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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若是奚悬想要报复右护法那该如何是好?

 

洞顶幽微的光芒笼罩在下面的几人身上,却映不出他们的心中所想。

那番戛然而止的话使得洞中的气氛逐渐微妙起来,好半响都无人对此作出反应。

奚悬亦是没再开口。

他的嘴角噙着笑,看上去似乎心情极佳。

与之相对的则是缩在楼庭舒身后的韩渠。

他本就担心自己和教主之间的事被右护法发现,现在听见奚悬这番好似是要挑穿一切的话,整个人便如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连对方为何会知道都没有去想。

要是、要是能有人阻止奚悬就好了……

忽地,韩渠像是想到了什么,猛不丁抬起头直直地望向晏明空,眼中满是期冀。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目光在触及身前的人时又只得将话吞了回去,唯有哀哀地凝视着对面的人,希望晏明空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察觉到那道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后,晏明空登时看了过去,不由心中一动。

那双乌润的眼眸湿漉漉的,让人情不自禁想到那些雨天里淋得浑身湿透的小兽,可怜兮兮地瞧着路过的人,渴望着从对方身上得到帮助。

如是想着,他忍不住牵起嘴角笑了下,然后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奚悬。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蓦地按在了奚悬的肩上,在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道墨光闪过,霎时侵入了掌下的身躯之中。

奚悬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眼皮便耷拉了下去。

晏明空施施然收回手,任由面前人的身体无力地垂落在地上。

见奚悬终于无法再开口,韩渠绷紧地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幸好……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余光瞥见手上已经被捏成皱巴巴一块儿的袖袍,尴尬地松开了手。

“既然已经找到人,那便不必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说着,晏明空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人,‘啧’了一声,目光略过近处两人,落在稍远处正好奇看着这边的程崶身上,“你,过来。”

程崶立马小跑过来:“晏教主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晏明空双手抱臂,冲着地上的人点了点下巴。

无需多言,程崶立马蹲在地上将奚悬托住站起身,一把扛在了肩上。

楼庭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沉了几分又转为平静,什么也没有说。

时至晌午。

一行人回到了药王谷。

为了避免被明越笙发现奚悬落在了他们手上,晏明空并未去药王谷为其准备的客房,而是来到了韩渠住的那间给普通弟子们准备的小院里。

一进院里,晏明空便从程崶那儿接过仍旧处在术法封禁中的奚悬,随便选了一间空置的厢房拖着人走了进去。

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合拢的门后,韩渠这才转向楼庭舒,语气带着几分忐忑道:“右护法……”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时,他就想着和右护法说话,可因着教主在旁边,路上又赶得急,就只能忍了下来。

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几乎是一刻也等不下去,当即便想和右护法解释之前的事。

一旁的程崶见他们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极有眼色地往自己的房间退去。

然而这时,‘砰’地一声,紧闭的厢房大门忽地被人从里边用力推开,将院中其余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晏明空才进去没多久,又匆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的门还因为他之前开门的力道太大而微微颤动着。

教主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韩渠瞧了瞧晏明空眉宇间的烦躁,下意识地想道,随后他看向楼庭舒,得到一个轻轻地摇头后便安静下来。

程崶也还没来得及进房,此时也好奇地望向了晏明空。

感受到几道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晏明空按了按眉心,朝着楼庭舒道:“方才我收到明越笙的传信,说是已经准备好筵席,就等着我们去了。”

听出这是要前去赴约的意思,楼庭舒微微一怔,道了句‘好’。

韩渠站在一旁,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种筵席并不是他这样的弟子能参加的,方才他想说的话也只能等到右护法回来再说了。

临走前,晏明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地抬手掐动指诀,并道:“奚悬身上有我施下的术法,因此他会一直处在不能醒来的状态,直到术法解除。”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在这间庭院周围设下了一个禁止任何人出入的阵法。这样一来,药王谷的人也不会发现奚悬的下落。”

说着,他斜觑了一眼程崶。

晏明空这一眼毫不掩饰,韩渠瞬间明白了这个阵法估计也有防着这个才出现不久的人的意思,忍不住也往程崶那处看去。

程崶看起来倒没什么难堪的模样,听出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主动朝着晏明空表明自己的立场:“晏教主无须担心,我没这个胆子与您为敌。”

晏明空闻言淡淡道:“最好是这样。”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快步离去。

楼庭舒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还停留在原地。

“右护法你不去吗?”韩渠见了有些疑惑。

不曾想楼庭舒却变出了一沓符纸,上面灵华外溢,即使不去看也能感受到其中充沛的符咒之力。

韩渠一愣,那沓符纸便落进了他手中。

楼庭舒只淡淡道了一句‘拿着吧’,便追随晏明空而去。

待到两人离去,院中只剩下了他和程崶,显得有些安静。

由于晏明空离开前说的那番话,韩渠面对程崶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准备回到厢房中去。

这时程崶却忽然朝他走了过来,韩渠在心中疑惑的同时也开始防备起来,不想对方靠近过来却道:“这位兄台,你是方才那名楼护法的徒弟吗?”

不等他回答,程崶就接着道:“之前我晕在石室外边,就是楼护法将我叫醒过来。”

“我一睁开眼,楼护法就问我有没有瞧见过你。”

听到这儿,韩渠忍不住追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了你是和晏教主一道儿来的。”程崶道,“但是他知道后表情看上去不怎么好,可能是担心你出事儿吧?”

闻言,韩渠怔愣片刻,垂眸望向手中的符咒只觉心中发软。

右护法……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隐瞒着右护法的事,心中又多上了一份沉重。右护法待他这般好,可他却……

程崶见韩渠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停下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对了,韩兄。”

“什么?”韩渠回过神来。

“之前你们在石室里是遇见什么了吗?还有那具尸体,起初我还以为是你的呢。”程崶一股脑地将问题抛了出来。

因着对方给自己讲了右护法的事儿,韩渠想了想,将能说的事挑挑拣拣地捡出来告诉了程崶。

当程崶听到那具尸体其实是个傀儡,而且还是纠缠过他的佟严时,不由得惊叫道:“我就说,这人怎么就为了一株灵植一直缠着我不放,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找一株新的。”

他撇了撇嘴,“原来是个用来当诱饵的傀儡啊。”

韩渠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回来的时候他将今日发生的事好好捋了一遍,从在药王谷遇见程崶两人争吵时,应该就是奚悬引教主去那间石室的局了。

只是他不懂,奚悬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是想做什么?就为了让教主吃下那颗和春药没什么区别的丹药吗?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答案,韩渠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问,又和程崶聊了会儿便各自回了房。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手落在门闩上刚拉开门,动作便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向放着奚悬的厢房定定看去。

片刻后,韩渠踌躇了一番,还是往那间厢房走去,他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犹豫,推开门迈了进去并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这间厢房内部的装设与其余的几间厢房没什么区别,桌椅床柜一应俱全,摆设清雅没什么多余的装饰。

奚悬就倚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他的脑袋无力地垂下,看不清面容,雪白衣袍上还沾染了一些灰尘的痕迹,应当是被晏明空拖拽进来时蹭到的。

出于谨慎在门口观察片刻后,韩渠慢慢往那个方向接近。

如教主所言,奚悬确实毫无醒转的迹象。他走到椅子前蹲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奚悬紧紧闭合的双眼,才伸手探向那片雪白的衣襟。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在厢房中响起。

身型高大的青年蹲在地上,双手探进了面前似乎处于昏迷中的秀美男子的衣裳里,到处摸索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良久。

“没有……”韩渠闷闷地叹了口气。

他进来时想到晏明空离开得那么匆忙,应该还没来得及问解药所在,这才起了搜身奚悬的想法。

不过现在想想,对方也不太可能将解药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身上,因此也不算多失望。

韩渠抽出手将奚悬被自己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袍整理回了最初整齐的模样,站起身盯着对方。

看了一会儿,韩渠的目光下移到奚悬被拧断的那只手上,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奚悬处理下手上的伤势。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其有什么好感,也不是心软之类的原因。

根据之前教主的态度来看,即使奚悬做了这些事,但教主也没有要取走他性命的意思。

也是因此,韩渠心中多了一层隐忧。

他并不相信奚悬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偏偏右护法又为了他直接拧断了对方的手。

若是之后奚悬想要报复右护法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韩渠越想越是忧心,却始终想不出避免的法子。最后他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想着先将奚悬手腕上的伤势处理下,说不定伤势恢复后奚悬就不会想到去报复右护法了呢?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从芥子袋里取出了一些包扎治疗的伤药布带,蹲在奚悬受伤的手旁边处理了起来。

修士的体质与凡人大不相同,对于凡人来说很严重的伤势在修士身上往往算不得什么,若有治疗的丹药的话恢复起来更是如有神助。

更不用说奚悬还有一身合体期的修为,只要将断骨处用布带绑着接上去,过不了几日便能恢复完好了。

以前韩渠还没加入摇光教的时候,时常会受些伤,因此他也在不断受伤的过程中学会了怎么处理伤势,手法也算得上熟练。

没过多久,他就将奚悬手上断骨的部位接上绑好,平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见事情做得差不多了,韩渠收拾好落下的杂物准备离开。

但在临走前,他瞥见奚悬一副安稳睡着的样子,心中忽地冒起一股火。若不是这人在背后搞事,如今又怎会横生如此多事端?

韩渠越想越气,趁着奚悬现在被晏明空施了术法,大着胆子伸手在他垂下的脸上狠狠地揪了一把,那块莹白的肌肤瞬间红了起来,足见其力道之大。

瞧着奚悬那张脸上的淡红指痕,他只觉得心中的憋屈也跟着抒发了出来,久违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离开了厢房。

房中再度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时,方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人,缓缓睁开了那双缱绻多情的眼眸,望向了韩渠离开时的方向。

替奚悬处理好伤势后,韩渠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在里边修炼没再出去过。

残钩冷月悬在天上,夜色从四面八方涌来笼罩住整间庭院,寂静一片,连虫豸嘲哳的声音也不曾听闻。

倏尔,院中响起了两道交错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清晰可闻。

沉浸在修炼当中的韩渠并未在地将楼庭舒和那个侍从分开了来,又在之后随便借了个寻物的理由将楼庭舒打发出去。

哪里会想到会撞见……

晏明空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些,随便在仍有几分青涩的窄小穴口处戳了几下就将手指插了进去,泄愤似地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在软嫩娇小的穴腔里捣个不停。

另一只空闲的手也跟着抚上了韩渠胸前,三两下解开衣襟沿着缝隙往里面摸去。

大概是双性之体的关系,身下人的胸膛既不似女子那般绵软,也不似寻常男子一般坚实,反倒是结合了两者,柔中带着韧,勾得人摸个不停。

俨然,晏明空对韩渠这对饱满结实的胸乳十分满意,抓住就没有再放过过,翻来覆去地揉玩着那对泛着蜜的乳肉。

而被压在桌上的韩渠便没了这般好的心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对奚悬有意还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是因为药还没拿到吗?

厢房里。

相貌俊美的男子正将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压在房间正中的那张梨木圆桌上肆意玩弄着。

男子一袭鸦青华袍,矜贵中还透着一丝狂傲,任谁都能感受出那种锋芒毕露的强悍,让人不由好奇能与这般人中龙凤相配的是怎样的佳人?

这时随着男子挽起鬓边垂下的微卷长发,下面那人的真容也失去了遮挡。

他肤色较深,如秋日里的蜜水般泛着一种柔润的光泽,平凡五官中也只有浓眉下那双乌黑似点漆的眼眸能为其增色几分,如此面容只能勉强算作英气俊朗,更是与佳人二字大相径庭。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却惹得上方俊美出众的男子深陷在他丰软紧实的身躯上,爱不释手。

“呃唔……”

身上那些敏感的部位接连被人攻占,快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动而来,弄得韩渠浑身发着软,垂落在桌沿的脚背也不由绷得笔直。

“呜……呜嗯……”细密绵长的快感侵袭着身体,他在觉得有些受不住的同时,心底也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羞耻。

即使他从出生起便比别的男子多了一处雌穴,也从未将自己当作女子看待,如今却几次三番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而从雌穴处蔓延上来的快感更是令韩渠无所适从,甚至在恍惚间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如晏明空所说那般淫荡?

如是想着,他整个人羞耻得都开始打起了颤,不知所措地望向在自己胸脯上揉个不停的人,断断续续地问道:“教、教主……”

“嗯?”或许是手上还掐着人奶尖的关系,晏明空有些心不在焉,语气亦是缓和了许多,“怎么?”

“那、那个毒的解药……”韩渠有些不确定地道,“奚悬有给你吗?”

只是随着最后一个字消散在弥散着情欲气息的空气中,晏明空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旋即他神情一敛,冷道:“怎么?就这么想让他来弄你?”

韩渠迷糊了一瞬,想道,教主这是……以为自己想跟他抢人吗?

莫说他没胆子,就算有也不会对奚悬这样的人心生爱慕。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若是让教主听去,指不定就以为这是自己在说他眼光不好了。

于是韩渠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弟子绝无这种想法……”

见晏明空面上的阴云渐去,他趁热打铁道:“只是,教主若是能早点从奚悬那儿取得解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言罢,韩渠舒了一口气。

这种说法应该不会让教主生气,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哪知晏明空听完,蓦地发出一声冷笑。

其中的怒意很是明显。

“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管吗?”

瞧着那张俊脸倏地阴沉下来的神情,韩渠呆了呆,讷讷着道:“我、我没有那个意……”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化作几声喘息。

“唔——教主、我错了……”韩渠慌乱着求饶,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晏明空充耳不闻,操纵着缠绕住韩渠的浓黑魔气,将那双健实有力的大腿往两侧猛地拉开。

他下手得有些重,韩渠的两条腿几乎被拉成了一条直线,腿根儿处也泛起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使得藏在腿心深处的那朵雌花被迫在除主人之外的人眼前绽放开来。

在这种姿势下,本应紧紧拢在一起的肥厚外阴不得不微微地张开了一条小缝,瑟缩着挤出了几缕透明的汁液。

下一刻。

生在最上边的阴茎就被被晏明空粗暴地拨到了旁边去,探出两指撑开屄口内侧敏感娇小的花唇,猛地往柔软的内里捅去。

似是在发泄心中怒火,他手上抽插的动作快得几乎能看见残影,直插得那口小逼一个劲儿地往外洒着淫水,色泽浅淡的肥鼓雌穴也因此挨着掌心的拍打,混着四溅的淫水,没一会儿便变得通红水亮。

这种仿若糟蹋一般的弄法属实有些让人承受不了,看教主此刻的模样他也不敢再求饶,只得忍耐着发出几声近乎呜咽的呻吟。

短短十几息后,韩渠便控制不住地绷紧了身体,柔软穴腔里好似酝酿出了要将什么东西喷发而出的感觉,他条件反射地夹紧了溢满汁液的嫩穴,哪知这样反倒是加深了那种酸麻的快感。

与此同时,晏明空也感受到那处被他用手指捣得绵软发烫的甬道一搐一搐地抽动起来,似是马上就要去了。

于是塞在里边的手指便陡然向上一勾一顶,顿时将韩渠插得泄了身去。

“哈——哈嗯……”过于激烈的快感霎时间遍布整具结实的躯体,韩渠急促地喘息着,失神不已。

从屄口喷出的潮液被抵在外边的手掌挡去大半,顺着那只修长的手淅淅沥沥往下淌去,晏明空瞧了一眼自己衣摆上斑斑点点的水痕,缓缓将手指抽了出来,又带得韩渠一阵轻颤。

“用这么淫荡的身体做什么不情愿的样子?”他用掌心罩住拿那处鼓动的阴阜,轻轻抓揉延长着身下人的快感。

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韩渠仍有些失神,并未听清这句话。

见状,晏明空没再多说,伸手解开腰间的衣带,早已勃发的性器从衣摆下弹了出来,直直抵上前边红润一片的雌穴,硕大的冠部压在软腻肉缝上,微微陷进了些许。

他动了动腰,滚烫肉刃往下滑去了些,恰好给那还在微微翕合着的穴口含住,软乎乎地吸吮起来。

那处顶端本就是男子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被软嫩又紧致的屄口缠着一吸,差点儿将晏明空的魂儿都给吸了出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稍稍移开了些忍住了那种快要精关失守的感觉,但作为一个男人,还没进去就差点泄身难免有些挂不住脸。

于是刚缓过神来的韩渠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比手指更粗更长的阴茎一下贯穿了下体。

他下边那处雌穴还敏感着,此时却给那根狰狞炙烫的肉刃一下插到了底,结实的腰身倏地往上一挺,登时又小小地去了一次。

“呜、呜嗯——”韩渠眼里泛起蒙蒙泪光,吐出的呻吟哆嗦得就如同小兽受伤时的呜咽。

可这声音落在晏明空的耳中,便如催情春毒般,激得那已经相当粗硕的阴茎又涨大了了一圈,控制不住地摆腰耸干起来。

“……教、教主……别、别这么、——唔!”

胀大的性器将那处窄小的雌穴撑得满满当当,每一下抽动那上边凸起的青筋都能将穴腔里的寸寸肉壁磨得酸麻不已,肏得韩渠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晏明空此时被紧致软滑的穴肉夹得极为舒爽,又怎舍得停下?

他不仅不理会韩渠的求饶,甚至还干得越发起劲,手也摸上了在眼前一颤一颤地蜜色胸肌,揉得那上边满是道道泛红的指痕。

不多时,韩渠便被那根阳物弄得又去了一次,潮液喷得两人身体结合的地方湿得发腻,小腹拍打在阴部上的淫靡声响也响彻了整间屋子……

柜上灯烛燃了一夜,不久前才颤巍巍地熄了下去,恰好这时外面的天色也渐渐亮起,蒙蒙天光透过窗棂上糊着的白纸照进了昏暗的厢房,带来了一些微弱的光芒。

放置在房间正中的圆桌瞧起来乱七八糟的,一堆皱巴巴的衣袍被随手扔在上面,黑色的布料上似乎还沾上一些夹杂着浊白的水液,随着一夜过去渐渐变成了干涸的深色痕迹。

这堆衣袍的主人正蜷在房间左侧那张唯一的大床上,帷幔层层叠叠地落下,遮挡那张在睡梦中、浓眉仍不安紧蹙的面庞。

“……你………”

“……不行……但……”

有什么人正在和另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对话,细碎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落进了榻上人的耳中,他的眼皮轻轻颤动着,似乎马上便要醒转过来。

“教主可知晓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本该被囚在隔壁厢房中的奚悬姿态悠闲地斜靠在门上,视线对上另一边正不耐望着他的晏明空。

似是刚从床上起来不久,晏明空身上只披了一件玄袍,衣领半敞开,苍白却不失力量感的胸膛上有着几道快要愈合的红色抓痕,听闻此话他略一拧眉,道:“当然知晓,但这跟现在讲的事有什么关系?”

奚悬耸了耸肩,道:“自然是有所关联在下才会提起。那毒的来源便与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有关,并非我不想为教主解毒,而是这解药也需要秘境内的一些东西才能炼制。”

话语间,他瞥了一眼晏明空面上的神色,似乎在寻找些什么,话尽时一转语调,莞尔道:“教主若想解毒,恐怕还得去药石秘境中走一遭了。”

晏明空略一挑眉,冷笑着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留你一命的价值吗?”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他身上瞬间迸发出极为强悍的威势,如滔天巨浪般冲着奚悬重重压去。

垂落在肩头的乌墨长发霎时被震荡得向脑后飞扬而起,偏偏奚悬面对这番充斥着漫天杀意的威势,脸色却是分毫未变,仍持着一脸温柔笑意,慢声说道:“当然有,毕竟除了在下,应当也无人能寻到定境之宝所处的位置了。”

“你?”晏明空怔了下,心中思绪不断。

实际上,他这次前来药王谷便是为了那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或者说……是为了剩下的那一半定境之宝。

如药石秘境这般由大能修士陨落所成的秘境能够存续至今,皆是因为里面存在着能够支撑其存在多年的天材异宝。至于这天材地宝究竟是何形态又有何作用,便与形成这方秘境的大能修士本身息息相关,一般唯有在其被取走之时才能窥见全貌。

但定境之宝往往隐藏极深,若想寻得不只需要实力,还需得机缘在身。

而定境之宝一旦被人取走,秘境便会开始崩塌,自此不复存在,因此药石秘境的再度开放,也意味着并未有人将其从秘境中拿走。

然而无人知晓的是,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一件能够分开的异宝,其中一部分早在数十年之前便被摇光教前任教主所取走。

如今则是落在了晏明空的手上。

剩下那一半——

“药石秘境的定境之宝,是当初那名大能修士死后所遗留下来的本命法宝,乃是一盏由其亲自制成、蕴养千年之久的蛊灯。”奚悬娓娓道出。

话落刹那,晏明空面上不显,瞳孔却在那一瞬急剧收缩,须臾间又归于平静。

奚悬好似没看出他那一瞬间的异样,轻笑着再度问道:“这样的筹码,可还足够保住在下的性命?”

晏明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你所求为何?”

奚悬笑而不语。

心知对方绝不会这么轻易地交代出自己的目的,晏明空也未再开口询问,而是颔首示意已经同意了奚悬的话。

……

脚步声缓缓远去,榻上原本睡着的人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方才那场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着实让韩渠松了一大口气。当然他在意的并不是被提及最多的定境之宝,而是可以摆脱现在这一切的解药的线索。

本来他以为教主在将奚悬抓到之后便能拿到解药,自己也不用再为其解毒,哪曾想昨夜会又被……

想到这儿,明明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被褥里,韩渠仍是抖了几抖。

大抵是因为奚悬的关系,晏明空弄他弄得很凶,下面那处几乎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不是用肉棍子顶着他狂插猛干,便是用手一直去奸淫已经有些麻木的雌穴,逼着他大张着腿喷出淅淅沥沥的水液来。

那时他的脑子都快被过于刺激的快感给冲傻了,只能又哭又叫地向人求饶告错,却被弄得越发凄惨,连一点儿怜惜也不曾被施舍。导致他只要想到教主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决,便怕得连下面那处都控制不住地渗水出来……

所以在知道这事儿终于能解决之后,韩渠多日紧蹙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人也放松了许多,窝在被褥里没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到韩渠再度醒转过来,外头的天都染上了一层火烧般的红。

他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被褥顺着胸前滑下,身上那些泛着青紫的淤痕已经不见了踪迹。

然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是哪儿?”韩渠不禁喃喃道。

目光所及之处,与之前那间厢房没有一处相同,他现在身处的房间要大上许多,四周都是各种华美精致的摆件装设,连身下的这张床似乎都是什么上等灵木所制,正散发着令人身心愉悦的清香。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不远处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是谁?

他循声望去,视线却被一扇屏风遮住。

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韩渠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慌乱地在床面上寻找起衣物。

这时,那人已经走到了屏风后,慢慢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你在做什么?”晏明空略一挑眉,问道。

见来人是教主,韩渠不免松了口气,赶紧道:“教主,我在找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说到一半,他迟疑了下,接着问道,“那个……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这段时日你先呆在此处。”晏明空随口道了句,却没说这其中的缘由,见韩渠裹着被褥似乎不敢动弹的模样,顿了顿,手上多出了一套衣物扔到韩渠面前,“穿这个吧。”

韩渠低头瞧了一眼面前的衣物,又抬头看了一眼晏明空,见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咬着牙飞快地将衣裤穿上身。

偏偏这他才发觉,身上这套衣物有些小了,勒得胸口处都有些隐隐作痛,可他也不敢说出来,况且眼下还有一些更让他在意的事……

“教主……”韩渠犹豫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右护法那儿,我……”

同一时间。

楼庭舒推开房门。

屋中的东西与他离开之前并无区别,但是……原本该在房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的神情渐渐起了细微的变化。

楼庭舒乌眉轻蹙着在门口沉默了几息,朝着隔壁那间厢房走去,刚停下脚步,那片大门便忽地打开来。

“楼护法。”奚悬打量着面前人的表情,莞尔道,“这是在找韩渠吗?”

察觉出其话里有话,楼庭舒眉心倏地蹙紧,没有去理会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人,向前一步猛然推开堵在门口的奚悬,目光环视着这间不算大的厢房,却是一无所获。

“人呢?”

听闻这句挟着怒气的质问,奚悬顺势往门上一靠,不慌不乱道:“你觉得呢?”

见楼庭舒仍寒着脸冷视这边,他捋了捋垂在颈侧的乌发,故作无奈道:“难道护法以为是我把你的侍从如何了吗?我可是连他一根毫毛都未曾碰过呢。”

他神态自然无比,就好似昨夜里埋头用唇舌奸淫别人侍从雌穴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时楼庭舒已被晏明空借故调走,自然无从知晓后边发生的事,听着对方的这番说辞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晏明空曾在这间庭院周围设下禁止出入的阵法,若非持有阵物者便不得出入,而他回来时并未见到强行破阵的痕迹,韩渠却没了踪影。

那么带走韩渠的人是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楼庭舒垂眸,纤长如羽的眼睫遮挡了铅灰眼瞳中翻涌不歇的情绪,可晦暗不明的面色仍旧昭示着其沉郁的心情。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奚悬唇角噙着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慢声道:“昨天夜里,晏教主就这么忽地闯了进来,将护法的侍从从我房中带走,而后——”

他轻轻地啧了一声,摇头轻叹道,“护法的侍从,一整夜都是哭叫不止,听得在下都有些心疼了呢。”

他句句话都是在往面前人的心窝子上戳,戳得楼庭舒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奚悬别有目的,这番说辞作态显然也是为了令自己同意其要求。

见对方已经挑破,奚悬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楼护法可曾想过,从晏明空那儿夺回主动权?”

“这样一来,无论是关于你侍从的,抑或是……你体内的蛊种,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话音落下,整间房登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暮色渐深。

韩渠心中始终在担心着右护法若是回来没见着自己该如何,因此在见到晏明空时还是没能忍住向其提起了这件事。

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地小心措辞,希望不要触怒这两日来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教主,可不知为何对方在听见自己堪称小心翼翼的话时还是沉下了脸。

晏明空本就生得一张锋锐凌厉的俊美相貌,这会儿冷着脸的样子更是看得韩渠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吊胆地在心里反思自己究竟是哪里又说错了?

偏偏他想了又想,却也没能找出到底是哪个字眼惹到了晏明空。

站在屏风附近的人蓦地动了。

以为这是对方发怒的前兆,韩渠不免紧张地抓紧了手边的被褥。

鸦青色的衣袍占据了他的视野。

韩渠不太敢抬头去看晏明空的表情,便将目光集中在眼前鸦青色的衣袍上,用视线描摹着其上繁美精妙的暗银星纹。

“韩渠。”

慵懒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上方缓缓响起,他正要点头,又想起从教主的角度应当看不清,便迟疑着抬头答道:“弟子在。”

“你知晓我为何要将你带到此处吗?”

未想到教主会问起这个,韩渠愣了下才斟酌着回道:“恕弟子愚钝,并不能猜到教主的用意。”

他说得诚恳,实则不然。

即使算不得聪明人,但韩渠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自然便能分析出教主生气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被带到此处来的缘由。

无非是不想让他和奚悬再有接触的机会罢了……韩渠暗自在心里腹诽起教主的小心眼。

这边晏明空却是对韩渠心里的想法半点不知,还以为他真的不明白,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起来:“若不是因为奚悬的毒,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韩渠心中对此也无异议,闻言颔首。

“但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在解毒之前我是不会允许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的。”

强横实力加之身处上位多年,晏明空话语中免不得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便会觉得其管得太宽而反驳。

偏偏韩渠作为摇光弟子的身份只会让他下意识地听从教主的命令,即使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并非如此,但他还是会努力地说服自己却接受眼前的现状。

况且他现在已经自觉猜到了教主心里也对奚悬有意,而那个男人显然也是特指奚悬,因此这话在他听来便是对方隐晦地让自己离其心上人远一点儿。

韩渠本就不想和奚悬有任何接触,这样反倒是称了他的心意,所以面上全然没有一点儿不情愿,就这么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见人如此温驯地应下了自己的要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忽地从心底蔓延开来,晏明空一时间无所适从,鬼使神差般又补了一句:“待解了毒,你也可以自己选择去处。”

言罢,自己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促使他说出这话的缘由约莫是楼庭舒之前的那一番拒绝示威的行为所引起的。他这样的人总是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只是与忠于自己的下属抢人说出去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但……若是韩渠自己愿意跟了他,那楼庭舒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这样想着,便给了韩渠一个选择。

至于韩渠不会选他这个可能,晏明空倒是并未想过。

这话落在韩渠耳中,却是当成了教主承诺待解毒之后,自己便能回到右护法身侧,恢复以往的生活。

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乌润眸子水亮亮地望着晏明空:“谢、谢谢教主!”

晏明空瞥过来一眼,只当韩渠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正欢欣雀跃着,姿态从容地‘嗯’了一声便没继续在这事儿上磨蹭,转而说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

“秘境将在两日后开启,这次我会和楼庭舒一齐进入。”

右护法也会一起去吗……韩渠怔了一下。

“到时你便在此处待着别出去乱跑,药王谷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惹上来。”

晏明空说到这儿顿了下,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思忖片刻后取出了一把随身携带多年的短刃抛进韩渠怀中。

手忙脚乱地接过那把扔过来的短刃,韩渠迟疑着观察了一番,有些无措地看向面前的人:“教主,这是你——”

被他捧在掌心处的短刃约莫四寸长,形似钩月通体漆黑且薄锐刃面上镌刻着繁复精妙的星月纹路,缕缕慑人煞气缠绕在其上,只是捧在掌心上便觉整个手都快要被冷得失去知觉,甚至连体内修为的运转都被冻结了一瞬。

这把短刃的厉害无需多言,只是……饶是韩渠在过去并未见过此刃,却也知晓晏明空当初便是凭着一把星陨刃一举杀掉当时与他争夺教主之位的其他几名师兄弟,自此扬名修真界。

而眼下他手中的这把短刃,俨然便是那把杀名赫赫的星陨刃。

“拿着吧,若是有人来寻麻烦便能派上用场了。”晏明空挑了挑眉,粲然一笑,“就算是明越笙亲身前来,见到此物也会卖我一个面子。”

可是……韩渠呆怔片刻,不禁道:“可教主前往秘境时,在里面若是无武器傍身该怎么办?”

这句在韩渠看来很是正常的话落在晏明空的耳中,却仿佛变得极为好笑起来,他轻嗤一声,双手交叠在前懒懒道:“我难道还能只有这一把武器?而且——”

“就算手无寸铁,光凭术法也无人是我的对手。”

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在此刻尽数被锋锐不可匹敌之气势所占领,而见到这一幕的韩渠也如同其话语中的自信傲然所震撼,愣愣看了晏明空一会儿后才倏地收回了目光,快速垂下头含混地道了声‘嗯’。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秘境开启的前一夜。

大概是晏明空吩咐过,韩渠呆在这儿的两天并未见过有其他人的踪影,而对方也因有事在身并未归来,好似此处只有他一个活人般。

好在他性子一向温吞,也未曾觉得有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里修炼,盼着教主得到解药,这样自己也能回到右护法的身边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如水月光洒落在庭院中的假山树石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微凉夜风拂过茂密草叶的沙沙声响。

推开的窗台前,韩渠正坐在上边儿打坐静修,吸收着月华中逸散的灵光。

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脚步声陡然从庭院中响起,惊得韩渠一下睁开眼往那处望去,并在同一时间拿出了晏明空给他的星陨刃放在身前。

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人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见到那人的刹那,韩渠便失声道:“右护法!”

月色之下,形容清肃的俊雅男子缓步而来,青苍色衣衫随着每一步的迈动翩跹而起,原本淡漠的神色却在见到不远处的高大青年时柔和了几分。

尽管只是三日未曾见到楼庭舒,韩渠心中的思念却从未暂停过,在人出现的刹那便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楼庭舒身前时,他的脚步又渐渐变得迟疑起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右护法,我——”他近似呢喃地叫了一声,不敢对上楼庭舒的视线,可目光却又执着地黏在其肩头的部位。

倏地,手上多了另一人的温度。

韩渠垂眸看去,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却又在反应过来的瞬间讪讪地想要松开。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在察觉到那一瞬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泛着凉意的掌心对上温热的另一掌心,紧紧相贴。

韩渠低着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瞧了一眼又一眼,连自己被楼庭舒牵着慢慢走进了房里都未曾发现。

待到月光从身上褪去,过渡成明亮烛光覆盖住他们,韩渠这才回过神来。

“右护法,我……”韩渠舔了舔干涩起来的唇,想要说些什么。

但楼庭舒似乎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教主今夜有事并不会过来,无须担心。”

他轻声说着,步子不急不徐地迈向房中那张此刻空无一人的床榻,“而且,不要提扫兴的人,可以吗?”

其实韩渠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见右护法如此模样,他便听话地没再说,无比顺从地跟着对方走到床边然后一齐坐上了床。

韩渠看着楼庭舒侧过身,面色沉静地凝视着他,那双铅灰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他紧张赧红的面庞,前所未有的温柔情意也在此刻尽数凝聚在其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暂停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渐渐发起软来,好似要融化在那双眼眸之中。

少顷,楼庭舒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温声道:“明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如若成功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离开摇光教了。”

闻言韩渠霎时清醒过来,他不明白右护法是要做什么,可看其态度显然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他抖着手抓住正抚摸着自己的手,颤声问道:“右护法,会——会有危险吗?”

楼庭舒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倾身靠近过来,将柔润薄凉的唇轻轻地覆了上来。

往日总是似有若无的冷冽香气在唇瓣接触的瞬间变得十分清晰,足够人将其嗅进鼻腔好好揣摩。

然而落在唇上的那抹柔软微凉的感觉却是转瞬即逝,宛如蜻蜓点水一般抽身而去。

瞧着那人冷淡疏离的俊美面庞,韩渠一时尚未能反应过来,仍是停留在方才的那一吻之中。

这是真的吗?抑或是自己太过思念右护法而产生的幻觉?

韩渠愣愣往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瞬间又使他清醒过来。

原来、右护法真的吻了他吗?

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韩渠便觉气血上涌,脸颊、耳廓以及脖颈尽都红了个通透,就连指尖处也开始发麻发烫。

面前的人见他如此羞赧,眸中也不免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抬起如青竹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抚向他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脸庞轻轻摩挲起来。

“右、右护法……”似从对方的态度中察觉到什么,韩渠挣扎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声问道:“你、你为什么、那个,亲我?”

闻言,楼庭舒一怔,随后失笑道:“你觉得呢?”

见人仍是满脸的不敢相信,楼庭舒略一想,便靠近了些,凑在他耳畔凝声道:“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听见这句几乎是在梦中自己才敢去幻想的话,韩渠胸膛中跳动的心房霎时一顿,而后便是愈发急剧地跳动。

过去三年午夜梦回时的悄然妄念竟在此刻得偿所愿,他心中先升起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十足的难以置信。

也许是自惭形秽,韩渠总是不敢去深思右护法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对侍从应有的,

这些大逆不道的妄念会不会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韩渠不敢赌。

即使前天夜里两人差点便发生了关系,他也只敢当作是右护法醉酒后的发泄并心甘情愿地想要承受。

哪怕现在亲耳听见,韩渠仍是恍恍惚惚着不敢相信,嗓子眼也挤不出任何一句询问这一切是否真实的话,唯恐是镜花水月触之即散。

看出他似乎在害怕瑟缩,楼庭舒顿了下再度吻了上来。

这一次并不是浅尝即止。

滚烫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仍呆滞着的人的唇齿,轻柔地与之唇舌交缠。

由于在这方面无甚经验还十足青涩,当另一人的舌尖缠绕上来时,韩渠唯有傻傻地任由对方动作,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微微阖目的人。

该、该怎么做?韩渠恍惚地想着。

这时,一只手抚上他僵硬的肩头轻轻揉捏起来,似乎是在安抚。

而这也彻底聚集起了韩渠的勇气,推动着他伸手回抱住面前人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身体,笨拙却不失热烈地回应起这个吻。

感受到对方磕磕绊绊的吻,楼庭舒睁开眼,一贯淡漠的眼角眉梢处染上了柔软的笑意。

忽地。

原本还陷在对方亲吻中的韩渠腰间一紧,保持着唇舌交缠的姿势被揽着腰往后倒入了柔软的床榻上。

似乎是为了将心中的爱意尽数宣泄出来,两人皆不曾有分开的意思,一时间房中只剩下暧昧的啧啧水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才结束了这场似乎有些漫长的深吻。

倒在柔软的缎面被褥上,韩渠眼神朦胧着看着上方的人缓缓移开那双薄而平直的唇,一缕细细的银丝正牵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右护法……”他呢喃着唤了一声,眉宇之间的那抹英气早已浸染上了几分捻揉着春情的媚意,似乎在引诱着心悦之人尽情地来采摘自己。

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楼庭舒一贯冷淡自持,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不知怎么地,他想起了法,喜欢教主的同时又给教主下毒、还对自己这种无关之人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这样看来,奚悬不情愿救教主和看见教主别人靠得太近便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韩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他赶在另外两人快要不耐烦之前,倏地抬头各看了两人一眼,坚定道:“教主就拜托给你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怔。

下一刻。

晏明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缕缕浅淡药香猝不及防地钻进鼻腔,令他不适地拧起乌眉往侧边看去,目光不经意间和奚悬对上。

“……”

“……”

那两双色泽不一却好看得旗鼓相当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甚至不用多说,他们便默契地各自往旁侧退了一步避开彼此。

而自觉将麻烦处理妥当的韩渠则是往后撤了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扣住。

“不过半年你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不听我的反而听他的?”晏明空面沉如水,语气中的不悦极为明显。

晚了一步未来得及抢先问罪的奚悬也似笑非笑地跟着看了过来。

不过这话在韩渠听来,便是教主见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听奚悬的觉得有些丢份,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弟子的修为实在低微,不免担忧之后若是有人前来追捕不能保护好教主,所以才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

其实这只是他的考量之一,其次便是从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正处于虚弱之中,而他实力低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总是喜怒不定的奚悬,再加上教主好似也对奚悬有意,所以韩渠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晏明空并不知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这番说辞只当其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稍霁:“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哪知他还未说完,便叫人插话打断。

“晏教主何须如此逞强?”奚悬唇边噙着笑,垂眸下看时掩去了眼中的嫌弃,“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何须隐瞒?倒不如就让在下帮忙。”

虽说现在有求于人,但以晏明空也不愿因此连这般的小事都要受制于人,他略一蹙眉刚要说些什么,却骤然失去了意识。

始料未及的变故令韩渠也倏然一惊,不解地看向动手的人:“你做了什么?”

“暂时让他睡过去而已。”奚悬接住倒下的晏明空,夹在手臂与身体之间,“免得他在这儿磨叽到有人开了我们还没离开。”

韩渠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这种姿势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

“快点跟我走。”奚悬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想到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的时候,韩渠只得压下刚才想说的话,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后不久。

此前曾出现过一次的面具男子再度出现,疾步走到寒潭前,只是那囚在里面的人已是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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