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人
子妗听到这话,先是将信将疑眨眨眼,然后坐起身咬着唇看他,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她的不好,她就又会落泪。
被水雾浸湿的那双眼黑白分明得透亮,乌黑的睫卷翘湿润。
他坐在床尾,凑近想吻她,被她躲开了,沉修霆冷硬的唇微勾,这会儿也是耐着性子哄,“好了,总哭哭啼啼的又是想惹谁心疼。”
她是难受极了,他还有心情讽她,沉子妗捏起拳作势要往他肩上招呼,被他扼住腕子,她细细白白的手腕,被他的大掌结结实实抓住,挣也挣不开。
秀气的眉又是一皱,这会儿说话也多少带着点置气的成分,“反正招不了你的心疼,那么、不管是谁都好,总归会是有人心疼我的。”
他轻松一拽,将距离拉近,沉子妗心跳猛地漏拍。
沉修霆右手叩在她腰后,往前压了一把,他垂睫看她黑眸闪烁,轻吻在她唇边,她怔愣的时候,他又吻了一下,是安抚性的动作。
子妗抿抿唇,方才听见他轻声低责,“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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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缠绵持续到天边泛白,子妗用身体为她不知轻重的举动付出代价。
与旁的不同,这代价,她是甘之如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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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午后,帘子被下人拉开,阳光懒懒照进厅内。
暖黄的光影由木桌掠过赤红色的真皮沙发。
叮铃铃-
大厅徒然响起电话机的铃声。
许姨忙去接,沉修霆和子妗下楼时只断断续续听见许姨附和对方的声音。
“是是是……司令在家的,现在还在睡觉,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好,待司令起床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沉修霆将手中军帽带上,见许姨挂断电话后,才适时启唇,“许姨,方才是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