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乾坤并健(挑逗磨桌身体作画吵架秒和好)
我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两下那根鸡巴,却听到江知鹤几乎是崩溃的哭吟。
“不、呃啊——不不……肚子要、破了呃啊……”他满眼泪珠,柳眉紧蹙,大腿和屁股都开始剧烈地哆嗦,活像是下一秒就要就这么去了的样子。
“别哭。”我见不得他流泪,立马凑过去试图安慰他。
显然江知鹤并没有被我安慰到,反而整个人都像一只被煮熟的虾一样蜷缩起来。
“不能……不能这么按、呃啊——陛下、陛下……”
他的求饶被我顶撞得支离破碎,难以自抑地眼白上翻,嫩红湿润的舌尖露在外面,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喘不过气。
我的目光追随着那一小截舌尖,它纤细而柔软,嫩粉色光泽,宛如深水的蚌妖张开了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娇嫩的蚌肉。
他被我操弄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的是上面下面都在流水。
“喘气,呼吸。”
我掰过他的脸颊,压着他的脊背,以吻渡气,和他唇齿纠缠,他的身上有一股几乎是蛊惑又清甜的味道,让我总是忍不住地想去靠近他。
他被迫歪头,只能张开嘴,任由我的舌头侵犯他的口腔,就好像被猛兽咬住脖子要害的梅花鹿,挣扎不得,唯有认命。
我以前就发现了,比起做爱,江知鹤的吻技实在是烂的可以,经常会被我吻得喘不过气来。
“唔、唔……”
江知鹤可怜兮兮地呜咽两声,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眼角因为刺激和情欲而落下的泪珠让我更加想要抱紧他、舍不得放开他。
我知道他是觉得爽的。
他会渴求我,会渴求我抱他。但是比起求我肏他,我觉得那种眼神深处的意思,更像是求我爱他,比起求我爱他,江知鹤似乎更本质的渴望是求我救他。
救他。
我不懂应该如何救他,我只是无法自拔地重新爱上了他。
就像十四岁那年的惊鸿一瞥,以后不曾相忘,如今只要一见他,我便只想在他身边能看着他。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爱上什么人。
但是爱意永远来的猝不及防。
不过这话说的不对,爱总是有迹可循的、弥足深陷的。每一次见他,每一次拥抱,都只会让我更加渴望他。
我胡乱地想着,又握住他的脚腕,一个使劲,硬生生以交合的姿态逼他转了过来,鸡巴狠狠摩擦着他柔软湿润的肠肉,毫不客气地把他身体深处搅动得天翻地覆,江知鹤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时失语绷紧,只有抽搐绞得死紧的穴肉能动作。
“呃啊!!陛、陛下——不、不能这样啊啊啊!”
江知鹤被我强行翻了过来,潮红的面颊正对着我,我低头舔走他长长的睫毛上的泪珠,看见他瞳孔之中我的倒影。
江知鹤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问他,却也知道他在这时候没有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他被我顶得断断续续地呜咽,眼泪不要钱一样滚下来,潮红的脸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合不拢的嘴里一直在淫叫。
真是可怜又淫乱。
当然,我没有资格说他淫乱,很明显是我更重欲。这一点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喜欢他,自然而然想要和他亲近。
他不敢咬我、抓我的后背,只能死死地咬自己的手腕,我一边越发凶狠地操弄那一口软烂潮湿的穴,一边去引着他和我接吻,将他的手腕从他发狠的贝齿间解救出来。
“干什么呢,都咬了这么深……的牙印,”我低头喘了两口粗气,汗珠滴落在他的脖颈,又被我伸手轻轻擦去。
他手腕上还沾着涎水的牙印被我舔过,我挑眉:“纵是你自个儿不心疼,朕也心疼。”
听到这话,江知鹤突然颤抖地、难以自控地撞过来死死抱住我,身下含着我肉棒的穴口拼命地收缩哭泣,淫汁飞溅。
这一刻,他痉挛着到达高潮了。
但我还没有射,我凑过去将蜷缩着挂在我身上的江知鹤抱住,一边温柔地顺着他的脊背,仿佛抚摸一只狼狈可怜地流浪猫,一边却又用力地深深顶弄着,挺进他被我完完全全肏开的后穴深处,不知道肏多了之后,他的肉穴会不会变成我鸡巴的形状。
“呃啊啊啊啊!不、不——”
他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清楚,只是含着我鸡巴的肉穴疯狂地痉挛。
我用身体撑开他蜷缩的躯干,摸着他的后颈,在我的手指触摸到他后颈的一瞬间,他哀哀地呜咽一声,发出了支离破碎的气音,稀薄的液体淅淅沥沥地从他前面空空荡荡的胯下流出来。
瞧,他又失禁了。
很正常,去了势之后,刑余之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尿在身上都是常态,他能忍到现在,我觉得应该奖励他。
于是我低下头亲吻他的额角。
江知鹤嗓子沙哑,仿佛漏风的破纸箱子发出的声音,似乎是觉得难堪,身体自发动作,双腿想要合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的胸膛。
我握住他的腕骨,单手将他的两只手压过他的头顶,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腰肢。
“再坚持一下。”我低声对江知鹤说。
他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也有点被肏傻了,似乎不太能理解我说的话,然后又被我按着深深地肏了两下绞得死紧的屁穴,往日里冷艳的江知鹤被我肏得乱七八糟,只能哭着发出含糊的呜咽,又被顶得支离破碎。
”等、等等——呃啊、嗬啊,慢一点呜……陛下陛下,求您呃啊——肚子、要破了——呜……”他难以自控地乱甩着眼泪,表情淫乱,明明在求饶,屁股却把我吸得更紧了。
江知鹤前面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地一小股流着,淡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会阴流向我们的交合处,被我的鸡巴操弄着混进他的屁穴里面,江知鹤后面的肉穴更湿了。
他湿嗒嗒的,小腹上也有淡色的液体,我伸手抹开,沾了一点,又去摩挲他的受刑的胯下。
“江知鹤,你尿了。”我摸了一把他空空荡荡的胯下,他整个人一哆嗦,活像是被这世上最毒的蝎子蛰了一口一般,露出了难耐痛苦地表情。
“陛下、不……太脏了……”他咬牙,扭了一下腰肢,想要避开我的手。
我哪能叫他如愿,直接将大拇指按在漏水的那个小口,轻微的刮蹭了两下,江知鹤霎时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瞪大了双眼,叫都叫不出来,屁股拼了命地痉挛着蜷缩,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胡乱地蹬着,又被我镇压。
等我射精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哭哑的——腰身遍布齿痕和指印,鸡巴“咕叽”一声拔出来的时候,红肿外翻的穴口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弹性,锁不住的浓精缓缓流出,流过他的臀缝和后腰,白色的精液滴滴答答落在黑色的桌面上。
江知鹤颤抖地挂在我身上,好像一株没了我就会死掉的缫丝花。
但是这只是我的一个比喻而已,事实上,比起心计手段,我压根玩不过江知鹤。
他惯会服软装可怜,就像现在,只要柔柔弱弱地扒拉在我身上,我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抱着他去洗漱。
一国之君伺候他洗漱,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待遇。
不过江知鹤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我怀里,让抬手抬手,让转头转头,此时此刻倒是听话乖巧得很。
他拦我折子的事情,就这样被轻飘飘地揭过来。
其实我本来也并不是很生气,不是说我不在意,我是在意的,江知鹤拦了我的折子实在蒙蔽圣听,活脱脱的奸臣做派,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他不信任我,他不肯相信我,也不肯交付真心,我可以理解他,在吃人的宫廷里面活了那么久,心有防备是正常的,不然他早就死了,哪里轮得到我来见他。
我有些无奈,让在浴池里面柔若无骨的江知鹤靠在我肩膀上,心想真是白日荒淫,大下午的居然又在做爱。
——他可真是个狐狸精。
我气愤地揉了揉他的腰肢,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勾人。
江知鹤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怀里,整个人放松着,好像找到了窝的兔子,格外的温顺。
我发现江知鹤是喜欢这个时刻的。
他很喜欢我们做爱结束之后的温存,他很喜欢我抱着他来清洗,这些我都可以感觉到,江知鹤的神情会完完全全舒展,眉头也可爱地放松。
不过他最喜欢的应该是我和他每天晚上一起泡脚的时候。
江知鹤他会很腼腆地笑着,任由我在他的泡脚桶里面踩他的脚背,或者安静地两个人互相贴近。
那个时候,他不像个规矩比天大的内侍,不像那个满手血腥、满心算计的督主,更像是我十四岁时爱上的那个干干净净的贵公子。
——真实的江知鹤,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任何滤镜,没有任何身份。
他太小气了,只有在我们一起泡脚的时候,才愿意给我展露他那个样子。
皇权鼎盛,宫墙之内,我却觉得我们两个好似置身于普普通通的农家,意外地觉得很惬意。
35
我收到了江知鹤告病不上朝的折子,听说江知鹤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沈长青的巴掌。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好像江知鹤这个御前红人终于遭了报应是一件多么叫人拍手称快的事情。
收到江知鹤的折子的时候,我正在写赦免沈长青的孙女那封圣旨。刚写完那一封,翻开下一封的时候,一看,我心脏都要骤停了。
说起来他确确实实从来都没有告过病,至少在我的印象里面是没有的。
但是我又非常清楚,记得一开始他烧得是有多迷迷糊糊、病的是有多快要驾鹤西去,我顿时觉得他的身子骨实在是让人担心。
于是我在小安子十分担心又夹杂着一点点不赞同的目光下,直奔江知鹤宫外的那个府邸。
小安子就被我留在皇宫里面,替我遮掩一二。
不是我怕被人知道我去看江知鹤,而是皇帝出宫的流程太琐碎了,还有可能会被御史抓着念叨念叨,烦得很,我一看那些糟老头子就烦得很。
我就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出去,也没有穿任何会显示出皇帝身份的衣服,随便拿了一件常服,等到了东厂的时候,只看见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应该是拿着药方,有时候还抓着几包药。
总之大家都很忙碌。
甚至这种忙碌之中,带着一点轻微的紧张又凝滞的气氛。
青佑从房间里面掀开珠帘,正准备踏出房门,应该是要去办什么事情的时候,抬眼一看正好就瞧见了我。
他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来行礼。
“奴才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又想到了什么,问他:“江知鹤在里面吗?”
青佑点头,本来应该起身带路的,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跪在我的脚边。他“啪”地一下,额头就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的青砖上。
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请陛下为督公做主。”他低着头说。
我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点稀奇了,“这普天之下,这中京之中,又有谁能够欺负的了江知鹤呢?”
“陛下一看便知。”
我闻言,里面进门,掀开床帐,露出江知鹤的模样。
江知鹤烧得病骨支离,躺在床榻之上,如同被秋风凋零的落叶,苍白而脆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颊深陷,原本妩媚的体态此刻显得瘦弱不堪。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他迷迷糊糊地躺着,时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音沙哑而无力。
雪白纤细的双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回天。
凑近一听,他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声音细若蚊蝇,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仔细辨认,才能听清他是在喊“娘”。
我当下愣在原地。
若非痛得不能忍受,何至于唤血脉最亲最依恋之人。
他为何如此?为何疼痛?
那一瞬间,我猛地踏步上前,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坐在床沿。眼前的江知鹤显得如此脆弱,仿佛稍一触碰就会化为碎片。
我犹豫着,双手在空中颤抖,迟迟不敢落在他瘦弱的手腕上。生怕稍一用力,这个人就会在我手中破碎,化为无形。
顿了顿,我还是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让我心中一颤。
或许那一刻,我的心中只剩下心疼。
我转头,看见青佑在门口跪侍,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青佑闻言立马磕头,还是那句话:“求陛下为督公做主!督公曾受林沈氏恩惠,林沈氏忌日,督公前去祭拜扫墓,被林太傅遇见,不知说了什么,雨寒刺骨,督公在林沈氏墓前跪了一夜,回时甚至不能行走,晕厥过去……”
青佑是个忠心的孩子,看到江知鹤的样子估计确实是被吓坏了,“砰砰”地给我磕头,求我为江知鹤做主。
没两下额头就见红了。
我制止了他:“别磕了,江知鹤到时候醒来瞧见你额头上的伤,那不是要找朕算账。”
这话自然是玩笑,但是青佑正了正神色,跪着继续说:“陛下明鉴。”
我有些头痛,
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沈长青打一顿给江知鹤出气吧,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
虽然但是……其实也不是不行。
我问青佑:“医师怎么说?”
青佑恭恭敬敬道:“伤寒入体,旧伤复发,已经喝了药,只看能不能熬过今夜了。”
我皱眉:“拿朕的牌子去把太医院的人找来,再来看一遍,今夜都在督公府歇下,以备不时之需。”
金色的牌子被丢到青佑怀里,他连忙应声退下出去了。
没一会,就拉了一车太医过来。
真的是一马车,四个人,坐在车厢里面。
几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赶过来,赶紧给江知鹤号脉,说了很多,简单来说,就是千万不能忧思过度,而且不能受凉,不然复发的话,只会让寿命越来越短。
烛光下,我静静地看着江知鹤瘦削的身形,裹在被子里面,一点点,只露个头。
我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上朝了,中午的时候听说江知鹤醒了,我又过去看他。
推开门一看,江知鹤真的醒了。
我推开他房间的那扇门,他侧过头看向我
“陛下恕罪,臣病容不堪面圣。”江知鹤声音里面都透着虚弱。
在床帐的阴影下,江知鹤无力地斜倚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透出一种病态的脆弱美。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靠枕边,宛如黑色的瀑布,身姿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那苍白的脸颊上。江知鹤看到我,嘴角微扬,仿佛是自嘲。
可我只觉得心痛。
我走过去坐到他的床边。
“感觉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碰了碰他苍白的脸颊。
“陛下,”
病中的人好像内心会更脆弱,更加依赖他人一点,江淮舟抬眸看我,似乎带着一点依赖。
“多谢陛下关心。”
“脸色还很不好,要好好吃饭,好好吃药,不可忧思过深。”我不放心的叮嘱他。
闻言,江知鹤低头笑了笑,“青佑对陛下说了很多胡话吧,臣和沈太傅之事,皆是臣之错。”
听他说这话,我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怎么这么急着往自己身上揽错呢?是生怕我罚沈长青吗。”
“陛下仁慈,不会如此做的。”江知鹤道。
“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凭什么不能罚沈长青?”我皱眉。
闻言,江知鹤愣了愣,重复了一遍:“臣……受了委屈?”
我顿时更心疼,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腕,“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病成这样。”
江知鹤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不确定地问我:“很难看吗?”
随后他又马上低下头去,“……臣仪表不整,实在不堪面圣。”
“唉,”我叹了口气,在江知鹤躲闪的神色里面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你一直都很好看,不论怎样都好看,没人能比得上你。”
听到这话,江淮舟终于笑了出来,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陛下惯会开玩笑。”
“君无戏言。”我道。
其实这两天我也觉得很烦,事情确实是很多,但是每当进这个房间,看到江知鹤安安静静的睡着,就觉得心里好像安静下来了。
沈长青、其妻林沈氏和江知鹤的往事,其实也并不难查。
江知鹤有过两个老师,第一个老师就是那个罚我抄江知鹤策论的老头,第二个就是沈长青。
沈林氏是江知鹤的师母,自从江知鹤拜入沈长青门下,沈林氏就分外疼爱他,那时候的江知鹤是天之骄子,是世家公子,所有文人最美好的光环都可以套在他身上。
据说当年,江知鹤高中状元,沈长青甚至还打算把孙女沈无双许配给江知鹤。
可惜这一天还没有来到,江家就因为谋逆之罪而锒铛入狱。
江知鹤的父亲江巡督,平日里喜欢作些闲散诗词,那时朝廷党争严重,整个朝廷都乌烟瘴气的,阉党已然有冒头之势。
江家因为不肯参与贪污受贿,而江巡督直言上书,被阉党排挤陷害,只是因为一两首诗句而已,就被暗指嘲讽那时的圣上,直接被按了谋逆的罪名。
江南大族江家获罪,株连三族,有功名在身者特赦为宫刑。
沈林氏冒着大雪去看望蒙受宫刑、痛得缩在简陋的草房里面的江知鹤,当夜回来,沈林氏本就体弱,受惊之下晕厥发烧,梦中恸哭,清晨之际撒手人寰。
再后来,江知鹤不择手段,顶着滔天骂名,狐媚惑主、以色事人,成为了阉党权势顶天的千岁爷。
我不知道沈长青为什么打江知鹤,或许是觉得江知鹤直接导致了自己爱妻的死,当年的师生情因为各种原因而烟消云散了,又或许是因为觉得江知鹤如此谄媚、可憎,变成了他们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所以更加看不起、更加厌恶。
又或者,只是为了划清界限。
当年师恩或许深似海,但是到现在这一步,恐怕早就已经什么都还尽了,江知鹤这次想方设法救了沈无双一次,那之前呢,在暗地里,江知鹤又到底帮了他们多少?
江知鹤还欠他们什么呢,又还欠世人什么呢?
我亲手喂江知鹤吃午饭,又看着他被药喝下去之后,替他擦了擦嘴。
公务繁忙,其实我该走了。
但是江知鹤微不可见地、悄悄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好似挽留一般,他低着头,好似在看被子上的花纹,实际上根本就是在看我。
江知鹤他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发现了他的目光之后,我就再也不忍心挪开脚步了。
这天下午,我留下来陪他了。
他把一半的床让给了我,我抱着他,想要用我的温度将他冰凉的身体捂暖,可江知鹤埋头躺在我的怀里,一直舍不得闭眼,用一种很依赖却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奈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睡吧。”我说。
他很轻很轻地笑了笑,长长的眼睫毛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在我手心里面扑动,痒痒的。
我觉得,江知鹤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乖地闭上了眼睛,珍惜地枕在我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