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卢贵平还带了一个nv人。
这个nv人就是张荠。
张荠来的时候穿的是花布做的衣服,上面一条上衣,下面一条k子。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在身后打了个麻花辫,几乎要垂到腰间了。她的行李是一大块布扎起来的,上面打了个结。
整个大院的男人nv人小孩都偷偷打量着这个天外来客。张荠仿佛也察觉到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只是低着头走过,一声不响。
卢贵平和卢元二人皆是沉默,来分特产也是没说两句就起身走了。
才关上门,封月涵就小声嘀咕:“前两年还是半si不活的样子,怎么今年就娶了新老婆了?”
春韫擦了把眼镜:“总是孩子要紧。”
“只怕是我si了,你也单不了几年,又是新人暖新床。”
春枝蹲在家门口,听见卢贵平家里进进出出的打扫的声音。
不过好在,张荠来了以后,卢贵平家里多了两分烟火气。起码,卢元是真的再也不用吃百家饭了。
张荠的转变发生在两个月后。一天,她照例提了菜篮出门去买菜,出门的时候还是长头发花衣裳,等回来的时候,跟院里的阿姨们差不了多少了。
春枝原本在院里抓蜗牛,看见有个陌生nv人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愣了几秒才认出这是张荠:“张阿姨……”
张荠的长头发没有了,换成了一头清爽利索的短发,花衣裳没有了,变成了素雅的连衣裙。
张荠朝春枝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春枝听话地放下蜗牛,跑过去。张荠低声问春枝:“我这一身看起来还行吗?”
春枝用力地点点头:“漂亮的。”
听了春枝的话,张荠仿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谢谢你。”
“我可以跟她们一样叫你阿枝吗?”
春枝点点头。
“谢谢阿枝。我给你带了糖。”张荠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五花八门的糖,什么品种的都有,“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一点。你挑喜欢的拿去吃。”
“如果有小朋友想吃你的糖,你就分给他们吃。不够了再来找阿姨拿,阿姨给你带。好不好?”
春枝像捣蒜一样地点着头:“好。”
春枝洗过澡以后就躺到床上去了。在床上躺着,她却又心绪不宁。一切的开始都是那个夜晚,酒jg带来的迷醉之感将她彻底卷入了这场漩涡。
原本她只打算出格一次的,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她也渐渐沉迷其中。
大院的孩子们虽然心里都明白,有些事不会告诉大人们,但是保不齐有说漏嘴的一天。也许哪一天,这些事情被暴露,他们又会怎么看我呢……
春枝越想越烦,刚转了个身,就听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阿枝,有你电话。”
春枝从床上跳下来:“是谁啊?”
“你朋友吧。”春韫把电话听筒放在一边,等春枝去接听。仿佛是已经猜到春枝要出门玩,春韫还提前说了一句:“不要像上次那样夜不归宿了。”
春枝嗯了一声,去接电话。
“阿枝?”电话那头问了一声。
“嗯。怎么了?”
“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的?吓si我了,上次有三个男的都来问你在哪,说是你同院的哥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是同院的哥哥。”
“吓si了,还以为你也偷偷在ga0什么脚踩多条船的……上次小良被发现了,还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给她打电话。”
“不会。”
“还出来玩吗?老地方。”
“待会见。”挂了电话,春枝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还从ch0u屉里找了口红擦了擦。等她出门的时候,春韫在书房,封月涵在卧室,没人看见她。
春枝她们的老地方是同一条街上院里的一个姐姐开的酒吧。那位姐姐向来是一条街上出了名离经叛道的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服管教。成年以后学新cha0在离大院还挺远的地方开了一家酒吧,没想到收入还可以,很快就从大院出去了。
据那位姐姐说,自从搬出去以后,倒是少听了不少唠叨。
因为她本身的经历就很传奇,再加上她也守口如瓶从不说哪家的孩子到她的店里玩了,所以总有不少刚成年的大小孩ai去她店里凑热闹。
春枝到了的时候,其他几个nv孩也到了,见了面打了一圈招呼,春枝就要了杯酒,自己寻了个角落坐着。
上一次玩的打赌,她赌得满盘皆输,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这一次总也不能喝那么醉了。
就在春枝喝得有点微醺的时候,她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她一抬头,是余姚。
“余姚哥?”春枝有点发愣。
余姚似乎也没想到对面的人也是春枝:“阿枝。”
那一刻春枝感觉到自己本就有点发烫的脸更烫了。原本上一次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所以也没感觉到尴尬。
但是这次一见面,仿佛是要把之前的尴尬都补回来。
春枝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玩桌面上的纸牌。余姚也没说话,视线停留在桌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上次的事情……”余姚顿了顿,“真的不需要负责吗?”
春枝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轻轻笑了一下:“我们已经不是父母那代人了。余姚哥,你只b我们大了六七岁,不会也变得si板了吧?”
“我……”
春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余姚哥,你刚考完的时候,可是一个人去su山上住了五天呢。”
提到su山,余姚就想起来自己当初年少气盛,寒窗苦读十数年,一朝被解放,满脑子都是出格想法。一开始是想立刻离家出走,后来觉得没有钱,也跑不远,最后变成一个人去su山上像个野人一样生活了五天。
姚璟原本要拦,但是余铮国说:“让他去。男孩子嘛,让他去。”姚璟只好作罢。
于是余姚得偿所愿,在su山上饿了三天,受不了了,把整座山都走了一遍,找到了两颗果树,两天时间把果树上所有果子都掰下来吃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才下的山。
回到大院的时候,姚璟看儿子的眼神满是心疼,但是大院里的孩子,看余姚,那活脱脱是在看神。
春枝看着余姚,他的五官是很柔和的那种,看着既不讨喜,也不生厌。春枝在想,那天,那个彻底陷入无序的夜晚,余姚到底吻自己了没有。
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凑近的脸,但是忘了吻了没有。
酒吧里另一角有一小群人在跳舞,其中一个nv人伸手搭上了一个男人的肩,然后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春枝看见了那对男nv,她犹豫了一阵,但还是开了口:“余姚哥,你好像欠我一个吻。”
酒吧外的小巷,两具身t纠缠着,黑se的外衣几乎包裹住了另一个人。春枝感觉到口腔里舌尖在攻城略地,惹得她叮咛两声。余姚将人箍得愈发紧了,春枝的手下意识地攥住对方的外套。
“欠你的,还了。”
余姚退了一步。刚刚的一阵纠缠让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春枝抬头看了眼,小巷不远处一栋高楼立着,上面挂着铜板的瑞丰两个大字,在夜晚里微微的反着光。
原来是瑞丰啊……春枝想起这是新盖的酒店。
“余姚哥难道是想两不相欠吗?”看见面前的余姚似乎有离去之意,春枝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春枝说:“不如再欠一个吻吧。”
房间的灯光被人开启,春枝跟在余姚身后,余姚才走到床边,春枝就越过他自然地躺到床上去了。
余姚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就贴过去吻上春枝的唇。
“不是说好了再欠一个吗?”
“上次本来也就没欠你的。”余姚一边吻春枝的颈侧,一边去解她衣服上的纽扣。
吻一次又一次落下,落在脖颈、x前、小腹上。就在余姚要吻到那个隐秘之地的时候,春枝突然坐了起来,拉过余姚,亲了上去。两个人的脸颊轻蹭着,吻一点一点的染红面颊,两个人都感觉到周围渐渐升温。
“你不想吗?”余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我已经有感觉了。”春枝伸手去拉余姚的腰带,“难道你没有吗?”
“有。”余姚无奈道,“我拒绝不了你。”
“那就别拒绝。”春枝把余姚的腰带拉了出来,那鼓起的一个包似乎更加y挺了,“我们做吧。”
余姚把春枝按倒,吻来得又急又凶。春枝配合的脱掉衣服,浑身上下未着丝缕。余姚的手覆上春枝的x,按r0u了起来。春枝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更加sh润了,tye似乎在渐渐溢出。
余姚的另一只手往下,探入春枝的下半身。sh润仿佛让他微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指尖更加深入。
x道给人一种包裹的感觉,余姚在柔软的xr0u间0索着,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点,然后轻轻按下去。春枝低声呜了一声,这让余姚轻笑了一声。
很快春枝便更加忍不住了,低声呜咽着。余姚的指尖在她的身t里,抓住了她的每一个敏感点细细挑逗着,这就更让人受不住。而且,下半身的sh意让她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
春枝的催促还没来得及出口,余姚就越过她去够床头的bitao了。春枝看着余姚的颈侧,突然生出了坏念头。春枝一把把人搂住,在脖子上印了个口红印。但是先前两个人糊得脸上都是口红,这会儿快没了,只有浅浅一个印,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余姚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做什么,一回头,春枝早就躺回去了,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样。余姚没多想,戴了套,就挺身而入。
那一瞬间的被满盈的感觉,让春枝轻叹一声。刚叹完,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春枝咬了咬唇。
上一次她都不怎么清醒,这一次实实在在,什么都清楚。
下半身能感受到在进进出出,进去的那一刻,春枝感觉自己都被撑满了,出来的那刻又觉得好像自己空空的,想被填满。
随着速度的加快,春枝的sheny1n更多了,而且渐渐忍不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敏感点在反复被摩擦,而且余姚一下b一下深,一直顶着huax撞。
“呜……唔……”春枝忍不住了,一直在轻哼。
余姚的速度慢下来,也ch0u出了半截,春枝一下子就感觉到空虚了,立刻不满地拉了下余姚的胳膊。
余姚轻拉了一下春枝的手,身下却没有动作。春枝正准备再拉一下的时候,突然身下被一撞:“啊……”
余姚没有给春枝反应的时间,ch0uchaa的速度和力度都加大了,惹得身下的人直哼哼。
春枝看着余姚的脸,隐约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两下眼,觉得大约是眼泪。余姚也发现春枝眼睛里的水雾,还以为是弄疼了:“是不是疼?”
春枝摇摇头。
余姚俯身吻下来,腰却一下下撞着。没多久,春枝到了ga0cha0,腰微挺着,人轻颤着。
余姚从她的身t里ch0u出,刚一摘下bitao就s在了床单上。
春枝无力地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她的意识还清醒着,心脏也怦怦跳着,只是感觉两条腿酸软。余姚正在捡地上的衣服,一条一条放在床边。他的衣服已经全回到身上了,只有脸上混乱的口红痕迹能提醒春枝,刚刚自己和他再一次发生了什么。
余姚看了眼春枝,yu言又止。
春枝怀疑他是又想提负责之类的事。虽然余姚b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余姚总是b别的孩子身上多两分成熟的气息。就像十二岁的时候,别的孩子还在为了看电视和父母斗智斗勇,而余姚已经会安静地进房写作业了。
春枝想起自己出门前还答应了春韫不能夜不归宿,这下还得想想该怎么回家。春枝探头看了眼时钟,快十二点了。要是在这儿洗了澡回家就太明显了。春枝一面想,一面坐起来穿衣服。
余姚见她穿衣服,立刻转过身去。春枝不管余姚,穿好了就直奔卫生间:“我用一下卫生间。”
等春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跟她在酒吧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除了身上的衣服都黏着难受。
春枝去提转角上的包的时候,余姚走到了她的身后:“我送你回去吧。”
春枝回头看了眼余姚,他现在看起来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了:“我开了车,也要回家。”
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小巷里,慢慢悠悠,仿佛都在等对方开口说话。
“我以为你喜欢程逸文。”余姚低声道。
“我不喜欢程逸文。”春枝反驳得很快,“也不喜欢你。”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我说的是男nv之间的喜欢。也许我是还没彻底长大,也不清楚自己喜欢谁吧。总之,我感觉你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余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你,程逸文,还有卢元。”春枝决定把一切都合盘托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兄弟姐妹,而不是ai人或情人。”
余姚的面容和身形都隐在y影里。
“我可以跟你们za,因为那让我觉得很愉悦。”春枝低声解释,“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因为我对我自己负责。”
沉默在小巷中蔓延开来,像无se的烟、无声的言语。
过了良久,余姚才出声:“走吧。”
坐着余姚的车,大院很快就到了。春枝下了车,绕过去跟余姚告别:“余姚哥,我先上去了。快十二点半了。”
余姚点点头:“好,晚安。”
春枝有些俏皮地回头朝余姚拜拜:“你也晚安,余姚哥。”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余姚看着大院那扇铁门,手撑着额角,坐在驾驶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余姚提了公文包上楼,刚开了门进屋,就被灯光晃了眼。原来是姚璟一个人在客厅打了盏小灯开夜车。她躬着背,几乎是趴在茶几上在画图纸。看着姚璟这不舒服的姿势,余姚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怎么在这儿工作?”
“单位有点活,明天早上就要交了,今天得赶出来。我也快了,在收尾了。”姚璟只抬头看了一眼余姚,又低下头去画了两条线。
“怎么不在房间做?”余姚心下突然有了点火气。
“你爸睡了,嫌灯光太亮。”姚璟放下笔,走过去示意余姚把外套脱了,然后挂到衣架上去,“没事,你也累了,快去睡吧。”
“那就让他别睡了。”余姚还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姚璟伸手点了点他脖子上处。
余姚想起春枝在他脖子上好像落下过一个吻,而她的唇依旧红yanyan的……
但是姚璟并没有说什么,又回到茶几前画图纸了。看着姚璟,余姚心里就有一种哀伤的感觉,这b他喜欢的nv孩子不喜欢自己更加绵长而深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是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一丝丝谦让,甚至不愿给对方零星一点的包容。他们就这样,各有芥蒂,却假装着真正的夫妻。
即便,那个真正携带着芥蒂的孩子已经二十四岁了。
春枝在家里乖乖巧巧呆了几日,几乎是足不出户。春韫不ai管束她,用春韫的话来说,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学校里也拘了十几年了,由她去吧。因此封月涵有时候也由着她去,不过封月涵想的总是也闹不出什么事。春枝夜不归宿,她最多也就当是住在哪个朋友家里了。
那天春枝从房里刚出来,坐到饭桌前,就听见封月涵在跟春韫说话:“余家小子好像有nv朋友了。”
春韫正在乘饭:“什么时候的事?”
封月涵转身出了厨房的门:“不清楚。姚璟什么x子你也知道,一向是扑在工作上不管别的事的。这几日她见了人就问如果余姚把人带家里了,她封多少的红包合适。”
“这是要谈婚论嫁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这个年纪,也快了。”封月涵坐下了,看见春枝已经吃上饭了,便问了她一句,“阿枝,你想去乡下住几日么?”
“我们不是没有乡下的房子吗?”春枝疑惑地问。
“这几日程逸文在家里闹,非要一个人出去住几日。李如月不敢放他一个人去,怕他闯祸,想再找个人陪他去。余姚已经上班了,卢元明年就考试了,总是不合适的。这不就想到你了么,让我来问问。”
春枝心里想着,程逸文这个人,向来是喜欢热闹,不喜欢清静。他能想去一个人住几天,怕不是想再拐一个nv生去陪他两天。既然如此,自己又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去了吧。”春枝摇摇头,“倒不如在家睡觉来得舒心。”
春韫抬头看了春枝一眼:“前几日还看你夜夜出去玩,这几日jg神这么不好,是玩累了?”
“见来见去不过那么几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春枝提了垃圾出门去,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李如月。李如月正从楼下上来,看见春枝,就叫住了她:“哎,阿枝。”
李如月小跑着到春枝的身边:“李阿姨拜托你件事。逸文不是要去乡下住么,你能陪他一道去么。”
春枝看着李如月,脸上微露出为难的神se。程逸文在外面玩得再怎么混乱,在家里总还是不太听话但也不出格的混小子。程逸文大概也没想到,一个人的旅行还会带上一个监控器。
“李阿姨,这……”
“阿枝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想去乡下玩吗?我先前问过你妈了,她倒是没意见,就是要问问你。”李如月继续劝说,“逸文他叔叔正好要回乡下办事,要在那儿呆三天。老屋的钥匙也在逸文那,楼上房间多得是,你们各自挑一间住,水电都有。至于吃饭什么的,逸文会做,你使唤他。”
李如月见春枝一副还在纠结的表情,便快刀斩乱麻:“就这么说定了,阿枝。你替我看着点逸文,别让他闯祸,也别让他上山,就这两个小要求。”
似乎是怕春枝反悔,李如月拍了拍春枝的肩膀就快步逃走了。春枝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
等倒了垃圾后,春枝回家告诉封月涵自己可能得跟程逸文一起去乡下了。
“你不是不想去么?”封月涵在水槽里洗着碗,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春枝。
“李阿姨逮住我了,我都还不及拒绝。”春枝有点垂头丧气。
“那你就去去呗。”封月涵拿春枝打趣,“你李阿姨,可是想让你做程家媳妇呢。”
“那可能不太行。”说到这个,春枝反驳了。
“怎么不行?”封月涵反问。问完她又补了一句:“我原本想着,你在这院里长大,将来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倒不如是这院里的男孩子,总归也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春枝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嫁人。”
封月涵当春枝这话是小儿的玩笑话:“那怎么行呢?”
“即便要嫁,也不会是他们三个。”
“三个?哦,还有卢家的小元。”封月涵笑起来,“怎么了,他们三个是如何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们的关系我们还不清楚么?”春枝从厨房里顺走了一个苹果,“我们只能是朋友。”
而不会是情人、ai人。
程逸文一路上都在沉默。只有小叔问他话的时候,他才肯答一两句。春枝也见过程逸文的小叔,不过不熟,打了招呼后也没什么话可说。大约是气氛尴尬,小叔便笑了笑:“逸文以前倒不是这样的。考了个试,把人考深沉了。”
程逸文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一座座山向车后飞驰而去,偌大的田野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影。车停在了老屋的前面,小叔转过来对两个人说:“我把你们俩放这了,我要去别处办事,过三天就来接你们回去。”话说完,小叔看着程逸文又补了一句:“程逸文,别上山啊。”
程逸文毫无反应。春枝见程逸文这样,就帮他回复了:“小叔,我会看着他的。”
小叔这才放心地转回去了。
两个人背着包站在老屋门前,程逸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春枝用胳膊挡了挡,轻咳了两声。
“程逸文,为什么他们不让你上山?”春枝想起这被千叮万嘱的话,问了一嘴。
“因为我小时候在山上丢过,他们怕了。”程逸文走过去开了电闸,又开了灯,这一下子屋里就亮堂起来了。
“你今天是在闹什么脾气?”春枝看着程逸文去找抹布,“我知道我碍了你的事了,但是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告诉李阿姨的啊。”
“碍了我的事,什么事?”程逸文已经找到抹布了,在擦桌子和椅子。
“我还以为你打算和你的nv朋友一起来玩呢。”春枝想起那天在转角处吵架的那个nv生,“那天扎马尾瘦瘦高高的那个。难道真的分手了?”
程逸文看着春枝,表情很难看:“你说呢?”
“你就这样把人给甩了啊?不太好吧。”春枝劝说道,“你这毫无理由的把人甩了,这只会让你更加声名远播……”
程逸文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春枝也适当地住嘴了。
等到了晚上,春枝和程逸文两个人各选了一间房,打扫了以后,各自睡觉了。
春枝在床上翻了个身,这床实在是让人不适应,她睡不着。来回翻了几次,春枝觉得这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走走。
结果才开门,就看见靠在墙边ch0u烟的程逸文。香烟气刺激了整个鼻腔,春枝呛了好一会儿。程逸文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掐了手里的烟。
“你怎么不睡觉,在这儿ch0u烟啊。”春枝一面扇着风,一面皱着眉问程逸文。
“睡不着。”程逸文低声回了话。
“床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也觉得这床太y……”
“有心事。”程逸文打断了春枝的话。
“什么心事?”春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你是不是……和余姚在一起了?”
“余姚?”春枝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坐余姚的车回来了。”程逸文说。
春枝微愣,她还以为那天夜深人静,万无一失。
“我没有跟余姚在一起。”春枝的大脑在想该怎么解释,“他还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黑暗中,两个人看不见彼此的面容,但是却能够坦明心迹。
程逸文深x1一口气:“春枝。”
春枝循着他的方向望去。深夜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至于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动作,全都不得而知。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瞬间,春枝真的想问问程逸文这话是认真的吗。在小巷里讲述给余姚的话她又要再复述一遍给程逸文听吗?
“程逸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周身的气氛骤然低落下来。
“我们都已经……”程逸文顿了顿,“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春枝轻轻摇摇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程逸文看不见。
“那我们……”程逸文的话戛然而止。
“如果你想保持那种关系的话。”春枝说。
春枝正要转身回去,却被程逸文从背后抱住了。
春枝等着他开口,但是程逸文迟迟不说话。
“很晚了。”春枝轻声道,“该睡觉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因为我们做过了啊。”程逸文说。
春枝伸手想推开程逸文:“程逸文,你不像是这么纯情的人。”
“纯情?”程逸文的身t僵了一下,“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纯情的人。”
话音才落,春枝就被程逸文拉进怀里,程逸文的吻直接落到唇上,舌尖冲破唇瓣的阻隔,探入口腔内。
舌尖与舌尖交缠着,怀抱越来越紧,喘息声在老屋的角落驻留。
吻结束后,春枝正要回自己房间去,程逸文却把人拉住了:“你说我们可以保持那种关系的。”
室内的温度极速上升着,床边凌乱地堆着男nv的衣服。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双臂攀在他的肩上,向他索要一个吻。程逸文按紧春枝的腰,咬住她的唇瓣,然后轻轻t1an了一下。春枝反着也去咬程逸文的唇。
程逸文的手从腰后渐渐往上,手上的触感又柔软又光滑。他的手顺着腰侧往前,拢住了更大的一团柔软。
春枝被r0un1e得有了感觉。她能感觉到下半身有yet在慢慢泌出。程逸文同样也有了感觉,他能感觉到下半身蓬b0的yuwang。
又是一个吻。床上的两个人紧紧搂抱着,无论怎么触碰都不够。
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腿间都是自己的水。大约还有一些蹭程逸文腿上了。
春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带套了吗?”
“怎么?没戴套就不能做?”程逸文的指尖轻捏春枝x前的茱萸,微微用力,“你都在我床上了。”
春枝立刻转身,就要下床去了。程逸文连忙把人拉住:“带了。”
春枝回头看程逸文:“你果然是来把妹的。”
程逸文把人捞回自己怀里:“没有。我是知道你会来才塞进去的。”
“别废话了。”春枝把程逸文的包从一边的柜子上拖过来,“你快点。”
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xia0x慢慢吞进程逸文的小兄弟。待坐到底,春枝轻哼了一声。她喜欢这种被撑满的感觉。适应了之后,春枝轻轻起来一些,xia0x吐出一截,然后再坐下去。huax因为被顶撞而给人一种快意。
春枝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程逸文捏着她的腰,也配合她的动作。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一场x1ngsh1当中,就连老屋的旧床发出嘎吱声都没察觉。
春枝感觉自己的敏感处得到了充分的照顾,x道里的r0u正因为快意一阵一阵收缩着,但是撞击又没有停下,再次磨蹭过敏感点的时候,又是一阵快感。春枝的头埋在程逸文的肩上,忍不住的哼哼,身t却配合的动个不停。
身下的程逸文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仅剩的理智在被消磨。春枝的xia0x总是一下一下夹着他,x道b先前紧得多。而且春枝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足够食髓知味。
最后,程逸文还是忍不住了,把春枝推倒在床上。春枝人还有点懵,呆呆地看着程逸文,眼睛里像有一层雾气。程逸文把春枝的两条腿分开,用力地顶撞,顶得春枝惊叫了一声。程逸文不管,腰耸动着,用力往深处顶撞。最后一个冲刺,成功得把春枝弄得叫出了声:“呜……唔……”
春枝捂着脸,腿都在打颤。看见春枝这幅样子,程逸文去扒拉她的手:“别挡啊。给我看看。”
春枝恼羞成怒打了一下程逸文。
“刚刚你还在我身下哼哼呢。”程逸文凑过去欺负没劲儿的人,“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洗个澡去?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程逸文在春枝的唇上亲了下。
春枝坐到床边,只感觉两条腿有点发颤。再加上x1ngsh1之后的困意,她几乎是强打着jg神去冲了个澡,然后扑回床上就开始睡。
程逸文才从楼下的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春枝抱着一团被子睡得正香。
程逸文把被子从春枝的怀里ch0u出来,给她盖上。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反倒没有困意了。他转身出了门,轻手轻脚合上门,然后点了一支烟。
一点火点在楼道里亮起。程逸文却觉得整个楼道都暗了。
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柳意的那句话。他心想,柳意一语成谶。
现在,不论春枝对他是什么感情,只要在任何一个方面能保持关系,他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这天下有且只有程逸文知道,他为什么谈那么多nv朋友。
程逸文清楚地记得,他的第一个nv朋友叫陈箜。他喜欢她的理由是,她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至于在哪儿似曾相识,和什么似曾相识,程逸文从未做过解释,哪怕陈箜一直追问。
那个时候大约是流行天长地久,陈箜在他的手腕上挂了一串手链,和她自己手腕上的是一对。陈箜说,这样子就不会分开了。程逸文在心里有点嫌弃,但是他也没说出口。
陈箜的个子娇小,程逸文感觉自己一把就能把对方包住。那天他牵了陈箜的手送她回家,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春枝。把陈箜送到家,程逸文和陈箜说了再见,一回头,看见春枝在身后不远处等着自己。
“走吧。”
两个人走到半路,程逸文拜托春枝不要告诉李阿姨自己谈了nv朋友。春枝点点头。这就像一种契约,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
每天晚上,程逸文都会牵着一个nv孩子的手送她回家。那些nv孩每个都不一样,有的是乖巧的不ai说话的,有些则活泼灵动。春枝向来不参与程逸文的恋情,每当那些nv孩子问起春枝是谁,她都会b程逸文先回答:“我和他同一个院的,不熟。也就是一起回家。”
程逸文正是从陈箜身上开始察觉到不对的。他一直觉得,他喜欢陈箜那种眼睛,那种熟悉感。有一日,他和春枝走出陈箜家,走在路上,谈起一些事,他转头看身边的春枝。春枝背了个书包,也正抬头看程逸文。
那一瞬间,程逸文突然明白那似曾相似从何而来:“你……”
“我?我怎么了?”春枝问。
她并不明白那一刻程逸文心中的波澜起伏,她还以为是自己被人画了花。
“难道我脸上被她们画了花?”春枝小声嘀咕,“也没人提醒我啊。”
程逸文心下有些慌乱,觉得自己大约是和陈箜你浓我浓太久,睹人思人。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程逸文好言相劝自己:“春枝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把妹妹当nv朋友呢?”
自那以后,程逸文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他的每一位nv朋友,总是或多或少地带了春枝的影子。她们总有一处相似。
妹妹不能是nv朋友,但nv朋友可以是妹妹。程逸文站在别的班级门口,等自己的nv朋友下课,或者在路上牵起她们的手,又或者无人发现的角落偷偷地品尝亲吻的滋味。在那些青春期的ai恋中,程逸文有一种错觉的愉悦。即便眼前人只是他人的影子,但是亲吻影子,好像也亲吻到了真正想亲吻的人。
程逸文高中时期有一位nv友秦菲,是学校出了名的难管教。当时她喜欢化妆,给眼睛涂得红红的,头发却是清汤挂面。据说她和校外的混混有不小的关系。秦菲胆子向来很大,和程逸文在小巷里接了吻,便邀请程逸文和她去开房。
程逸文脑袋一热同意了,两个人一夜未归在旅馆翻云覆雨。秦菲原本趴着,头发从脖子两侧滑落,看不见她的面容。过了一会,她换了个姿势。
程逸文一声不吭飞快地结束了这场x1ngsh1。
没过多久后,程逸文就和秦菲说了分手。不像其他nv孩一直追问为什么,秦菲只是吹了个口哨,就和程逸文说了拜拜。
程逸文站在原地,显然有点吃惊。
见到程逸文吃惊的样子,秦菲就笑了起来:“你又不喜欢我,我何必像别人一样挽留你呢?”
程逸文那时候猛地意识到,秦菲早已经把他看穿了。
“别害怕。”秦菲轻轻拍了拍程逸文的左肩,“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不会找你的事。你有害怕的工夫,还不如想想你以后该怎么解释。”
话音未落,秦菲就扬长而去。
不过那一次程逸文和秦菲去旅店,被几个好事的同学看见,消息立刻传遍了学校。
程逸文和秦菲是一对儿的事还没消化,又来了程逸文和秦菲已经分手了的事。但凡有点空的人都要谈论谈论这事,发表一下自己的惊讶。有人知道春枝和程逸文是邻居。还跑来问春枝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凡是这种来问的,春枝一概回了不知道。
春枝如今想起来程逸文的早恋,觉得自己当年已经做到了仁义尽至,能瞒的都帮着瞒了,能遮掩的都帮着遮掩了。
程逸文的最后一个nv友是柳意。春枝对于柳意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原因是当时春枝忙着备考,而程逸文备考的同时还ch0u出时间和心思来抓住青春的尾巴。
印象虽然不多,但总也还是有点。柳意夏天的时候喜欢穿黑se吊带,把整条手臂都暴露着。一个高马尾牢牢固定在脑后,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柳意是圆圆脸,但是脸上r0u不多,稍有些棱角。春枝和朋友去食堂总能遇见她和程逸文,他俩十有坐一块儿,然后程逸文的面前永远有一碟糖醋排骨。
很多人都说柳意很漂亮,柳意不缺人追。可是到头来,柳意还是追到大院门口,质问程逸文为什么甩了她。
程逸文一度造成过一些恐慌。当时春枝有一些高中nv同学,谈及婚姻的时候,偷偷地与春枝说,不论如何都不会嫁给程逸文这样的人。
春枝笑而不语。
这是属于程逸文和春枝两个人的秘密,哪怕是卢元这样关系亲密的弟弟,都不知道程逸文的情史。
老屋的第二日,春枝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刚下楼,就看见程逸文端了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醒了?”
春枝鼻子b人先醒:“好香。你还真的会做菜啊?”
“我们家就我爸和我两个男人,还能谁做饭。”
“李阿姨倒是没提起过。我看她经常在楼下剥豆,还以为你们家也是nv人掌厨呢。”
“我妈做不了菜,她见了油锅就要逃的。”程逸文把菜盘子摆摆好,筷子递给春枝,“都十点了,早饭就免了吧。”
春枝嗯了声。
两个人吃过饭,程逸文去洗了碗,春枝呆着也是无聊,就去门前蹲着看蚂蚁。蚂蚁一连串往一处爬,春枝也跟着挪,最后发现蚂蚁都围着垃圾桶努力工作。
程逸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还看蚂蚁啊。”
春枝头也不回:“太无聊了。”
“那,我们去集市逛逛?”程逸文站在春枝身边问。春枝抬头看了眼程逸文。即便现在这个角度十分奇怪,但是程逸文看起来仍然是会被nv生前仆后继的那种类型。
春枝从地上站起来:“去。”
这儿的集市规模不大,除了一些农产品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根据程逸文的说法,正好是十五,所以赶上了。但是不是什么大集,也就是几个村子的人来往来往,互相买卖些东西。
程逸文是受了李如月的要求来买两斤酱,便让春枝稍等,自己先去买。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春枝正蹲在一个nn的摊位前。大约是讨了nn的开心,春枝手里还捧了一块手绢,手绢上四五块糖块。
春枝嘴里咬了一块糖块,一边的腮帮子鼓起来了,眼睛笑弯了,正和nn说着什么。
程逸文走近了,在摊前站着。春枝察觉到有人,抬头一看,见是程逸文,便笑着对他说:“nn在同我讲她孙子闯的祸呢。”
“姑娘,你朋友啊?”
“nn,我们俩住一个院的。”
最后两个人听nn唠了一小会嗑,又买了一大袋糖枣,提着回家去了。nn还保证这个糖枣是她家里自己做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程逸文没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看春枝吃的那鼓劲儿,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好吃的,不然也不至于回家路上就抓了三大把。
“这么好吃?”
“嗯。确实挺好吃的。你不尝尝?”春枝将手里的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