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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去/横冲直撞/买礼物/“说好的让我自己来……”()

 

安之衍的肉棒足足有儿臂粗细,看上去就十分骇人,这么一个大家伙要塞进那口小穴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哪怕经历过无数次激烈的交合,过了几天后的后穴依旧会很快恢复,紧若处子。

喻邱对自己健康的身体又爱又恨,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禁得起折腾,否则安之衍也根本不会隔个几天就把他拉上床往狠里做。

他紧闭着双眼,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未干,两只手撑着身体,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慢慢地开拓。虽然提前润滑过,但是紧致的小穴不可能那么容易吃下夫君的鸡巴,花了好长时间,也只是进去了一点点。

胳膊好酸。

喻邱默默想。

他强撑着身子的样子过分脆弱,两个扎眼的小樱桃点缀在白嫩的胸膛上,在安之衍眼前晃来晃去,他喉结滚动,一口含上喻邱的一颗骚乳头,牙齿细细研磨,好像在品味什么无上的珍肴。

乳头传来快感,喻邱身子一软,差点没有直接坐进去。

“坏……!”

安之衍扶住喻邱的细腰,给了妻子一点缓冲余地。

喻邱一点也不感激他的好心,由于安之衍双手抓握的动作,自己无疑更像是把自己的胸脯往对方嘴里送,小小的乳首很快硬挺起来,周围一圈染上迷人的粉红。

喻邱深呼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赴死的决定,用双脚暂时撑住身体,然后两只手慢慢向下伸,掰开丰满厚实的臀瓣,竭力扩张着稚嫩的小穴,忍着痛感,让那烫如铁棒的阳具一点点撑开内壁的褶皱。

又烫又粗的东西缓慢进入甬道,这是之前的性爱中喻邱完全没有的体验。安之衍在上面时,往往急不可耐地把鸡巴送进去,急剧攀升的快感总是令他哭喘出声,眼前一片空白。

而不是现在,这种麻麻的痒意爬遍全身,保留自己的意识,整个过程漫长而磨人。

食髓知味的媚肉很好地包裹住鸡巴,卖力的吮吸亲吻,这个时候事先润滑发挥了作用,一切都顺利起来。天赋异禀的肠道开始分泌淫液,随着摩擦发出咕嘟咕嘟的细微动静。

喻邱软哼了一声,本来因为痛意软塌的小肉棒逐渐半勃,一下一下蹭在男人的腹肌上。

安之衍吃完两边的乳头,摸摸喻邱柔顺的黑发,然后,将撒娇的爱人放在床上躺好,二人的身下还交合在一起,安之衍顺势一个挺身,方才磨了半天连一半都没进去的鸡巴全部插入喻邱的身体,穴口撑到几近透明发白。

“呜!”

安之衍抬起喻邱的一条细长小腿,就着这个姿势,又让人吃的更深了一点,只恨不得将两个巨大的精囊也塞进去。

突如其来的仰倒让喻邱紧张的缩了一下了甬道,四面挤压的触感传来,夹得安之衍险些控制不住,精关失守,男人咬咬牙,心想妻子的床上功夫又有了长进,身下也不忘记挺着腰身疯狂抽插起来。

“……夫君……慢一点……”

粗长的阳具在穴道内横冲直撞,重重擦过每一个敏感点,粘腻的汁水四溅,很快打湿了二人交合的地方。

喻邱颤栗地发出小兽般的呜咽,眼眶蓄满了泪水,青紫的抓痕遍布脖颈和腰窝,双手则是下意识抱紧了身上驰骋的男人,可怜地向他求饶。

太过了,明明说好了让自己来动……

片刻的委屈很快被膨胀的性欲击溃,妻子成熟的身体开始迎合起丈夫的奸淫,小肉棒在没有任何爱抚的情况下射了出来,泄得一塌糊涂。穴道因为射精而绞得更紧,每一次顶弄都要狠狠擦过内壁,越插越有劲,恨不得捅穿整个小穴。

喻邱哑着嗓子的求饶反而令对方更加兴奋,一边重重地抽插,一边舔咬着妻子冷白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咬痕。

不知过了多久,喻邱已经双眼翻白,接近失去意识的时候,安之衍终于大发慈悲地打开精孔,对着喻邱最深处的媚肉,强劲的水流一顿冲刷——炸裂的快感涌上全身,肠道被灌满的感觉如此清晰,喻邱几乎瞬间将自己交代了出去,不仅前面射了一缕接近透明的精液,穴道内部也喷出一股炽热的淫液,浇在男人肥大的龟头上。

一阵爽上天的高潮过后,喻邱回过神来,陷在枕头里的脑袋昏昏沉沉,下一秒就能睡着。

安之衍的鸡巴在穴里停留了一会儿,享受了一番最后的温存待遇,然后依依不舍地抽出,带出了一滩粘腻的浊白,打湿了二人身下的床单。

安之衍亲亲喻邱发红的眼角,舔去几滴晶莹的泪珠,温柔说道:“睡吧。”

他抱着乖乖闭上眼睡觉的喻邱,熟练地走去了浴室。

第二天,喻邱给助教请了假,理由是身体不舒服。

助教大笔一挥,准了。

喻邱躺在沙发上,屁股下面垫着枕头。

因为喻邱骂的很凶,占了不少便宜的安之衍被迫灰溜溜回到了手镯里,走之前不忘提醒:“少和他,来往。”

喻邱敷衍的点头,在对方回到手镯里后,火速下单买了几双贵重的球鞋,地址填的是云成墨的寝室。

因为加了钱,又是同城门店,球鞋很快到了云成墨手中。

李寻一脸纳闷:“你怎么买鞋了?我去,还是阿迪的限量版。”

家里只是小康水平的云成墨本人物欲极低,一年上头都不会买一件牌子货,李寻看到他手里好几双新球鞋,免不了一阵疑惑。

云成墨没瞒着他:“是喻邱送的。”

李寻一口水差点呛到:“他送的?他这么有钱?”

云成墨不在意喻邱有没有钱,只觉得倍感温暖,对方心里有他,才会给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虽然他不怎么需要罢了。

想起鞋盒子里塞着的纸条,云成墨把一双较小尺码的球鞋递给李寻:“送你的。”

李寻指指自己,发出一声“啊?我吗?”

“喻邱说送你们的。”

李寻抱着限量版新球鞋,嘴角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心里想,老四,真不是大哥这回不帮你,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哪怕人家只是玩玩你,咱们也赚翻了。

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寝室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虽然不见喻邱的身影,但哪里都有他。

李寻等人一边喜滋滋的乐呵,一边又难免为云成墨感到发愁,送了这么多东西,老四要是不给点儿回礼,那可怎么行呢?好歹也是个一米九、四肢健全的大男人,不能光靠男朋友主动啊。

他们于是轮流给云成墨支招,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把人约了出来。

站在少有人来的小树林里,云成墨身后藏着花店买的一支玫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翻遍了衣柜,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打扮,终于找出一身还算合适的穿搭,衬身材又突出五官,才将信将疑的出了宿舍楼,一路吸引目光无数,还有两个女孩子探头探脑过来要wx,只是他不懂如何拒绝,一句“我有男朋友了”就让女生当场愣在原地,然后得到二人懵圈但真诚的祝福。

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

天气已然入秋了,夜晚的风不冷不热,吹在脸上很舒服。

一个熟悉的身影沿着路灯一路走来,穿过人群,光影交替的脸上笑意盈盈。

云成墨看到来人后几乎伸长了脖子,但双腿跟钉在原地似的,不敢往前走一步,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怕羞的纯情。

喻邱在还没有走近的时候,捋捋高高的衣领子,遮住脖颈上不太明显的咬痕。

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卫衣,发顶蓬松,五官俊美,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说:“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

“没有,我也才刚刚到。”

云成墨摇了摇头,磨磨唧唧地把身后的玫瑰花送给了来人。

喻邱其实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把手背在后面藏着什么东西了,但是此刻非常给面子的哇了一声,欣喜地接过了这一束小小的玫瑰。

“很好看,谢谢你。我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给我的花。”

喻邱把花摆在脸侧,娇嫩的花朵配上乖巧可爱的美人,红与白的极致对比,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旖旎不已。

云成墨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喜欢就好,因为约你出去玩,所以只带了这么一枝,我宿舍里还有一束更大的……”

喻邱把鲜花塞进衣领,只露出一点引人遐想的艳红。

“帮我拍张照?”

“……好。”

“今天晚上我们去哪儿?”喻邱歪头问。

“你饿吗?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

遇事不决先吃饭。

“我不饿。”

“那要不要去看电影?”

喻邱想了想,“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

气氛似乎瞬间冷了。

云成墨张张嘴,没招了。

自己也太没用了吧。

喻邱牵过他的手,好笑的看着他,“那我们去散步吧,怎么样?”

云成墨看着他的眼睛,其中好像盛着无数璀璨星光。

“好。”

他们路过一个操场,热闹的夜晚灯火很亮,有人在哼哧哼哧跑步,有人在大喊着打球。还有专门的驻唱同学弹着吉他唱歌,周围坐了一圈人,三三两两,随着他的音乐摆头听歌,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是多少人大学时光中最难忘的一幕。

篮球场上传来球落地的砰砰响,喻邱被他们吸引了过去,问:“你们球队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进四强了。”

“下一场比赛在哪一天?”

“就在后天中午,”云成墨说,“你会来看吗?”

“当然。”

见喻邱的目光还在蓝球场上,云成墨皱皱眉,强行拉过他的肩膀,“别看他们,他们没我厉害。”

喻邱和他一边往和操场相反的方向走,一边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好好好,我男朋友最厉害。”

云成墨掩饰性地扭过头,被喻邱大胆直白的话语惹得面红心跳。

“怎么,不喜欢男朋友这个称呼?”

“……不是……”

“那叫你老婆好不好?”

云成墨头顶快冒烟了。

虽然这个称呼更加亲密,但是他敏锐地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是老婆?”

喻邱捏捏他的脸蛋,入手是滚烫的温度,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要烧傻了:“因为你太可爱了,可爱得让我想——”

他把戴手镯的左手伸到背后,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云成墨瞬间看懂了。

他慌乱地语无伦次:“才,才不是……”

明明,应该是他在上面,喊喻邱乖乖老婆的。

他清晰的展示了一遍当你的cp逆了的时候你的反应。

云成墨急于证明自己,兀地上前环住喻邱的肩胛,强装镇定地凑上脑袋。

他脑子里还回响着李寻的呐喊:“老四,你一定要记住,找个时机就亲他丫的!管他对不对,亲就完事了!”

喻邱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点住他光洁的脑门,把云成墨的动作硬生生定住不动。

“一激动就亲来亲去……谁教你的坏毛病?真把自己当修狗了?”

你还别说,这故作霸道的动作还真有安之衍的几分风范,不愧是转世。

云成墨眼巴巴地看着他,呼出难耐的热息:“不可以吗?”

喻邱摸摸他的下颚,用轻纱般的语气说:“现在不可以。”

再接触下去,积攒了好几天的额度值就要花光了,手镯里的某位就要跑出来和自己要债了。

云成墨低喃道:“好,我听你的。”

他的眼神流连在喻邱露在外面的洁白皮肤上,扫到一处不起眼的粉色痕迹。

已经入秋了,蚊子好像还是挺多的……

回头在礼物栏里加一瓶花露水吧。

两天后,收到一个行李箱大的包裹的喻邱在家中无语扶额。

谁家好人给他寄来这么多东西啊!

他粗粗看了一眼,发现了漫画、手办、书籍还有其他一些手工制品,看得出来寄件人很用心,但是想法很直男,因为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所以搜罗了一堆玩意儿全送过来了。

他拆开了漫画书的包装,津津有味地看了两页,又观察了一会儿可拆解的机器人手办,最后把所有手工制品摆在茶几上。

其实,云成墨可以问问他的爱好兴趣的。

回想起过去几天自己没事就给他们寝室送东西的自己,喻邱觉得自己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对方。

恋爱谈的有点草率,自己应该去更多了解云成墨,而不是一股脑地把所有东西摆在他面前,以为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爱。

喻邱认真反思了片刻,觉得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

他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

对于自家老公,阴契得来的命定桃花,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前戏,就能彼此心意相通;但是对于小男朋友,他们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在这样一个爱无能的时代,耐心细心贴心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喻邱拍了张照片,给云成墨发了一条信息。

“我很喜欢!原地跳舞jpg”

对面很快回复,好像守在手机前似的:“嗯。”

还没等喻邱多说两句,一阵门铃响起。

他跑去开了门,一个快递小哥站在门外,在门开后冻得浑身一哆嗦。

“你家冷气开得挺足啊,这是冰箱成精了?”

喻邱笑了笑,冰箱妖怪没有,鬼是有的。

快递员递给他一个包裹,喻邱签了字后拿进屋里,笑容瞬间消失。

寄件人是自己十八年未见的便宜老爹,当然是助理寄的,名字写的是他们家总裁。

里面是一套高定的黑色西装,附带一张婚礼邀请函。

时隔十八年,他爹终于再婚了。

喻邱翻了翻邀请函,再三确认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和现任结婚,请前任的儿子去参加婚礼,喻邱有点搞不懂,但是尊重这群有钱人的看法。

毕竟老爹刚刚给自己账户上又打了一笔钱,自从他成年后二人就没给他每个月的生活费了,但是前十八年已经积累了一笔相当惊人的巨款。如今打来的这笔钱,比起生活费,更像是一笔委托费,委托他去参加上流社会的商业联姻。

喻邱比了比西装的尺寸,然后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具体内容是要了他爹的电话号码。

是的,他甚至没有他爹喻学侗的私人电话号码,但是他爹偏偏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和衣服尺码,这不是很奇怪吗?

“喂?”

一个深厚低沉的男音传来:“哪位?”

“你孙子的爸爸。”

“……小邱。”

喻邱和他说话毫不客气:“为什么给我邀请函?我应该和你们的婚礼没有一丝关系。”

“月琳说想见见你。”

“邀请函上的赵月琳?你老婆?她见我干什么?”

“她也有个儿子在a大上学,读大一,金融专业,说你们同龄人可以认识认识,就当交个朋友。”

感情你们夫妻双方全都是离异带一娃的组合。

喻邱琢磨着真相不会这么简单。

“好,我会去的。”

喻学侗安慰道:“婚礼邀请的人不多,小邱,不用拘束。你要和那个孩子合得来就聊一聊,合不来就算了。”

至今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倒是深谙和年轻人的交流之道,难怪一把年纪了还能找个老婆再婚。隔着电话说了两句,喻邱大体上感觉对方是个还算靠谱的中年男人。

要知道,他从小对老爹的唯一印象就是有钱且讲信用,每个月初一凌晨12点按时爆金币。

喻邱虽然不想去,但是如今自己要养两个男人,正是钱怎么都不嫌多的时候,索性捏着鼻子认了。

他敷衍地应了两声,继续说:“还有一件事,你从哪里弄来的我的住址和衣服尺码?”

“我先问了你爷爷,他说不太清楚,然后助理就去问了你们学校。”

喻邱沉默了一瞬,想起今天辅导员对自己莫名殷勤的态度,原因竟然出在这里。

喻学侗说自己十分钟后有个会议,挂了电话,喻邱存了他的手机号码,回到wx一看,小男友给他发了好几天信息,最近的一条显示在3分钟前。

是一条看上去十分矫情的话:“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喻邱往前翻了翻,小男友收到他的回馈后很高兴,说自己的礼物不怎么值钱,听了别人的意见,有一些自己手作的,他不擅长手工,希望喻邱不要嫌弃。

他最擅长的还属物理,有空的话他可以借实验室给喻邱表演一个粒子对冲实验。

一开始还高高兴兴的小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话锋一转问喻邱父母知不知道他们谈恋爱的事情,喻邱一看就是家境富裕的孩子,他的父母会不会看不上自己。

自卑的小狗哭唧唧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我家庭条件一般,情商低,给不了太多的情绪价值,和你的其他追求者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连你给我的礼物,我都受之有愧。

时间过了好几分钟,喻邱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早已想通的他直接一个视频通话打过去:“云成墨?”

眼眶红红的小狗站在阳台边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喻邱说:“不哭了,宝宝,我向你道歉。”

宝宝。

云成墨的脸爆红。

喻邱温柔的话语有如流水一般娓娓动听:

“之前从没有人送给我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我觉得很新奇也很感激,你的心意是所谓的金钱价值比不了的。”

“我高中学的是文科,很少接触物理,对大物实验很感兴趣,就是可能需要你再兼职一下解说?提前谢谢云老师。”

“我父母离异,他们不会干预我的私人生活,这点你可以放心。”

喻邱一连串说了这么话,对云成墨之前发的每一条讯息都给了回应。

“最后,我想告诉你,”喻邱莞尔:“我喜欢你,需要什么理由吗?”

“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另一半。”

不论是转世还是本体,都是他的爱人。

给足了安全感的小狗整个人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一扫先前的自卑焦虑,两只躲在刘海后的大大眼睛湿漉漉的,欣喜若狂,嘴角好像要翘到天上去。

云成墨懵懵懂懂的回应着:“我,我也喜欢你,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理科生的他艰难给出了一个比喻,“就好像我们前世是恋人一样。”

喻邱听完愣了愣,竟然误打误撞让他说对了。

怎么不算呢?云成墨的前世还在自己的手镯子里生闷气呢。

视频电话打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在云成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挂了电话。

一扭头,阴影深处一只死白的大手从下衣摆里伸进去,在他尚且痕迹未消的胸膛上色情地抚摸。

好了,喻邱现在要开始哄下一只狗了。

很快时间到了他爹婚礼的那一天。

喻邱是第一次参加现代婚礼,但是婚礼的话,喻邱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他在跨越百年的安王府邸中经历了一场只有一人一鬼的婚礼,人鬼相亲,阴阳相合,府邸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舞,阴森的音乐吱吱呀呀,生出几分阴曹地府的喜庆之感,宾客们用拉长的语调幽幽地称赞与祝福。古董名器和金银珠宝随处可见,都是用来娶他的天价彩礼,随便拿出一件都是震惊古董界的绝品。

因此,他心情倒也是平静。

别人的婚礼,哪怕是他爹的婚礼,都不及安之衍的半分好。

喻学侗安排的宾利轿车准时出现在居民楼下,喻邱上了车,身穿西服的司机不发一言,车子一路平稳。

喻邱随便看了看两眼宾利的内部装潢,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包装华丽的矿泉水。

他今早还没喝过一口水呢。

喻学侗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虽然他爹说邀请的人不多,但是也只是对他们而言。

这场婚礼上人头攒动。养尊处优的男女端着酒杯,慢悠悠走动,言笑晏晏,成群地聊天。白色的长条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甜品,沁人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面钻,还有最引人注意的百十来层的白色婚礼蛋糕,一眼瞧去奢华又震撼,但在这个圈子里,不过是有钱人的正常基操。

喻邱从正门口悄咪咪的进来了,他没有任何社交打算,干脆躲在桌子后无聊地玩着手机。

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没人认识他,但是有人会因为他这张脸而希望认识他。

因为没有多上心,喻邱今天没有认真打扮,黑色的西装下身形修长,五官精致的小脸因为寒冷的晨风微微发红,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惺忪感,几根卷毛不听从主人的安排俏皮地翘起,就好像蓬松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和这个人流暗涌的婚宴格格不入。

“你好——”

喻邱抬眼,见身上黑气缭绕,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于是斟酌开口:“你好?我们认识?”

干净疏离的气质令来人眼底发红,暗地咽了咽口水。

极品。

他多少年没玩过这种带劲的了?

其他人若有若无的将视线放在二人身上。

那搭讪的人叫何赫,在圈子里风评极差,以玩弄年轻男女的感情闻名,偏偏长了一张不错的容貌,家里有钱,祸害了不少好人家,因为家里的权势地位压了下来,活得照样好好的。

见何赫又要四处勾搭,众人将鄙夷的眼神放在他身上,见怪不怪。

何赫盯了老半天了,就是看准猎物的孤身一人才出手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刻意夹出低低的气泡音:“现在认识了,我叫何赫,何家的老三。”

喻邱淡淡说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

“哎呀,这不是小何总吗?”

一只紫红的花孔雀不知何时凑到二人身边,话是对着何赫说的,脸却朝喻邱露出骚包的笑。

喻邱觉得他有一点眼熟。

何赫的脸瞬间拉下来:“我和小美人聊天,赵越添,你来干什么?”

赵越添哼哼唧唧:“我就不能来和小美人聊天?让我加入你们吧,我可是官方认证气氛组。”

何赫最烦他这厚脸皮的b样,偏偏动不了对方,这场婚礼可是赵越添的主场,他要是敢在婚礼上惹了赵月琳的宝贝儿子,他爸估计压根都不会保他。

喻邱来了兴趣,不管何赫,抱胸问赵越添:“官方认证?”

“我妈亲自承认,怎么不算官方认证?”

赵越添嘻嘻道。

“你是赵阿姨的儿子?”

赵越添脸上笑意更盛,还想说什么,见何赫还黑着脸站在这儿,忙斥道:“你怎么还不走!没看到我和帅哥聊得正开心吗?”

何赫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脑子没病吧?明明是我先来……”

“滚。”

赵越添仰着脑袋,声音冷了下来。

何赫不是蠢货,见赵家小子态度强硬,心下一揣摩,大抵是不想在让自己在他们的场子上撩人惹情,索性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赵越添,急匆匆地走了。

见把人彻底赶走了,赵越添扭头笑眯眯:“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喻邱吃了一口点心,勉强点头同意。

其实赵越添不出手,喻邱也有一万种办法把何赫吓走。

“那我可以用这个人情,换你的名字吗?”

喻邱平静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问,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喻邱……弟弟。”

赵越添低声重复了一遍心里浮现的名字。

喻邱又看他,赵越添摆手:“我可是比你大两个月。”

他大大咧咧地勾过喻邱的肩膀,热气打在喻邱脸上:“咱们都是a大的,不要那么见外嘛,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

喻邱面无表情地扒拉下他的胳膊,离对方远了一点,“威名?”

“a大着名养鱼人。”

喻邱语气略显不善:“我从来不养鱼。”

赵越添好像看不懂他的脸色,又凑上前,用黏糊糊的语气说道:“可是有很多人自愿想被你养……比如,我。”

这人可真骚,喻邱从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

手镯要压不住了。

喻邱一把推开他,直直站起身,上挑的猫眼里满是冷漠嫌弃:“我希望你只是开玩笑,我有对象了。”

赵越添语气平平:“我知道,是那个物院的?理科男一点情调都不懂,你不如找我,我虽然是经管的,但是懂的可多了。”

“抱歉,”喻邱提醒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有兄弟关系。”

赵越添丝毫不在意:“但是没有血缘,不是吗?”

“我在刚得知要和你组成家庭时,开心的不得了——可是,你好像不记得我了。”

他话题转的很快,喻邱敏锐地抓住了什么。

“你……”

赵越添说:“两年前,7月15日,湖海别墅64号……”

喻邱想起来了。

两年前他高一,刚跟着师傅开始学习,王天明在全国各地都有大客户,为了帮小徒弟快速成长,经常在寒暑假拉着他跑业务。

京城湖海别墅64号的林家,就是其中的大客户之一。

那会儿赵越添应该不姓赵,而是姓林。

虽说末法时代鬼妖凋零,但是这些上层圈子里是非纠纷复杂,经常闹出一些诡异的暗算报复手段,医院重重检查身体无碍,但是林总就是昏迷不醒,跟被魇住了一样。

王天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请了过来。

当时年幼的喻邱作为老道士的打杂童子,也吸引了不少注意。

具体的驱邪流程他记得不大清了,更别说在场的人,也就是赵越添作为一个和他同龄的高中生,又老是凑到他面前问东问西,所以对这人有点印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赵月琳离开了林家,带走了次子赵越添。

喻邱一点也不好奇豪门内部的八卦纠纷,他认出了赵越添,把对方移出了“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名单,语气稍微好了一点:“你想说什么?”

赵越添说:“我知道你师傅有真本事,你肯定也有……你养我,把我炼成你的专属僵尸好不好?”

喻邱一愣。

来真的?

赵越添脸不红心不跳:“僵尸硬度高,持久力强……”

喻邱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赵越添捂着肚子,苦哈哈地给喻邱带路。

赵月琳翘着二郎腿,穿着旗袍,一身复杂的西式婚纱随便扔在床上。

看到儿子的狼狈样子,挑眉问:“又犯贱被打了?”

他可是知道儿子一直喜欢他们学校的校草,暗搓搓地想追求,还没等他制定完详细计划,校草就已经落入一个愣头青的怀抱,把赵越添气得够呛。

偶然一次和喻学侗那老男人提起,赵月琳才发现儿子的暗恋对象竟然也是她的儿子。

至于成为兄弟后赵越添想做的那些事儿,赵月琳心里门清,不过喻学侗早就说过他这儿子不会继承家业,基本上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算是个陌生人。

豪门里谁玩的不花?

她又最喜欢这个儿子,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就可以了。

目前看来,她这万花丛中过的儿子首次出手就失败了。

赵越添对着老妈撇嘴:“您这话说的……”

喻邱站在门口,心思却全然不在斗嘴的二人身上。

他在想赵月琳那身红得耀眼的大婚旗袍。

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穿而已。

喻邱心思活跃了一瞬。

“小邱?”赵月琳不着痕迹地扫视喻邱全身,温柔说道:“过来坐吧,你哥性格就是这样,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先替他给你道个歉。”

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

赵月琳解释说,她一开始不知道喻学侗还有个儿子,也是后来偶然得知。好歹是父子一场,父亲再婚也算是一件大事,所以就想着邀请喻邱来婚礼现场,不奢求他们关系突飞猛进,认个脸熟也是好的。

喻邱不说话,礼节性地微笑。

赵越添在亲妈面前说不出几句骚话,拉着喻邱加了wx。

喻邱在长辈面前拒绝不了,决定扭头就删掉对方。

赵月琳又问:“听他说,你之前跟着王天师学艺?”

“算不上,学了一点小皮毛而已。”

“王天师的亲传弟子啊……”赵月琳点了一支烟,“要不是王天师,我前夫就没命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流露出惋惜。

王天师要是个江湖骗子多好,她给林凯下的咒就没人能解开了,一个昏迷的植物人怎么斗得过她?只怕林氏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

也就不会被林凯发现,然后带着儿子离婚单干了。

可惜了,下咒花了她不少代价呢。

喻邱不回应,赵越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新娘才在后场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人找上来了。

是他的便宜老爹喻学侗。

喻学侗显然没预料到他会在这里,对着喻邱点点头,态度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多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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