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噗！”正在喝茶的苏九音听到玉在一说出那三个字之后毫无预兆的直接将茶水喷了出去，喷了玉在一半张脸。
“茶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吐的。”玉在一拍拍身上的茶渍，用眼神抗议道。
苏九音哪还管他抗不抗议，只是神情颇为古怪的看着玉在一问道：“你刚才说你看上了谁？”
“曲婉茹。”玉在一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回答。
“曲婉茹……”苏九音一脸还没缓过来的神情，说实话，他就是说他看上了蔡秀一她也许都没这么震惊。
玉在一这货，竟然看上了曲婉茹？
“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也难怪苏九音震惊。要知道前不久玉在一都还差点死在曲婉茹手上，这才几天的工夫，怎么就发展出感情了？
说到底他俩什么时候接触过？这就让玉在一看上人家了？
“前两天你总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来了几次你都没有出现，就跟她聊了几句。”玉在一一边抱怨苏九音闭门谢客将他拒之门外，一边又花痴一样的对着空气傻笑，似乎此刻正在跟曲婉茹约会似的。
“跟她聊了几句？你确定她跟你聊了几句？”苏九音严重的表示怀疑。曲婉茹那性格，就不是个喜欢随意跟人聊天的人。何况仙人的骄傲作祟。对于修真界的这些菜鸟，本能的会有些不放在心上吧？
“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她在听。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玉在一已经彻底陷入魔障了。
苏九音黑线。幽幽道：“嗯，她没一巴掌拍死你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是吧？”玉在一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苏九音话里的嘲讽。自动忽略的技能实在是满点。
“你认真的？”苏九音神情十分严肃。这事儿看起来是个玉在一泡妞儿的小问题，但是往大了说也是十分微妙的。
曲婉茹再怎么着也是仙人，就算仙君境界在仙界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曲婉茹的岁数相对而言不算大，前途无量。再加之又是曲家的小公主，身份地位上也是相对显赫的。就算比不上仙界那几个顶级宗门，但曲家在仙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如果玉在一是认真的，那么。这条路就是荆棘密布，将来会不会有好结果完全不敢肯定，悲剧的可能性十分之大，苏九音简直都能预想到那种惨不忍睹了。
而如果玉在一是玩玩的，很好，几乎可以断定他死定了！仙人那是可以随便玩儿的吗？这跟玩火几乎是一个级别的。
“当然。我起初觉得吧，她这个人有些彪悍了些，虽然外表看起来倒是极尽魅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但是杀人同样不眨眼，有些可怕。可是。这几天接触下来，我觉得她挺单纯挺可爱。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看得我心砰砰直跳。我觉得我恋爱了。”玉在一一脸的陷入恋爱的少女表情，样子有些滑稽，但苏九音却几乎笑不出来了。
“她是什么身份你清楚的很，虽然对外说她是药王山庄的人，是来照顾我的伤势的，但是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借口，你比谁都清楚她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你跟她能在一起的可行性有多大？”苏九音本身是个并不怎么看重身份的人，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是很看好这一对。身份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得有些离谱。
这样的差距，足以成为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喂！你别开口就打击我啊！”玉在一也有些失落。很显然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阻碍是什么。
“别嬉皮笑脸的。”苏九音瞪了玉在一一眼，皱着眉道：“先不说曲婉茹那样骄傲的女子看不看得上你。就算她也喜欢你，你们之间在一起的可能也近乎为零。你的天赋一般，否则也不至于现在才突破圆满境成为内门弟子，就算如此，还是借助了我和哥哥的帮助才得以突破的。可是她是仙人，下界来也不过是身怀着任务的。她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仙界的。”
“她现在还年轻，至少在这个年龄成就仙君之位的她已经算是比较出众的了，而且她背后有曲家支持，资源什么的一概不缺，将来就算是仙帝、仙皇甚至是圣尊之境也不是不可能。而以你的天赋，能不能飞升仙界都是个未知之数。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你与她的差距在哪里。所以，你告诉我，就算我帮你追到她，你要用什么来维持你们的感情？”
苏九音其实并不想打击玉在一。玉在一的存在其实让她感觉到了修仙途中的一抹轻松氛围，这让她也很珍惜。虽然控制着他，但实则也是将他当做了朋友对待。
但是，曲婉茹这件事上，她却必须打击他。玉在一必须看清楚现实，要有着粉身碎骨的觉悟，才可能去争取这段感情，否则，他就是害了他自己。而如果只是说说而已这种程度，那她苏九音也没有兴趣去参与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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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能
玉在一难得的沉默了。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天赋与修为其实是配不上曲婉茹的。
起初见面在燕山岭，曲婉茹以天人之姿收割了几乎所有前去的魂元宗弟子的性命。
那时候，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最普通的不过的内门弟子，甚至于在内门弟子之中，他的修为与天赋就算是不垫底，却也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表面上看起来，从外门努力奋斗进内门是个很励志甚至很传奇的过程，因为如果天赋够好实力够强，当初也就不会进内门。当然，苏九音这种怪胎除外。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起初与曲婉茹的见面，他根本就是被单方面屠杀的对象。如果没有苏九音拉了他那一把，恐怕他现在早就是一具尸骨了。
正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在面对曲婉茹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俩之间还会有什么交集与纠葛。
其实他与曲婉茹接触的时间也短得可怜。可是感情的事根本无法用理智来解释。他清楚他们的近距离，清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要付出的代价和要承受的压力，甚至于他曾经问过自己，为此付出的究竟值不值得。
答案无解。
他清楚地知道这样做不划算，可是内心之中就是不想放弃。哪怕最后依然没有结果，至少他想努力争取试试。
但是，苏九音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事，有试试的勇气固然可嘉，可是同样的，有些事，就算你再努力的去试。最后的结果始终是悲观的。
这都不用推算，现实残酷的摆在你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裸的让人绝望。
“所以我来找你。我想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打破这个壁障的希望。”玉在一难得的严肃，道：“你说得对，我很清楚我和她之间相差的是什么，甚至于这个鸿沟大的几乎无法弥补。”
玉在一神色有些阴沉，道：“我天赋一般，运气也不够好，否则也不会去过那么多的宗门拜师。最后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阴差阳错的不得不靠仇人的宗门来强大自身。只可惜，我先天条件有限，几乎注定了是个成不了大事的人，就算我再努力，却始终只能待在外门，就算成了外门的大师兄，被外门弟子崇拜着，可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却不过就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蝼蚁。”
“什么修炼狂人，什么脾气暴躁，与其说那是我布置出来的假象。其实不如说那是我对自己的鞭策。在找你切磋之前，我也确实是个修炼狂人，整个外门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我几次。那是因为我真的在拼命修炼。可是，即便如此，天赋摆在那里，我始终无法突破圆满境，成为真正的内门弟子。”
玉在一苦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切磋吗？什么争强好胜，其实我没那么无聊，有争强好胜的时间我不如多闭闭关，指不准什么时候走了狗屎运就突破了。我之所以找你切磋，是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我的幸运或许会落在你的身上。你可以将它当做一种第六感，实际上这也是一种窥探天机的初步能力。也就是说。其实我有着成为天机门弟子的天赋。”
这是玉在一第一次跟苏九音彻底摊牌，这种天赋其实很可怕。只是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件事。
“哦？”苏九音倒是有些惊讶。天机门的弟子都是干什么的她还是知道的。
所谓推衍之术，这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她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也略知一二。这种天赋，通过后天是没有办法学习的。因为如果没有此种天赋，你根本就无从学起。而拥有这种天赋的人，那都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比如玉在一就是如此。
只是，推衍之术听起来强大，连天机都能窥探，可事实上，这就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天道如此强大，怎容人轻易窥探？想要逆天而为强行推算，势必要遭到反噬，所要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寿命与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