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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意一回,闫五爷偏院睡三晚。

豆泥当闫承骁被太太赶出屋子要发火,一看少爷神清气爽,颠儿颠儿回偏院铺好床,心下明白了,他们少爷这是乐在其中呢!

陶诺奶头肿了好几天,穿衣裳都会疼,不得已找块布子裹住,出来吃饭瞧见闫五爷就来气,当着下人的面儿甩脸子给他。

闫承骁非但没生气,翻出衣柜里头的大衣走过去把人罩住,扭头叫豆泥道:“没眼力见儿的,去把暖炉拿来!”

大衣厚实暖和,就是不适合陶诺,穿身上都快拖地了。闫承骁觉着不行,于是又叫豆泥去绸缎庄铺子里请王老板来,预备给陶诺裁定几身儿合身的衣裳。

陶诺手里头捧着暖炉,黄铜片制成的暖炉小巧一个,捂在手里头恰好合适,暖乎乎的。他看着闫承骁忙前忙后的模样,嘴一撅。

哼,死瘸子伤好了,不瘸了,以后骂不着这声儿了。

碧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头。等豆泥送王老板出门,回来便叫住他,“太太是不是太不把咱少爷当回事了?”

豆泥琢磨下闫承骁这些日子的举动,道:“咱少爷乐意着呢。”

碧春骂他没出息,傻不愣登的。豆泥平白无故挨了一通骂,站在原地挠头,听着闫承骁叫他,把碧春忘在脑后,“少爷,咋啦?”

“让你顺道去买桂香斋的点心,买了没有?”

“买了,按照少爷的吩咐,芙蓉酥、梅花糕和蜂蜜饼都要了。”

“成。”闫承骁说,“把厨房熬的药取来。”

豆泥点头。

闫承骁一手端药一手拎糕点,进屋脚一抬,把门阖上。

陶诺伏在桌前看话本,听这动静晓得是闫承骁,狐狸眼一瞪:“你不许关门。”

“不关门不得着了风啊?”闫承骁柔声哄。

“不行,就是不许关。”一关上门这厮就收不住了,陶诺奶头消肿没几天,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不然别进来。”

闫承骁拗不过他,去开了门,笑骂道:“这可是我的屋,你叫你爷们儿去哪?”

陶诺心道关他屁事,爱去哪去哪。

闫承骁欢喜他这矜贵样儿,走过去把糕点摆在他桌前,“特意叫豆泥买了桂香斋的点心,还热乎着。”

桂香斋是申城数一数二的糕点铺子,陶诺以往路过闻到他家糕点的香味儿都能馋的直流口水,如今糕点放在眼前,话本看不下去了,他看了眼闫承骁,伸手凑过去。

“等会儿的,先把这个喝了。”

陶诺看着那碗飘着苦味的药汤,鼻梁耸起,“这是什么?”

闫承骁道:“给你补身子的。”他咦了一声,奇怪道,“你是在柳安堂长大的,合该晓得这剂汤药才对啊?柳大夫没教过你?”

陶诺心下一惊,抢过碗来咕嘟几声喝个精光,舌根儿苦的发麻,还得硬着头皮解释说:“自然教过,只是熬成汤了谁能闻出来啊,入了嘴我就晓得了。”

他晓得个屁。柳林生是把他收做徒弟不假,但这两年也只是跟着柳昕在后院里头晒草药,他以往是不识字的,平日脑子灵活,遇到念书就犯了相了,柳昕这两年得空闲来无事就教他,陶诺才认得了字,但药材药方这些却是一概不知,他可背不起来这玩意!

闫承骁没在意,拆开袋子往他嘴里塞块芙蓉酥,“我当你不乐意吃汤药呢,来,爷们儿赏你的。”

芙蓉酥入口鲜甜酥脆,外酥里软,一口咬下满嘴留香。陶诺瞥闫承骁一眼,待他手收回去前咬了他指腹一下。

“哎哟。”闫承骁看着指头留着的齿印,喜滋滋道,“我家夫人哪儿都漂亮,牙齿印子也好看。”

陶诺被他说臊了,耳朵尖儿发烫,骂他:“流氓。”

闫承骁拖个椅子坐他边上,乐不可支道:“再骂两句,我听听瞧夫人从话本里学到哪些秽语了。”

陶诺想了想,“坏人!”

闫承骁:“然后呢?”

陶诺:“禽兽!”

闫承骁:“……”

陶诺:“无赖!”

“……”

陶诺骂得起劲儿,越骂越上头,余光瞥见似笑非笑的闫承骁,再一看,了不得了,闫五爷的大鸟醒了!

他眉眼绯红,气得转过身不看他,软哝细语飘来一句:“王八蛋!”

俩人屋门敞开,屋里打闹没避着下人。个个路过瞧见,捂嘴偷笑着迅速离开。

碧春头前儿挺喜欢这位柳太太的,只是她跟着少爷长大,从未见过少爷这般反常。起初觉着少爷平日在岭山累了,难得家里能放松下,如今再瞧,哪能放松啊!且不说外头,回屋里还得看姨太太的脸色,这成何体统?

她寻了个时机,去到二夫人跟前儿,把这些日子的事告诉了二夫人。

和寻常大户人家后院不同,闫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关系亲近,亲密起来就是老爷都掺和不了,时常你到我院里来,我到你院里去的,姐姐妹妹叫腻了便亲昵地叫名儿。这会子大夫人就在二夫人屋里头坐着,听碧春这么一说,连连称奇:“怪哉,老五这性子当真有人能治得了他?”

“可说呢。”二夫人凤眼微挑,目光往碧春身上一转,说道,“翠喜前些日子去老五屋里头盯着的,我也道奇了。昕儿这丫头真不愧是我们姐妹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姑娘,瞧,连碧春都觉着昕儿不同凡响。”

大夫人看着碧春,眉开眼笑,“是呢,碧春这丫头自小跟在老五身边,既然连碧春都觉着昕儿好,我们这些当娘的也就随了去了。”

碧春惊出身冷汗。这是嫌她僭越,管上少爷的事了。

她忙道:“二位夫人说笑了,照顾少爷是碧春的本分。”

二夫人笑道:“你来。”

碧春犹豫着走过去。

二夫人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心思通透,有些话我们不必说得这么明白。你晓得我和姐姐安排你进老五屋里头是什么意思,凡事切莫心急。你照顾老五这么些年,闫家自不会亏待你。且安心着罢。”

碧春唯唯诺诺,“是。”

大夫人摘下玉镯,牵着碧春的手,玉镯缓缓推到她手腕,松了力,不太合身的镯子轻轻晃悠,“这镯子是我娘家婶子送的,跟了我好些年了,今儿便送给你。老五和昕儿那边,劳烦你多照应些。”

“大夫人这是说哪的话,这是碧春分内之事。”

“行了,你先去罢。”

打发走碧春,翠喜不动声色走来给二位夫人添茶。

茶水温度适宜,一根茶梗浮在茶面之间。二位夫人相视一笑,忽而想起什么,大夫人道:“老三的亲事怎么说了?”

闫承骁又挨踹了。

这回一点不冤枉。睡了小半月偏院的闫五爷有阵子没摸着狐狸精,心痒难耐,偏偏屋门被自家太太拦着进不去,便趁月黑风高,等狐狸精睡熟了,摸黑爬上床。以防中途醒了,闫五爷还叫豆泥往陶诺屋里的熏香加点助眠药。

那玩意是他以前在岭山自个儿用的,助眠有奇效,一夜好眠。他怕自家太太身娇体软受不住这药性,特意叫豆泥少放了些。

果真,一小撮的助眠药下去,躺在床上的狐狸精任人摆弄。

闫承骁没啥心思,其实只想抱着自家太太睡一觉。可香玉在怀,闫五爷忍不住了,手伸进自家太太衬衣里,从里到外摸个遍。熟睡中的狐狸精不吝啬反应,被闫五爷摸得哼哼唧唧,下头肉花儿湿了裹裤,难受地夹腿。

摸着摸着,衬衣领口敞开了。

奶头在朦胧月色里战栗不安,白里带粉,生得跟颗嫩花蕊似的。闫承骁砸吧砸吧嘴巴,凑过去含住舔吮起来。

自家太太哪儿都是香甜的,明明没有奶水,硬是叫闫承骁吃出点奶香味儿。只是这点味道哪里够吃?闫五爷发力吮吸,牙齿不小心咬到奶头,自家太太痛得惊呼一声,醒了。

底下的肉花儿挨手指摸进去,奶头被含在嘴里,上头亮晶晶的,全是闫五爷的口水。

陶诺脑袋嗡了下,怒斥道:“流氓!”

话音未落,翻身就是踹。

“砰!”一声,堂堂跟着姜少帅在岭山剿马匪的闫五爷,猝不及防叫自家太太踹到地上去了。

大清早的,豆泥等人起了就瞧见闫五爷趴在屋子外头,扒着窗子往里头张望,一番举动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豆泥一寻思,嗐,可不就是做贼嘛,这屋现在是太太在住,五爷早叫太太撵去偏院啦。

他蹑手蹑脚走近,提醒道:“少爷,太太这时辰没醒呢。”

“我晓得!”醒了听他在外头不得爬起来赶人?闫承骁指他道,“你去替我办件事。”

许是那晚上闹得太厉害,陶诺这回是真生了气了,饶是闫承骁怎么哄也哄不好。自家太太生气起来不乐意跟他说话,吃饭却还要等他一道,搭两句嘴狐狸眼一撇,那一眼当真是妩媚动人,瞧得闫承骁腌臜心思源源不断。

怪了,这狐狸精咋就这么会勾引人呢?改明儿得去好好拜见二位妈妈请的算命先生。

今儿晴空高照,万里无云。豆泥按闫承骁的吩咐,把屋里那张上好的花梨木摇椅摆出来,陶诺喝完药窝进摇椅,手里捧着闫承骁的暖手炉,舒舒服服晒太阳。

闫承骁坐他旁边,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块差使豆泥刚买来的糖饼,哄道:“好夫人,气儿消了没有?”

奶头给他咬得疼,虽说已过去几日,痛感早消失了,但条件还是要讲的。陶诺嚼着糖饼,说:“除非你对天发誓以后都不摸我。”

那哪儿成啊!闫承骁肯定不答应。

陶诺心里头连骂好几声无赖,不理他了。

闫五爷舔着脸凑上前帮自家太太捏肩膀,“你原谅了我,我今儿个送你个好玩意。”

“什么玩意?”

狐狸精抬个眼,闫承骁心都化了,摆在陶诺肩头的手挪到耳朵上,捏捏他耳垂。耳垂也软,叫他想到自家太太藏在小裤里的风景春光。

陶诺耳垂被他揉得痒痒,偏头躲过去,催促道:“说呀。”

闫承骁揉过了,舒坦了,说:“你得先原谅了我。”

本就答应给五爷摸的,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他就是气五爷偷摸爬自个儿床,还有咬得疼了穿衣裳难受的事。现下一心想知道闫五爷准备了什么好玩意,陶诺点头说:“您拿来我瞧瞧。”

“好太太。”闫承骁吆喝,“豆泥,过来。”

豆泥吭哧哧提了顶笼子。鸟笼体型大,上头盖件绣着山水图的笼衣,隐约能听到里头传来的细微动静。

陶诺撩起笼衣一角,里头竟是只威风凛凛的黑鸟。

他以前见过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遛鸟时提溜过类似的,认不得这是什么鸟,只晓得它喙上浅黄色,鼻尖儿冠羽成簇,豆点一般大的眼睛眨么来眨么去,是个精明模样。

闫承骁指头敲敲鸟笼:“这畜生会说话。来,说个给太太听听。”

黑鸟开了口:“好夫人,消消气!好夫人,消消气!”

陶诺惊喜道:“真的会说话。”

黑鸟在鸟笼里蹦跶几下,又道:“漂亮夫人,漂亮夫人!”

话是谁教的,不动脑子也晓得了。陶诺羞恼地瞪了眼闫承骁。

闫五爷这厮不要脸,“嘿呀,这鸟儿怎么还跟五爷我抢夫人。”他盯着陶诺,凶巴巴地说,“再漂亮你也是爷们儿我的人。”

这叫什么话,“柳昕”是五爷的姨太太,他陶诺可和五爷没有半点瓜葛。

八哥鸟的叫声脆生生飘在院子里,“好夫人”、“漂亮夫人”轮着叫,干事儿的下人听了忍俊不禁,更别提在俩人前的豆泥,笑得见牙不见眼,腰都直不起来了。

鸟和主人一个样儿,没脸没皮的。陶诺过了会子计上心头,问闫承骁:“五爷,我教它说话,它能学得会不?”

闫承骁说:“能,这鸟聪明着,两天就会说了,你教教它。”

于是陶诺指着八哥鸟,“五爷流氓。”

豆泥一怔,这回万万不敢笑。倒是闫五爷笑得欢快,掐着陶诺的脸,“你就教它这?老子算是白疼你了。”

说是这么说,一点听不出责怪的意思来。

陶诺脸上叫他掐出红印,无辜道:“您让我教它的。”

闫承骁煞有介事说:“礼尚往来,你该教‘好相公’、‘好先生’才是。不教也成,你喊两声我听。”

陶诺一撇嘴,躺回摇椅里,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他,“那我不要了,五爷您自个儿收着罢。”

“得,祖宗!”闫承骁把他重新薅起来,“随你,爱教什么教什么,成不?”

少爷和太太在院里耍嘴,间或夹杂几句八哥鸟的“好夫人”,院里热闹当真是一刻也没停过。

粗布麻衣的下人边扫地边往少爷和太太那边瞧上两眼,笑得合不拢嘴。

“少爷待太太真好,啥前儿见过咱少爷这般好脾气?”

“甭说,换我有这么个太太,我也掏心掏肺待她。上回咱少爷给太太买了果宜坊的烤鸭,太太说是吃不完,转脸就赏了我半包,特好吃。”

“哎我也是,那回碧春丫头不在,我帮太太铺褥子,临走太太赏了我根价格不菲的玉簪,好看极了,回头去我屋里给你们瞧瞧。”

“太太嘴硬心软哩,回回赶少爷去偏院睡,哪回吃饭不是让我们去叫少爷回屋去吃。”

“可不是嘛!”

碧春端水进来便听到这帮子人在乱嚼舌根,蹙眉道:“活儿干完了?有这闲工夫不若多扫两遍地,墙根的土得翻新,开春后要种花。”

众人立刻噤声,一哄而散做事去了。

腕上的玉镯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碧春低头看看镯子,又望向不远处正嬉闹的少爷太太。

闫之玉进门就见碧春在发呆,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头回见她痴愣,不免叫了她一声:“碧春,你想什么呢?”

碧春身子一晃,盆里的水差点翻出。她忙说:“没什么。三小姐您找少爷?”

“我找他作甚。”闫之玉问她,“昕儿在不?”

“太太在的。”

闫之玉大步跨进院子,“昕儿!”

她瞧见闫承骁和陶诺厮混在一起,眼神顿时玩味起来,“三姐扰了你们了?”

“哪能啊。”闫承骁心口不一,“三姐有事?”

“我今儿休息,许老师又在医院待着,闲得无聊呢。昕儿要不要跟三姐到玉壶茶馆吃茶听曲去?”

闫之玉和许长安的亲事是两家入秋便定下的。

她是大夫人所出,前些年在外国学医,回来以后闫老爷便找关系把闫之玉送进协力医院,在医院里头就是许长安带的她,算是她的老师。许长安家里是盐商,他作为长子反倒扭头学医去了,当年在申城闹了好大一出,闫之玉那时还没出国就听说了这事,当时看着这许少爷的乐子,现如今倒是和许长安浓情蜜意。

也是闫府没那么多破规矩,闫老爷计划给闫之玉安排婚事,一听闫之玉说有心上人,立刻差人去许家说亲。

家里头没意见,有意见是许长安和闫之玉。俩小年轻不高兴太早成婚,说是再等些日子,一等便等到冬日下雪。眼见冬天过去一半,大夫人和二夫人把闫之玉叫过去说教一番。

要不怎么是一家子,闫之玉听得头大,跟闫承骁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嘴上应得好好的,实则一点没这打算,从大夫人院里出来,扭头便来找柳昕出门散心。

大好机会陶诺岂能错过。同样,闫承骁没忘记自家太太想方设法往出跑这事,想跟着一道去。闫之玉跟看新奇物件儿似的看他,揶揄道:“我和昕儿去听曲,你一个糙汉子跟着作甚?”

三姐不许,闫承骁没法子,叫豆泥跟过去。豆泥不明所以,还是按少爷吩咐去了。

见陶诺跟着三姐要出院门,闫承骁一拍脑门叫住他们,取了王老板昨儿刚送来的裘皮大衣罩在陶诺身上,给他套好手捂子。

“仔细着凉。”手捂子大,闫承骁的手也揣进去,在棉絮里头捏住陶诺掌心,“收起你那点心思,老子等你回家。”

玉壶茶馆是申城赫赫有名的茶楼,一楼大厅屏风后坐着说书人,一说书二四六评剧,二楼请了专人唱曲,时常早晨就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闫府的车甫一停在茶馆外头,服务生就迎了上来,领着闫之玉和陶诺上二楼。

今儿个二楼唱曲的人据说是老板花大价钱从江南请来的,唱腔细腻婉转,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她在屏风后头唱,外头人吃茶闲续,小百灵的身影投到屏风上,娇小一人儿,用整个身子托起琵琶,吴侬软语地唱着。

闫之玉喜欢听曲,一曲结束,扔片金叶子给服务生,打赏她的。

陶诺心不在焉。玉壶茶馆离柳安堂没几步路,拐个弯就到了。他思来想去,眼睛咕噜一转,告诉闫之玉自个儿要解手去。

“去罢。”闫之玉没在意,“叫个服务生领你过去,这地儿大,别找不着路了。”

豆泥犹豫,准备跟上,给陶诺叫住,说他找服务生带着就成。豆泥到底是男儿身,虽说跟着太太可以,不过现下太太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安安静静守在三小姐旁边等。

等了半盏茶,始终不见太太回来。

豆泥心里没底了,惴惴不安。又等了一盏茶,还是没见人,他生怕陶诺走丢,赶紧给闫之玉说了声要去找人。闫之玉也觉着奇怪,没拦着,随他去了。

把玉壶茶馆翻过一遍,哪里有太太的影子?

豆泥跌坐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完了,他把太太看丢了!

豆泥翻遍玉壶茶馆也没能找到的太太,这会子正在柳安堂后门爬墙。

陶诺进闫府时两手空空,吃穿用度都是闫府准备。估摸着是二夫人喜欢,给陶诺准备的衣裳几乎都是太太小姐们喜欢的旗袍,爬墙可费劲儿!他迈不开腿,只得先四下转转,瞧见巷尾有个空竹篓子,搬过来垫在脚底下。

竹篓不结实,好在他清瘦,借着竹篓子一踮脚,从围墙翻了进去。“嘶啦”一声,旗袍衣摆蹭在粗粝的墙上,撕破了,小腿的嫩肉被磨出血来,血痕顷刻间凝成珠子,从腿根儿一颗颗顺着往下淌。

在闫府娇惯些日子,翻墙都生疏了。他之前可是经常从这地方偷溜出院子玩的。陶诺站稳脚步,赌气地用旗袍擦掉血珠。

今儿穿的是件墨绿色丝绒旗袍,血珠染上去,晕出小片深色痕迹,倒是跟旗袍上头绣的花朵交相辉映了。

陶诺任伤口流血去,眼神扫过一圈。

这里的确是有阵子不住人,瞧得出来柳林生和柳昕走得急,院里有几味药没收到屋子里头去,大冷天外头下雪化雪的,上好的药材,根儿已经烂掉。

陶诺把簸箕里烂掉的药材挑出扔了,剩下药材收回屋子。干完这些后再绕进自个儿屋。

桌上有碗发馊长霉的银耳莲子羹,是柳林生那天早晨端给陶诺的。陶诺那时想也没想,舀了一碗喝了,一觉醒来就到了闫府。

呸!

他啐了一口,气冲冲把莲子羹倒了,就着外头没化完的雪简单洗了碗,把碗丢回桌。

在柳安堂干活儿这两年,柳林生也时常给他些钱。陶诺在这里有吃有住,基本没有开销,因此这些钱都攒了下来,满满半袋铜元,拎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找到了钱,陶诺又在床底寻了把剪子,剪开床上的枕头,从里头找到一个银镯。

这镯子是他父母丢他时留下的,打他记事起就一直揣在身上,算是唯一的念想。

凉飕飕的天儿,镯子发寒。陶诺把镯子捂在掌心里,忽然怔住。

闫五爷这些日子也是这么给他焐热手指的。

五爷手掌厚实,掌心布满枪茧,摸着压根不像个大户人家少爷的手,倒像是哪里来的土匪,稍微用点力都能把他手腕子掐断。可五爷握他时动作轻柔,力道恰到好处,如同对待什么珍宝一般,生怕把他弄坏。

自打他和闫五爷见过面,五爷天天变着花样买申城的吃食、玩意给他,逗他开心,无论陶诺怎么给他甩脸子,五爷也一直没觉得不妥,当真是宠他到天上去了。

也是,哪有姨太太把自家丈夫赶去偏院睡的理?

今儿个出门前,五爷叮嘱陶诺说等他回家。陶诺晓得他的意思,无非是告诫他别乱跑。

可是闫府不是他的家呀!他连柳昕都不是,那地方哪里是他的家呢?甭说是闫府,就连这柳安堂也不是他家,他陶诺是柳大夫从街上捡回来的,哪里有劳什子“家”呀!

但……五爷是真的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陶诺原本坚定今儿要跑出申城的心,想起闫五爷嬉皮笑脸的模样,登时就动摇了。

银镯被焐得发烫,温度传回掌心。陶诺盯着掌心的银镯瞧了会儿,起身。

“不走了,今儿不走了。五爷等着我回去呢,要是我走了五爷会发火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把银镯和钱袋都收回原位,嘀嘀咕咕地安慰自己,“另寻机会便是。”

他今儿都答应五爷回去了,五爷待他那么好,总不能骗他不是?被骗的滋味可不好受,陶诺尝过两回了,个中酸楚只他自个儿晓得。若是实在寻不到好的时机,最多不过再被丢出去嘛,只要五爷届时愿意留他一条命,到哪活不是活。

银镯塞回枕头,他不会针线活,也来不及做,只好找来块砚台压在被他撕坏的缺口上,严实藏好。

陶诺想,他不是舍不得五爷。他只是觉着五爷送的八哥鸟还没教会它说话呢,多可惜呀,那玩意是五爷辛苦找来的,等八哥鸟会说话了,他再走便是。

从屋里出来,外头不晓得何时赶走太阳,阴沉沉的天儿,又下起了雪。

落雪纷纷,手捂子给他丢在玉壶茶馆,双手冻成冰碴。陶诺呵口热气,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大衣往外走。柳安堂后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头的锁陶诺没钥匙,他搬来凳子垫在脚底,翻出院子。跺跺脚暖和暖和身子,抱臂往玉壶茶馆走。

陶诺不晓得时间,不过细算下来应该不短了,豆泥和三姐怕是已经在满茶馆找他。出来前他特意从钱袋里取了几枚铜元,盘算去附近的烧饼铺子买两个饼再回茶馆,到时就说他是饿了,自个儿跑去买饼了。

算盘打得啪啪响,然而刚出巷子,就听见五爷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好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往日说笑声不断的五爷院里,如今一干下人大气不敢出。

一炷香前,正在逗八哥鸟说吉祥话的闫承骁瞧见外头下了雪,怕狐狸精衣裳穿太少染上风寒,带着件狐皮围巾去玉壶茶馆接陶诺回家,到了地方便看到豆泥和三姐在门口,和服务生交代什么。环顾四周没瞧见陶诺,闫承骁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他家太太跑了!

这下还了得?闫承骁满肚子火噌就冒了起来,戾气冲天把玉壶茶馆翻个遍,要不是闫之玉拦得快,怕不是当场就要发火。

玉壶茶馆和柳安堂离得近,闫承骁转头去了柳安堂,在柳安堂后巷看到正在往外翻墙的陶诺。他沉下脸把陶诺扛在肩头塞进车里,到闫府下了车也不顾陶诺的叫喊,一路扛回屋里,丢下一句“谁也不准过来”便从里锁上门。

众人在院里头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碧春说了句“事忙完了么”才如惊鸟般四散开。

碧春打发走这些人,看了眼惊魂未定的豆泥,并未多说什么,摇摇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明白这柳太太到底在想什么,偶尔任性就罢了,若真恃宠而骄……这可是闫五爷啊,当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的太太这会子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闫承骁发尾有雪花,一身寒气不容接近,他挥手掸去白雪,一张俊脸黑得跟平日柳大夫开方子时用的墨一样,蹬掉两只鞋脱了衣服上床,双目猩红地盯着他:“老子就他妈不该放你一个人出门!”

陶诺吓得一哆嗦,嘴硬道:“小爷、小爷又没——”

“闭嘴,给老子过来!”

陶诺哪里敢不听话,乖乖闭嘴,刚挪过去两步,脚踝就叫闫五爷抓住,一下拖拽到他跟前,“啊!”

闫承骁气上了头,自家太太脚腕子给他勒出红痕也没瞧见。要不是他反应快,今儿个这狐狸精就真跑了!他二话不说扒了陶诺的大衣,恨不得把他拆之入腹,“老子哪里对你不好?你说不成吗,非得耍我是不是?出门前答应老子什么了?!”

“五爷不要!呜啊!”

五爷这厮不是流氓,五爷是野兽!

日头照进窗户,陶诺整个身子全都笼罩在闫承骁的影子里,见不得一点光亮,闫五爷成了货真价实的凶猛野兽,狼嚎着扑过来要将他吃到肚子里去!

两只兽爪无情撕开他身上的旗袍,陶诺手脚并用捂着最后一件儿贴身衬裙往出跑,又叫这头野兽给逮了回来。他怕极了,终究是濒死的鱼儿般垂死挣扎,双手给五爷一只手就按在头顶,趴在被褥里泣不成声道:“我怕,五爷我怕……”

绛朱色被褥上头有绣娘用金丝棉线一针一线织出的牡丹花,绚烂艳丽,狐狸精细白婀娜的身子软在里头战战兢兢,更添分妩媚动人。闫承骁抿紧嘴角,抬起掌重重落下,狐狸精浪叫一声,掌下圆润饱满的屁股泛起层层肉浪,好不淫靡。

打了六七下,屁股的软肉打得肿起,狐狸精嗓子也哭哑了,进气儿多出气儿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被他蹭进被褥里,还强提着声儿道歉呢,“五爷我错了,我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干嘛去了?”闫五爷气得咬牙,“起来,老子给你上药!”

陶诺吸着鼻子爬起来。他屁股疼坐不住,当五爷要给他上屁股的药,想着跟五爷说让自个儿来,没料到五爷抓了他的脚踝,给他清理小腿上的伤口。

小腿擦伤不严重,已然结痂了。闫承骁怕他伤口碰着脏东西出脓水,给他清洗好几遍,又用了上好的药粉,边包扎边骂:“你就这么喜欢爬墙?是擦伤还好,万一不小心伤了胳膊腿的,有你疼的日子!你当你是猫儿啊从墙上往下跳不会摔着?!”

陶诺惊魂未定:“五爷,您方才不是想、想……”

闫承骁没好气道:“你爷们儿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他倒是想肏他太太呢,这不怕事后太太来气么。他取过帕子给自家太太擦脸,“没经过你同意我能做蠢事么?巷口就瞧见你腿上的血丝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换旁人这么耍老子,早他妈挨老子一枪子儿崩了!你哪儿是狐狸精啊,分明是个小讨债鬼!”

怕给他家太太擦疼,说话语气有多重,手上力道就有多轻。

狐狸精怎么着都漂亮,哭成这样也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闫承骁叹口气,“伤口还疼不?”

陶诺哽咽摇头。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闫承骁气消了大半,他把陶诺的脚夹在自己腿间焐热,开始存心逗他:“其他地方,也不疼?”

陶诺哽了哽,没做声。

闫承骁捏他鼻子,“该!以后犯了错都得这么打!”

“冷。”刚出一声,不通气的鼻子在五爷手里冒出鼻涕泡。

陶诺傻了。闫承骁被这鼻涕泡逗笑,用帕子给陶诺擤掉鼻涕。自家太太身上只着了身衬裙,他撩开被褥把陶诺塞进去,侧躺在床边,伸进一条腿帮太太暖被窝。

“暖和点没有?”

五爷身子比他热,伸进褥子里没一会儿便暖和了。陶诺腿根贴着闫承骁的,偷摸汲取他身上的暖意,点头,“嗯。”

闫承骁抹了把他眼角的泪痕,漆黑幽深的一双眸子似要把陶诺刻进心底,情愫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烧得陶诺几乎没了理智。

“昕儿,待在闫府好不好?”

一盆冷水迎面浇了过来,陶诺骤然掉进谷底,看着闫五爷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是五爷,他不是“昕儿”呀。

五爷院里出这么档子事,闫之玉担心闫承骁手里没个轻重,回府便把今儿的事告诉了两位夫人。

大夫人、二夫人和闫之玉三人一道匆匆来到老五院里,再三确认陶诺没被欺负,这才放下心,叮嘱陶诺若是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她们。陶诺怯生生应下。

豆泥自知犯错,去闫承骁那领罚,扣掉半个月银钱,罚他帮陶诺去桂香斋买乌梅酥。这算是大发慈悲饶过他了,豆泥千恩万谢,扭头跑去桂香斋排糕点去了。

碧春心下不是滋味。服侍少爷至今,她从未见过少爷动怒成这般模样,她不晓得府外发生了什么事,却晓得这回定是太太惹着少爷的。本以为这位太太多少会受点教训,谁知不过半个时辰,闫承骁出来以后跟没事人一样,一点儿见不到怒意,甚至还叫豆泥去买糕点——在她这些日子看下来,糕点明明是少爷哄太太时才会叫买的。

这是一点没责怪,还当个宝贝一样哄着呢。

碧春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她这种身份的人,塞进少爷院里至多不过是个通房丫头,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太太这般待遇了。思及此,碧春唏嘘不已,摘下玉镯放进木盒里收好。

罢了,罢了。做好分内之事便好,不该她肖想的还是不去想了罢。

自打玉壶茶馆的事情之后,闫承骁可算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他家太太约莫有意认错讨好,每回夜里闫五爷起了贼心,狐狸精都会主动往他身子上一贴,玉石般的腿根打开,任由闫承骁在他身上撩拨点火,胡作非为。连他指头撑进逼穴时也没伸腿儿蹬他,只是两只小狐狸爪攥紧闫承骁的衣裳,恳求他别肏。

狐狸精这口肉穴真是天上赐的宝物,紧得扎实。闫承骁单插进去一根指节,自家太太就哭得不成样子,呜呜咽咽叫疼。肉花儿美得不可方物,里头这口逼穴更是别有洞天,说着嫌疼,汁水一直没停过,一股一股快把狐狸精流干,内里的媚肉柔软,跟个小嘴儿似的咬着他的手指不放,稍微曲起指节搔刮一下,自家太太便一抖一抖喷出汁水,彻底不行了。

高潮后逼穴咬紧手指馋得直流水,闫承骁都能想象到自个儿鸡巴插进去有多舒服。他瞧着自家太太伸在外头的一截嫣红舌尖,动了动喉结,低头把那小舌含进口中。

不得了嘞,他家太太口水是甜的!

闫承骁如饥似渴,肏不了肉花儿的精力都用在了接吻上。陶诺哪里能吃得消,退无可退,闫五爷舌头又粗又大,要伸进他喉咙里了!闫承骁压在狐狸精身上,一手揉捏他充血胀大的奶头,一手握住他下头那只怯生生兴奋起来的小鸟,膝盖顶着逼穴用料子去蹭,自家太太给他伺候到位,眼泪一颗颗淌出来隐进发丝。

陶诺哭不出声也叫不出声,给闫五爷欺负透了,肉花儿和小鸟同时攀上高峰。

这下子是完全没了挣扎的力气,舌头收不回来了,颤巍巍跟着五爷离开的厚舌软在唇间。

口水都这么好吃,不晓得花汁是什么味道。

闫承骁连着自家太太的嘴巴和舌头舔过一遍,“昕儿,让爷们儿吃吃你这漂亮肉花,成不?”

意乱情迷的陶诺听到这声名字,登时清醒过来。他咬紧嘴唇,眸中水光潋滟,翻过身闷进被褥,“小爷累了。”

舌根发麻,说话时险些咬着舌头。

“得。”今个儿闹得太久,时候不早了。闫承骁硬着鸡巴叫豆泥端进盆热水,拧干毛巾给陶诺擦擦身子上的黏稠水液。

五爷啥也没说,陶诺先不好意思了。腿根泥泞擦得干净,身上舒爽得紧,他并拢两腿,抬眸瞧了眼闫五爷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鸟。

“五爷……”潮红未消,脸上又烧了起来。陶诺伸出脚,脚心轻轻踩住五爷的大鸟,温度烫得脚底酥痒,声音飘了起来,“我帮帮您。”

闫承骁急喘了声,头疼道:“狐狸精,你就招我罢!”

哪里是招他,他分明是想给五爷消消火。陶诺不满地收回脚,“那您自个儿看着办。”

“不成,踩都踩了哪有不帮的理儿!”闫承骁耍起无赖,俯身咬上狐狸精嫩滑的脸蛋,急切道,“快给爷们儿再踩几下。”

脸庞糊着闫五爷的口水,陶诺擦擦脸,含糊骂句“流氓”,脚心乖乖踩了回去。

到底是五爷的命根子,一只脚怕叫踩坏了,陶诺子岔开双腿,两只脚心包着大鸟。他不晓得怎么弄,只笨拙用脚心去磨大鸟硬挺的柱身,感受到鸡巴愈发热烈的温度,烫得要叫人骨头也软下来,嘴边不由溢出几声喘息。

狐狸精为了让他舒服,两腿外翻岔开,底下的变化一点儿没逃出闫承骁的眼睛。他眼睁睁瞧着自家太太方才擦干的肉花儿翕张着泉眼,不一会儿便覆上层晶莹水润的光泽。

狐狸精的肉花儿是宝物,不曾附着毛发,粉嫩得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许是不久前折腾过这肉花儿,这会子带着叫人血液沸腾的湿红,看得闫承骁眼睛都直了。

“踩、啊,踩不动了。”陶诺看不见自个儿下面的肉花儿又开始发骚,只觉得浑身乏力,双腿软下来,撂担子不干了,“五爷,累了。”

“不妨事,你爷们儿不累。”闫承骁捧起两只磨得发红的脚心,狐狸精脚掌不大,不能完全包住鸡巴,他便合拢脚心,鸡巴蹭住脚掌中间那块不曾并拢的缝隙,挺身顶进去。

“啊!”

“唔——”

乖乖个爷爷的,这也太爽了,简直就是肏穴!

闫五爷望梅止渴,猩红的双眼里满是狐狸精吐着淫荡汁水的肉花儿,把这点缝隙当成逼穴,发狠似的肏进去。

周围全是五爷的味道,陶诺被五爷的气息密不可分包裹,他逃不掉,只能抓住被褥忍受这阵肏弄,“疼、疼呜……”

哎哟!闫承骁敛住力道松开陶诺的脚踝,白软的脚心的确磨得通红,快要渗血似的。他吻了吻陶诺酸软的小腿,掐住狐狸精的腰将人拖向自己。

肉花儿一下子撞上大鸟,烫得陶诺哭叫着,逼穴直接喷出汁水浇在五爷的大鸟上面,期期艾艾地求:“五爷,不行,不能肏。”

“讨债鬼,我上辈子欠了你的!”闫承骁咒骂了句,握着自己和夫人的两根鸡巴撸动起来。

命根子紧贴在一起,刺激只增不减。陶诺刚去过回,哪里经得住这般玩弄,一会子便泄了,精水尽数射在闫五爷身上,有一股子甚至射到五爷脸上去了。

闫承骁觉着好笑,抹了精水吃进嘴里,夸道:“夫人的精水也好吃。”

陶诺臊得不敢看他。

闫五爷玩过逗过,撸动几十下鸡巴,对着自家太太贪吃的逼穴口射进去。

狐狸精遭玩透了,感受着精水一股股射在逼穴,敏感地缩了缩肉花儿。闫承骁注视着太太的小逼把他的精水吃了些进去,肥软的肉花儿糊满浓精,贪吃地一张一合,浪荡宛如窑姐儿,着实叫人把持不住。

闫五爷恶狠狠骂句狐狸精,捧着自家太太的脸,含住陶诺的舌头吮吸几下。

还没肏过呢就骚成这样,这要是开了荤了,这狐狸精还不得把他精气儿给吸干?

舌尖被吃得酸疼,陶诺偏头躲开,闫承骁才歇火,抱住狐狸精温存。他含了会儿陶诺的耳垂,一向嚣张跋扈的声音竟听着有些委屈了,问他为什么总是不能肏进去。

陶诺大口呼吸着,闻言怔了怔,小声说:“会肏坏的……唔!五爷!”大鸟才释放过,怎么又起来了!

“你可真是……”欠肏!闫五爷撞了他两下臀缝,吓得陶诺崩溃地扑腾要躲,挨他重新圈回怀里,“怕什么,今儿晚上不动你。”

陶诺抽抽噎噎,不动了。

他哪里敢再躲呀,五爷的大鸟贴着他屁股呢!

无赖,流氓!

海安饭店三楼的包厢里,女人坐在窗沿轻拢慢捻着古琴,琴曲余音绕梁连绵不绝。

白松逸一身洋西装,金丝眼镜挂在鼻梁上,敲上去满是学生气,他剥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吧两下说:“这你拿回去,本来想今儿去竹厢院用的,便宜你了。”

闫承骁朋友不多,白府的白松逸算一个。两人以前念书的时候打过架,不打不相识,后来白家老爷子扭头送白松逸去不列颠留洋,念了年书,回来闫承骁已经定下去岭山的事儿了。闫承骁进协力医院那阵,白松逸来探望过,乐滋滋嘲笑他半天。

留过洋的人见识广。前几日和陶诺的亲密接触叫闫承骁百思不得其解,寻摸半天只能来找白松逸。果然,白松逸听了就摸摸口袋,扔给他罐东西。

上头写的是洋文。闫承骁在学校那阵学过洋文,现如今在马匪窝混了几年,一个字儿也念不出,问他:“这是什么玩意?”

“精油。”白松逸朝弹琴的女人招招手,女人杏眼显露风情,扭腰走过来,被白松逸拽到腿上坐着,手撩开高衩旗袍伸了进去,摸得女人嘴唇微张娇喘呻吟,他叫女人给他喂了口酒,笑得暧昧,“让你和你太太舒服的玩意。”

闫承骁醍醐灌顶,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女人窝进白松逸脖颈,朱唇凑近,白松逸皱着眉躲开,拍了下女人的翘臀叫她站起来,“老实点。”

“白爷……”

白松逸推下眼镜,“去门口顺福那领赏钱。”

女人笑逐颜开,胯着水蛇腰走出包厢。

白松逸什么脾性闫承骁一清二楚。他不高兴搭理白松逸私底下这些情债,拧开精油罐嗅了嗅。嘿,甭说,洋人的这玩意当真不错,罐子打开便是阵清新淡雅的玉兰香,沁人心脾。

闫承骁收起来,“还有吗,回头叫豆泥去取。”

白松逸嫌弃看他,“这玩意金贵着呢,我从不列颠带回来的,申城想买都买不到。”他舔了舔唇,“除非你告诉我,闫承词最近在哪儿。”

闫承骁给自个儿倒酒,疑惑地问:“你还没死心?”

“哪能啊,四哥待我这般好,我自然要一一报答回去的。”

白松逸和闫承词的事儿,闫承骁只晓得个大概。白松逸喜欢闫承词,具体这二人间曾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当年白松逸要去留洋,送白松逸去码头的时候,闫承词跟着闫承骁一道去了,不过两人并未交流,脸色也不好看,回来后闫承词便告知爹娘要去游山玩水。

打这之后,别说是闫承骁,连爹娘也未曾见过闫承词几面,时不时往家里寄信说自己还活着,在哪儿是一句没提。

家里不晓得,闫承骁心里门儿清,这是防着有人把四哥的消息透露给白松逸。

白松逸打量着他,问:“怎么,你也不晓得?”

“不晓得。”闫承骁实话实说,“四哥从来不提。”

白松逸叹口气,“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招他惹他了?”他道,“精油我回头叫顺福送箱给你。”

闫承骁满意了,“成!”

“说起来,怎么不带你太太过来?”

“跟大姐出门了。”

陶诺坐在麻将桌旁兴致勃勃。

大姐闫之芝说带他出去转转买身儿衣裳,逛到一半碰上李家府上的人,邀她去打牌,闫之芝推辞不过便带了陶诺过来。她估摸着陶诺不会打牌,叫李府的下人搬个椅子,让陶诺坐在她身边学。

麻将是有钱人学着玩的,陶诺流浪那段日子,快饿死的时候虽说会去赌场靠着手艺帮场子出千混点饭吃,却也是骰子摸的更多,未曾打过牌。不过这种玩意内里门道大同小异,陶诺在这方面倒是天赋异禀,码牌、出牌、算牌……他看过大姐打了几圈,心下有数。

看明白了,这才有闲工夫竖起耳朵听这桌子阔太太说话。

陶诺不乐意听她们聊天。生意上的往来闲话他听不懂,人前饭后的谈资笑料他也不明白,只觉着太太们嗓子掐得刺耳,听到耳朵里头像是有指甲盖儿在耳朵旁抓挠,陶诺百无聊赖听了会儿,发现这几个太太竟是在给闫承骁说亲!

他放下茶杯,坐直身子。

闫之芝当他不安,握握陶诺的手,淡笑着说:“我家老五的性子想必大家晓得,他的事儿轮不到我这个大姐做主。况且老五屋里头刚有了昕儿,说这些为时尚早。”

李太太摸张牌,打出个红中,说道:“昕儿长得是聪明伶俐,瞧着乖巧讨人的,这模样我也喜欢。不过哪有姨太太先进府的道理?芝儿你该劝劝二老,给老五琢磨门像样的亲事。”

“要我说也是,男人哪个不喜新厌旧?不怕姊妹们笑话,你们也晓得,我那儿今年都迎了两房姨太太了。”对面的赵太太嗤笑,“之芝得替家里弟弟考虑不是?若是将来有个一儿半女的……”

陶诺微不可见耸鼻,给五爷生娃?

呸,这几个闲来无事只晓得瞎三话四的婆娘。他是男人,下崽这事儿他可做不来,五爷叫旁人生去罢!

“昕儿不到二十,老五没长她几岁,早着呢。”闫之芝轻描淡写,摸出幺鸡,顺手丢进牌池里头。

李太太接了过去,“你瞧瞧,正缺这张呢。”她推倒面前的麻将,“今儿个手气真不错。”

几位太太嬉笑着恭维两句,闫之芝也不例外,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好话掏了钱。

洗牌声哗啦啦,几位太太说完闫承骁又把话头转到闫之芝和她丈夫蒲宁头上来,蒲宁入赘进的闫府,闲言碎语自是少不了,陶诺听得窝火,然而闫之芝仍旧笑容得体。

他瞧瞧闫之芝,眯眼扫过几位太太,插嘴说:“大姐,我能试试么?”

闫之芝表情有了些变化,“昕儿会打牌?”

“以前没玩过,看了几圈觉着有意思。各位太太不介意和昕儿打几圈罢?”

闫承骁进来李府就看到陶诺坐在桌前打牌,他倒是不晓得柳昕医馆出身竟还会这玩意,和闫之芝对视一眼,悠悠走上前,“几位太太好啊,打牌呢?”

“闫五爷来啦。”李太太叫人搬椅子。

闫承骁摆手,“多谢李太太。不妨事,我就来看看昕儿。”

陶诺忙着码牌,抽空看他眼:“五爷。”

“欸。会玩儿?”闫承骁站在陶诺身后。

陶诺说:“不太会。”

闫承骁正要说话,袖子被闫之芝扯了扯。

姐弟俩心有灵犀,闫承骁立刻明白过来这当中或许有门道,揉揉陶诺的脑袋哈哈大笑道:“成,今儿你放开了玩,输的都记五爷我头上。”

李太太等人的笑脸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挂不住。她们未曾想过从未打过麻将的“柳昕”打牌真有一手,赢回的钱一张一张原路送还给陶诺,还得陪着笑脸夸他机灵,一点就通。

到底是几位大户人家的太太,闫之芝适时开口叫停,说家里还有事儿,得先回了。几位太太掂量掂量自个儿的钱包,欢欢喜喜把人送出门。

出了李府,闫之芝一脸无奈地点了下陶诺鼻尖,却没多说,把钱归置好递给他先一步离开,回染布厂里找蒲宁去了。

陶诺摸摸鼻子,抬头问闫承骁,“五爷,大姐瞧出来了?”

“你这置气模样儿我都能发现,大姐多聪明,定然晓得了。”闫承骁将陶诺环在怀里,边走边说,“你也是大胆,家里闹闹罢了,出千居然出到各位太太们头上,得亏是李太太她们没瞧出来。”

陶诺惊讶:“您晓得我出千?”说是出千,不过是手腕翻过,从牌池里捞点其他牌,动作快些谁也看不出。

闫承骁得意地说:“这还用说,你爷们儿眼力特别好!”他啧了一声,捏住陶诺的脸,奇道,“你从哪学来的?”

“这又不难。”陶诺含糊应付过去,甩手把闫承骁作孽的手掌拍开,面露愠色,转头朝李府啐了口,“大宅门里走出来的长舌妇!”大姐脾气好,会跟她们虚与委蛇假意客套,他可不会。若不是今儿个大姐拦着,他非得把这帮子长舌妇钱包掏空不可。

闫承骁看得直乐,把自家太太的脸掰回来,“夫人好胆量,不怕李府的人瞧见?”

“我怕他们作甚?”那几个太太的眼神儿哪能看得出来他在出千,再者他逃得也快,谁能抓住他?陶诺看向闫承骁,倏地来了戏瘾,乖顺窝进闫五爷胸膛,轻言细语,“五爷在这呢!”

晓得狐狸精在演,闫承骁很难不享受狐狸精的投怀送抱。他掐住陶诺的细腰,问他:“大姐夫是入赘进闫府的,晓得罢?”

闫家这一代五个,二哥闫承锋如今是南江军阀二把手,三姐闫之玉一心扑在医学,四哥闫承词瞧不见人影,闫承骁又被闫老爷安排打发去岭山剿匪,闫家大大小小的商铺生意最后全权交给大姐闫之芝。

几个孩子里,唯有闫之芝和闫承锋二人是闫老爷子正儿八经瞧着长大的。老爷子年轻时喝过洋墨水,最听不惯便是女子三从四德这些俗话,所以等二人长大些,老爷子有自个儿的考量,慢慢将府里事情交给他们。

闫之芝外柔内刚,做事规划井井有条,大小铺子交到她手里这么些年,账本一回错没出过。然而这也代表她注定无法嫁到旁人家去,闫老爷于是顺闫之芝的意,招个女婿进门。

可这年头哪有几个商贾大户愿意入赘?起初一个瞧不上眼的男人都没有,闫之芝的婚事便一拖再拖。谁成想有回闫之芝去染布厂谈生意,遇见了老板蒲宁。

蒲家祖上跟着皇家做事,后来皇帝老儿给赶下马,蒲家举族搬迁逃到北边去。蒲宁在北边出生,家里老祖宗合眼前念叨着在申城的日子,叫蒲宁心神向往,上完学就带上行李来到了申城,重新盘活起染布厂来。

他性子和闫之芝略有相似,但不尽相同,看上去温吞,实则做事狠辣果决,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几年内将染布厂做得有模有样。谈生意时丝毫不肯让步,和闫之芝的一桩生意谈了大半月,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才算妥当。

这以后两人便算认识,你来我往日久生情。对上眼以后,蒲宁不拖泥带水,打听清楚闫之芝的要求一封信送去北边儿,说自己要入赘,蒲家杀到申城来时事情早尘埃落定。有闫老爷子坐镇,蒲家最后勉强同意。

婚后闫之芝和蒲宁生活幸福和睦,两个各有各的事业,蒲宁不插手闫府的事,闫之芝同样管不着染布厂,有问题两人才会协商着来,不过旁人却不这么看。到底是上门女婿,蒲宁走哪儿都会被指指点点,连好脾气的闫之芝起初都生了几回气,还是蒲宁给安抚下去,次数多了,两人睁只眼闭只眼,只当耳旁风了。

今儿个在李府,李太太等人不免又提起这话,闫之芝是听得惯了,不屑于跟她们争执这个,蒲宁是否是个好丈夫只有她晓得,没必要听旁人这些乌七八糟的猜测。倒是陶诺听不下去,帮大姐出了口恶气。

将大姐和姐夫的事挑挑拣拣告诉陶诺,闫承骁顿了顿,提醒他:“不过有件事儿昕儿说对了。”

“……什么?”

“夫人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有我闫承骁在,没人能把你怎么着。”

陶诺不禁抬头。比起闫家其他几位少爷小姐,闫五爷在岭山混了一身匪气儿,剑眉星目间隐隐藏着些许戾气。此时此刻,这般丹凤眼盛起傍晚余晖,痞性的笑意将陶诺身影圈在其中,不留一丝空隙。

灼灼目光烧得陶诺一时忘记说话,耳畔微风依旧,心跳砰砰作响。

“昕儿?”

陶诺回神,狼狈撇开视线,“哦、哦!”

闫五爷挑起眉,“昕儿这是……”

“五爷,我想吃虾皮馄饨。”陶诺突然出声,眨眨眼睛重新望向闫承骁,“今儿个小爷赢了钱,请五爷吃馄饨去!”

陶诺所说的虾皮馄饨不在馄饨铺子里,而在贫穷街巷的一个小摊上。摊贩是位老伯,扁担挑子一头撑着口铁锅,一头摆放空碗浇头,手里支着两张竹片敲扁担梁,梆梆作响,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这是陶诺以前帮柳大夫跑腿送药时偶然见着的,那时跑了整天没吃着口饭,闻见香味走不动道儿了,狠了狠心要了一碗,蹲在路边吃。

虾皮馄饨皮儿薄入味,一勺子肉沫加上翠绿的葱花,鲜香嫩爽。陶诺吃过一回后便对这味道念念不忘,有几回借着帮柳大夫跑腿的档口,特意跑到这地儿来吃。

老伯年纪大,眼睛不好使,认不出陶诺,现如今陶诺穿着旗袍披肩,更是不愁他认出来,这才敢带闫承骁到这儿。两碗馄饨出锅,陶诺捧着碗热手,瞧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嬉嬉笑笑跑过去,倏地意识到他旁边儿站着的是闫五爷。

这可是闫五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能带五爷到这穷巷僻街来呢!

陶诺进退维谷,看眼闫承骁。好嘛,闫五爷已经送了一半儿馄饨下肚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陶诺低下头。

吃完付了钱,闫承骁搂着陶诺走出巷子,打个饱嗝问:“昕儿,这摊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晓得咱申城还有这般好手艺的老伯!”

陶诺跟他说了,将信将疑,“五爷当真觉着好吃?”

“那是自然,海安饭店的厨子做不出这味儿。这浇头是什么汤,我竟吃不出来……”闫承骁咂咂嘴,瞧见自家太太满脸狐疑,“怎么,你当你爷们儿娇生惯养只吃大饭店?”

陶诺不置可否。

闫承骁气得想笑,朝他腰上掐了把,狐狸精措手不及叫出声,见路人因此多看过来两眼,臊得耳根发烫地瞪他。

“我错了。”闫五爷认错速度比谁都快,“在岭山那会儿我们都是啃干粮,哪能吃着什么好东西。”

闫承骁跟着姜巍少帅在岭山剿匪这事陶诺晓得个大概。当年他往申城跑时,有条近道儿就得翻过岭山,陶诺那时留个心眼特意去附近打听,晓得有匪贼闹事,便多绕了十天的路从另外条官道过来,赶巧遇到回申城的柳大夫和柳昕。

岭山的具体细节他从未听闫承骁说起。陶诺心下好奇,“可您是闫五爷呀。”

闫承骁郁闷地说:“闫五爷又如何?咱爹那会子给姜巍去了足足七封信,每封信都叮嘱他千万一视同仁,一点面子儿没给我留。”

那会子为了给马匪下套,闫承骁带队进林子里,本想着三天就能逼出马匪,谁晓得那帮子坏怂竟硬生生撑了七天。他们没带够粮食,杂草、树皮,想开荤了就挖条蚯蚓,不能生火,只能就着旁头的叶片儿吃活的。

那玩意捻在手里滑不溜秋,一股子土腥味,就是制成药材也是干涩味咸。陶诺听得喉咙作痒,想象不出:“这能吃出什么味儿来?”

“想晓得?”

“是呀。”

“总归不好吃。”闫承骁拦下辆黄包车,圈住陶诺的腰将人一把托到车上去,后脚跟着踏上,“你也甭想这个,一会子我给你烤鱼吃。旁的不说,你爷们儿烤鱼的手艺在整个岭山数一数二,连姜巍都夸我手艺好!”

好手艺的闫五爷回了闫府,在自个儿院里支起火堆烤鱼。

他用的是黄河鲤,金鳞赤尾串摆在木架上,碳火烤得滋啦作响,香气扑鼻,引来刚从协力医院回府的闫之玉。闫承骁差豆泥又备了两个菜,三人坐在皎皎月色里吃了顿夜宵。送走闫之玉,其他事儿交给豆泥和碧春,闫承骁揣着从白松逸那搞来的精油进屋。

嘿,狐狸精吃饱喝足,趴木桌上犯困呢。

想来也是,陶诺今儿先是和大姐出去打了一下午麻将,又跑去深巷吃了碗馄饨,这会子过了亥时三刻,犯困倒正常。

陶诺迷糊间觉着有人把他抱起放进温暖的被褥,轻手轻脚脱去旗袍和鞋子。他强打起精神睁眼,脚面儿扑腾两下,“困喏,五爷今儿不摸了成么?”

“没这打算。”他精油都扔抽屉去了。拧干毛巾给狐狸精擦完脚,闫承骁拍拍他的脚踝,送人进被窝,“睡罢。”

等闫承骁出去洗漱完回屋,陶诺酣然入梦。他脱了衣服挤进床,许是这些日子已然成了习惯,熟睡中的狐狸精循着热源,自动自觉翻身滚到五爷怀里,找个熟悉又舒服的姿势窝好。

二月初下完最后场雪,申城渐渐回温。

春回大地,闫府新春新气象,二位夫人叫把各自院里的花都种上,里屋陈设布置也改过。尤其闫承骁这边,大夫人的意思是现如今老五勉强算是有家室的人,院里不能冷清了。

陶诺坐在窗沿逗鸟,笼衣拿掉,八哥鸟在笼子里啄食饮水,偶尔冒出句脆生生的“五爷流氓”。一堆人忙活一下午,院里院外焕然一新,小枝抽出嫩芽,花蕊含苞待放,着实叫人舒心。

自打闫承骁的伤痊愈后,闫老爷便叫他回岭山去。迎姨太太进门时千百个不乐意,现在要被闫老爷打发回岭山,又是满肚子的怨气,这作孽的小子竟是一次都没顺过闫老爷的心。气得闫老爷差点没家法伺候。

二位夫人急忙劝阻。说老五和“柳昕”毕竟情投意合,哪是这么容易分开的?再者她们本也不想叫闫承骁回岭山,上回是命硬没出个好歹,若是老五真在那鸡犬不宁的地儿有个闪失恐是得不偿失。闫老爷被两位夫人轮番说服,但见不惯闫承骁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叫闫承锋给他觅了个清闲的职儿,免得蹉跎岁月。

起初闫承骁不听,陶诺吹吹枕边风。听得闫承骁疑信参半,皱眉问他:“你不会又想趁机跑出闫府罢?”

小心思被看穿,陶诺还得装模作样地眨眼,“是二娘叫我劝你的。”

闫承骁自是知道这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不过狐狸精无事献殷勤,他立刻就明白陶诺又想作妖,压在陶诺腿上,惩罚粗暴地揉了两下肉花。那地儿隔几天就得插进五爷的指头,现在完全是认了主,饶是陶诺气急败坏也没用,跟坏掉了似的,五爷靠近过来就会主动往外冒汁水。

肉花儿结结实实挨揉了两下,陶诺气喘吁吁地躲,最后帮闫五爷摸出精水汁儿才歇下。

闫承骁亲亲陶诺的脸,说他晓得了。翌日便跟着闫承锋去了大帅府。

他到底留个心眼,这回叫豆泥白日不得离开陶诺半步。之前豆泥差点酿成大错,这回严防死守,吃饭都要亲自在旁伺候。

陶诺看着院里的豆泥,叹息一声,抽根草叶伸进鸟笼逗了逗八哥鸟。纵使他翻墙、钻狗洞再厉害,钻不着空子一切白搭。可豆泥盯得实在是紧,他根本无法脱身。

其实若陶诺真是柳昕,留在五爷身边何尝不是件好事。可惜他再怎么扮演,也没法演成五爷口中的“昕儿”。

“碧春姐姐,这镯子好漂亮呀。”

陶诺丢掉草叶望去。小丫鬟捧着个玉镯站在院里,玉镯通体细腻透亮,表面似附着层光泽,翠光莹莹。

这镯子瞧着便知价格不菲,尚且有些眼熟,陶诺仿若在哪见过……他瞥过碧春,果真见碧春一脸愠色,将玉镯夺了过来,“小贱蹄子,敢翻起你碧春姐姐的东西了?”

“好姐姐我错了嘛,这不是适才把旧物搬到院里,恰好瞧见的。”小丫鬟晃晃碧春的胳膊,娇声说,“姐姐,这镯子是哪位好人家给的呀,真好看。”

碧春收进怀中,“谁也不是。你别多问了,快去干活罢。”

“五爷流氓!”八哥鸟倏地仰头叫。

陶诺怔了怔。若是他没记错,玉镯大娘之前在腕上戴过,因着色泽光亮,价值不菲,他特意仔细瞧过。听说大户人家都会有通房丫头,原来碧春是五爷屋里的?怪道碧春这般年纪未许配出去,原是如此。

八哥鸟在笼里扑腾翅膀,又叫:“五爷流氓!”

对,就是流氓。陶诺不是滋味地想。

“太太。”豆泥啪嗒嗒跑过来,“五爷差人来叮嘱您收拾下,一会子回来接您去吃饭。”

陶诺头回来海安饭店,这地儿和他平日里吃的小馆不同,就连服务生都穿的和旁人不同。男的长衫,女的短旗袍,迈着碎步迎合乐声游走在各个桌边,曲从拍马伺候着客人。

客人当中不乏有洋人在。陶诺不欢喜洋人的长相,那骨头面相看着就叫人犯怵,陷到面皮里的眼睛瞧着便是用俩手指往外提溜也抓不起来。他记起往日柳昕说洋人金发碧眼赏心悦目,现下瞧见了,陶诺不以为然。要他说,五爷长得比这帮洋鬼子不晓得英朗多少呢。

今儿个闫承骁带陶诺见的人是白松逸。陶诺没见过他,只觉得这个洋西装着身、始终笑眯眯的男人无法看透,本能觉着这个男人不简单,名字也耳熟。

白松逸倒是不认生,见着陶诺一口一个“昕儿嫂嫂”,叫得好不热闹。扇子挥开,他身旁的下人将礼盒送到陶诺面前,“昕儿嫂嫂,这是弟弟我准备的一点薄礼。”

闫承骁点头,陶诺才收下,“多谢白少爷。”

“是些小玩意,昕儿嫂嫂不嫌弃就好。”白松逸挥了挥扇子,意味深长地说,“可以配上精油一起用。”

陶诺没听明白,“精油?”

闫承骁瞪他,“瞎说八道!”转头对陶诺说,“用不着理他,他一向这般讨嫌。”

这是还不曾用过?还是给旁人用去了?白松逸视线中多了几分惊疑。他推了下眼镜,转移话题。

服务生很快将菜品端来,陶诺饿了,竖起只耳朵,边听边吃。听了一会子发现似乎眼前这位叫白松逸的少爷过不了几天要离开申城,今儿是和闫承骁辞行来了。

“白家的事儿,你不管了?”闫承骁不解,“白老爷子能乐意?”

白松逸是白家的大少爷,大夫人所出,板上钉钉将来要接手白家的人。不过从小却是这般吊儿郎当的模样,若说闫承骁是莽撞,白松逸便是任性,他素来不喜这些条条框框,也没打算继承白家。

有陶诺在,白松逸做东,只点壶酸甜的青梅酒。他一口饮尽:“我想走便走了,家里有几位弟弟在,不用我费心。再不济,我那正受宠的七娘二八年华,还能给爹再生几个。”

白老爷子去年夏天接了位姨太太进门的事闫承骁有所耳闻,说是三个大洋买进府的。

“你打算去哪儿?”

“谁晓得,往南走罢。说不准能遇着四哥呢。”

闫承骁皱眉:“你不会就是为了——”

白松逸笑得眼镜都歪了,“猜猜看?”

闫承骁没兴趣,也不打算插手他和闫承词的事儿,“你晓得轻重就好。”白家绝不会同意白松逸和男人搅和在一起,同样的,他爹也不会愿意四哥娶个男妻回来。

如此说来,他倒是幸运。如若不是柳大夫将孙子当孙女养,他又怎得狐狸精温香软玉抱满怀?

闫承骁沾沾自喜。

白松逸收起笑脸,正经道:“昕儿嫂嫂,说起来我见你有些面熟。”

陶诺眼皮倏地跳起。他抬眸,重新看向白松逸,手脚逐渐冰凉——

——他想起来了,这不是白家那位大少爷么!怪道他觉着白松逸眼熟,半年前他可是跟着柳大夫去过白家府上诊脉的呀!

闫承骁没瞧见陶诺的脸色,给陶诺布菜,解释说:“昕儿是柳安堂柳林生大夫的孙女。”白家的五夫人生下孩子后身子不好,是柳林生去照顾的,虽说柳昕作为女儿家不常出门,但当时跟着柳林生去过几回白家也是有可能的,因此白松逸面熟不奇怪。

白松逸显然想到这事。他开了扇,“原是如此。”

陶诺紧绷着的弦倏地松开。贴着身子的旗袍跟着心跳扑通地跳动,他缓出好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吃完饭,白松逸没叫闫承骁送他回去,拦了辆黄包车,临走前别有深意瞧了陶诺一眼。

陶诺给他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回去路上心不在焉。

回到院里,闫承骁尚且有些琐事要找二哥商议。陶诺洗漱好在床沿看会儿话本,五爷还不曾回来。他困得打个哈切,睁眼瞧见白松逸送他的盒子。

这洋少爷他着实看不透,幸而要离开了,不然他铁定要露馅儿……不晓得洋少爷会送他什么?陶诺想到白松逸莫名其妙说出口的“精油”,起身走到桌边。

礼盒是皮革制的,上头雕刻精美花纹。陶诺按下锁扣,打开盒匣,傻了。

……这都是些什么?

闫承骁忙完回来去偏院洗完澡,换了身儿衣裳才来到屋前。这会子时间不早,恐陶诺睡着,他特意蹑手蹑脚推门,怕吵醒狐狸精。

谁晓得门甫一打开,只见狐狸精站在桌前,惊奇地拿着个物件儿。

仔细一瞧,那玩意竟是根两指宽的角先生!

“五爷,您回来啦。”角先生是用鹿茸而作,做工精巧,中间如玉石般打磨出幅落花游鱼图。陶诺没见过这玩意,他看得出来这绝不简单,上头刻着的桃花瓣犹如浮雕,摸着手里特舒服,正琢磨这新奇玩意上头的画作,困意都没了。

闫承骁额角暴起青筋,他慢悠悠关上门,“昕儿,你拿着什么呢?”

陶诺哪里认得,老实巴交说是白少爷送的那盒玩意。盒匣里头除了角先生,还有一个勉子铃和小盒香料。

这下闫承骁总算晓得白松逸那句“可以配上精油一起用”的意思了。他将陶诺搂在怀中,蛊道:“夫人想不想晓得这是怎么个用处?”

到闫承骁把那刻了落花游鱼图的角先生用热水过了一遍,用帕子仔仔细细擦过放在床沿,陶诺觉着不对劲儿了,谄笑道:“五爷,我困了。”

“这才几时。”热水叫豆泥给端出去,闫承骁落了锁,兴致盎然地说,“你过来,我教教你怎么用它!”

明月皎皎,照之床帏。木桌中央烛光摇曳,火苗跳动,隐约能瞧见香帷之下人影交叠。

陶诺后头靠在闫承骁怀里坐在床沿,合身小褂解开上头的盘龙扣,两颗奶头吮的肿了半圈,上头牙印子清晰可见,花蕊般娇艳欲滴,左边儿腿弯给闫五爷抬在掌心里,早已饥渴的花儿因着姿势打开肉缝,大掌把小逼包裹其中,动作熟练地揉着逼穴,穴口叫五爷揉开了,汁水儿一阵阵从泉眼中淌出,潮湿无比。

“啊、啊!”粗糙的指头有技巧地揉捏着肉花儿,嫩肉被如此对待,轻微刺痛后便是潮水般的快感。陶诺仰在闫五爷颈窝里,两只手去抓他作孽的手掌,摸到一手滑溜溜的汁儿,“五爷——哼唔!”

甜汁儿喷的一只手也兜不住,从床沿淌下,狐狸精似是连魂儿也飞了,软在他怀里只晓得张着嘴巴大口呼吸。闫五爷借机把浸着汁水的指头伸到他嘴巴里,两指摸过软舌下方,捏扯住软舌,指头上的汁儿尽数抹在上头。

高潮的感觉尚未褪去,浑身都碰不得,陶诺吃到自个儿的汁水,一股子说不出的腥甜味儿。他泪眼婆娑看着闫承骁。这一眼妩媚风情,看得闫五爷的鸡巴兴奋抵住陶诺的臀缝,顶住他后头紧闭的肉嘴儿。

“呜!”那里怎么可以!陶诺说不出话,气得来了劲儿,朝闫五爷胳膊重重掐上一把。

“哎哟喂,你要掐死你男人啊!”闫承骁抽出手指,以牙还牙,低头在狐狸精肩头咬下印子。

狐狸精其实没掐出痕,他这点力道落在闫承骁眼里压根不够看。不过陶诺着实被他吃痛的语气吓着,生怕掐坏五爷,低头在闫五爷壮硕的胳膊上找了半天,一点儿没找出东西来。

陶诺顿时就明白了,这回真用了力咬,“王八蛋!无赖!”

“这回不骂流氓啦?”闫承骁脸皮子不要了,晓得陶诺缓过来,去撸自家太太的小鸡巴。陶诺命根儿落人手里呢,不敢乱说,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似的叫了声五爷。

“……你可真是我祖宗!”

“啊!”

小鸡巴挨伺候得舒服,闫承骁特意用掌心枪茧磨小鸡巴的铃口。那地儿软,哪经得起如此玩弄,没一会子便交代给五爷。

精水射到自个儿身上,黏着难受。陶诺懵懵地想着洗个澡,一根软热的棍子贴在肉花儿上。他吓了一跳,正是姓白的洋少爷送的物件儿!原是用在这的!

陶诺醍醐灌顶,恐惧地看着那两指宽的玩意,两条腿儿不安分地乱蹬,“不行不行,小爷累了!明儿、明儿再说成吗?”

“甭想,洗都洗了,今儿先试试。”

“真的不行,太大了,五爷这真的不行,求求您了。”

“这才哪到哪,老子比这还大呢!”

陶诺眼泪淌得止不住。所以他才不敢让五爷肏的嘛,若是给肏坏了,他这怪物身子都不敢去看医生!

见狐狸精是真打心底里害怕这器具,闫承骁叹了口气,偏头吻掉眼泪,安抚道:“你爷们儿晓得轻重,别怕。”

陶诺瘪着嘴角,“那能不用这个么?”

“成。”陶诺面上一喜,闫承骁紧接着道,“用老子这根也行。”

流氓!

陶诺劈头盖脸把闫五爷骂个遍。

这可算是给闫五爷捞着了,听着狐狸精软绵绵的骂声,五爷的鸡巴爽得淌出腺液,叫他全给抹到狐狸精的臀缝里,抹的肉嘴儿湿透。陶诺闭上嘴更想哭了,五爷怎么这么流氓呀!

闫承骁自是瞧出陶诺想骂又不敢骂的样儿,乐得笑出声,在陶诺脖子亲下一口,“乖,爷们儿疼疼你。”

白松逸送的这角先生属实刁钻,闫承骁拨开狐狸精的肉花儿,角先生的柱身蹭到逼穴上面,仅是来回蹭个几下,柱身上头雕着的桃花瓣磕磕绊绊蹭到内里敏感的嫩肉,方才歇过一会子的肉花儿又打起颤来,小逼颤巍巍翕张着。角先生给狐狸精的汁水沾湿,闫五爷手腕一转,那玩意的头部抵在小逼穴口。

陶诺撇开视线不敢看。闫承骁边用角先生磨他的逼穴边低头吻他,狐狸精的小逼是个极品名器,虽说这些时日没少吃他指头,但每回用指头肏他,里头都紧得不得了,肏进一根手指尚且费劲儿,何况是这等玩意。

担心伤着自家太太,闫五爷又是亲又是摸,等他完全放松了才试着拨弄小逼,缓缓推进去。

许是闫承骁动作小心,那玩意插到逼穴里时只有轻微的痛感。陶诺拧着秀眉喘息,随着角先生愈发深入,肚子里头被填得满满当当,他紧抓闫承骁的衣裳,哭喊着说好撑。

“这刚过一半儿。”闫五爷不为所动,总归都进去了,哪有中途出来的道理,“一会子就好。”

“可是、要撑破了。”陶诺抽抽搭搭地说。

闫承骁摸了把狐狸精的肉花儿,狠了狠心,将剩下半截儿一鼓作气插到里头。陶诺惊叫了声,泪如泉涌,“坏了、撑坏了!”

“哪儿能啊,我们狐狸精这么能‘吃’,嫩逼好着呢!”闫承骁偏头吮了会儿陶诺的舌头,“不信自个儿摸摸看?”

陶诺给他亲得晕头转向,真就听五爷的话,伸手去摸。摸着这玩意留在外头的一小截儿,更难受了。怎么还有啊!

闫五爷坏心眼,掌心抚上陶诺握住角先生的手背,带着狐狸精自个儿肏。陶诺臊得快喘不上气儿,手心结结实实给五爷按在角先生上头。角先生表层的桃花浮雕碾蹭着嫩穴,身子像是从芯儿开始酥痒起来,偏生小逼里头那玩意的桃花瓣剐蹭过能消消痒,陶诺啊啊的叫,手和腰却都情不自禁扭摆着想要更多。

这狐狸精果真骚到骨子里去了,分明是被个角先生肏也能尝出味儿来。闫承骁嫉妒到眼红,恨不得肏进自家太太逼穴里头的是自个儿的鸡巴。小逼又紧又湿,真肏进去不晓得多有滋味!

他紧贴着狐狸精的屁股,鸡巴挤进带着湿气的臀缝,泄气似的去肏那点子臀缝,有几回直接肏到肉嘴儿,陶诺后头有五爷的大鸟,前头有这折磨人的物件儿,前后夹击下快被逼疯了,抽泣求饶。

声儿小,五爷压根没听见。他嫌狐狸精插得慢,干脆箍住他的手,发了狠似的将角先生插到最里头,手腕绕个圈。角先生在狐狸精身子里照顾到所有地方,又抽到只留个头部,角先生浸得湿哒哒的,上头覆了层骚甜的汁水。剧烈的抽插下,那点不起眼的桃花瓣成了恼人的玩意,勾出了狐狸精骨子里的淫虫,在身子更深处冒了头渴求着肏弄。

闫五爷瞧见狐狸精自个儿大张开腿,低声骂了句“小骚狐狸”,一咬牙又送进去一小截!

“嗬啊啊!”

玩意不晓得肏到什么地儿,陶诺给五爷摸了这么久,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都钉在了这玩意上头,要被肏穿了!他哭着喊着,肉花儿却是迎下了这潮水般的情欲,不过一会,硬生生叫这玩意肏到去了,精水淫汁溅的到处都是!

闫承骁撩开陶诺的小褂,一手托着太太的前胸,拉开点距离,急促地撸动鸡巴,温热的精水射满狐狸精的后背,手里轻轻动了下,让狐狸精重新靠进自个儿怀中。

陶诺给肏得发痴。角先生从身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可怜的逼穴已然红肿了,肉花儿遭蹂躏过了头外翻,方才被堵在里头淌不出来的汁水这会子一汩汩朝外头流,控制不住地颤着腿根儿。

闫五爷疼惜地帮他揉腿,捉他微张的嘴巴去亲。陶诺昏头昏脑,闻到五爷身上的气息,主动把舌头往外伸,软舌去舔五爷的大舌头,给五爷抓住了,大舌头伸进嘴巴里,把他剩下的气儿都缴了个没影,快没气儿了才被五爷放开。

翌日,陶诺就把这盒玩意重新锁上,塞进了床底。

闫承骁满眼可惜,说下回还能接着用。

“小爷才不用这个!”陶诺口不择言,“您拿去给旁人用罢!”

闫承骁平白无故被泼脏水,嘿了一声,“狐狸精,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爷们儿哪里有旁人?”7

陶诺的逼穴还肿着,不高兴和闫承骁多啰嗦,翻身补觉去了。

闫承骁一头雾水。

回暖天,桃花盛开。

自打上回给雕着落花游鱼图的角先生肏过,陶诺现在瞧见桃花就犯怵。不过也正是这大好的天儿,闫府传来桩大喜事。

闫家大小姐闫之芝有喜了。

这可是闫府这些年来添的头个子嗣,闫老爷喜出望外,暂时将商铺生意接过,除却账本外不叫她再多费心思,让闫之芝安心养胎。家里喜气洋洋,陶诺也被二夫人叮嘱,有空时便去到大姐院里聊天解闷儿。

陶诺拎着八哥鸟去的。闫之芝晓得闫承骁给陶诺觅了这畜生回来,然而头回听八哥鸟嘴巴里蹦出“五爷流氓”四个字时也是愣了下,惊疑地看向陶诺。

陶诺干笑两声,把错儿推到闫承骁头上,念叨句“都是五爷的错”。

闫之芝看破不说破,笑着往他手里塞块蜜枣糕,问:“来府里这么久了,还适应吧?”

“嗯,都挺好的。”

“当日去柳安堂的媒婆是我找的。我晓得你那时不想嫁,不过老五这几年确实如那算命先生所言诸事不顺,二妈妈是图个吉利,所以挑了你进门。原想着若你二人真有缘无分,便安排你好好在闫府住个一年半载,届时等老五这边安稳些了,再找个借口为你寻个良配风光出嫁,不成想你和五弟竟如此琴瑟和鸣。”

闫之芝握住陶诺的手,忍俊不禁地说:“也是巧了,原和你一样,承骁也不想娶。这小子当时在医院,晓得二位娘接你进府,拄着拐也要和豆泥一起回闫府,想把你赶出去。现下便是爹叫他回去岭山,他都不愿意了。”

日头正盛,晒得身上暖烘烘的。这些日子里,陶诺天天被闫承骁逮住喂上碗药调养身子,手脚冰凉的毛病日益好转。现下陶诺却久违感受到了坠入冰河的感觉。

他魂不守舍回了五爷院里。晚上等闫承骁回来,洗漱完要拱到床上和狐狸精相拥而眠,被狐狸精生生拦下。

陶诺小褂着身,披着被褥盘坐在床中央,把自个卷成蚕蛹,不给他上床的机会:“五爷,您以前是不是不想我进闫府?”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谁嘴这么碎告诉自家太太的!狐狸精本就没断了往府外跑的心思,万一晓得这事儿不得立刻收拾包袱走人?闫承骁吓得瞌睡都没了,故作镇定地倒了杯水给陶诺递过去,“别瞎说,我如今就是后悔你进府那天在医院住着,没亲自去柳安堂接你。”

陶诺推开茶杯,不高兴了,“是大姐说的。”他从被褥里钻出来,跪坐在床沿,仰头看他,“五爷,您告诉我实话吧。”

自家太太眼睛晶亮,看得闫承骁不由转过视线,闪烁其词:“哪有,没有的事儿。你爷们儿是这种人么?”

陶诺双手捧住闫承骁的下颚将人掰回来,“五爷,您说实话,我保证不生气。”

“老子说的就是实话。”闫五爷铁骨铮铮,死活不认。

陶诺咬了咬唇,收回手钻进被褥,声音闷闷的:“我晓得了。”

哎哟,这又闹哪门子别扭了!

闫承骁放下茶杯,把陶诺从褥子里挖出来分开腿坐自己身上,“好端端的,你提这事作甚?”

“没什么。”陶诺调整了下坐姿,肉乎的屁股压在闫承骁腿面,“我就是好奇。”

“都过去多久了,便是有也不许提。老子之前那是睁眼瞎,不晓得我们家夫人这么讨我喜欢。”

陶诺眼波流转,“所以五爷您之前真的不愿我留在您院儿里?”

闫承骁最最受不住被狐狸精这么瞧,眼角那点子春色妩媚动人,能把人诱的不晓得天南地北。他故作惩戒在陶诺屁股用力拧过一把,掐的陶诺叫了声,捉着狐狸精的嘴巴吃了半晌,放开气喘吁吁的陶诺娓娓道来。

陶诺趴在闫承骁胸前,听着他讲之前的乌龙事儿,这些时日萦绕在心间的朦胧雾霾被五爷缓缓道来的真相一点点扫去,一颗幽幽漂浮的心像是给双温暖的手掌托住,掌心炽热,带着枪茧的指腹在柔软的心田抚过,揉得他心花怒放,好不自在。

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闫五爷欢喜的从始至终就不是柳昕,而是他这个穿着“柳昕”面皮的陶诺。五爷留他在府中、待他极好,不是因为柳昕,仅是因为他。因为他陶诺。

闫承骁说完半天也没见窝在怀里的太太说话,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陶诺说出要走的话,吞了下口水,叫他:“昕儿。”

“……嗯?”

狐狸精的声音听着一如往常。闫承骁放下心,倏地听陶诺问:“五爷,您从医院跑出来是哪日,您记得吗?”

钻狗洞这事儿闫承骁怎么不记得,腊月十九。可这告诉自家太太多丢面儿啊!于是闫承骁梗起脖子,粗声粗气地说:“不记得。”

陶诺心思剔透玲珑,他坐直身子,盯着闫承骁瞧了一会子,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真不记得了?”

“对。”

“小爷有日在后院瞧见个贼人,”陶诺眉眼带笑,“五爷瞧见没有?”

闫承骁:“不晓得!没瞧见!”

除五爷外哪还有人敢从狗洞往闫府钻呐,要命不要了?陶诺犹记得他当日害怕逃府被人撞见,瞧见那狗洞真有个人头在的时候,吓得脚都软了。那人偏生正在一点点抬头,陶诺心下着急,想也没想,抬脚就朝那人包扎绷带的脑袋踹过去,不敢多看,把人推出闫府后顺着树干翻墙出了闫府,回来时就瞧见点点血迹晕在雪中,人已经不见了。

他提心吊胆过了几天,生怕那人找回来。后来没等来这人,却等到闫五爷出院回府的消息。现下想来,若不是他那一脚,说不准闫承骁能早个几日回府。

陶诺于心有愧,他撩起五爷额前的碎发,额头的伤口早已痊愈,半点疤痕没留下。他抬起腰,在那块儿地方轻轻吻了下。

闫承骁大喜过望,“昕儿?”

陶诺朝掌心呵口热气,翻身钻回被褥,嘀嘀咕咕地说:“好冷,时候不早了,大姐叫我陪她去明心戏院看戏,您明儿也得早起呢。”

闫承骁遭狐狸精如此撩拨,气血上涌,哪能这么快放过陶诺。他掀开被子和陶诺面对面躺着,长腿一横,锁住陶诺不让他动弹,“夫人,今儿还没摸。”

陶诺晓得闫承骁存了逗他的心思,昨儿刚摸完,小逼还肿着,五爷舍不得再弄他。他直勾勾看着闫承骁,忽然问他:“五爷,若是我骗了您,您会不会生我气?”

“骗我?”闫承骁作孽的手停在陶诺腰间,轻轻带了下,狐狸精和自个儿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把玩起陶诺的发尾,不解道,“你能有什么骗我的。”

陶诺做贼心虚,小声说:“若是有呢。”

闫承骁提起十二分小心,“你不会打算明儿从明心戏院跑走吧?”

陶诺瞪大眼睛道:“小爷可没这心思!”闫之芝胎还不稳,他这时候跑了若是惹来五爷发火、闫府大乱,叫闫之芝动了胎气,他罪过可就大了。况且五爷的手心太暖和了,暖和到让他觉着,其实再等段时日也无妨。

“你最好是没这心思!”闫承骁叹口气,“我能生气什么,只要你不一门心思往闫府外头溜,其他都不是大事儿。”

“五爷……”

“是不是觉着你爷们儿特别好?那不如我们今儿迟点睡?”

陶诺拍开他往下滑的手掌,恼了,“流氓!”说罢,翻身背对着闫承骁缩进床角。

闫承骁眉飞眼笑,挑了下狐狸的嫩红耳垂,埋进陶诺后颈间,手掌摸索过去牵住他的手,“往府外溜也成,但你要记得回来。这还有你五爷在呢。”

单是说说不成,翌日一早,陶诺打起精神跟着闫承骁起床,帮他备好纸笔墨砚,要他给自己立字据。闫承骁大手一挥,宣纸留下短短一行字:

[自昔以来夫人柳昕之过也凡事不咎,闻殊誓。]

“柳昕”二字着实刺眼。陶诺在闫承骁身边盯了会儿子,还是叫他把这二字划去。闫承骁从令如流。陶诺注意到落款,指腹沾点未干的墨迹,问:“五爷,这是您的表字?”

“对。”闫承骁摸把陶诺的手,暖和着的,他说,“前些年大娘取的。‘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二娘说我这乱遭性子确实算是‘殊调’,便用着了。”

闻殊。好听,好记。陶诺在心底默念了遍,把字据折叠起来收到抽屉,却见平日里空荡荡的抽屉里头不知何时放了罐东西。

罐上印着的鬼画符他看不懂,正要拿起,听外头豆泥喊了声五爷提醒他快到时间,岔子一打,便将这事忘在脑后。

许是昨儿夜里陶诺提起一嘴,闫承骁惴惴不安一整天,哪怕嘱咐豆泥跟在陶诺身旁也不曾放心,早早便从大帅府跑出来,直奔明心戏院。

今儿演的这出是申城名角儿的《阴阳树》。他找到大姐和陶诺时,他家太太看得津津有味。闫承骁如释重负,让豆泥在陶诺身边加了把椅子。

陶诺瞧见闫承骁还怔了下,问他怎么这会子就来了。闫承骁看了眼闫之芝,闫之芝的眼神耐人寻味,他笑呵呵地道声大姐好,旋即低头凑到陶诺耳畔,咬牙说:“我为何来这么早,你还不晓得么?”

陶诺自知理亏,乖乖闭嘴了。

不一会子,他的视线又重新被台上的演出吸引。陶诺喜欢听戏,以前在村子时偶尔有戏班子经过,在村子里演上半天。这时通常整个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去村头看戏,他也和别人一道过去,俩人你拉我拽爬上树枝儿,坐在高高的枝头上,吃着个冷硬的馒头,戏班子待多久,他们便待多久。等戏班子散了,俩人才会意犹未尽回到那座废弃的土地庙,等天亮了再回去村子里头,帮他们砍柴、挑水、拉磨,换来顿饱饭。

若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有戏班子来,到了夜里头,俩人便用草灰画脸,在土地庙里你一唱我一念,逍遥快活。陶诺声音脆生,尖着嗓子咿呀学唱倒真是有几分韵味,词儿却乱七八糟,唱白天哪家的当家吵架了,也唱撞见哪家姐姐和外头男人私会,能热闹半宿。

现如今他用不着爬树枝儿,高挺挺坐在二楼,台上风光一览无遗。身旁也不再是那人。陶诺侧首,悄悄望着闫承骁,被闫承骁抓个正着,“怎么了?”

“没。”陶诺笑着说。

闫承骁心里软了软,环住他的腰将人托到自个儿腿上侧坐好。

“五爷!”陶诺惊呼,他瞧见闫之芝戏谑的眼神,臊得无地自容,“大姐还在!”

“别乱动,好好看戏。”闫承骁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抱抱夫人罢了,怪就怪狐狸精笑得太好看了。他安抚地顺过陶诺后背,对闫之芝道,“姐夫呢?大姐你有身子,他不在家照应点?”

闫之芝叹息:“蒲家晓得我有身子了。”

闫承骁皱眉。蒲宁的人品自是没有问题,但蒲家那边鱼龙混杂。他记得件事,当年蒲宁入赘这事蒲家不同意,蒲宁的舅舅千里迢迢跑到申城见了他爹。具体说过什么他一概不知,但闫承骁晓得最后蒲宁的舅舅是被他爹差人赶出去的,冷眼看他们离开闫府,最后丢了句“鼠蚁之辈”,显然被气得不轻。幸而他爹对蒲宁印象不错,并未因此看轻他。一桩婚事尚且能闹腾,现下大姐有喜,这些人或许会再来一趟。

“姐夫打算如何做?”闫承骁问。

闫之芝摇摇头。她有喜这事是蒲宁从小伺候在身边跟来申城的书童透露的,蒲宁晓得此事是因舅舅的信,信上说他们已经启程,不日便能到达申城。他们走的是水路,不晓得他们到了哪里,只能倒是见招拆招。

闫承骁哼道:“那书童赶出府罢,嘴不严实的玩意,留在姐夫身边作甚?”

闫之芝赞同道:“阿宁已打发他回蒲家了。”

“也好。至于蒲家那几个,来便来了。谅他们在申城翻不出花来。”闫承骁收着力气抱紧身上的狐狸精,嗤笑道,“蛇虫鼠蚁,大姐用不着担心!”

理是这么个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子受到影响,哪怕她晓得爹一定会帮她扫平这些乱遭事,闫之芝始终觉着不放心。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陶诺,“昕儿跟着柳大夫学过些医术没有?”

津津有味看戏的陶诺被点了名,登时傻了。他没回话,闫承骁先开了口:“大姐,你身子不舒服?”

“有些。”闫之芝说,“疲劳乏力,提不起神儿。”她今儿来明心戏院本也是求个放松。

西药药性大,她吃不惯,闫之玉嘱咐她若是不适要去请中医大夫来调理。这会子看到陶诺,方才想起陶诺是柳安堂出身的。柳大夫医者仁心,此人往年时常在外云游,遇着哪里有病人便歇下脚救治,两年前才带着孙女柳昕回来申城,开了柳安堂安顿。不过柳昕是女儿家,柳林生并不常让她在外头待着,因此闫之芝不晓得柳昕是否有跟柳大夫耳濡目染。

闫承骁没注意到陶诺隐隐变化的脸色,直白地说:“开剂安胎药,成不?”

闫之芝点头。

“昕儿给大姐开一副?”闫承骁看向陶诺。

陶诺哪里会开药方,药材都没认全呢!他拧起帕子,纠结道:“大姐,这药方我不能开。”

迅速在脑内过遍说辞,陶诺耳朵尖儿蒙上层嫩红色,似是有些羞耻,说话时声音虚的很,“不怕您笑话,我是跟着爷爷学过一些,都不精,我也从未看过诊……”

闫承骁乐了,朝闫之芝揭陶诺的底,“大姐,昕儿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别看昕儿瞧着听话,昕儿平日可皮了,若不是我院里没种树,他顶能天天往树上爬呢!回头等回了闫府,我给大姐寻个大夫过去,保证比昕儿靠谱。”

豆泥跟着后面偷笑。陶诺臊了脸,可也不得不感谢五爷这会子的解围,不然他今儿定然会露馅。

闫之芝想起陶诺拎到她院里头的那只八哥鸟。那鸟儿冒出口的话准是陶诺教的,真不似知书达理的模样,但这性子活泼可爱,并不叫人讨厌。她莞尔道:“如此也好。”

闫承骁给闫之芝请大夫这事儿很快传到爹娘耳中。二位妈妈轮流跑到闫之芝院里,问她是不是身子不适,最后闹得闫老爷也来了,听闫之芝说困顿乏力后,便叫两位夫人去闫之芝那帮忙对账。

陶诺身份不方便去查看闫府的账本,他也看不懂,不过还是被二位娘留在大姐院中,说是陪她们说话逗闲。陶诺是无所谓,只要别叫他看那劳什子的账目,别说是逗趣儿,就是给他们来个杂耍他也乐意。

闫府走动的人多了起来。申城的太太小姐们,但凡和闫府相熟一些都得来府上道喜,就连李、赵二位太太也来了,贺礼堆得比山高,还有一车子吃用补品。陶诺笑脸相迎,叫豆泥给她们倒了茶,唉唉地说:“若不是爹不许我们在家里头打牌,怎么也要请两位太太和大姐打两圈,可惜赶巧儿凑齐了人。”

两位太太想起那回和陶诺一起打牌输掉的大子儿,心头剜肉般疼,陪着笑脸道:“我们就是来坐一会子,陪之芝解解乏。”

许是生怕陶诺找牌过来,李、赵二位太太真的坐了一会子就走了。闫之芝目送两位太太离开后笑出声,轻轻捏住陶诺的耳朵,“大胆。”

“我不欢喜招呼她们,大姐难道不想耳根子清静些么?”陶诺直白地说。

倒是实话。闫之芝摇摇头,随他去了。总归有分寸,叫人挑不出错儿来。再者便是有错,谁敢欺负到他们闫府头上?

“大姐,昕儿!”闫之玉跨步进院,“瞧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陶诺被闫承骁喂到闻着味儿就能晓得是哪家的吃食。闫之玉带回来的是协力医院附近时泰酒楼那道招牌糯米八宝鸭,是挑选肥瘦相间的鸭子小火慢炖,熬制后再往鸭肚填入糯米、菌菇、笋丁等食材,用老母鸡汤清蒸烹饪,口感软糯,鲜香入味。

闫之芝少食多餐,这会子吃得少,闫之玉是在医院陪许长安吃过饭再回来的,因此大半个八宝鸭进了陶诺腹中。边吃边说笑,竟是吃了个把时辰,蒲宁回来时还在喝茶。

陶诺不常见到这位姐夫,见着时多数面无表情,木头桩子一样拨弄算盘。今儿个蒲宁回来,先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快步来到闫之芝身边,接过下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擦手,这才将人半搂在怀中,低声嘘寒问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闫之玉和陶诺对视一眼,默契起身告辞,把时间留给大姐和姐夫。出了院儿,闫之玉把陶诺抱个满怀,她在国外和朋友同样如此亲密,一点不觉着有问题,“昕儿,听老五说你身子手足不温气血不畅,三姐得了副方子,跟三姐去院里泡个药浴?”

男女授受不亲。闫三小姐不爱穿洋装旗袍,袄裙着身,她身材是极好的,贴在陶诺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三姐胸前两团柔软。一听闫之玉说要一道泡药浴,陶诺吓得脸色都白了,忙说:“五爷、五爷估摸着回来了,我得赶紧回院里去。”

“嗨呀也是,老五这么个醋坛子怎会放心。”陶诺这些日子在闫府好生养着,脸上也养了些肉。闫之玉掐上一把,满足道,“回起吧,方子我回头叫茗香送过去。”

陶诺如蒙大赦,马不停蹄跑了。闫之玉在原地站了许久,掌心余温久久不散。

“奇怪。”昕儿个头比她高些,往日闫之玉是觉着昕儿打小跟在柳林生身后到处跑,养得糙些着实正常,可今儿抱着总觉得手感和她其他朋友不同,有些特别……莫不是她想多了?

一反常态的,闫承骁尚未回府。

陶诺没等回闫承骁,等来了打着热水的碧春,说闫承骁今儿个和二少爷在大帅府被绊住脚,还得有一会子才能回府,让陶诺先歇下。陶诺洗漱完靠在床沿,捧着本话本看,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闫承骁洗完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家太太斜靠着床背,小半身子露在被褥外头,睡得香甜。他蹑手蹑脚过去把掉地的话本捡起放回桌上,抱着狐狸精塞回被褥躺平。天儿暖了,但狐狸精的手放在被子外头不晓得有多久,还是沾了凉气。闫承骁帮他捂手,捂着捂着起了贼心。

陶诺迷迷糊糊觉着胸口凉飕飕,像是有野兽在吃自个儿的奶头,奶头被吮得生疼,可那玩意有分寸,边吮边舔乳晕,搞得仿若有团火在身子里头烧起来。这团火烧的他置身在沙漠中,顶着灼灼燃烧的烈日,手脚没了力气,任人宰割。

奶头叫给咬了一口,陶诺轻吟一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匍匐在身上的人。

“五爷……?”

“醒啦。”闫承骁舔过吮红的奶尖儿,顺手帮他脱掉裹裤,手指在肉花儿上一摸,乐道,“哟,小逼也醒了。”

——流氓!!

陶诺回了魂,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踹。闫承骁驾轻就熟压住狐狸精作孽的腿,掌心握着自家太太翘起来的小鸡巴,这小鸟儿秀气可爱,鸟头是粉的,跟他太太的奶头如出一辙的漂亮,闫五爷当珍玉般握手里伺候。

“等呃、等下。”陶诺哪里吃得消这冲天的快感,小鸟落闫承骁手里只能听之任之。五爷手活儿好,自己个儿练出来的,现如今把这等子劲儿全拿出来伺候狐狸精。手掌抹过肉花儿,从下自上抚摸着小鸡巴的柱身,到顶端时就半含起手掌框成个半圆打起圈儿,磨得小鸡巴颤抖着淌出腺液。

一把平日摸枪的手,如今手心里沾的满是太太的水液。闫五爷抹到狐狸精的奶头上,奶头颤巍巍暴露在空气里,美如宝玉。闫五爷没忍得住去吃奶头,下面的手撸得愈来愈快。陶诺吟叫着想躲开,身子却在闫五爷松口后急不可耐地挺起来,哼哼着要五爷再吮几口。

闫承骁骂了句骚狐狸,听他太太的话把奶头重新含回嘴巴。他使了点力气,吮得奶头充满肿胀感,像是有什么要从里头淌出来,下面伺候着小鸡巴的手也愈发不老实,指头蹭进肉花儿里头,狠狠揉了下逼口。狐狸精吸岔了气儿,边咳嗽边哆嗦着射了五爷满胸口的精水。

“哎哟,我的小祖宗。”闫承骁顾不得处理身子上的精水,忙扶起陶诺坐好,帮他拍背顺气,“你可悠着点儿。”

陶诺咳得眼泪哗哗的,听着这声儿又是委屈又是来气,责道:“要不是您咳咳、闹我,小爷我能岔气儿么!”

闫承骁自知理亏,给陶诺喂过去几口水。喝下水又咳嗽几声,这才好了些。闫五爷见他咳得红润的嘴巴,舔了舔唇,凑上前吻住陶诺。

陶诺嘴巴甚至没来得及合拢,已经被五爷的大舌头闯了进来。五爷摸他时会知晓轻重,亲的时候却不会。恨不得把整条舌头都伸到陶诺嘴巴里,堵住他的全部呼吸。沿着牙床一点点舔过以后,便勾住陶诺的舌尖,把小舌勾引到嘴边,含着舌尖儿咬。

“呜……”

陶诺被他咬疼了,舌头落荒而逃。闫五爷追了过去,把娇软的小舌吮得不成样子才甘心放过它,小舌瘫软在嘴边喘气儿,陶诺就听五爷道:“小鸡巴摸过了,小逼还没摸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陶诺就觉着小逼里头跟进了蚂蚁似的发痒。他并起腿,“不行,今儿都摸过了,小爷要睡了!”

尝惯五爷指头的逼穴哪有这么容易满足!闫五爷心里明白儿的,故意道:“成,那就不摸。”

陶诺傻眼了。五爷怎么这样啊。

……不摸就不摸,小爷才不稀罕呢!

他负气地背对闫承骁躺下。腿心满是刚淌出来的汁水,黏腻地沾在裹裤上头,料子陷进肉花儿里,稍微动一下就能磨到逼穴口,小逼空虚的不成样子,穴口贪婪翕张。想吃五爷的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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