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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G起来挺有意思

 

曲闻弈没有拦着我,直到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最后似乎看到他动了下嘴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开着车去了往日里经常去的盘山公路,圈子里赛车的很爱聚在那里,我最投机的狐朋狗友也是在那儿认识的,一来二去成了好兄弟。

在去的路上我给他发了个消息,对方很快回复过来,简明扼要:

“等我。”

我勾起了嘴角,还是段霆靠谱,几个兄弟之中我俩最投缘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这也跟对方年龄最小不无关系,年龄小就意味着天真、单纯,对人真诚热烈。

不是说我其他两个兄弟不好,只是他们隐隐总给我一种掌控感,好似我是他们手中一枝可以任意决定生死的娇弱的花。

兴致来时弄来晨露养护,悉心栽培在水中。兴致去时,手一扬花枝跌落在尘埃里,很快被脏污的泥土掩埋。

我不喜欢这种禁锢。

但是我还是和他们玩得很好,因为实在是太多年了。

梁安回比曲闻弈更像我的哥哥,小时候放学下大雪,司机晚点,是他来接我。段霆初中转来我们学校,我初一,他初三,等到我高二搞上赛车时,我们在山脚下,见到了第一面。

还有蒋离岸,硕博连读当了医生的蒋哥。

我有点怕他。

怎么说呢?穿上白大褂,戴上金丝边眼镜的蒋哥实在很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倒也没那么夸张。

只是因为蒋哥很冷静,遇到任何事都没什么波动,就连父母的葬礼都可以不掉眼泪,周到地待人接物,处理身后事。

我反正是不行的。

但说不定蒋哥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呢,我没心没肺地猜测着。

等段霆等的无聊,我打发走了一茬又一茬来搭讪的人,干脆升起车窗,开了一把游戏直播。不说话不露脸,只秀操作。

由于账号在站内积累了十几万的粉丝,而且老粉很多,哪怕是临时开播,也有不少人观看。

我打游戏和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虽然五个位置都能玩儿,但一般都是打野或发育路,前期反野疯狂吃经济,瞄准脆皮直接上,后期想杀谁杀谁,凭借蛇皮走位残血也能跑掉。

菜鸡这样做就是伞兵,大神这样做就是牛逼,照常收获了一波666,爷爷爸爸爹,外加主播收下我的膝盖之后,我利落地收起手机,随意往窗外看去,没成想刚好看见了段霆。

“怎么样?比一把?”

段霆扬了扬眉,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

“你好久没赛了吧?先跑两圈找找感觉,免得说我欺负你。”我哼笑一声,看着他昂扬不羁的神情竖了个中指,然后发动油门“轰”的疾驰而去。

这是个三不管跑道,或者叫非法跑道。平时聚着的都是些权贵子弟,但大家也没那么猖狂,一般都是在下午六点以后才开始,现在才两三点属实有些早了。

离开山脚那些卖食物的餐厅之后,盘山赛道上只有我一个人。

夏日滚烫的热浪炙烤在沥青硂上,右侧的山面微微倾斜,远处的树层层叠叠,构成一片深绿色的影子,天空万里无云,干净得像是冲洗过一般笼罩四野。

我脚踩油门,灵活地打着方向盘,哪怕这段路已经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开,但失重、高速的刺激还是让我全身血液沸腾,不由得兴奋起来。

我爱赛车,爱这种生与死的交替。

试跑的两圈很快结束,我回到山脚下摘掉头盔,从车里走了出去。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好奇地去瞧段霆手机屏幕的界面,但他飞快地按了熄屏,我什么也没看到。

“神神秘秘的,有好东西不跟兄弟分享?”

我不高兴地看着他,大有不给个满意的说法休想蒙混过关的架势。

段霆是极英挺的长相,瞳色浅淡,眼窝深陷,四分之一混血使他看起来五官比常人更加立体,185的身高,加上锻炼得宜的身材,平时出门没少被搭讪,就连星探都找来了几回。

“好东西当然要跟兄弟分享,但这个不行。”

段霆说完抬头,却见黑发凌乱,乌瞳红唇的小美人不高兴地盯着他。

他笑得越发灿烂,整个人沐浴在光影之下,本身就是发光体,只是双腿不露痕迹地交叠起来,笑吟吟地瞧着好兄弟。

“这个为什么不行?”

我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因为是秘密。”段霆将手机揣进兜里,来拉我的衣摆,讨好地告饶道:“放我一马吧嘉禾哥哥,给你二十几岁的兄弟留条底裤,嗯?”

我一向吃软不吃硬,低头去看段霆,对方马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金毛大狗狗似的,我觉得有些可爱,控制住没笑出来,假装冷哼两声,算是作罢。

“还愣着干嘛,走啊,跑两圈儿去。”

说完我就抬腿往车那边去,戴好头盔之后,朝同样也坐在车里了的段霆示意。

无数次的比赛造就了我们的默契,仅仅是一个眼神,毫秒之后,两辆顶级跑车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同时驶出,只见火红与墨蓝的残影,几个呼吸便已经游离视线之外。

“速度能拉平沿路的梧桐树,拉长、扭曲加油站的霓虹灯光,能消除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速度也能摘掉罩在我头上的抑郁:时速达到200公里时,人们对爱情的疯狂程度,随之减弱。”

虽然我还没体验过爱情,但我憧憬并期待着,多巴胺的分泌想必与赛车时肾上腺素的涌动同样美妙。

这种对速度的痴迷与运动无关,我爱好赛车却并不热衷健身,我渴望那种全身血液沸腾的躁动,却不爱满身汗水的淋漓。

我不断加速,余光看到段霆的车紧紧跟在身侧,于是侧滑甩尾之后,连续打反手舵,通过最危险的那个弯道时,也没有丝毫减速,反而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几乎飞起来似的通过了那个悬崖赛道。

我不怕死,所以我总赢。

毫无疑问,这次赢家依旧是我。

过线之后我干脆利落地刹车,打开车门,看着紧随其后的段霆,嘲笑道:

“第101次手下败将,怎么样,还敢比吗?”

被嘲讽的人却并不在意,摊了摊手。

“我就没觉得自己会赢,倒是你,跟我比这么拼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段霆没好气地说道,看着眼前张扬自信的人,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生自己的气。

跟个没心没肺的较什么真,又不是不知道玩儿起赛车来就不要命,还在冲动下起了好好比的心思,天知道他在那个弯道时心脏跳得有多剧烈,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跟你比怎么了,跟你比就没有输赢了吗?输给你,我的脸才没地方放呢。”

我理直气壮,有比赛就有输赢,有输赢我就要赢。

虽然是个废物,但也不想做啥都拿不出手的废物,在擅长的领域,第一只能是我的。

说完之后,我感觉脸被晒得刺痛的,太阳太过强烈。

我拉着段霆进到餐厅里,老板是熟人,自觉地送上了我们常点的下午茶。

我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段霆也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

互相盯着对方的懒散样儿,忽然相视一笑。

我和他关系最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俩都是废物,废到了一起,他比我好一点的是有份正经的工作——考古。

当年选专业时可是被家里人打断了腿,啧啧。

想到这里,我来了兴致,“诶,你下一回什么时候进山,能带我一起不?最近真的好无聊,干什么都没意思。”

段霆露闻言,莫名露出个我看不懂的笑,说的话我也没听懂。

“干起来挺有意思的。”

我满脸问号,就在我发出疑问前,又听他说道:

“这两个月应该都不进山了,上回挖的大件儿队里还没研究透,也就今儿有时间跟你聚,要不说咱有缘呢,嘉禾哥哥可要疼疼人家~”

“呕——”我不给面子地哕了出来,“你给我好好说话,再厂里厂气,真把你给阉了!”

“嘉禾哥哥对我可真粗暴啊,一点也不温柔,哼~”

“段、霆!”

“我错了我错了,诶,别打我,别揪我痒痒肉啊!哈、哈哈哈哈……”

我眉毛倒竖,一个箭步跨到段霆面前,抓住他的弱点开始毫不留情地“施暴”。

这个浑身没一点软肉的兄弟,最怕的就是痒,每次一挠一个准,保管叫他悔不当初。

“错了没!”我揪着他腰间的痒痒肉,严刑逼供。

“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笑出眼泪的段霆举双手投降,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

和他闹完一通,从曲闻弈办公室出来后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了,我坐回椅子笑着望向他,心底涌动着感激和欣喜。

有朋友真好。

失意时陪伴,成功时分享,不离不弃,同喜同悲。

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对方会变,我也会变。

不过只要我记住这一分钟,那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

因为这一分钟已经过去,无法改变,下一分钟将如期而至。

从段霆的视角来看,青年长的实在太好,精致的小脸上铺着淡淡云霞,娇艳欲滴,仿佛一株盛开的月季花儿,笑起来仿若含着夏日清辉,隐隐要流出蜜来。

段霆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他掩饰般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岔开话题,说起自己考古途中遇到的趣事。

他一半神思在聊天上,一半神思在方才看到的视频上,汁液淋漓的,遍布红潮的。

是一朵,被露水打湿的秾丽花儿。

愉悦的聊天让时间过得飞快,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夕阳出现,天边金灿灿的一片,月亮淡淡的弯在天际。

玻璃杯中的加冰树莓汁续了三次,赠送的新品甜点本来甜得叫人皱眉,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熔岩红茶冰沙倒是不错,但因为没能及时吃完化成了一滩奶液,堆积在宽口瓷碗中。

我和段霆聊的实在太过投入以及兴致勃勃。

以至于在分别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

他要回实验室写材料,而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回家的路上很堵,但我的心情并不因此而烦躁,我平静地以龟速抵达家里,将车子停到车库,揣好钥匙,不疾不徐地进了门。

当心里有了决断时,不论做什么都可以从容。

我要让曲闻弈证明,昨晚不是他。

怎么证明?

当然是再来一次。

被上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对方没病、干净、活好,权当替我解决欲望了,唯一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是——

曲闻弈本身。

血缘关系、多年夙怨、以及那么一丁点儿的对于亲情的渴望。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满不在乎,对于曲闻弈,从小到大,我都渴望他能当一个好哥哥,而我,或许也能乖巧地当一个好弟弟。

只是这份隐秘的念头被我因为自尊而藏了起来,随着时间减淡、湮灭。

问过佣人,知道对方还没有回来,我难得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等待曲闻弈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听见了张姨问好的声音。

我抬头看到了曲闻弈。

对方礼貌中带着冷淡,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交给了张姨,面对哪怕是照顾了他十几年的阿姨,也依然没有亲昵的样子。

克制自持,近乎不近人情。

偏偏永远有人前赴后继讨好,比如张姨,比如我。

“曲闻弈,我有事跟你说。”

我站在曲闻弈面前,离得不近,刚好能够平视他。

“连哥都不叫了?如果是关于下午的事情,我不想再谈。”

曲闻弈的神色毫无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眼皮微微垂下,好似俯视我一般。

我退后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你不想谈也得谈,事情总要说清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很笃定,哪怕事情不是曲闻弈做的,他也会想要知道。

因为从小到大,最爱管我的就是他。

就算是爸妈,也没有曲闻弈管得多。

不准吃辣的,不准喝冰水,不准和同学胡闹,放学必须立马回家……

可是我偏爱跟他对着干。

吃饭无辣不欢,点饮料只要带冰的,最爱和狐朋狗友胡闹,放学了拖到天黑才回家。

他越不要我做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

从这种小的、自己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中找到反抗的快感。

果然,曲闻弈皱了皱眉,接着道:

“发生什么了,你被人寻仇了?”

……很微妙地被噎到了。

倒是不知道曲闻弈还有点冷幽默的天赋,我嘴角抽了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房间。”

我把曲闻弈带到了卧室里,刚关上门,他像是一刻也等不及,不耐地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转过身,拉开椅子坐下,“先坐吧,要用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等到曲闻弈坐下后,我才开口问道:

“我生日那天你在哪里?”

“是你说想跟朋友一起过的,怎么,现在秋后算账怪我没给你过生日了吗?”

房间里很安静,乌木和苦橙的香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熟悉的味道让我定了定神,对于曲闻弈可笑的反问作出了回答。

“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就咱俩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没给我过生日而生气?别装傻了曲闻弈,这样真的没意思。”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

曲闻弈愣了一瞬,然后扩大了笑容。

“你长大了弟弟。”他叹息般说道。

“我在出差。”

曲闻弈接着补充道。

我冷笑起来,对于这种万金油答案并不满意,与其相信确有其事,不如相信这是曲闻弈信手拈来的借口。

“你是觉得我没办法打听到你那天的行踪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曲总。”

“当然,你大可以去打听。所以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曲闻弈步步紧逼,俯身凑近了些许。

我呼吸停了停,然后在他相当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下突然凑上前去。

“因为我信任你啊哥哥。”

青年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偶尔瞧见一点娇嫩的舌尖,倏地又躲进了滢白的贝齿之中。

曲闻弈的心情舒缓了一些,他不习惯别人的逼迫与事情脱离掌控,变化极大的弟弟让他头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但这会儿瞧见弟弟难得的姿态,他又平心静气起来。

他没察觉到自己露出了一个笑,“那你更应该相信哥哥的话,而不是来怀疑哥哥。”

他是跟弟弟打起了太极,把在生意场上惯用的那一套,用到了和弟弟的对话当中。

“因为信任,所以容不得欺骗。哥哥,我再问你一次,我生日那天,你在哪儿?”

“不要撒谎,否则,我不会再信你。”

我盯着曲闻弈的眼睛,下了最后通牒。

至于对于曲闻弈的所谓信任,不好意思,早就没有了。

“就算再问哥哥一百次,答案也是出差,因为事实如此。我无法因为讨好弟弟而撒谎,抱歉小禾。”

曲闻弈坐姿很放松,神色也丝毫不闪躲,当我望向他的眼底时,他便坦然地应上目光,半晌,我放弃了审问。

或许,这辈子我都无法从他口中听到实话。

但没关系,我还有一招。

“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挑了挑眉,放下环抱的双臂,“那天……我被人……”

剩下的话消失在唇齿之间,我跨坐到曲闻弈的身上,倾身吻了上去。

我意外于对方唇瓣的温凉,含住他薄薄的唇瓣宛若吃到带着薄荷的仙草冻,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有些上瘾地吸吮着,甚至是啃咬着。

与此同时,我把手伸到了曲闻弈的胯下,虽然昨晚是用另一个地方感受的,但是尺寸还大概记得。

没道理在屁眼里勃起是一种大小,在手里勃起又是另一种大小。

搁这玩儿变形杰宝呢?

我试探的想把舌头伸到曲闻弈口腔中,却在下一秒被人狠狠推开,我跌坐在了地上,看着曲闻弈急急地站起身,神色慌乱,连忙用手背在嘴唇上面擦拭。

他的嘴唇好红,裤子也皱巴巴的,容色再也不复先前的冷静。

我被推到在地上,尾骨也有点疼,本该生气的,但看着他这副模样,浑身的血液汹涌流动,都灌入到一个地方。

我硬了。

“曲嘉禾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曲闻弈朝我大吼,皱着眉,里面满是失望与恨铁不成钢,像极了曾经每一次教训我的样子。

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飞快地软了下去。

“我生日那天被人轮奸了。”

看到曲闻弈陡然变换的神色后,我又继续说道:

“而昨晚就在家里,我的床上,再次被人迷奸了。”

我缓缓说完,打掉曲闻弈伸过来扶我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我从小便仰望他。

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怎么会,谁敢这么对曲家小少爷!小禾你别怕,哥哥一定会查清楚是谁,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你别……”

曲闻弈说着说着顿住了,他像是突然想到关窍,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所以……你以为是我?”

闻言,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曲闻弈的演技着实出色,但哪怕他能骗过世上所有的人,也骗不过我。

谁叫我从小便爱当他的影子,最喜欢在角落里观察天之骄子般的哥哥了呢。

“再做一次不就知道了,你把阴茎放到我的屁股里,我量量尺寸就知道了。”

我笑着开口道。

曲闻弈闭了闭眼,像是不敢相信这种荒唐粗俗的话会从我口中说出。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小禾,你冷静一点,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找出那个人的!你还有钱吗?卡里钱够不够,哥哥给你转。我一定会亲自把人交到你手上,任由你处置!”

他努力安抚我。

我听完简直啼笑皆非,曲闻弈是不是忘了,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兄友弟恭。

这是在干什么。

心里不仅毫无波澜,那枚名为怀疑的种子有了破土而出的趋势。

我笑曲闻弈聪明反被聪明误,按照他平时冷酷无情、恪守曲家秩序的大家长的形象,是决计不可能说出这些话的。

比起这些温情关心的话,他更有可能说:

你就是这么给曲家丢脸的?

为什么只会招惹不入流的阿猫阿狗?

你这么废物还能干什么?

我都能想到他的神情、语态、以及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无论哪种状况,都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惺惺作态,令人作呕。或许他还以为自己演技天然,能把我哄骗得痛哭流涕,感激涕零。

不可能的。

我比曲闻弈自己还了解曲闻弈。

但只要他不承认,我没证据,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嫌疑,都只能藏在心里。

当然,就算是百分之百,我也不能耐他何。

只是打算灰溜溜地从曲家离开,从此再也不见。

“哥,我没有那么蠢。真的,虽然可能没你聪明,但是你也别把我当低能儿糊弄。”

“至少,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智商?”

我偏了偏头,看着曲闻弈笑。

“小禾,我不想跟你争辩,如果你已经认定,那么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高兴起来,哥哥只想让你高兴而已。”

曲闻弈看出曲嘉禾不是在炸他,而是真的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心里不由涌上淡淡的失落。

在他的记忆里,弟弟分明还是乖巧单纯、依赖于他的别扭小孩,怎么跟哥哥疏远了。

“我想怎么样?我想强奸犯都去死,行不行?”

我死死盯着曲闻弈的脸,语气中充满恶意。

“小禾。”曲闻弈呼吸一窒,语气也沉了下来,他不习惯跟弟弟针锋相对,尤其是对方的态度尖锐无比时。

“这怎么能叫气话呢?强奸犯不死难道要我羞愧而死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没法子对付你不假,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所以接下来曲闻弈,你要真那么恨我,看不惯我,就请光明正大地来,不要再搞那些下作的、让人恶心的小动作。”

我说完之后像模像样地给曲闻弈鞠了个躬,心底残存的兄弟之谊彻底消散,我不再期待来自从小仰望的哥哥的温情,但我也不恨,何苦再将没关系的人挂在心上。

等了几十秒,见曲闻弈迟迟没有说话,我挑了挑眉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想躲去哪儿?”

我愣了愣,接着只想翻个白眼。

他爹的,这么关心我跑路之后的去向,怎么,死不悔改,下次还犯?

我冷哼一声,“关你屁事!懒得理你,滚开!”

说完之后,我撞开曲闻弈的肩膀,坐到了电脑桌面前,戴上耳机准备打游戏。

我把游戏音量调到了最大,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身后的动向,曲闻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我全情地投入到游戏之中,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战况胶着不已,我直接杀红了眼,双手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面点的飞快。

等结束以后,我气冲冲地拽下耳机,非但没消气反而更气了。什么傻逼队友,都他爹的推到水晶了还搁那儿打人不推塔,不配赢,就他爹的不配赢!

再单排上分我也是傻逼!

我暴躁地点开好友列表,打算找个双排队友。

诶?小徒弟今天竟然在线?

我惊喜得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着那个名为“裂风”的id心情好了些许。

“裂风”是我三年前在游戏里收的徒弟,当时我黄金他青铜,在游戏里对喷完又开了1v1房间单挑,谁输谁当徒弟,结果当然是我技高一筹。

关系就这么绑定到现在,就算小徒弟技术和意识很快提升上来,可以吊打绝大多数人,但我也在成长,始终领先他一头。

不过最近一年小徒弟上线时间都不固定,经常不在线,不过只要他上线我俩就会组队,几乎没输过。

我严重怀疑小徒弟是因为要高考搞学习去了。

我俩从未聊过彼此任何私事,有这样的猜测也只是从开麦的声音判断,小徒弟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年轻的过分。

开麦也惜字如金,人狠话不多,上一秒还在敷衍人,下一秒就成功五杀,触发一众队友的666。

由于我俩非常合拍默契,导致我非常喜欢和他打游戏,说曹操曹操到,光标刚点到邀请那里,对方的邀请就弹了过来。

点击接受后,我把话筒和听筒都打开了。

“歪歪歪,能听到吗?裂崽?”

“能听到。”

熟悉的干净声音传来,我放心了,是本人。

“裂崽裂崽,你怎么又破纪录了,距离上次上线有一两个月了吧?师傅我天天看夜夜看你都不在啊!”

我一边ban英雄,一边哀嚎。

小徒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位置全能,虽然我也都能打,但结合小徒弟在游戏里耗费的时长,不得不夸一句天才。

“嗯,这段时间比较忙。”

“忙什么?不会是高考吧?”

我随口问道,选了常用的边路射手。

“不是。”

“哈哈哈我就说嘛。”

“中考,我准高一。”

……?

开什么玩笑!!!

“啥?”

我扶了扶耳机,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就离谱,离谱至极啊喂!

合着三年前小徒弟顶多才十三四岁?

我&%*%%*!!!

想到从前没脸没皮说的那些骚话,我老脸一红,羞愧难当。

虽然不是撩骚那种,但也是把对方当成年人在对话,未成年听不得啊啊啊啊!!!想到对方是初中生我真的疯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盘腿坐在电竞椅上无能狂怒。

“你没问过。”

小徒弟的声音很无辜,还真是小徒弟啊……我咬牙切齿重读了小字。

早知道那么有边界感干什么!!!做人还是不能太有素质!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高冷寡言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我自动把他当成工作繁忙需要游戏解压的成年人,诸如做金融的呀,做科研的呀,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年轻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一个初中生啊!

哦不,是准高一生。

……哈哈,死了算了。

我彻底萎靡。

“……行吧。”我虚弱地回道。

惊天消息带来的后果就是,接下来一整局我都安静如鸡,再也不复从前的聒噪。脚趾蜷缩地打完之后,我逃命似地关掉游戏,顺手还把网线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说话,小徒弟今天话倒是格外的多——

比之前多了一个问句。

他问我“你怎么不说话?”

哈哈……

我说什么,我说:祝弟弟你初中毕业快乐吗!

哥哥我啊,心里苦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黄历上写诸事不宜,我还是老实点睡觉吧。

就这么无所事事了几天,我终于在周末约到了段霆。梁安回拍戏还没结束,蒋离岸国外交流去了,就剩一个段霆还蹲在土堆堆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一些酒搭子玩儿,但约了两次就觉得没意思。

酒吧密室极限运动,不论什么都会被脑子里装精液的傻逼男整成泡妹游戏,看见就烦。

索性自己宅在家里打游戏,不时直播跟粉丝交流,看他们在弹幕上调侃还怪有意思的。

不过终于能出门了,我长舒一口气,人在家里呆久了,连语言系统都故障了。而且跟段霆出去玩,有个好处就是什么都不用操心,还总能安排到我喜欢的项目。

“段大忙人终于出关了,约您一趟可真不容易呀,今晚space见?”

我拿着电话走进衣帽间,虽然是个问句但谅段霆也不会拒绝。

“您都发话了,小人莫敢不从啊。”

我笑骂一句,瞎贫什么。

约好时间后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打量起这一排排衣服。

t恤?不行,太普通了,不符合我高贵的气质。

衬衫?不行,太严实了,这么久没去泡吧不说艳惊四座也得亮瞎段霆的狗眼吧?

卫衣?这大夏天的……

我看来看去,一边觉得是时候该买衣服了,一边选了件缎面深v黑衬衫,取下来时发现还挂着吊牌,多半是某次心血来潮买回家,结果一直没好意思穿出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处男的羞涩在如今老司机的自己面前毫无必要!如果合适的话,今晚也不是不能发展一下……

被强迫和主动怎么能一样,再怎么着我也要尝尝清醒着做爱是什么滋味吧?

说干就干,我穿上衬衫,等到天黑了才出门。

唉,不是我脸皮薄,是照镜子发现这v领着实有点v,稍微弯腰就要露点,光天化日的,还有小朋友,不合适。

我和段霆约在了酒吧门口见面,停好车之后,步行走到了门口。

酒吧外灯光很暗,不同于别的地方华光璀璨,远离了商业区。

我一开始以为段霆没到,于是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等到响铃从身侧后方传来,犹犹豫豫地往那边挪了两步,我才看到他的人影。

“躲在这儿不出声干嘛!想吓我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段霆,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段霆其实刚到,两人打了个时间差和位置差,纯属光太暗的误会,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扭头在垃圾桶上按灭烟头,同时笑着解释。

“我也刚到,没想着吓你,就是想我也要有这胆子呀,你……”

剩下的话在他回身看到好兄弟的样子后消了音。

周遭光线暗淡,将风流的身段儿掩得模模糊糊,隐隐能看出姿容卓绝,但又偏偏是这份暗,衬的胸口那一片皮肤越加的白,脖颈修长,锁骨突出,肤若玉脂,让人不由得想要撕开衣服。一探究竟。

“你怎么穿成这样?”

回过神的段霆拧紧了眉,提起的脚步动也不动,大有不给他个交代这事儿没完的架势。

“哪样了,这不挺正常的吗?别废话,赶紧进去,先卡座吃点儿东西再说,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去扯段霆的胳膊,然后被他挣开了。

“反正我不准,走,给你买件新衣服换上再说。”

段霆说着就要带我去买衣服。

这哪行,好不容易搭配出的一身,容易吗我。而且这身儿怎么了,不就领口大点儿,又不是姑娘还怕人看啊?就是人家姑娘,也有走火辣风的,穿的比我大胆多了。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少给我叽叽歪歪的,进不进,我数三声,1……2……”

“进进进,真是怕了你了,但是先说好啊,一会儿不许离开我半步。”

段霆权衡之下,还是怕人生气,皱着眉头同意了。

“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地念叨了一句,然后和段霆走进了酒吧。

很久没来这家了,果然,还是熟悉的热闹。

我拉着段霆在离我们最近的卡座坐下,点了两杯酒,一盘意面和一份牛排。

当然,都是我吃。

也没什么人专门来酒吧里吃饭的。

餐来得很慢,我在等待过程中靠在沙发背上小口喝酒,笑吟吟地跟段霆聊天,他离我坐得近,长臂舒展,放在我的背后,哪怕酒吧的音量震天响我俩也不用大声对喊。

但也因为这个姿势,导致我像是躺在他的怀里,不由觉得周围人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我清了清嗓子:“把你的阿童木铁臂收回去行不行?有损咱的阳刚之气。”

段霆笑了个半死,没把手臂放下反而搂紧了我,“真男人,不靠表面功夫,乖乖,你不是心虚了吧?”

我白他一眼,又是什么瞎称呼。

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受不了激将法,段霆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我哪还能忍。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难不成段弟弟功夫很厉害?我怎么听说你还是个小处男呀?”

论阴阳怪气,还得是我。

圈子里的人最爱拿私生活开玩笑,谁把了几个姑娘,上了多少回床,床上表现怎么样,这种私密事都是他们口中的谈资,常常在聚会里“互通有无”。

我虽然不爱搭腔,但耳朵没聋,也会听上几声。

对于自己兄弟的事儿就更敏感了,段霆在他们口就是绣花枕头,外强中干,看着身强体壮,但面对送上门来的姑娘压根儿都硬不起来。

我一边在心里啧啧暗叹,一边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嘲笑对方。

让他天天嚣张!

“我是不是处男你不清楚?”

段霆勾着嘴角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正巧这时服务生端着我点的餐过来,他便让服务生直接开了一瓶。

我瞧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反驳对方:我怎么会清楚?

喝酒这事儿讲究个微醺,喝得烂醉如泥常常会丧失乐趣。

按照我俩的酒量,一杯伏特加就差不多了。

不过一般都会对自己好一点,喝调制的或者度数低的,再说又没啥事儿需要借酒消愁,何必让自己清醒后头痛欲裂。

这会儿我看着段霆开瓶倒酒,缓缓地说道:

“您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段霆嘿了一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能不能说点儿好话?就你这样儿的,走路上迟早挨打。”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段霆面前也懒得装,揉着额头吃牛排。

切都没切,直接叉起一整块,大快朵颐。

饥饿缓解了些后,我擦了擦嘴才回道:“再胆大包天手给你剁了,怎么对你禾哥说话的?没大没小。那你说,开一瓶干嘛?钱多烧得慌呢?那么有钱你给我啊,我帮你存着。”

我现在相当有前瞻意识,跟曲闻弈是彻底闹翻了,对老爷子来讲,相比于不学无术的二儿子,当然还是能力出众的大儿子更得他的欢心,万一曲闻弈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我只能收拾包袱快点滚蛋。

靠着我自己找工作?

不如买买彩票做做梦。

所以现在能多存点钱就多存点钱,上次看中了一块二十来万的表我都没舍得买。

时刻准备着被赶出家门。

“我借酒浇愁,这段时间不是没进山吗,天天住家里,老头子又……唉!”

段霆话没说完直叹气,叹完气就开始灌酒,自己灌酒就算了还拉着我喝,“是兄弟就陪我喝!”

我:……

谢邀,我不是。

当然,想归想,说是不能这么说的,不然段霆非得嘀嘀咕咕埋怨好几天。

虽然他说的不清不楚,但我已经悟到了。

还是考古闹的。

段霆他爸从未放弃过游说他辞职回家,继承家业。见不到面还好,见到面了简直山崩海啸,火山喷发,看他是哪儿哪儿不顺眼。话里话外都是“不孝”、“气死我算了”、“断绝关系”,说不到两句就要发火。

这种情况住家里能舒心吗?偏偏段霆又是个孝顺孩子,舍不得看宠他的老母亲因为难得见到儿子还不能陪伴流眼泪,整天过得跟孙子似的。

我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顺势想到自己家里的糟心事儿,一抬手,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便喝完了。

“喝那么急干什么。”

话虽如此,段霆又给我倒了一杯。就这样,本来不打算喝醉的我,灌下一杯又一杯,连舞池都没来得及蹦,就眼前发昏,晕晕乎乎地倒在了沙发上。

我半闭着眼,视线是模糊的,见段霆似乎还要给我倒酒,我连忙摆手,“不行了……不行,我真喝不了了,再喝就该醉了……嗝。”

打完嗝之后,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段霆站了起来,还带着重影,我缓慢地眨了眨眼后,便失去了意识。

酒吧卡座的灯光昏暗,幽蓝色的光线倾泻而下,躺在沙发上的青年眉目精致,绸缎做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白腻的胸膛,和隐约可见的红色奶尖。

自打青年和朋友坐到这里,周围一直有人在明里暗里地朝这边瞧,这会儿见人喝醉了,某个喉头干渴,愈烧愈烈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来。

“您好,你朋友喝醉了,我可以帮你送他回家。”

三十来岁事业有成的精英很礼貌,但被他搭话的段霆猛地抬眼,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凶猛野兽,盯着对方,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精英自觉失了面子,刚想发怒,便看到对方站起身,凭借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性地俯视他,“让一让。”

突然之间,精英冷汗涔涔,如同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般顺从地侧开了身,等到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抱起青年离开了酒吧。

说是离开,其实并不准确。

段霆抱着好兄弟上了酒吧三楼,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才有资格上的三楼。

主要供客人酒后留宿用的,宿的人可以自备,当然也能提供。

守在楼前的侍者低眉顺眼地将贵客引到指定的房间,然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看着躺在床上的好朋友,段霆咬了咬腮肉,浑身燥热起来。上次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对方,夜夜靠着视频度过,早就不满足了,要不是蒋离岸还没回国,这回也轮不到他,啧,想起来就不爽。

他知道自己会等不及,因此在出门之前就洗了个澡,这会儿衣服都没脱,直接吻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令他着迷不已,含住青年红润的唇瓣便舍不得放开,又是吸吮又是噬咬,舌尖将探开对方的齿关,勾着嫩红的舌头纠缠。

他越吻越过火,手掌无意识地在对方胸膛上揉搓,青年很少锻炼,胸脯平坦而没有肌肉,他却揉上了瘾,掐住两颗小小的红豆在手指上玩出了花。

他喘了一口气,看着青年平静的睡颜以及泛着水光的嘴唇,性器硬的顶出了高高的帐篷。

段霆没有脱衣服,更没有脱裤子,他只是匆忙地拉开裤子拉链,翻过青年,打开润滑液潦草地倒在对方屁股上,将性器急切地塞了进去。

失去意识的青年浑身呈放松状态,肠道却像是有意识缠在了鸡巴上,段霆爽得眉头微蹙,一刻也等不了开始动作起来。

让他从见面就微微勃起的黑色缎面衬衫随着不停的肏干变得皱巴巴,他终于得偿所愿撕开了那件衣服,可以伸手任意地玩弄牛乳似的肌肤。

段霆手劲儿大,也毫无顾忌,所过之处留下片片红痕,粗长的性器飞速的在后穴里进出,他揉捏着浑圆挺翘的臀肉,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去,在光滑白皙的脊背上落下红艳的吻痕。

青年的背部生得极美,一颗颗脊骨白玉似的串联,像什么名贵的瓷器,两片肩胛起伏间如同生了蝶翼,振翅欲飞。段霆怎么要也要不够,堪堪解了馋,不满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玩起九浅一深的花样来。

他盯着青年的表情,找到穴心后得逞地笑了起来,转挑那一点肏干,看到对方神色一点点地舒展,他心里的蝴蝶也像是起飞了。

段霆越发大力的肏穴,把粉嫩的穴口肏成了艳红,看着媚肉被带出来又被肏进去,喉咙渴得要命,端过床头的摆着的酒喝了一口后,全部倒在了青年身上。

冰凉的液体激得意识昏迷的青年皮肤出现细小颗粒,透明的酒水顺着脊背往下流淌,一直流到隐秘之地,段霆得了趣,一边喝青年身上的酒,一边在醉意醺然中肏了几百来下,掐着青年纤瘦的腰肢,射了出来。

他射过一次后,没有立刻退出来,皱着眉享受媚肉绞紧的快感,喘息着在穴里又硬了起来,但突然发现青年还没有出来,于是伸手握住那根秀气的性器上下撸动。他动了两下,然后听到了低低的呻吟。

浅浅的,如同猫儿似的勾人。

他来了兴致,一个人的自嗨再爽,怎么抵得过两人缠绵。

他愈发卖力地伺候青年,不仅专往地往穴心干,更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凭借异常高超的手活把未经人事的粉嫩阴茎刺激的不停流水,没多久便跳动两下,射了出来。

见到人射完之后,段霆趁热打铁,把低低的呻吟肏得是千回百转,甚至一直紧闭着的眼睛都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挂在眼角,诱人到了极点。

一晚上,段霆翻来覆去把好兄弟肏了个透,到最后甚至在不应期内达到了干性高潮,全身抖个不停,丰满的臀肉不断颤动,惹得他眼热至极,却明白不能再肏了。

直到结束,青年满身吻痕,汗水和淫靡的液体混杂遍布在肌肤之上,黑发粘在白皙的额头上,嘴唇红肿,明明毫无意识,却在段霆触碰时还会依恋地蹭对方手掌,又乖又欲。

让人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

我醒来时,身边躺着段霆,我朝被子里看了一眼,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只是记忆如同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看不真切。

反而是身体还记得那种极端的快乐。

段霆英俊如雕塑般的脸睡意酣然,想必昨晚是累极了,也是,全程出力的都是他,一直到天光微亮时才停下来,怎么会不累呢?

我弯了弯嘴角,捏住他的鼻子让人迫使他醒来。

“唔……”

段霆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没有睁眼,转过身抱住了我。

我看着他哪怕一夜过后,也帅得不可思议的脸叹了口气。

何必呢这是,有这等迷奸的闲工夫,不如老老实实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上床。我若是早知道同他做爱如此舒服,或许几年前就主动勾搭了,哪还需要白费这般力气。

我见人不肯醒来,便摸到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昨晚意识不清尚觉得尺寸可怕,这会儿亲身上手了,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我这发小究竟是有多“天赋异禀”。

或许北欧基因确实好用,不然我怎么会险些握不住。

我吸了口气,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自慰的,便如法炮制撸动茎身,用拇指在顶端打转。

不多时,本就晨勃的肉茎更加硬挺,马眼处流出液体,那根粗壮的性器像是有意识般往我手上凑,我抬眼一看,段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眼也不眨地盯着我。

“早安。”

我朝段霆微微一笑,然后将唇凑了上去。

段霆从善如流地吻住我,大手扣在我的后脑,舌头伸进来勾住我的舌尖吸吮、缠绕,好似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手上的动作不停,随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吻,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射出来时倾身压在我的身上,大口含住我的舌头,吸得我舌根发麻,同时双手大力揉弄我的胸膛,不用看,上面一定红通通的一片。

射过之后,他用疲软的性器蹭我的腰,舌头仍在我的唇瓣上舔弄。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微笑道:“你就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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