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就在乔薇以为自己会被狠狠玩坏的时候。

她还在犹豫——是否要按下退出键。

现在要是结束，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卑微，哀求，下定的决心，把自己如同摆菜上桌的忍辱负重和被肆意玩弄，就都前功尽弃了。

可要是不结束，她无法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是人，不是随意使用的抹布。

突然，她的手顿住了。

那只爬上了她身t的y兽并没有选择j侮她，而是慢慢从她身t下去了。

笨拙而羞涩地向她鞠躬，似乎在表达着歉意，却又不好意思看着她，低着头看着地面，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看看她有没有生气或是厌恶。

很奇怪，她能感受到它们的善意，以及不会伤害到她的没有说出口的承诺。

在没有外人、和她独处的时候，这些真实流动的情绪能够更加顺畅的流通。

那双她觉得很浑浊可能闪着漆黑w浊yuwang的眼眸，那双让她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眼眸里闪着的暗光。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

那盘桓在浑浊漆黑的眼中的暗流，那叫她惊慌失措害怕恶心的激烈情绪。不是想要发泄yuwang的残忍感。而是——

痛苦，哀伤，还有心疼。

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害怕自己的丑陋和恶心的yuwang会伤害到她，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和依偎她。

在看到她身上斑驳的痕迹，眼角不断划过的泪珠，以及眼里陌生的情愫。

它们甚至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砸到地板上。

就像个不小心被主人弄丢的大型犬，呜咽着夹着尾巴绕着主人双腿打圈。渴望亲近又害怕被推开。

那是人的感情吗？还是说它们也有感情呢?

那是对她的感情吗？

是看到曾经朝夕相对，并肩作战的伙伴已物是人非，相见甚至是在如此狼狈如此屈辱的场景?

还是心痛再见已是不相识，忘记的人不会痛苦，记着的人将永远苦苦挣扎，沉湎于过去?

总之对第一次见面陌生人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

另一只y兽把她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拿了过来，放到她的身边，然后默默转身，给她空间整理自己。

待她穿好衣服后，脖子上的锁链也被他们用蛮力打开了，她能感受到它们小心翼翼地对待她，生怕她会受到伤害。

他们还在那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了一颗奇怪的魔法石，晶莹剔透的，放在她的手心，示意她收下。

她总感觉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去追究却根本抓不到头绪，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被全然打碎r0u成一坨，那些破碎的片段一点点的流失，就像是沙漏中流过的细沙。

“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问出来的乔薇都愣住了，因为搜刮她脑海中的记忆，关于它们的都是空白。

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失忆过。

她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因为生命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或者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们认错了。

y兽身子一僵，那双本就痛苦难过的眼眸终于是si心了。

他们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却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低低的声音藏不住里面的哀戚。

乔薇感觉自己完全不再害怕它们了，丑陋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它们良善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