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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如同饿死鬼投胎般的小一伤患醒了

 

正当周小一饿得肚子打雷般响动时,远远的周小一看见一个熟习的身影向自己家方向走来,看外形像是邻居家杨婶。

杨婶边走边喊道,“小一快出来,过来吃饭了!!”周小一想来,杨婶总的怕周小一这傻子娃饿死在哪个地方,总是在傻子不见踪影时候到处找他,边找边叫傻子出来吃饭。

周小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病患,轻轻退出门外,关上了房门,向远处走来的杨婶跑去,边跑边喊道:“来了来了,婶婶,我来了。”

饥肠辘辘的少年,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乡间小路上,少年人笑的肆意张扬。

“婶婶,今天做的什么啊,我老远就闻到饭香了。”周小一做在杨婶家的大堂里,边笑边问到,这是周小一当傻子时,惯用的技能了,在别人家讨吃的时,用上舔狗般的笑,笑的如沐春风,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做了不少馒头,有你吃的,傻娃子不过来擦干净手,就想着吃了。”杨婶在厨房回应道。

“知道了,我就去。”周小一飞快去院外洗净了手,又飞一边回到凳子上坐在。

等杨婶将全部饭菜端上桌,白花花的大馒头和一些热气腾腾的配菜,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生活,但也比之前三天里啃硬邦邦的饼子好多了。

“吃吧,傻娃。”杨婶擦净手,也坐下吃起来,“你马叔和传哥儿去县里面买种子去了,要入夜了才回的来,咱们不等了,家里我做主,吃吧。”

杨婶他丈夫姓马,周小一叫马叔的,两人有三孩子,最大的就是马传,传哥儿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妹妹前年结婚,嫁去了县里面,这次两人去县里除了买种子也顺道去看女二妹妹,而那个小儿子则跟周小一差不多大,只可惜年幼夭折了,有时候杨婶看他时,就像是看自己早逝的幼子般的神情,所以村中杨婶是最疼爱周小一的。

杨婶看着眼前周小一如饿死鬼投胎般的糟糕吃相,心里有些无语,白日里面还听村长说这傻娃娃周小一好像恢复正常些了,如今一看完全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饭如同猪拱食,还在大热天里穿有夹层的厚衣裳。

“哎哟,娃娃哟,慢些吃没人跟你抢。”杨婶有些许心累累。

吃的正憨的周小一只含糊不清的嗯嗯表示知道了,饭前饿了整天,现在食物正在嘴里发散着引人的香气,周小一就无法自控了,肌肉记忆半狼吞虎咽的。

两人正吃着,周小一突然说道:“杨婶,我能不能拿半个馒头回去啊,我最近额嗯嗯,半夜里面经常感觉到饿肚子,饿得慌。”周小一编着谎话一时间卡了壳,这跟白天里和李爷爷撒谎不同,这次撒谎两人可是面对着面撒,周小一顿时有些心慌慌。

“这有啥事,杨婶馒头做的多,你到时候带个回去就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饿坏肚子。”杨婶十分豪气,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爽快的同意了。

吃完饭的周小一像杨婶道别,那这馒头回去了,他准备将馒头撕碎放进先前的陶罐里面炖烂,喂给床上病患吃。

想着想着,周小一想起自己先前餐桌上自己那糟糕模样,不免有些脸红,自己以前可是吃饭都不吧唧嘴的很文静文雅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小一将先前熬药的药渣乘出,倒在洗干净的小铁锅里面,然后又去溪水边洗干净了陶罐和乘药的碗,再倒入干净的溪水煮开,掰馒头块扔进去慢慢煮着。

趁着间隙,周小一溜进去房看病患状态,伸手搭在对方头上,没有白日里那般滚烫了,还有些低烧,也许明后天就能好了。

当周小一将煮好的馒头糊糊端进房间后,有些脑疼了,要是先前像喂药那样,不还得将对方扶起来。

周小一有些烦躁的将人扶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报答我,我多辛苦啊,给你做牛做马的干活,快累死了都。

周小一抱着对方一口口喂下煮烂的馒头糊糊时,回想起,前世的日子,自己还是个小学生时,妈妈也这样抱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粥,妈妈的怀抱是软软的,身上还带着些香香味道,香气和粥的香味一起飘进鼻子里,温馨的,怀念的,令人牵肠挂肚的过去。

那时的自己总是有股什么都要独自完成的倔劲,在家也是装做自己很独立的样子,直到有天不知什么的,突然发了高烧,结果谁也不说,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硬挺,

那时不知道听睡说,发烧了只要用被子捂出汗来就好了个大半,当时就用被子把自己捂死死的,被焖的满脸红通通的,不见好转反而越烧越迷糊了,整个人晕晕乎乎,要不是提前下班回家的妈妈担心女儿,进房间查看,自己怕都被自己给闷死在家了。

当时妈妈慌忙极了,连忙将孩子抱出来放在,又用湿凉凉的毛巾一遍遍擦拭着身体,还先煮了粥再冲了药来喂小孩,当时折腾到半夜,自己才堪堪降温,人没那么发烫。

想到着,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小一小艺,听起来念起来就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可是傻子小一终究不是现代人小艺,他想念温馨的家,想念妈妈想爸爸,想念便捷的现代社会,想自己的朋友们,想自己过去轻松自在的生活。

周小一低着头努力让泪水留在眼眶,可是泪水越来越多,积累到眼睛框不下,一颗颗掉下来砸在碗里。周小一赶忙放下碗,反正现在也喂不进什么,干脆的放弃喂饭的行为。

周小一翻身下床,一边落着泪一边扶病患躺下为对方整理床铺,泪水大颗大颗的打落在手背上,床铺上,被子上,湿了一个个点点。

自暴自弃的小一放弃忍住泪水的动作,他直接趴在床铺边缘放肆的哭出来,呜咽声时大时小但床铺湿润的区域却被晕染的更加宽大。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周小一没发现床上人睁了眼,虚弱无神的眼睛寻找着发生声音的地方,看见的就是一颗毛茸茸的头枕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看着伤心极了,毛头抬起头来擦自己流满脸眼泪鼻涕泡,看起来邋遢极了。

还没让人看清楚眼前哭包的脸,床上那人又昏了过去。

等人再次醒来已天光大亮,床上的人猛的爬起,又扯到伤口疼的皱紧眉,床上哪天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可以说和危房没什么区别。

破旧的小屋,简单的陈设,除去房间一角摆着的奇怪大箱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程度,哦对了还有床边地下铺的一个奇怪凉席。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怪,又诡谲,让人不得不怀疑现下的情况。

想起昨晚那个趴在自己手边哭个不停的脑袋,那人又放松下来神情,从新躺回床上,呆呆傻傻的盯着房顶看。

等到周小一回家,已经到了黄昏,今天照旧给病患来碗馒头糊糊,他端着碗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推开了房子的大门夕阳的光线顺着门照射进了,周小一已经换下了先前那句厚厚的带着夹层的衣服,穿上了之前那件劳工似的短衣。

床上的人好像动了,等周小一反应过来,一束仿佛带着锋利刀剑的眼神瞬间紧盯过来,一时间鸡皮疙瘩爬满整个手臂和背。

不得不说,周小一有些吓到了,床上的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眼色已经很有威慑力了,再加上遍布脸的伤疤,怎么看这么吓人。

"你,你醒了啊。"周小一开口道,可惜声音听着那么嘶哑艰涩,又有十足十气势不足,不怕死的周小一接着开口道:“是我救了你,照顾了你好久嘞。”

“嗯。”床上躺着的病患反应不咸不淡。

“呃,那你今天还吃馒头糊糊不?之前你没醒我一直给你喂的这个。”说着周小一伸手像对方示意自己手上端的食物。

“不用。”还是那么冷淡。

周小一看着眼前人想到,一般来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应该多谢恩人的大恩大德,然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恩人,再然后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恩人的流程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哎!!!周小一心中咆哮。

“嗯好的,那你需要叫我端过来就是,哈哈。”尬笑两声,扯出个尴尬笑容,像个狗腿子。

男人看着周小一毫无防备的背对着自己走房门,一头毛茸茸的头发,那孩子就是昨晚趴在自己旁边哭的毛脑袋吗?男人心中想着。

周小一尴尬的盘坐在凉席上,不敢正面对着床上那人,只能说那人威慑力实在是太强了。

寂静的氛围蔓延在空气中

“你,叫什么。”男人开口问道,许是太久没开口又或许是生病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周小一,你声音好哑,我去倒点水来。”周小一简单叙述了自己名字,随后不知怎么地习惯性想要去的照顾对方。

“晓亦?”男人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出去的背影,那眼神和之前不同,温和不带一丝攻击意味,只是静静注视着。

周小一端着温水回房时,床上的男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侧头望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说话间周小一像往常那样伸手将男人扶起,男人有些猝不及防,先前日子里他几乎就是昏迷着,对外界几乎没有感知,如今人清醒过来了要他接受别人细微照顾,他还有些难为情。

“多,多谢”

周小一一时间顺了手,没想到对方可能会不适应,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有些僵住。

“那个,还没请教过您尊姓大名,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周小一将碗递到对方手掌心,问道。

男人一时间没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像是思考又像是回忆什么。

“呃。”床上的人似是扯到伤口般,皱紧了眉头,他双手无力,连抬起一碗水的力气都失去了。

也是男人一身的伤,稍微动作就牵扯到伤口,更何况前几天被洗了个冷水澡,发了场大烧,身体好的更加慢了。

“我来吧,不好意思哦,我没考虑到这些这些。”周小一讪讪道,像往常喂馒头糊糊那样,端起碗慢慢抬手将水喂入。

等温水喂完,男人看着也平缓下来,他低着头谁也不看,缓缓开口道:“过往我都有些许记不清了名也,有些记不住”

男人声音听起来没有之前那般嘶哑,周小一听完男人所说有些呆愣住了。

啊?失忆?这么随便吗?连名字都记不得了?啊?真的假的?这老哥满身的伤,不会是什么古代黑社会吧?怎么办要不要收留,急急急。

周小一有些为难,一方面他刚恢复记忆不久,照顾一个病患还是有些为难,另一方面他见对方满是伤,怕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自己引火烧身。

只是只是周小一还是有些感激对方将自己砸“醒”来,不然这辈子自己就得当个傻兮兮的小傻子,心中总归隐隐对对方有些好感。

“嗯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让你在这里养伤,只是。”周小一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也看得出来,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喝的药我手里的碗都是别人家接济过来的,到时候欠别人的情分,你得陪着我一起还。”

周小一以前还是傻娃子的时候,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村里面人的馈赠,但是他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还没正式对外面说,但是他心里面记着别人对他的好,想着什么时候报答回去。

“而且你受到这么重的伤,我也不敢对村里面说你的存在,大家怕是什么不对劲的坏人,当然我不会这么想啦,不知怎么地我觉得你人蛮好的。”

“嗯总之你这段时间就在我家养身体,等你伤好些了要帮我干活的!等你还清了因为你的受而导致我欠下的债务,到时候去留就随你自己决定。”

“你说你记不到自己的名字了,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叫吧,我叫周小一,那么你就叫周大!”周小一语气顿时铿锵有力,清晰的发出“周大”两个字。

“以后咱们俩就是两兄弟,你是周大!我是周小!一。嘿嘿”说完周小一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忽的笑起来。

床上的男人有些呆愣住了,此时应该叫周大,他看着周小一放肆的笑,眼前的是个年轻的男孩,正在发育年轻气盛的年纪,做什么都精力充沛的年纪,连笑容都带着活力,温暖人心。

“那你的晓亦是什么字。”

“大小的小,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笑够了的周小一老老实实回答。

“大写壹字,还是?”

“啊?就是一横啊,哪有那么麻烦。”作为前身现代人的小一同学如果不借助手机查询,都写不出壹这个字,只会写横或者竖的一字。

“对了,当时你掉下来,身上的衣服都变的乱七八糟的了,我给你洗干净了都,只是我不会缝,你到时候要穿就自己弄,待会我给你收进来。”

说到这周大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身下空荡荡那还是周小一洗干净后,趁对方还昏迷着偷偷套上去的。

一时间周大他脸色有些阴沉,面色不虞,他问到:“是,你帮我换的吗?”语气都不大好。

周小一心中嘀咕,古代人都这么注重个人隐私的吗,眼神看着这是要杀人啊,害怕。

“啊,是倒是哦,但是我保证我啥也没看见,当时天都黑了,我抱你到门口那条小溪洗的,当时累半死也不好看别人隐私,我随便擦两下就把你裹着布抱出来了,我绝对哪里也没看啊!”

听到这男人神情才微微松懈下来,随即再次问道:“真的?你保证。”

“真的真的真的啦,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爱好!!!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看。”周小一有些急了,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尤其是这种偷窥的罪名他真的担待不住。

周大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好吧,那能麻烦您,帮我取下衣裳吗,刚才误会您了,我很抱歉。”

“叫我小一吧,村里面大家都爱这么叫我,以后我也要叫你周大!”眼看着两人之间气氛缓和下来,周小一才敢说这种俏皮话,“我这就去。”

等人离开周大才敢掀开床被,下半身真的空空荡荡的,大腿上还有没被除了的剑伤,周小一包扎的痕迹只到膝盖处,没再往上走。

随即周大有拉开那就薄薄的里衣,胸口的伤只简单除了,药草大部分敷在背后那几道鞭痕和腹腔那道贯穿伤,连脖子上的陈年旧伤都给敷上了草药,看样子那少年没有说谎,应该什么都没发现。

周大顿时松了口气,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等周小一回来,周大已经穿好了那件里衣,周小一将收回来的衣服大喇喇扔上床。

“应该都在这里了,没洗干净的地方也被怪我,到时候明天我出去找杨婶借针线,到时候你就自己在家补吧,我出去赚饭去。”这几天周小一因为草药的事情没少找村长李爷爷扯皮。

周大本以为自己只昏了一天就醒来,实际情况是他已经昏睡四天了,加上之前那三天,整整一星期,要不是他退烧了,周小一真的要拉着李爷爷来看病,到时候傻子周小一藏个满脸疤的男人的消息就会传遍满村了,而男人不知底细又满脸伤疤,不像什么好人,只怕村里的大家都害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引火烧身。

“你穿吧,我去外面看看火。”说着周小一随便找个理由就出去了,贴心的给周大留下私密空间。

“吱啦”一声,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周大一人,他轻轻摸着手中的锦衣,神色复杂,曾经他厌恶极了这件衣服,还有很多很多。

实际上周大他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告诉他人他的名字,周大他真正的名字叫季叙鹤,这个名字像过去的恶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张不开嘴。

季叙鹤叹口气,重新穿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身上受伤太多,稍稍动作就牵扯到伤口,让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完全穿上,虽然没那么齐整,但也勉强看的过去。

像是心有灵犀般,季叙鹤穿好衣服没多久,周小一就推门进了,看到的正好是端坐着的季叙鹤。

虽锦衣破损良多,季叙鹤脸上也布满骇人疤痕,但是他身形挺拔修长,身材高挑瘦削,仿佛是青竹般笔直,尤其那双眼流光溢彩,瞧着及有灵气。

周小一看着周大,像是以前t不到的cp突然t到了一样,周大忽的变成有迷人魅力的家伙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一定去借针线。”周小一躺在地下的凉席上,别别扭扭的说道。

季叙鹤曾经是修仙者,他所在的门派也是修仙界有名的大门派,即使在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门派中,季叙鹤也是极有天赋的那种人。

季叙鹤仙法斐然又是个剑修,剑术在修仙界的青年才俊中也是排上名号,更何况他曾经有一柄自己亲自培育出剑灵的本命剑,陪伴了他整整十六年。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再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五年光影,门派被灭,自己被虏,过了三四年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而那把本命剑也在那时断碎了。

等他再次见到阳光时,金丹被融,全身经脉近乎破损,带着一身的伤,举目无亲。

他堪堪逃离那炼狱,在逃跑的路上就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被周小一捡回了家,看见周小一毛脑袋的时候了。

隔日一大早,周小一就爬起来向杨婶借针线去,周小一大早上闹腾腾的,吵醒了季叙鹤,他仍然有些不方便动弹。

从杨婶家回来,将手中的针线交到季叙鹤手中,嘱咐道:“我待会要去李爷爷家干活,回来的时候会带些疗伤的药草回来,啊我中午就回来。”

走之前周小一还将昨晚的馒头糊糊拿进房间,放在床边。

“要是饿了就喝点糊糊。”也就是小山村夏天晚上气温没那么高,不然馒头糊糊指定要坏。

季叙鹤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周小一,昨夜自己勉强穿衣似乎扯开了伤口,一夜过去反而有些愈加严重的现象,以至于他早上完全爬不起床。

季叙鹤轻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爬不起来的他只能侧目目送周小一出门。

临走时周小一顶着乱毛回头与季叙鹤道别,才轻掩上门离开。

趁着清晨曦光,天气还不大热,周小一快步跑去村长家门口,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周小一本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嘞,但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下地干活了。

远远的周小一就看见一小娃娃站在院子里给药草浇水,到了李爷爷家门口看清,那浇水的娃娃真是小妮儿。

“小妮儿,早上好啊。”周小一笑着对小孩打招呼。

“咦,小一哥,你今天来好早啊。”小妮儿放下手中的小水壶,高兴道。

“嗯,我接着来干活啊,昨儿不是还没般完东西嘛。”周小一说道,两腿一迈几步就进了房子,熟练的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周小一进了之前拿药的,那堆满杂物房间,像里面望了望没见李爷爷身影,周边房间也看了个变,人影也没见着。

周小一问道:“小妮儿,爷爷呢?怎么不在家啊。”

“爷爷去陈叔叔家了,他们家大儿子好像生病了。”小妮儿提着小水壶进了屋,将水壶放在门口,又说道:“爷爷这次让我当监工,嘿嘿,爷爷让你先去挑水,再来收东西。”

“先说好我只能半桶半桶的搬。”还正在发育身体,处于少年人身体的周小一说道。

说罢监工小妮儿和周小一就一齐出发,只是不同的是小妮儿只背了空空的竹背篓,而周小一扛着的是两沉甸甸大木桶。

两人嬉嬉闹闹的来去打水,小妮儿背篓次次空,周小一水桶每次都乘不满,顶多只有四分之一,以至于两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在来回跑好几次后,周小一都有些扛不住快累趴下了,小妮儿却精神充沛跟周小一嘻嘻哈哈的闹腾。

“哈哈哈哈小一哥哥,你好没用哦,要是爷爷来,水缸里水早打满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妮儿无情嘲笑。

周小一扛着水,一步一脚印走的艰难极了,而小妮儿却晃晃悠悠的扯了根草拿在手上甩着玩,头上还顶着不知从哪里扯来荷叶当遮阳用。

此时的周小一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躺下就起不来了,全身上下都在发出快到极限的报警声。

等两人回到家,李爷爷正坐在院子里,拿着自己那柄长长的旱烟枪,悠悠闲闲的抽着烟。

“爷爷!”小妮儿开心叫到,而跟在小妮儿后面的周小一将两水桶一放下就瘫倒在地。

李爷爷爱惜摸小妮儿的脸,抱着孩子拿自己的山羊胡去逗乐她,爷孙两正乐的开怀。

“李~爷~爷~,我,我提完水了,哈—”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周小一长吐口气,彻底歇菜了。

“哈哈哈哈,小一啊,真不错是个好孩子,快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下午咱们再收拾那些玩意去。”李爷爷说道。

周小一脸朝下趴着,闷闷说道:“不要,我要回去吃。”他都答应人家周大中午回去来着的。

李爷爷有些意外,但也不强求,笑着答应了。

“行了,起来了吧小子,我给你拿点吃的去。”李爷爷牵着小妮儿准备动身会房子。

“啊,爷爷再给我多点药草吧,我再给您多干两天活!”周小一猛的撑起身子喊道,“要治外伤的那种。”

“你小子,屁事忒多。”李爷爷头都懒得回,只是招手示意周小一跟上。

周小一痛苦爬起,晃着身子跟上李爷爷进取药草的屋。

“小一啊,这几天我可是仔细观察的,你身上压根没丁点伤口,老实告诉爷爷,你要这么多治外伤的药草是干什么去了。”进了房李爷爷神情严肃说道。

坏了,周小一一时间有些编不出幌子来,干脆闭嘴屁都不放,就盯着李爷爷,要是对方再逼问,他就干脆装傻。

“不想说是吧?这霉催娃子,行了我先给你拿药去。”李爷爷翻个白眼吗,也懒得追问什么。

这次李爷爷拿药草的速度倒是快的很,也是这几天周小一三天两头的就来要药,想不熟习都难的很。

拿完药,李爷爷又去厨房拿来两张大饼子用荷叶包着递到周小一手上,嘱咐道:“今天累坏了吧,拿了两张最大的饼子,多吃点,下午就不用来了,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来。”

“谢谢爷爷。”周小一正感动的稀里哗啦,但怎么看都觉得这包饼子的荷叶来的蹊跷,这时小妮儿探出头来嘿嘿笑着。

一时间如雷轰顶,这丫头拿自己用过的荷叶给自己包吃的!!!

等周小一晃晃悠悠的回家,天气正是正午时分,热的不行,他总是走两边歇三步的,用了不少时间才到院门口。

站在家门口的周小一疲惫的敲门,等房内传来轻微人声才推门而入。

进门后迫不及待的瘫坐在地上平铺着的凉席上,大口喘着气,埋怨似的说道:“外面热死了。”

一转头就看见季叙鹤穿着两三层的衣服,盖的还是自己之前从大箱子里找出来的被子,“你不热吗?”

“有点。”沉默之后季叙鹤缓声回答道。

嗯o0?嗯??嗯????那干嘛不脱衣服?

“我没力气,动不了。”在周小一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季叙鹤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跟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到。”周小一还以为对方好大半了,没想到对方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

周小一赶忙起身,将对方扶起靠在墙上,又把被子掀开大半,只是没贸然全部掀开,看昨晚对方那么注重隐私,自己也不敢贸然行动。

“谢谢。”终于能换动作的季叙鹤感谢道。

“不用谢,呃那要帮你脱件衣服不?”周小一看看自己身上短衣短裤,又看向对方包裹自己严严实实的好几层长衣,略带疑迟语气问道。

“不必了。”季叙鹤有些冷下脸来。

看着周大他真的很在意自己隐私。

周小一点点头,将手中的饼子分给对方问道:“能抬手吗?”

季叙鹤尝试抬起手臂接过饼,但没离开床面几分就垂下了,只能微微动手指。

“看样子不能,不好意思,小一。”季叙鹤道。

“没事拉。”说着周小一扯出一张饼子细细撕开,撕成一点点小块,喂道季叙鹤嘴边。

季叙鹤吞吞吐吐的吃下那块饼,小心翼翼不碰到对方的手指,他有些尴尬活了快几十年,他还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修行者向来讲究自食其力,自己还是幼童时就不需要这种照顾了。

“谢谢。”季叙鹤吃下一块饼就道一声谢。

周小一刚开始还会说不用谢,后面都麻木的喂饼子像写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忽然间机器喂食物的那只手感受到温热柔软触感,周小一呆了下,抬头看,发现自己夹着食物的手指已经杵到季叙鹤嘴里了,对方似乎也怔住在哪,双唇闭着,像是将周小一的手指含在嘴中似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你嘴在哪儿,”想起对方总是很注重自己隐私,周小一有些慌乱无措解释到,“哎不是不是,那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季叙鹤却只是看着周小一,有些呆愣愣的。

两人气氛再再次尴尬住,似乎自季叙鹤醒来,两人之前气氛少有融洽时刻。

周小一低垂着头,看着手中那队被自己撕成块的饼子,他才给季叙鹤喂了大约半张饼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喂还是不喂。

季叙鹤轻咳一声,说道:“无事,是我失误,反应该我感谢你才是。”

“没有啦”周小一依旧低头,他红着脸手指在脸上轻轻挠了几下,随机像是想到什么“噌”的站起来说到“啊,怕是你今天还没喝水,我去倒点水来。”

这时周小一才算发现,季叙鹤一上午水米未进,自己又塞了大半个饼子,对方没被噎死也快要渴死过去,放在床边的馒头糊糊也因为季叙鹤不能动弹,而没动一点,糊糊反到有些快要变质的样子。

说完不等季叙鹤做出回应,自己闷头冲出门去,走前还不忘带走那碗馒头糊糊,周小一虽然好心,照顾,但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家伙。

随即房间里只剩季叙鹤一人,他看了周小一出去的方向又低下头神色暗淡,就刚刚季叙鹤以为自己会犯恶心,会像过去那样反感,厌恶,勃然大怒。

但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片平静,就像是身体已经无比熟捻这样的感觉,变的习以为常,过去的经历仍然缠绕着他。

两人之间相处时间慢慢过去,在季叙鹤养伤期间,看得出周小一很用心的去照顾对方,但总是在无意间会忘记什么,导致季叙鹤养伤病时不时加重,周小一还全然无知,以为季叙鹤体弱。

一直到季叙鹤伤好了大半,能勉强独立坐起,只是双腿无力,站不起来,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在养伤期间,自己缝缝补补勉强算是修好。

一天周小一晚归,天近乎黄昏,他提着半只烤山鸡兴奋的推开那扇破旧的小门,季叙鹤看见他眼睛亮晶晶,头上的头毛更加乱糟糟,衣服也弄的脏兮兮的。

“周大哥!我回来了!!”从那天喂饼子后,周小一总会在叫周大后,加个哥字,像在表示自己狗腿子欲似的。

“哇塞,周大哥我跟你说,我和马传哥今天一起去山里面打山鸡去了,马传哥好厉害,打到了一只鸡和野兔子,分了我半只鸡吃,嘿嘿,咱们今天能开荤了,嘿嘿嘿嘿嘿。”周小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兴得眉飞色舞。

也是,自周小一恢复过来后,快有大半月没吃过肉了,虽然身体适应现在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是惦记,要知道以前他们家几乎顿顿有肉来着的。

季叙鹤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少年,心里也微微有些暖,这大半个月里面两人关系虽算不上顶顶好,但也勉强算是不错的,而且周小一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子,人也善良又会替别人考虑,除了不会照顾人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啊,而且我还从马传哥手里抢了两个鸡腿,正好咱们两一人一个,哈,对了我去洗两双筷子去。”说完周小一将手中包着烤山鸡的荷叶包放在季叙鹤手中,快步跑出门外去,脚边轻松雀跃。

季叙鹤手掌心感受烤山鸡的温度,一阵阵香气从荷叶包中传来,季叙鹤记不清自己又多少年没吃过荤腥了,自修行以来就没怎么吃过,何况他口味清淡又不重口腹之欲,而且没多久自己就辟谷了,更别说吃烤山鸡这种重口的荤腥之物。

周小一拿着从杨婶家顺来两双筷子和碗进了门,兴奋的打开包烤山鸡的荷叶,“周大哥,我特意让马传哥给我们切成一块块的,这样就不会被我们弄的乱糟糟的了,也不浪费食物,嘿嘿,我聪明吧。”

“嗯,小一很聪明。”看着乐的开怀的周小一,季叙鹤自己脸上也不知不觉带上了笑容。

“嘿嘿,当然了。”周小一低着头专心分食物,听到季叙鹤的话高兴的挑眉摇摇脑袋,显得十分可爱。

“拿着哥。”季叙鹤手中被塞进装着鸡腿的陶碗,透出一丝丝温热,碗壁外的水珠还挂在上面,温润了手掌。

周小一也迫不及待吃起自己碗里面的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快吃吧,人们都说吃山鸡肉,伤才好的快嘞,你多吃点,哥。”

外面黄昏的光透过窗户和门缝照射进了,两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光般,房间里气氛温馨而愉悦。

夜,窗外知了蝉鸣个不停,吃饱饱的周小一早已经昏睡在凉席上,晚上的烤山鸡大半都进了他的嘴,季叙鹤没吃多少肉。

许是太久未沾荤腥,这个晚上季叙鹤根本睡不好,感觉心中有火灼烧,随着时间过去,身体仿佛被细细磨咬着难受,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床上本闭着眼的季叙鹤猛然睁眼,过去那种痛彻骨髓的感受再次袭来,季叙鹤扯着胸口衣服大口大口呼吸,那感觉太像咒发作的时候。

季叙鹤无力的夹紧大腿,隐私处有种粘稠的感觉,只是季叙鹤如今双腿无力他甚至不能动弹自己的双腿来摩擦根部。

“哈唔呼”季叙鹤撑起身体,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间滑落,敲骨吸髓般的疼痛已模糊了他的双眼,季叙鹤紧咬牙关经历不发出声音,但仍有些破碎的呻吟声突破疼痛发出牙关。

“我哈啊好痛”季叙鹤死命低着墙面,极尽全力忍耐着。

“嗯”睡在凉席上的周小一动了动,他圈着身体摇摇晃晃爬起来,脑袋靠在床边,打个大大的哈欠问到,“周大哥你怎么了?”

周小一正迷迷糊糊的问着呢,眼睛稍聚焦看见的就是他周大哥正卷缩着趴在床上颤抖着,周小一第一时间认为周大伤病加重了,他猛的站起,靠近季叙鹤想要查看对方状态。

周小一爬上床,去拉卷缩在角落的季叙鹤,手搭上对方臂膀,稍稍拉开就听见对方痛苦的细细呻吟。

“周大哥,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季叙鹤满头大汗,周小一有些慌神,“怎么办,要不要去叫李爷爷。”

周小一看着季叙鹤难受的神情实在没了办法,正准备下床去找李爷爷,就被季叙鹤一手抓住,他嘴里喃喃道:“别走别走。”

虽然季叙鹤声若蚊蝇,但周小一还是听见了,他有些犹豫,他不清楚现在去找半大夫李爷爷重要还是留下来重要。

季叙鹤感受到自己拉着的人没离开,他转过来眼神涣散无神,“抱我,抱着我,身体好冷。”

无法。周小一也没法忍心离开了,他顺应的躺下轻轻搂抱着眼前颤抖不止的男人。

周小一和季叙鹤躺一块后,和明显比对方矮了一截,尤其是季叙鹤脑袋拼了命往周小一怀里面钻,这下子看起来就直接矮了一大截去,周小一脚掌只能碰到季叙鹤的小腿肚。

抱着季叙鹤的周小一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做噩梦了,想想看这几天季叙鹤的上确实在好转,没道理突然恶化,相同了的周小一也不再焦躁了,他一下一下抚摸轻拍着轻轻颤着的季叙鹤,就像是哄孩子睡觉般。

周小一哄别人都快把自己哄睡着了,没办法晚上吃太多,变的十分嗜睡,轻拍对方的手臂也慢了下来。

这时季叙鹤抓住了那只手,一点点像怀里面拉,停在小腹处。

刚开始周小一以为这是要抓着什么安心的东西才睡得着的小孩行为没多在意,直到手突然被下拉,触碰到什么粘腻又柔软的东西,双眼猛的睁开了。

周小一神色震惊的看着对方。

“摸摸我。”季叙鹤的眼睛里,没了之前那流光溢彩的灵气,有的只是深深的欲望。

周小一指尖摸着那私处出,原本以为自己被迫摸了对方的鸡鸡,但很明显触感不对,因为很清楚的摸到一条缝一样的东西,食指甚至还陷进去了一指节。

“你?!”震惊之外又一个震惊,周小一扯着手想要收回,但季叙鹤力气大的他挣脱不开。

看着季叙鹤充满情欲眼神,他突起想起还在现代时初中的时候,自己看到一些网络小传闻,其中一个是关于“海吉拉”,据说海吉拉是雌雄同体是两性畸形的人类,当时的自己看了觉得很慌缪,可时光荏苒好几年过去了,自己还穿了个越,却突然发现海吉拉不是网络缪言,而是真的,眼前自己叫周大哥的男人就是一个雌雄同体的双性人!

情况以及到了这种地步,周小一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开小差想起因为刷的网络信息,还想挣扎的周小一猝不及防的被季叙鹤贴近,他一只手钳制住周小一的手,一只手摸上周小一从来没用过的阴茎。

什么?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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