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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她

 

听她主动提起,萧观止不禁回想起,昨夜是先是她在药性的驱使下缠着他,到了后来却是他按着她索取,不让她离开,深埋在她体内的感觉太诱人,他无法自拔。

不行不能想了,收回神思,他对上了她小心翼翼的目光。

“聂姑娘。”

被点名的聂辛一脸警惕,他要干嘛,算账?

“昨夜是萧某无礼冒犯,玷污了聂姑娘的清誉。”

“?…哎不”先不说她还有没有清誉可言,无礼的是她好吧。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接下来是更深切的反省。

“趁人之危,禽兽不如。”

禽兽本兽聂辛:“是我主…”

在聂辛惊讶于原来寡言少语的萧观止都能说这么长一段话时,她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向师门请罪还俗,娶聂姑娘为妻。”

黝黑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认真,他本就长相清冷,看起来不近人情,眼神却清亮到能映出她错愕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是在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娶她?!有人说要娶她,一个不过睡了两次的呆子。

萧观止见她表情有一刹的错愕,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他看花了眼。

白瓷茶杯里盛着半杯茶水,水面平静无波,直到一只玉手握住了杯壁,水面开始倾斜晃荡…

哐——空荡荡的杯子被重重的放在了木桌上。

得到滋润的嗓音重新变得娇媚动人。

“江湖儿女,露水姻缘,萧公子无需在意。你不需要负责,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她甚至扬起了一抹笑,萧观止见过这种笑容很多次,嘴角翘起的弧度不高,但妩媚十足。

面对追杀她的人,调戏她的人,她都是噙着这样妩媚的笑容。

“萧公子不是一直想助我重回正道吗,其实我根本没修媚术,只是中了毒需要和少年交合。”对上了他皱着的眉,“你放心,于他们性命无害。”

“你也是无辜的,是我强迫了你”聂辛还好心的安慰了萧观止一句。

“不,你没有强迫我。”他不喜欢她的笑,不喜欢她的称呼,好像在两人之间筑了一道墙。

“是我主动的。”

美艳的女人一愣,很快凑近他:“看来萧公子也很喜欢我这幅身子。”

“那要不要再试一次?”侧身坐在了他大腿上,“用它”五指抓住男人胯间蛰伏的巨兽,“狠狠干我。”妖娆浪荡的样子跟江湖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命根被抓在手里,身上是柔软的女体,更是心悦的女子。青筋一跳,萧观止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感觉到掌中之物慢慢变硬,聂辛笑得越发勾人。

“萧公子~~其他男人这个时候早就把奴家扒光了,用他们的大鸡巴插进奴家的穴里了。”一边说着骚浪的话,一边舔他凸起的喉结。

她一定会被推开或者萧观止会猛然起身骂她浪荡,总之结果只有一个,他会离开,不再跟着她,也不再有什么要娶她的蠢话。聂辛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

说来也奇怪,萧观止会真的依言上她这个可能被她自动排除了。

余光瞥见男人一只手抬了起来,她小嘴用力在喉结上嘬了一口,脖子周围脆弱的皮肤立刻红了。动手吧,推开她。

她等到的却是——

一张温和的大掌按着她的后颈一压,兴风作浪的女人就被迫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的手还想动也被掣肘,两只手被他抓住。

“原来萧公子喜欢这种姿势呀~”没关系,她还有嘴,继续锲而不舍的言语挑逗。

屁股下的肉物越来越硬,却也只是越来越硬,他辖制住她的动作却没有另外的动作,任凭她磨动小屁股和说浑话,萧观止不动如山,如果不是他还硬着她都怀疑他睡着了。

“萧观止你放开我!!”所有计策都失败后聂辛终于发怒了,可控制住她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气急的女人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一口,力气大到她连牙根都发酸了,甚至尝到了淡淡血腥味,萧观止连闷哼都没有,只是喷洒在她发顶的呼吸重了。

气喘吁吁的松口,看着深深的牙印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睡吧。”头顶上传来温和的男声,他以往的声音像深潭,低沉但冷,现在变成了草地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柔了不少。

刚刚那一番折腾她也耗了不少力气,又没吃饭难免生出了点困意,却不想随了他的意,于是毫不客气的嘲讽“你那根棒子抵着我怎么睡啊。”

然后她感觉到,按在她后颈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有些生疏,节奏却把控的很好。

当她是小孩儿吗?心里有些不满的嘀咕,眼皮却在规律的轻拍中不自觉打架。

男人的怀抱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像草木的气息,让她更加睁不开眼。

视线模糊的望着他的衣衫,这是什么花纹啊。

怎么这么令人眼……花。

知了,知了——聒噪的吵个不停,比赶集还热闹。

夏日是蝉的舞台,空气扭曲成一股股热浪也不能扑灭它们的激情。

同样不能扑灭的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的探索欲,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快把花园都翻遍了,找蚯蚓捉蝉扑蝶,红红的脸蹭过美人蕉的绿叶,鼻子使劲去闻那股草木清新。

“快过来,等会儿晒成小煤球了。”妇人坐在亭子里招呼她。

桌上摆了冰西瓜,冒着丝丝冷气,一看就很解渴。

什么蝴蝶花大姐顿时失去了吸引力,小姑娘把手里的花花草草一丢。

“来了——”脆生生的应了一句,满身是汗的小姑娘就跟小炮弹一样冲进了女子怀里。

“满脸都是汗,快擦擦。”

丝帕香香的,跟娘亲身上的味道一样,于是小姑娘就抱着她的腿,乖乖仰着头让她擦汗。

“娘亲,你明天接着教我练剑好不好?”

“我们悄悄的,不让爹知道。”

“今晚我还想听大侠的故事。”

吃着西瓜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又灵动又狡黠,惯会利用娘亲对自己的宠爱,娘亲不答应就不依不饶的撒娇。

难得的美梦。

聂辛心满意足的睁开眼,想舒展一下却发现有只手搂着她的背。

天色已经暗了,房间没点灯黑漆漆一片。

萧观止就这么抱着她,坐在这儿一下午?

“登徒子!”毫不留情的翻身而下。

萧观止感觉到她醒了,脑袋还动了一下,大约是往窗户看了一眼,接着怀里的重量骤然一轻,留下的就是一句娇蛮的登徒子。

无奈地一抿嘴,他原本是想把她放床上的,但是她一会儿又使劲往他怀里钻,还抓住他的衣服不撒手,只能维持原状抱着她了。

动了动手臂,僵硬的都能听见关节的咔咔声,还有腿,腿好像麻了…

聂辛早就饿了,肚子咕咕直叫,蹿出门就叫了个小二点菜。

大堂里吃饭的人不多,挑了张桌子坐下,等着上菜期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哄她睡觉什么意思,觉得她在闹小孩子脾气?硬成那样还不动呢,当真是柳下惠再世。

“客官您的麻辣牛肉,糖醋里脊,还有一道菜稍等。”小二手脚麻利上了菜,最后从托盘里端下两碗米饭。

不再多想,她专心干饭,啃了块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肉类很好的慰藉了一日水米未进的肠胃。再来一块嫩牛肉,麻麻辣辣更是下饭。

一抬头,楼梯空空的,没人上下往来。

聂辛咔擦咬碎一块排骨,不是哪儿都能找到她吗,怎么不知道她就在楼下。

当真看到那道身影时,她又猛地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

修长的身影坐在了她对面,端起了那碗未动的米饭。

说了是给你吃的吗就端,聂辛咔嚓又咬碎了一块排骨。

“客官您的素炒地三鲜。”刚好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放在了萧观止面前。

“多谢。”

拿着筷子的手指节分明,白皙但不秀气,修长但不干枯。乌沉沉的筷子在他手里脱了俗像一支毛笔,忽然想起武当确实是要修书法的…

碗里突然多了块茄子,聂辛抬头,干嘛?

“饮食均衡。”

她就是喜欢吃肉,兔子才吃菜。筷子却搛起紫色的茄子,默默吞了。

这大概是两人吃过最安静的一顿饭了,比在火堆旁那次还安静,从始至终聂辛就只说了一句话——“他付账。”

萧人形荷包观止自然不会反驳,付了钱,回到厢房。

聂辛却发现,床铺换了新的,狼藉的地面也被打理过了,想到床单上留下过什么脸颊就一阵发烧,干了的水迹,深色的印记,还有各种压痕抓痕,再配上微妙的气味,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叫人清理的?”双颊绯红的看向萧观止。

“嗯。”

“…床单和破衣服都是客栈清理的??”

“嗯。”

“你你你,你这个呆子!”聂辛一跺脚,气闷不已。

她这个反应让萧观止忍俊不禁,东西都是客栈处理的,只不过是打翻了墨水的床单和衣衫,虽然收拾的大娘也一脸疑惑,墨水怎么会打翻在床上,不过却没问他。

“不会被发现的。”忍着笑意说了一句,又加上一句解释“我做了一点手脚。”

他故意的,就想看她窘迫的样子!发现自己被耍了的聂辛想把他推出门,萧观止却主动离开了。

“我的房间在隔壁,早点休息。”

萧观止也是看到她红着脸才明白过来她在担心什么,况且他并没有撒谎,只是没补充全罢了。

为什么会跟着她,让她改修其他功法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这种邪术反噬的下场很惨,还有就是用她渡过魔障。

跟着她至少可以救那些少年,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这是在修功德。然后,捣乱了她一次次的采补计划。看她气急败坏,然后无可奈何,最终放弃计划。

先是明嘲暗讽的叫他萧公子,然后正大光明的直呼萧观止。

这道魔障肯定会过,或许时间久一点,不能在两年内回师门了。

抱着这个想法,他更像一个旁观者,只有在她杀人的时候会阻拦。

大概是报复心理,她喜欢作弄他,一得逞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武当山上的夏夜能看见满天繁星,很美。

她笑起来的眼里也是。

他。

两件披风叠加的床单足以保护娇嫩的背部免受石砾的刮蹭,燃着的火堆为取暖提供了保证,即使全部脱光也不会寒冷,外面的寒风呼啸都与室内的旖旎无关。

火焰跳跃,石壁的影子也跟着拉扯。

一个影子躺着,两座小山包被一只手揉捏成各种样子,双腿曲起,另一个跪着的影子大一些,股间还有一条尾巴似的黑影,大影子慢慢的向前,尾巴也隐没在小影子的身体里。

空旷的山洞就同时响起两声满足的叹息。

大黑影的尾巴开始不停消失出现,一挺腰就消失,一收腰就出现,小影子身上的两座小山峰慢慢跟着抖动,还有奇异的如同奶猫的叫声,似乎被这叫声刺激到了,大影子挺腰的速度更快了,啪啪啪,啪啪啪,像水滴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山峰颤抖的更厉害,让人怀疑它们会不会从小黑影身上滚下去,还好大影子及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两座颤抖的山峰,就是不太温柔,山顶被挤了出来,冒出一个小凸点。

只是奶猫的声音更细碎了,参杂着越来越密集的水声。

沉甸甸的阴囊拍打在女人花户上,红艳艳的一片,大大张开的腿内侧也是一片印记,还没从前天承受欢爱的惨状中恢复过来,花户和腿根就迎来另一波摧残。

“萧、萧观止…”拍打着男人的手“我腿…唔嗯腿疼…停、停下啊。”

即使难以自拔,男人还是不假思索的停下了,去检查聂辛说的地方,大腿内侧被磨破了,还渗着红血丝,还有花户也是红肿的,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

被直白的目光盯得又是一股热流流出,聂辛刚想骂他流氓就看见他抽出直挺挺的硬物,还准备帮她穿上衣服。

“不、不继续了?”

“你受伤了。”

他的表情冷静的好像胯下那根东西不是他的,要不是泛红的眼角还有着情欲,聂辛都要被他骗过去。

“那它怎么办?”指了指那根起立敬礼的大家伙,头上还沾着晶亮的水液。

“过会儿就好了。”只是被她视线注视,硬物就更膨胀一分,头仰的更高了。

呆子,聂辛暗嗔一句,主动翻过身,手撑着半身双膝着地,塌下腰,屁股高高翘起,“可是人家还想要~”

甜腻又浪荡的语气让他呼吸一重,眼前的美景更是让他失了神。

蝶翅似的肩胛骨微微突出,纤细的腰肢上对称的分布着两个深深的腰窝,以及腰窝下的两半丰满的雪臀,刚刚含过硬物的肉瓣亮晶晶红嫩嫩的,好像马上要滴下水,不,是真的滴下了,啪嗒一声,粘稠透明的花液落到披风上,拉出长长的银丝。

“还不进来?”聂辛被盯的羞恼,此时含羞带怯的样子让萧观止眸色更深,一手握着她的细腰,一手扶着巨大的肉物缓缓的挺进。

“唔嗯——好深”后入的姿势让过于粗长的肉茎能直抵子宫颈,酸酸的感觉让她有些腿软,萧观止也发现了这个姿势的妙处,不仅入得更深而且不费力气,尽根也更容易一些。

入侵者一刻不肯停下,碾压过穴壁的褶皱,戳开花心引得哭泣还不够,还要亵渎孕育生命的神圣之地,宫口被破开的一瞬间,妩媚的女人尖叫着收紧了身体,一大股水液喷洒到男人的大腿上,竟是直接潮吹了。

紧致的高潮自然让他寸步难行,却偏偏反其道行之,更加暴虐的鞭笞这片宽容接纳他的天堂,碾压,捣毁,击碎。聂辛恍惚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果子,一根棍子却故意戳破她,让她流出丰盈的汁水,连藏在里面的果核也被戳进去了

又是一个小高潮后,聂辛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上一次萧观止好像就没换过姿势,该不会他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姿势吧?

在她哆哆嗦嗦问出这句话之后,暴风雨有一秒的停歇,但下一秒以更大的势头席卷而来,在海上飘摇的小船被彻底淹没了,连声响都没能发出。

以天为被,草木为邻,他们可以放肆的呻吟律动,比起客栈的压抑喘息,山林似乎更能激一种自然的野性,聂辛表现的尤为明显,像条不知餍足的美女蛇,柔软的身子缠着男人不断索取。

一场情事结束,萧观止如黑水般沉静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度,聂辛用唇亲吻着他的眼角,轻轻的触碰如同羽毛软飘飘的,他情不自禁的眨眨眼,瞳孔里全然是她的身影,粉面桃腮媚眼如丝,大约就是深秋里最后一抹春色了。

洞穴外的风越来越大,肃杀的风刃吹断了树枝,咔嚓作响。

不带情欲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是纯然的亲近意味,又像是单纯的品尝唇舌的滋味。

“真是越看越貌美。”她咬了下他的唇瓣。

男子还能用貌美形容?心里好笑,却没反驳。

山洞虽然能避风雨,但还是不时有些寒风刮进来。怕她生病,萧观止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身下有个人肉软垫,聂辛也懒得动弹,身子与身子紧挨,略高的温度直接传到了男人身上,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和春意未退的脸颊,忍不住想到体温这么高的人来月信的时候却会冷汗涔涔。

那次去看满山红叶,她突然脸色一变找了家农户住下,萧观止不明所以,农家大娘是个过来人,给聂辛煮了红糖鸡蛋,还让他给她暖暖肚子。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脆弱,苍白着脸,鸦发汗湿贴在脸颊上,身子躬成虾米状。成日里服食寒凉的药物,一定对身子造成了损耗。

师尊精通医术,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她的毒。

打定了主意,萧观止摸着她的秀发缓缓道:“明日下山我就回师门请罪,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聂辛没说话,只在他身上蠕动了一下,却听他冷不防问一句“你的家乡提亲嫁娶要带什么东西?”

下山游历偶然碰见过几次嫁娶,知道了各地的要求不一样,有的要带一对大雁,有点要送两厢丝绸寓意两相厮守,不知道聂辛这边的风俗是什么。

“要求…”聂辛微顿,回忆起娘亲的笑语,她的长相一点不柔弱,笑起来却很温柔,她说“你爹给你取名柔,娘却想让你活得肆意洒脱一点,女孩子泼辣些又何妨。”“…要娶我的掌上明珠,怎么也要打过我吧。”“钱少点不要紧,重要的是人品正直,最要紧的是你喜欢。”

娘亲好像确实没说过她的对男方物质上的要求,武功如今…想比也比不了。

那个总是笑着的女人还是倒在了病榻上,起因是一次风寒,她寻医问药,废了半条命找到了药谷破了迷阵,当时的寒山跟在药王的身后,看着自己老师下的结论瞪大了眼睛:“心肺俱损?人还能因为七情六欲病成这样?”

“快开春了,今年的桃花一定很美。”窗外的白雪映在女人消瘦的双颊上,看起来有几分生机,好像春天真的马上来了。春天确实来了,桃花开在了第二天,璨若粉霞,可惜她没能看见。

聂辛弯出一个笑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桃花,我喜欢桃花。”

“好。”萧观止搂着她更紧了些,声音带着愉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以后院子里可以种几棵桃树,只是桃树容易生虫,要好好打理才行,或许还搭一个秋千,她应该会喜欢吧,她买的话本里就是这样的。

草药采摘不费什么功夫,只是炎草不能离了它生长的土壤,得用土包着根系才能延缓它的腐败。拒绝了萧观止的陪同,她说要先把草药送回去,让萧观止自己回门派。

“那个神医性格孤僻,见到生人就下毒,你还是别去了。”

“反正去哪儿你都能找到我,还怕我丢了吗?”

这句话很好的舒展了萧观止拧着的眉头,不是他擅长追踪,是聂辛太不擅长隐匿自己的踪迹了,于是他盯着她扬起的小脑袋:“那你送完草药来武当一趟。”

那对水盈盈的眸子便弯了,“知道啦。”然后抱着他的腰迅速啄了下他的唇,萧观止只感觉嘴上一软胸口又一热,小人儿贴在他胸膛感叹,“真舍不得啊。”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话还没说完,腰就被松开了,笑眯眯的女子挥挥手,潇洒告别。

对于变化如此迅速的女人,萧观止也只能摇摇头,左右回门派只要三天,就算她晚点来,他可以主动去找她。

直到那抹红色的倩影消失成一个小点,萧观止才踏上另一条道路。

武当在小镇南方,跟聂辛走的方向相反。

冬天降临了。

鹅毛大雪覆盖了武当山,青松一夜之间穿上了白装,枯枝上挂满了冰棱,世界变得晶莹洁白,所有的痕迹都被遮了个干干净净,再重的足迹也无处可寻。

回山第一天,冬天来的迅速而决绝,甚至不给人反悔的余地。

聂辛不会来了。

看见从怀中掉出来的铃铛时,他就明白了。头顶是庄严肃穆的太上老君道德天尊,汉白玉的塑像映着雪光刺目得让人有些双目发疼。

铃铛颜色不纯,像一块灰暗的雪。

面无表情的捡起来塞入怀中,向殿上的老者告罪,“弟子违背门规,薄志弱行,贪恋红尘。辜负了师尊的教导,自请退出武当。”

指尖是冰冷的玉质。是了,她从来没有答应过自己的求娶,也没有答应过会来武当。

“红尘隐世,皆是修炼,既然你尘缘未了,为师就放你去吧。”老道长一片和蔼,扶起了他“再者,当不了清修弟子,也可以做俗家弟子。”

“是。”

心脏被一只手攥着,在差一分就能捏疼的力道上,有些喘不过气。

她说,你有个好名字,萧观止。

他本就是聪明人,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观止的意思是看到这里就可以休止了……而我们到这里可以休止了,明明念他名字的时候语气那么缱绻,竟然是另一个意思。

“在花朵最娇艳之时摘下,保留它最美丽的时刻。”

“真舍不得啊。”

原来这些都是告别。

铃铛也是最后的拥抱放进来的吧。

心狠手辣,狡猾多变。世人对评价还算中肯。

雪纷纷扬扬落了冷峻的男人一头,鸦黑的睫毛上结了一层冰晶,静静地站在雪里看着远处,“雪大了,师兄快进去吧。”一个小脸通红的小道童叫他。

看什么呢,小道童好奇地到他站的位置,哦,原来是一树红梅,傲雪凌霜,开得分外好。

“红梅好看,但是没有腊梅香。”小道童表示还是喜欢腊梅,旁边几乎比他高一半的男人迈动长腿,身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小短腿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师兄自从回门派之后越来越沉默寡言了,除了指点他们就是练功,整个人变得有些阴沉呢。

“今天在地里捡到了冻死的鹿,掌门说把它超度了就能吃了。不知道方师叔会怎么做呢?这个天气喝汤最合适了。”小道童也不怕他的冷脸,叽叽喳喳的讨论,他最喜欢冬天了,虽然会有很多小动物冻死很可怜,但是肉很香啊,不过天还没亮就要做早课也挺让人烦恼的……还在想着早课怎么能偷懒的小道士发现师兄径直往前,“师兄你不吃饭了?”

“练功。”两个淡淡的字传到小道士耳朵里。

饭都不吃怎么有力气练功呢,颇为老成的摇摇头,师兄不吃他替师兄吃。

凌厉的剑风扫过,树枝上的雪团纷纷散落,褐色的树皮破开露出鲜嫩的木质,乳白的树脂还没滴下来就冻成了冰疙瘩。

“观止兄,怎么不去吃饭啊?”小院的大门嘎吱一声,一个穿着华山衣服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今天的斋饭特别美味,屈某吃了三大碗。”

“不饿。”萧观止收势,拿起一旁的白布,细细擦拭沾了雪水的剑。

“你怕是要辟谷了。”阳刚的男子吐槽了一句,随后又兴致勃勃的问他,“嘿,你还记得雪球吗?”

华山有一只非常好看的狐狸叫雪球,皮毛像雪一样白,脸尖尖的,眼珠子就像两颗黑琉璃。武当和华山关系一向不错,两个门派的弟子经常去对方门派交流,主要是武当弟子去华山因为有肉吃。

“记得。”萧观止也见过几次,确实很漂亮,尤其那一身皮毛格外柔顺。这个猛然闯进他院子的男人就是众多喂食雪球的人之一。

“雪球肯让我摸了,嘿嘿!”五大三粗的男人笑起来跟个得了糖吃的小孩一样。

萧观止闻言倒是抬起了头。凭着美丽的皮囊,无数弟子给它喂吃的,它从不吃别人放在手上的肉,只有放到地上它才会接近,一但有人举起手它就会飞快跑开,或者露出森白的尖牙,浑身的毛发炸的像个鸡毛掸子。

它不让人摸,几乎成了华山的共识。

也有人不怕它的恐吓,硬是要上手,结果被挠的挠,咬的咬。

能摸到这只狐狸,恐怕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果然,男子撸起袖子,古铜色的手臂上还留着一些抓痕和牙印,“虽然被抓了咬了许多次,但是能摸到这么舒服的皮毛也是值了。”还不忘为狐狸辩护,“它其实下嘴不重,基本都是破了层皮。”

“想知道我怎么摸到它的吗?好多师兄弟都来找我问秘诀呢。”这人挑了下眉,语气颇为自得。

“我想不想,你都会说的。”长剑擦的雪亮,没有一丝水渍。

“好吧。”完全被拿捏的男人摇摇头,“雪球之前是从猎人手下逃生的,所以忌惮人,但是我有好吃的,每次摸它之前,都会把手拿给它看,表示自己没拿武器。后来便直接摸它,它咬我一次两次,我还摸,次数多了见不能吓退我,慢慢就任由我摸了。”

“…很有耐心。”

难得听到一句从萧观止嘴里出来的称赞,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它其实就是没有安全感,我慢慢的让它觉得我安全就行了。”

唰——长剑入鞘,乌黑的剑鞘不小心哐的打到树干上,那颗乳白的冰珠不堪震动,掉入了雪地中。

“原来如此。”

“这个是阿菁的,装了些胭脂水粉。”眉间有一贴艳丽花钿的女子笑眯眯的拿过一个包裹,“有几贴花钿,我觉得颇为精细,就给你带了。”又拿出一个包裹,“这是当地特有的毒药和毒草,也给你带了些。”末了,又拿出一个紫色的包裹,“这是两套衣裙,看着很适合阿菁,顺手买的。”

“聂辛…”寒山眼巴巴的看着她“那我呢,你给我带什么了?”

聂辛递给他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这么小,寒山有些不满,拿到手却格外沉,眼睛一亮里面一定是好东西,迫不及待的打开——土?!还是一盒土!

不死心的翻找,结果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盒土,寒山此刻的脸色就跟手里灰黄的土一样:“聂辛,你太可恶了!”

“都说风土人情,风是没办法给你带回来了。人情又给了阿菁,只好给你带点土了。”聂辛摊摊手,对他的怒目视而不见。

“好了,再瞪眼珠子就要出来了。”阿菁无奈的拉了自己夫君一把,打开第二个包裹“这里面的草药,不是有两份吗,药草和毒草。”又给他展示第三个包裹“衣衫也是男女成套的。”

“这还差不多。”寒山总算满意了,他刚刚还计划着今年夏天把她关在药谷外,不让她进来避暑。

“你去了岛上三个月,可有些有趣的见闻?”阿菁拉着她的手,每次游历回来聂辛总会跟他们讲一些有奇异见闻。

“还挺多有趣的东西,海上也有劫匪,称之为海盗。有一支海盗能控制鲨鱼,数十头鲨鱼追着大船,尖齿把船底都咬穿了……”

讲了五天,阿菁才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聂辛也揣好了新的药。

阿菁比她矮半头,抱着她像妹妹抱着姐姐,其实她年岁比聂辛还长些,“小辛,人就活这一世,喜欢的东西就不要随意放手了。”聂辛上次送草药来,也笑笑闹闹,只是无人时常看着那支木簪。

作为过来人,阿菁猜测她是有了意中人,快过年的关口突然又去了一座岛上,明明连本国山川都还没游遍,突然的计划更像是在躲着谁。

“知道了。”聂辛仗着身高优势拍拍她的头,在药谷呆了半个月,那人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是意料之中的,可是又有些莫名失落。她自己的选择,萧观止应该早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吧,桥归桥路归路。

“我和寒山是宿仇之徒,当时互相看不顺眼,我老想着毒瞎他,结果如今竟成夫妻了。”

“所以,缘分这种事,是躲都躲不掉的。”

“好啦,快放开我,你家夫君快酸了。”聂辛示意阿菁看看旁边醋香四溢的寒山。

等到聂辛飞身走远,寒山抱着小娇妻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所以你当初总给我做饭是想毒瞎我?”“呵呵……”

眼前是陌生的陈设,雕花的大床架还挺新,抬眼即是一扇漏窗,若隐若现能看到外面的宅院,身下的毯子很软。聂辛动了动,却听到门被推开,扭头一看。

高大的男人背光,是…萧观止?

她想起来了,在出药谷之后她往南行,居然碰见了萧观止,她想避开,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她来,短短几个月没见,他功力居然大增。

聂辛赶紧运行了一下功法,哦豁——她的穴道被封住了,不管是内力还是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喝水吗?”萧观止坐在了床边倒了杯热茶,她伸出了手,对方却没有把水递给她的意思,反而杯沿直接抵住了她的唇瓣。

一杯热茶下肚,刚醒过来的脑子清醒几分,唇上还沾着一丝水光,说出来的话却像穿心毒箭。

“你看到铃铛了,也明白我的意思吧。”

萧观止对她的话视若未闻,只是又倒了一杯茶。

“还渴吗?”

聂辛摇摇头,萧观止就自己将那杯茶喝了。

“把我穴道解了,萧观止。”

“现在不行。”

一杯饮尽,茶杯被随手放好,桌上的花瓶里快要落败的桃花正好飘了一片落在杯子里。

“你还欠我一个荷包。”

“荷包?”忆起在客栈敲的竹杠,她确实是连荷包带银子一起拿的,他抓她来这里就是因为那个破荷包,不禁有些恼怒“不就是一个荷包,我赔十个给你!”

他将落到杯子里的桃花瓣捡起,放在她掌心,白嫩的手掌盛着粉红的花瓣,不输白瓷花瓶。

“不一样,所以作为赔偿……”

聂辛抬着手想挣开,掌心却隔着花瓣被男人的手指轻轻一点。

“在这里住一个月,我自会为你解开穴道。”

说完,他就起身,端起花瓶走出了房门。

萧观止再进来,瓶子里已经换了一枝生机盎然的桃花。

眸光扫过屋内,空空如也。果然,跑了。

将花瓶放好,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花枝的位置,才不紧不慢的走到院子里。

院子地面铺的青石板,院墙是更浅的青白色,墙不算特别高高,从院外路过可以看见冒尖的桃花,白墙迎着粉红的桃花,倒是别有意趣。院门是枣木的,深红色,刷了漆更亮了。

一扇木门半开,刚好可容一人出去。

没轻功真的不方便,不过百米的路却要跑这么久,聂辛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帕方巾递到她面前,“擦擦汗。”熟悉的声音让她背后一僵,瞳孔缩紧,手探进怀里。

“毒药暗器,被我收了。”早就知道她奇怪的东西多,前车之鉴,萧观止早就搜过身了。

不死心的掏掏,果然空无一物,聂辛扭过头,气鼓鼓地瞪着他,“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到期归还。”

可恶!聂辛恶狠狠夺过帕子,擦掉汗水,还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把帕子塞在他手里。

“不要以为封住了我的穴道就能得逞,我这颗瓜你是扭不下来的,住一个月两个月都没用。”

“我知道。”折好帕子放进怀里,萧观止施施然发问:“所以你在怕什么?”

“……”聂妖女气结,还是强硬道“本姑娘貌美如花,谁知道你一月之后会不会放我离开。”

“除非你给我解开穴道,我就在这儿住下。”

视线与视线碰撞,一个是凌冽的黑,一个是水润的黑。

“不解。”萧观止拒绝得轻描淡写,聂辛的信用在他这里为零。

“你想囚禁我?”

“做客而已,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接下来,聂辛算是认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她辛辛苦苦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一个飞身就到了她身后。周围的人都是不会武功的老百姓,她想找人解开穴道也找不到。

“呼……你别太过分了。”聂辛扶着腰大喘气,看着旁边男人脸不红气不喘的闲适样更气了。

看着周围来往的人众多,忽然计上心头,一掐大腿。

“非礼啦!!”聂辛疼的眼泪花花,脸上还因为奔跑残留着红晕,看起来可怜极了。

果不其然,看热闹是人的天性,霎时围了十几人过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登徒子居然想非礼我。”用袖口拭着泪水,美娇娥哀声诉苦,萧观止居然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只是双手负背,看着她表演。

“这么俊朗的一个小伙子居然干这种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姑娘你别哭,我们帮你出头。”

七嘴八舌都是向着聂辛,斥责萧观止,还有的要抓他去见官。

“各位误会了。”萧观止指了指两人头上相似的发簪,“这是内子,前些天不慎撞坏了这里。”手指虚点了下脑袋,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夫妻啊。”

“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居然是个傻子。”

“我就说这么俊朗的公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谁是傻子,你才脑袋坏掉了。无奈众人认定他们是夫妻,无论聂辛说什么他们都不信只会用更加怜悯的目光看她。

上次还被堵在人群中间哑口无言,今天就能反将一军了,看来她还是低估他了。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萧、观、止!”聂辛咬牙切齿,要是眼神能杀人,萧观止已经粉身碎骨了。

“不是三日,是三个月零二十六天。”

他竟记得这么清楚,聂辛一顿,踢了下脚边的石头。

“回去吧,我累了。”

轻功果然便捷,她跑了这么久的路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从空中俯瞰她才发现院子里种了三棵桃树,之前只顾着跑没注意到,桃花开的繁盛,如同三朵轻盈的粉云,风一吹,就是一场唯美的花雨。

“它们还能绽放一个月。”萧观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恰好一阵微风,花瓣就脱离了枝丫纷纷扬扬随风飘散。

“桃花不是三月末就谢了吗?”如今已经三月中了,还能再开一个月,她有些讶然。

“它会开到四月。”

“那就赏一个月的桃花好了。”

桃花瓣落了两人满头,乍一看像粉色的雪花,萧观止抬手想为她拂去,却忽然想起了一句话: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抬起的手默默垂下了。

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聂辛出了汗要洗澡,萧观止就带她进了另一个房间,踏进房间蒸腾热气就扑了她一脸,眼前四四方方的大池子源源不断冒着热气。

“居然还有浴池?”

平常人家洗澡,不过是用木桶,取水和倒水都很麻烦。

“引的山上一处热泉。”萧观止偶然发现山上有一处泉眼,泉水滚烫非常,从山上引下来的时间让多余的热气发散,进入池子的温度刚刚好。

聂辛迫不及待解了外衣,见萧观止还在旁边,刚脱到臂弯的外衣立刻缓下来,手指玩弄着发尾,妩媚的眼神扫过他。

“怎么,一起洗?”

如她所料,萧观止立刻转身出门,虽然步调如常,但聂辛还是给他打上了落荒而逃的标签。

呵,还是没变嘛,这么容易被调戏。

三两下脱了衣物,进到热水里,四肢百骸都放松了。片刻,润滑良好的门无声的打开了,浴池边多了一具精壮的躯体,雾气遮掩下也能看出浑身赤裸,男人静悄悄地入了水。

“萧观止你不是走了吗?!”一只臂膀搂上了细腰,聂辛猛然转过身。

“盛情邀约,不敢不来。”柔软的双峰撞到胸膛上,萧观止低头解释,刚刚忽然想起浴池并未用过,也没有洗澡的胰子,他转身是去拿胰子。

面对面的近距离,呼吸清晰可闻。气氛不对劲,聂辛立刻后退两步,忘了腰被固住,退也退不了。

“…我帮你抹。”胸前抵着软和的小白兔,免不了心猿意马,他还是托起她的腰将她放到浅水处,萧观止打开木盒,拿出一块香胰子。皮肤一碰到冰凉的池壁,聂辛忍不住瑟缩一下,双腿微微屈起,挡住腿间风光,双手横过胸前,挺翘的玉女峰若隐若现。

雪白的女体被热气蒸染得粉红,看起来分外可口,萧观止握着胰皂的手指微颤,还是先摸上了圆润莹白的肩头,细腻的泡沫很快覆盖了单薄的后背和纤细的后腰,两个深深的腰窝也掩盖在泡沫之下。

池水并不深,萧观止站起来恰好遮住胯部,水质清澈,好在腾腾热气能起一点遮蔽作用,只是还能看见水面下隐隐约约的一团。

有几分粗糙的手指不时碰到柔嫩的肌肤,勾起肌肤一阵阵颤栗,又被聂辛咬唇忍住了,好容易后面抹完了。

“前面我自己来。”被这种暧昧的氛围搞得有些不自在的聂辛准备拿过他手里的胰皂,哪知道沾了水的胰子滑不溜秋,啪的一下掉进池水里,还溅起一朵小水花。

萧观止弯腰下去捡,带出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重新滑落到浴池,背上的肌肉是恰到好处的紧实,腰部的线条骤然收紧,肌肉舒张拉紧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常年习武的身材自然没得说,精壮的恰到好处,惹人垂涎。

就凭这副身子,到暮楚楼怎么也得挂千两银子一夜吧。

哗啦水声拉回了她飞到天外的思绪,手中被放上了湿淋淋的胰皂,滑腻的差点脱手,还好萧观止及时握住。

手掌相触的一刻,聂辛身子敏感一颤。

再这样下去,又要红被翻浪了,情况岂不是更复杂了。聂辛把白色的胰皂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用吧。”

滑嫩的手臂从他手里溜走,游到了池子中央,躲得远远的。之前都是她主动,如今这样畏畏缩缩还是第一次见,萧观止嘴角上扬,黑眸中带着坚定,躲也没用。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胰子加了茉莉,清香四溢,热气发散着花香,酿就一池水的芬芳。

水波荡漾,裹挟着芬芳气息的躯体贴上了她,同样被池水蒸腾的两具身子热的难分伯仲,聂辛心中天人交战。萧观止本钱不用说,被撩拨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关键是两人的关系……

细密的吻落到肩膀,胳膊环绕着腰肢,强势的不让她逃开。吻渐渐加重,舌尖划过带着水汽的肌肤,舔舐啃咬,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向四肢百骸,聂辛抓着手臂的玉指收紧。

“你——”

萧观止唇舌不舍的离了柔嫩的肌肤,将她越发贴近自己,在她耳边低语。

“我是登徒子。”

沉沉的音色让聂辛耳根发麻,身后的火热仿佛作证般抵在她的臀上。几乎是片刻,下身涌出一股热流。原本她也不是犹豫的性格,及时行乐是她一向的标准,直接摸上了直挺的粗硕。

“哦?那就看看,到底谁欺负谁了。”

哗啦啦的池水一片激浪,不知道的还以为水里养了什么凶兽,其实不过是一对鸳鸯戏水罢了。

大量温热的池水被撞进狭小的花壶,穴口被巨龙堵的一丝缝隙也无,抽动的冲击力让无处可去的春液池水争先恐后的往宫口涌。酸涨翻涌上来,缠住男人的双腿止不住的踢蹬。

“嗯啊…我们啊!…去床上!床上!”

萧观止提了提女人的两条玉腿,五指陷入白嫩的臀肉,原本只是防止她滑下去,却发现小屁股又嫩又翘,抓起来手感十分美妙。

充足到泛滥的水液包裹了玉根,抽动无比顺畅,池水的阻力又提供了别样的快感。一进到甬道,水润紧致的膣腔让人恨不得死在里面。

没有着力点,聂辛只能死死搂着缠着他,每一次抽离的失重感都让她害怕掉下去。萧观止看得明白,却不想这么容易随了她的意。

“去床上做什么?”

又是一个深顶,她呜咽一声,姝丽的面容上出现一抹羞恼,小手抓着他一缕头发用力一扯

“你…啊!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男人变坏了,仗着自己比他多懂几分房中术的知识,聂辛以为自己绝对能把他吃得死死的,结果他懂得比她还多,这还是之前那个姿势都不会换的萧观止吗。

一开始就用手指戳磨挑逗她的小穴,还会把手指伸进去旋、顶、按、压,勾起她体内的瘙痒,直到花液流个不停,这时总该进来了吧,他居然还会揉弄她的阴核,小小一颗肉粒,是女子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捏着玩弄没一会儿,刺激得她就直接到了高潮。

萧观止还没进来,她就先丢了一回。胜负一目了然。

头皮有些刺痛,被扯了头发的萧观止也不生气,抓着两条小细腿,玉茎退到穴口又猛地冲进花心,连着几十下,每一次都重重顶上宫口,撞得她纤薄的身子贴上了冰冷的石壁,乍然的冷激得粉穴又吸紧了欲根,男人舒坦不已。

“嗯,得寸进尺了。”

硕大的阳根飞快的磨过软嫩的穴肉,两片花肉都被裹挟着卷进去,宫口的一击顶得她更是灵魂都跟着颤动,难以言喻的酸和爽让她身子一软,聂辛很快败下阵来,娇喘着求饶。

“水!水流进来了…呜呜!好涨!”

“啊啊!去、床上,唔啊!求你了!……嗯啊!”

女人面色潮红,媚眼里含着泪光,看得萧观止欲火更旺,亲上那张不断娇吟的小嘴,两人口津交缠,难舍难分,吞下她香甜小嘴里的津液,哑着嗓子说了句马上。

下身是不断的快感,小嘴儿又被堵住,轻微的缺氧让她意识模糊又清醒。肉穴里的那根巨物每一寸的脉络都清晰的印在她脑海里,粗大的头部是怎么撑开紧闭的花穴,摩擦柔嫩的穴壁,最终狠狠撞开花心,她甚至能感觉到肉冠的凹槽顶上宫口。

一股股热流从穴道深处流出又被堵在花穴里,难以宣泄。

水声越来越激烈,溅起的池水遮住了两人相连的身体。

穴肉一阵缩紧,知道她要到了,萧观止加快了速度,肉茎在嫩红的花穴里抽插快地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太快了,太用力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了。

脑中一片茫然的空白,又仿佛许多颜色乱七八糟的裹成了一团。女人手指用力,涂了丹蔻的指甲陷进了男人肩膀里,垂在两旁的小脚也紧绷起来,玉白的脚趾用力蜷缩,淡粉色的指甲都变成了白色。

啪!啪!啪!是水声,也是肉体与肉体相撞的淫乱之声。

那团色彩挤压,收紧,最终砰的炸裂。

花穴也同时绽放,大量水液从小孔洞里喷出来,射进池水,不分你我。

脑胸前不停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脑中的烟花炸得她思绪全无,晶亮的口涎不自觉流出小嘴。小腹还在抽搐,花穴下意识收紧内里依旧坚硬的棒身。萧观止享受着被吮吸的快感,即使他不动,肉茎也很好的被抚慰着,大手拍了下她的屁股。

“抱紧我。”

强健的臂膀抱起她,拿起一旁宽大的毛巾将她裹住,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还插在她身体里的,还没从巨大的快感中恢复过来,骤然凌空的感觉就吓得聂辛肌肉一缩,粉穴更绞紧了肉根,萧观止被夹得闷哼出声。

张嘴咬住她胸前的浑圆,恶意的用牙齿磨了磨软肉。

虽然高潮过了,但阴道里的水还没排出去,走动间,聂辛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小肚子里晃荡的水声,偏偏萧观止这男人还不拔出来,走一步那作恶的大棍子就往里戳一下。

“萧观止,我肚子涨得慌……你先拔出来好不好?”

娇娇软软的人儿趴在他耳边,吐出的气息也是香香甜甜。难得她有这么乖觉的时候,萧观止抬起她的小屁股,肉茎一寸寸退出,花穴被扯得翻出嫩肉,看得人眼热。

啵的一声,如同瓶塞脱离了瓶子。当硕大的菇头抽离的那刻,哗啦啦的水流跟泄洪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棒身也被浇了个透。

饱涨的小腹终于得到了释放,积攒多时的水液一时难以排尽,淅淅沥沥的流个不停,看起来如同失禁一样,还是被男人抱着失禁的,艳丽的女子免不了有些羞耻,手指狠狠戳着他的肩膀。

“都是你!”

“嗯,我的错。”

应了一声,噗嗤——硕物又插回了小穴。

萧观止从善如流,手上的动作却没慢一分,在她被顶弄的又快高潮的时候,这短暂又漫长的几十步路终于结束了。身子落到实在的床榻,聂辛不由得松懈了几分,还有余力去寻他的唇。

红艳艳的樱唇贴着他饱满好看的唇,软香的小舌头不安分的钻进去捣乱,勾着大舌舞动,香甜的津液渡入他的口中,萧观止吻得凶狠,却没有什么技巧,只能被她勾着走。

接下来聂辛才明白什么叫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到了床上萧观止简直如虎添翼,啄了口女人丰润的唇瓣,将白羊似的人儿翻了个身,坚硬的胯骨啪的挺了上去。

“床上果然更好。”

妖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然后便是被撞得破碎的呻吟,无力的承受着身后的撞击,超额的快感让她只能紧紧抓住身下的缎面被子,爽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脑中只冒出一个念头:自作孽,不可活。

哆哆嗦嗦又泄了两次身,终于萧观止精关一松,大股的灼精喷射在湿热的花穴里。

嗓子有些干,想要喝水又疲倦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间被喂了一杯温水,聂辛终于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白天人模人样的萧观止,晚上各种勾搭她。

中午才穿上的鸳鸯交颈肚兜,晚上又被男人亲手解了下来。

聂辛试图反抗未果,萧观止每次都轻而易举地镇压了她,偏偏又照顾她的感受,每次聂辛都爽的不行。

好在他再未提过嫁娶之言。萧观止不说,聂辛也不再想两人关系到底如何。

除了每天起来,腰有些酸腿有些软,衣食住行无一不细致妥帖,她倒是真像来做客的。

八仙桌上摆了一桌菜肴,聂辛开心地夹了块鸡肉,大快朵颐起来。

日头高照,已然是中午,女子秀发披散着,显然起床不久。

正在剥虾的萧观止手未停,剥虾壳挑虾线,然后将一碗剥好的虾仁推到她面前。

“慢点吃,别噎着。”

虾肉清甜弹牙,一口一个十分爽快,萧观止还会做饭是聂辛没想到的,主要是他居然杀生?有些迟疑的咬着筷头,“你……当真请离武当了?”

“我现在是武当的俗家弟子。”意思就是不用茹素了。

点点头,也还不错,聂辛又夹起了一块虾仁。

饭毕,萧观止收拾完碗筷回来,看见她在贵妃椅上歪歪躺着,秀发逶迤落地,话本掉在一边。

“乖,先别睡。”将地上的话本捡起来,又唤醒聂辛。

“唔……”揉了揉眼睛,她也知道吃了饭立刻睡觉伤胃,但实在是困。

“你不是说想吃桃花饼吗,昨日没买到,老板让我今日去拿,你跟我一起。”将立刻又要合眼的女子拉起来,为她穿上罗袜,绣鞋。

坐在梳妆台前,聂辛望着镜子里面容艳丽的女子,身后的玄衣男子为她打理着头发,眉目线条依旧冷硬,但那双寒潭般的眼睛如今破冰化为春水,浑身的气质柔和不少。

“走吧。”萧观止牵起她的手,虽然是第一次挽发,有些生疏,但还不错。

“脚疼,不想走。”

“你看,还有伤。”聂辛撩起裙摆,白皙的小腿肌肤上点着几朵红梅——昨晚他亲上去的。

对于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萧观止深有体会,知道她是不高兴小憩被打扰而耍小性子。于是将人打横一抱,轻轻松松走出院门。

聂辛也乐得偷懒,还顺手摘了一朵桃花,别到他耳朵上。

“令夫人身体好了?”

糕点铺的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上唇留着两绺胡须。当时萧观止和聂辛闹乌龙的时候正好对着他的店门口,他就把这对俊男美女记下了,如今见着这位公子牵着她,想必这位夫人的脑子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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