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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

 

曾几何时,樊剑的某个酷爱文学的前男友在他们花前月下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甚至爱的手碰了,也必定会流血的,虽然不是因为疼。”

以樊剑的文学造诣,只能懵懂地瞧着男友装逼、喟叹着漂亮男人斜望天空45°微微眯眼,吐出一句伤感诗的模样,真真是越瞧越俊俏。于是樊剑忽略文艺青年的喋喋不休,闭着眼扑上去叼住男友吟诗的樱唇一顿狠嘬,紧紧握住那只“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的青葱嫩手,与之十指相握。

没办法,谁叫周传英一身淡雅文弱的书卷气,还有着樊剑始终无法抵抗的翩翩贵公子般的气质相貌呢?周传英微凉湿润的唇瓣,散发着若隐若现的苦荞气息,正如周传英本人带给樊剑的感觉——温凉软玉之下掺杂郁气的苦涩。

一吻终了,樊剑微喘着问道:“我读书少,脑子也笨听不懂。受伤了包扎就好了,为什么要等着流血啊?”

周传英纤长眼睫忽闪如脆弱蝶翼,湿润瞳孔仿佛凝结了鲛珠一般璨闪。他喜欢樊剑的单纯直白,但也因为脑波不能和恋人同步而感到苦恼。

樊剑阻止恋人陷入深思细想,他用粗实滑腻的臂膀搂住周传英的腰身,那对丰满脂溢的蜜乳轻轻磨蹭着周传英裸露在外的肌肤,充满性暗示的直白勾引让文艺青年眼神一暗,匆匆撩开衣摆欺身压住壮硕的大奶男妖。而那本王尔德诗集,早滑到了床榻之下去了……

后来么,后来周传英“偶遇”能与他灵魂相契的才子伴侣季雪然,于是愈发觉得枕边人粗鄙不堪。为了追求灵肉合一,周传英竟一改之前文雅和气的模样,跟樊剑歇斯底里大吵了一架,樊剑连夜卷着铺盖从两人彼时爱巢里搬走。

——悲怆是一道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甚至爱的手碰了,也必定会流血的,虽然不是因为疼。

真是一句好笑又可气的“情话”。

后来樊剑按捺不住对文青前男友的思念之情,一个人在烧烤摊喝闷酒,完事儿醉醺醺地跑去书店买那本《王尔德诗集》,差点没吐在人家货架上。诗集买完也没翻过几页,等樊剑找到新男朋友的时候,便毫不留恋地把那本崭新的书装进垃圾袋里扔掉了。

“那你喜欢我,好不好?”

今日樊剑面对年下大学生的热烈追求,说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瘦削青年热烈的朝气暖烘烘得撩抚着樊剑被冻疮侵蚀的心脏,胸口内脏深处咯咯痒痒的。

樊剑低垂着脑袋,控制不住望向青年的视线。丁奇幽深锁骨的盆地栖息着一根细细的、闪闪发亮的银质项链。青年有遮天蔽日的优势,把好不容易从狭窄窗口透进屋内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阴暗空间下樊剑被那条项链反射的光芒刺得眼前一花。

青年往前逼近,他已将年长者完全拥入了怀中。丁奇的拥抱更像是虚虚环拢,好似怕吵醒一只沉睡鸟儿般小心翼翼,是年轻人陷入爱情不自觉地展现出来的卑微和强自镇定。

不过樊剑这个年纪的男人,经历过太多悲欢离别、好聚难散,已经再难对一个人产生悸动了。右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左耳的听力也逐渐流失;在整理好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上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倒霉事之前,樊剑不想像之前那样,草率地投身于下一段感情。

丁奇是个好孩子,他跟谁都不像,可他毕竟谁都不是。

樊剑费尽脑汁的琢磨怎么面对赤诚男孩,肚里那一丁点墨水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把那句王尔德的诗搜刮出来时,头顶蓦然一重。

“樊哥不用着急回复。”丁奇懒洋洋地摩挲樊剑的蓬松发丝,喑哑着嗓音道:“你只要记得,弟弟在追你就好了。”

于是樊剑见好就收,把那句装逼的诗憋了回去。

接下来要跟丁奇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日子实在是一种折磨。樊剑痛定思痛,决定勇敢走出舒适圈,告别暖气十足、安全感满满的小屋。小保安打着哈欠吸溜着豆浆,樊剑见他一大早便睡眼惺忪,便把电视机让给人家,想着跑去男池找点事做。

临走之前,他对小保安嘱咐道:“待会小丁过来就跟他说我去逛街了。”

樊剑怕小保安说漏嘴,小保安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樊哥放心吧!包在俺身上!”

樊剑满意地点了点头,抱起浴盆毛巾往男池走去。

清晨的澡堂稀疏的几个人,大多都是赶早来洗浴的少眠老人,他们年老体弱,通常会花点钱喊个搓澡工来帮忙。很少有人知道搓澡其实是个高薪行业,虽然现在已经被家用淋浴冲击的厉害,不过依然有很多人选择来洗浴城,叫搓澡师傅帮忙去污。

樊剑一个同性恋在澡堂公然坦胸露乳,生理上分外羞赧、心跳如雷。海港市的双性稀缺,因为以往被各式男人宠着,他也没什么机会见识充满男人荷尔蒙和光裸肉体的大浴池。清一水的大龄男爷们,多数都皮肉松弛,常年不经阳光曝晒的肤色散发病态的苍白。一排排淋浴下的男人们背对着走廊和公共通道,樊剑一路走来眼前闪过无数白花花的宽背巨臀。

春花洗浴城的搓澡大叔热情好客,看见樊剑面色僵硬、歪歪楞楞地走过来,连忙操持着大嗓门招呼道:“小子,过来!来!”

樊剑连忙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挨个跟他们问好,几个大叔一边跟他插科打诨,手上搓澡的动作丝毫不见减慢。

这几个“技师”没有想象中那么孔武矫健,不过他们是个顶个的有力气,而且经验老道。张大爷自来熟,拉着樊剑胡天坎地:“你小子咋个下堂子来啦?不跟小老板看电视去。”

“不了,我来给师傅们打打下手。”樊剑谦逊地颔首,腼腆内敛的性格让他在这些上年纪的大老爷们里吃的很开。

张大爷抿着嘴笑,见樊剑手足无措地抱着毛巾捂住下体,忍不住揶揄他:“小鸡仔,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喽!”

“啊…我有点不习惯……”

“以后多来看看,学习学习,别傻蹲在保安室里。”

樊剑欣喜,自己有望拜个“真师傅”,趁着张大爷心情好,连忙答应下来。谁料张大爷还没搭茬,他手持澡巾服侍的那个平躺着的男人,突然在鼻腔里憋出重重的冷哼声,阴阳怪气道:“废物,混到在澡堂拜师学艺了?还真够惨的,难道是前男友给的分手费花光了,下海学按摩了?”

还没等樊剑反应过来,那人又像连珠炮似的怼:“也是,贱货常年缺男人,包养几个小白脸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樊剑向来好脾气也不禁火大。他羞愤气恼地呐呐地吵着,可打击力度微弱。陌生青年咬着牙挥开张大爷的手,腾的一下直起身子,挑眉道:“你还跟本少顶嘴?反了你!”

此时樊剑才开始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毒舌青年。

热腾腾的身躯比例完美,白皙光滑的裸背与窄小腰身被澡巾摩擦出大片粉红,湿漉漉的深栗卷发为那双甜美的杏核眼让路,而与甜美毫不相干的尖锐犀利目光毫不留情地朝樊剑直射而来。

可怜的残疾男人,大脑发出报警声后极速宕机;此时樊剑贫瘠的词库突然蹦跶出一个崭新的词汇——冤家路窄。

方瑞泉今天纡尊降贵到春花洗浴城,为了赶去给季雪然过生日。这个尴尬节点,他常去的那家泰式洗浴城闭店,其他的地方又太远没时间做发型,于是他才就近到这间方老爷子常来的地方洗。

清晨的男池不算拥挤,但对于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称为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刚进来方瑞泉就有点后悔,早知道都是一群大爷辈的,甚至还没有独立包间,就应该在家里洗!

“少主,要去下一家吗?”光头保镖抱着方瑞泉骚包的新西装,恭敬地躬身。

“算了,赶时间。”方瑞泉忍着骂人的冲动躺下,一个粗犷的嗓音就在他头上响起:“小伙子法的农夫,更像不讲道理的强盗,恨不得将这块宝地搅合得天翻地覆、洪水四溢才好。

“哈啊、唔嗯……不行不行啊啊啊啊——慢、慢一点呜呜……”

丰腴肥大的臀肉因为高潮将至而不断收缩,双性屁股上那些软腻的脂肪因为用力而绷紧,缩出一个个不甚明显的肉涡。陌生人腾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扇向樊剑右臀,鲜红巴掌印立竿见影。

“啪!”没等樊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浅褐色肉浪翻滚,像翻倒的蜜罐糖浆,哗哗流了陌生人满手。樊剑激爽无比,瞳孔都微微涣散了,他抑制不住发出嘶哑的低吼,随着身躯剧烈颤抖,子宫连着阴道、从熟红尻口潺潺呲出不少情浓爱液,整个泥泞下体像一方被捣坏的泉眼,肉壶内的润滑汁水通通一股脑地泄了出来……

“啊,哈啊……哈啊……”

高潮过去,樊剑疲惫地软在狼藉的被褥上,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是被陌生人困住强行摸穴揉逼的。

陌生人的香气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更具有浓厚烟草气和木质感,就像被焰火烤制的、发干卷曲的烟叶,而期间裹挟的气味更加立体丰富,色彩纷呈;浓醇辛辣烟香与清新花果味的碰撞斡旋,正如这个人本身一般复杂和矛盾。

作为登门入室将樊剑迷晕捆绑的强奸犯,他本该是强势的,但矛盾的是强奸犯的动作充满柔情,挑逗的动作也是调情大于粗暴,就好像要唤醒樊剑的记忆似的,舒缓地引导着后者回忆起被束缚时的快感。

但双性婊子恋爱经验丰富,早把以往某个前男友丢到南天门去了;他记性不好,又耽溺于登顶刹那短暂的痛爽,所以跟别人做爱时控制不了呻吟,更控制不了追逐至高欢愉。

见樊剑彻底坠入欲网,陌生人淡笑着解开裤子,掏出早已勃起的肉棒抵在湿滑软腻的屄口。他几乎熟知樊剑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粗长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掼进最里端,阴道布满层层叠叠的肉粒,随着肉棒的挤入而蠕动起伏,来自四周不停的挤压按摩让陌生人的鸡巴紧绷、愈发坚硬起来。

“唔啊…慢一点、疼的……啊啊啊……”

樊剑柔软的内里被鸡巴上盘踞的青筋蹭得生疼,龟头也不知轻重地一下下杵怼上了敏感的宫口,那处地方本不该承受过多疼爱,但饱受精液滋养的男人早在潜移默化中习惯将痛苦转化为爽感,乖顺穴腔小心地裹吻吸吮着男人的畜根,樊剑一边收紧穴道,一边温吞地抽噎。

“呜呜…呜呜……疼……”

陌生人的腰腹一下下撞击在樊剑腴烫瘫软的臀尖,后入式的姿势让他们的下体紧密相连,但也更像野兽不懂廉耻的野蛮交配,雄兽看似占据主动权,但实际上他的表情异常痛苦难耐,终于在雌兽刻意为之的引诱下,提早缴械交了粮……

收发室内留香依旧,后调的沉香气味久久不散。

陌生人在樊剑身后趴着缓和紊乱鼻息。

“够了吧。”樊剑的声音带着哭腔,“肏完就滚吧,别再、别再来找我了。”

陌生人诧异地顿住呼吸,樊剑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仍低泣着低喃道:“也别打扰我的生活了,求……你了。”

听清樊剑话语里的每一个字后,陌生人发出沉痛的剧烈喘息。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他,突然伸手捂住樊剑流泪的眼睛,他冰冷优美的唇与樊剑滚烫火辣的嘴紧密相贴。

看似濡湿甜蜜的吻——竟是陌生人垂首与樊剑口对口,渡过来一颗软化成泥的酒心巧克力……

别装了,你不就是擅长干这种事吗!来啊!把我的腿也打断!”

“——这样樊哥就会恨你一辈子了!”

破碎的嗓音,在一片脚步嘈杂中却显得意外的掷地有声。也许是丁奇的那句话戳到了方瑞泉的痛脚,混世小魔王居然铁青着脸让手下们放开了他。丁奇在原地趴着喘息了一会儿,摇摇晃晃的强撑着站起身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鼻血。

青年为了约会花费心思打理的狼尾,已经杂乱无章地散落,几绺头发狼狈地垂下,但他双眼中射出的光芒明亮如同星芒火把。丁奇一边环顾着围绕住自己的纹身大汉,一边咳嗽了几声。手心中是他咳出来的血沫,望着点点殷红,青年突然气血上涌,对着他惹不起的混世小魔王嘲讽道:“不打了?”

死一般的寂静悄然蔓延。方瑞泉的手下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自家少主。

包括闫常青,周传英,甚至季雪然,从没人这样挑衅过方瑞泉。和子孙绵延兴旺、枝繁叶茂的闫家与周家不同,方老爷子老来得子,且就方瑞泉这一根独苗,于是自小便没叫方瑞泉吃过亏。

这厢没成想会被那骚货的姘头挑衅,方瑞泉怒不可遏,额角青筋直跳。动了气的黑道少主的小拇指不受控制地抽搐,光头保镖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耳语了几句,虽然方瑞泉的表情还是很难看,不过最后他选择了隐忍不发。

他开始和丁奇暗搓搓较劲:靠老爸派来的手下教训这油头粉面的臭小子,显得他多么胜之不武;但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凭借自己“完美”外表气质的优势,一举把樊剑和他新姘头的奸情搅合黄了……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这次就当个醒儿,别他妈的动少爷我的东西!”

语毕,小魔王恶意满满地朝丁奇吐了口吐沫,竖起中指扬声道:“穷酸的狗杂碎。”他又朝丁奇的摩托看了一眼,上下打量之后恶意满满地翘起嘴角,露出冷白色小虎牙。只见他随手指着丁奇的摩托对手下们说:

“把这破烂儿给少爷我砸了。”

那几个长相凶神恶煞的墨镜纹身男立刻跑去从后备箱,拎出几把镶嵌铁钉的棒球棍,向着丁奇身后走去;这几人“热火朝天”地行恶事,而他们的主人就靠着迈巴赫残忍地笑。

‘呯!乒乓!啪!’

挥动手臂,一顿敲敲打打之后,曾经带着樊剑和丁奇只堪堪度过整日的二手摩托,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如猎豹般线条流畅的深蓝色机车,被刻意毁坏到再无修复的可能,彻底变成一堆稀巴烂的废铁。

它再也不能带着他们二人去海边兜风,再也不能在公路疾驰翱翔,再也不能享受着樊剑温暖手臂的环抱了……

“住手——!!!”

四五个黑衣大汉扯住丁奇的衣领、胳膊,死死抵住他跪在地上的大腿。全身受制的青年,发出穷途末路般的啼血嘶鸣,绝望哀怒的吼声中,他双目血红,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恶魔拿起他最珍视的东西,并将其摔了个粉碎——

只见方瑞泉邪笑着从那片废墟中掏出看不出完整形状的车座,撕开那层破烂的外皮,黑色的软皮在黑道少主手掌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晃晃,好似在凄凄切切地求饶。

“啧,这一块应该是樊剑肥屁股坐过的地方吧?”

方瑞泉好整以暇地端详着这块皮料,故作享受地拎起来细细深嗅。

“嗯,果然一股骚味。”

小恶魔恶意满满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口崩开的断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丁奇,欣赏他的绝望、蚕食他的愤怒。

“你知道他最喜欢用什么姿势吗?”方瑞泉丝毫不理会丁奇慌不择言的怒骂,嘻嘻哈哈地自问自答:“看你一副处男样,肯定不知道那清纯老婊子喜欢后入;他呀,最喜欢我拉着他的手臂,像骑马拉缰绳一样,从后面狠狠地肏进去!”

“闭嘴!闭嘴!”

“你还想让他亲你?别逗了,那个肮脏的嘴唇,不知道吸过多少人的鸡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的口水漱过嘴了。”

“住口,我他吗叫你别说了——!!!”

“你还挺纯情的?”方瑞泉嗤笑,“傻不傻啊。”

方瑞泉说完,长叹了一声,好似陷入了什么美好回忆里似的,目光泛着些许甜腻柔情,直直地望着没有聚焦的一点。

“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傻逼。”

但没人听清这句低喃。就连方瑞泉自己也不愿承认,他很想念过去……刚认识樊剑的时候,这家伙正被大腹便便的恶心秃头搂着灌酒,男人眼角湿润着红了一片,丰腴大奶被肮脏的毛手托着,他不情愿地挪动屁股想要逃,却被其他人围住上下其手,不堪其扰地被抓搔挑逗着内陷乳尖。

等到樊剑可怜巴巴、充满希冀地朝他望过来时,他便想也没想地冲上去,骂骂咧咧地把那几个恶心的肥猪男通通赶走:‘别他妈的动少爷我的东西!’——之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尚且还是樊剑的保护者呢……

方瑞泉缓缓闭上眼。他幻想着樊剑羞赧的微笑,温顺可爱的下垂眼,健壮结实、好揉耐操的皮肉,不由得下体充血。只见黑道少主不顾场合的面色潮红着喘息,匆匆拉开裤链把半勃的巨兽解放出来,用那块从摩托座椅上撕碎的皮料包裹住阴茎,狠狠撸动着那根怒涨勃勃的粗长鸡巴,一边手指上下翻飞一边小声嘟囔:

“肏死你,哈啊……”

纯黑皮布被铃口流出的腺液打湿,滑滑腻腻地贴合在深红色的丑陋孽根上,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响。方瑞泉靠住迈巴赫车门,出席宴会的高档西装被他搞得一团糟,但他早已陷入泥沼般的虚假浓情中,那块小小的皮布仿佛是樊剑阴道的化身,层层化不开的情欲裹挟着无法克制和排解的深重欲念,方瑞泉无可救药地渴求着不存在的海市蜃楼。

黑道少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用前男友坐过的皮垫包住性器自慰。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就连按压着丁奇的黑衣手下们都目瞪口呆地卸了力道,一个个瞠目结舌。

“畜……生……”

丁奇不可思议地望着这极致变态的一幕,终于禁不住劳累伤痛和过激的刺激,渐渐两眼模糊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强奸犯餍足地提上裤子,带着一身颓靡烟香和性爱后的慵懒离开了。

樊剑像一坨毫无情感的死肉,双目呆滞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趴在湿哒哒的泥泞床单上。男人射在宫腔的精液、他自己高潮绝顶喷的淫汁一齐顺着他的臀缝蜿蜒流下,因过度性刺激带来的感官像麻药般毒蚀了樊剑的大脑,大量地摩擦敏感点带来的后遗症,就是屄肉彻底放荡地抽搐欢吟,不知羞耻大肆颤抖着,一波波地“滋滋”喷出清透的潮水……

被人玩得像一块破烂抹布似的男人,进气多出气少,讽刺的是,在他床头柜上摆着一盒精美包装的酒心巧克力,已经开了封,少了的一颗被强奸犯嘴对嘴咬碎在樊剑的嘴里。

樊剑喉头翻涌不止,口腔里止不住的恶心甜腻。他拖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走到厕所,抱住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呕——呕——”

吐得撕心裂肺。

从强奸犯登堂入室,把樊剑压倒在床实施奸淫,再到他提上裤子离开、樊剑呕吐;隔壁保安室里的小保安一直睡得昏天黑地,做着他的春秋大梦,还幸福地冒起鼻涕泡。

樊剑不敢吵醒他,忍着不适和眩晕,挣扎着冲了个澡。

一直到后半夜,他疲惫的身躯终于耐不住接连的打击和折磨,就着水淋淋的湿床单昏睡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小保安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吵醒的。

砰砰砰。

“老樊!老樊!樊剑!”

——‘别闹,我再睡一会……’樊剑翻了个身,用被角捂住耳朵。小保安见收发室里没动静,敲门的力度变成了更大力度的“哐哐哐”。

“快醒醒啊,小老板出事了!”

!!!什么?

樊剑的瞌睡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弹簧似的从行军床上弹起来,忍着浑身酸痛给小保安开门。

小保安村傻的脸第一次流露出这么焦急的表情。察觉到事态严重的樊剑不禁心脏一沉。

“丁奇怎么了?你进来说。”

“刚才老板来电话,叫我去医院帮他照顾小老板,小老板好像是半夜被人送到医院去的。””

樊剑眼前一黑,脚下晃悠得几欲不稳。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他,丁奇出事绝非偶然。

樊剑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在病房看见受伤的丁奇时,更加佐实了心里最糟糕的那个想法——

前男友盯上了他,不想叫他好过。

病房漂浮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昨天还蹦蹦跳跳冲他笑的青年,现在却纱布缠身,恬静地紧闭双眸。

无独有偶,陌生号码发来一条彩信,照片里的丁奇全身是伤,被他保养的崭新漂亮的摩托车,也被人砸成了破烂废铁。

——“骚货,骚逼发大水了就来公馆找我,外面的野男人我替你教训了,再敢给小爷我戴绿帽,就打死他。”

是方瑞泉。

也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绝不会是他薄情寡义的总裁前夫闫常青,也不会是清高自负的前男友周传英。

只会是那个无法无天、蔑视律法的,被黑道老爹惯坏的小混蛋——方瑞泉。

樊剑眼眶蓦然熏得滚烫,点点泪花在他眼睛里打转。

“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

“我不该,我不该得意忘形的……”

他再次将一切灾难的源头归咎到自己头上。樊剑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自责地剖析:如果不是当年招惹了那瘟神般恐怖的小霸王、如果不是和那小霸王不欢而散、如果不是在见了他之后再跟丁奇约会……

那如今丁奇也不会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没错,方瑞泉就是这样一个极度任性、霸道的人。即使是当年方瑞泉先说的“不爱了”,即使是方瑞泉甩了樊剑,他依旧不允许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玩具落在别人手上。

破破烂烂的玩具独自在角落腐烂就好了,如今被其他小朋友拿去珍惜地擦拭干净,重新焕发光彩,方瑞泉小朋友就急得跳脚,蹦着高嚷嚷着:

“绝对不行!那是少爷我的东西!即使不要了也不给你,不给你!”

但方瑞泉才不会像被抢走玩具的幼稚园小朋友那般“可爱”。他只会更加恶劣,嚣张跋扈地带着一群手下,把抢走他扔在角落里脏兮兮玩具的男人狠狠教训一顿,以示警告:

“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何其自私啊。

樊剑耸动宽厚肩膀无声地呜咽,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壮硕的身躯努力缩小,几乎缩进尘埃里。他很慌张,很无奈,很困惑。

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坏,坏到透顶,即使他老老实实的躲起来,不去他们面前丢人现眼,方瑞泉还是偏要故意针对他……他有限的脑细胞无法思考这种极端的情感意味着什么,不懂为什么有些人能那么坏,烂到底。

也许,离开春花洗浴城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用连累小丁了……

“樊剑?你咋还过来了呢。我不是叫王虎子来吗?”

樊剑泪眼朦胧,回过头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春花洗浴城的老板、丁奇的老爸丁作雄。

丁作雄人称老熊,干柴似的小老头,十分健谈,爱笑爱逗趣,在春花洗浴城那方圆十里风评都没话说。

“丁老板……”樊剑慌张地站起来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

“唉你这孩子,说多少遍了,叫我丁叔就行。”

“嗳…丁叔。”

“这就对了!来,丁叔给你削苹果。”

樊剑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老板,您吃,我、我不用了……”

“去!别跟叔在这拉拉扯扯的,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还是给丁奇吃吧,他受伤了,给他吃比较好。”

“给他作甚,这倭瓜蛋子还病恹恹的没起来呢。”

一时间,病房格外嘈杂。

“……唔。”雪白病床上的青年骤然低吟了一声,轻而嘶哑,伴随着眉宇间逐渐放松的刻痕,青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老一壮还因为一个削皮苹果推三阻四,谁也没发现,丁奇已经悄然苏醒过来了。

甫一睁眼,便看到自家老爸和心上人相互“谦让”苹果的滑稽场景,温馨之余,逗得丁奇忍不住噗嗤发笑。

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丁奇吃痛地“嘶”了一声。

丁作雄和樊剑颇为默契地一齐看过来,同时长大嘴巴惊叫道:

“你醒了!”

丁作雄一个黑虎掏心挝了丁奇一巴掌,中气十足骂道:“好你个倭瓜,躺床上一动不动,是要吓死你老爹吗?”

“嘶……别打了老爹、疼疼疼疼疼!”

“就你娇气!”

丁奇撇撇嘴,偷偷用委屈的眼神望向樊剑,那亮晶晶的眸子荡漾,如受伤家犬似的暗搓搓的撒娇求安慰。

这一举动没逃得过丁作雄的眼睛,老头登时吹胡子瞪眼,又是一巴掌抽在丁奇没被纱布包裹的后脑勺上,呵斥道:

“下次还敢招惹人家不!你瞅瞅给人家揍的,要不是你老爸我豁出这张老脸,你就得给方少爷打断腿!”

樊剑的脸豁然惨白。

丁作雄没发现樊剑的异常,继续厉声教训儿子:

“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非惹那个混世小魔王?”

丁奇把头往旁边一撇,噘着嘴不开心,小声嘟囔嘀咕:

“您知道什么呀您都,您什么都不知道。”

丁作雄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会被方瑞泉盯上,别说是丁作雄了,就连丁奇自己也一头雾水。

丁奇自诩没招惹过方瑞泉,他上学那会看见这位二世祖都绕道走,生怕惹混世魔王不爽了。

所以昨晚骑车骑的好好的,平白无故被方瑞泉带着一群彪形大汉围堵在巷子里揍,理由竟然离谱到匪夷所思——

方瑞泉怒得喷火,黑道少爷毫无跋扈霸道的风度,他跳着脚叫嚷,善妒嫉夫似的骂丁奇下作,抢了他的女人。

甚至把摩托车砸了,撕了座椅的皮,包着阴茎当街打飞机……

草,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丁奇却乐得冒泡。

别看他现在纱布缠身,其实他根本一点都不害怕方瑞泉,不仅不怕,还私觉得小方少爷又幼稚,又傻逼,分明就是个被黑道老大惯坏了。

以前在珠港新墅上学的时候,丁奇只是听别人偷偷谈论校霸如何泼辣,在学校只手遮天;但真接触下来,丁奇倒觉得方瑞泉是个简单的人,简单得很纯粹:

方瑞泉不会忍耐,他想要的东西,就急哄哄的扑上去争抢,抢不过也没关系,有个手眼通天的老爸宠着他,即便惹出天大的祸,也能帮他兜底。

但丁奇没有这种底气。

丁奇老爸年轻时在方老爷子手下的手下那里做事,跪了主家一辈子,连给方瑞泉提鞋都不配。所以,毫无背景可言的丁奇比谁都明白那个道理——

鬣狗不能与狮子老虎竞争,好东西不能强取豪夺,要靠偷,要坑蒙拐骗。

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樊剑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来可笑,无论是闫常青、好像从未把樊剑当过“人”。软绵可欺的老实男人更似一件可有可无的战利品,一旦玩腻了,就丢给下一个人。他们振振有词,把过错全部归咎到樊剑身上,然后转头跟高挑漂亮的娇子季雪然暧昧不清,显然,又是一场新的角逐了……

唯一受害者,只有流浪在外、聋了耳朵的瘸腿男人。

虽然他们谁都不承认他们的始乱终弃,但冥冥之中,造就了如今樊剑凄惨破败的“下场”。

丁作雄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打了个哈欠之后越发体力不支,打个招呼说回家补觉。

老爷子刚走出门,丁奇就笑眯眯地拉着樊剑的手,亲昵地放在嘴角,轻轻啄吻。

“啊,隔壁床还有人……”

樊剑羞涩地垂下头,脸颊红得滴血,作势要将手从丁奇掌心里抽出来。

病房里有一对小情侣低着头玩手机,丁奇瞄了一眼,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小丁,快放开,他们会发现……”

“我不。”

丁奇直勾勾地望进樊剑眼底,笑容明媚,如花般言笑璨璨。

他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

只要装作乖顺可爱的模样,用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熨烫他、浸泡他、侵染他,迟早有一天,他的眼里心里就全都是自己了……

谁也抢不走。

小情侣二人沉浸在手游的世界里,对外界事物充耳不闻,整件病房都充斥着王者荣耀的声音,两个吵吵闹闹的人干脆被丁奇当成背景墙。

“樊哥,这里好痛啊。”

丁奇牵过樊剑的手,轻轻放置在自己受伤的地方,可怜巴巴的垂着眼睛,像一只寻求主人爱怜的丧家犬。

樊剑本就心虚愧疚,丁奇这般故意撒娇,更让老实巴交的男人手足无措。

“啊……现在还、很痛吗?”

丁奇没说话,握着樊剑的手更紧了几分,迫使后者仰脸与他对视。

青年脸颊眼角都是细小的划伤,嘴唇旁边暴力残留下来的於痕,身体的淤伤被绷带和病号服遮盖住,但不影响他眼神里缱绻的情意。

病房方窗折射出一道阳光,恰好打在丁奇的侧脸上,光线暖融了锋利的五官,模糊了点点伤痕,连帅气的眉骨线条都温柔了下来……

樊剑呆呆地望着此刻发着光的青年,一寸寸细细打量。

真奇怪,他长得明明不够华丽,如果和三个前任比较,怎么都不够看——他没有闫常青矜贵英拔,没有周传英倜傥翩翩,没有方瑞泉飒爽不羁。

但樊剑在他这里体会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那是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一心一意的爱。

不是漂浮不定、忽冷忽热,而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爱。

樊剑的心脏都在颤抖,面对丁奇灼热的视线,他却没勇气对视。

他只想逃!

樊剑五官愁苦地皱成一团,苦涩地垂下头,手指用力绞弄着衣边,嚅喏道:

“看着就好疼……我、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不用。”

丁奇将手指插进樊剑的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青年笑靥如花,伤痕累累的脸瞬间阳光生动起来……

“你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樊剑心乱如麻,没丁点心思和一身伤的小年轻调情。

丁奇年纪小不懂事,他可不是“勇敢追爱”的年纪了……什么情啊爱啊的,已经没心思去刨根问底的比较了。

经历过太多次背叛,可怜男人变得像只刺猬。他努力蜷缩起来,伪装自己柔软肚皮和脆弱内里,把刺对准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无论来人是图谋不轨,还是爱意浓浓,刺猬都固执的不肯打开心房。

试错的成本太高了,樊剑输不起。

闫常青,周传英,方瑞泉,他们顶多是闲暇时候精虫上脑,随便馋馋樊剑的身子、玩弄奶子屁股,但丁奇可怕多了——

他竟然无比贪婪,想要樊剑的爱。

一个被“爱”这个虚假字眼弄得遍体鳞伤的胆小鬼的爱……

贫瘠的土地,再难开出下一朵玫瑰了。

于是樊剑抽出手落荒而逃,丁奇还没反应过来,樊剑就瘸拐着身子往病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故作镇定道:

“光吹吹怎么能行呢,我去找医生吧。”

丁奇不明所以,空中凌乱了。

“我这是被樊哥……拒绝了?”

接下来的几天,丁奇发现樊剑一直在躲着自己。

送饭还是会送的,但是一般都是趁着他睡懒觉的时候,悄咪咪进来,放下餐盒就跑。

而丁奇只是伤了不是残了,上厕所、换衣服这种事他自己能做,用不着樊剑帮忙,二人相处的时间更短。

丁作雄和小保安王虎子时不时会来医院照顾陪床,只有他们俩在场时,樊剑才表现的略为“正常。”

烦恼的人不仅只有丁奇一人,樊剑也备受煎熬,生怕方瑞泉再派人来医院闹事。

不过这些天一直风平浪静,樊剑自知,那个三分钟热度的前任才不会对自己念念不忘;方瑞泉一向如风似火,脾气上来就闹,过后就忘。

他连樊剑的生日都不记得、几年前打断腿的人的名字也都记不起来,打伤丁奇只是心血来潮的愤怒而已。

樊剑自嘲地摇摇头,把方瑞泉从脑海里驱赶出去,同时删除了那条“骚逼发大水了就来公馆找我”的短信。

不能当真,当真就又是犯贱了。

但樊剑真的点背到了家,刚放下小霸王方瑞泉,就又碰见个不速之客……

樊剑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前夫闫常青。

以闫常青的身份,是断断不可能来这种医院看病的,要去也是去价格不菲的私立医院,但他更多是让尽职尽责的家庭医生去家中亲诊。

掌握珠港市乃至全省经济命脉的财阀掌门人,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市井医院呢?

樊剑这一出神,忽然就望见闫常青身旁依偎着的人……

季雪然。

他还是那么漂亮……以樊剑那贫瘠的词汇量,只能翻出这个词用以匹配季雪然在他心中的形象。

青年雌雄莫辨,唇红齿白,半长的纯黑发丝静静地贴着他完美的脸颊上,衬得他格外昳丽而沉静。闫常青更不用说,高大俊美,是商界难得的美男子、公认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犹如一对壁人,光是伫立在原地,都与周遭的环境大相径庭,散发着某种长期养尊处优的骄矜。

他们在交颈对谈。

离得很远,樊剑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从二人的神情和肢体语言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相处是自然恬淡,势均力敌的。

也对,只有季雪然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闫常青,只有闫常青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季雪然。

樊剑自以为已经完全免疫了,但当看到他俩在一起的身影时,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泛起麻酥酥的痒意。

这种麻痒瞬间就被樊剑自己捕捉到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自嘲。

“你在干什么呢,樊剑!再看多少眼,人家也不会拿你当回事!”

挪动脚步,悄然隐去自己的身躯,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这是一条偏僻的路,人声鼎沸的医院里很少见的僻静。

樊剑拖着沉重的步伐,陷入自艾自怜的思索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樊剑,是你吗?”

那人突然开口,将樊剑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撞进对方如深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眸里……那双桃花眼美则美矣,却冷得彻骨,让人找不到丝毫和煦的温度。

“老公……”

樊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以前就说习惯的称呼。

下一秒,浓浓的悔意浮上心头,脸烫得如同火烧,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樊剑心底狠狠的唾弃自己: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两人的恋人都换了好几波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闫常青倒是没有在乎樊剑的口误,但因为这个分外亲昵的称谓,他的眉梢肉眼可见看起来愉悦了几分。

“好久不见。”

男人容貌未变,时光好似停留在几年前他们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的那个炎热的下午。

一晃数年时光匆匆而过,再见面时,两个人一个喊的是“老公”,一个说的是“好久不见”。

仿佛只有樊剑在原地踏步,而闫常青走得很快,走的很远,已经将樊剑遥遥甩在身后……

一时间,樊剑羞愧难忍,想逃走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赶忙憋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冲闫常青点了点头,“我,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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