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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2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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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迟抬起的脸,还是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起伏。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里,我和左迟不说话刘洪自然也不敢先张口,只能紧张地盯着左迟按在板机上的手指,身边的小弟也不知所措,经不住利益诱惑的黑警不是没有过,只是不知道这个陈俊研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局面,左迟站起身打断了我:“报警吧。”

可怜刘洪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这口气就再也没提上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左迟:“什……什么?”

左迟自顾自整理衣服,已经快入秋了,他似乎很怕冷,这个月份就穿了件有些厚的外套,听到刘洪说话也是背对着他把帽子理好,淡淡地说道:“你的ktv涉嫌贩毒卖淫,不查封等着过年卖年夜饭?”

刘洪难以置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没说话,准备看左迟还想做什么,左迟转过身看着我:“你处理吧,我出去抽根烟。”

我不置可否,想他确实是需要好好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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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门内还能看到左迟倚在门框上露出的半个肩膀,他微微低着头,烟雾缭绕间什么情绪都会变得模糊不可见。

我蹲下来拍拍吓傻了的刘洪的脸:“怎么办,你得坐牢去了。”

“然哥,然哥!”刘洪的手狠狠摁在我的肩膀上,几个小弟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开,我嫌弃地看了眼被抓皱的衣服,谁知道这种人刚刚是从谁床上下来的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要是这样做老大也脱不了干系!”刘洪大喊道:“我进去了,你们也得进去!”

我莫名其妙道:“这场子你都联合许一川盘走了,关我们什么事儿?”

刘洪的气势弱了一些,死鸭子嘴硬地装糊涂:“你什么意思?”

“许一川怎么说也是老大的亲儿子,他就是再不待见他这个爸,也不会轮到你一个外人来害得他以后一分钱的遗产都分不到吧。”

“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我站起身:“虽然我不知道你承诺许一川什么,但是就凭你能信黄老板家的败家玩意儿的鬼话就知道你肯定被咱老四牵着鼻子骗,问你我不如直接问他。”

我让小弟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是一支针管:“虽然这店是在你名下了,但你这张嘴就麻烦了,你这种软蛋警察还不是一审就什么豆子都往外蹦了。”

刘洪看着我小弟手上的针管——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几乎是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别这样然哥,我一定什么都不说……”

“都敢转移自己顶头上司的财产的人,在哪里可都说不过去。”我抬抬下巴示意让小弟动手:“可都让你手下帮你烫过了,再给你开个天窗,都是你自己的货,双狮地球牌,纯净百分百,不是卖给别人吗?怎么自己不敢试试。”

我看着刘洪那双眼睛,仿佛眼球要跳出眼眶。

我冷笑道:“死前让你爽一把,你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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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惨叫不断,左迟的肩膀连抖都没抖一下。

我走过去,口袋里那一沓照片莫名其妙掉了出来,我哎呀一声:“这么不巧,不想让你看的,怎么让你看到了呢。”

左迟:“……”

地上全是老大交给我的那沓陈俊研和高珉出去挑戒指买婚纱,搂搂抱抱的照片,我装模作样地去捡,结果越捡越散开,捡了三分钟才捡完,我摸摸额头擦汗:“地滑,真难捡。”

“……”

我跟个黄牛一样把照片拿在手里拍来拍去,长吁短叹地说:“就这么个玩意儿,有必要那么伤心吗?”

左迟眯起眼:“和你有关系吗?”

我惊道:“和我怎么没关系,咱俩好歹一夜夫妻,关心关心你怎么了?”

就为了这句话,我的脸差点被烟头烫一个大洞。

我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行了行了,动不动打人,你跟条子瞎混你还有理了。”

左迟这次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回过头,语气相当平淡:“分手了。”

“哦,什么时候分的?”

“帮姓黄的顶罪期间。”

“为什么分啊,谁先提的?”

“我干嘛要告诉你。”

我吃了个憋,无语道:“分手了你还难过什么。”

“不知道。”左迟的烟只是烧着,也没见他吸几口:“没想过会从这样的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吧。”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他都要订婚了,你也别一直不肯向前看。”

“我吗?”左迟愣了一下,随后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似乎透过了这些装修得及其奢侈的墙壁,声音还带着点微妙的恍惚:“其实我那时候看到他那样看我,我从来没想过他会那样看我,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从此就是两条路的人了。”

他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今天他心里所想的一切也只有那根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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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道,老大在对于左迟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理智过。

一个人从一开始就相信另一个人,那他不管遇到任何质疑,第一时间都不是怀疑而是在想怎么证明对方是无辜的。

但我又很想知道老大那么确信陈俊研和左迟确实掰了的根据在哪,只是这一点除了老大本人确实没有谁会知道了。

我在家里躺着,这么百无聊赖地想。

这种无聊的周末憋在家里也太亏了,我给梁明湾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出去逛逛,她想了想说去奥特莱斯,那边这两天打折力度很大。

我嗯了一声,打不打折的对我来说就是那么回事,心想一会儿给她买个包好了,我看几个女同事背得,说是这季度新款,还挺好看的。

对于梁明湾,我很欣赏她的自立,也欣赏她拿多少钱买多少钱的东西,过多少钱的日子,她和有家庭支撑的人不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挤在大城市的人潮里,或许我能给她很优渥的生活,但其他方面也不知道和我在一起是福还是祸,很多时候我对她总是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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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她家接她的时候,车停在单元门口,她穿着白裙子从楼上下来,像一朵新鲜的百合花。

我凑过去亲亲她,身上的香水味特别熟悉。

她嘿嘿地朝我笑了笑:“我上次在你车上看见的,就去买了瓶一样的,你喜欢这个味道吗?以后我们俩可以喷一个味道了,这样出门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这个香水是我偶然发现和左迟身上的味道特别像才随手买下来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事做得莫名其妙就一直扔在车里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换一个吧,这个是男香。”

“有什么关系,你不喜欢我和你喷一样的吗?”

“不是的,只是这个香味我不喜欢,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梁明湾想要给我惊喜的喜悦戛然而止:“你不喜欢你喷了半瓶。”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叹了口气:“那瓶我扔了,我们一会儿去商场,一起选一瓶新的怎么样。”

梁明湾没有说话,我拉了拉她的手臂:“行吗?”

“符然,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心思都不在我身上?”梁明湾转过头,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好像我的眼神稍微有躲闪她就能立刻捕捉到一切。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我想过看你的手机,但我又觉得我们之间这样的信任是最起码的,但每当我想信任你,你又总给我我这样信任你好像我是个白痴的感觉。”

我的脑子里也一团乱,我的心思不在她身上,那在谁身上,除了她我没觉得自己有喜欢过别人,对左迟,我是享受和他做爱,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他。

梁明湾闭了闭眼:“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我摇摇头,可是我是什么意思呢?没有还是不知道?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那你敢让我看你手机吗?”

我仍然只能摇摇头,工作上的事远比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还要见不得光:“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但我像你保证,我没有喜欢别人。”

除了你我没有喜欢别人。

这句话好像一句咒语,只要我反复念出这句话,我就还有逃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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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两个自然是不欢而散,没去买香水,也没买那个女同事说好看的包,梁明湾回家了,我坐在车里看着那瓶香水发呆。

如果不是梁明湾说起来,我从来没发现那瓶香水被我没事喷两下喷了半瓶。

左迟不喷香水,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洗衣服的时候只是用洗衣机过了两遍水,跟本没洗干净的洗衣液留下来的味道。

我拔开盖子喷了点在手腕上,这股浓郁的香味和平时闻到的他身上的味道又不一样。

因为这个味道是那天晚上我和他做爱的时候隐隐约约闻到的味道。

我就这样一直闻,挥发掉一点我就再喷,然后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淡蓝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腕流下去,香味弥漫在整个车厢里,人也仿佛被熏得醉过去,那个夜晚的回忆潮涌般顺着这股香味扩散进我的大脑里,汗湿的后背和锁骨,淹没在无边黑暗中的交媾,还有烫人的喘息,以及让我无数次午夜梦回的亲吻。

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别的人……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对他那怎么能叫喜欢呢……只有情欲维持的情感怎么能叫做喜欢呢……

到了我这个年龄,早就不是高中的小伙子了,任何喜欢都是需要权衡利弊的,谁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对一个身份不清不楚的人产生这样幼稚的喜欢。

我只敢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如果我不这么说这股浓烈地香味仿佛会让我彻底无法掌控自己的思绪,然后……

刺耳的铃声像尖锐的嘶吼把我整个人从回忆里强行拉扯出来,我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过来,来电显示竟然是老大。

真是要命,他是不是知道我意淫他情人跑过来捉奸的,海斯卡克也没那么准啊。

想是这么想,我毕恭毕敬地按下接通键:“老板。”

老大嗯了一声,问我上次的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

“其他都差不多了,只是黄老板的儿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承凯那个废物也就是摊上了个好爹才有刘洪给他做替死鬼,不然就凭他把事儿犯到我们头上早把他捆到仓库里剁了手指关上十天半个月,刘洪的那支海洛因也得给他上一针。

老大笑了笑:“明天备点礼去看看他,就把我仓库里那尊上周刚拍回来的玉佛给他送去。”

“是。”

“老黄和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黄承凯也该叫我声叔叔,小辈犯了错我也有义务帮他往正路上走。”

“是,我明白。”

“对了,把左迟带上,左迟回来那么久了,也没看他来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磕个头。”

我皱了皱眉:“知道了。”

等老大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座椅上,半晌才想起来要把车窗打开,风将那股暧昧的香味抽去,我苦笑着想,我现在还真不适合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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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还想着明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去公司吃早饭,结果我因为哄了梁明湾一晚上太困闹钟一个没听到,左迟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上一秒还迷迷糊糊下一秒就彻底醒了,只听手机对面不耐烦地说:“给你十分钟,快点。”声音大得我差点连滚带爬地滚下床。

虽然很多男的确实能三分钟洗澡五分钟出门,但其中绝对不包括我,我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做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带个帽子先赶过去算了。

果然,我的决定是对的,到公司停车场的时候左迟的脸黑得能演包公。

“你在家里孵蛋吗?”在这个美妙的周一我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女朋友香香软软的早安而是炮友冷冰冰的讽刺,这让我心痛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一想到梁明湾还因为左迟开始和我搞冷战我更是一个头两个大,破罐破摔地说:“对啊,小鸡孵出来养大了请你吃感恩节火鸡哦。”

左迟大概非常无语,自顾自地去开车了。

他开的是辆很普通的丰田suv,没开老大送的那辆及其骚包的兰博基尼,应该是他从前自己的车。

我没话找话道:“吃过了吗?”

左迟看我一眼:“我不吃早饭。”

“哦,我也没吃,其实不好啦,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还容易得胃病。”

“……”

“我大姑就是不吃早饭得了胃病。”

“……”

“你有胃病吗?”

“我看你有神经病!”左迟忍无可忍:“一大早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理所应当道:“我就是怕你困才和你说话的,你困了一尸两命怎么办。”

左迟看起来真的头很疼,无奈地把车载广播打开了,交通台的两个主持人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报个路况像在说相声,虽然并不好笑但至少让我和左迟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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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凯的家在郊区,是一栋面积不太大的联排别墅,听说是家里最小的一栋了,就这他妈还觉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大苦。

我想起来黄承凯以前还和左迟在一个数学竞赛补习班,就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和黄承凯是同学,那他以前学习怎么样?”

正好是个红灯,左迟往后靠进椅背里,想了想说:“一般般吧,不上不下的水平。”

“我还以为他那种弱智每次都是考零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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