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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少年争奇来者如斯

 

王爷压根儿不管那些手忙脚乱摆仪仗迎接的兵,他径直入帐,见大半月过去了,大将军的肩头仍缠着厚厚的绷带,便咬紧干燥的嘴唇。

早有人禀报大将军他到了,大将军抬起头,微微扬起唇角,说:

“这是怎么了,劳师动众的?五哥,刀剑无眼,你不该亲自来。”

“你还说。”王爷见四下无人,开门见山,发了脾气,“……那什么‘炸弹枪’是好玩的?中枪的人死得多惨我见到了。你运气好,只擦破了肉,就这样还养了这么多日,想必取那些个弹片流了一盆血,你——”

“——好了好了,我没事。”

大将军拉住他的手,柔声安慰:

“老图的朋友在想法子作针对那玩意儿的防御,已经让工匠去造了。老图一来,救人的事更可以尽人事听天命。我们不过退了十里,死伤虽惨,损失还好。这是战场,心肠太软只会害死更多人。你稍安勿躁,赶了这么多日路,先坐下歇歇。”

王爷白了他一眼:“……谅你这里不容易,饭难吃也难得干净水,早些时候已经在镇上歇过。我就是想见你,你管我该不该来!”

“……那你见过、放心了,就回去吧。要是连你都受了伤,父亲心里更不好过。”

“你只想着他。”王爷气呼呼地说,听了话在榻上坐下,“我是钦差,我要睡在这儿,你拦不住我。”

大将军虽无奈,倒觉得他可爱美丽,耍起性子来别有一番动人。于是自己也枕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躺下,将王爷搂过来抱着,岔开话题:

“我听说你生了二皇子的消息,今天见到本尊却像没生过,还和我走的时候一样。你是真的怀了还是没有怀,我怎么一丁点儿也看不出?”

“……皇上成天盯着我的肚子看,就你不看,什么也看不出是应该的。你出征的时候就怀了。”王爷嘴上嫌弃,背后又往大将军的怀里缩了缩,暗暗感到屁股后头有个东西支棱着,心中一喜,“……守身如玉的毛病还是不改,我亲自送上门了,要不要痛快痛快?”

“你都不在乎,我能有什么意见?”大将军淡笑着说,“只有一条,给我套牢了,千万别闹出事。”

“没兴趣给你生孩子,没福分的杀星东西,连自己的孩儿都受不住你的克。”王爷口是心非地转过身,摸着大将军落拓的脸颊,“……留着肚子生你的弟弟去,径直升个辈分,做你的老子。”

大将军一怔,旋即回过神来,笑道:“这倒是大好事,那该是我弟弟里最漂亮的一个。”

“你不吃醋?”

“我吃谁的醋,你的还是他的?”大将军摇摇头,一只手环着王爷的纤腰,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绸衣在他姣好光洁的臀上摩挲,“……不吃。他要是高兴,我和他一起折磨你。”

王爷给他摸得腰肢麻痒酥软,脸颊绯红:“……讨厌,别说出来,怪期待的。”

大将军爽朗地笑:“我可有机会近距离看看我的弟弟怎么冒出来的了。”挨了王爷好一顿捶。

这二人在京中装模做样,互相端着架子,眼下生死一线,硝烟战火之地,想着相聚不易,真怕哪天天人永隔,都没了衡量进退的心情,很快就将对方剥了个精光,赤裸着身子交缠亲吻。

王爷支起双腿,身子给他吻得、揉得高兴,痴缠间还未插入,已是满足得要哭出来了。大将军上上下下地照顾着他,轻声问:“……这么喜欢我?”

王爷含泪瞪着他:“……论贴心舒服,你是不如十九叔……怪我命贱,除了一身风流病改不好,还爱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大将军见他这么多年终于真情流露,不再矫揉文饰,暗暗感动,想:父亲不仅容得下他,还盼着我俩和好的,我只要有一日命在,终归让他们两个都高兴就是,也算回报他这份情的万中之一了。

于是他一只手掰开王爷的屁股,轻声诱惑道:“放松……”气息拂过去,又使王爷一阵酥麻而轻轻一缩娇嫩的小穴。那里湿得滴出蜜来。

“……啊啊……进……进来……”

王爷的屁股像含着汁的蜜桃那样,碰一碰便迸出水,穴口翕张着凑近硕大的阳物,会阴一片晶莹可人。

大将军稍稍顶开入口,那昂扬巨物令王爷一阵惊愕。他又好几年没碰过这大家伙了,要吞下也不容易。

“嗯……!哈……哈啊……你……嗯……慢……”

大将军见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低下头耐心吻他的胸口:

“……没事……总比你的孩儿小多了……”

“……呜……没有我的孩儿一半可爱,还、还敢这样比……啊啊——”

这是在大帐中,终究不像宫里那样敢叫的。王爷闷着声音,难受又快活得眼冒金星,体内灼热的巨物慢慢顶入产道,将里面的软肉塞得又紧又满,敏感的地方都给磨折得张开了。他不能大叫,只能扬着纤长的颈大口喘气。

“啊……啊啊……”

大将军抱着他,强忍着抽插的冲动,待着里面稍微软和下来,吻去王爷面上的眼泪。

“……嗯……你……你动吧……”王爷小声抽泣着说。

“……哭成这样了还催我动……”

“……这是……军营……呜……”

“……没事……除非天塌下来,否则闯帐是死罪……”

“……我是他们的主子……在这地方取乐……不是个事……”

大将军微笑道:“……你十年前有现在一半,做皇帝轮不到老七。”说完稍稍抽出来,又在软肉湿湿密密的包裹下顶向宫颈深处。

“……啊啊啊——”

巨物深深地压迫着产道内的每一寸娇弱,王爷全然受不住,只强撑了片刻,高潮断了片儿似地拍得他两眼发黑,魂魄飞上天。

他无声地大喊,哆嗦着泄了一身,紧紧抱着大将军,体内颤抖得不成样子。

“啊……哈啊………………啊啊……”

大将军怕他晕过去,搂着他的后脑:“……想叫就叫……没事的……”

“哈啊……”

王爷神志不清地缩成一团,产道仍不由自主地吮吸着硕大的阳物。

大将军趁机又插了几下,将他插得更魂不守舍,最后终于不忍地交待了。

王爷仿佛仍没从高潮下来似的,双腿挣扎而软绵绵地接连去着,子宫里的潮水断断续续泄个不停,好一会儿他才满眼热泪地停下。

“……别……别出去……受不了……哈……嗯……”他半哭着说。

“……再等一会儿。”大将军维持着那个姿势保证。

王爷挨在大营简陋的床上,蜷缩在大将军的胸前,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去。

他泪眼朦胧地抬起睫毛,见大将军方才陪他,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除却龙精虎猛,大将军的眼底方才确有浓重的疲惫之色,而他一阵子受伤未愈,毕竟不能与身子全好时相比。

王爷暗觉自己有些不识好歹,半撑起身子望着大将军的睡颜。这张沉郁逼人的面孔王爷是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像今天这般还是第一次。

多日来精神头绷着,大将军不过睡了片刻就醒过来,眼中的疲倦缓了一半。他瞧了一会儿王爷,问:“我睡着了?”

“半炷香功夫罢了。”王爷轻声说,“再睡一会儿吧,外面没什么事,看你也累了。”

大将军怔了片刻:“……你在这里,他们不敢有事。”

但他确然累了。略略起身,帮王爷系上衣裳。

王爷不言不语,想到留不了几日,办完公务自己就要走,心里觉得寂寞。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徒添大将军的烦恼,更加兴味索然。

“我死不了。”大将军看他闷闷不乐,说。

“……你单是把自己全须全尾送回去,这话才算数。”

大将军沉吟半晌:

“……我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百姓上的税钱养我,图我这时候用用。……不过,小时候总觉得这是件顶威风的事,现在才明白其实没人关心。胜了是应该的,败了则是错处,旁人吹捧你,全是为了他们自己。只可惜我也是条闲不住的贱命,有本事不用烧得慌,图个心安罢了。”

王爷有些难受,问:“……你那两个孩儿若有一个活下来,你还会这样吗?”

“谁知道呢,这是没法假如的。”大将军笑道,“……不过此事有前例。我爹在南边打了大半辈子仗,有了我也没拦住他,是不是?”

“……老是说这些教人伤心的话。”

王爷回过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我领了皇命,晚上宴请将士们。等事情办完,留下图大夫他们给你,我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面……十九叔恐怕没有机会过来,但我知道,最想念你的是他。”

“……替我照顾好他。”大将军低声道,“……你要胡闹也罢,别让皇上不痛快了。皇上十七八岁,不像咱们,活到这受罪的年纪脸皮愈厚起来。……有些事闹得太过他受不了。”

“我自然办妥贴。”王爷回答,“经了去年那事,皇上的性子也闷多了。不然他不肯放我过来。”

三日后,王爷摆驾回京,又过大半个月而入宫。

皇上特地等他沐浴完、踏踏实实歇了才过来,望着他半梦半醒又睡不着的模样,笑微微地问:“这次有没有给朕带个孩儿回来?”

王爷嗔道:“皇上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朕是开玩笑的。”皇上见他气急,又赶忙哄。过两个月看他的确没有怀孕的迹象,皇上心里暗暗有些舒坦却不能说。

四王爷接手了五王爷许多公务。他身子有疾,相貌不佳,从小被人忽视,只有五王爷一个对他好,如今得到重用实属意外,因此万分卖力。

有眼尖的官瞧见这块新的香饽饽,想要攀关系,然而世态炎凉四王爷见了太多,早已水泼不进,斥道:“有那心思留着给朝廷办差比什么不强?”皇上听说了,很是欣慰。

这日,皇上在龙榻上感叹:“瞧出来了,五哥是真心实意想到行宫过清闲日子。朕实在不愿说什么‘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之类的鬼话,但五哥退意如此,还是教人有些伤心啊。”

“臣怕劳碌,生完老二越发觉得体力不好了。”王爷笑嘻嘻地打哈哈,没一句是真话。

实情是他做了两年王大臣和旁人口中百般挖苦的男皇后,有些事看得比原先更透:他和太上皇当年是不同的。

太上皇比先帝年轻许多,这就有了决定性差别。先帝从不对太上皇患得患失,也不担心他位高震主,因自觉太上皇永远在自己的掌控中。大臣们更不敢有微词:以先帝当年的手腕与威望,独宠幼弟又如何?

然而这些隐忧今上都有。更别提王爷占着这个位置,朝廷里就要多无数风言风语,影响年轻皇上的威严。

皇上何其聪慧,不会不明白王爷的苦心。

“朕等着五哥回来。”皇上不咸不淡地说,“……朕永远等。”

王爷眼睛一热:“……那时臣年纪大了,皇上还未必瞧得上呢。”

“……五哥把朕的心当作什么?再说镇住这帮大臣、换一批年轻肯干的官还要那么久?”皇上别过头去,“……是了,只要朕还是这个年纪,就会被人小看。朕何曾不想早生十年?”

“臣还羡慕皇上年轻呢!”王爷走过去,拉住皇上的手,“我定然常常回来,送到龙榻上。”

“五哥知道朕真正的意思。”

皇上说完,将王爷按在床头,二人又是一番云雨缠绵。

太上皇光是立在那儿就足以打动许多人的心。但他近年来对世事早已看淡,因此深藏不露。

旁人见他偶尔侍弄琴棋书画,还以为他热衷此道。他固然技巧高明,心思却不在那上面,一切的一切不过摆个样子、打发时间。

源佑小小年纪攥着根儿毛笔,对着两尺白纸冥思苦想。太上皇随手画了一枝梅花,他想照着学,却不成体统,笔已给他戳得快掉毛了。

他的父亲五王爷过来,也不帮他,就在一旁瞧他的笑话。他画得越歪七扭八,王爷乐得越开心。

王爷说:“我瞧你没有什么天分。不如这样,你同皇爷爷打个商量,教他把这支梅花赏给你。上面还没有盖印,你盖上你的印,就算你的了,成不成?”

源佑当然听不懂,只是感觉不是什么好话,瞪着两只大眼睛不大高兴。

他对美人、好画尤其痴迷,想来当初抓周时非要拿本风月册子,也是因为上面画的女子格外俏丽吧?

可惜本人没长了吟风弄月的脑瓜,却得了比他父亲多两倍的心眼。这会儿当然还不显露。

乳母抱着他沐浴出来,他“刺溜”、“刺溜”地一股脑跑远了,吓得乳母不敢出声又满世界找他。

这小子一通乱跑,来到太上皇的卧房门前,略闻里头旖旎之声,便透过窗缝往里看。他只当是看美人呢,美人做什么全然不懂。

只见房中他的皇爷爷清然覆在父亲的身上,双手抚着父亲两条修长赤裸的腿。父亲妩媚的模样与在他的面前判若两人。

王爷满面春色,羞怯地搂着太上皇,试探地问:

“十九叔,那件事,我问了老图,他说调理好了或许可以……”

太上皇笑而不语。

一年后。

……

“……嗯……哈啊……啊啊……呀……嗯……”

清风暖帐,王爷反折着漂亮的腿,给太上皇摸他的屁股。

这个羞耻的姿势让他特别敏感,光是如此小穴便饥渴地张个不停。

太上皇将他折磨得受不了了。王爷满眼含泪,哀求他进来。

真家伙一插进去王爷就激动得要高潮,搂着太上皇发抖,口中胡乱呻吟着,下面的小嘴又夹又吸,只想将太上皇的龙精都嘬进肚。

太上皇挺了一会儿,满满地灌了他一肚子。

滚烫的精华流入子宫,被内射的王爷飘飘欲仙,只觉身在云端,腹中尤其暖洋洋,盼着从那湿得一塌糊涂的交合处再源源不断地吃进精液。太上皇自然射到他满足为止。

王爷红着嘴唇微微喘息,过了许久,不情不愿地清醒过来,一脸崇敬地望着太上皇,依依不舍地放他拔出去。自己蜷缩起双腿,不让龙精流出小穴。

“不去洗洗么?”太上皇微笑着问。

“……一会儿再去。”王爷喃喃道,“……让它在里头待一会儿。”

“你这身子,想怀容易,不想怀才难。”

“……虽然是这样。上个月十九叔忙,我也在老四那里折腾条约的事,几次干得匆匆,就没有怀。要我说真想什么也不做,隔三岔五被皇叔干一干,那才开心呢。”

“没有怀是我的问题。你的愿望不难,这阵子完全可以这样。”太上皇伸手拉他起身,“……洗洗吧,那东西多的是,总会有的。”

二人一同下了池子。王爷还夹着腿不肯动,太上皇无可奈何地掰开他的腿。

王爷不满地呻吟一声,乳白龙精便从粉嫩小穴汩汩流出,排泄感又让他低低喘息起来。

太上皇的手指慢慢掏出龙精,一路上刺激王爷高潮后的产道。王爷敏感不已,屁股张开,低吟着又微微地去了。

“……嗯……嗯……十九叔……啊啊……”

原来太上皇往常不能使人怀孕,图拉古说这是双身常有的一种弱精之症。他结结巴巴解释许久,王爷听得半懂不懂,最后只明白了人之阴阳难免相冲,同是双身,若精强则难怀孩子,若易怀孩子则精弱。想必这毛病五王爷也有,只是从没试过罢了。

“……不过太上皇殿下前年小产之后,思虑沉重,体质略微起变化,近来似是阳性较重,龙精比过去旺盛不少。这会儿若是禁下位行房,辅以药物稍加调理,亦有几率令人怀胎。”

太上皇听了虽是半信半疑,倒点点头:“试试无妨。我的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前面不中用,想想是憾事。若有可能,老五日后生女儿的愿望也有的盼。”

“我可没有琢磨得那样远,”王爷贴在他的身上,“想一个是一个。”

“寻快活的人里,你是疯魔得很少见了。”太上皇回过头,轻轻吻过他的嘴唇。

到永嘉四年初,战争打了两年。

还在新年里,五王爷略觉身子沉重,一试果然有孕。

这是他迄今为止怀的孩子里最快活的一个,仅仅因为那孩子的爹爹是太上皇。

整个过年他缠着太上皇不放,太上皇亦很高兴,教人格外细心地照顾他。

源佑始知人事,问湘环:“……父亲和皇爷爷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湘环笑道:“小主子别多心,王爷前年生二皇子也没有不要你呀。”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源佑皱着小脸忧愁地说,“父亲想要皇爷爷的孩子,这个是不一样的。”

他的敏锐令人惊讶。但他那沉浸在奇异喜悦中的父亲,暂时还无暇顾及他的心绪。

太上皇宠爱五王爷十分过头。

王爷怀孕在行宫养着不是第一次,但这回怀的是太上皇的孩子,两个人亲密无间,早就没有了礼法。一同在后院躲着,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

“……十九叔……不、不行,不可以这……啊啊啊————”

王爷一丝不挂,挺着孕肚,娇嫩的乳头兴奋地冒了出来,樱粉中甚至闪烁着稀薄乳汁的痕迹。

同样淫液涟涟的是他的下体。太上皇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头低埋在他的腿间,舌头轻轻扫过他硬挺敏感的花蒂,随后来到敞开的粉红小穴,不由分说探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王爷不是没有被人舔过,这一向是世上最舒服的事之一,但太上皇来做,却让他羞耻快乐得叫出声来。湿软的舌头顶开绵密的产道,他被吸得腰都软了,满口胡言乱语:

“啊啊——皇、皇叔……啊——不要……啊啊啊……好厉害……嗯…………哈啊……——啊啊啊啊啊——”

太上皇扶着他仍然纤细的腰,强硬地吻着他的阴部,到他神魂颠倒地去了,流着热泪软倒在床。

待王爷终于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被撑着坐在太上皇的腿上,产道里深深插着阳物不说,太上皇正耐心地吮去他不该有的那些乳汁,以免淤积着伤他的身子。

“十九叔……”他噙着泪花呻吟,“好、好舒服……”

“……哪里舒服?……”

“……被十九叔碰的地方,都舒服……呜……又要去了……哈啊……嗯!……”

太上皇微微一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让双身的男子快活。他见王爷这样敏感可爱,自己的子宫也起了些许反应,流出淡淡淫潮。

王爷手足无措地向下试探,摸到太上皇优美的后腰和臀。

“……我……我也想让十九叔高兴……”

“……来……”

太上皇将他垫高放倒,自己隔着大肚覆上去的同时,宽容地分开了腿。

于是王爷的手指颤巍巍地摸到了他湿透的小穴,一根一根缓缓插了进去,另一只手小心地揉搓起太上皇的花蒂,感到插在自己体内的人身子微微一抖。

“……嗯……”太上皇轻轻皱起眉头,靠在王爷的肩头小声喘息着。

“……十九叔……这样好美……”

他方才去得厉害,气力虚弱,并不能真正地折磨太上皇。太上皇也惯着他,让他将自己摸到微微去了,就停下来重新插他的身子。

王爷孕肚笨重,神魂却在云端飘着,呻吟声甜腻得不成样子。

太上皇怕他三番两次高潮得太厉害,手指来到他羞答答紧闭的后庭,沾他的淫液润着插入。那些微疼痛的刺激却并没影响王爷的快活,反而让他更兴奋似的。

“……呀……啊……嗯嗯……呀……”

太上皇略微讶异,待他再去后拔出来,掰开他的屁股,阳物试探地在他的后庭入口挑逗。见果然柔软非常、并不拒客,便趁王爷身子还松着毫无防备,而展开那儿,顶入深处。

“呃嗯……”

王爷并没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而是温顺地迎太上皇进自己屁股。

“……这儿,是第一次?”太上皇问。

“……嗯……”王爷迷茫乖巧地点点头,“……可是屁股里面也舒服得很……哈啊……”

“你怕是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太上皇轻笑,放心大胆地进去,又安抚地吻王爷的后背。

“……皇叔……呜……”

王爷终于变得柔软平静,像只顺从的猫儿一样让太上皇把玩自己的身子,仅剩的意识慢慢抚摸自己孕育的大肚,愈显洁白非常。

一天就这样晕乎乎地过去了。王爷一口气睡了大半日才醒,醒了以后又蜷缩在太上皇的怀里不肯走。

那是丢盔卸甲、最无防备的状态,换成任何一个阳身男子,王爷都绝不会这样。

“……我应该早点来皇叔这里……真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

“往后还长着呢。”太上皇说,“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诱得我疯魔了……”

王爷羞涩地微笑,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待精神好些,他又低声吐露:

“……皇叔,我已教人勘了址……西边山中有一仙境,只容仙人进入,最宜避世。等我生了,他也该回来了,等孩儿们大些,咱们就甩了这劳什子皇城不要……”

太上皇原当他是玩笑,顺着道:“既只容仙人进入,如何进得?”

“……十九叔就是仙人下凡,来改这世间迂腐规矩的。”王爷朦朦胧胧地回答,“……确定无疑。我们都跟着沾光了。”

就在这叔侄二人水乳交融、卿卿我我的时候,缠斗已久的前线终于传来大胜的消息。

大将军神威赫赫,一枪打穿敌军元帅的喉咙,全军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斩敌八千,北国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终是只顾逃命,让出边境五十里,再也不敢进犯。

这是秋高气爽时的胜利,距离大将军出征,刚刚好将要三年。王爷的分娩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大将军班师回朝,受到皇上隆重的接待。

三年未曾面圣,大将军见皇上已成长为高大青年,比自己不遑多让,诸多感慨,一个字也不能说。

他的心早飞回行宫,提前派人递了信,说照应完宫里就立刻回去。想必他越是低调简行,皇上越放心。

然而皇上拉着他不放,一路当着许多陌生大臣的面叙说他三年来的功绩,热情得有些过于装模作样。

大将军心想这或许是皇上的需要,只是受着,不能自谦。

到晚上终于得了脱身的机会。

“……好了,五哥派人来催朕,赶紧放你回去。”宴末,皇上似笑非笑地道,旋即遥遥一叹,“……朕这五哥真是个祸害,全天下也没几个拿他有办法的,朕瞧就是父皇也不行。”

此话难得大将军深有感触,回答:“父亲是不想拿捏任何人的,恐怕这样才让五哥自己舍不得离开他那儿吧。”

皇上苦笑着摇摇头。

待到大将军回行宫,王爷一直等着跟他说句话儿而没有睡。

他饱满的大肚涨得快要从腿间的缝隙溢出来了,眼瞧着生不生就在这二日,人也优美得不可方物。

二人相望着有些感慨,沉默了半天,王爷凝视着大将军的面孔,迟迟才泪盈盈地挤出句话:

“……原本昨天就该生的,一直没动静,图大夫说怕是等着你回来才憋到今天,结果今天也没动静……”

“……你们俩的孩子,还要等我。”

大将军故作轻松地笑道,伸手想搂着他又放下了。

“……我在驿馆洗的澡,过了一日还是有些不干净的。天晚了,你先歇吧。现在你的身子是头等大事,叙话不急于一时。”

“……我就在这儿等着见你一面。就算没这身子,今晚也轮不到我扰你和皇叔的。快进去吧。”王爷垂下眼睛,“……皇叔等你回来,又怕我要生,昨夜没睡好,今日有些昏沉,我好歹劝他先歇,现在精神应该好多了。”

“我就去。”大将军略略帮他扶着腰,“……先看你睡下,我放心了再走。”

“……我和皇叔是睡一块儿的,我躺下,你还想去哪儿?”

大将军淡笑:“原来我不在,五哥就鸠占鹊巢了。”

他固执地扶着王爷到卧房里。

恰逢太上皇带着倦意起身,四目相对,二人一阵怔忡。

王爷在大将军的背后轻轻一推。

太上皇瞧见那些小动作,忍耐着心中的思绪说:“……老五过来躺下,这儿你最要紧,别操他的闲心。”

“哎。”王爷低声答应。

他由太上皇搀着安顿下来,稍稍垫起身子才阖上眼。这样万一又像上次那样睡着觉起了宫缩而浑然不觉,好歹是个能让他顺着开了身子的姿势。

太上皇披衣走到花园里,大将军心领神会地跟在旁边。

皎洁月色下,太上皇身上的薄纱剔透如蝉翼。他回头望着大将军风尘仆仆的面庞,心头泛起浓烈的苦涩,话在喉咙口堵了许久,才微颤着声音道:

“……你,你让我单独呆一会儿。后头洗澡水已烧好了……”

大将军平静地笑了:“……父亲怕我又跑了不成?”

“……胡言。”

“……既是不怕,干什么自己率先把我赶跑?”

他忽然露出些许豪情,当着月亮的凝视将太上皇打横抱起:“一块儿洗吧,小时候父亲沐浴偶尔也是带我的。”

“你……”

太上皇抱着他的后颈,胸口一阵跳动,顺从地低垂睫毛,终于由着他将自己抱到浴池中,一同解了衣裳浸入升腾的雾气。

“父亲……”

大将军再也忍不住,翻过身来,不由分说地将太上皇圈在湿漉漉的怀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太上皇迷茫地望着天空,优美的身子被大将军牢牢把着,腹中一波一波地注入汹涌的精液。

他知道自己这二年用的那些调理的药物让身体没可能怀孕,既不担心又有些遗憾。大脑高潮得一片空白之时,静静地体会着被内射得快要溢出来的快乐。

他又晓得最快乐的不是自己:身上人方才动作如此刚猛疯狂,任凭谁在身下承欢都要吃不消的,加之那将他射得小腹微涨、满盛精液的阵势,让太上皇既心疼又怜爱。

子宫中再也装不下龙精,浓稠的淫液从腿间湿漉漉的交合处流入池水,化作一片飞白。

太上皇有气无力地环抱着自己的儿子,轻抚他后脑反翘的发丝,听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粗重的喘息声,如水柔情从心底泛滥。

他低声哄道:

“……慢些……莫急……以后的日子都是你的……”

“……嗯……”大将军闷闷地回答,阳物还停留在父亲的体内,“……方才是不是弄痛了你……”

“……三年见不到人影,若你不弄痛我,我才难过……”

大将军勉强微笑,挺起身轻轻吻他:“……到底还是痛了,我这就出去……”

他慢慢拔出来。产道里软肉颤动,太上皇暗暗皱眉,扬起脖颈,喉咙里含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快感的呻吟。

精液混着淫水从还张着的小穴里一股脑地泄出来,太上皇紧闭双眼,呻吟声变得更加无可奈何。一半想要夹紧双腿收缩产道,另一半想要排泄淫物。

大将军这会儿才顾上吃惊,自己竟然射进去这么多。他愧疚地将太上皇拥在怀中,让那被自己操得气力不支的身子靠得舒服些:

“……没事吧?”

太上皇摇摇头。

“真的不会怀孕?父亲不能再受那苦了……”

“……放心……”

太上皇声音愈低,已懒得说话。大将军抱着他,惭愧又担忧:

“……要不要回床上歇着?”

“……不用……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会着凉的……”

“……有你挡着……”

太上皇说的是实话。大将军那龙精虎猛的身子,不热着都算好的,用水泡一泡刚好合适。

“……说些话儿给我听……”太上皇呢喃。

大将军怔了片刻,道:“……我很想你……想到做梦见了你,心里很高兴,一睁眼仗还没有打完……你有没有梦到我?”

“……有……”

“都是什么梦?”

“……打仗的梦。”

“……抱歉。”

“……没什么……方才摸你身上很多新伤……比那些梦更不好受……”

“……都好了。你不要嫌疤痕难看就是……”

“……我嫌什么……我是想你受过的罪……”

太上皇声音越发低微,显是一番消耗,真正困倦了。

大将军小心翼翼地抱他出池水,帮他披上衣裳。

“……今晚五哥那边若没有大事,你就和我睡吧。”大将军说,“我回来了,你们两个都由我来顾。”

太上皇微微一笑:“真是听了让人舒心的话……我不放心,这会儿随时可能生,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待着。房里那张榻倒是够两个人躺,可老五醒来见了定要闹脾气。”

大将军挑起眉毛:“不信这世上还没人能治他了。”

“……你要跟他冤家路窄也不在今日。……你去榻上守着,我照旧同他睡。等他好了我再还给你。”

“……怎么还?”

太上皇见他不依不饶,无奈地背过身去,却又被他一把抱起来:

“……就当今日我发疯,不许你脚再沾地。”大将军蛮横地说,“……一路上想了许久,这才撑着一直马不停蹄的。想着回来就要同你亲热,吃回本,起码一个月不让你下地,这还不够欠我三年的呢!结果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太上皇听着他胡搅蛮缠,难得复了往日稚气,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容。

另一边大着肚子的五王爷,倒真如图拉古说的,是等着大将军回来才能发动。

第二日刚醒,王爷即觉得腹痛,不到下午便顺顺利利地将孩子生下来。过程竟然不怎么痛苦,连他自己生完都吃惊,差点为了看孩子直接下地,给吓了一跳的太上皇拦住了。

也不怪他心急。他和太上皇的这个孩子,实在美貌惊人。一屋子人对着婴儿词穷,仿佛连开口夸赞都是亵渎。

没有谁见过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孩,眉间淡淡光华犹如神迹,比照得宫里的小公主都要略略失色。可想到孩子的双亲是那两个人,似乎也不足为怪。

太上皇抱着婴儿,暗暗感叹良久:

“……他的名字是早已拟好的,按我的儿子作‘翊’字辈,名宣,日后袭十九王爵,省去一些纠葛。”

大伙儿听了,暗想这位翊宣小主子爷真是好福气。那十九王爷的名号和俸禄不是随便一个宗室子弟能袭的,太上皇一句话就直接给他了。可见这一脉除了年纪最长的大将军,太上皇的溺爱多半要留给这个最小的。

孕育翊宣的父亲五王爷,心里美得不得了,躺在产床上还要惺惺作态地说客气话,顺便抹两滴方才生产时疼出来的眼泪:

“……谢十九叔厚爱宣儿,侄儿听了都羡慕他。”

太上皇笑道:“差不多得了,这里并没有外人。”

他把孩子放到王爷的怀里,一屋子人俱是笑吟吟地望着这父子两个。

太上皇同上回一样,在王爷坐月子前几日,每天陪着他睡了,叮嘱王爷的贴身侍女照往常那样轮流守着他。

然而自己脑海里空荡荡的,又似装着无限的思绪。

一打开卧房门,见大将军在月光下等他。微风吹拂过太上皇鬓边柔长青丝,映着眼底一汪碧湖。

太上皇出来,将门仔细关上,以防凉风吹着里面的王爷。

大将军笃定了不让他的脚沾地,一路将他抱到后院去。

虽想着要吃回本,可除了头一天耐不住发了疯,后面都脑子里绷着弦,生怕将太上皇弄伤了痛了。到第五日二人都筋疲力尽,心照不宣地不做,只是静静靠在一块儿躺着。

大将军将头埋在父亲的肩头嘀咕:“……白日应多睡些……见你这几日吃的也不明显丰盛,真怕我回来你反倒瘦一圈……”

“……已比往日多睡不少,比不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睡得无忧无虑……”

“……还有什么事让你忧虑?若是无关紧要的,我去一刀砍了,若是不得了的,咱们远远避开。”

这当然一半是玩笑话。

太上皇轻笑着回答:“这么多人里,数你上赶着哄我,旁人都怕说错了话我反而不高兴。高处有好有坏,见分明了人心,也没什么亲热了……如此我才喜欢老五,他那只管自己的性子这会儿反而成了好处,作戏也真心实意,不在跟前卑躬屈膝的……”

“五哥那人,受得了的自是喜欢他。”大将军转念一想,又问,“……这事虽我猜得明白,可还是找父亲要句准话儿才好。南北两边能安生几年,大约皇上不肯让我再领兵,我想着做个家养的废物,让你和五哥都高兴了就是。……这是不是父亲的意思?”

太上皇慢慢摸他的头发:“……你倒真想做家养的废物。军中的人信服你,禁军和兵部也许多暗暗佩服你、想跟着你做事的,如此一来你不废都不行。要是你心里不难受,在家耐得住性子,我当然盼着你收了神通,也将老五顾好。……连皇上一道算,是咱们家亏欠他。我虽能照拂他,却又比不了你。”

“这我晓得。”

大将军低下头,暗暗搂着太上皇的腰,吻过他的胸膛。觉得他股间微有湿意,缩回手,难免笑道:

“……说好今日养着不弄了,父亲这身子却喂不饱……”

“……它自己淫贱是我改不了的。随它去吧,真正不要弄了。”

“……嗯。要不要我离你远些,免你动情?”

“——不许。”

“是。”

大将军正色答道。

他环着太上皇又亲了一会儿,二人才磨磨蹭蹭,先后睡下。

五王爷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太上皇有意叫大将军去陪他,几日来都在前头和老哥哥们聊天走动。

王爷闲着无聊,忍不住让侍女偷偷烧水把自己的身子弄干净。

大将军明白太上皇的苦心,一进门却见王爷神清气爽、趾高气扬的模样,真是无可奈何。

“……三十岁的人了还不知收敛。你过去生了太子没多久就和皇上乱来,现在还敢么?”

“……不敢。”王爷吐吐舌头,“别说了,我忍着几天不流血了才敢洗澡,你何时见我这样收敛过?”

“那是很大的长进。”大将军一本正经地在他的旁边坐下,“……五哥过来。”

“今天怎么黄鼠狼给鸡拜年?”王爷嘴上骂他,身子却美滋滋地靠过去。大将军回答:“谁是鸡谁是黄鼠狼,还不一定呢。”

宫里孩子又多了一个,院子里传来江晓寒逗源佑的嬉闹声。江晓寒既不算主子也不算奴才,年纪小的侍女都爱和他玩儿。

王爷望着窗外微叹:“……佑儿心思重,教我这个当父亲的来看,又都摆在脸上。……生了宣儿以后,他很不高兴,想叫你做爹的哄哄他,他心思却光在我身上,你是不中用的。”

“我们这一脉都这样,爹爹当做不存在,有还不如没有。”大将军大剌剌地回答,被王爷狠狠瞪了一眼:“别胡说。不能因为你自己是个没爹养的孩子,就把这乱伦的病过到我儿子身上。……你看他是不是练些武术的材料?”

“不是。”

大将军答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源佑刚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得让人担心活不成。这几年小心谨慎养着,总算没出大事。王爷便得寸进尺起来,肖想他能习武。

大将军一口断了他这个妄想。王爷暗暗叹息:

“……做人父母真麻烦,十九叔也常常说自己当父亲不够好,除了你,其余的孩子都亏欠了。要像过去宫里老人那样舒坦,管生不管养的,那我指定多生几个。”

“现在也不少了。”大将军安顿他躺下来,“……躺会儿。你这么操心自己的大儿子,我去院子里看看他们。你就在这儿瞧着,看我敢不敢打他的屁股。”

“——你敢打我儿子。”王爷急了,白着脸骂他。

大将军朗声大笑:“屁股都不让打,还习武呢!”

源佑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上上下下都担心他活不过去了。图拉古在旁边没日没夜盯着,硬生生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时太上皇本来不在京城。

自从王爷在山中寻觅了那处洞天福地,太上皇一次云游去后赞不绝口,将其命名为“云隐山”,带着湘环和一些家仆归隐,不再沾染世俗烦忧。

大将军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和父亲过,但他还不能完全逍遥:一是整个行宫需得有主人镇守,又数他年轻有为,且是太上皇的亲生子嗣;二是源佑名义上是他的儿子,翊宣则更幼小,他不愿逃避一家之主的责任。

五王爷也想随太上皇隐居,然而左放心不下儿子,右放心不下皇上。思虑再三,大体上留在京中,只能趁大将军在京的时候去找太上皇逍遥几日。如今这样安排怕是最合适的了。

永嘉十三年冬天,大将军又去云隐山陪伴父亲,见那里湿润温暖、四季常青,好似仙境,父亲隽永恬淡、远离俗尘,宛如仙人,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恨不得余生就在这里度过。

忽然五王爷派人传信,说源佑病得厉害,请大将军回去瞧瞧,信纸上都是斑斑泪痕。

太上皇见了心痛不已,也要一同回京,大将军说:

“我一来一回不过一日,待我先看看情形,若真的不好再劳父亲大驾。今年京中冷得厉害,父亲的身子已同山中仙氛合而为一,不宜贸然舟车劳顿。”

他考虑得确实周到,太上皇只得答应了。自己若跟着大将军一块儿走,还要拖累他的速度。

却说同一时刻行宫里,源佑病得魂魄在阴阳两界游离,恍然间觉得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拉着自己。就靠意识循着那一丝清凉,不断下坠的神魂又勉强升了回来。

再睁开眼时,他已昏迷七天七夜,床边是憔悴的王爷、疲惫的大将军和脸色吓人的图大夫。并没有什么冰凉的小手。

“他醒了!”王爷又哭又笑,说,“……佑儿,听得见我说话么?听得到你就眨眨眼。”

源佑眨眼,喉咙里渴得厉害。图拉古吩咐下人端温茶水过来,一点一点喂给他。

众人见他无事,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为恢复身体,源佑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日半夜,他醒过来,见到一个雪白的影子从走廊上悠悠飘过。

源佑吃了一惊,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唤道:

“……翊宣,翊宣!是你么?”

幼小的白影子停住了,稍稍回头。半个侧影清隽凝然,眸如点漆,唇似浅墨,像极了云隐的太上皇。

“……你要叫我叔叔。”这早慧的小孩淡淡地说。

“你是我的弟弟。”

“也是叔叔。”

说完,翊宣飘然远去,不再理会他了。

待源佑身子好些,不必百般忌讳,王爷叫江晓寒来陪他。

江晓寒做了源佑的伴读,先前又听源佑的使唤,很得他的欢心。

源佑为了笼络他做自己的狗儿,时常给他些甜头尝尝。

今日两个孩子洗完澡,在床上瞎闹。

源佑作威作福,叫江晓寒过去拴紧了门,回来又教训他,说:

“真正的亲热,都是用舔的。父亲最舒服的就是爹爹愿意舔他的时候,有一回舒服得他眼泪直冒。”

“可是爷,上次也舔了你,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那定然是你的舌头不好。”

“才不是。”江晓寒辩解,“之前吃爷的奶头,爷说痒来着。我偷偷问了岚姐姐,她说爷还太小,到十六、七岁,该有感觉了。”

“……还得那么久。”源佑不耐烦起来。

江晓寒劝道:“这次爷病得重,大人们都担心死了,怕爷挺不过去。要我说爷还是先养身体,听大将军的话,练练强身的武术。说不定身体好了,才会有感觉呢。”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源佑托着腮帮子,沉思起来。

永嘉十七年,源佑十六岁。

这会儿外患早除,内忧不再。皇上方过而立,青春正盛,励精图治,上下齐心,正是本朝一段不可多得的盛世。

源佑就在这盛世中长成了一个俊美风流的公子,他已然懂得人事,开始为自己的身世黯然神伤。

他不能走出行宫,不能教外人见到他的相貌,因此连客人也不能见,活成了一个隐形的少爷。

反观那年方十二的翊宣,生得修长美丽,不可方物,头顶十九王爷的爵位,亦是未来此地的继承人,成了远近闻名的行宫的宝贝,

翊宣不仅仅早早就随五王爷出门办差,还经常到云隐山陪他的爹爹太上皇。

每次从山中归来,翊宣幼小的面容都带着一种超脱俗世、莫可名状的高傲,使匍匐在他脚下的男男女女对他更加敬畏了。

“呿,装模作样!”

源佑暗暗骂道。

到了夜里,源佑正迷迷糊糊地睡着,暗中听到有人打开他的房门。

“……谁啊,晓寒?”

他含糊地问。

来人脚步一顿,沉默半晌,反身关门,来到床前。

源佑刚要不耐烦地睁眼,只觉一双冰冷的手牢牢压住了自己。他手无缚鸡之力,腕子被来人反剪着绞在一起,用绳子似的东西捆了起来。

源佑惊叫:

“来人,有刺——唔——”

“……安静点。”那人冷冷地说,旋即松开了捂在他唇上的手。

“翊宣,你要干嘛!”双手连身子一起被绑着不能动,源佑气得大叫。

“先生有没有教过你,不许背后说叔叔的坏话?”翊宣仍用那种平淡的腔调问。

语毕,一股大力将源佑按在床上,绳索酥酥麻麻地刮过他的身子,源佑这才发现方才扭动挣扎中衣裳已被翊宣尽脱了去,如今身上正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还未等他觉得难堪,温热的唇舌覆上他的乳尖,那只手又插进他的双腿。

“……唔……!”

“想不想出门?”翊宣伏在他的胸口问,“……想不想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不必在乎你的太子哥哥姓甚名谁?”

说来也怪,那江晓寒怎么弄都没有感觉的地方,被年轻的翊宣一碰,源佑浑身过了电似地一激灵,酥麻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入肌肤。

“想……想。”他语无伦次地回答,浑身僵硬。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要对我言听计从。”翊宣冷冰冰地说,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我才能让你得到一切,记住了,源佑,只有我。”

“唔——你怎么证明……——啊!”

手指摸到私密的地方。

源佑害怕地闭上眼睛。

可是这样一来,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小腹中暗暗升起一股让他逐渐失控的暖流,似有液体从陌生的通道涌出体外,却非失禁,真是尴尬极了。

“……你做了什么……嗯……哈……”

“你不是一直想舒服么?”黑暗中,翊宣的手指轻柔地分开处子的双唇,那里无人碰过的小穴既羞怯又湿漉漉的,“……我是在满足你。”他道。

“你……你偷听……嗯……”

“错了,我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翊宣轻笑,“江晓寒听我的话,奉我为主……你不知道吧?因为我让他见到了他的亲生父亲,如果他还想见到父亲,就得按我说的做。否则今晚你怎会恰好一个人睡?”

源佑双唇微张,惊愕不止。

“……放松。”翊宣放缓语气,轻柔地说,“……舒服么?”

“……啊啊……”

源佑不想承认,却身不由己,束手无策。陌生的快感从翊宣触碰的地方蔓延至他的全身。

“嗯——”

他浑身一紧,下体忽然痒得出奇。那真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麻痒的感觉甜美得让他想要叫出声。源佑猛地想起父亲怀着翊宣时被皇爷爷抱着,那沉醉妩媚的模样。

“……没错……”翊宣道,“我能让你比咱们的父王更快活……”

“哈啊……”

源佑噙着泪花,放弃了挣扎。

翊宣分开他的双腿,身子整个儿覆上来……

源佑的初夜,身子被翊宣绑着不能动。

这事并不很特殊。未来许多年间,甚至直到他做了皇帝,翊宣也没少对他做超出体统的事。

然而源佑渐渐清楚,翊宣心里的病根折磨翊宣比源佑更甚。他们都是“不合时宜”的人。一个不该出生,一个则阴差阳错,拥有了与外表全然不符的纯阳之身。

翊宣常常带着一身伤从宫里回来,他越来越难掩饰那些私密的、凄楚的伤痕。那时源佑就明白了,在静谧的深夜,他搂着翊宣说:

“……想折磨就折磨我,但是不要为了这个离开我……”

翊宣身体僵硬,呼吸粗重,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他那美丽的轮廓流露着痛苦而锐利的光泽,思绪在情事过后稍稍恢复了理智。

他道:“……我是个心病治不好的人……有朝一日,你取代了他,就会明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来都是如此,我是你应当杀死的耻辱……”

“……没那回事……”源佑柔声道,“……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没有受伤,还想要你的孩子呢……”

“……血缘太近了……”

“……每次都这么说……”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在暗处看着他们,如果有什么是我这种人能做的……”

“……你能做的就是别离开我。”源佑垂下眼睛,重复,“……就这个。……你病得一次比一次厉害,皇爷爷那儿对你的身体好,可每次你去,我都担心你不回来。……老图说了你得放宽心,这不是身子的毛病……”

他声音渐低,靠在翊宣的颈窝,伸手爱抚翊宣的后背。掌心的温度缓和了淤青的肿痛。

从敏感的脊椎,到红肿的后庭。

翊宣低下头,暗暗咬牙。

“……还痛吧?”源佑问,起身,“……没事,我来帮你上药,不会被人知道……”

“……别动。”翊宣按住了他,“……你很累了,睡吧。放着不管就好了。”

“……不能老这么对待自己……”

源佑喃喃道,却拗不过他。

不知不觉入睡。

借着透入玻璃窗的朦胧月光,翊宣心事重重,轻轻抚摸他的面颊,优美的长睫光芒闪烁:

“……傻子,外面的事你一件也不懂……”

……难道他想让他懂?

后来有一日,一向自视甚高的翊宣在大将军的面前肃然下跪,单膝着地:

“……弟弟知道这说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但心意已决,定要使源佑变天。”

大将军的反应,比翊宣想象中平淡许多。那张英俊沉稳的面孔见惯了生死,对深宫的一点肃杀向来不闻不问,或者以为不值一提。

“我能理解你。”他简单地说。

“……但不会支持,对吗?”

“谁知道呢?”大将军淡淡道,“如果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许我会管一下吧。”

翊宣眼前一亮。未几,重重地嗑了一个头,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心已澄明,多说无益。

大将军望着那个和太上皇极似的背影,脑海里诸多感慨。

他想起在云隐山快活的二人,他们的后代如今剑拔弩张,自己却实不该再让两个人落入俗世的泥潭。

这些事情,不讲也罢。

大将军处于尘世的交界,此处的孤寂无人诉说。但好在,他并不孤独。

永嘉二十一年,又一重风雨从此开始。

阴雨连绵的秋日,十六岁的翊宣拾级入朝,掸去衣服上的水珠,站在君王一侧,抬头仰望自己的兄长。

龙椅的另一旁,刚刚加冠的太子意气风发,用那张和源佑一模一样的面孔,余光放在翊宣的身上,露出玩味的微笑。

翊宣转过脸,凝视殿门外远方的雾霭,他看到的仿佛是自己的宿命。

……他不在乎。

但是有个傻子,一定要替他在乎。于是他被绑在深宫中的生命,不期然有了另外的意义。

这种意义的真实,眼下尚不明确。

《雁落平沙》全文完

往后的故事,详见下篇。

翊宣在昏沉绝望、撑不下去的时候,常常强迫自己想起爹爹,如此一来他的心绪便稍感安稳。

上次去云隐山探望双亲,犹如仙境的月光下,太上皇静静搂着翊宣消瘦而骨骼分明的肩膀,月色抚摸着太上皇端严的面庞,令他看起来宛如天神。

“你若不愿意再回京城,自然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红尘俗世对你而言,只是看过就罢的镜花水月。源佑也可以同你一起。”

翊宣摇摇头:

“……儿子有些微才能,若不能在红尘中一试,年纪轻轻便远遁,终归心有不甘……”

“可你那一试才能的代价……”

翊宣听太上皇这样说,生怕自己咬牙暗藏多年的秘密被爹爹察觉,连忙道:“……儿子并不怕什么。这世上没有儿子看不穿的人心。”

太上皇转过头来,凝视着自己年纪最轻的子嗣。

翊宣双眼澄明,藏不住心事,一双被月色映得发浅的虹膜里,写着无人可以阻拦的倔强。

太上皇轻轻一叹:

“……我知道了。”

翊宣回京后,太上皇写信给八王爷:

“——我猜他受了大委屈,只是不肯让我们晓得。想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他不能够直接求助皇上。听闻你和老九扮闲云野鹤颇有心得,听了你们的故事,老五也不禁莞尔。你大哥是个不细心的人,翊宣对他有所顾虑,他恐怕无法插手。你在宫内外若能留心一二,我这失职的父亲亦感激不尽了。”

八王爷写一笔极清秀的小楷,恭谨地回信:

“父皇怎么与儿臣这样客气?老幺不是凡人,他的事总要三两传出来。儿臣听说太子常常找他过去,只当太子想笼络人心。父亲既这样讲,儿臣特别派人留意,如有不妥,立刻请父亲定夺。”

太上皇望着字里行间淡淡金粉光泽,稍稍蹙起眉。

又提笔回道:

“我遁世已久,若再插手京中事务,唯恐皇上多心。你与翊崇定夺即可。凡间俗事,你二人见得多了,我是放心的。”

八王爷会意,便说:

“那么儿臣找大哥相商。想来大哥知道,父亲也就知道了。”

这信到时,五王爷正在太上皇的身边。

他好奇心大发,伸手抢过来读,读完笑道:

“……我们兄弟人人性子乖张,不是让皇叔头疼,就是让皇上头疼,翊宣也是个倔头倔脑的。如今看来,老八反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最令人省心了。他年纪刚好,正是做事的时候,难怪得皇上的器重。”

太上皇点点头。

“正因他懂事,我也欠他最多。”

他淡淡地回答,眉间掩不住一缕惆怅。

永嘉二十一年的秋夜,更深露重,翊宣又一次跌跌撞撞,借夜色掩映而归。

他脚步踉跄地下轿,身上穿着精美齐整的常服,雪青缎子衬得美丽的面容越发苍白,眼底两抹不自然的绯红,双唇被咬得艳丽无比,教开门的下人看了心惊肉跳。

“……小、小王爷……”

“……别出声!”翊宣狠狠地说,“没你们的事,守好宫门!”

“是、是!”

源佑坐卧不安,早早摸到了前院。他的身体仍未算强健,提前穿上了狐皮小袄。

翊宣看见他,心弦一松,忽然腰一软,脚底绊了一下,直倒在他的怀里。

“……翊宣!”源佑惊呼。

翊宣呼吸着那令人心安的皮毛熏香,疼痛的身体稍稍缓和了些。

未几,他扶着源佑的肩膀站起来,忍不住躲开眼神,不去看那张与宫中人一模一样的面孔。

“……回去吧,教人在这里看了笑话……”

源佑默然点头,搀着他的胳膊,二人扶在一块儿,回房去了。

黑暗中,衣衫簌簌滑落,雪白的肌肤触着冰凉的空气,翊宣浑身一抖。

他推开源佑递过来的锦被。

“……不用了,冷一点,舒服多了。”

他赤身裸体地倒在床上,只能趴着,两条修长秀美的腿疲劳地伸开。即便在夜色的微光下,股间艳丽的红肿亦格外触目惊心。

源佑不言不语地点了灯。

翊宣闭上眼睛。

源佑见那凄美景象,苦涩地问,:

“……他既然口口声声说爱你,为何不对你温柔些?……你也是。若你铁了心要受这个罪,不如我把身子换给你更——”

源佑说到这儿,自知失言,闭上了嘴。取来药膏为翊宣涂药。

翊宣阴阳怪气地笑了,旋即又悲哀地沉默下来。

“……我铁了心要受这个罪?哈哈……”

源佑分开他的腿,望着他后庭穴口残留的一丝浓精,心脏“砰”地一跳。身前阳物微微充血之余,心里对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兄长又多了一分厌恶、三分嫉恨。

想到那人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脸、乃至于同一副身长体格,就更难受了。

“……洗一洗,里面还有东西。”源佑尽量平静地说。

翊宣尴尬得脸颊绯红。

源佑见他脸红,不由别过头去,小声嘀咕:

“……这样也害羞,回回把我弄成那个样子,你倒不觉得我害羞呢。”

翊宣不说话,低头扶着他进了水池。

源佑也脱了衣裳,下水抱着他。

“……你冷不冷?”翊宣沙哑地问。

“没事……大将军说我好多了……”

——出于种种原因,源佑被关在行宫二十年。

行宫里花团锦簇、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倒是不难过。可他这样长大,性格难免天真,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

他不通人事,随心所欲。有时为不得自由而黯然神伤,古怪孤僻,讲话句句带刺;有时又说孩子话,什么也不懂一般。那份天真和无常,时时令翊宣觉得痛苦又依恋。

从前源佑对翊宣亦有敌意。但自从发现了翊宣的秘密,他的态度便大大地改了过来。

源佑从小就是个格外早慧的人,如今究竟是怎样想的,连翊宣也弄不明白。

翊宣还有更弄不明白的事:

“……你和太子同胞而生,同一张面孔,同样的声音,我实在……常常有错觉……心绪一片混乱……”

这清丽绝伦的少年,孤独地抚摸源佑俊美的面颊,忽然变得极认真,吻上他的双唇。

“……嗯……”

源佑搂着他,轻声呻吟。

源佑的手摸到翊宣疼痛的后庭,帮他清洗甬道。翊宣一愣,松开薄唇,忍着痛苦趴在他的身上。

源佑一边动手,一边伤感地回答他刚才的话:

“……你口口声声说要变天,让我将宫里那个取而代之,我看是气话呢。我能出门就满足了。……可是翊宣,你该不会,其实心里在意那个人吧?”

翊宣闻言,身子一僵,心直直地坠入了冰窖。

敏感的源佑,仍自顾自地道:

“你若心里有我,就必定有他,因为,你分不清楚啊……”

一个时辰前,太子宫中。

“哈……啊……啊啊——”

“……外人都弄走了……想叫就叫……”太子哑着喉咙,低沉地命令。

“啊啊啊————”

狰狞的阳物充满娇弱的后庭。翊宣痛苦不已,乳头却兴奋地充血挺立,疼痛裹着不容抵抗的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击少年的身体。

他完全混乱了,阳物在太子手中高兴地勃起,呻吟声里尽是令他心碎的妩媚。

“啊——!!!!”

光是那样就射出精液的翊宣,虚弱地倒在华美的床第间,除了无助的喘息,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能耐。

太子低吼一声,将浓精尽数注入翊宣的腹中。

翊宣紧紧闭着双眼,睫毛颤抖,腹内一片灼热。

“……你越来越习惯这件事了……小王叔……”太子不无得意地道,“不枉我从四年前开始悉心对你……”

翊宣嫌恶地别过头去,不愿听他再说。

不管心里如何厌恶,身体的反应越发诚实。

——他一个阳身男儿,竟被这乖戾的太子调教成床第情人了。

翊宣忍着股间的剧痛起身,慢慢给自己穿上衣服。

没有下人伺候,他仍然穿得很齐整。

太子以胜利者的姿态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切:以翊宣的地位,要亲自动手穿他那一身精美繁复的衣服,用以掩盖情事的伤痕,别有一种羞辱。

太子的眉间酝酿着一股黑压压的怒气,那份愤怒与怀疑在他的心底盘桓已久,但必须斟酌地暴露。因他在宗室中是仅次于皇上的存在,既有生来坐拥权力的狂妄,也有被规训出的谨小慎微。

太子端起茶杯,故意让杯盖弄出难听的声响。

“……自从父亲同皇爷爷云隐,我很久没去行宫拜会了。上次赶巧不巧,伯父他老人家正闭关,不便打扰……”

翊宣的心脏“砰”地一紧。

太子不知道自己还有一名双胞胎弟弟。不如说,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源佑的存在。

宗室中生双胞犯忌,往往都要杀掉一个,以防帝位生变。如果是太子的双胞兄弟,更触忌讳。既是太子,怎能有一名可以将他取而代之的兄弟?

然而太子和源佑的生父五王爷百般不忍,定要留下源佑的性命,这才将源佑以大将军之子的名义藏在行宫。

太子心胸狭窄而多疑,偏耳聪目明、手腕凌厉得与皇上如出一辙,这使皇上对他颇为满意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当然早就察觉行宫中藏着一些对他不利的东西。

他原本不确信那是何物,直到听闻两名老宫女洗衣服的时候说漏了嘴:

“……我瞧得清清楚楚,那会儿是大年三十,五王爷给咱们皇上藏在清心殿,一胎生了两个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太子的生辰,就是大年三十。

太子如遭五雷轰顶,神魂出窍似地回到东宫,板着一张脸,静静思索了一个晚上。

他开始慢慢明白。

……为何那天仙似的皇爷爷对自己总是不甚热络;为何自己每每去行宫,宫人都饱含警惕与回避,一切尊重和畏惧都像是表演;而只要从后院传出少年嬉闹的声响,宫人们的面色便吓得惨白。

——行宫里当然有几个孩子,嬉闹怎会不正常呢?

幼小的太子只当那是自己的权力还不够大、不够稳固,不足以撼动皇爷爷经营数十年的根基。太子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让行宫对自己臣服,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现在他懂了。

……不是权力的问题。

一定有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藏在行宫里。

隔日,两名老宫女失踪了。皇宫里再也没有人见到她们的身影。

“我很想念伯父他老人家,还想同伯父请教兵法和武艺。宫里的师傅再好,终究不如伯父在战场上杀伐果决。……这样,翊宣,你帮我同伯父说说,让我去行宫住几日可好?”

太子不阴不阳地道,紧紧盯着翊宣的表情,像一头从中寻找破绽的鹰隼。

翊宣的胸口下方“砰砰”乱跳,他借披衣的功夫强自镇定,背过身去说:

“……我帮你带话。”

太子开心地笑了:“如此真是多谢。……也不用急着走嘛。天气这么冷了,你就是睡在这里,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翊宣咬紧牙关:

“……外人眼里,我是来和你做‘功课’的。断没有‘陪读’变成‘陪睡’的道理。”

太子哈哈大笑:“——可你已经‘陪睡’了,不是么?”

话音未落,一个杯子“哗啦”一声,重重地砸在太子的脚下。

“摔。”太子抚掌,“我这儿的杯子用不完,够你摔一辈子的。小王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恼羞成怒的模样好看极了?”

翊宣不再理他,拔脚就走。

忽地太子起身,一股大力从翊宣的背后袭来,他被拽入身后人的怀中。

太子紧紧抱着他,不许他挣脱。翊宣的力气完全不能同此人抗衡。

“……翊宣,平心而论,我对你怎样?”太子压低声音,唇片贴着翊宣纤细的后颈,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胸口,“……那些反抗我的男男女女的下场,你都见到了,我唯独对你一忍再忍。但凡你性子柔顺些,我有必要对你用强的?又有什么好处我没想着你?我哪点对你不够意思?”

翊宣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

“放……放开——”

“……我不放呢?你这么不乖,我又被你撩拨起来了……”

太子蛮横地把着翊宣,贲张的性器抵着那人的股缝,一只手扯开他刚系上的衣带,向里探去,轻轻松松将翊宣方才萎靡下去的漂亮阳物套弄到半勃。

“……啊啊……”

“你比那些能生孩子的男人还淫荡……小王叔……”

“……啊……不、不要……”

翊宣再次被他按在床上,只有下半身被剥个精光,缠着那些难受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腿。屁股在这个姿势下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后庭期期艾艾地开着口,是方才情事留下的痕迹……

太子掏出性器,在穴口粗暴地捅了捅。

“……哈啊……”

知道他必定要再来一次的翊宣,绝望地闭上眼睛。

……已经习惯了。

习惯到有时恨不得自己生了办这事不那么痛苦的产道。

但如果是那样,一定会被太子绑在东宫,为他生儿育女。过去太子对看上的玩物都是那样做的。

只不过,上次兴致勃勃地观看郡王家的小女儿分娩皇孙之后,太子似乎一下子对产道失去了兴趣,从此只“宠幸”纯阳之身的翊宣。

“……你看到自己造的孽……害怕了对吧……哈哈……”翊宣趴在床上,一边疼痛地喘息,一边讥笑他,“……你只是随便射了个痛快,那无辜的少女却十月怀胎,痛得要死,流了一盆血。女儿出生两个月,你都不肯去看一眼……皇姐……哦,你应该叫姑姑……气得把她们母女两个藏起来,不许你再见她们……”

“——闭嘴。”太子冷冷喝道,硕大的阳物狠狠顶向翊宣的后庭深处。

“啊啊啊啊————”

翊宣后庭紧缩,受了刺激的阳物反而更加硬挺。

“……你……啊啊——害怕再让人怀孕……就拿我这个不会怀孕的出气……哈哈哈……胆小鬼……啊啊——!”

太子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抽插,深深楔入翊宣的体内,剧烈的疼痛和快感险些将翊宣操晕过去。

翊宣冷汗涔涔,抓着床单,嘴唇咬得鲜红,像野兽那样呻吟着。

太子往他的屁股里又满满当当射了两回才满意。

翊宣揣着满肚子的精液,昏在床上,足有半个时辰不能动。

……

“……翊宣?……”

“……嗯……”

翊宣回过神来,池水有些冷了,自己正靠在源佑的怀里。

“……出去!”他猛地起身,又把源佑拉起来,“……水凉了,你身子不好……”

“……我没事。”源佑被他吓了一跳,喃喃地辩解。翊宣还是用一件干衣服将他厚厚地裹起来,抱回床上。

源佑有点高兴,暗暗搂着他:

“……翊宣,你别生气。我都这个年纪了,碰点凉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自己说了不算。”

“图大夫说算不算?”

“……当着我的面说的才算。”

翊宣没好气,身子还痛,瘫软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天没亮,翊宣就醒过来,休息了一夜的阳物又毫不客气地支棱着。

他望了一眼旁边睡得香甜的源佑,那张和太子完全相同的脸显得格外无辜。

翊宣小心翼翼地起身,拨开源佑的双腿,手指略略一碰,缝隙间柔软的花蒂和放松的小穴,像他猜想中那样湿漉漉的。翊宣不由得微微一笑。

“……唔……”

源佑睡得沉,毫无察觉。

他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子宫微微发热,梦里的源佑,毫无理智地将身体交了出去。

阳物进入产道的感觉真实地传过来,源佑兴奋极了,在梦里自由自在地做承欢的野兽。透湿的产道“咕啾”、“咕啾”地咬着对方的阳物不放。

“……射进来……”他迷迷糊糊地说,还没有醒,“……都给我……求你……”

插在里面的翊宣吃了一惊。

往常源佑知道他顾虑血缘不会射,若是醒着的源佑,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源佑已到了身子越发成熟的年纪,他的本能有什么盼望都不奇怪。

翊宣沉默不语,又草草插了几下。得不到内射的源佑显得有些失落,却仿佛还在做梦。

梦里,源佑渐渐看清了插自己的那个人的脸……

——是自己的脸。

源佑吓了一跳,产道猛地一夹。

“啊啊啊————”

翊宣未料到他忽然这样,阳物猝不及防地被绵密的软肉裹紧、吮吸不放,舒服得他一下失去了神智,精液从先端汹涌而出。

“……嗯!……”

——不、不妙……

源佑吃惊地睁开眼睛,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翊宣。

一股陌生又新鲜的暖流流入他的腹中。

在此之前,浑身麻痒微热的快感就让源佑的屁股贪婪地绞紧,交合处憋满了高潮的热液。

“哈啊啊————”

源佑本能地挺起身子,紧紧抱着翊宣,不让他拔出去。自己抬高双腿,以便他进得更深。

先端牢牢地卡着宫口。源佑舒服极了,腰发着抖,一边发出快乐的呻吟,一边流出眼泪。

翊宣到了强弩之末,全射了个干净。

他无可奈何地倒在源佑的身上。一时房中只有淫靡的喘息声。

“……你、你怎么……”

“……不许说话……”源佑委屈地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只会煞风景……哈啊……啊……我不、不喝药……绝不……”

翊宣抓着被子,目光黯淡下去。

他还没开口,源佑已晓得他要做什么。

“可我们两个……”

“……亲兄弟还有生出正经孩子来的呢!”源佑少见地跟他急赤白脸,“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怀上怪胎?”

“……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你的身体……”

“……我身体要是有你以为的那么不好,更不能喝避子药了。要怪就怪你大早上发情吧。”源佑气呼呼地拔出来,其实他不仅不怪翊宣发情,还高兴得很,“……再说了,不就射进去一次,有什么大不了?那么多人想怀还怀不上。”

翊宣无奈地望着他。

源佑背过身去,沉默良久,忽然问:

“……哪,我要是怀孕,你就可以随便射在我里面了,对不对?”

“……首先得你的身子经得起怀孕。”

“……又来了。你打定主意把我当根儿草,风一吹就倒,却以为自己是八臂金刚,给那家伙随便折腾,带着一屁股他的东西回来,动都不能动……——你以为我看了是什么心情?”

翊宣一怔。

“……抱歉。”

他坐回床边,将源佑搂过来。

“我只是……有不好的预感……宫里那个,恐怕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他昨天含沙射影,试探我的反应,说话不正常……”

“……这儿有你和干爹呢,”源佑喃喃道,“就算他知道了,他还真敢搬出祖宗那一套,要我的命不成?……”

“……我不怕那个……我更怕他发现你是这副身子……然后……”

翊宣声音渐低。

源佑轻轻一抖,想起刚刚那个梦。

不过他决定隐瞒做梦的事,因为翊宣的神经已经够脆弱了。

源佑打起精神,往翊宣的颈窝靠了靠。

“……再来一次吧?”他贴着翊宣的耳朵,用那特有的天真语气诱惑道,“……都射进去一回了,再一回也没差别。正好今天你不用进宫,就今天,别想那么多,痛痛快快地干我……”

翊宣哪里经得起他主动诱惑?一转眼,将他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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