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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

 

鹿璐把黑se轿车上的男人拷住薅下来。鹿璐看着纤细可ai,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警校生,她的力量自然是不容小觑。是以她轻易扣住不算矮小的男人。

马远和熊放那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抓到冲出来的黑衣黑k“嫌疑人”。

毕竟,他只是一个换了皮的、自投罗网的幌子。

邢意收到两边都抓住人的消息,松了口气,转身抬头看还拉着自己手臂的人,“严书记可以去办事了,待会就会解除限行。”

严觉嵘自觉耽误她工作,对她这个生疏的称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了看她手臂的伤,只能说一句:“记得处理伤口。”

不说邢意真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这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点了点头,跟他说回头见。

把抓获的两个嫌疑犯及其驾驶的车辆弄回刑警大队,已经正午了。

朱志庭带人在窝点搜查了一番,最后在隔间靠窗户的活动墙t等处搜出零零散散的毒品,总共竟有十余斤。

这竟还是较大规模的毒品窝藏点。

毒品的流通都是连贯的,她昨天还说要等贩毒链露出马脚,没想到一个诈骗案炸出来了,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这次真该好好感谢北渠省。

人是抓回来了,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有效信息是另一回事了。

一整个下午,邢意都泡在审讯室。

捕获共31人。最后捕获的“幌子”叫成望,是出租车司机。而金蝉脱壳未成功的那人自称叫王力。

成望说王力让他把车给他开,成望当然不肯,说不符合公司规定,况且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一家老小靠这个养活。

“然后那人就ch0u出把匕首对着我,我吓傻了,和平年代,我就一小老百姓哪见过这种真刀子?我心想我摊上事了,抖着把方向盘给他,他又说把衣服脱了给他,刀在他手里一直对着我的脖子,后来他让我快点滚下去,我想着活一条命,赶紧打开车门冲出来,就被你们抓住了。”

而王力坚称自己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傻了才要逃的,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被追。

“你身上的匕首是怎么回事?”

“啊?匕首?我是收藏家呗,要是你昨天抓我还能看到长尾雉脊骨标本。”

“你去明云大楼做什么?”

“朋友约我在那里见面吃个饭。”……

而屋内捕获的人,都是瘾君子。在前厅出现过的四人连同隔间的男人,是一家人,这家撑作掩护依仗的电脑维修服务点是高瘦男人在未沾染毒品前就开的店面。

最开始没钱过“瘾”,找别人“拿”。人情交易的时代靠面子借,不过这样终有尽头,总有借不到的时候。怎么办?网络发达的时代还是顺着网线来钱最快。

暗g0u里的老鼠总能闻着恶臭味找到同类,维修服务点慢慢就变成有“富饶”存粮的鼠窝据点。最危险的地方怎么不算安全的地方呢?他们打造了一个合法的t面的招牌,将所有非法的脏w掩在合法之下。

把成望和王力两人的肖像给捕获的余下的29人看,一致说不认识。

成望和王力二人透着古怪,限于没有有效证据,成望只得释放,王力因非法携带管制刀具拘留五日。其他人进行信息诈骗及毒品窝藏,但嘴里撬不出毒品来源,只得先监禁。

邢意一行人从审讯室出来已经很晚了,今日再审下去也没必要。

鹿璐是法,学着他的样子想亲得他和自己一样喘不过气。

结果舌头都伸麻了严觉嵘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一双星眸含笑般看着她。

不是?!什么意思?!凭什么?!

邢意一把推开他,也不靠在他x膛了,质问道:“为什么你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严觉嵘遗憾怀中软玉突然离开,掐着细腰把她拖回来,霸道吻上她的唇,没有预兆地攻城掠地,换气的间隙哑着声音回答她:“因为你太慢了。”

……

亲完邢意觉得四面八方的空气蜂拥而至,身t软的只能贴在男人身上,偏偏还强撑着数落他:“严书记,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血ye都ch0u空?”

实在离谱!她是不知道谁亲个嘴会像要把人ch0u真空一样!

“嗯?你不喜欢?”男人的声音沙哑x感,带着未释放的yu。

邢意是偏头靠在他肩膀上,闻言抬眼看他,他真是360度无si角,这个角度看,男人微翘的唇角,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还是完美的好看。她借力微抬身t,张嘴咬上他的下颌线。轻咬一下便松开,重新埋在他的肩颈处,闷声说不喜欢。

男人哼笑一声,微挺动腰腹,早就坚y滚烫的地方擦过汁水四溢的隐秘地带,轻微的暧昧水声传到邢意的耳朵,与此同时还有男人的调笑:“不喜欢还sh成这样?”

严觉嵘故意压低声音,凑在她的耳边说话,好像产生某种磁场共振,些微的刺激都让她流水。

邢意脸红更甚,他肯定感觉到了,她又流水了。

严觉嵘还贴着她说话:“那要是喜欢,宝贝的水,会不会把我淹了?”

邢意现在还没有进入za状态,b不得他,sao话张嘴就来,听不得他说sao话,抬手捂住他的嘴,“你是sao话机器吗?”

严觉嵘听了,眼上眉梢都是笑意,亲亲她手心。

邢意痒的弹开,因为亲吻而水润润的大眼睛瞪着他,他就又忍不住亲亲她的眼睛。睫毛好长,他又忍不住抿住她的睫毛。

邢意x心发痒,想要他的抚慰,但是碍于自己一上车就说不能做,只能强忍着。

她双手抵着他的x膛,气息不稳,“好、好啦,我要回去了。”

严觉嵘亲亲她,“不难受吗?”手0上她到泛n成灾的地方,“不要吗?”

“我说了不能。”但身t诚实地弓起,yu拒还迎。

“就一次,很快。”说话间严觉嵘已经伸进她的k子拨开她的内kr0u贴r0u地接触到她柔软的ygao。

手指绕着x口r0un1e,毫无征兆地刺入一根手指,“噗呲”的暧昧声响刺激得邢意快要到达一场颅内ga0cha0。所以她无力反驳他的“一次很快”。

男人的手指压着x内的软r0u,深入两个指节,时不时屈指戳弄,外面的手指玩着y蒂,小小的东西被捏得充血。刺激太多,加上她本来就很是泛n,不到两分钟,x内涌出丰沛的水,颤抖着抱紧男人紧实的身t。

严觉嵘抚慰了一会儿ga0cha0的xia0x,ch0u出手,欣赏自己被淋得sh漉漉的手,突然很想让她的水流满自己的ji8、腹肌、x肌,还有脸,等身上涂满她的sao水,ji8一定会y得想c翻她。

虽然现在就很想。

男人喉结滚动,擦g净手指上的水,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又亲亲她,“好了。”

邢意现在才转过弯来,他说的一次是,她的一次。

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你…你不要吗?”她还是有良知的好公民,不能光让他出力自己舒服了。

“宝宝,你受伤了。”严觉嵘下巴压在她肩膀上,语气低沉,“虽然我好想1,但是不行。”

邢意坐上驾驶座,深呼x1几次才调整过来过快的心跳。

刚才他们还是没做什么,但是邢意不愿就这样落荒而逃。因为他叫她宝宝的时候,脑子里嗡了一声,脸爆红。

她感觉今天和严觉嵘在一块,身t的温度就没有降下来过,所以她就着抱坐的姿势跟他说话,企图让她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狼狈的脸红心跳的状态。

就跟他说了最能让她冷静下来的工作,说她们今天逮捕了一个诈骗团伙,结果没想到还是一个大毒窝。讲今天他也在场抓到的成望和王力二人……

当然不是邢意不警惕,把案情随便说给人听,是出于他的身份,和信任。

说完收效是有的,脸没那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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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明天有事,得后天来更噜~

跪地感觉写得真的一般,大家凑合看吧,之后应该是走剧情多,可能会很不好看,但我想着写都写了,还是写一个完整的故事,不完美但完整的故事。

一早,刑警大队开早会,邢意等人仍是直觉成望与王力二人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王力不对劲,正常人怎么会随身带匕首?”一个刑警同事说。

不少人附议,确实奇怪,正常人身上带着指甲刀都有些不常见了,何况管制刀具。

坐在桌尾的鹿璐举手,“王力的反常显而易见,那成望呢?”

成望?成望有哪里不对劲吗?大家反问。反倒是邢意和几个警龄长的前辈点点头示意鹿璐继续说。

“就是因为他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了,试想一个正常人,被人用匕首要挟之后,还能吐字清晰又逻辑完整地把整个事情经过复述一遍吗?”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王力就是无辜的,毕竟那把匕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鹿璐顿了顿,“我的意思是,王力和成望都不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人。”

鹿璐说完,沉默了片刻,大家纷纷恍然大悟,朱志庭和邢意对了眼神,立马安排几个人追踪王力和成望两人近来动向。

这个猜想昨天严觉嵘也说过,他听罢她的讲述后,说了一句“未必孰黑孰白”。他没有亲眼听到看到成望王力二人的审问,仅是在她只言片语的转述中总结陈词,不知该说他谨慎还是锋锐。不论是什么,严觉嵘此人都深沉得可怕。

接下来几日,案情没有进展,严觉嵘也没有找她。

邢意莫名觉得日子有些无聊,明明她这几天也处理了几个小案子。

她坐在工位上处理一些琐碎的文职工作,副局突然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去局长办公室。

邢意象征x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旷新国反常地没有数落她,严肃地坐在办公椅上,倒是真有几分警察模样。

邢意走近,旷新国伸手示意她坐下,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等她坐好他才开口说话:“邢意,我叫你来是有个任务。”

邢意上过他一次当,上次的任务就是去应酬酒会,这次她打si也不去了,她先发制人:“旷局,如果是酒会,另请高明。”

旷新国被噎了一下,咳嗽一声,严肃地说:“这次是个严肃的任务,邢意同志听好了!”

这回是真任务,邢意认真起来,刷地站起来敬礼:“请上级指示!”

邢意凝重地关上局长办公室的门。

她刚才才知道,案情不是没有进展,只是单独报给了上级,因为触及范围太广势力太大。

而旷新国给她的任务,是作为卧底从地下0清势力方位。上级给不了她一定能安全归来的保证,只要跟毒品挂钩的,没有必然的安全。他让邢意回去好好想想,最近一次能混进地下势力的机会在一周后,她混进歌舞nv妓里,她只需要看清和毒枭接头的是何方势力。

看清,藏进混浊的w水里如何保持明亮的双眼去看清。

没有绝对保障的安全,如果她si了都不一定有全尸,和邢振平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总要有人做这盏驱散迷雾照亮暗夜的灯,让往后数亿亿人不必困于泥沼。

她本不必犹豫,可是她无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邢意熬到下班,到了家门口反而害怕起来。

门从里面打开了,徐玉提着垃圾袋,看见nv儿站在门口略显疲惫的脸上刹时舒展出笑容,道:“怎么站门口呢意意?”左手提着垃圾,右手牵邢意进门,“忘记带钥匙了吗?”

徐玉把垃圾放在厨房门边,问:“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下班就回来了。”邢意跟徐玉一块进了厨房。

徐玉让邢意去沙发上坐会,自己煮两个菜很快,但邢意坚持要打下手。

徐玉笑着捏她脸,说:“意意怎么这么黏人啊。”

吃过饭,邢意洗了碗,和徐玉一起下楼扔垃圾,顺带在楼下超市逛了一圈。邢意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过妈妈,心里压着的事更难说出口。

洗过澡,邢意陪徐玉坐在客厅看八点档的感情节目。

心里揣着事,邢意看不进去节目讲的内容,节目放完了还放空地盯着看。

徐玉拉过邢意的手,轻叹一声问她:“意意是不是有事要跟妈妈说呢?”

邢意把自己塞进徐玉怀里,心里闷闷地,轻声叫妈妈。

徐玉轻抚着邢意柔软的发,语气温柔又带着遗憾,像在讲一个漫长动人的故事,“意意和爸爸哥哥很像,很多人说我嫁得不好,但是吧,生活是自己的,我觉得我嫁了世上最好的人,生了最好的一双儿nv。”徐玉低头看向邢意,她还是笑着说:“去做吧,邢意。”

徐玉不是多有文化多高知的nvx,她只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她没有多高尚的道德情c。但是她ai一个高尚的人,那个人为了保护更多人惨烈牺牲了,留下他的一双儿nv。他们的孩子也像他一样,他们走上他曾经走的路,却也照亮这世上更多难行的路。

她很高兴,高兴地落泪。她曾以为她这辈子再也哭不出来了,但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她哭累了,睡着了,也许梦里会有那个走了很多年的人来抱一抱她。

邢意一早向旷新国报告的她的决定。旷新国沉默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这两天回去准备准备。

旷新国难得这么大方地允假。

邢意也难得休假。

邢意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回家了,徐玉还在上班,她收拾了一下家里就已经中午了。

徐玉在小区幼儿园做保洁,中午不回来吃饭,邢意自己做了点吃的,邢意的厨艺只能说能入口,称不上多好,徐玉也不强求她学做饭。

吃过饭,邢意猛地想起自己几年前买的拼图还没拼好,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来。

是一个很可ai的图案,邢意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大四的时候买的,因为太大了没有拼完,后来因为实习,没有时间拼,徐玉把它收起来了。

邢意拼了一下午,徐玉回来了还差一点没拼完。

邢意直起有些酸疼的腰,去门口迎接徐玉。

徐玉问怎么下班这么早,邢意说上面给了她几天假。徐玉笑着说:“那好,我也请几天假,难得我意意陪我两天。”

两人心照不宣地掩过背后的原因,高兴地过完难得的快乐时光。

邢意手机静音,加上一天没看手机,也就错过了严觉嵘的电话。

想来如果是有要紧事,他肯定会再给自己发信息,况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可以说的。所以邢意没有在意。

随后几天严觉嵘也没有再联系她,他是大忙人,前几天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唯一一回就是她没有接到的那通电话。她没接他也不在意,想起来邢意有些愤愤,赌气一般地不主动联系他。

后来思及此时,邢意有些后悔,也许彼时未开口的告别会成为永久的遗憾。

因为上面通知,计划有变,得提前。

既选择踏上这条路,便接受所有未知因素带来的变化,邢意像每一次出任务一样离开家,踏上不知是否能回归的路。

严觉嵘这一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工作很多,局势紧张,好在他在早前已经将所有的线埋好,棋局走向和他所料相差无几。

但,为什么心里空落落?

严觉嵘闭着眼睛,垮着脸,手撑着额角,搓r0u有些刺痛的x位。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书记。”

是邓刚,后面还跟了个人。前段时间严觉嵘给邓刚放了假,毕竟他伤成那副样子带出去实在有损形象,前两天才复职。

“进。”严觉嵘肃整,翻来面前的文件,当下表演一个变脸艺术。

邓刚开了门,后面跟的人殷勤地把门关上。邓刚走近了对严觉嵘说:“昌盛地产的盛总邀您去他家小叙,这是他的秘书,说一定要见您一面。”

严觉嵘神se不变,仍是淡然地批递上来的诉求报告,淡声回复:“不是拒了?”

盛达的秘书挂着满脸的笑,“盛总感念您尽心尽力为我们老百姓办实事,真心实意想跟您老交个朋友,想着心诚则灵,一定要来请您来。”

听到“您老”,严觉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掀起冷眼看这个不会说话的秘书,冷声说:“去g什么?国家规定政府机关人员不允许与、”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秘书的眼睛,“私交过密。”

秘书打了个寒颤,心里想的全是省委书记那名头正不是浪得虚名。

冷意缓过来又贴着走近一步说:“我们盛总绝对没有别的歪念头,请书记放心,”说着递上来一封jg心上好火漆的信封,“这是盛总亲笔所写,让我务必亲手送到书记手里。”

秘书今年刚入职昌盛地产,被高层领导委派这么重要他认为很重要,这一定是他风平浪静的事业的一个不平凡的开始!的任务,他一定要办的嘎嘎好了。

严觉嵘懒懒地抬手接过,却在看见那火漆时定了眼,对那秘书说:“行了,跟我秘书说时间地址。”

他就说他把这事办的嘎嘎好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出了办公室,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当上总裁秘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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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滑跪这学期能喘口气,我好像又能更了!si而复生→活力满满不过应该更不了很长,大概每天如果我能做到的话1000字左右。

我会好好写嘟!说了不坑一定不会坑的即使已经旷了很久了再次滑跪

还有,我改名字噜!!嘿嘿ヾ@?w?@ノ

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一堆好听的恭维话。

火漆印章的图案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种花,颖京特有花种。

严觉嵘这两年总会有机会升到中央,这是默认的事。只要不出大岔子,升迁只是早晚的问题。

偏在这时候,盛达送这么一封暗示意味明显的信,赌的不就是严觉嵘一定不想破坏自己一片大好的升迁局势?

谁做局?谁演戏?暗流涌动。

严觉嵘迟了半个小时。

半只脚踏进了屋子,就听盛达扬声迎出来:“严书记总算肯赏盛某的脸!”满脸堆的是笑,细长的眼睛眯得要看不见了。

严觉嵘嘴角仍是挂着仿佛jg准测量过的、虽然是笑但显得人更为不可轻狎的弧度,“如果我没记错,盛总的秘书说的是,过来交你这个朋友。”严觉嵘b盛达高了将近20,说话时半分不迁就他的身高,端的是上位者的姿态。

借着这个由头来才显得无可指摘,和朋友私下单纯见个面,不带东西来不带东西走,有什么问题呢?这个由头的虚实自然追究不了,在严觉嵘这里是否成立也有待商榷。

“自然是这样的。”盛达亲自走在身侧把严觉嵘迎到内堂大厅,茶水在严觉嵘踏进来的时候就端了上来。

严觉嵘坐上座,不动茶水,手撑着头。

盛达在旁边坐下,端起滚茶轻呷一口,“不瞒您说,盛某这口茶,饮下真是身心舒畅。”

严觉嵘放下手,“各有所乐。”

盛达堆满笑容又哈哈笑出来,“‘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严书记真是人民的好书记!”又品了口茶,长吁一口气,往后靠上靠背,“跟书记这样的聪明人讲话,盛某用忍不住多说些。这茶呀,要g净、回甘、香,才算好茶。我以前喝不到这么好的茶,那时候喝的茶泡出来的水茶渣多、苦,那像现在。”

严觉嵘又撑住头,状似轻松地带着点笑意问:“盛总是什么时候出来打拼的?”

见严觉嵘主动提及,盛达更是热情,又满是怀念地回顾往昔:“说来惭愧,盛某二十来岁就出来打拼,但如今五十多岁才有一番还算说得过去的成绩,不过还好,十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还好让盛某也闯出点名堂了。”

二十来岁到五十多岁,十五年?

颖京市震惊全国的黑势力扫除行动,是在十五年前。

“盛总谦虚了。最近工作还好?”严觉嵘现在的话听起来真像和朋友闲聊。

“说起工作,盛某还真有些话想跟书记说,但是……”盛达脸上突然扭捏起来,像是有了难处。

“但说无妨,既是朋友闲聊,严某也听听盛总的烦心事。”

“既然书记都这么说了,盛某也就扭扭捏捏了。”盛达端起茶握在手里,“这几年公司效益好,在省里房地产行业里也算排得上名号。但是生意人嘛,总想做大做强,也当是为了国家发展献力。前面我和公司高层商量,开发房地产之外,再做个建材,供求我们一手抓了。”盛达面露难se,“先前我们单做房地产,近些年与建材方面g0u通,就老是出现联系好的厂家突然做不了。现在我们入了这个圈子才知道,在建材这块,有人压着。行业竞争是正常态势,盛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明白市场规律…但是,建材这块不像是单一垄断,更像是暗势力c控了。”

严觉嵘半个小时后离开了,盛达仍是亲自把他送到车前。

他来见盛达的目的也算是达成多半。

——盛达的在建材行业被行业势力压制,盛达怀疑和颖京市十五年前的黑势力是同一波人。

当年确实有部分人逃了,不知踪迹,如果真是在严觉嵘的辖区,严觉嵘不可能不拔出来。

盛达是个聪明人。

此前他一直想搭严觉嵘这根线,工程渠道更上一个台阶,但是被严觉嵘一直用冷刀子回绝。现在又用卖可怜、卖政绩的软工夫,跟他通气,b严觉嵘跟他上同一条船。

即使严觉嵘手里有些盛达的不太光彩的背景资料,他还是稍微有些“欣赏”盛达的演技,毕竟在他面前能演的这么自然的不多。

yu擒,故纵。已经擒到手了,接下来谁输谁赢就看谁沉得住气。

严觉嵘g唇笑了,竟有些期待这一局。

旷新国下发的通知说,邢意外派出差,这段时间一队队长由程军尧暂代。

程军尧终于不用顶着惨烈的脸上班了,他终于恢复到那副沉稳的模样,所有人都为之高兴。因为大家终于可以直视程军尧了——毕竟那副样子真的太好笑了虽然缺德。

顺着成望和王力两条线找,还真有不寻常的地方。

王力出国出境的频率很高,名下财产动用频繁。几次跟踪发现,他经常出入一些标本馆艺术馆,与人见面的地方通常是市四五环。而他住在市中心。

成望倒是没有任何异常,每天围着城市转圈。

报告!我写文件写的好困,明天补上鞠躬

安曙说,上次讲好带她去吃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一直忙没找到机会,请鹿大小姐给个机会让他赔礼道歉加解释。

鹿璐本来坚定地拒绝了渣男的邀请,无奈渣男用诱人的菜se迷惑她,咳咳,什么迷惑?!是贿赂!不过渣男有罪但饭菜无辜,那她只能秉持着珍ai粮食的原则勉强同意了渣男的约饭。

下班时间,鹿璐和安曙一块出门,大队一群人默然感慨他俩总算是和好了,程军尧好像也有点明白神经病安曙在发什么神经。

严觉嵘的车驶过刑警大队时,正好安曙和鹿璐出来。

严觉嵘没有降下车窗,只是把车停在老地方等人出来。

鹿璐本来不想跟他说话,但安曙说话噼里啪啦。因为见她一直不理他,他就什么话题都挑一点,讲到“不知道邢队什么时候回来”,鹿璐烦si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瞪大眼睛警告他:“别说话了!”真是!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多话!

他们讲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离得近,一分不差地传到严觉嵘耳朵里。他皱了皱眉,打发邓刚下去打听一下。

邓刚在他身边g了这么些年,麻溜地下车,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补品才进的刑警大队。

进门张望了下,看到程军尧就径直走过去,声音洪亮地说:“程同志!那天的事对不起啊,这次是来给你赔罪的。”说着双手递出。

程军尧懵了。

啥玩意儿?

不说那事谁给谁道歉的问题,就算是他要道歉,谁家好人明目张胆在警局送礼啊?!明摆着不让人收下呗!

程军尧无语凝噎,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形象差点又要垮了,嘴角噙着假笑公式化地说:“不用了,谢谢。”

更让人无语的是!邓刚就这么收回去了,还说:“那好吧。”

程军尧默然,想着快点送他走,又听他说:“诶?怎么没看到邢队?上次还多亏她还我清白。”

什么鬼还他清白?程军尧已经麻木了,“邢队出公差了。”

“哦。”邓刚想了想又问:“邢队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给她道谢。”

那真是会谢谢你,程军尧腹诽,“邢队不清楚什么时候回。”

“那好吧。”邓刚又无意义地寒暄了几句,才端端正正地跟程军尧道别。

严觉嵘看着他去买的补品,又看着他拿上车,这么年他已经不会再计较邓刚一些愚蠢的行事方式了。

“邢队出公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邓刚上了车就说。

严觉嵘眉心更紧,心里莫名不爽,冷声冷脸地说:“走吧。”

严觉嵘不能调档案查看邢意去了哪儿,这样太引人注意。他在关键期,做事要更稳当。

更烦了。

严觉嵘鲜少有心绪这么紊乱的时候,一想到她不声不响地走了,哪怕知会一声都没有,心里就像被人用麻袋蒙住打了一顿。

“去碧桂园。”他突然开口。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所有相处的时间,最后一次是在车上给她上药。他惊觉他们之间的联系少的可怜。

自从那天安曙和鹿璐一块出门之后,大队的同事都发现,他俩的关系,似乎更加g缠。那种感觉就像,只要他俩站在一块,旁边站着的所有人就都变成旁观的狗。

众人微笑面对,毕竟他们的工作也是没落下半点,不是吗?

安曙手头上的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马上又接了一个案子,鹿璐查的案子也终于有了点眉目。

成望会在每周周三,固定时间固定地点,亲自下车去接一位老爷爷,接上老爷爷之后,车上不再上客。奇怪的是,每次的目的地都不一样。下车时成望不会下去,只是开了车门让人把老爷爷接下去。

鹿璐在上周四就已经把案情阶段陈述报告交上去,申请分出警力在周三对成望进行跟踪逮捕问询。

已经周二了,上面还没有批下来。

鹿璐急得不行,顾不得领导权威,闯进局长办公室问怎么回事。

旷新国恍然间以为邢意回来了,放下大茶水杯才发现门口站的是鹿璐,慢慢开口:“什么怎么回事?”

鹿璐真是有点生气,自己辛苦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熬夜写的报告,领导竟然没有看吗?竟然问怎么回事?

鹿璐咬牙,把陈述报告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诉求。

旷新国沉y,问她:“你的报告给了谁?”

鹿璐不觉得这是当下需要弄明白的问题,但仍然是告诉了他:“李副局长。”

鹿璐看旷新国又不说话,急地又问:“能调出警力吗?成望绝对有问题!我们不能错过机会!”

刑警大队的警力少,要用的话要从别的部门调,“下周三吧。”

“这事儿怎么能讨价还价呢局长?等的时间越久变动越大啊。”鹿璐是怕成望会跑,即使他现在看起来没有异动,但谁能说他不是在暗度陈仓呢?

“队里没有多余的警力,只能去别的部门调,需要他们协调时间和人员,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好的。”旷新国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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