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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背后灵醋精小蛇

 

“才c级?”

蛇盯着部下传来的资料,微微皱起了眉。

那的确是只兔子。几天前刚入学,最新的能力评估卡到c级。他是个孤儿,没什么家庭背景,此前都寄宿在奶奶家,目前还在申领助学金,经济状况并不好。

苗屿身手算是出众的,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但也许是先入为主造成的坏印象,蛇始终觉得这兔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纯粹。

这会儿他已经跟着一路游到餐厅内,在猫放包的筐子里就地搭了个窝,臭着脸窥伺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兔子先把菜单拿来给猫,坐在桌子另一边笑道:“屿哥随便点,不用客气。”

这在清楚他家庭底细的蛇看来完全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他不禁在心里嘁了一声,伸长身子探头去看。

最显眼的位置就是道酸菜鱼,然而猫的表情毫无波澜。蛇见着他的目光在菜单上流转了一圈,像是仔细看过一遍,最终把手指点在小菜那栏,平淡地开口道:“土豆丝。”

不止是蛇,连兔子都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又勉强撑起笑,试探着问道:“学长是怕我花钱?他们的招牌鱼很好吃的。”

蛇仗着这两人都看不见他,顺着爬到猫手臂上缠了一圈,晃着脑袋示威道:“去你妈的,我老公只吃我做的鱼。”

猫当然不知道他凭空多了个未婚夫。他只是闻声盯着兔子看了几秒,兔子从容地抬头与他对视。猫突然轻轻笑了笑,垂着的唇角拉直成一条平实的线,随后顺口问道:“你知道我喜欢吃鱼?”

“迎新处的学姐说了,屿哥是猫,让我不用害怕。”兔子依然笑着,浅红色的眼无辜地眨了眨,“猫喜欢吃鱼不是很正常吗?”

在兔子抛下最后一句话时,蛇明显感觉到猫垂在桌下的手为之一颤。

他有点不解地抬起头观察猫的表情,却发现猫始终是那副寡淡的神态,显得方才的颤动倒像是蛇的错觉。何况,他的确不懂兔子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在蛇想明白前,猫已经开口把这件事绕了过去。

“肠胃炎。医生让吃清淡的。”猫把菜单搁在桌角,伸手示意道,“来餐厅是陪你,你点。”

“嗯?”蛇扬起脸狐疑地瞥了猫一眼。这位前天还在活蹦乱跳吃草莓冰激凌,半点不像有个脆弱的胃。然而兔子紧接着应上的话立刻解答了他的困惑。

“唔……屿哥不能吃,那我也不点肉了。我再点两个素菜陪屿哥吃吧。”

为了证实猜想,兔子起身去结账时蛇也跟了过去。饭卡余额的确只有很少的钱,偏偏又强撑脸面要请苗屿吃饭,真吃上这顿肉恐怕要啃一阵白馒头。

猫应该是不想让他难堪才编个肠胃炎的幌子,这样兔子既用尽可能低的开销还了猫的人情,又不显得出手小气。

“对个外人这么好!都不愿意亲我一口。”

想清楚的蛇愤愤地拿尾巴尖抽猫的背包带发泄,十分理所应当地把自己划出了外人的行列。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猫还在无聊地趴着玩筐边的麦穗,兔子一进门便立刻装作在检查背包,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静静地望着他。

猫方才应该也出去了一趟,桌上多出来两碗南瓜粥。蛇刚把视线投过去,兔子恰好也走近,一瞥见便大惊小怪地欢喜道:“屿哥给我盛的吗?谢谢学长!”

蛇横眉瞪了兔子一眼,眼瞧着猫微微颔首,兔子开开心心地把粥接过去喝。他越想越气,索性跑去餐厅的免费供应台,给自己也原样盛了份南瓜粥,顶在脑袋上游回来,一把撂在猫桌旁,用分叉的信子慢悠悠地舔碟子。

偏偏那兔子就是闲不住,这会儿又撑着头笑眼盈盈地问道:“屿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呀?”

“鱼。”猫垂眼应道。

兔子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刻。他表情倒还维持得住,又换了个说法继续问道:“我是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呀?”

猫似乎没懂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有点困惑:“什么类型。我喜欢糖醋的。”

方才还杀气十足的蛇听见猫的回答差点没把自己呛进粥碟里。他看见兔子哽住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缠在猫手上转来转去的,尾巴摇得快把自己打成个结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猫的话很少,都是兔子起头他来应,语气礼貌而疏离,跟他平常处事没什么两样。无非也就是兔子的嘴碎了点,猫只是作答也应了不少句,听起来很寡淡,兔子却听得兴致勃勃。

饭后这两人似乎事前约好,猫带着兔子去校园里逛了一圈,蛇全程盘在猫脖颈上跟着,随时警惕兔子对他男朋友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猫要赶去开会,两个人在实验楼前道别,蛇才松散地打了个哈欠。

猫没走两步就站在原地接电话,蛇扭头想看兔子去了哪里,一转头发现那只兔子就定定地立在原处,一双通红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蛇还挂在猫身上,所以只是愣了愣,下意识以为兔子看着的是猫而非隐身的他。但他依然挺立起身子,阴沉地盯紧兔子,颈部迅速抬起,摆出一副攻击姿态。

兔子面色如常,依旧静静地往这头看,并无半点惊慌神态。就在蛇几乎要认为是自己多心时,兔子恰如其分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嘴角咧出个笑,转身便走。

“他绝对不止b级。”蛇在给北极狐的电话中确定道,“查一下最近研究所有没有出逃的兽妖。”

“我理解你觉得他危险。”北晏按他的说法快速浏览着网页,却依旧不解道,“但为什么是研究所?那里收编的可都是像我们一样原始成精的妖。一举一动都受人监控,按理说不可能像这样在外面闲逛。”

蛇闻声不由得笑了笑,冷脸道:“就是因为我是原始成精,才没有地——他立刻就想去把那只兔子打一顿。

s以上的术法系都能分身出小的灵体用以追踪,本体可以共享灵体的视野,蛇当时就看那只兔子不爽,特意唤出条灵蛇尾随他离开。

跟苗屿几近负距离的接触惹得他只顾开心,蛇直到这会儿才想起那只灵蛇。他调出视角时莫名有些不安,还是尽力凝结心神定睛去看。

灵蛇攀在一棵树上,似乎还在学校里,周围是随处可见的光景,看起来风平浪静,唯独那只兔子不知去了哪里。

蛇皱了皱眉,异样的情绪一点点往心尖上涌。他几乎没有过这种被焦虑推着走的感觉,但他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正当蛇准备控制灵蛇往上再爬几步时,风骤起,又小又轻的灵蛇一下子被吹到另一根枝桠上,蛇的视角跟着剧烈晃了晃。他正揉了揉眼皮不耐烦时,忽而借灵蛇的眼望见了新东西,一时愣在原地。

大约一分钟蛇便反应过来。刚送来的外卖他直接撂在桌上,手脚利落地开柜子取了把枪,边抓过外套风风火火往外走,边打开通讯录快速点了个号码拨过去。

“东华街256号,c大11栋。15分钟能到吗?你一个人来。”

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蛇一接通就听到那头呼噜呼噜的面条声,因此对面也相当不客气地骂了过来。

“老子在吃饭!我去c大干什么,你宰那只兔子还得叫个人帮你打扫现场?有病你就……”

蛇没理他,只在那头轻嗤了一声。北极狐让他打断了一下,正待继续骂下去时,蛇突然开口蹦了个炸弹似的消息出来。

“他把苗屿带走了,应该在另一个空间。”蛇那头风声很大,声音却冷静到可怕,“你把空间找出来,我进去。”

“不是。佘承尧你……”北宴让他惊得一口面条没咽下去,呛得连连咳嗽。他感觉自己这位搭档大约是真的疯了,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堵了回去。

“军功全记你账上,我一分不要。”蛇淡淡说道,“我只要我对象。”

还有那个3s的命。

可怜北极狐大半碗面条没吃完,饿着肚子急急忙忙往猫的学校赶。

他倒分得清缓急轻重,听得出这兔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涉及到陌生3s的事就不可小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动了眼前这个更凶狠货色的心头肉。

“这里的确有空间波动。”北宴侧耳仔细听了半天,最终总结道,“有很微弱的呼吸声……新空间的介体应该就在这间屋里。”

蛇也懒得细问介体是什么,直截了当问道:“大概什么样?我去找。”

“先找找他的贴身物品。”北宴尽职尽责解释道,“介体必须要跟他本人联系紧密。可能是他天天带着的东西,比如项链耳环什么的。”

“但如果对面真是3s的话……”北宴皱了皱眉,“那就可以是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是一根头发。”

蛇直接忽略了他这个假设,扫了一眼桌子没见到可疑物品,便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边翻收纳柜边说道:“苗屿什么都不带,只有打游戏会带耳机。”

“你倒怪了解。”北宴嘀咕了一声,顺手开了顶柜帮着他翻,半晌又跟才想起来似的,歪头看着他笑道,“我翻你对象东西,你不跟我急眼啊?”

“人都丢了,我跟你急有个屁用。”蛇不耐烦地说道,“动作轻点,不该看的别看。”

北宴让他两句话气得要死,边翻边骂骂咧咧道:“我吃饱了撑的管你闲事,白眼狼!”

他们没花多少功夫,那耳机简直像是放在明面上等他们来找。北宴使了法术把架在耳机里的小世界撕开一角,但也只是辟了个入口出来。至于苗屿究竟在哪里,世界里又有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蛇倒干脆,把腰间插着的配枪抽出来递给北极狐,把凌乱的长发随意挽了个低马尾,沉声说道:“替我收好。我先进去,24小时以后如果还没联系你,你就上报。”

北极狐望了望他平淡如水的眼,纠结再三,见他抽身就要往里迈,才一把拉住他道:“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你对象不一定在这……你在幻术方面是空白,还是我去比较好。”

自打他跟蛇碰面,他今天还没见过蛇的嘴角上扬。然而这会儿蛇却笑了,幽深的眸微微有了些色彩,嘴上还打趣道:“北宴,这么想抢功啊?说了军功都给你,你急什么?”

“你他妈的……”北极狐气得就差踹他一脚了,“佘承尧你就是不知好歹。去去去,你死里面都没人管!”

“你不是想抢功,那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蛇眼眸弯了弯,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狐狸一时语塞,扭过脸去嘴硬道:“怕你死了来我梦里叫魂。”

“得了吧。”蛇轻笑了一声,脸上很快又换回严肃的表情,“北宴,好意心领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次你必须留在外面。”

“可是……”

北极狐还想跟他辩,蛇一番话便断了他的心思。

“硬闯进去没那么容易。这个破手环一定会响。”蛇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法力禁锢环,冷静地分析道,“北宴,这很疼。而且你从没有违规过,这次如果超额一定会惊动上面。但我早就习惯了,违规多了他们也懒得管我。”

北宴知道再说他就该不耐烦了,也只好应下,神色复杂地盯着他摸向那道裂缝,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活着回来。”

“知道。”蛇头也不回地走向那个一无所知的世界。

“保重。”他最后说道。

蛇在幻术方面的确是空白。

如果换成狐狸,他会选择更稳妥的方式,绝不会贸然进入陌生世界,把生死大权交到敌人手上,因为兔子在自己创造的世界好比绝对的上帝。

狐狸很清楚这一点,但蛇不在乎。

不仅如此,蛇甚至采取了最简单也最嚣张的方式,靠灵力压制强行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让它在短时间内对他让步。这方法极其得不偿失,但蛇在关于猫的问题上似乎从不考虑代价。

因此,蛇闯入时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手心火红的焰一刻不曾止息,紧盯着那只兔子给入侵者备下的见面礼。

然而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蛇几乎眼一睁一闭就落了地。

因为没有空间穿梭经验,蛇完全不清楚这是空间主人爽快放行的结果,还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光景,旋即便见到光秃秃的世界在他眼前焕然一新。

瞬息之间,原本灰色空洞的世界延展开条条柏油路,树木与高楼拔地而起,鸟群的叫声混进叽叽喳喳的人群。以蛇为十字路口的中心,整个世界像钢琴键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建构完毕。

这实际上是世界迎来新客人之后的例行启动仪式。然而蛇误把它当做兔子的炫技式下马威,冷笑了一声,自顾自朝前走去。

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本该如此,周围的人很明显同他隔离开。像是油画上结构分明的色块,或是线条明朗的火柴人,他们好像同周围的景色融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背景板。

而蛇只是一个人孤独地走着,耳旁任何喧嚣都同他无关。

他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停在一所小学门口。

大约是放学点刚过,那里聚拢的只剩稀稀落落的人,还有没收摊的小贩调试着炉子转棉花糖,扎麻花辫的女孩牵着妈妈的手嬉闹着走过他面前。蛇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他在想那个吃糖的小孩如果是猫该有多好。

猫在这个年纪一定可爱得要命。

耳朵尾巴都还收不回去,脸上是没褪下的婴儿肥,一生气就两手攥着书包带背过身,冷脸看起来都没什么攻击性——

啪。

一声清脆的石子响打断了蛇的思绪。他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有点恼火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于是他见到他的猫。小小的,背着蓝色的书包坐在石阶上,似乎因为生气瘪着嘴,猫耳堪堪撑住就要滑下去的兜帽,扔完一颗石子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而后继续安静地待在那里。

……比想象的还要乖好多。

蛇觉得哪怕告诉他眼前这只小猫是精怪变的,他也无法让自己停下脚步。

“苗屿。”

小猫也注意到蛇的接近,立刻站起身,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蛇见状局促地停在原地,两手交握着,有点不安地喊他的名字。

他不确定眼前这只小猫还有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尽管猫颇具防备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蛇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之心。然而猫观察他几秒后便疑惑地眨了眨眼,开口粉碎了蛇最后的幻想。

“你是谁。”猫问道。

猫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比高烧时受损的声带还更支离破碎,吐出的还是一句出乎意料的话。蛇几乎本能愣了一下。

然而猫自己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在蛇露出错愕神情后迅速闭上嘴,眼睛低了低,尾巴彻底垂了下去,只还平静地等待着蛇的回答。

蛇还没从男朋友不认识他的打击中缓过来,又眼见着小猫的情绪低落下去,明白是自己刚才的反应让小猫误会了,一时大脑超高速运转却也不知如何完美地应答。

而小猫在蛇的慌乱和沉默下明显变得更加戒备,眼中的困惑一丝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重的攻击性。

他笔直地立在原地,单手握着书包带,空着的手似乎随时准备从包沿取出不锈钢水杯,待蛇一有动作就抽出来往他头上砸。

意识到现下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蛇不得不硬着头皮信口开河道:“其实……”

“你不认识表哥了吗,小屿?”蛇来回揉了揉手指,好委屈地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说最喜欢哥哥了。我妈就是你二姨呀,长头发戴眼镜的那个,你也不记得了吗?”

蛇敢信口雌黄其实也不是毫无根据的。早在他决心要跟猫白头偕老时就把猫的家族调查得明明白白,每天抽十分钟背诵关系表,就为了以后猫领他进门他能熟络地把人从头叫到尾。

俗话说得好,不打无准备的仗,蛇这会儿就愣是拿自己顶了猫一个远房表哥的位,人物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把猫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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