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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断袖之癖

 

门一关上,更显得这厢房的窄小。两个大男人并肩站着,总觉局促。幸得处君惜踱至床缘坐下,严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否则吐息之间皆是楚君惜身上沐浴过後的香气,虽不至呛鼻,但总觉得心口痒痒的,有说不出的怪。

严驹又环顾了下四周,实在忍不住,问:「楚公子,你当真不考虑换……你这是作什!?」

他平缓的语气瞬间变了调,伴随一声尖锐的ch0u气—

坐在床缘的楚君惜不知何时开始解着身上的衣物,如今身上仅剩一件薄薄的单衣,正睁着一双眼眸无辜地回望他。

「自是就寝啊……严大人。草民久居乡间,已经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说着说着,竟似连单衣也要脱去。严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不自在地别开眼,道:「那……在下不打扰楚公子休息了。」

他旋过脚跟,正打算离去,楚君惜悠悠地嗓音便响起:「大人,请留步。」

严驹顿住了身子,背脊绷得直挺挺的,望着他背影的楚君惜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

其实严驹这人呢……意外的会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呀……真可ai……楚君惜觉得自己真的某根筋不对了,竟会觉得一个高出他一个头有余的大男人可ai,可他真的越相处,越是喜欢逗得严驹手足无措,只要看他不复平时八风吹不动的表情,他就觉得欢喜……看来自己也有些问题吧……

白浊的眼扫过那宽肩、那窄腰、那长腿……只要想起那晚抱着这副身躯,睡得有多麽香甜,楚君惜便管不住自己垂涎的表情—幸得现在严驹背对着他,否则怕不吓得夺门而出了。不不……就算他想夺门而出也不行,因为现在自己可是有君令撑腰呢!

楚君惜笑得志得意满,却还要尽力维持语调的正经平静,也真是辛苦。他慢条斯理地说:「草民先前也说过吧……需要大人的yan罡之气……现在草民承担君上的托付,草民的需要就是君上的需要……」

他这种拐了一大圈的说话方式真让严驹头疼不已。他不待楚君惜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发言结束便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楚君惜……他下颚收紧,面容冷肃,身躯紧绷……摇曳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兜头罩在楚君惜身上,後者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严驹此时不知为何显得狂狷的脸孔,感觉自己的心跳乱了好几拍。

严驹在他身前站定,鞋尖对着鞋尖,俯视着他,然後—

然後,他解开了衣带。

哗……

鼻黏膜蠢蠢yu动的感受让楚君惜抬起手,压住了鼻梁骨。一双眼却是sisi地盯着,瞬也不瞬地望着严驹宽衣。

严驹解下了腰间的佩刀,谨慎地放在床角,然後再脱下外衣……与楚君惜一样,仅余一件薄薄的单衣,贲起的x膛在交叉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墨黑的眼垂下,与白浊的眼眸对视……楚君惜咽了咽大量分泌的唾ye。

严驹望着他,唇动了动:「所以,在下睡哪?」

「嗯?……喔,哦哦……」

楚君惜原本还痴痴傻傻地盯着他的x膛看,严驹的问句间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梦初醒般往床舖内侧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给对方。

严驹脱了鞋,shang前顿了下,问道:「要熄灯吗?」

「……啊!要!麻烦你了!」楚君惜现在什麽反应都慢了半拍,这回也不例外—傻愣愣地等着对方shang,好半晌才点头。

严驹没说什麽,点点头,手一挥,一gu猛烈的气流袭向烛火,房内瞬间变得漆黑,只见得银白se的月光自窗棂洒落。

严驹shang躺下,楚君惜还呆呆地坐着—方才严驹简洁又俐落的那招依旧倒映在他眼底的残像中,一时半会间,他竟回味着那一幕,久久回不了神。

「不睡吗?」低沉的嗓音在一片黑暗中滑过他的心湖,激起他一阵颤栗。楚君惜眨眨眼,心中蓦然如同窗外洒进的月光一般,清明一片。

自己为什麽一直想亲近严驹,为什麽喜欢见他窘迫的模样,为什麽老是望着他望到失神……也许答案,其实不困难……只是太突然,太离奇,太跳脱常理……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yan罡之气的关系。

楚君惜深x1了一口气,空气中浮动着的,是他与严驹身上混合的香气……温温的、暖暖的……令他放松与心安。

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令楚君惜心情大好,他挨着严驹躺下时眼眸依旧是笑弯的。

黑暗中,严驹竟然开了口:「楚公子,你是否……有那个……」那四个字在舌尖绕呀绕的,y是说不出口。

「断袖之癖?」楚君惜接得十分俐索,回答得更俐索:「没有。」他这麽说着,手掌却探进了严驹的衣襟,r0u贴r0u地触0那方才令他见了便十分心痒的x膛。

「……」黑暗中,严驹不再发话。但楚君惜却可以想像对方那种既无奈,又不愿失礼的别扭模样。越想他就益发乐了起来,索x整个身子都偎了上去,大大方方地x1收那源源不绝的yan罡之气,任其流转周身,只觉四肢百骸像泡进了热水中,温温麻麻,很是舒爽。

楚君惜慢条斯理地说:「严大人可别误会啊……草民是真的没有断袖之癖,只对严大人你这样而已……可不是什麽男人都好的……」

「……」严驹继续无言以对。这话的逻辑有多少漏洞,这家伙理解吗?而且,那一直抚0着自己的手掌又是怎麽回事?说的跟做的有一致吗……?

那微凉的手掌沿着身t的线条逐渐下滑,伴随着的是楚君惜略带瘖哑的嗓音:「严大人,草民往下00看,应该没问题吧……就一下下、一下下而已……」

「……」

「你究竟x1了人家多少yan罡之气?我刚看严大人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印堂发黑……」

楚君惜和黑猫信步在g0ng中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地闲晃,其实两人有志一同,都在寻找一个地方。

一阵风吹过,楚君惜的长发和衣袂随之翻飞,只见他气se红润,樱唇带笑,任谁见了都会赞他活脱脱画中走出的美少年,与前阵子他受梦魇所苦时,脸se蜡h、行屍走r0u的模样大异其趣。

他微微一笑,说:「哪有你说的那麽严重……也不就每次一点点而已……」啊……现在每晚他都能拥有美好而无梦的睡眠,睡醒之後气息运转流畅,神清气爽,让他每每萌生:能熬过之前的苦难,还活在这世上,当真是太好了!!虽然还没办法和爹娘相聚,但是他遇见了严驹……

他和黑猫穿越过一处竹林,林间的日光显得黯淡,风也偏寒,竹叶窸窣作响……穿越竹林之後,是一整片看来暂无人居的g0ng殿。

楚君惜和黑猫同时停步。竹林在他们身後哗啦作响,不知为何,有丝肃杀之气。

「应该就此处吧。」楚君惜平视前方,慢悠悠地说。

黑猫点点头,说:「极y之地,又正面竹林,的确是极佳的招魂处所。老夫跟你说的那些物事,你是否已请君上准备。」

楚君惜点点头,道:「极喜之物,极憎之物,以及yu招魂者之屍身,皆已备妥。」

黑猫道:「嗯……那麽就动工吧。招魂居所的方位、风水、摆设,你都记住了吧。」

楚君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信满满地道:「自是牢牢记得,倒背如流。」

楚君惜神清气爽的好日子过不了太久。

以黑白两se大理石为底,佐以朱红se大门的禁g0ng在君王一声令下,连夜赶工,逐渐成形。内部设有五行七星阵,在主要的生门都点上了一盏莲花灯;再往里走,内室摆放着装有曲流觞屍身的玄冰棺,寒意澈骨。玄冰棺四周用红丝线罗织成网,悬挂无数银铃,梁上则挂着曲流觞生前的ai弓:麟牙,和君王的佩剑:寒星,遥遥相对。

每日,楚君惜都会在这画咒、诵经,搜寻曲流觞的残魂,试图和他交谈……夜里,君王则不顾此处y邪,伴棺而眠。

这大动作的招魂举动惊扰了冥界,许多游魂在禁g0ng外头徘徊,但受制於楚君惜写在大门上的仙家符咒,以及堂前的五行八卦阵,不得其门而入。但楚君惜一旦离开禁g0ng,可就失了此保护。

已经许久未犯的梦魇再起。面容诡异丑恶的鬼怪们纷纷入他梦中,数量是他目前仅见最多的。牠们在他四周围成一圈,他自严驹身上x1收的yan罡之气,似乎让牠们无法近身,但是在梦里,牠们可以隔空摆弄他,让他做出许多违背意志的行为举止。b如:浑身ch11u0地用手指玩弄後x……

咭咭咭咭……很舒服对不对……快打开这个结界啊……我们会让你更舒服……

腿,再打开点……对了对了……嘻嘻……看得很清楚哦……你的小嘴一直在喊饿呢,手指用力cha进去,再转一转……是了……爽到受不了吧……嘿嘿嘿……

楚君惜坐在圆圈的中心,身子不断ch0u搐,双眼涣散,未及吞咽的唾ye自嘴角溢流。他的唇蠕动了一下,吐出的字句模糊难辨:滚……开……

受不了了……好痒……全身都痒得受不了……想被狠狠地t0ng进去,用力ch0u送……想让牠们玩弄……不,不行……不能想这个……必须要净化心灵,坚定意志……这一切,都只是鬼怪们蓄意制造的幻境,目的就是要动摇他,让他打开结界……他不能上当……

「楚公子,你没事吧……?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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