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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了黑布却也依旧看不清鹿弥的脸

 

但是紧接着他被往下一拖,随后抬起双腿,穴口再度被插了进来,一切如他所料。

“啊——!”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耳边是叶落轻柔却又绝情的话语:“听话,我会轻点。”

柱体在他的身体横冲乱撞,难堪的呻吟再次不受控制的溢出他的嘴角,恍惚中,他再度想起了那三个字……

“七绝,断!”

结束这荒谬的一切吧……

金色的血液涌出了他的口中,他的意识再度陷入昏迷。

他还是没有死。

他身上挎着一件衬衫,而这次,她连裤子都懒得给他穿上。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宁愿死也要摆脱我吗!”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此刻是猩红的,他没有说话,直到被按在了床上,喉结被一口咬住。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到他很有可能没有听见。

炽热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的呼吸被压制,唇舌推进间,他被抬起了双腿,穴口再度被柱体插了进来,他疼得叫出了声,可是声音嘶哑,就像锯木声,是树木濒死的哀鸣。

那他呢?他的尽头是什么?在床上被活活做到死吗?

还是希望她有哪一天对自己没有感觉了,放过他?

柱体撕开他的穴口,插进了他的甬道,还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开,血水从穴口渗出化作润滑剂再度插了进去。很显然,即便他一次次晕厥,也没换得一丝怜悯。

他换了种期望,他希望自己能够熟悉这个疼痛,最好到麻痹的程度,甚至他希望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

可是讽刺的就是因为视觉的缺失,他清晰的听到柱体插进他的穴口的声音,“哧……哧……”好像水声,耳边还有叶落垂下的发丝的清香,熟悉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时不时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

滚烫的液体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情事完毕他就被扔到床上,随后叶落转身离开。

他疼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最后他竟是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几近癫狂。

“帝君?”达达利亚看了一眼就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随后低声道,“是女王大人要我过来的,我意外来到这里,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守卫我已经打晕了。”

“你走吧。”钟离漠然开口。

达达利亚闻言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转身离开。

钟离踉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翻找整个房间也只找到了一件长点的衬衫,她连裤子都懒得准备。他穿上了长衫,随后扶着墙,往外走去。

腐蚀侵袭过来,他握住了胸口的钥匙,可是身体却还是几近站不稳,他已经是忍着疼痛起身走了这么远。

很快钥匙传来的冰凉压制住了反噬的疼痛,他扶住了墙壁,突然身后站了一个人,直接把他抵上墙壁:“阿离……是想换个地方吗?”

他根本逃脱不了。

长衫被撕开,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的挣扎却还是被按在地上,叶落欺上他的后背,含住了他戴着耳坠的耳垂:“阿离是喜欢这个地方吗?”

滚烫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胛骨和脖颈,牙齿在上面咬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金色的鲜血一滴滴淌落,穴口被柱体狠狠的插了进来,金色的血水淌在地面像是黄金,他死死的扣住地面,疼痛撕裂了他的身体,金色的血润滑了他的穴口,让柱体进入的更加容易,他的手指被生生磨破了血肉,穴口依旧坦然的接受着入侵,身上的人亲吻着他的鬓发,与身下的凶狠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他依旧在挣扎,手腕上的锁链割开了他的血肉,血肉外翻,他却被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扎。而与他不同的是,身上的人反而因为后入更加轻易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每一处都传来疼痛,反噬的疼再度压了下来,穴口的疼,手腕的疼,身上每一处的疼都要将他折磨到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疼的声嘶力竭,他的尊严被磨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又晕厥了。

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对钥匙低声道:“如果再来一次,让我死吧。”

他再一次醒来,叶落正打算把药递到他的嘴边,他伸手要去拿,却直接打翻了那药碗。

静了片刻,果然不出他所料。

柱体插进了他的身体,生生撕开了他没愈合的伤口,锁链没有再割伤他,因为手腕的纱布,但是没有改变的是穴口依旧被插了进来。

金色的血从穴口流出,裹上了插进来的柱体,带动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内壁。温热的甬道包裹着柱体,每次柱体抽出都带动着金色的血液流淌出穴口,滑落大腿,滴在床单上。

他死死抓着床单,疼痛依旧让他将难堪的惨叫溢出了口。

滚烫的液体再度射到了他的身体里,温热的,将他的穴口和甬道塞得满满的,随着柱体的抽出,血水裹着液体淌过了他的穴口,滴落在了床单上。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所幸这次他还有点力气,挣扎着把自己缩到了床角,突然有个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掰开了他咬住自己嘴唇的牙齿。

“放开……放开——!”他的声音嘶哑,用力的拨开她的手,他有好多怨恨,可临到嘴边,他又说不出了,他只是想离开这里,无论是怎么离开这里,这样屈辱的境地,全然诠释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以为那人还会再来一次,但是人走了。

他笑了,笑出了泪,他又一次用了七绝,断。

虽然他还是没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即便是度日如年,但他能猜到还没有那么长。

这一次他有了一床被子,整天就想把自己包裹起来。可也只是想,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了,一日三次,就像凡人一日三餐一样准时,因为墙上挂了一个钟表。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一个钟表,让他准备好被插吗?

想到这一点,他竟是笑了,但是充满讽刺。

铛——

被子被放到一边,他被抬起了双腿,露出红肿,伤口都没愈合的穴口,插了进去。他死死地抱住被子,把头埋在了里面,穴口一次次被插了进来,他难堪的惨叫被自己压在了被子里,他整个成一个弓状,穴口被进入的也更顺利,这一次的情事也结束的更早。

直到结束,叶落要给他上药,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不让自己做一个动作,即便穴口被手指插入让他疼得浑身战栗,可这也比柱体插进来要好得多。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嘀嘀哒哒嘀嘀,敲打着封闭了一切的窗。他挣扎着去摸墙上的窗,疼痛从下身蔓延,他又栽倒了床上。

长发散落在肩头,衣服垮在身上,露出满是咬痕的上身和污浊的下身。他突然想去淋这一场雨,想让雨水洗刷自己。可是他连起身开窗都做不到,钟声敲响,门被打开,雨声传了进来,湿气也被带了进来。

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被抚摸着脸,直到一个强势的吻夺去了他所有呼吸,他被压在床上,衣服散落在地上的声音,门被关了上去,雨声被隔绝在外面,唇舌吮吸的声音更加清晰,直到双手又被锁在了床头。

他被咬住了喉结,直到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有些怔愣,但很快就被疼痛的感觉覆盖了,这算是残存的一丝温柔吧,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叫声而觉得不堪。

穴口一如既往的被柱体的插入而撕裂,金色的血从伤口渗出,包裹住了插进来的柱体,叶落附上了他的腹部,那里此刻被包裹住的柱体撑着鼓起,她双手抱住了他,呼吸渐渐接近,因为抽插的频率低下来,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她没有听见呻吟,更多的是疼得惨叫。

不知为何,她突然抽身离开,钟离来不及多想死死抓住被子,很快她开始给自己上药,随后转身准备离开,他叫住了她:“可以带我,去清洗一下吗?”

这是十几天来,他第一次说话。

他被带到了浴池,叶落出声道:“你的伤口还没好,还是不要下水了。”

“我的伤口会好吗?”钟离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他原以为接下来又会被侵犯,但她只是带着他下了水,给他清洗着身体,沾了水的伤口的确很疼,但是他竟然开始习惯了伤痛。

他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在雨声逐渐睡去。

直到双脚被抓住,一碗腥苦的药让他立刻挣扎着就要往后退去,这不是疗伤的药,而是房事之药!

“舒亦安,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这个他从鹿弥口中得来的名字,叶落眉头一皱就要给他灌药,下一秒门外传来声音:“公主殿下,冰神又来了。”

碗被摔在了地上,钟离疲惫的瘫软回去。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传来。

他原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依旧超乎了他的预料,未曾想之前其实她已经留有余地。

他被翻身趴在了床上,他的腰被按住,随后穴口被狠狠地撕开,然后柱体插了进来,没等他缓过神,随后柱体再度插了进来,深,前所未有的深,狠,也是前所未有的狠,他根本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他死死的抓着床单,可是最后却连抓床单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疼到失声,疼到无力,疼到绝望。

他挣扎的伸出了手,却又落在了床上。他感觉到了眼角的冰凉,这一次,他死心了,对她也是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他现在无法走出去。

等到她终于抽身离开,他双手发颤,最后把被子改在了自己身上。

“帝君……”达达利亚的声音再度响起,“女王大人说已经联系上了仙众,但是仙众只听你的指示。”

“……”钟离没有说话,达达利亚咬了咬牙:“我再去想办法。”

“别来了。”钟离缓缓开口,“无论是谁,都别来看我。”

达达利亚刚要出去,钟离又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二十天。”达达利亚顿了下,回道。

“才二十天。”钟离从被子里伸出手,那是一把箭,达达利亚刚要接过,就听到他说:“用这个,杀了我。”

达达利亚连忙跳开:“我先走了。”

箭,掉落在了地上,他闭上了眼:“又下雨了。”

雨落在了草地上,达达利亚跑出许久,可是心里却依旧不舒服,那是一个神明啊,是女王大人都自愧不如的武神啊,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深渊到底藏着什么?

他很是疑惑,但是他却又不敢提,是的,两次他都没有跟克洛塞尔说有关钟离的任何事,他知道这样的事是对一个神明最大的侮辱。

而岩神摩拉克斯,他并不讨厌。

“是因为那个元素吗?”达达利亚深思,“因为那个元素,最真挚的爱意也能化做虚无吗?”

钟离是被钟声吵醒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心道:“这样也算可喜可贺。”

柱体插进了他的穴口,随后撑开甬道,熟悉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以为他能忍住,可是并没有,他依旧是疼得叫出了声,一如既往的疼。

他以前觉得就这样死去太过于讽刺,可是这才几天他就觉得死去也是一种幸运。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尽这种事,可是如今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以这种方式离开。

他想起第一次使用七绝断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屈辱,而发现是她之后他没有苛责。她会为了他挣脱束缚,她会心疼,即便是神塚,她也会克制。

而如今……

金色的血液不断的涌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一次,可以结束了吗?

与此同时。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雨越下越大,而这一次钟离昏迷了整整三天,是贝利亚尔强行输送神力修复了他断裂的经脉。

他还是醒了,面对这个他一直逃不掉的世界,他终于缓缓问了出来:“你是有多恨我?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我?”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作为惩罚,他又被按在床上狠狠的插了进来,而这次,他没有挣扎的力气,但这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许是,已经麻木了吧。

后来的几天,他依旧是每天定时定点接受着侵犯,依旧是无法拒绝。可是却依旧是没有以往那么疼了,习惯了是好事,他自嘲着,疲惫的靠在床头。

穴口含住了柱体,他静静的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插入,柱体还没完全出就又插了进来,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涌入口中。

他咳出了血,侵犯暂时停止。

他靠在了床头,窗外的雨声依旧,他垂眸,疲惫的闭上了眼。

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身上是满满的咬痕,大腿上是污浊的血液和淫靡的液体。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得知今天的事,大概是这样说的:他曾经是一个神明,曾经是而已,他已经失去了神的尊严。

他想到这些却依旧平静,他发现他也不在意这些,毕竟这是事实。他习惯了每天被侵犯,习惯了疼痛,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这几十天的一切。

当他抛弃了神明的身份,他发现这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的吗?

他捂着脸,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我是什么?我算什么?这些你能告诉我吗?”

依旧没有回答。

最近深渊生物都发现这个被囚禁的神明喜欢听雨声,至于为什么是听,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虽然他们怨恨神明,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后,他们却很难再去恨他了,所以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怎么动弹都无所谓。

有时候钟离都觉得很是奇怪,他早该死去的,为什么会活下来?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他不由得怀疑鹿弥,是不是他又留了一手。

与此同时。

叶落突然声嘶力竭的惨叫:“疼——啊——!”

“谁!”贝利亚尔的声音传来,达达利亚立刻飞快逃离了。

“都给我追!”

“呵。”达达利亚直接几下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他不由得垂眸深思,“也难怪女王陛下会对这元素力起疑,这也太根深蒂固了,浪费了女王陛下给的一片冰晶,什么作用都没有……嗯?”

“想办法给摩拉克斯一点时间。”克洛塞尔冰冷地声音突然传来,达达利亚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绝望了,给时间?给多少时间?能有多少时间?这个深渊公主每日踩着点过去,还每次都那么长时间。

炽热的吻落在了钟离的手腕上,他略略睁眼,安静的任由唇舌舔舐着他。叶落的食指抚摸着他被黑布遮住的眼睛:“我爱你。”

“呵。”钟离嗤笑,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后他就被直接拽下躺在了床上,吻落了下来,他被启开了牙齿,唇舌一遍又一遍的含弄着他的唇舌,滚烫的身体贴到了他冰凉的躯体上,被子被盖了上来,耳边是她的声音:“怎么身体这么冰?”

他没有说话。

她的手抚着他的脸:“不听话,受苦的只有你。”

“你可以去找一个听话的,没必要委屈自己和我在这争执。”钟离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寒意,他听到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双腿就被抬了起来,盖着被子似乎并不好做事,温热的空气钟离有点呼吸难受,而当柱体插进他的穴口,他更是不由得大口喘息,但他无法掀开被子。

紧接着冷气就灌了下来,似乎是被子被掀开了。

炽热的唇舌舔舐着他的肩头和锁骨,瘙痒和疼痛,惨叫和呻吟。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璃月看到了一本关于房事的书,上面满屏的都是舒适快活四个字。那时的他对这些仅仅是耳闻,并不算了解。

直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感觉到所谓的舒适快活,或许身上的人更有感触吧,而自己只觉得要被活活疼死。撕裂的穴口,鲜血淋漓又不乏淫靡,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气息,他被搂住了腰,身体上浮的时候头发垂落了下来,身体里的柱体插得更加深入,他脑海中竟是浮现了昔日看到的景象,对了以前自己无意中看到过,那根柱体插进自己穴口的场景。

他没有任何感触,他反倒是在脑海中添了几个要素,自己的血,液体,被撕烂的疤。说来可笑,她一次次给自己上药,每一次都不等自己好全了就再度撕烂伤口插了进来。

只顾自己快活,在自己身体横冲乱撞。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深渊生物窃窃私语,说自己看不见外面雨下的青葱林木好可怜,他没有觉得可笑,他只觉得讽刺。想当初他也曾在璃月的土地上行走,青葱的林木,无论是雨后还是雪后。只是如今他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她的侵犯下呻吟和惨叫,另一半则是回到了记忆深处的那片净土,他想到了巴尔泽布,不同的是自己是为了逃离,而巴尔泽布则是为了永恒。

这样看来自己完全没了境界。

但是很快外面停了下来,他被迫回到了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此刻柱体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出去。但是他却被紧紧抱在怀里,而脖子被咬住了。

很快,柱体被抽出,原本塞得满满的穴口一下子空了。液体也流淌了出来,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冰凉的药液随着手指被擦到了穴口的伤口上。

后来的几天,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没再对他肆意撒气,当然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做爱。不再肆意撒气说的是,她没再用发泄式的方式对他。

他恍惚中甚至好像回到了以前,她的吻会顾忌自己的感受极尽温柔。以前?以前她会在乎他疼不疼,不可能让自己的穴口撕裂开还尽情的插进来。

这大概也是磨损吧,情感在时间的磨损下不值一提吧。想当初他所为之心动的,是那女孩眼中赤忱的情感,而如今,大约也随着时间淡去了吧。

穴口忍受着抽插带来的疼痛,壁肉死死地绞住了柱体,他下意识抓去,不是床单,是一只手臂,抽插停了下来,他嘴唇动了动,随后闭上眼,艰难地说:“继续吧。”

他想摘去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层布,他想看看自己爱了几千年的人。

那个为了他一次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看不见了,即便是摘下来,他也看不清她的脸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随着柱体一次又一次插入,反噬也接踵而至,他突然笑了,鲜血也随着咳了出来,金色的血全数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手垂了下来:“不要救我了……放过我吧……”

“走吧。”克洛塞尔抓走了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小声问道:“真的……放弃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克洛塞尔闭上眼:“就像原初神力是万物之源头,深渊元素也可以称作万物之终极,也难怪贝利亚尔会变得那么强,可与之相对应的是神智,比磨损还要可怕……”

“那帝君他……”达达利亚不由的问道。

克洛塞尔静了片刻:“通知若陀……”

钟离靠在了床头,他抬起手,似乎想看一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一片漆黑,和自己的心里一样。他突然不怨了,也不恨了。

就像一潭死水,任凭风吹雨打,也依旧无波无澜。

“咳咳咳咳……”这些天即便是反噬没有发生,他也依旧会咳血,整个就像命数到头了。

一阵风突然把窗户吹开,深渊生物全都被吹了出去,耳边是巴巴托斯的声音:“你能走吗?”

“走不了。”钟离缓缓开口。

“……”巴巴托斯静了片刻,说道,“那……我给你一点风吧。”

“我想,感受一下雨,可以吗?”钟离轻声道。

“好。”巴巴托斯风力聚集,雨水很快落了下来,钟离竟是笑了,这是这几十天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都说你的爱人背叛了你,若非归终一直坚信不可能,现在过来的大概就不止我一个了。”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摩拉克斯,我给弹一首曲子吧,是你们璃月的曲子。”

“你是打算给我送行吗?”钟离失笑。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摩拉克斯,你不会死。”巴巴托斯难得正色道,“我是希望我的曲子能让你好受一点。”

钟离伸手接住了雨,突然一口血涌出口中,他倒在了床上,巴巴托斯刚要伸手扶住他就被一把拽开,火神艾尼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走。”

钟离被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进了怀里。一件单衣被穿了上去,他依旧昏迷的躺在那里,突然一声低低的痛叫,钟离似乎要转醒,她赶紧跑了出去。

靠在了墙边,捂住了嘴,泪水止不住。

“他是摩拉克斯,他是神!你自己说你爱他的,你自己说你不能没有他的!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你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达达利亚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她,可还是没能叫醒她。

后来,一块晶片扎进了她的身体,她清醒了一会儿又陷入混沌。直到,前不久钟离咳出的血无意中落在了鹿弥留给她的清心上,她醒了。

她终于醒了。

这几天璃月一直在下雨,而叶落经常见不到钟离。

直到冷风灌了进来,叶落猛地从梦中惊醒,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狂风怒吼中,钟离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突然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她在梦里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她突然明白了钟离这些天看似奇怪的动作。

因为深渊元素,他无法选择离开,同样也无法苛责于她,可他自己却无法从那伤痕中挣脱。她捂住了嘴,泪水汹涌着,她几欲失声痛哭,可是她只是靠住了门,冷风很冷,可是更冷的应该是他的心吧,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被伤透了。

“为什么还会……还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

钟离沉默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为什么……”

除了如贝利亚尔和克洛塞尔在内少数的魔神知道当初的事,哪怕连归终都不清楚在深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伤害了他。

“你想我怎样?像之前那样打你?还是离开你?”钟离蹲下身,平静的问道,“我愿想着你就这么忘了也挺好,你是不知情的,你是无意的,我可以这样对自己说。”

“我……”她抓住了他的手,如自己所料,那双手的手腕上是狰狞的疤痕。

“怨又如何,恨又如何,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和怨了。我用了几千年去喜欢一个人,也无力去计较谁伤害了谁,至少感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钟离擦去她的泪水。

叶落抬头看向他,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你不怕我……”

“……在那之前,我会选择离开,如若如之前一样无能为力,就看在我们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但也彻底让叶落绝望了,钟离已经彻底,死心了。

回到她的身边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而已,他们之间已经因为这件事有了无法弥补的鸿沟,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钟离突然直接倒了下来,随后被她一把抱进怀里,因为之前的事,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反噬。她的神力不断的输入钟离的体内,随后抱起他带到了浴池里,放进了药水,随后脱去了他的衣服。

钟离靠在她的身上,意识却飘在了一片云海里。

面前只有两种元素,一种是原初神力,一种是深渊元素,面前是……鹿弥。

“你……”钟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情绪。

“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对不起。”鹿弥这话一出直接印证了钟离的想法,这不是残留的影响,而是残念。

“……我不需要。”钟离淡漠的回道。

“摩拉克斯,我知道你打了贝利亚尔。”鹿弥突然说道。

“怎么,你要替她讨回来吗?”钟离瞥了他一眼。

“不不不,这下我们兄妹都欠你了,怎么有脸对你出手。”鹿弥轻声道,“就像你打贝利亚尔一样,打她一顿吧,这样她好受你也好受,哪怕一点吧。”

欠这个字让钟离皱了下眉,但是所谓打一顿对钟离来说依旧是歪门邪说:“你打过她?”

“不,我没有,因为我也欠她的,目前虽然我觉得可能不欠了,因为我也算还她一条命了。”鹿弥看向钟离,“但看来,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你整天就只会算这些吗?”钟离皱眉,“若真的只是这些我就走了。”

“你就当我们兄妹都是受虐狂,不要一直把一切都憋着好吗?早在几千年前我就对你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办法,只能忍着。”鹿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把她打一顿,发个气,然后和以前一样吗?”钟离失笑,可是鹿弥清楚地看见他笑里的空洞。

“我这短短的一生,很难在乎谁,连父母都是像个陌生人,除了我妹妹以外就是你了,还有贝利亚尔……”鹿弥轻声道,“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友,你们都是我放不下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你们,但我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告诉你们具体,未曾想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也是因为你才清醒过来的?”

“不是因为我,是我留下的清心,因为你的血,激活了防卫措施,驱散了深渊之力。”

“我的血,激活了她的?”

鹿弥看向了他:“我早猜到你们之间肯定会出事,大概率就是你。”

钟离垂下眼眸,鹿弥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原初神力,二,岩元素神力。”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可以承载原初神力,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无法使用岩元素神力了,或者,我来把原初神力回收。”

钟离沉默了,鹿弥没有催他:“我会把你的反噬降到最低,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钟离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换上一身舒适的衣服,他起身发现自己果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我可以不做选择吗?我可以承受反噬,现在深渊之力肆虐,只有原初神力可以克制。”他缓缓开口,鹿弥静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钟离知道他又在想办法降低自己的危险:“不用管我。”

“摩拉克斯,照顾好自己,你需要先保全自己。”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传来,钟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刀,随后滚烫的鲜血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发颤,不是恐惧,是气愤。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钟离被紧紧的抱住,叶落靠在了他的身上,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你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阿离……对不起……对不起……”叶落吻上了他的嘴唇,鲜血涌入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汹涌的犹如实质般的深渊之力涌了过来,钟离抱着倒在他怀里的叶落,黑色的布已经从他的眼睛上滑落,双眸一金一白,不怒自威:“山海化形。”

银白色的原初神力恍如冰雪消融般将深渊之力全数吞噬,匆匆赶来的仙众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钟离淡漠的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抬手间,苍璧之矛飞来被他握住手中,枪矛横扫,锋锐的枪劲蔓延了整个璃月大地,随后苍璧之矛被他插在了地面上。

“参见帝君!”

叶落浑浑噩噩的一直做梦,梦纷乱而嘈杂,像是一张张破碎的纸。

广袤无垠,她一直在竭力的奔跑,一路上摔了几个跟头,最后抓到了一张纸,可那张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随后那张纸变成了一块玻璃,扎进了钟离胸口的玻璃。

她对上了一双眼眸,那忧伤而灰寂的眼眸,他倒在了她怀里,鲜血不断的涌出,金色的血洒落在地上,跳跃着光,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笑了,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落落!”耳边嘈杂的呼唤越来越近,她直接抓住那只手,呕出一口血,她的手很紧,钟离直接走近扶住了她的身体,她靠在钟离的怀里,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归终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她紧紧的抱住了钟离,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归终温声说着,转身离开了。

钟离坐在那里,她靠在钟离怀里,紧紧握住了钟离的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新任天理维系者苏醒,时间重置,我可以把你送回那个世界,你也可以留下来。”钟离平静的说,“但是——”

钟离话还未完直接被吻上了嘴唇,带着血腥的吻侵入了他的呼吸,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又顾及到她的伤口,最后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任由她吮吸着自己的唇舌。

她没有更进一步,她只是抱住了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他有些意外,一滴泪让他怔住了,她轻声问道:“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爱我?”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应该再也不想遇见了吧,她苦笑着抬手抚上了他的胸口,凛冽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光芒大放,一块又一块石头坠落,钟离却是坠了下去。送走了钟离,她吐出一口鲜血,突然笑出声来,鹿弥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放走了他,你明明知道他若走了,你很有可能永远失去他了。”

“我知道。”叶落摊开掌心,那是之前她送给钟离的石珀耳坠,在她昏迷的时候,又出现在她的手里,很明显,这是钟离放进去的。

如果没有时间重置,他无所谓继续和她在一起,可如今,他选择离开了,但是因为她受伤,所以他没有和归终他们一起离开。

“没事,他心软。”鹿弥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叶落没听清,凛冽的风吹了进来,巴巴托斯拨动着琴弦:“啊呀呀,我来晚了啊。”

“我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叶落开口道。

“唔,那拜托你了啊。”巴巴托斯笑道,“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能记起当初你来蒙德时候的场景,那时的你满眼都是摩拉克斯。”

叶落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些,巴巴托斯看向了她,风吹动了他的衣帽:“我见过摩拉克斯最决绝的样子,却难得见到如今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其实你已经走进他内心了,不要再怀疑了叶落,你的怀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是在推开他。”

叶落恍然,巴巴托斯笑着递给她一枚风种子:“愿风带走你所有的愁绪。”

时间归零,万物出生。

直至祭礼时代。

摩拉克斯拨开层层树叶,找到了一颗松茸,他刚准备拿去烤了吃,就碰上了一个铁块,那个铁块幻化了一只手:“给我。”

这已经是这一周第五次了,虽然魔神不像凡人那样会饿,但是在幼年期都需要一些生机补充,才能让自己快速度过幼年期达到少年期,而到少年期需要的生机更多,那是为了成年期的实力做奠基。

他想拒绝,但他目前打不过他。

没了松茸,他只能转身离开这里,铁块却叫住了他:“现在外面很乱,你出去的话很容易受到袭击。”

祭礼时代,魔神的地位很低,主要是由于一个魔神冒犯了祭司,而那个雨之魔神被当众处以绞刑,他的鲜血化作了滋养土地的养料,而那一年,有了魔神的血,比以往收成都要好。

魔神不能对凡人出手,不然会遭天谴。凡人不可能杀的了魔神,但是从祭司那里可以拿到封印魔神的东西,已经有好几个魔神被封印在那里,鲜血做了养料。

而其中就有他的至交,兽之魔神。

“你还想去救他?你疯了吗?你不能对凡人出手岂不就是站在那被打?”铁块变成了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去了的话我也要受牵连。”

“那你赶紧走。”摩拉克斯没有理会,推开他就要往外走,铁之魔神气急了:“摩拉克斯!”

他没能叫住他。

摩拉克斯不是莽撞行事,他会尽量躲开人群,但是他已经做好了会对人群出手的准备了。他看到了被封印层层包裹的兽之魔神,随后赶紧冲到了他的跟前,岩元素运在手心,斩断了封印。这封印毕竟是凡人胡乱贴上的,没有祭司用的那么强,他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走。”他拽着兽之魔神卡迪斯快速逃出了人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摩拉克斯小心!”

卡迪斯被一个棍棒打在身上,直接打出了鲜红的血。随后摩拉克斯看到了天谴,因为卡迪斯为了赶走朝他们打来的人群,他出手了。

他变成了狼,撕咬着人,但每一下都会被天降雷霆劈的萎靡不振。他曾经的神力很强,但是他被足足放了一个月的血。

“走!走啊!”卡迪斯朝着他嘶吼道,摩拉克斯没有退:“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看你死的!”

岩石从天而降,砸了下来,那些人,都死了。

卡迪斯把他护住,一道道雷霆劈了下来,他还有脸笑:“摩拉克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以后的路,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希望你以后自私一点,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谁的命比你的命值钱。”

“照顾好自己……”

“后会无期……”

卡迪斯倒在了地上,身体消散了。

愤怒的人群朝着他跑了过来,突然一个力量把他抱进了怀里,随后飞快的逃离。他惊吓之下咬住了那人的手,可是依旧没有被松开。

他感觉到了铁锈味,是血。

“站住!”身后的人群还在飞快的追来,随后这人竟是抱着他直接朝着祭坛跑去,他挣扎着就要下来,直到他听到天空雷霆大作,一阵阵雷霆接连不断,人类都惊恐的跪倒在地:“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死了!”

“那个人,那个人杀了祭司大人!”

摩拉克斯从这人的斗篷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身影,他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发尾是红色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转过身,看向了人群,剑指那些人:“从今天开始,废除祭礼时代一切条律,从今往后,皆是我魔神纪元!”

一个又一个魔神从角落里站起身,祭礼时代结束了,混乱却没有结束,那些人类他没有去看,但也能知道,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愤怒了一个纪元的魔神手中。

摩拉克斯轻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此恩我必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十倍偿还。然而我还有要事,抱歉。”

他从这人怀里挣脱,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我叫摩拉克斯。”

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觉面前的人很是熟悉,但真要说起来没有恐惧,反倒是一种……复杂的感觉,面前的人蹲下了身,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眼睛藏了太多的情绪,他一时无从分辨。她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忧伤:“叫我落落吧。”

她站起身:“我不需要你报恩,你要做什么就去吧。”

他抬手贴近胸口,鞠了一躬,行了一个祭礼时代公认的礼数,转身离开了。

摩拉克斯是来救人的,那一个村落全是他珍视的人,也就仅有这些了。他算是魔神中的异类,大多数魔神都对人类恨之欲绝,他却第一时间跑来救人。

他相信凡事不是非黑即白,人类也不是全是恶人。

因为这些人,救过他。

“阿娘……我们要死了吗?”一个孩子抱着自己的母亲,哭泣道。

“或许吧,但这都是命数。”

“命数?”

“就像那些人伤害了他们,所以他们会憎恨人类也是正常的,就像如若有魔神伤害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也会憎恨魔神。”

“阿娘,阿娘你看!是摩拉克斯!”孩子从母亲怀里跳了下来,摩拉克斯张手结盾,将攻击隔绝在外,随后一挥手,岩元素神力击退了那些魔神:“这些人,你们没资格动。”

魔神走后,孩子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孩子母亲却飞快的跑过来,抱住了孩子,随后跪了下来:“岩神大人恕罪,小孩子无礼。”

“没事啊,燕大娘,这不是无礼啊。”摩拉克斯有点茫然,燕大娘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是我误了,他们还没跟你说吗?”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燕大娘又用以前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当初就是用这个眼神,她抱回了被人群殴打的摩拉克斯,把他从魔爪救下,也一直用这个眼神照顾他。

在摩拉克斯的意识里,她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任何种族之分。她好像看自己,真就是看一个孩子。燕大娘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带上了怜悯,随后收回手,拜了下来:“我们部族,从此之后尊您为我们的神明,从今往后,我们都是您的信徒,愿岩神大人庇佑我等!”

如果没有这一番话,他依旧会保护他们,但是有了这一番话,他们之间就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甚至于亲人了。

他们把他抬上了神位,而他,无法拒绝。

摩拉克斯再次看见叶落是在一处荒郊,因为魔神混战,他带着族群迁移。随后他得知人们都把食物交给了他,只因得知他需要养料成长。

他选择出去狩猎,而选择的就是面前这一条大蟒,这能维持一个部族一月的食物需求。通体晶白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从他进入少年期后,他记事以来就带着的怀表就可以随意变成长枪,他有去问铁之魔神罗亚德,而罗亚德则是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跟他说:“你这叫天选之子。”

那个诛杀祭司的人,现在说是火之魔神艾尼,就是天生拥有神兵,长剑银月之约。

他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巨蟒的后面,就这一瞬间,枪矛穿透了巨蟒的七寸。

掌声突然响起,摩拉克斯拖着巨蟒看去,与记忆里毫无分别的叶落站在那里。

“落落?”他的声音很轻,他还记得她让自己叫她落落,谁料这一声那女孩竟是愣住了,随后直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巨蟒掉在地上,他试图挣脱:“我的身上都是血,别弄脏了你。”

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呆住了。

“再叫一声,好不好?”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

“落……落?”他被紧紧抱进怀里,即便是成长为少年期,他依旧是能被完全圈进怀里,他有些无奈,他从未和人如此贴近过。

他把巨蟒带回去交给人们分食,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火堆前,突然有一阵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面前出现了一只烤鱼,耳边是叶落带笑的声音:“给你了。”

“为什么?”他没有伸手接过,叶落似乎有点意外:“什么为什么?”

“……”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叶落笑道:“希望这么长时间,我的手艺没有变差。”

因为有了吃食,人们开心的围着篝火跳舞,但是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

他被抱在了腿上,他没有抗拒,只是看着火堆里的火,他想了很久,这人到底在他身上图什么,不可能没有图谋,是那把武器?还是部族里的什么东西?

他想不通,但是他欠她救命之恩,他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篝火燃尽后,他听到叶落在他的耳边说了句:“睡会儿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真就那么靠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是在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人们对他行礼,似乎因为吃食的充足,他们眼里都有了精神。

“你的部族,叫什么名字?”叶落轻声问道。

“璃。”摩拉克斯开口道。

“璃……只有一个字?”叶落以后很惊讶。

“还需要什么字?”摩拉克斯似乎有些疑惑。

叶落笑了笑,摇头:“没事,我只是看其他部族都是两个字……”

摩拉克斯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目前部族实力最大的是火之魔神的部族纳塔,因为他杀了祭司,威望非寻常魔神可以比拟的。”叶落突然说道。

摩拉克斯沉思,叶落问道:“要不,我们找个魔神合作?”

“我考虑一下。”摩拉克斯回答。

然而没等他上门,就有一个魔神上门了,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

这个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信奉的是和平发育,你不打我不打你,但是你要是打我,我也会打你。他实力还不差,原型是一只熊,经常一屁股下去地动山摇,魔神是没受伤,他部族却惨了。

因为成年期需要的不是养分而是信仰,所以那些魔神为了信仰不得不收留人类,而马科修斯这一下让魔神损失了不少信徒,一个个顿时蔫了,毕竟柿子要拣软的捏。

至于摩拉克斯,真要说威望也不差,除了每月定时找个危害部族的怪物收拾以外,光他因为迁移部族时,收拾的图谋不轨的魔神就不下两位数。

所以马科修斯这个懒鬼看上了这个打架贼凶的主,摩拉克斯其实没想好,所以他选择拒绝,但是有留有余地,很委婉的说:“我不想给我部族改名。”

“我改,我改!”马科修斯毫不犹豫,“我还会烧火做饭,我做饭特别好吃,那么什么大事小事杂事我都可以做。”

“……”这好像拒绝不了了。

然后璃族扩大了,所幸他们距离不远,合并之后也很方便。

马科修斯笑着挠头:“那,摩拉克斯,今后就拜托你维护部族安全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钟离躺在叶落的身边,他的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白日里鹿弥说的话,鹿弥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钟离起身,空气中布满了寒气,鹿弥静静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在月光下却显得格外透明,似是没有实体。钟离朝着他走近了,他回过头笑了笑:“怎么没睡?”

“对于魔神来说,睡眠不是必须的。”钟离平静的回他,“你在做什么?”

鹿弥看着浅浅的水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钟离回道:“记得,你那时救了我。”

鹿弥静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钟离看向了他,他缓缓开口:“而且,那也不是你的第一世。”

鹿弥深深地看着他:“你死过一次,很多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钟离怔然的看着他,鹿弥却转身朝着远处走去:“走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在最初,也是七个魔神管理七个区域,但与现在不同的是,他们拥有的都是原初神力,没有天理维系者,他们自己代行天理。世界万物的运行都是他们自己的心意,没有神之心,没有任何限制。”鹿弥看向钟离,钟离皱起了眉:“这些我都闻所未闻。”

“天理创造了万物,魔神却是万物中的例外,按理说如果他想要平衡,为何会赐予你们神力?”鹿弥死死盯着钟离,笑容扩散开来,“因为你们本就是天选,每一个魔神,都是天选,如果没有五万年前的那场诸神之战,你还有你们每一个魔神都可以使用原初神力,你们本就是神!”

他的笑容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场战争,让你们失去了神的权威,你们被剥夺了神格,收回了原初神力,你们受制于天理维系者,你们应得的东西,都被夺走了。诸神战争之前,你们可以凭实力竞争执政权,如今你们只能听从他。”

“神格?”钟离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一念山海倾,一念万物生。”鹿弥看向钟离,“你能想象吗?世界颠倒,山海破碎,都不过只是挥挥手。”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一无所知,但是他想杀我,却杀不了我。整个世界朝你压过来的感觉,你肯定没有感受过。还有那个池子,装满原初神力的池子,腐蚀着我的血肉,啃噬着我的骨骼,他想让我看到崩溃,他想看着我绝望的死去,但是我没死,一次又一次的活了过来。”鹿弥笑了,神色慵懒,“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就太无趣了。我从原初神力里,感觉到了未消弭的怨恨,那些被剥夺了神格和原初神力的魔神,你猜他们都去哪了?”

“……”钟离思考许久,突然猛地看向他,“被剥夺了神力,那便是沦为了凡人?不对,如果只是凡人你不会提起……难道,他们死了?”

“他们的骨骼沦为了天空岛的基石,他们的血,成为了四时的雨,下了整整一千年。”鹿弥伸手抚上钟离的肩头,“他们亲口跟我说的,他们让我以凡人之身获得了原初神力,苍璧之矛,就是他们骨骼融合而成。”

钟离看向鹿弥,鹿弥声音柔和下来,今天就不说那么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离回到了房间,他刚一推门就看到了那个苍璧之矛,他没忍住一阵恶心,直接干呕起来,但最后只是呕出一口心血。

“阿离——!”叶落马上起身扶住他,钟离浑身无力的靠着她,叶落拿着手帕擦着他的嘴角,颤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没事……”钟离望着叶落,神情倦怠,叶落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那你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钟离目光柔和下来,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场梦境,他似乎梦见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那个戴着兜帽的人,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似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有事吗?”即便是现在的自己听来,也觉得透着一股极致的冷。

“我可以达成你一个愿望。”那人蹲下身看着自己,“你想要什么?”

“我要杀了祭司。”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也完全不担心这个人说出去。

“那我去帮你杀了他。”那个人依旧是笑着说。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人神情却好像稍微的变了下,即便只是一闪而过。

钟离醒了,他没有梦见后面发生了什么,梦境的最后定格在那昏暗的天空。

叶落的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透着担忧,他眼神柔和下来,随后他被直接吻了上来,牙齿被唇舌启开,这个吻很慢,每一寸都留有余地,但却一点一点的把握着节奏,钟离几次找到空隙换气,却还是渐渐软了下来,那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脑,眼睛却望着他那泛起了雾色的金眸。

他没抑制住呻吟,带着低低的喘息和他的气息,连同他自己跌入了叶落的怀里。

他被抱在怀里,心头有点压抑的情绪竟似冰雪初融般消散了。他回抱住了叶落,靠在了她的身上,他试着回忆,却连梦境都渐渐模糊了。

他不得不起身去找鹿弥,鹿弥坐在火堆边,吃着烤鱼,见他来了,还笑着递给他一只。

“我好像梦到你说的第一次见面。”钟离看向鹿弥,鹿弥第一次表现了怀疑:“怎么可能?”

“我跟你说,我要杀祭司,是吗?”钟离问道。

“……”鹿弥目光变了,他深吸一口气,“身死魂消,怎么可能……肯定是他……”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却很快平静,随后缓缓开口:“先吃东西吧,等会儿再说。”

“说什么?”叶落坐在了钟离的身边,不禁问道。

“一个还不到你知道时候的事情。”鹿弥毫不犹豫回了一句。

叶落没有生气,只是看向鹿弥:“那,哥……你真打算和贝利亚尔彻底分了吗?”

鹿弥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掌心,那是一枚贝利亚尔花的花种:“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把这个种下吧。”

叶落接过那枚种子,看着陷入沉默的鹿弥,好奇地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见面的?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钟离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叶落不由得抿了抿嘴,钟离轻声道:“我们走吧。”

叶落跟着钟离离开,不由得开口:“我真的想知道。”

钟离回头看向她:“我告诉你,你别问他了,他已经和贝利亚尔一别两宽,这些都是过往了。”

叶落还要说什么,金色的流光散落在钟离的发间和眉眼,竟好像也给他镀上了一层流金,叶落不由得住了嘴,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眸。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在看什么?”叶落不由的问道。

“鹿弥跟我说,他想看我们成婚。”钟离伸手抚上叶落的脸,他凑过去,声音很轻,呼吸却带着他的气息,那双流金般的眼眸凝视着她,“你怎么想?”

叶落喉咙动了一下,她呼吸急促,随后直接把钟离抱进怀里:“我早就想了。”

钟离垂下眼眸,靠在了她的肩头。

因为钟离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一切都很简陋,除了婚服。

叶落握着笔,蘸了朱砂,给钟离画着眼影,钟离手里握着盖头。钟离轻声道:“按照嫁娶仪式,娶方只有在礼成之后才能见嫁方。”

叶落望着钟离,钟离满眼无辜,叶落放下笔:“可现在,我不仅仅是娶方。”

钟离刚要说什么,叶落立刻道:“你再说,我可就要忍不住亲你了,我这一亲,婚礼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

钟离静静的看着她,叶落叹了口气,拿起他握在手里的盖头,盖在了钟离头上,随后牵起他的手,走了出去。

虽说简单,但是该有的仪式他们都有。

鹿弥站在竹屋前,充当的不仅是司仪,还有高堂。拜完之后,叶落牵着钟离走进房间,鹿弥静静的看着他们,脑海中却想起贝利亚尔说的话:“我当时想娶你。”

“你怎么也跟亦安一样。”他不禁回道。

“那你难道要我嫁给你?我可是堂堂至冬之神!”

“别说你是个女孩子,你就算是至冬之神又如何?依你的说法,摩拉克斯不照样愿意为了亦安委身。”他说着就看向贝利亚尔,“难道你不愿意?”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嫁又如何。”贝利亚尔看着他,“无论是你想要怎样的婚礼,穿怎样的衣服,在什么地方,全都依你,但是你愿意吗?”

鹿弥却沉默了。

钟离坐在床上,叶落弯腰挑开盖头,目光对视,叶落搂着他的腰,吻上了他的嘴唇,盖头被直接掀开放在床上,钟离伸手试图推她:“还有合卺酒……”

叶落只能转身去拿酒杯,倒了两杯酒,递过酒之后坐了下来,她的胳膊穿过钟离的臂弯,将酒递到了自己嘴边,心却在这一刻却好像要跳了出来。

然而依旧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饮酒入喉,她倾身将钟离压在了床上,温热的身体,熟悉的气息,钟离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金色的岩印在他的眸中,平和交织的温情,神性和人性充斥其中。

“阿离……”她忍不住唤道。

“我在。”钟离轻声回应她。

“我总觉得好像在做梦。”叶落伸手抚上了他抚摸自己的手,“我真的娶了你吗?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抽出那只手,随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上了她的嘴唇:“最后一礼,便是这个,你都要了我那么多回,怎么真正到洞房的时候,反倒迟疑了?还是你不想?”

叶落搂住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伸手摸上他腰间的腰带,拉了下来,衣物被一点点拨开,随后张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我永远不会对你失去欲望。”

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双金色璀璨的眼眸,看着那双眼睛渐渐泛起了水雾,她的手穿过了他的长发,扶上了他的后脑,手从他的衣角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脊背,钟离被他松开后就半靠她的臂弯,因此她往下摸去,就能抬手抚摸上他的穴口。

冰凉的润滑药剂蘸在她的手指上探进了钟离的穴口,钟离搂紧了她的脖子,手指上的润滑涂抹在他的壁肉上。

“呃……”他不由得喘息着,头靠在了叶落的肩头,叶落低头亲吻着他的耳垂,舌尖舔舐着他的耳根:“阿离……我真的……好爱你……”

“呃……啊……”唇舌含住了他的耳垂,双手却抬起了他的双腿,幻化的柱体缓慢的一点点的插了进去,柔软的壁肉被一点点撑开。

钟离被搂住了腰身,随后直接被抱进怀里,她吻上了自己亲手画上的丹霞色眼尾,呢喃着:“阿离……会做耳坠吗?给我做一个吧。给我也戴上一个……”

钟离双腿被架在她的腰身,柱体插在他的体内,撑得他的小腹鼓起,钟离眼中潋滟着柔和:“好……唔……”

说着他就被顶了一下,双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呃啊……”穴口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柱体还没有完全抽出就再度插了进去,穴口一直保持着被插入的状态,不断的吞吐着。

柔软温热的穴口包裹着入侵者,然而插入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喘息也变成了没有规律的呻吟:“呃啊……”

“呜……啊……”

“哈……呃……”

“嗯……呃……啊……”

他的喘息渐渐显得来不及,穴口的插入也渐渐深入,不断的撞击着柔软的肉壁,似乎在某一刻触及到他的敏感点,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颤音:“啊~”

察觉到他的敏感点,那里就被不断的撞击着,他下意识的拒绝:“不……不要……啊~”

叶落却没有依言,反倒是一直撞击着那里,钟离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头:“不……不要那里……啊~呃啊~”

“慢点……不……呜……”他下意识捂住嘴,可是手却被叶落拿开了。

“呃啊……”

“哈……啊……”

“太快了……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

“不行了……不行了……呜……”他又挣扎着捂住了嘴。

叶落停了下来:“阿离捂住嘴,是想要我继续吗?呀,龙角都出来了呢。”

钟离抬眸似乎有点委屈,他的液体射在了叶落的小腹,叶落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龙角,他下意识就要拉被子,却在那一瞬间柱体在他的体内撞了一下,他立刻又软了下来。

钟离垂下眼眸,叶落见状立刻抽出了柱体,她抱起了钟离,亲吻着他的鬓发:“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她心头软成一片,又吻上了他的嘴唇,钟离手有点发颤,却还是扶着她的肩头回应这个吻。

“伤到了吗?”叶落不由得问道。

钟离看了她一眼,叶落心头一紧:“伤到了?”

钟离伸手阻止了她查看,随后拉上杯子:“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

“不清洗吗?”叶落问道。

“不用了。”钟离毫不犹豫。

一大早钟离就离开了。

鹿弥却拎着一瓶酒来到了她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在那一次救下摩拉克斯?”

叶落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生命当中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那个人类,是他当时对人类仅存的善意,也是他能成为岩神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契机。”

叶落还没弄懂,鹿弥饮下一口酒:“到时间了。”

“轰——!”

叶落赶紧朝着爆炸处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男人哭的声嘶力竭:“是螭!是螭!”

“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归终颤抖的蹲下身,抬手刚要用神力就被理水叠嶂真君阻止了:“没有用的,凡人无法承受神力。”

“摩拉克斯呢?”鹿弥出声道,“他走了吗?”

“追击去了,螭一直在跑,他和若陀两个两边夹击。”

与此同时。

“摩拉克斯!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界!”花之魔神冷声道。

钟离手中苍璧之矛挥动,屏障直接被岩元素击碎,风吹动他的斗篷,他的眸中没有一点温度:“让路!”随后一个枪矛击退了花之魔神,在她刚要跑过来的时候,苍璧之矛枪尖已经指在了她的喉咙,随后钟离直接封印了她。

“至于吗?!穷追不舍!”螭啧了一声,随后准备与钟离对战。

对于他,钟离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岩元素蔓延到他的枪,随后一个横扫,岩元素在他的体内炸开,螭飞快的逃离,这次钟离却闲庭信步的慢慢跟着他。

污浊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地,直到他倒在了地上,苍璧之矛插进了他的心脏,钟离蹲下身,听着他喘着粗气,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钟离将苍璧之矛穿透螭的心脏,直接将他钉死在那里。

看着地上血结成的石块,他回头看向若陀:“他的血依旧可以污害世间,如今魂消身却未死,剥皮抽骨,依次镇之。”

“可以用神力附着于岩石,化为石像,镇压于他。”若陀回答道。

“亦可。”

束其神于正北,钉其骨于东南,锁其身于西北,缚其魂于东北,压其形于西南。

叶落看到钟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他静静的坐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听若陀说,你花之魔神……封印了?”

钟离略略抬眸,什么都没说,叶落蹲下身,随后直接抱住了他:“你还有我,我们结了婚了,我们是伴侣,是要相伴永远的夫妻。”

“是她把螭赶到轻策庄的。”钟离缓缓开口,静了片刻,继续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相安无事,魔神战争也不是相安无事就能结束的。”

“我都明白。”叶落伸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

“才到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就撑不住了吗……”鹿弥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直接摔倒在地,恍惚中,他看到有个身影蹲了下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好像听到了至冬永恒的风雪声,而那个少女朝着他本来。

他第一次见到贝利亚尔,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场景,旁边是堆积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在地面上绵延,她蹲坐在地面上,脏乱的衣物和头发,她不像那个时候的魔神,倒像是祭礼时代的卑微魔神,魔神时代在摩拉克斯的一剑之下彻底打开,卑微了一个纪元的魔神彻底疯狂。

他们狰狞,他们肆意,他们散发着仇恨。

可是贝利亚尔,却脆弱的像朵摇曳在雨中的花,他蹲下身,擦去了女孩身上的血污:“我可以帮你。”

鹿弥醒来的时候,差点没气吐血,他前不久费尽力气去消除了贝利亚尔的记忆,结果,居然是贝利亚尔救了他。

天理还在玩他。

他真的没有精力再把谁放心上了。他疲惫的靠在了床头,贝利亚尔走过来,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真的是好极了,鹿弥随时准备在交集未深的情况下赶紧走。

与此同时。

“鹿弥呢?”钟离问归终,归终摇头:“一大早就没看到他人了。”

钟离握紧了天谴,问道:“你人呢?”

“快,快来救我!”鹿弥喊道。

钟离微微皱眉:“谁能伤的了你?你怎么了?”

“贝利亚尔,贝利亚尔她在这!快带我走!”

钟离沉默片刻:“你好好呆着吧。”

“喂!摩拉克斯!”

钟离起身回到屋内,这些日子整天带着仙众去征讨,也就现在才能闲下来。他走到桌前拿起了那枚打磨好的耳坠,拿起刀开始雕琢。

他的目光全神贯注,但是却还是听见了叶落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去看,也没有说话,任由那双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叶落静静地望着钟离,那双如金镶玉般剔透晶莹而又璀璨的眼睛此刻宁静悠远,平淡中不失谨慎,按理说以他的手法和技术无需如此,但是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是要送给自己的。

他一向如此,什么都有条不紊。

直到一条和他耳垂上一样的白色流苏挂了上去,他摊开掌心,递到了叶落面前,他凑近来,低声道:“我本不该要你亲口要求的。”

那双眼睛望着她那样柔和,好似带着歉意:“是我忽视了你,我该送你些什么的,你从前就送了我礼物,我竟未曾送你什么。”

“这些都是虚的,我想要这个耳坠,也并非是想要你送我什么,而是,我想和你戴一只一样的。从前送你耳坠,也是想着,你戴着好看。”

叶落伸手抚上他的脸,钟离略略垂眸,就这一瞬间,她望着那张嘴唇失了神,手不由得轻轻揉捏着,让他回过神的是那温热的湿润,她的手指探进了钟离的口中,他依旧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只是嘴唇却被手指启开,手指触碰到了温热的舌,那双眼睛时刻让她的心加速跳动,她抽出了手指,钟离抬眸望向她,什么都没说。

叶落捧起他的脸,随后倾身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舌被她含入口中,一推一进吮吸着,随后他被推倒在墙上,扯开了衣领,吻落在了他的动脉上,舌尖不断舔舐着,直至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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