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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爱

 

我喜欢他的痛,他的疯,他的美,他的灼灼其华,他的永垂不朽

我爱他的热烈,他的风情,像一场盛大狂欢,我被循循善诱,深陷其中

文/摆烂

我斩昏他的后颈,将他送走了,亲手拥他上轿后,我摸着他的眼尾,知道这边是多么美,更清楚里面尽是疯魔,他意识是越发混乱不可控了,我叹着气,终究不再看了,回头望着满地的狼藉,这里全是他的血与泪

他体温是软热,可心却在毁尸灭迹,我灭了灯,任黑夜寂于我身旁,沉默良久后,我攒住手指狠狠绞动,实在不想再乱想,可这一地血色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我痴心妄想

这看着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眼花乱缭,谁人又能知,他背地里是否生生拨下翅膀,囚身笼中当雀,被厌弃,被圈养,被观赏

我呼吸喘不出来,更是难掩悲情,谁都知道这内地里是有多腐烂,多可怖,可他啊,就是在这场虚伪盛华里堕毁,独自枯萎,被埋葬,被败坏,他照样逃不开,我亦不能为他驻停

我闭起眼,搅着脑子狠语,谈什么深明大义,谁不是俗人?谁又能洗掉一身腐气?我咬了咬腮冲出门,他那么远,那么远,我却心悸的厉害,仿佛涌现滚滚灼火,将我的心全部讨伐,同他抵在一处焚烧殆尽

谁规定他要枯骨发烂,他要无人问津,而我不能将他欢吻入怀

我听到轻如毛羽的喃语,直觉让我收下脚步,猛的扭头转身,脑子里也炸起惊愕,我软着腿,心中万分荒唐,一团黑影缩在宫柱旁,浓发遮去一切,我望不清内情,但已足够明了

他早醒了,浑噩的情绪这么不堪了,他还是出现在我身前,我湿去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就连踏进门把我镶嵌入身体里都做不到,他是在怕吗?

是了,他除了守着这一室烂地,每日望盼得我垂爱,他再无其他,他早谋定了一个人,可这人啊,她薄情寡义,要了其余,不要他

他满身狼狈,好似寻我的这一路都在丢盔卸甲,步履蹒跚,他不再发疯,就那么孤零零的倾颓在夜色下,月光也难照入怀,他一片萧条的圈伏在地,陷下头颅躲在臂湾底,一动不动

我分不清是他在万念俱灰,还是在妄图取暖了,他如稀薄的雾,风一吹就散走了,我定在原地,忽的不敢碰了,生恐他已经湮灭,完成自我弑杀

他嘴里嘀嘀咕咕,语调不清不楚,似梦魇,似着魔,似含着无尽脆弱,那般稀碎,一触即溃,我还是挪近了点,他一直说,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声音特别轻,柔顺极了,我却开始毛骨悚然,我多明白啊,他到处暗藏玉石俱焚,似飞蛾扑火,似万劫不复,他是要毁失拯救,看我是否无所畏惧,是否大义凛然

那一瞬间,我觉得拥有了全部罪,直感被压垮,近乎窒息,全身麻痹,我抖了抖身子,还是颤动着牙关,温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魔怔着重复逐字逐句,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我的心刹那方寸大乱,猛的掐起他的脸,掴了一巴掌,我听到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歇斯底里的吼喊,刘辩!你清醒一点!你给我看清楚了!不用你来找我!以后轮到我为你而来!!!

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松懈,褪祛死寂而绝处逢生,那双毁坏破碎的眼眸突然迸发出无限的疯执与狂热,眼尾也变得艳红,灼烫着我的眼

他不顾脸上的痛辣感,双手掐着我的脖颈,又凶又急的上来拥吻,撞的我唇舌发麻,心尖乱颤,他舌根搅进来寸寸吸吮,啃咬,逼迫着我迎合他,取悦他,捧的真心也只给他

我们缚舌交唇,彼此缠绵,仿若世间万物也不俱防碍,直至我们唇间双双鲜血淋漓,满目狼藉,他才转移方地,抵着我的肩颈啄吻,又细细喘息,喷涌的湿气弥漫全身,我软倒在他的心怀,失去力气由他摆布

他哑着声,很闷很闷的问我,你嘴上有真话吗?我的广陵王,我很好哄的,你可莫要骗我啊?

他音色颤乱,像又陷进了死循环,我赶忙捉住他的手,贴在唇边撕咬,神色无比认真,你即不离,我又怎会弃?你对我有情,我亦对你有意,我们又何需多言?

他疯狂涌动情愫,唇吻又纷至沓来,我顾不上礼义廉耻,与他眉眼交织,躯干相依,在夜色的掩目下放浪形骸,恣意妄为

如果希翼破灭,断送韶华,他随之倾颓,我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因爱故生怖,反复被折磨,我要同他共赴堕毁吗?

文/摆烂

宫内忙慌传书来信,听闻说是陛下发了脾气,又把人全轰走了,他们各个如临大敌,别无他法,只好继续着唤我安抚天子,我治天子的那些小本事,都是照应不宣的了

我来到寝殿时,只见他在榻间笑的肆无忌惮,骄阳似火,那灿色眸子半眯,乍泄几分光华,那张脸上肤色薄红,唇珠被酒水润泽的水光潋滟,端的是万般风华绝代

他早就醉意阑珊,酒樽所到之处寸步碎裂,他之前得有多气急败坏啊,才祸害这些酒身,我踢去遍地的瓷片,步调款款,醇香也直钻入我鼻翼,扭曲了一室的红蓼花香

他衣裳乱敞,上领不好好敛合衣体,下摆的春色也乍泄我眼前,那双交叠的小腿白的勾去心神,里衣也被打湿的半遮半掩,我忽的不敢再看,怕亵渎天子御体,生生挪开了眼珠

唉呀,我低头琢磨,暗叹他没点正经样时,除了放荡,也是情绪糟糕,理智反复乱了套

他性子乖张,行事随心所欲,虽说没脸没皮,懒散体面,倒也不失风度,我各处两边倒,含糊他的淫词浪语,无措他的真情实意,也要顾忌天子威严,板正他要知节守礼,谨言慎行

我们虽是从小的两小无猜,也照样拿他毫无办法,他稍软稍柔后,我便溃不成军,皆为君神魂颠倒,而唯一能做的连哄带骗,也只是他心甘情愿,我配合无缝罢了

我叹着气,单躬一条腿跪地,恭敬执起他脚踝,捉在掌心抵上我的腿根,指腹便控制不住细细擦磨起他那裸骨,我隔着手套分不出感触,却清楚他灵魂在颤栗,五脏六腑在悲鸣

他发了痒,破天荒的没来调侃我,只用脚心蹭开我下摆衣裙,撒欢般乱扭,他算准了我的许诺,便肆意撩拨,我还珍惜着他的伤口,忍不住低下头颅,对他认输

他的骨节好漂亮,尽管脚底被凌乱酒碎扎的千疮百孔,脏秽不堪,也不失皙白美腻,上天独到之处的美尽乎刻画,层层分明,寸寸艳丽

我看的眼热,便失了臣子本分,低头送吻时,血迹也沾入口腔,涌滚开来腥膻味,苦涩随之悄然弥漫,我心脏开始抽动,视线崩裂而模糊,任由眼泪滚落在他的趾骨,烫开了一片珠华地

他难免慌乱,正欲起身,我却放不下他受罪的脚根,拽在手心图求安慰感,他止住动作,似是无奈,似是无情,只偏头过去默言不语

我哭着肝胆相照,不顾脏污寻他足根吮吻,那轻如风的唇循循善诱,绵柔着事无巨细,我全神贯注,近乎虔诚的叩君俯首称臣

我半抬眼睑,轻拢慢捻的手不舍停,疼惜眸光是渐次坚忍,只道一句陛下,莫轻贱,还做贱,唇边哑的分分合合反复回,我便说不出什么了

他呆滞片刻,便半醉半醒间大笑,直至泪花迸发,他开始打破沉默,笑容摇拽风流:我心不如意,更不安定,也非要死呢?

他目光徒然寒光乍现,醉醺仿佛只是分裂面,目标直直对准着我,声音又甜又腻:广陵王,派人去打造你与我的墓地好不好?你永远陪我好不好?

我默不做声,指骨骤的收紧,圈卷起他踝骨一片红,我脸色肃杀,锋锐视线紧紧锁住他,他板正神色,肃清风情,天子是尊贵之躯,也是七情六欲,他亦对我默认应允了

我是要他活,哪怕血液溢满口,如梗在喉又如何,我要他搅着碎牙混咽,压不下腥臊又如何,这世道,死亡何其容易啊,我不许他死,我亦不许败

谁也不准怯懦,我要干脆利落,我也许他向死而生,但我更要他涅盘而活,他必然不可凋落,尽管盛不开花,枯萎殆尽又如何?

如果心在漏雨,又焠火,是满盘皆输,是欲火焚身,如果得不到,毁不掉,那就别想逃

文/摆烂

我再来江东,是为了联姻一事,孙策寻寻觅觅,心纸君试探过几十回了,我笑他的小心翼翼,等待也尽显迫不及待,我们便只好面对面商议

我面见孙策,却意外等来了孙权,起初只当他不想失了礼节,问了声好,直到他一言不发,私自就要来扯我腰,我才不明所以,紧忙躲闪

他手脚落了空,神色瞬间生寒,彰显可怖,我听到一条蛇的森冷低语,顷刻间如遭雷击,我撞开他动身,却被他得逞的挑过手根,我受限于人,声线颤抖,他在说什么啊,他说,他竟然说,殿下,凭什么都这样了,你也选兄长,不选我?

他音色里外尽是可恨,那双眼如淬了毒牙,要将人绞杀,这明明只是墨碧的绿而已,却纵起两把熊灼灼的火簇,烧的是那般红,那般亮,璀璨夺目,又摄人心魂

他是如何蓄势待发,我又是如何不堪重负,防线坍塌,我太抵起不了心思,真当他是个稚子,无须权衡利弊,今时一朝恍然大悟,却彻底失了先机

殿下,你就当我攀比高枝,只想夺下你吧,他悠悠开口,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捉急,可腕骨的力度也越陷越深,奇怪啊,分明年纪不大,臂力却堪舆恐怖如斯,我疼的皱开眉痕,不敢想真心,只当他那点小苗头又作祟,半似无奈半似警告道,仲谋,你莫说胡话了

孙家人的性子虽说传奇,但一生反骨更加不差,只分爱听或不爱听,我的话不当入耳,他依旧用那碧绿的火看我,唇瓣狠狠抿紧,那灿如烈火的发根起风飞扬,很烫很烫的缠住我的目视

孙仲谋,我不顾焚烧,仍旧发话,唇舌却堵的哑火,是一时不查,便给了他趁机攻占的时机,我心中大骇,终究是失控泛滥,局面崩盘

这不能算做吻了,而是我被豺狼虎豹生擒,咬紧命脉,血管失去生线,任人摆布,发尾也绞住了我的发丝,是纠葛不清,也是你我不分

这死孩子,听没听人讲话,我被惹起火气,失去哄骗孩子的耐心,掐过如玉的脸,咬破口腔,搅起风云,惩戒他为何要戳破风情,走失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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