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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你家猫也踩N吗

 

蛇美名其曰去刷碗,实则窝在厨房里躲开小猫做实验。

依他这方面贫瘠的作战经验,空间主人应该对入侵者有绝对压制力。因为闯入时就意味着自愿受空间规则束缚,那无异于把脖颈抵到对手的刀尖上。

蛇从不觉得他该为这场冲动后悔。他直到解决好小猫的晚餐后才不紧不慢地测试现存的实力。

令蛇感到意外的是,他汇聚法力时没受到任何阻碍,一个清洁术相当自然地施了下去。蛇皱了皱眉,指尖在掌心摩挲几下,刚清洗干净的碗顷刻便被烧了个干净,伴着烟雾报警器登时响起的尖锐鸣笛。

——这完全不是蛇的本意。他以为只是日常系法术不受管制,压根没想过这疯兔子连攻击性法术都没禁用,施法时就没控制力度。如果不是收得够快,他男朋友家在三秒内就能变成一片废墟。

那报警器刚拖长腔叫了一声就被蛇硬生生弄哑了,但猫还是听到了。

蛇在忙乱中听见猫爪敲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立刻把装置报废掉。啪嗒啪嗒声跟警笛声一起止住,猫停在原地侧耳倾听,半晌才踱回去,大概在困惑自己是不是幻听。

厨房里没有白烟也没有尖叫声,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转瞬即逝的报警音又实在很吵——猫在疑惑中还是选择发了条消息,蛇一扭头恰好听见提示音响。

宝贝??:出什么事了吗。

既不能和盘托出,又不想让男朋友对听觉不自信,蛇干脆说是刷视频不小心外放了,安抚好小猫才去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兔子,我没兴趣揣摩你的心思。”

蛇暂时把厨房的声响跟其他房间隔绝开,这才倚在壁橱上说道:“我要带他出去,告诉我你的条件。”

在蛇印象中,这兔子就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角色,虽然性子恶劣,不过喜欢开门见山。因此他也直截了当地问了,而兔子果真没让他失望。

这会儿他话音刚落,眼前便凭空弹起一张虚拟电子屏。兔子干脆利落地现身,相当懒散地坐在那头吃零食,嘴上笑道:“sir——你这样我没办法回答欸。”

蛇看见他的脸就烦,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研究所没有你的信息,连化形时的灵力波动都没有记录。”蛇抱起胳膊冷静地分析道,“你应该一直住在空间里,出来时就盗用别人的身体。”

“那你要抓我吗,哥哥?”兔子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纠正道,“但是那孩子自己往河里跳的。我最多算是借用。”

他一做作,蛇就不由得嗤了一声:“嘴上叫屿哥,你比苗屿多活了好几百年吧。这么多年都窝在小空间里,不觉得腻?”

蛇一番话也只是引得兔子坐直了身体,伸个懒腰含含糊糊道:“是很无聊——”

“所以就更不可能放小猫走啦。”兔子微笑着,两颗尖利的虎牙明晃晃,“别生气,你可以养他到大。你想要任何条件我都能提供,这里不会有谁阻碍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蛇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很显然,兔子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的痕迹,却还装着为难的样子鼓着嘴道:“呀。那怎么办呢……”

在蛇不耐烦之前显示屏就被关掉,蛇没见到兔子最后的表情。话通过类似传音的方式递到他脑海里,蛇全身过电般震了一下。

“那你把他杀了吧,黑蛇。没有其他办法了。”

蛇终于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小猫正抱着鲨鱼枕头开心地撒欢。它两只前爪伸直了往前扒,在鲨鱼肚皮上有节奏地踩来踩去,嘴里舒服地呼噜着,看起来像个尽职尽责的按摩师。

熟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蛇几乎一下子想起北宴拿着手机兴致勃勃跟他科普时的样子。

“佘承尧,你看这小猫。”北极狐举着手机在他跟前晃,嘻嘻哈哈问道,“你家猫也踩奶吗?”

蛇对别的猫没什么兴趣,眼皮都没抬,同时觉得狐狸莫名其妙的:“我怎么知道,又没踩过我的。”

“不是……”狐狸让他呛得差点没拿稳手机,“谁问你这个了!”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猫踩奶是种特殊现象,一般在猫发情或者心情大好的时候。但他和苗屿的关系还没近到这种程度,连苗屿的猫形态都没见过几次。

“喵呜?”

小猫又打了几圈滚才扭头看见人,它四爪按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蛇。蛇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可能有点太难看了,他强行把那些低落的想法都按回心底,扯出一个笑在小猫身旁坐下。

“你不开心。”

小猫把一只前爪搭在蛇腿上,哑着嗓子问他。蛇侧身摸了摸猫软软的耳朵,轻声说道:“一点点。”

大人似乎总是有很多烦恼,猫不懂这些。但表哥总归是专程赶来照顾他的,帮他背书包还给他做好吃的鱼,猫即使再不擅长讲话,也觉得自己不能在人难过时装聋作哑。

猫疑惑地甩了甩尾巴,回忆来回忆去,怎么也没想到表哥是从哪件事开始消沉,他唯一没见到的就是人端碗进厨房后。

于是猫踌躇了一会儿,猫爪又无意识在蛇绸子面料的长裤上扒来扒去。蛇怔了怔,正低头去看时,恰好对上猫黑黝黝的眼。

“那不刷了。”猫不太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刷。”

蛇起初还没想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猫还不会隐藏情绪,投过来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皱巴巴的脸看起来委屈得要命,蛇从那两颗明亮的眸中依稀只辨得他自己。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那只兔子说得很对。他被人完全拿捏住了弱点。

老实说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眼前这只小猫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只是凭借直觉。那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呢?兔子根本就是捏了个假人戏耍他呢?

他好像也还是会上当。他总在有关苗屿的事上失去理智。

“黑蛇,你想好,只有在这里他会全身心依赖你。”兔子慢条斯理的语调就浮现在脑海中,“他刚受过伤,还是脆弱的时候,只要你一心对他好,以后没人能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但十九岁的苗屿不一样。你没发现吗?为什么他一直没给你答案?”

他觉得兔子停顿时大概在那头咧嘴笑了,像他们是作战部的特殊标志。不苟言笑的脸配上凛然的语调,把缺乏带班经验的小陈吓得不知不觉恭肃起来。

“出事以后我就马上带孩子去医务室检查了。苗屿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小陈回忆着,自己也禁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的确是他们欺负他一个……”

蛇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却绕开去说这些。他自然以为是她不愿让那群人过来,于是有点不耐又尽量客气地问道:“陈老师。我能见见他们吗?”

“只有两个人是我们班的。”小陈老师边摇头边解释,在蛇追问前又很快补充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瞥见一撮白绒毛在门缝间翘着,细看便能辨出猫耳的形状。

它的主人看起来有点紧张,那簇尖儿微微晃着,也可能是在监测周围声响,准备在蛇出来前就溜之大吉。

相当警觉的小猫。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没有脚步声的蛇。

蛇一见到便了然于心,还配合地用法力让门无声无息地展开,而闭着眼专注想事的猫自然没觉察到蛇的小动作。

直到蛇站在猫身前一脸好笑地瞧着他甩来甩去的尾巴,猫还蹙眉倚在墙边思量着什么。

蛇本着逗他的心思伸手在猫眼前晃了晃,却没想到猫立刻就睁眼,随后被陡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往后缩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小屿?!你没事吧?”

磕了脑袋的那个还没吭声,始作俑者倒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蛇瞬时敛住笑,手伸过去把猫的后脑勺托起来,边轻手轻脚替人揉边低声道歉说:“哥哥以后不这么开玩笑了。对不起。”

猫眨了眨眼,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蛇鱼玩偶,淡淡开口问道:“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

猫没挑明说,但蛇很快意识到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只玩偶。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因为男友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属于他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要炸开锅的状态。蛇完全不知道猫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一时只能自暴自弃地坦白道:“我发情了,来自慰。”

猫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考虑过这种方向。

他被蛇过于直白的话语惊到眼倏地睁大,嘴唇微张着,方才的威势一下子冲淡了大半,还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不是……不是还没到发情期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蛇打死也不能告诉猫他研制毒药时施错法搞成了春药,在鳞片上试毒时还把自己药翻了,偏偏男朋友又忙考试,他大中午跟贼一样跑来偷件衣服自己弄,还让人家逮个正着。

蛇低落得要命,索性把刚才紧急用来遮味道的法术去了,两手攀着猫肩膀往人身上一贴,低头说道:“你不信我,那你闻闻。我奶子都涨了,屁股还流水,要不是发情,我对着张空床有什么好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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