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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中午,血河拿着饭来房间和碎梦一起用膳,给碎梦带了新衣服——黑色的偏紧身的衣服,腿环,束腰,黑色小高跟,甚至附带了一支木剑。碎梦惊叹血河的细心,又默默的想,这个跟比起之前那个低了一公分,这样他就没有八尺了。啧,好烦。

碎梦闲不住,穿好衣服就拿起剑训练。尽管是木剑,也舞出了绚丽的剑花,不似亡命的刺客,倒像是谁家的翩翩公子。

傍晚,碎梦练剑也累了,倚在桌边直接对着茶壶喝了一口凉茶。屋子没那么严丝合缝,空气能流通,也能隐约看见外面夕阳的余晖。碎梦眉眼弯弯,走到窗前悄悄打开一条小缝,前面有其他的庭室挡着,夕阳只得拼劲了全力,才能让这美人得以窥见一丝美景,以取得佳人一笑。

碎梦欣赏了一会夕阳,又关上窗户回了内室。总是知道这里是血河寝殿最里面的房间,血河也保证了不会有人来,但他也应该小心点。毕竟血河的计划也能帮着他,他也愿意去谨慎些。

酉时末,血河才拿着食盒回了房间。

“暗卫刺探到的情报有点复杂,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

他端着食盒走到案牍前,整理好案牍上的杂物,然后唤碎梦来吃饭。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将军府的厨子也没有外面的手艺,只能做些粗茶淡饭,你若有偏爱的菜品,尽管告诉我,我出去寻厨子。”

“不必。”碎梦咬着筷子,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菜色,实在是挑不出不足,“我只是俘虏,将军无需为我费心。”

“那怎么行!你可不是什么俘虏,你对这次计划有用,能除皇帝身边最大的一个毒瘤,应当是贵客才对!”

“哦?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呃暂时还没有。”

碎梦看出血河的窘迫,笑了一下继续吃饭。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废子,翻不出什么波澜,血河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至于他为什么要安心,这就要问血河了。碎梦看着连吃饭都在懊恼的血河,真情实意的怀疑了一下,这么傻怎么当的将军。

是夜,血河收拾好食盒送出了,应付了管家让他好好吃饭不要在寝殿里凑合的唠叨,再三嘱咐不要收拾他的房间之后,火速回了房间。

碎梦有点犹豫。睡觉这事吧,好办,床很大够两个大男人一起睡,但也不好办,万一血河习惯自己睡的话,他就得打地铺。至于自己为什么昨天在床上,碎梦认为是血河发疯之后良心大发,把他抱上了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碎梦回到案牍前,找了笔墨随便写点东西打发时间,等血河回来看他的态度行事。

血河累了一天,刚平定了西凉的战事,本以为回来享清福,例行公事的早朝不说,还碰上了这么一个刺客,背后的千丝万缕还得他忙着解决,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回房间就扑上了床。

“床板好硬啊—”血河拉长腔调,想引来碎梦一瞥,碎梦手下没停,“将军若睡的不舒服,可以出去叫管家来垫上软垫,我自会回避。”

“那你觉得这床硬度怎么样?”

“尚可,不过这床只将军一人睡,无需过问我。”

“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一起睡?”血河抱着被子坐起来,一副可怜兮兮。

碎梦也确实不爱睡硬地板,他缓缓开口。

“若将军不嫌弃”

“不嫌弃,来,你睡里面!”

碎梦放下手中的笔,想到自己若是睡了里面半夜被不老实的壮汉压到喘不过气还无处可逃的场景噎了噎。

“不,我要睡外面。”

血河心烦意乱的看着眼前人披散的长发,平日里束着的低马尾散开,在床榻上变成了柔顺的样子,刚清洗完的皂角味道萦绕着,血河觉得自己甚至都能记得昨晚碎梦的头发凌乱的被汗水粘在身上的样子。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反应,血河悄悄往墙上靠了靠,免得碎梦发现他是个变态。

“呼呼”房间里太安静了,甚至连碎梦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血河多么想把碎梦的手拿过来,强制的放在自己欲望上抚摸、撸动,进入碎梦的身体,在里面粗暴的不顾一切的抽插,但他也想碎梦能舒服,能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流露情动的表情,而不是痛苦、颤抖

昨晚的碎梦在哭,在发抖。

碎梦不舒服。

已经是深夜了,碎梦睡着后的警觉度好像不是很高,都听不到背后男人的辗转反侧。

终于下定决心。血河又翻了个身,将自己火热的欲望贴上冰冷的墙,试图冷静下来。

明天就去看个话本补补经验!

次日清晨,碎梦起床时血河还在张着嘴睡得像死猪。碎梦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叫醒他,就坐在床边看着血河。慢慢的,晨光照在了血河的脸上,给它蒙上了一层朦胧光晕,让他这个满手鲜血的俗人,都渡上了一层温柔和神圣的光。

血河不大睡懒觉,要不是昨晚的辗转,今天也不会起的这么晚。光直直的照着自己,他也睡不下去,缓缓睁开了眼。还没等适应太阳的光线,就看到一个黑影,逆着光注视着他。衣服恰好修饰出他的纤细,但身影又透露着坚毅。而那个身影,他在夜里流连的人,此刻正默默的、不知注视了他多久。

血河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到自己勃起了。他靠着被子的遮掩,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

“呃碎梦,早上好啊。”

碎梦像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身影都颤了一下。他回神看向血河的双眸。

“辰时了,不早。”

被碎梦这么专注的盯着,血河有点不自在,拽着被子做遮掩的手动了动。这一瞬间的变化被碎梦看得清楚。碎梦那样无风无波的眼神也带了点戏谑。

“要我帮你吗?”碎梦缓缓开口。

“啊不不用了!”血河这才知道自己的欲望早已被碎梦看个清楚,右手仍握着被子捂在小腹,身体一个腾龙就坐了起来。他看着碎梦,鼓起勇气上去亲了一口,浅尝辄止就猛的撤回距离,故作正经地道。

“这样就行了”

碎梦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他并不在意这种事,但看着血河的羞赧,和匆匆跑下床的身影,他还是有点想笑。

真的好像一只傻狗啊。

血河很蒙。在经历了给碎梦送饭,带领士兵演武之后的血河,还是很蒙。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亲上去,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想亲他。

血河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些不合时宜的事情甩出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威胁当今圣上皇位的人一并铲除。而这件事

“将军。”血河的随从背着长枪跑进议事厅,毕恭毕敬的单膝下跪,“有线索了。”

一整个上午,血河都在指定接下来的计划。他是个粗人,会的只不过是带兵打仗,现在这么精细的计划,几乎耗费了他的脑细胞。将一切都安排下去,血河少见的去集市逛了逛。

桂花酥,碎梦可能会喜欢,买。

伽蓝耳饰,我的妈呀这带碎梦耳朵上不得好看死,买。

秘戏图买。

等到血河满载而归时,家丁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血河让他收拾一下,他要到房间边办公边吃。血河拒绝了热泪盈眶的家丁帮他送过去的请求,提着沉甸甸的食盒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既然西北战事已平,那他做完这件事以后,应该也可以卸甲归田了吧。

回到房间,血河和碎梦一起用过膳,再把餐盘收拾出去,血河才打开自己买的东西。将点心放在书桌上,秘戏图藏在自己枕头底下,至于耳钉—血河这才发现碎梦耳朵上并没有耳洞,只好恋恋不舍的放起来。

“我今天的事务都处理完了,下午和你一起待在房间吧。”

“好。”

“那个”血河犹豫地开口,“你主人的府上是什么布局,能给我看看吗。”

血河并不确定碎梦会不会同意,毕竟他的软肋,至少是把柄,还被他主人握在手里。

“可以,来吧。”

碎梦走到书桌前,诧异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桂花糕,还是先吃了一口才开始画府上的布局。血河凑上去看,机关,武器,暗道每一个地方他都了解的细致,足见他主人对它的重视。

终于画完了,碎梦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得不到缓解,又把手放下来。这时,他感受到一个更大,更有力的手放到了他的肩颈处按揉,碎梦愣了一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服务。

“如果你的消息隐藏的很好,他们认为我真的死了,那么这里的机关都不会变。”

“放心吧。”血河继续揉着碎梦的肩膀,眼睛却一刻不离盯着那个布局图,要将他牢牢印在脑海。“这下可方便了。”

碎梦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血河。

“你就不怀疑我?万一我给了你一份假的布局,你的计划就白费了。”

“我相信你。”血河看着碎梦微皱的眉头,没忍住又上去亲了一口,“你要是还服从于他,有一万个机会把我杀了,但你没有。”

碎梦懒得和这个傻子解释,也懒得再寻思这个莫名其妙的吻。他推开血河的手,“你去午休吧,我给你写机关破解方法。”

“你不一起?”血河不爽的皱了眉。

“我没有午休的习惯。”

其实血河也没有午休的习惯,但他撅了撅嘴之后还是乖巧的上了床,看着碎梦专心致志的为他画机关的具体解法,累了时喝口茶,吃一口他买的桂花糕,血河心潮澎湃,手伸向了软枕下的秘戏图。

一页,两页,三页

这里的确男风盛行,但因为时代原因,终究抬不上台面,就连圣上的男宠也当不了主子。血河看着图里缠绵的一男一女,有点看不进去。太阳要落山了,昏暗的光线模糊了画面,他揉了下眼,下意识看向碎梦的方向。碎梦还在那里奋笔疾书,堆起的纸叠了厚厚一叠。血河看着碎梦柔和的脸庞,开口。

“碎梦,你一直在这里不无聊吗。”

“有纸笔陪我,不会无聊。”

血河下床,为碎梦点上书桌前的灯,看着碎梦为他绘制的图册,解法精密,注明了彼此之间的联结。血河突然很想吻上那个薄唇,抢夺里面的空气。

亲吻果然会上瘾,血河想。

“你平时也这么兴奋吗。”

“啊,兴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碎梦难得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血河下身。

血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他手足无措,旁边的碎梦轻飘飘的给了他一记雷击。

“要我帮你吗。”

一道圣光笼罩了血河。

这是天堂吗,这是天堂吧,血河迷迷糊糊的想。

“嗯?”见血河迟迟不回复,碎梦只好开口催促。

“你你不介意吗?”血河回神,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羞涩地问碎梦,碎梦感到一阵辣眼睛,移开了视线。

“我并不介意,我们那里,这种事很常见。”

“那你”血河想问碎梦究竟是不是断袖,碎梦却会错了意。

“我没和别人做过,你可以放心。”

“啊”血河愣的简直要留出口水。那么说,之前那次,是碎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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