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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复位

 

“臣恳请陛下,复熹贵妃之位。”兰羽时正se,恭敬拜倒。

“你没事吧?”h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手0到他的脸上,手指滑过他的眉骨、鼻梁、嘴唇——的确是兰羽时没错,不是祝沥沥。

“你如此为祝沥沥着想,他知道吗?”ga0cha0的余韵让她对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耐心,她细细追问,“即使那时铁矿消息属实,朝中也无人敢提复位之事。且若非花神娘娘授意,又有太尉支持,将他放入王夫候选之中,你如今早已端坐王夫之位,何必委屈当个贴身侍卫。”

“臣并非高风亮节,实是怀有私心。”兰羽时不起身,将一番盘算剖白道与她听,“陛下出巡之事,奉常曾私下联系祝沥沥,指望他说服陛下维持北巡原计划,而臣深知陛下心向南境,因此出巡之事久久无法定夺。依臣愚见,若复熹贵妃之位,原有的北巡计划便不必更改,请熹贵妃代陛下巡狩,陛下可微服前往南境,如此两全其美。”

他内心挣扎了一下,也不隐瞒自己的小算盘:“臣的私心在于,后g0ng位阶升等从无越级,祝沥沥复位后身份分明,即使北巡有功,也只能加封皇贵妃,那么臣尚且有机会。而北巡计划继续,奉常也会记臣一份情”

“一石三鸟,既解了我的难题让我高看一眼,又得了奉常和祝沥沥的人情。”h了了叹为观止,“或许还不止三鸟,要是传出去你争取为熹贵妃复位,朝中只怕还要感叹你有中g0ng之德,可堪大任。更别说我与祝沥沥分巡南北,日日不相见,感情只怕淡了去。”

“臣心中算计,断然不敢隐瞒陛下。”

把男人放到nv人的位置上,他们就成了nv人。

一样的争风吃醋,一样的步步为营。

h了了心中暗叹,既佩服兰羽时的心计,又感叹于他的坦白。

“你还真是一点不把我当外人。”

“妻夫共度一生,若隐藏了自己的本x,只怕难长久。”他在黑暗中抬头,“臣不掩饰自己对王夫之位的渴望,是因为对陛下用情至深。”

暗夜无边,h了了看不清兰羽时的神情,她叹了口气,0索着将他扶起:“许诺的位置迟迟没有给你,是我对不住你。”

他搂紧她:“所以陛下,下次偷偷出g0ng,记得带上臣啊。”

他将责怪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像是撒娇:“为了让陛下能不受盘问直入g0ng门,臣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呢。”

啊原来不是她模仿桂鸾飞毫无纰漏啊。h了了终于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了正确的认知。

“那重重有赏!”

“熹贵妃复位之事?”

“我没有反对那就是应了!”

“赏赐之事?”兰羽时得寸进尺,“应允复位是因为臣伺候陛下尽兴了,一码归一码,赏赐可不许赖。”

h了了跳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了一大口:“赏你背我回寝殿,这皇g0ng忒大了,走得我脚痛。”

她柔软的x脯贴在他的背上,他又是一阵心慌气喘,还未开口调笑,就听得她轻轻在他耳畔吹气:“九浅一深,如何?”

“清补凉!南境才有的甜品~”h了了舀起一勺喂到祝沥沥嘴边,“冰糖莲子汤的底,配上酸甜口的菠萝、香甜的蜜瓜,不够正宗就是了。这要是在南境当地吃,还能有更丰富的配料!”

祝沥沥含了一口细细咂0,果然如她所言,那甜味生出万千层次来,冰糖的纯甜、果香的清甜、酸味下若有似无的一丝甜,配合糯糯的银耳,那甜味附着在口腔,让他久久不舍得咽下。

更别提她眉眼弯弯的笑容了,甜丝丝的,让他根本挪不开眼睛。

“你受了寒,不能吃冰,所以只拿清凉的井水洇过,取其凉意。等你大好了,再跟我一样,加两勺碎冰!”她说着,往自己碗里又添了一勺碎冰。

细密的碎冰堆起一座小山,有琥珀se渐渐顺着缝隙爬上来,h了了舀了一勺填进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痴痴望着大快朵颐的她,喜欢她话里那有意无意提及的未来。

h了了低头,专门从他碗里挑出一块菠萝:“喏,这h灿灿的就是菠萝,只生长在南境,北境难得一见的。”

他用牙齿叼了去,小心地咬下,舌头上顿时有些刺刺麻麻的,他迟疑了一下,继续嚼了。

菠萝纤维较粗,他咀嚼了一会儿才咽下。h了了马不停蹄又喂来一块蜜瓜:“脆口的!试试!”

一碗清补凉下肚,祝沥沥只觉满口生津,暑热一扫而空。他往后轻轻一仰,靠在了柔软的靠枕上,微垂了眼皮,唇边清清淡淡一点笑意:“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陛下可以直说了。”

“进来吧。”h了了拍了拍手,便有小h门捧着宝册进来,跪在祝沥沥床边,两手高高举起。

他撩起眼皮略侧了头,轻笑一声:“看来兹事t大,连名分也不得不给了。”

h了了很坦然:“是你应得的,我必不得亏待你。”

他摆摆手让小h门将宝册置于案几上:“陛下不如先说说,到底所求何事。”

表面上他一副云淡风轻,藏在锦被下的手,却紧紧攥住衣摆,指节发白。

h了了盘算日久,便直言不讳:“两件事,第一件好说,你代替我出巡北境;第二件有些难度,但也只有你能办成。”

“等等,陛下不去北境了?”祝沥沥直起背,手指攥得更紧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

她简洁短促的回答,分明是不愿分享那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祝沥沥的视线落在了案几上的宝册上,装着贵妃宝印的木椟上,绘着描金的凤纹,一派气象宏雅。

那木椟覆着红se的漆层,漆面极其细腻,金se凤鸟尾羽呈扇形展开,光耀灿烂,明晃晃刺人眼睛,照出他一片灰败脸se。

怔了好一会儿,他哑声道:“知道了。”

h了了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这声“知道”隐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她挥手示意小h门退下,凑近祝沥沥的眼睛,笑问:“你知道什么呀?”

他扭过头,不肯看她。

好端端怎么就不高兴了?h了了很困惑,她挤shang,轻轻拍他的背:“第二件事我还没说呢。”

祝沥沥的眼眸闪过一瞬凉寒,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好处给够之前,我不要听。”

他撕开她的裙摆,伸手从案几上抓起几个冰块,塞进了她的下t。

既然她给的好,都是交换的手段,那么就g脆明码标价好了。

祝沥沥的手,还带着冰凉的余温,盖在了h了了的yhu上:“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姑且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只有我能办成。”

温凉的手心和t内的冰块激得h了了xia0x一阵紧缩,她眉心微皱,甚至感觉得到一些细碎的冰块正在融化,而自己的下t,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滴滴答答、连绵不断地有yet涌出。

——她居然兴奋了。

是因为祝沥沥突如其来的强势,还是因为他不断摩挲的微凉的手,抑或是他眼里那陌生的凉寒之意?

h了了只知道自己莫名地渴望他,不自觉地打开了双腿。

她微小的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从善如流地探了一根手指进去,然后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h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嘴唇离开手指,一种奇怪的快感在四肢百骸窜流,让她不禁挺了挺腰。

“你也渴望我的,不是么?”祝沥沥喃喃地俯下身,清补凉味道的吻落了下来。

那残存的甜味盖过了被冰块稀释过的甜腥味道,她回吻得那样急切,让祝沥沥愉悦至极。

他低笑一声,顺着衣襟0到了她x前的圆润,大力握住又轻轻放开,指尖逗弄着顶端圆珠。

果然,h了了发出了两声sheny1n,朱唇轻颤,随即夹紧了双腿。

祝沥沥有心让她久候,尽管下身早就粗长挺立,他兀自忍耐着,将她的双腿高高推起,立即有yet自ixue汩汩流出。展露的x口淋漓yi,在身下的织金红牡丹上洇开一片深se。

他还没有动作,h了了的手已经伸过来,按在了他y挺的x肌上。即使病中疏于锻炼,那x肌仍旧块垒分明,即使隔着衣料,也能看出起伏的g0u壑。

这动作求欢的意味明显,祝沥沥却偏不顺从,他捻住她两根手指,含入了口中。

指尖被舌尖百般挑逗,q1ngyu的火烧上了脸,h了了从耳根到脖颈都是醉人的红,双目更是水se迷离,唯独x中渐渐融化的冰块,堪堪拉住她的意识。

“怎样才能叫‘把你伺候好了’?”那声音中的娇媚,水淋淋的。

“直到我愿意c你为止。”祝沥沥冷冷地挑起一块冰,按在了她的r珠上。

h了了仰起头,难以克制地y叫出声,神魂都要被yu火燃烧殆尽。

她侧过身,xr紧紧贴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头靠在他的x前,青丝缭乱,软软地披散肩头,她抬首想引得他的垂怜。然而祝沥沥不为所动,只将手往下探去,眼眸带着清明:“就这?”

两根手指,顺着sh润的x口捣了进去。

冰水混合iye,从他的指缝间淌了开去,他一番搅弄纠缠,水声叽咛不断,让h了了红了眼睛。

她如同一个快要溺毙的人,茫然中想要抓住什么。视线落在了他小腹前明显的鼓起上,于是她大着胆子伸出手,握住了他身前的火热。

他没有拒绝。

“陛下真是好算计。”

祝沥沥将h了了一截乌发绕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语气却是冷然:“既然是人牲,哪有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

h了了给他戴高帽子:“我的亲亲贵妃呀,这等事对别人来说自然难办,对你来说那就是举手之劳。”

“不然,你也不会姓祝呀。”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笑得天真无邪,“巫祝的祝,对吧?”

祝沥沥身t一僵,移开了视线。

没错,燕趾国的二王子,是王后与巫祝偷情所生。

燕趾国主生怕自己的血脉和继承人资格受到怀疑,没有声张此事,只悄悄将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送入了人牲的队伍。

在燕趾人的观念里,喜怒无常的诸神主宰人间,为了获得诸神的恩宠或者不降祸,国主便要拿活人和牲畜祭祀。这种祭祀对生人的需求量巨大,因此燕趾国从边境掠来许多大佑人充当人牲,使得两国常年兵戈不断,直至近十几年,情况才略微好转。

尽管祭祀是燕趾王室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燕趾国主却并不和诸神直接g0u通,凡事仰赖巫祝利用占卜来传达诸神“旨意”。

这便给巫祝留下了c作的空间。

当年国主以母后生病为由,将其幽禁深g0ng,又以母后“病重”为名义频繁献祭,将可能的知情者全部送往了祭台。作为混淆王室血脉的罪证,二王子自然也在其列,对外只宣称二王子伺奉母疾,不见外臣。

当巫祝从祭祀坑里挖出手脚被缚的祝沥沥时,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短暂恢复了t力,他马不停蹄踏上了逃亡之路。

如果没有北境草原上见义勇为之举,他也许就能得偿所愿,以一个马夫的身份,平静地过完一生。

“陛下就不怕我从此消失,再也不回来?”祝沥沥良久才淡漠开口,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生身父亲就是巫祝。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归来。”h了了成竹在x,指尖在他0露的x口轻轻划了一个圈,“你的心在我这里,哪里舍得走太远。”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皮囊,这一个她却对他有着致命的x1引力,让他在凄风苦雨中执着想要求一个答案。

在生si线上挣扎的时候,也是她,让他贪恋生的无限可能。

“那区区贵妃之位,未免太不够看了。”祝沥沥松了口,“我要我归来的时候,陛下以王夫之礼,迎我入城,当着百官与百姓之面,行册封大典。”

h了了犹豫了一瞬,仅仅是一瞬,便郑重地握住了他的手:“成交。”

一个王夫之位,反复成为谈判中具有决定x的筹码,h了了无法理解,名分对这些男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直至南巡归来,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个位分包含的意味远远超过尊荣本身——熟悉、安全、稳定,最大限度减少她做决定的难度,这在她分秒必争的日常生活中,的确是最值得珍视的品质。

至于对兰羽时的承诺,且拖着吧。

他会原谅我的。

h了了一行行扫过奉常呈上的秀男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都注明了年龄、家世、特长,她专挑“特长”一栏看,总算在名单近末尾处看到了“手工”二字。

只是这个“手工”是不是自己期待的手工,还得再细细询问。

“这个秀男的作品有么?”她指着那人的名字问奉常。

奉常顿时两gu战战,这名单上的顺序,那是jg细排布过的:有人愿意把名字往前挪一挪,自然就有人想要把名字放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至于那些前不搭村后不着店的,都是让人想不起来的人物。

现在皇帝手指的那个人,就是他毫无印象的。

他冷汗涔涔嘴唇嗫嚅,支吾着想说些什么,便将责任往桂鸾飞身上推:“老臣反复问过桂公子了,要不要附上画像,桂公子却说画像是白忙,坚称不用,如今可苦了老臣了”

“此事怨不得你,也怨不得他。无妨,先留用吧。”h了了不ai听这等推诿之词,拿出朱笔在那名字旁画了小小一个ai心。

余下有jg通药理的、有通口技的、有会讲不同方言的,通通圈了ai心示意留用。

“有没有已经将简化字学成了的?”丢下朱笔,h了了突然发问。

“这”奉常额头上的汗珠更密集了。

h了了笑着摆摆手:“无妨,一并叫来考试便是。”

她哪里不知道奉常张口结舌后面的懈怠,甚至猜到了这张薄薄的纸上,凝聚了多少迎来送往和人情关系,但是她目前无心深究——她依赖一层层官员上报的信息才能做决策,即使知道其中有猫腻,暂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等等,等朝中多一些自己的人手,等国库的账目仔细盘过,等百姓的生活再富裕一点,再同这些尸位素餐的禄蠹蛀虫好好清算。

有小h门高声来报:“熹贵妃求见——”

“准备一场简化字的考试,取前二十名,届时一同入殿觐见吧。这些留用的若不在二十名之内,便先领去学习,待学会了再宣入g0ng。”h了了合上名单,道声辛苦,送走了奉常。

经过复位的熹贵妃身边时,奉常堆起了一张笑脸,躬身致意。

祝沥沥冷哼一声,目不斜视——这等前倨后恭、趋炎附势的小人,仗着资历老,脸皮一个赛一个厚。

他急走几步,将奉常甩在了身后。

“陛下,有关人牲的事,臣有几点不解。”祝沥沥刚弯下膝盖,便被叫了免礼,h了了招招手,让他坐到了手边。

“所以朕给你配了帮手,你此去路过象山时,在山脚驿站同桂鹤鸣桂公子会合,他会随你们一同前往北境。”

祝沥沥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心道“桂”莫非是京城大姓,嘴上便问出了口。

“的确是鸾飞的兄长,只是他已经同桂家脱离了g系,你莫要再提。”h了了笑yy的,“鹤鸣多智,此行必能祝你一臂之力。”

祝沥沥在心里“啧”了一声,不以为然:“陛下倒是挺信任他。”

h了了在书信中一阵翻拣,找出一封做了印记的递给了他:“你且看看,相信你的大部分疑问,此信中都有解答。”

“一个都没留用?”长公主气得将书案上的砚台笔洗通通拂了下去。

墨汁四溅,笔洗更是碎了一地瓷片,染有墨se的水缓缓地爬到了脚边,驸马不动声se地往旁稍微挪了挪,终究还是不可避免,低垂的袍角上沾了一星墨se。

坏消息岂止这一个,他斟酌半晌,偷眼瞧了瞧书案上——镇纸沉重,笔架上剩余的几支笔尚在瑟瑟发抖,就算殃及池鱼,也没有砚台笔洗来得声势浩大。

“陛下她”

“那小贱人不配称‘陛下’!”她脸se冷厉,高声斥道。

驸马的腰深深呵了下去,从善如流:“那小贱人派熹贵妃代为北巡,声称要微服私访南境。”

“她如此坏了规矩不遵旧例,就没有朝臣出来反对么?”

“自然是有的,只是那小贱人一句‘朕就是规矩’,全给打发了去。”

长公主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出森森的白,她冷笑一声:“孤一点算计,倒是被她全躲了开去。”

驸马小心翼翼抬头:“那埋伏在北巡路上的,需要调往南境吗?”

长公主的手覆在x口,慢慢帮自己顺气,等到平静下来后,她才猛然抬起头:“她微服出巡,那京中谁来监国?”

“三公加上治栗内史和廷尉共五人,组成决策机构,称为‘中枢院’,每月再向皇帝述职。”

“丞相司行政,太尉司军事,御史大夫司监察,治栗内史司财政,廷尉司律法审判”长公主尖尖的红甲在书案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敲得驸马大气也不敢出,“把治栗内史和廷尉提到三公平级的位置,五个人各司其职又相互牵制,谁也绕不开谁去”

“她倒是个伶俐的。”长公主长长吁出一口气,不情不愿给出了一个正面评价,话锋一转,回到了jg挑细选的三花身上,“为何没有留用,可是身份来历出了差错?”

“这”驸马yu言又止,抬眼悄悄觑了长公主脸se,“说不定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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