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
不过就算是拍卖也比这个价低不了多少,乔宿辉接下这个委托纯粹是觉得有趣。
因为这位老板发过来的第一句话是,“我在梦里见过你的画。”
当初乔宿辉还是个年轻的阴暗文艺逼,觉得这话浪漫又瑰丽,说得他心里很舒服,就好像找到一个懂得自己珍藏的宝物的同伴,就果断拍板接下了他的委托,然后一接就是几年。
不过现在的乔宿辉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这位神秘的老板也逐渐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主顾之一,只不过出于习惯还是会把画优先发给他,也算是老顾客的特权了。
千里之外繁华都市的中央写字楼里。
孟执颂松了松领带,有些疲惫地按摩了一下发青的眼圈,脑海里还盘旋着那两个字。
恋爱,恋爱,恋爱。
这粉红的两个字,恣意不拘的春樱,让他难以自拔,心乱如麻。
“孟总,这边是总部财务部的月度报告,分部的已经交给李总了。”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好,就放那边吧。”孟执颂勉强打起几分精神,随意指了指。
华颂集团的最大股东,孟家第十一代当家人孟执颂就是乔宿辉那位神秘的老板。
孟执颂看到的第一幅画是乔宿辉画的海,海是静静的,青蓝色的,没有浪花,没有灯塔。天是浓重的黑,没有一丝光亮,反倒映衬得海又轻又柔,怜悯又慈爱。
这一下子让孟执颂想起了小时候在北方小渔村的童年,那一遍遍在梦中回荡的寂寥又平淡的童年。
画手和客户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是乔宿辉偶尔发朋友圈也不屏蔽他,但不知什么时候,孟执颂习惯关注那些有趣的完全脱离他现在生活的内容,看着当时十五六岁小孩青涩又自信的脸,总能不自觉露出笑容。
仿佛自己并不是已经快接近三十的人了,仿佛置身无尽的青春。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是自己对于乔宿辉恋爱事件表现异常的理由,只要他能一如既往地画出令人满意的画作……这只是金钱交易的一部分。
突然好后悔啊……
如果是因为恋爱,那幅春樱图会满载少年人的爱意么?会从画中读到幸福么?
好想要那幅画。
唇齿交缠,乔宿辉的手也被吴溟紧紧缠住,十指相扣,二人挤在狭小的两座教学楼之间的空隙,身体几乎交叠在了一起。乔宿辉被吴溟急切又粘腻的吻缠的脱不开身,眼睛半眯着。突然又被拉上了兜帽,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只剩下暧昧的水声和又闷又热的鼻息,仿佛只剩下接吻一件事。
行了行了别亲了,再亲要断气了。
乔宿辉强行掐住吴溟的脖颈,把他推离,抵在后面的墙上,这才勉强仰起头重重喘了几口气。
吴溟舔了舔嘴唇,有处伤口有些渗血。乔宿辉的牙齿尖,两人亲得又不知轻重,就会划出细小的伤口。
等吴溟发现乔宿辉喜欢舔这种伤口就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合着之前的乖巧懂事乖乖挨亲,只会迎合自己的节奏是装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缠人?
于是,乔宿辉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溟的眼睛。
一秒。
两秒。
三秒。
接吻时本就红透的耳尖再度烧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也染上绯色,不过吴溟的眼神不躲不闪,摸上了乔宿辉掐在他脖颈上的手,仿佛挽留一般将力道加大了一些。
再多留下一点吧,你的爱,触碰到你的感觉,再多赐予我一点吧。
怎么样都可以的。怎么对待我你喜欢就好。
乔宿辉轻轻地亲了亲吴溟的脸,这种又纯情又极具杀伤力的小花招才是他的舒适区。
而像吴溟那种亲法,好像只要他一直默许,一辈子都不会松口。
教学楼外有一株不起眼的樱树,按理说不应该生长在纬度这么高的北方,也因此每年都要脱到初夏才开花。开的花也不大,不密,只不过每年都按时开放,从不缺席,好像有一种凛然的使命感。
现在连初春都算不上,吴溟微微侧过身,掩饰自己微微抬头的反应,正巧看到那株树。
“春天什么时候到?”他不经意地开口,心里想的是天气暖和了就不用穿这么多碍事的衣服,自己就能和乔哥更加紧密的相贴。
…………
吴溟看到乔宿辉笑得得意又狡黠,眼里似乎有无尽的春天的气息,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倒数着
三。
二。
一。
就在今天。
吴溟睁开眼,入目是繁春无尽的樱色。
“我画的,改天拿给你。”乔宿辉张开一只手在吴溟眼前晃了晃,有点好笑,但语气却是没有嘲笑,只是带着几分愉悦和得意,“不会吧,真傻了啊。”
春天仿佛风暴降临在小巷,空气中是北方初春清冽又缠绵的香甜,吴溟的手微微颤抖,不自然地动了动,轻轻抓住了乔宿辉的衣角,嗓子是莫名其妙的痒,说出口的话也沙哑又含糊,“没有啊……”
“什么没有啊。”吴溟眼里的乔宿辉弯唇笑了,比春天还要美好一百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让人有一种遇见他之前的时间都不值得,和他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像在天堂行走,心里是捂不住的满溢渗出的甜蜜的幸福。
自己是预支了所有的幸运才能遇到乔哥吧。
怎么办,感觉要永远都离不开乔哥了。
从小行走在暗处,趟过泥沼的小骑士会来到仙境遇见王子,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会是永远的美好结局吧?
睫毛微微颤动,唇上是猝不及防的柔软,来者动作有些笨拙和生涩,但有着实打实的珍重和直白的迷恋,乔宿辉被缠人小狗一样的吴溟紧紧拥抱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着微微低着头接受唇上的厮磨和舔吻。
逐渐加重的吻只是个开始,乔宿辉被圈在吴溟手臂和墙的狭小空间里,背部好像能感受到滑腻的墙面顺着衣料传递的凉意。吴溟有着小狗一样热情又缠人的舌头,长驱直入紧紧追逐着乔宿辉的舌头,仿佛不满足一样舔过柔软的口腔内壁,在人类敏感又脆弱的地方肆意舔吻。
乔宿辉皱了皱眉,惯常地向后仰头想要脱离钳制,这个吻对于他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乔宿辉在接吻和触摸当中是死鸭子嘴硬还爱逞强型,被亲的有点腰麻腿软脸红心跳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有损帅逼形象,所以才经常半路叫停临阵脱逃。
但这次不同,吴溟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追着他亲个不停,他后撤的动作反倒方便了他的靠近,两个人的身体仿佛贴得严丝合缝,随着二人的动作不自觉地缓缓摩擦,既青涩又色情。
吴溟感觉脑海里好像有一团轰然炸开的火,让他的动作染上了急切和狠戾,强硬地把膝盖挤进了乔宿辉的两腿之间的缝隙。感受到乔宿辉大腿内部圆润完美的肌肉猛然绷紧,本来就散乱的呼吸一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声带着鼻音有点委屈的低哑呻吟。
是啊,我本来也不是什么乖乖听话的宠物狗。
吴溟低低垂下的眼睛闪着不正常的神色,牢牢搂住乔宿辉肩膀和腰身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揽住他不让他从怀中滑落。吴溟伸手一颗一颗解开乔宿辉的外衣扣子,眼神落在扣子上好像要用尖牙咬掉扣子然后再把外衣撕烂。
但是那样不乖,乔哥会生气。
乔宿辉不想伸出抖得要命的手去阻止吴溟的动作,仿佛被看穿就输了一样。他只能不断地偏过脸躲避吴溟的亲吻,高挺的鼻梁在吴溟眼前晃啊晃,勾得人心痒的要命。
这反而更方便了吴溟的进一步动作,吴溟终于放开被吮吸蹂躏已久的唇,双唇分离拉出晶亮的银丝,乔宿辉很想把唾液都擦在吴溟衣服上,但是苦于力不从心,只能在心里暗骂。
“操!老子嘴要被亲烂了。操!口水糊一脸脏死了。”
吴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把嘴唇贴在了乔宿辉毫无防备的耳后,气流尽数扑在耳垂和耳廓,带来的震动通过骨传导直达天灵盖,“乔哥,我好喜欢你。”吴溟对着耳后那块肌肤又舔又咬,“喜欢你喜欢得要死掉了,但是不行,死掉了就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吴溟说话的那一瞬间乔宿辉就彻底顶不住了,喘息像是收不住的水一声接着一声,声音也由沙哑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被挤得有点尖。腰软得要命身体下意识地像虾一样蜷缩起来,但双腿之间被吴溟牢牢顶住避不可避,反而像是自己送上门去蹭吴溟。
乔宿辉的鸡巴已经完全硬了,被粗硬的牛仔裤摩擦得流水,再加上吴溟那一根也直直顶着他,时不时的挺胯摩擦到他最受不了的那个地方,小腿一边徒劳地抵住墙,另一边勾住吴溟的小腿试图缓解受不住的快感。
但是这正好方便了吴溟,他伸手抚上乔宿辉颤抖的大腿,拉着那双又直又长的大腿彻底挂在自己身上,顺着腰线摸上了乔宿辉的腹肌,手下加了点力道色情地揉弄着圆圆的肚脐,另一只手从伸进衣服,配合着身下交缠摩擦的节奏揉弄着后腰,逼迫乔宿辉挺胯和他相撞。
脑子里好像有火星炸裂,身上有一种被吴溟摸了个遍的感觉,脑子晕的不行,可是好爽,爽的直打哆嗦,爽得停不下来。
在身体彻底屈服在快感面前,乔宿辉勉力开口,但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操……啊……别”“别他妈……嗯哈……了”
什么?吴溟看了一眼乔宿辉的脸和一张一合的嘴唇,那张平时帅的惨绝人寰的脸染上了少见的茫然和迟钝,显得更加生动,更引人做更过分的事。
吴溟的神色看不清,心里仿佛火山炸了千万遍,一边努力掰回正轨“再下去就收不了场了”,一边尖利地喊着“乔哥就在你面前啊装什么啊你忍得住吗”吴溟突然停下的全身的动作,和乔宿辉额头相抵,那双本来就阴厉的眼睛紧紧盯着乔宿辉的眼睛。
呃……?
……?
乔宿辉双眼迷离,只知道让他又舒服又难耐的动作停了。于是不由自主挺胯去追逐快感,那条腿也缠的更紧,还不怕死地磨蹭吴溟的腰窝,仿佛催促一样。
吴溟低低的笑了,趴在乔宿辉肩膀上笑得一耸一耸,他说,“乔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是真高看我了。”
吴溟想起自己小时候经过家门口的小巷时经常会听到男男女女暧昧的肉体拍打声音,看到女人沾了白浊的内裤扔在地下,半只高跟鞋男人皱巴巴的裤子揉成一团。他在心里想,真恶心,倒胃口,染上性病身体烂透了吧,真是到处发情的狗。
但是现在,吴溟神经质地想原来我也是发情的狗,只对乔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