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变本加厉
听完故事的起因，齐路缓缓开口「所以那天之后，你就上瘾了？」
阿永请轻点了下头「是在确定我已经上瘾之后，他们才放我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把手机还给我，屏幕壁纸被他们改成嘉与的证件照，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所以根本不敢向你求助。」
「我可以帮你把你弟弟的信息封锁，你却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保护他？」
「路哥…你毕竟不在国内，又一直很忙，我好害怕你接收消息不及时，他们又提前知道了我找你，一趟车他们就可以把嘉与弄死，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好害怕…」阿永含泪说道。
「方纶和希闳是摆设吗？你有什么事不会跟他们商量沟通！？我放你们三个留在国内的意思在哪？只是让你们互相监督用的吗？谁是自己人你分不清楚吗？」
阿永突然低头哭了起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方纶盯着看了几秒，才缓缓向齐路解释道「老大…万叔寿宴那些天，我和希闳都不在，我想，阿青就是故意冲这个突破口下的手，再后来阿永已经沾染了毒瘾，怕您杀了他，便更不敢开口。」
看阿永泣不成声的样子，齐路心烦的很，桌上放了一天的凉茶他都不讲究了，端起就喝，茶杯被狠狠拍在桌子上，他缓了缓怒气之后继续问「后来呢？普通的k粉要找出卖家，并不是件难事。」
「是…很简单…可是阿青却明令禁止我向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索要，并且事发的一个月后，他突然约我到他那个ktv的五楼，还是那个房间，然后……」突然阿永哽咽了起来，觉得委屈极了又放声大哭。
虽然被他哭的有点心烦，但齐路也没打断他，只是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景，任由身后的人哭够了才继续说下去……
???
阿青的ktv顶层不管是电梯还是消防通道都有人把守，这里不像下面那四层被分成七八个包厢，这里除了洗手间，就阿青的办公室和一间特大包厢，据说只有他的‘生意’上的朋友，或者得到邀请的贵宾才可以入内，而一旦踏入，就会有人一直跟着。
被人带着来到包间门口，在那人准备开门的瞬间，阿永突然抬手抓住了他，并紧张的问「是只有青哥在里面吗？」
那人却摇头「不止，还有青哥的朋友。」
「那你知不知道，青哥今晚叫我来做什么？」
他尴尬的笑了笑「这儿我哪知道呀永哥，我就是个领路的。」
盯着眼前的玫瑰金门看了好一会，由于隔音效果太好，他根本听不清里面的动静，如果不是因为隔音效果好，可能在知道里面人数的时候他就会离开吧。
随着领路人帮他打开包厢门，嘈杂的嘻哈声便吵得阿永忍不住倒退几步，可所有人的目光被突然打开的门吸引，阿青更是直接丢下麦克风起身朝他走去，走到他身旁便抬起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带着他往里走「来来来，我来跟大家介绍一下，阿永，咱们齐老大身边的大红人！」
他的话音刚落，场内五六个男人就开始鼓掌撺哄「来来来，大家敬永哥一杯。」
他这才注意到，桌子旁边跪着一个十几二十岁的男生，他手里端着酒瓶，时刻准备着给桌上的酒杯满酒，往下看看还能发现，他并不只是单单跪着，在他的膝盖底下还放一块按摩器，一排排滚轮上那加粗加厚的凹凸点看的阿永膝盖一疼。
阿青端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之后还跟他碰了一下「来，先干一杯，别扫兴～」
自知逃不掉，阿永也不磨叽，一口饮尽之后就又听见那几人在那开心的吆喝「痛快！！」
「听说永哥的酒量一般人比不了，今天还真想见识见识！」
阿青拍了拍阿永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随后把他推到沙发上，那六个人中间，又抬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跪着的男生大腿「发什么呆呢，满上！」
本来已经麻痹的膝盖因为阿青的这一下挪了位置，疼得男生眼中瞬间出现泪珠却不敢吱声，微微跪直了身子给不远处的几个杯子倒上酒。
又是以一敌多，阿永就这么被他们六个轮流敬酒，阿青在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人，阿青到底要干什么。没人可以求救，阿永只能咬牙承受，直到肚子明显鼓胀，他终于忍不住想站起身，只是屁股刚离沙发，就立刻被一侧的人拽住胳膊拉了回去「干嘛去啊永哥？」那人面部泛红明显有五六分醉意。
把手臂从对方手中抽出，另一边的人却又贴了上来，这种腻歪阿永觉得恶心透了，扭捏了几下还是从身边的狼群挣脱起身「我…我去上个厕所。」
其中一人色眯眯的说「一起呀～」随后他也起身，拉过阿永的手腕便往洗手间去。
阿永先进的厕所，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反手就要把门关上，可对方却先他一步把脚横在门缝中，之后用力一推就把阿永推了进去「都说了一起，永哥你干嘛呢？」
「谁跟你一起，滚出去！」
就在他话刚说完，另外的五个人就已经慢悠悠的来到门口，他就这么被堵了，不止这样，他们还有序的进入洗手间，虽然空间够大，但阿永还是很快就被逼退到墙边，看着一个个毫不隐藏的猥琐表情，阿永声音变的有些微颤「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永哥，听说你把齐老大伺候的很好，那床上功夫应该不一般，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知道我是齐老大的人你们还敢打我的主意，就不怕老大杀了你们吗！！」
突然几人对视一笑「一个暖床的而已，杀了我们？永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是，改明儿等齐老大回来了，我们再给他送一个，他怎么可能跟我们计较。」
「我说永哥，你今年三十好几了吧？齐老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要是回来了，你确定你还能伺候吗？」
「青哥没跟你说你今天来干什么的吗？就是因为我们这个月业绩不错，青哥说把你赏我们玩玩儿。」
「也就我们不挑，要不你看看外面那个跪着的，他可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谁还会想操你这个老洞？」
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污秽的羞辱，阿永忍无可忍的抄起手边的马桶刷对着他们吼道「滚出去！！！！！」
「哟，你几个人我们几个人，我劝你还是识趣点。」
「滚！！滚啊！！让阿青来见我！让阿青来见我！」阿永继续吼着。
阿青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洗手间门口了，只是因为被面前的人挡住视线，阿永根本看不到，听到他这么说，阿青便开口「找我啊？」
几人纷纷侧过身，阿永立刻钻缝跑了出来，他没往阿青身旁躲，而是一口气跑去开包厢的门，他还在想着为什么他们不抓他，直到他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懂了，又是那两只熊！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把阿永拉回包厢，任由合金门大开，他们只是杵在门前挡住阿永的去路，随后阿青那慢悠悠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是我让你来的，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他对上阿青的眼睛问「你疯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这么对我！」
「阿永，不要老是问我凭什么，为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早在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没有理由，你只有自认倒霉。你要是非得知道个理由，那就是，我今晚想看你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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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轮了你？」见阿永痛苦的点了点头，齐路沉默了片刻又问「这样的事情，多吗？」
「一个月大概两三次吧…」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阿永接着说「从那天之后，他就经常找人轮我，有时候是办事效率高的弟兄，有时候是他的客户，还有的时候是他的狐朋狗友…」
「如果碰到只是想上床的人，他们只会操爽了就走，可是有的时候碰到的人，他们就跟心理变态似的…」他突然起身，不顾身后方纶还在，转身屁股对着齐路便把裤子扒下，上面有不少痕迹，为数最多的就是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
就跟他刚刚看到他上半身那一个个弹孔一样触目惊心，不过这次齐路并没有抬手去抚摸他，让他穿好裤子继续问「他一般都以什么威胁你服从？嘉与？还是k粉？」
阿永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服从过…每周我都要去找他拿k粉，每次他有这些安排都不会让我知道，很多时候我一开始见到的只有他一个，可是坐着没一会就会进来一群人，然后就是大兵和小兵在门口堵着，我……」
没说一会，阿永又忍不住哭了几声，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控制住，抽泣着抬头对上齐路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说道「唯一一次自愿的，是几天前…」
「理由。」
「因为毒瘾犯了，我害怕…害怕被路哥发现…所以我求他给我，他不肯，我只有那么做，他才会同意帮我…」
「这么多年，他参与过吗？」
「没有…但是他每次都从头看到尾，甚至…」阿永顿了顿，喘了几口气后咬咬嘴唇继续说「后来都是他给我做的清洗…」
这个齐路就搞不懂了，以他印象里阿青的所作所为来看，对方应该是个大直男，甚至是那种接受不了同性恋的超大直男，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是怎么忍住恶心从头看到尾，甚至还帮阿永清洗的？
对于这个答案还有待挖掘，现在齐路想到了另一件事「香精厂的事，是你说出去的？」
「我不知道…」吸了吸鼻子，他一脸真诚的看着齐路说道「路哥，我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出卖你的。可是…我不知道在受毒瘾折磨的时候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真的很多都不记得了…」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小，直到最后缓缓地垂下头。
齐路盯着他看了片刻，下一个问题「替他受子弹，是怎么开始的？」
「因为那天晚上包厢里大部分人都吸了粉，具体我不记得是谁跟他提的主意，一个不吸的在看到青…阿青身上那些伤疤的时候就问了情况，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他提议可以找个身材差不多的，录完视频找人ai换脸，反正也不用脱衣服…」
「所以阿青就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我听说…用我当替身也是那个人提的…」等了好一会齐路也不说话，阿永紧张的抬头瞄了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他又紧张的解释道「这个是他拿嘉与威胁我我才做的，路哥，你相信我，我反抗过的，我说你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可是…」
齐路重新站起身往书桌走去，阿永也因此停止了话语，不料齐路却问「可是什么？他怎么跟你说的？」
「……」见齐路打开抽屉，阿永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却还不得不回答问题「他说…他说…我吸毒了你本来就会杀了我，就算再骗你，以后知道了也不会把我的尸体拉出来再杀一次…」
见他从柜子里拿了两根针管出来，阿永害怕的不敢再多一句嘴。可齐路听完他刚刚的话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似乎都变了「这个事他倒是说的挺对。」
坐回椅子上，齐路把针管放在手心，在阿永面前摊开让他看清楚，看着两个针管里各半管白色和蓝色液体，阿永喘息声都变大了，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像齐路这种善于用毒的人，他根本不相信那会是补品还是解药…
「看在你用心伺候我那么多年，又帮我干了不少事的情况下，我给你选择的机会。」瞄了眼手上的东西，他解释道「蓝色这个会让你在一个小时内不知不觉中死去，不会有什么痛苦；白色这个，在不损害你内脏器官下，会加速你毒瘾发作的时间和强度，大概半年左右，如果你挺过去了，你的毒瘾会被完全戒掉。」
「那…如果挺不过去呢？」
「那我就让方纶崩了你～」
别说增加强度，就现在这个毒瘾阿永都觉得挺不过去，意识促使他抬手向蓝色针管伸去，可在下手的瞬间，闵嘉与的那张脸突然在他大脑中无限放大，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落下去，而是抬头问齐路「路哥，嘉与去年毕业后就被青哥带走了，我一直找不到他。如果我选择去死，可以求你帮我把他救出来吗？」
「你可以求，但是我不会做。」
「……」那他求了有啥用？
就在他准备再为闵嘉与争取一下开口的时候，齐路继续说道「如果你选择戒毒，我可以考虑。」
目光回到两根针管上，阿永情绪消极的说「可是我做不到…我挺不过去的路哥…」
收回给予的选择权，齐路把蓝色液体放到桌上，拔掉白色液体针管的针盖，弯腰拉起阿永的手臂看了看，没找到自己要的血管又喊了方纶帮忙捏住对方的手臂，使血管充盈，好下手。
针管内的液体被全部推入阿永的体内，全程他一动不动，扎针的疼痛都没让他皱一下眉头，一开始的不挣扎是因为在他路哥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无用功的，到后来想想，如果不死可以让路哥帮他把嘉与救出来，那他根本不需要做选择。
把针管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趁阿永还清醒的状态下，他问「一年前开始你就没有见到你弟弟，还是这一年来阿青有让你们见过？」
「在我把他的客人或者兄弟伺候好的时候，他会以奖励的方式，把我们两个带到某个包厢内见上一面，可是每次时间都很短，一两分钟，连说句话都不让…」
「上次见他是多久前的事？」
「两个月前…」
听出他的气息逐渐变化，齐路也准备离开了，起身后吩咐了方纶把人怎么放置安排「叫人进来把他带下面去，禁锢好，别回头让他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又在离开前蹲身跟阿永说「我现在改主意了，这半年，如果你挺不过去，我就让方纶崩了闵嘉与。离开前我不断的警告你不准沾染毒品，虽然你是被迫的，但总归还是怪你自己做事不谨慎，先好好用这半年感受一下。香精厂的事情我会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你透露的，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惩罚。」
阿永在被人带走的时候已经失去行走的能力，所以他是被对方扛在肩膀上，带离齐路书房的。他感觉那人扛着他走了一段距离，中途他们并没有上车上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还在岛内，这里的装修建筑阿永没有参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齐路口中的‘下面’是什么地方。
逐渐失去意识，最后一刻他听到的，只有几人走路脚步声传出来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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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丝光线都无法进入这个偌大的地下室，这里是当初齐路某次回国突发奇想要求设置的地方，由于整个岛都是齐路的，如果真有什么事挨查了，那谁还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边角地方，他们老大也没听说有喜欢囚禁人的乐趣，所以地下室这个东西按他们觉得，用处并不大。
可是老大要求了，他们就得安排，而齐路只说的要个地下室，却没说要怎么个格局，收到指令的人员只能分一部分出来给他做成一间间五平米左右的小监狱，其他放空，后续再说。
虽说是小监狱，可是却连门都没有，除了墙上屋顶镶入而垂钓下来可束缚人的铁链，就只剩下水泥墙和水泥地，就连那颗不足十瓦的小灯泡都是齐路回国之后看到让人给装上的。任谁也没想到，这小房间还有用武之地。
方纶让人把阿永扛进其中一个隔间，感觉用不上帮忙便让那人先离开，自己把已经半死不活的人儿放到正中间，抓起他一只手臂往墙上拉，不想让阿永长时间站着或跪着，所以方纶给他选择了高度最合适的铁链作为束缚，冰冷的铁环拷上他的手腕并上锁，随后是另一边，两只手虽然不是被拉直了禁锢着，但也完全不能触碰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看他坐在地上垂着脑袋，方纶目光放到他的双脚上，以他对阿永的了解，对方功夫一般，柔韧性也一般，但是避免他在痛苦中发生不可预料的伤害，或者伤了别人，方纶觉得还是得在脚上也上点束缚器，可是这方面是他的盲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来电响铃，这专属铃声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意，内心也喊道‘来的正好！’
「喂…」
喂字的音节都没发完，罗希闳便扯着嗓门质问道「纶纶你在哪？齐路又让你干什么坏事去了？」
方纶瞬间皱下眉头「你在哪？声音这么大你是怕别人抓不到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