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了
“不会,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卓然拿出手机,和她一起刷着手机,帮她转移注意力,缓解她身上的疼痛。
“哥哥,你没见过沙尘暴吧?”安婧指着一个视频里满天的h沙问他。
“见过。那还是好多年前,我去呼市办事,漫天的h沙……”
卓然的思绪回到了那个被刮成橘hse的天,空气中都是土腥味。那天初出茅庐的他被人埋伏了,当他像只打了败仗的流浪狗一样,窝在墙角疗伤的时候,那个之后一直出现在他梦中的白月光出现了。
小nv孩先蹲在他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看着一身w泥的他。由于当天的天气不好,她看了一会儿确定了他真的是满身伤痕,小nv孩满脸担忧地起身,去了旁边的便利。给他买了药,还买了一瓶水一并给他。
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关ai的他,有些震惊地接过这些东西。本想问问她名字,但她被附近的同学叫走了。这些年他快忘了她的样貌,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他永远也忘不了。也曾经找过她,但无论怎么都没找到。
“呼市……我那次去也是有沙尘暴,演出结束之后,我在等同学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什么?你说什么?你也去过?你……是不是还给那个人买了药和……”
“一瓶水,如果没记错,是农夫山泉好像。”
卓然的心停跳了一秒,眼底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手些微颤抖地0着她的脸。当他们目光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那双他日夜思念的清澈的眼神终于被他找到了。怪不得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原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见到。
“哥哥,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是那个人?”安婧伸手拂去他眼底的泪水。
“是我……就是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查了你好久,但唯独落下了你去那里演出。那天你被同学叫走,我一直以为你是生活在那里的,就没往你去演出那个方面想。”
“找我?”安婧有些诧异地问。
“嗯,找了你好久好久……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才不再找你了。没想到你已经陪了我这么久……你不是一直问我白月光吗?你就是我心里的那个白月光。这么多年你一直出现在我梦里,你送我药和水的画面一直反复在梦里出现。也许你觉得是一件小事,但当时的我被他们进行着魔鬼训练。天天都在打打杀杀,我已经觉得自己成了冷漠的杀人机器了。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t会过了,直到遇到当时的你。”看她不是很懂他的感受,卓然又解释了一下。
“所以……可以答应我吗……坚持下去……为了我……坚持活下去……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保证,一定会尽快把你救出去。”他的泪水落到她的脸上,声音颤抖地祈求着她。
之后的日子里,卓然有时间就来看她。虽然每次来,看到她的样子他的心都快碎了。但他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让她因为自己的情绪更加痛苦。
一天晚上,他来看她时候,像每次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无尽的温柔,抚平她的一些创伤。走之前他看似若无其事地在她耳边说,
“宝贝,我明天要走一趟金三角了。等我回来,我再来看你。”
“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感受到她身t的颤抖和小声的ch0u泣声,不敢看她的眼睛,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安抚着她。
这一趟有多凶险,不用他说,她也可以隐约感受到。而他,这次决定为她孤注一掷了。这些天他用了很多手段救她,但都没有成功,所以他想铤而走险了。
“哥哥,活着回来,我等你……”离开前,安婧擦着眼泪,轻声嘱咐他。卓然回头看了看她,郑重其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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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照顾好她。”卓然走之前找到于越,两个人自从上次水牢匆匆一别,再也没见过。
“准备好了?”感觉到他语气的不一样,于越问他。
“嗯。她就托付给你了,我如果……下辈子吧,欠你的下辈子还。”说完卓然就走了,留下于越一个人在身后,陷入沉思。
之后的日子里,每天晚上依然有人来看安婧,只是换成了于越。他履行了诺言,每天帮她身上涂药膏,帮她按摩受伤的位置,抱着她给她温暖。只是两个人几乎不怎么说话,一个不敢问,怕听到最坏的结果;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在水牢中的无动于衷,他自己内心也在承受着拷问。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婧已经要适应了每天被折磨的日子。身t天天承接着不同的人,他们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兽yu,折磨着她。支撑她的念头,也许就是为了等那个人回来,也许是为了履行自己对他的诺言。这次,她决定不再失信于他,也祈祷着他可以像每次一样,都遵守对自己诺言。
当天晚上,在她快睡着时候,被人轻轻抱起来。本想挣扎一下,但抱着她的人格外温柔,轻拍她紧张的身t,让她放松。
直到离开了那个牢笼,坐到了有些熟悉的车里,安婧才看清抱自己的人是于越。她看着他一路飙车,远离了市区,路过贫民窟依然没有停车,直到最后一丝灯光也被他甩到了身后,他们疾驰在一片原野中,最后停在了热带雨林里。
“什么都别说,我能争取的时间不多,所以先听我说。”于越停车后拉住她的胳膊,两个人四目相对。
“下车直直往前走,大概一百米左右就是边境线。你表哥在那边等你,我都安排好了。跟着他离开这里,这次绝对不许你回头。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卓然的意思。”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等他!”
“不行,你必须走。你在这里,就相当于制约他的砝码。你走了,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地g了。懂了吗?”
“他会遇到危险吗?你会帮他吗?”
“我会,放心,他是我兄弟,我肯定拼了命也会帮他的。现在你必须走,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我把你救出来了。快走!”
不容她再反驳,于越拉着她下了车,押着她在原始森林里走。没走多远,安婧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哥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再次见到他,安婧觉得恍如隔世一般。想冲过去拥抱,但她的脚步停住了。
“安婧!快来!”表哥在边境线那边叫着她。
“快去!”于越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过了界碑那边。像是一条无形的线,一边是光明,一边是黑暗。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于越拿起电话拨通了卓然的号码。
“她哥带她走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在你西南方向500米的地方,有架飞机,你的证件都在里面,包括你的新身份我都帮你做好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欧洲,想去看看雪山。”
“你要g什么卓然?没有我,你自己对付不了他们的!”
“有你,我才会碍手碍脚。你们毕竟是一家人,有血缘关系。我和于家,除了你之外,剩下的都是仇恨了。所以,让我一个人面对吧。而且想反抗的也不止我一个人,所以我也不是孤军奋战。还有,我也有一个私心……万一,我是说万一我si了,希望世界上还能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得了她。于越,之前你背弃过她,我只想最后求你一次,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过命的交情的份上,可以帮我守护她吗?”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之前我……太混蛋了,我已经后悔好久了。”
“保重。”卓然说完就挂了电话,于越耳边留下一阵忙音,他擦了擦眼角,心揪到了一起,曾经一起长大、一起打架、一起t1an伤的场景反复在他脑海中重新着。
“啊……”一切的不舍,悲痛,仇恨,愤怒,无助等等的情绪,化作了一声怒吼,回荡在原始森林中。
安婧由于身t伤势过重,留在了边境城市治病,表哥一直在照顾着她。
“吃点东西吧?这里的米粉我看挺好吃的,给你买了点。”这天表哥把午饭端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这些天她天天拿着手机查新闻,想看看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不饿……”
“不行,不饿也要吃点。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我自己吃吧。哥哥你忙吧,刚刚你手机响了好几次。”安婧接过米粉,小口吃起来。表哥拿起手机,看了下又是学校的电话,估计是催他回去上学的。他看了看正在吃东西的安婧,拿着电话出去了。
安婧在他出去之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了。这碗粉的味道她太熟悉了,以前那个人就总带她吃。知道她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所以经常带她吃这个。虽然他每次都嘱咐店家给他那碗少放辣,但都会被辣的面红耳赤,惹来安婧的一顿嘲笑。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每天只能通过新闻了解一点点当地的情况。看起来他们似乎成功了,新闻里说联合执法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新闻配图里有一些被抓的人,她根据身形可以认出一些。但再详细的信息,她就找不到了。
“安婧,那个……你身t我看最近也恢复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那边的环境你更适应,身t应该恢复的更快。”表哥进来之前,安婧快速把眼泪擦g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哥……我这几天一直想和你说,我……不想走了……我想……再回去。”
“回哪?回……你是说再去那里?你不是刚好不容易跑出来吗?你疯了吗?绝对不行!”
“哥,那里我必须回去。”
最终拗不过她,他想陪她一起去,也被她拒绝了。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他抱着她,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事联系自己。
和表哥分开之后,安婧来到了关口。这是她第一次白天来这里,上一次来,还是那个人带她晚上来的。当天晚上的情景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他在她身后看着她,她中途停住脚步奔到他怀里。想到他温暖的怀抱,她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过了海关之后,那片熟悉的热带雨林出现在她眼前。之前都是坐车,这是她第一次徒步走。在烈日之下,没几分钟她就汗流浃背了。
汽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扬起的尘土呛的人直咳嗽。头顶大大的太yan,晒的她口g舌燥,汗流浃背。就这样走了两天,已经饥肠辘辘的安婧,jg疲力尽地坐在路边休息。身t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的她,t力快要消耗殆尽了。
“姐姐!”
随着一声小nv孩清澈地叫喊声,一辆皮卡停在了她身边。车还没停稳,从皮卡的后斗篷里翻出来一个nv孩。安婧看到是她之前在贫民窟教跳舞的其中一个小nv孩。在她热情的招呼下,安婧艰难地爬上了后斗篷,和她一起席地而坐。
“姐姐!我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呢!你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我们那里发生了好大的变化。”
接下来的时间,nv孩告诉安婧,她走后不长时间,于家就被彻底铲除了。除了二少爷提前跑了之后,他们所有人都被押送到对面受审了。
“那……卓然呢?”安婧问出了她想问好久的问题。
“哥哥没事,哥哥是大功臣。本来可以奖励他的,可是说他之前也犯过错,但现在立功了。所以就不奖也不罚。”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房子就在我家旁边,姐姐,我家房子现在可好了,今天晚上你住我家吧。”
没给nv孩太多时间描述她家现在有多好,车就停下来了。安婧翻下车,和周围认识的人打着招呼。然后焦急地询问他们,卓然的房子是哪间。在大家的指引下,她来到他家门口。
这是一个b他贫民窟房子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她的心激动不已,手有些颤抖地敲门,然而没有人开。她又推了一下门,门没锁。
她走了进去,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场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空气中是她熟悉的味道,手指0过他的床头,脸埋进他的被子里,闻到了她想念好久熟悉的味道。
“姐姐,哥哥他应该上山了。妈妈让我把这个拿给你,说你肯定饿了。”
还是刚刚那个小nv孩,看到门开着,她就进来了。给安婧带来了一些日用品,和一碗炒青菜和米饭。
“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不是很清楚。哥哥很少在这里住,他十天半个月才下山一次。不过刚刚妈妈说,估计他要回来了,因为算着时间,他带的吃的应该快没了。”
“你知道他在哪个山上吗?”
“知道!你看那边,橘子、龙眼、荔枝!哥哥就在那边住。”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安婧看到了原来一片罂粟花的地方,如今已经长满了果树。在小nv孩告辞之后,她喝了点水,把菜和饭狼吞虎咽吃完之后,就起身往山上走了。
在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之后,她终于在果树林中看到了小nv孩口中的那栋小木屋。和他之前贫民窟的房子差不多大,此时外面天se渐暗,房子里点上了蜡烛,烟囱中开始冒起袅袅炊烟。
安婧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看到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正是她朝思夜想了好久的人。门也没有再敲,她伸手推了推门,依然没有上锁。
眼前的人依然在忙碌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动。“哥哥……”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他身t一僵,手有些颤抖,不知所措地在身上擦了又擦,然后0到了抱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小手。
也许是这段时间做农活,他的掌心b之前还要粗糙。大手盖住了小手,后背被那熟悉的两团r0u紧贴着。
“饿了吗?先吃饭。”千言万语想和她说,但最后他只挑了最具烟火气息的这句。
“好。”
两个人互相把彼此脸上的泪擦g净,安婧去拿碗筷,卓然又多加了一个菜。她的突然降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哥哥,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生活不苦吗?”
“苦但心里踏实了。而且正因为苦,我才不会总想你。现在每天都累的直接睡觉,就不会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了。而且,我也想看着这些植物快快长大。”卓然带着一些欣慰的眼神看着窗外成片的果林。
饭后卓然没让她动,自己收拾了碗筷,安婧在床上坐着,看着他忙忙碌碌。他还贴心地帮她打了一盆温水,让她擦洗一下身t。
“你用我毛巾吧,这里实在条件太差了。今天晚上你凑合一下,擦擦身子,明天我送你下山。”卓然递给她一条看不出颜se的毛巾,上面的毛因为用了太久,已经变秃了。
“哥哥……帮我。”看他准备离开,安婧叫住了他。同时她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卓然等她把衣服脱完之后,沾着水帮她擦着身t。她的身t基本恢复了,但有些伤痕应该是会永久留在她身上了。毛巾抚过她每一条伤痕,他的泪水滑落下脸庞,滴在了她身上。
“哥哥……都过去了……”安婧伸手把他脸上的泪水擦g净。
“嗯……都过去了。”
她看着他被风雨加持过的面庞,b之前多了一些沧桑。但眼神不再是凌厉冷漠的,终于他可以不再伪装,以最真实的面容面对她。正如他说的,一切都过去了。而他的梦想,也终于实在了。
压抑了许久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她不停亲吻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t,他也回应着她。她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撕开了他的衣服,触碰到了他的肌肤。
和他的脸一样,他的肌肤被岁月度上了一层细纹,也变得更黑了一些,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就像他对她一样,永远不离不弃。
“宝贝,最近还吃药吗?”在放入她t内前,他喘着粗气问她。
“没有了,好久都没吃了。”
“以后都不用吃了。”
两个人缠绵在了一起,许久之后,他在她t内释放。
“宝贝,给我生个孩子好吗?我保证,这辈子对你不离不弃,不再让你受苦。”
“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许一人以偏ai,愿尽余生之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