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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谢兰臣挑了一件紫色云蝠团花纹的常服,说道:“我记得公主也有一件同样绣纹的紫服。”

“应该是有的。”魏姝的衣物实在太多了,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应该都不缺,但却并不记得谢兰臣说的是哪一件,便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可谢兰臣又说道:“确实是有的。”

魏姝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魏姝自觉不能白得谢兰臣的好处,此刻对他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便说道:“明天我正想穿那件衣裳,这就叫人找出来。”

谢兰臣笑了笑,恰好外头有人回禀,说热水备好了。谢兰臣正要往外走,却又忽然抬起右手说:“太着急赶路,手腕好像有些扭伤了。”

魏姝:“……”就算要装,好歹也换一只手,刚才还用右手帮她摇扇子呢。

不过,魏姝最后还是没计较这些小节,微红着耳尖道:“那,我帮王爷吧……”

两人洗到一半,谢闵已经把冰送了过来。

外头的雨也不知道何时停了,漏出一丝月光,落在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上。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我有罪……

63、上眼药

昨夜一场雨过, 清早放晴,临春苑的小湖里,一簇簇荷花亭亭玉立, 开得正好。

谢兰臣解下小舟, 亲自采了几朵荷花和两个莲蓬, 一并插进了一只白瓷大肚瓶里,又把花瓶,轻轻放在了还在沉睡的魏姝的床头。

大约是闻到了荷花的清香,魏姝下意识朝谢兰臣的方向翻了个身, 露出肩窝处的三两点红痕,恰似床头荷花花瓣尖上的那一点飞红。

谢兰臣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 才退出屋子,回了嘉王府。

他才回到王府,便被老太太派人请了过去。

谢兰臣自然猜到所为何事, 待到了上房, 未等老太太开口, 便先说道:“孙儿正要来给祖母请安, 同时也有件事要告知祖母,孙儿打算休妻。”

今天一早, 二房媳妇赵氏便来告状,说了谢兰臣昨晚往临春苑送冰的事。老太太虽然俭省,却还不至于为了几块儿冰问责什么, 但谢兰臣昨晚便进了城,却没回王府,而是宿在了魏姝落脚的地方, 叫她有些不悦。

同时, 她叫谢兰臣来, 还想问问魏姝口中造船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哪成想,谢兰臣一进门,二话不说便要休妻,倒是叫老太太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谢兰臣又继续说道:“孙儿已经得知崇宁公主触怒老太太和大夫人的事。因昨晚回来的晚,不敢惊扰老太太和大夫人,孙儿便去了崇宁公主落脚的地方,询问情况。崇宁公主倒是承认确有其事,对你却不认自己在漳州的行为,是忤逆长辈。

“她甚至还用“嫂溺叔援”的例子做举,说连孟圣人都说过,礼法要视实际情况而变通。嫂子溺水,小叔若这时候还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眼睁睁看着嫂子淹死而不顾,才是真正有悖教法人伦。

“而她那时候对大夫人言辞冒犯,同样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举。当时她救人心切,偏偏母亲坚持要回西北,她一个做媳妇的,若不拿出公主的派头,怎么能威慑众人,让大家听她差遣去营救我?

“她于孙儿确实有救命之恩,孙儿找不到话反驳她。但孙儿更不能不孝,既然老太太和大夫人不喜欢她,孙儿甘愿做负心不义之人,今日就写下休书。当初大安皇帝本就不愿我和她复婚,此时休妻,想来对方也不会追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单是看在昭儿的面子上,老太太就没打算真让谢兰臣休妻,她只是想杀杀魏姝的气焰罢了。

可谢兰臣这一番话,连大安皇帝的反应都考虑了,像是真动了念头,老太太急忙劝他道:“我并没有说要你休了她,你急什么?你先告诉我,她说造千料战船的事,是不是真的?”

谢兰臣点头道:“确实是真的,但这并不妨碍什么,战船的事可以以后再想办法,总之不能让老太太和大夫人受委屈。”

“你糊涂!”老太太被谢兰臣的态度气道,“有了大船,西北便再无掣肘,便是我和大夫人因此受些委屈又算的了什么?能和西北的大计比?你是西北王,应该事事以大局为重,怎能只把眼光放在后院的方寸之地。”

想到战船,想到西北的将来,老太太哪儿还有心思杀什么气焰,立什么威?

再细想想,谢兰臣一开始说的话也在理,魏姝确实算救了他一命,便是当时确实对大夫人不够尊重,也是权宜之举。若是真因为这一点儿小错,便让谢兰臣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谢兰臣岂不真成了负心不义之人?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谢兰臣不能休妻:“等会儿你就去找崇宁公主,就说之前的事是我和大夫人误会了她,今后谁也不会再逼她磕什么头道什么歉了,让她带着昭儿搬回来住吧。”

“不行。”谢兰臣却固执拒绝,“一室不治,何以天下?非是孙儿只盯着后院的方寸之地,而是如果王府不宁,孙儿在外也不得安心。所以我心意已决,今天必定是要写下休书的。

“只是还有一件事,尚未来得及告诉老太太,在回西北的路上,崇宁公主得知契丹侵犯西北,西北军费短缺,便主动捐出了一半的嫁妆,以供军需。折算成金银,共有几百万两之多。若是休妻,这些钱,定然是要一分不差地还回去的。

“然而昨日午后,孙儿已经把近百万两现银,当做军饷分发了下去,此刻若是再讨要回来,未免动摇军心,只能劳烦老太太大夫人和我的几位舅舅,先替我想法子筹钱,补上亏空。”

听说魏姝还捐了几百万两的军饷,老太太越发后悔,昨天不该把人赶走的。

并不是她见钱眼开,而是觉得有些愧对魏姝。

“你怎么不早说她还捐了钱?便是把王府和陈家都抖落干净,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多钱给你,便是能凑出来,我也不给!她先是救了你,后又为西北捐出一半的嫁妆,甚至不顾大安禁令,愿意帮西北建造大船,这样你还要休妻,真不怕别人骂你无情无义吗?”

老太太头一次见谢兰臣这么固执,又气又急,便是她对魏姝再有偏见,此刻也有点替魏姝委屈了。

谢兰臣却道:“并非是孙儿无情无义,孙儿也知道此时休妻,有负崇宁公主,可崇宁公主毕竟是先皇捧在掌心的明珠,高高在上,被人追捧惯了,性情难免骄纵些。此次不休妻,她常日与老太太和大夫人相处,今后少不了还会再生龃龉,到时又该当如何呢?

“崇宁公主又是捐钱又是造船,于西北有大功,于情于理孙儿不该让她受委屈,可也不能总让老太太和大夫人时时事事都让着她,孙儿更舍不得您受这样的委屈。所以还是一别两宽,对谁都好。”

老太太原本还气他执拗,非要和离,甚至怀疑谢兰臣是不是在存心气自己,可听完他这番言辞恳切的话,听他话里处处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心里又觉得熨帖。

谢兰臣的话也不错,就魏姝昨天那样嚣张的态度,以及说走就走,丝毫不顾及别人脸面的处事风格,日后相处,她还真怕自己受不住。尤其是自己和大夫人昨天已经把她赶出去过,也算是结了怨,以后彼此之间只会更难相处。

老太太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既然住在一起不能和睦,分开住也是好的,我看她也不怎么喜欢王府,便让她自己挑一处中意的院子,单独出去住好了,对外就说她养病需要清净,你也可以经常去看她。”

谢兰臣道:“我也想过这个法子,可是公主总不能一直在外养病,外头本就有流言说昭儿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她们母子再一直这样外边住着,只怕流言更甚,终究不好。”

老太太不由皱了皱眉,如果连累到昭儿,确实不妥当。

但她仍不放弃道:“咱们再想想,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至于非要休妻和离地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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