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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费豫真爷爷之后?的话,却令殷酥酥颇为意外。
“你说?得没错,我?们家条件很?好,孩子们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确实什么都?不需要亲力亲为。”费豫真平和地笑?,“但是,我?们家对历代?长子的教养要求,和其他孩子稍微有点不一样。”
殷酥酥好奇,削雪梨的动作也跟着停滞,望着费爷爷道:“哪里不一样呀?”
费豫真说?:“历代?长子,除了最基本的文化?课程、礼仪课程、艺术课程以外,还需要掌握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殷酥酥有些不解,困惑道:“爷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费豫真沉声说?:“因为长子是家族的继承人,肩上的担子最重,要顶的风险和压力也最大?。温室里长大?的花,是能娇养得精致漂亮,但是扛不住任何风雨。”
老爷子话音落地,殷酥酥忽的一怔。
这样的眼界与格局,确实非常人能及,费氏有这样一个老先生坐镇,也难怪家风优良,难怪显达这么多年,从上到下,硬是没长出过一根歪苗子。
殷酥酥诚恳地说?:“爷爷,我?又受教了。”
费豫真被小?姑娘的措辞吸引注意力,笑?着问:“为什么说?‘又’?”
殷酥酥顿了下,垂眸轻轻一笑?,道:“因为之前,我?听阿凝提起?过,您为费家立下的家训,很?敬佩您有这样的胸襟。”
“你这小?丫头,一句一句,都?要把我?夸上天了。”费豫真低低笑?出声,不料一个不留神,气?没接上来,又闷闷咳嗽起?来。
费疑舟微蹙眉,连忙起?身行至老人家身旁,替老人轻抚背部。
殷酥酥被老爷子咳得心慌,也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爷爷您慢点儿笑?。听阿凝说?您腰不好,千万小?心。”
费豫真咳嗽一阵缓过来,无所谓地摆手,“我?这身子骨,半隻脚都?踏进棺材了,哪里才止腰不好,浑身上下一堆的毛病。”
殷酥酥正色:“爷爷您别胡说?,就您这精神头,依我?看,活个一百三四不成问题。”
“一百三四?”费豫真又被她惹得想笑?,“那不成老妖怪了!”
费疑舟唇畔浮着丝浅笑?,淡声接话打趣:“爷爷,您孙媳妇这张嘴甜得很?,您往后?多跟她聊聊天,习惯成自然。”
“好啊。”老爷子心情大?好,望着费疑舟,叮嘱道,“那你以后?,可得多带着你媳妇回老宅看我?。”
费疑舟温雅颔首:“好。”
没一会儿,梨皮全部除尽,露出圆润饱满的果肉。
殷酥酥将梨递给费爷爷,又陪着老先生说?说?笑?笑?聊了会儿,之后?便与费疑舟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