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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于浮的信仰

 

于浮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干净手,把马钢放下来给他上药。

于浮向来轻重拿捏得当,马钢手脚上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并无大碍。

桃宵想想也是,要不然俩人老这么玩,马钢早就全身是疤了。

于浮和马钢都没说话,穿衣收拾的动作却十分默契,利落。桃宵犹疑地开口时,二人已然穿戴整齐。

“于当家不是说今夜会很长么?”桃宵不解

“的确很长。下一只小鹿已经在等我了。”于浮说着又指了指马钢道:“我得先过去,你们跟他来。”

于浮快步离开,马钢领着邵懿和桃宵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来时邵懿便留意到这栋训诫楼除了最外围的长廊和楼梯之外还有不少小路。

马钢带着他们在小路里穿行,邵懿这才发现暗道连接的是一间间暗室。

“既然训诫室可供旁人观看,这背后密室的作用是?”邵懿疑惑。

马钢笑道:“这也是于浮的安排。”

起初有的寨民私底下能够放肆玩,一旦有人在旁边观看则不大自然,无法享受。于浮作为指导者,既要确保一切井然有序,又不能妨碍他们享受,就做了这些密室用于暗中观察。

到现在众人早已乐在其中,于浮也早已将暗室的存在公开。这些暗室便有了其他作用。譬如有的奴不确定是否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卑微臣服的模样,身体就会变得异常敏感;而有的主一想到有人在悄悄观赏他是怎样凌驾于奴之上时,则会加倍兴奋。

有些主奴在刺激下还催生了不少新玩法,这也让马钢在制作各种器具中加入了不少点子。

三人走到暗室坐下,巧妙的角度和距离让训诫室内无法看到暗室是否有人,这边却能清楚看清对面的一举一动。

一名男子全身赤裸趴跪着,于浮踩在他背上,握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

“寨中每人都有专属的训诫室?”桃宵问。

“不,仅性事上的佼佼者才有。”马钢解释道,“你们上午用的那间是于浮的。刚才那间属于我,现在这间是公用的。每月都有管事专门安排人和屋子。”

桃宵点点头,听起来倒是十分像青楼中花魁和头牌们发牌子的做法,确保有序无误。

……

三人坐在暗室内看于浮如流水般训了一位又一位,那些人无一不被于浮用皮鞭抽打得淫液四射,比家犬还要温顺老实地臣服在于浮脚下。而于浮甚至连衣服都没脱。仅有一位奴被夸赞进步较大,才能提出心愿,得以一尝于浮的性器。

桃宵发现于浮始终没硬,他就像完成任务般,让每一位奴能够满足地离开。

桃宵忽而想到刚来山寨时见于浮右手有疾,大抵是长期挥鞭落下的。他又转头看向马钢,本想问点什么,低头一看马钢的裤裆……桃宵不由地担心那块布料再这么下去会不会绷开。

今晚最后一位奴离开训诫室时,桃宵已经开始犯困。马钢等于浮放好鞭子,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揉手腕。

“于当家辛苦了。”邵懿真心实意地佩服他。

于浮摇摇头,“这是泛爱之神对我的历练。作为一个合格的aster,无法回应每一只可爱小鹿对我的期待,这太令人愧疚了。”

桃宵想了想匪寨里总共多少人,不禁咂舌。看今天寨子里的人对于浮的崇拜程度,哪怕只有不到半数是在等着他调教,都会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希望肖公子和易公子今晚看得还满意。”于浮又道。

桃宵连忙点头,满意满意。从小父母便教导他须尊重他人劳动成果,于浮也的确让他钦佩。

“时间不早了,您二位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纾解自己的欲望了。”于浮倚着马钢,言外之意自不用明说。

几人道了别,两两离开。

在来之前,桃宵本以为他将看到的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性事罢了。

少年时他只当性事是件快活事。后来开始学习各类知识和技巧,他才知道性事同样可以给他带来压力。

父母数年的教导使他能轻易在床事中获得快乐,技巧也越发运用自如。桃宵本以为从小到大自己已见遍了世人在性事中的模样。可他却从未见过于浮这样,将性事当做信仰而虔诚的人。

桃宵想起桃庄众人追捧千柯纳时的模样,由衷感叹:“这寨中众人是把于当家看做来渡他们的天神吧。”

“嗯?”邵懿看向他,“玉衍有何感悟?”

桃宵的注思绪拉回到眼前的人。如果未遇到邵懿,他自己是绝无可能来泛爱匪寨的。

好像自打认识邵懿起,无论性事还是其他,所发生的种种都令他倍觉新鲜。

这就是搭档么?桃宵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邵懿闪身躲进墙角的阴影。

“明昭。”桃宵压低了声音,“我们去偷看于浮和马钢吧。”

邵懿本想说要不明天跟于浮和马钢说一声,光明正大地看他们也不会不让,可瞧见桃宵满脸好奇又兴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知是夜里山寨中此起彼伏的高吟低喊太过热闹,还是邵懿和桃宵行迹隐蔽得够好,两人在于浮和马钢卧室后窗边藏了半晌,也没有被谁发现。

亦不知是头一回听墙角新奇又兴奋,还是第一次看见壮硕男子也会被压在身下又喘又叫,桃宵低头,发觉自己收放自如的欲望竟然被轻易勾起。

桃宵扯了扯下摆,这么顶着走肯定蹭得难受,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强行让它软下去……

邵懿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桃宵正要掐向小兄弟的手。

桃宵本以为黑暗中邵懿不会注意到,一下子涨红了脸,“姓邵的,你要是敢笑话我……”

话还没说完,邵懿已在他面前蹲下,“走吧,我背你一段,先离开这儿。”

桃宵愣了愣,旋即俯身趴在了邵懿背上。

桃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远离了桃庄,化作另一个身份上路,他甚至忘记去控制原本收放自如的欲望。

邵懿走得又快又急,悄无声息,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似乎对他毫无影响。包括那人抵在他后腰上的硬物。

桃宵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下身故意压紧了邵懿的后背,轻声道:“明昭,你可曾被人肏过?”

“不曾。”邵懿平静地答道。

“不想试试吗?你看马钢那般孔武,被肏的时候都软得像一滩水,屁股都要晃出浪来了。”桃宵搭在邵懿肩头的手转而绕到胸前抚弄。

“玉衍想要肏我?”邵懿侧过头,桃宵下巴抵在他肩上,两人额角相抵,眼神相交。

“想,我想看你会不会也像马钢那般摇着屁股叫得婉转。”桃宵故作放浪地说道,好似忘了此刻自己的屁股才是被邵懿掐在手里。

“那你便来试试。”

桃宵倒是没想过邵懿会答应得如此爽快,错愕片刻,邵懿已经停下了脚步。

桃宵这才留意到,他们走的并不是来时的方向。环顾四周松林密布,此处应当就是白天还没来过的匪寨后山。林里刚伐过木,随处都是半截的树桩。

邵懿找了块宽大的桩子,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桃宵还未坐稳,已然有只手探进了他衣袍之下。

邵懿蹲下身,握住那根方才一直在他后背上使坏的东西,道:“孤零零地支了这么久,桃少爷辛苦了。”

桃宵双手向后撑起身子坐稳,顺势单脚搭在邵懿肩头,眼神自上而下,命令般说道:“那你帮本少爷好好舔舔。”

两人同时笑出声,不约而同想起早晨在于浮面前假扮主奴的画面。

邵懿飞快将桃宵的裤子扯落腿间,低头含住侍弄起来。

顶端溢出的淫液淌了一路,整根东西又湿又滑,被邵懿舔得啧啧作响。桃宵本以为邵懿会循序渐进,未料对方每一下都吞得又深又狠,让他的阳物直往喉间顶。

桃宵本就憋得不行,被这么急促猛烈地口了没几下就射了。

“桃少爷今天怎么如此心急?”邵懿咽下嘴里的东西,将桃宵搭在他肩头的腿拉到自己腰间。

“还不是你一上来就……怎么还怪起我来。啊!”桃宵惊呼一声。邵懿竟突然拖起他的腿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

四十九、松林

幕天席地,皎月清辉。

桃宵的股间全是他自己溢出的透明粘稠,衬得大腿内侧越发诱人。邵懿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啃完那一口并未给桃宵任何反应的闲暇,扶着性器朝着柔软的洞口顶去。

“啊,不行……”桃宵有些抗拒未经准备的插入,生涩的摩擦感让他下意识夹起腿。

“可以的,你瞧,你都等不及了。”邵懿握住桃宵翘起的阳物,才刚射过又充满精神,半点都没因为后穴的不适而软下去。

“嗯嗯……”桃宵轻哼几声,敏感的龟头被邵懿指甲的刮擦,身躯微颤。

邵懿已经挤进去大半,见桃宵放松,趁势完全进入。

两人对于对方的身体再熟悉不过,邵懿才插进来,桃宵四肢立刻如蛇一般缠上他的身躯,紧紧攀附。

压根用不着等桃宵适应,邵懿整根没入后快速抽插起来。

桃宵还来不及惊讶原来自己的后穴已经不用扩张就能开合自如,下身摩擦的快感让小腹的情欲蔓延至全身再直冲脑海。邵懿伏在他身上,挺动的腰胯几乎将他臀肉拍痛。

松林间只剩粗重的呼吸声交错。深夜的雾气似乎都泛着情热。

桃宵搂着邵懿,双目放空,只能感受到来自体内的横冲直撞。邵懿的动作猛烈又急迫,与方才背着他淡然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

两具衣衫不整的躯体如野兽般在林中媾和,谁都没有说话,只凭本能带动着身体拉扯。清脆的肉体拍打声节奏越来越快,邵懿掐着桃宵的腰往他穴里射,桃宵同时弓起腰喷了邵懿一身。

欲望暂时获得纾解,二人皆是气喘吁吁,下身仍然勾结在一处。

桃宵正想调侃邵懿原来也看墙角看得情动,伏在他身上的人忽然起身。

“玉衍不是要肏我吗?来吧、”

邵懿话刚说完,阴茎从紧缩的肉穴里抽出去一半,就被桃宵抬腿勾住腰一把带了回来,“别废话,再来一回。”

邵懿笑道:“遵命。”

……

后山显然是匪寨中最具野趣之处,桃宵与邵懿来回数次后终于餍足。两人平复下来,这才听到远处深林中也有几处正在酣战。

桃宵四肢大开躺在树桩上,汗水与淫水弄得身上十分黏腻。自十六岁开蒙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被肏得不管不顾,身体高潮迭起仍觉不够。

“扶我一把。”桃宵抬腿踢了踢坐在他身侧的人。

邵懿以为桃宵还在同他玩主仆游戏,顺从道:“少爷,小的背您回去吧。”

桃宵白了他一眼,“我后背疼,快点拉我起来。”

邵懿这才意识到桃宵不是在没开玩笑。他连忙将人抱起来,才发现桃宵的后背经过长时间的激烈性事,已然被粗糙的树桩划花,磨破好几处,血痕斑斑的像极了今夜被于浮鞭打之人。

“玉衍方才怎么不说?”邵懿皱着眉抱起人往回走。

“没顾上。”桃宵坦然道。刚才的性事酣畅淋漓,爽快得他压根没留意到身上的疼痛。

不过还有一事他没忘,“姓邵的,别忘了你答应让我肏一回呢。”

“行,忘不了。”

……

邵懿背着桃宵回了住处,刚将人放下就去找药瓶。

“药给我,我自己抹吧。”桃宵说道,“我怕疼,万一你下手重了。”

邵懿见他伸手朝后背挥了两下表示自己够得着,于是将药递了过去。

桃宵转过身。

房内的烛火异常光亮,邵懿瞧见桃宵白皙漂亮的双腿间布满精痕,正巧桃宵弯下腰,一片狼藉的穴口还在向往流白浆。

邵懿再一次硬了。

药挨到痛处,桃宵忍不住“嘶”了一声,缓了缓才接着抹。

邵懿说了句先去洗澡,走到隔间屏风后,握住自己的小兄弟粗鲁套弄起来。

五十、良宵客

于浮好客,尤其是和他志趣相投的客人,给邵懿和桃宵安排的自然是寨内最好的客房。

这一夜二人住得比在镇上舒服太多,桃宵睁眼,日头高挂,早膳也已送来。

他们打算今日晚些时候向于浮辞行。邵懿还没忘于浮昨天顺口提到处子教的事情,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走之前去打听看看。

寨子里每日安排的训练各有不同,二人今日还未走到校场,远远就看见寨民们全部围在一处。

人群正中有根木桩,上头还绑着个正在鬼哭狼嚎的人。

哭嚎的正是牛发财。

瞧见桃宵和邵懿来,牛发财连忙大喊:“二位公子!快来帮我骂他们啊!”

牛发财身子赤条条的精液遍布,脸上也哭得涕泪横流,四肢胡乱挥舞。桃宵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在飞来镇的时候牛发财一直在说匪寨有多好,怎会落到如此待遇?

一旁的教头不管牛发财的哭喊叫骂,鞭子一甩,下一个人便走到牛发财面前撸动阳具,射了他一腿。

邵懿找旁边人打听,得知每次有新人进山,当家的都会在他们参观过匪寨之后,让人自己决定是要做主还是奴。然而牛发财坚称自己有两副面孔,不管是被插和肏人还是主和奴都没问题。

寨里过去不乏有想要拥有二重身份的人,于是寨内众人共同制定了几项试炼。凡有要在主奴之间自由转换的,只要通过几项试炼,大家便都会认可他的能力。

眼前这项名为羞耻心的试炼才是第二项,牛发财已然要熬不住。

“什么叫才是第二项啊!”牛发财听见了教头跟桃宵他们说的话,又嚎了起来,“你们第一项试炼我都差点死了!这是给正常人试炼的吗!二位公子不知道啊,他们告诉我第一项是群交,可是没告诉我他们的群交跟外面完全不一样啊!一堆人把我摁在马棚里肏了一夜,我屁眼子都合不上了!”

牛发财越嚎越大声:“有根大鸡巴从背后进来的时候他们还骗我!说拉了一匹马来!可吓死我了啊!马!马能把人都顶穿啊!”

桃宵看着牛发财这副狼狈又好笑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不忍,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是不是想逃下山。

“不,我现在不走了!”牛发财惨烈的哭腔和坚定的话语形成反差,“老子一定要通过试炼!等通过了我要肏死他们呜呜呜!折腾过我的一个都别跑!”

今日的试炼虽然好在不用挨肏,不过牛发财已十分脆弱的精神还需承受教头的言语侮辱以及百来号人射在他身上。

桃宵和邵懿被他嚎得耳朵疼,安慰地劝了劝牛发财不要意气用事,实在撑不住了还是保命要紧。

……

两人见到于浮时,对方正看着账本拿着笔,因每月庞大的收支而算得焦头烂额。

桃宵不会算账,但他能理解于浮此刻的煎熬。每个月末他娘也会这样关在账房里好几天。

邵懿心生感慨,偏过头问桃宵:“玉衍继承家业后是否也要面对这等麻烦事?”

桃宵摇头道:“管人我行,管账可不在行。还好云潜懂事,生意上的难事大半都交给了他。”

说道李云潜,邵懿想了想:“令弟与云潜比我们出发早许多,又是马车,想来这会儿应当走了数百里,也不知到何处了。”

他们都没看过对方手中的地图,所以桃宵与邵懿并不知道,云潜和桃双第二日就已经出了云禾城,沿着金卓给的路线,同样走进了一座深山。

此地便是锦书县,坐落于大山之上,沿路都是密集的村落。此地原本并无名字,为了方便官家记录才起了这么个名字。村民们热情淳朴,桃双去问路,人家听说他们是进京赶考的,又是鼓励祝福又是送干粮水果。告知他们翻过这座山再走两日便能抵达京城。

沿途遇见一位要去山顶的村民,他们顺路载了人一程,得知这座山就是云禾城甘蕉的大本营,每个村子都以种植甘蕉为生。山中道路宽敞就是为了能走车,方便丰收时把果实运出去。

这位村民要去山顶另一边看病。他告诉桃双,后山的山谷里住着位大夫,各类病症、床笫疑难,他全都能解决,还着有许多书籍。

“喏,你看,这本就是他的大作。”村民从怀中掏出一本棉线装订,纸张粗糙的册子。

“御龙九式?”桃双看着封页上明显是手写的潦草书名,不禁失笑。《御龙九式》,那可是良宵客的大作,各地书商不知印了多少本。盗版他也见过,可没见过盗得如此拙劣的。

桃双正犹豫要不要提醒村民他可能买到了骗子的手抄本。村民还在翻着书册,向桃双介绍这本书有多好。

桃双一眼望过去,原来不止封面,里头从字到图也都是手工绘写。

纯手抄未免太费工夫了,这样的盗版图什么?桃双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忽然发现……书中的图样旁边竟记录着详细的绘制过程。文字内容也如草稿一般,反复书写涂改。

“这好像是一本手稿啊……”桃双自言自语。

“小公子,你说啥?你大点声啊。”村民问道。

“你说的这位大夫,他住在何处?”桃双看向村民,心中各种猜测。

“住后山山谷啊,俺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村民挠头。

“好,我待会同你一起去找他。”桃双捏紧了手里的册子。

“咋,你也要看病啊?”

“对,我也有病。”桃双点点头。反正昨天也是去看病,今天继续装病都更有经验了。

五十一、梁大夫

马车绕过山头,原本宽敞的山路越来越窄,走进山谷后,道路已经完全被草木覆盖。

村民灵活地跳下车,回头道:“从这儿开始就要步行了。”

桃双一眼望过去,成片的丛林呈现着原始的面貌……“这前头哪儿有路啊?”大夫想住在清幽之处他能理解,可这地方简直偏僻到不像是能住人。

“公子跟着我走就行。”村民熟练地拨开灌木带路。

桃双拉着李云潜的衣袖:“来,我们跟他走。”

李云潜跟着下了车,还有些云里雾里,“咱们不是只是顺路捎他一程么?”

方才那本潦草的《御龙九式》还在桃双手里,他翻开册子,又把刚才在车上的发现小声告诉李云潜,大胆猜测,“要么这本手稿是乡野大夫从别处得来的,要么他真的是良宵客。若是前者,咱们大可看看他那儿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若是后者……”

“后者?”李云潜顺着他的话问。

“后者的话那他家里的书籍宝贝珍藏,还有他本人!岂不是能助我们科举夺魁!”桃双眼里充满着万一“中彩”的兴奋,“那可是良宵客啊,欢国第一绘本着者。还能有比他知识更丰富的?”

“去看看也无妨。”李云潜点头,笑道:“短短一段路你就盘算了这么多。”

“那是。”桃双叉腰,大摇大摆往前走,“我这么懒自然不能放过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

“快点,别跟丢了。”桃双拉着李云潜的手紧跟村民步伐。

二人跟着村民绕来绕去,拐了个四五个弯,又过了条河,村民又领着他们走进一处山洞。就在李云潜握紧钢棍,疑心是不是遇到骗子时,山洞的出口处隐约出现一座小院的影子。

“到了到了。”桃双兴奋地往前跑去。

院外是矮矮的竹篱,门上覆着茅草,悬垂一块破旧的木牌——“梁宅”。

举国闻名的良宵客就住这?桃双难免失望,回想起刚才的一路折腾已经开始后悔。

“这破地方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找过来的?”桃双嘟囔道。

“村里大家都识路。打我记事起梁家就在这儿。”

怕桃双误会,村民又解释道:“不止单看性病和床事疑难,梁大夫从头到脚啥病都能看。”

桃双听他这么说,内心又有了一丝希望,若良宵客真是个大夫,倒是解释了为何他的春宫图里有的姿势还会标注要当心肩颈扭伤,膝盖过劳等等。

村民在门口喊了声梁大夫便推门进去。院子里头铺满了正在晾晒的草药,桃双扫了一眼,大多是壮阳用的。

屋内一人走出来,衣衫鞋裤破旧头,头发梳得潦草,瞧见村民,不由皱起眉:“李二柱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只要把你家院门换个方位就能解决夫妻床事不睦吗?”

“梁大夫,我相公不同意换院门啊。他总说床事不睦吃点壮阳药就好。您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啊?”村民无奈道。

“那你换个相公不就得了。”梁余音摆摆手,“或者我给你一包能让人昏睡三日的药,你回去给他喝。三日足够你改个院门了。”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村民欢欢喜喜随着梁余音去拿药。

好……主意?桃双与李云潜面面相觑。

刚才这一来一回,这位梁大夫似乎是个怕麻烦的性子……桃双低着头,李云潜瞧他一对清亮的杏眼转得飞快,就知道他又有了新的点子。

村民取好药,走之前还不忘向梁余音介绍这二位载他一同上山的好心人也是来看病的。

“梁大夫,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桃双低声道,面色似有难言之隐。

梁余音应允,将二人带到屋内。桃双飞快扫了两眼,虽说这梁大夫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屋子里药材、书籍等摆放倒是整整齐齐,桌椅地面也很干净。

“你有何疾?”梁余音拿出腕枕,示意桃双伸手号脉。

“我生不出孩子。”桃双答得一本正经,“喝多少子母泉的水也怀不上。”

李云潜撇开头干咳了两声。

梁余音松开号脉的手,叹了口气道:“两形之人本就阴阳一体,用不着喝子母泉的水就能怀上。你喝了反倒使体内阴阳失衡,自然怀不上。”

桃双不由侧目,号了片刻脉就能知道他是两形之躯,梁大夫果然有几分本事。

“那我这两月也没再喝,怎么还是怀不上?”桃双又问。

梁余音指了指旁边的躺椅,“你上去,裤子脱了,我帮你看看性器是否发育完整适合生育。”

李云潜忽道:“等等,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借行医之名故意占我夫人便宜。”

“就是就是。”桃双附和,“以前有大夫听说我是两形之人,还想花钱让我给他们看呢。”

“我是个大夫!”梁余音义正言辞,“别说见过两形之人,雌雄同体的猴子我都养了不少,犯不着骗你。”

“不信你看。”梁余音说着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笔记扔给桃双,里头详细描绘了几例他所见过的两形之躯。

桃双心道这姓梁的倒是个耿直人。换个有脾气的大夫可能直接让他们不信就走人。梁余音倒是毫无防备之心,直接拿出行医笔记自证,也不怕他们抢了。

桃双翻开笔记,里头十来个案例,皆有图文详细记录。有的男子胸部肿胀如肉球,男根下无囊袋而是阴穴;有的上身是寻常男子,下身却未见阳物,只有阴穴上方的阴蒂如男同阴茎大小。

“梁大夫随意将病人情况透露给我们是不是不太好?”李云潜仍是将信将疑。

“没写名字也没画头像,你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梁余音摊手

“就是就是。”桃双握紧了手里的册子生怕梁余音拿回去。册子上还写着两形之人在欢好时应当留意下体有哪些敏感点,桃双联系自身,一一都能对应上。再往后翻,还有一些淫图草稿。

“等等,这不是《十日无度》里的那张么?”桃双指着一张草稿,上头画着一名阴阳同体的男子仰躺在斜角宽凳上,头朝下屁股朝上,双腿被身前精壮的男子向两边掰开几乎呈一条直线,阴穴插着浑圆木棒,后穴承受着男子的进出。

“你看过我画的《十日无度》?”梁余音惊讶地望向桃双,“是在柏先生那儿看到的吗?……我知道了,你当是找柏先生看病,随后他给你指路到我这儿来的对吗?”

“啊……对对对。”桃双顺势点头。没想到还能扯上柏家……这地方当真没来错。

“只是《十日无度》里这张图是两名寻常男子欢好,并非两形之人。”桃双回想他所看过的那本,确定自己没记错,他当时还让爹找人打了张一模一样的斜角凳子,躺在上头勾引过云潜。

“怎么会?”梁余音不解,“你看我画的凳面足有近一米宽,若是一般男子躺上去还将腿分在两侧,蛋都要扯破了。”

“会吗?”桃双看向李云潜。

“会……”

桃双又看梁余音,“所以有人在印之前改过你的草图?”

“印?印什么?”梁余音满头雾水。

“你的画册啊。”桃双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本《床帏翻浪》,“这本上月才出,我都没来得及看完,一路都带着。”

话说到这,桃双已然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良宵客。

五十二、看病

梁余音接过画册翻了翻,又从书架上找出两本手稿。精良印刷画册上的每一张图,都能在他潦草的手稿上找到出处。

桃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梁大夫,你的画都给谁看过?”

梁余音挠头,“那可太多了,村民们有时候来看病,等我煎药的时候都会翻看画稿打发时间,还有好些用不着的手稿我都送出去了。”

桃双不由替他可惜,“怎么随便就送人了,你不知道你的想法多有意思么?”

“嗐,他们能用得着便好。我成日待在这深山里,巴不得我画的姿势能分享出去。最好还有照着实践过的人来告诉我感受。”梁余音说着一拍手,“对呀,你也是实践过的吧?”

桃双很开心梁余音对自己感兴趣,毕竟应了他来此处的目的。只是眼下,除去知道梁余音就是良宵客的欣喜之外,桃双又多了许多疑惑。梁余音的手稿究竟是被谁拿去盈利的?市面上流传得如此广泛的画册竟一本也没落入这山中?

然而梁余音是个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桃双问了半天。才搞清楚方才梁余音提到的柏先生就是柏秋风的父亲,云禾城的柏家家主。《十日无度》的手稿梁余音曾画过第二本送他,想助同样身为大夫的柏世兴救治更多病患。只是梁余音断言柏世兴是个好大夫,绝不会将他的画稿拿去贩售牟利。

桃双想想也有道理。柏家一家都信处子教,连看完病都要交代病人恪守男德,又怎么会去印春宫图来助长处子教所不齿的“淫风邪气”。

“不用在意那么多,有人爱看我的画就是好事。”梁余音话题又回到桃双身上,“来,我先帮你检查身体,你之后再好好与我说说,都试过我画的哪些姿势。”

梁余音示意桃双去一旁的躺椅上。

藤编的躺椅两边扶手比一般椅子要高不少,桃双脱了裤子坐下,倚在靠背上再架起腿,正好能让屁股向前翘起,阴部尽露在阳光下。

梁余音拿出自己的工具,烈酒喷洒之后再用火烤了烤,这才上前仔细观察桃双的下身。

私处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桃双不自觉缩了缩,不停以眼神示意李云潜仔细看看梁大夫都在做什么。

梁余音先是观察了一会儿,又取过透明肠衣似的薄膜套在二指上,李云潜正要阻拦,梁余音已经将手指探进了桃双穴内。

“啊……”桃双身子一抖,猛地夹紧了阴穴,“你干嘛呢。”

与此同时李云潜也按住梁余音。

“查看你产道是否发育完整啊。”梁余音被打断得莫名其妙,“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看病了?”

“看看看。”桃双示意云潜松开手,又冲梁余音道:“你轻点,我下面还肿着呢。”

“难怪如此敏感。你夫妻二人可是夜夜笙歌?”梁余音手指在桃双穴内转了几下,又惹得对方一阵轻哼。

“倒也没有。”李云潜不自在地答道,有些懊恼自己前天晚上在云禾城做得太过了,以至双儿今日还未缓过来。

梁余音在桃双穴内摸索了一番,刚要抽出去,桃双却夹紧了屁股。

“嗯……还挺舒服的。”桃双享受地轻叹一声,“梁大夫你再往里按按。”

“你这人……”梁余音头一次遇到此等要求,脸蓦地红了,“你当我是假阳具不成?”

“再按一会儿嘛,你指法如此好,让我相公也学学。”桃双横竖不肯让梁余音起身。

“我帮人按私处可是要另收钱的!很贵的!”梁余音还没碰过如此无赖的病人,一着急只好拿钱吓唬对方。

“给给给,我们有钱。”桃双将私处向前凑了几分,握住梁余音的手不让他抽离。

梁余音怕强行起身会伤着人,正转头想向李云潜求救,就见对方一脸纵容无奈……好嘛,这是被讹上了。

“快点快点,我很快就会爽的。”桃双催促道。

“那这位公子,你握住你家夫人男根,堵住前头别让他泄了阳元。”梁余音告知李云潜后,认命地屈起手指搅动抠弄起来。

“嗯嗯……对,就是那儿,再快点……”桃双闭着眼指挥着。

梁余音向来都是以大夫的眼光看待每一位病人身躯,来找他看病的也都是诚心来解决问题。他还从未遇过有人看病途中思淫……一下就让他失了平日里的冷静,红着脸听完桃双嘤嘤呀呀的高潮,连忙抽出手,交代对方直接去东边客房休息,自己一溜烟跑了出去。

五十三、吃醋

梁余音嚷嚷着忘记喂猴,脚底抹油跑得飞快。若是他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剩下两人压根无暇关心他去何处。

桃双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扭动身躯,李云潜盯着心上人晃来晃去的漂亮下体只觉小腹燥热,脑海里尽是方才梁余音局促地抽动手指而双儿分外享受的模样。

李云潜从前也撞见过桃双与贴身服侍的仆从厮混,或者与桃庄学堂的先生。虽然双儿第一次性交是与他一起,可之前和其他人应当早已对手活儿轻车熟路。

李云潜一手握着桃双的阳具,另一手借着下面四溢的淫液探入还在敏感收缩的湿热内里,“双儿是不是特别喜欢被抠弄此处?”

“呃嗯……”桃双下意识搂住李云潜宽阔的后背,主动将私处往前送,“再深一点……”

“双儿觉得是方才梁大夫的手活儿好,还是桃庄先生们的手活儿好?”李云潜指尖不住往穴内最敏感之处揉按。

桃双正被伺候到兴头上,忽然睁开眼,仔细盯着李云潜,“云潜哥哥,你莫不是吃醋了?”

李云潜未答,只专心地伺候他。

桃双这才想到,虽说梁余音是个大夫,可自己毕竟不是真来看病的。换做是他,若见到李云潜脱了裤子让人口,怕是会气急败坏口出恶言。

但桃双心里知道李云潜向来舍不得真的怨他怪他,于是垂下眼,低声道:“这些年我极力忍住不与其他人做,就想第一次真正的快活是和你一起。只是这具身子淫荡,每每情欲浓烈时我都恨不得你能来肏烂我……可我也只能拿你的钢棍蹭蹭,还不敢插进去……”

“如果还不让别人用手帮忙,我真是要憋死了……”桃双越说越委屈,“你未免太能忍,这么多年都对我视而不见。”

“是我的错。”李云潜低头吻住桃双。他见不得双儿这副模样,只好卖力逗弄,手指越发大力,抠得花穴淫水四溅,不断喷出更多透明液体淌了他一手。

“啊、啊……你、你慢一点。”桃双嘴上这么说着,双手却不自觉覆在李云潜手上,将他的手推得更深。

李云潜见状,屈起手指向上抠弄,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桃双的屁股提起来一般。

“不行,要到了……”桃双喘得越来越急。

李云潜不知怎么,回想起刚才梁大夫说日日宣淫泄了元阳对身体不好,见桌上摆着的用具中有根极细软棍,随即握着桃双的阳物,将软棍对着龟头的小孔推了了进去。

桃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敏感的阳物霎时传来剧烈的刺激,爽得他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啊!拔出去……不要、不行!我想尿!”

李云潜倾身压住桃双让他无法动弹,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

桃双在前后双重刺激下再说不出话来,只能凭借大叫来舒缓几乎冲昏头脑的极致快感。他听不见李云潜对他说了什么,耳边只有自己身下传来的淫靡声响。

桃双浑身抖得厉害,这一次情欲来得猛烈,几乎让他昏过去。阴穴里的手指才抽出去,更大的东西又撞了进来。

这把椅子的角度让桃双下体完全仰起,便于李云潜肏得很深,几乎顶得他小腹凸起。

桃双只觉要被捅穿了,已然不知自己此刻在浪叫还是在低吼,亦不知道身体还能否承受住如此剧烈的肏干,可一想到身上的人是李云潜,他便搂紧了那宽阔的后背不想让人离开。

五十四、偷看的梁大夫

桃双被李云潜肏得连续高潮,阴穴在反复的进出中摩擦得红肿不堪,李云潜怕真把他弄坏了,转而攻向桃双的菊穴。阳物甫一抽出,穴内堵不住的精液立刻滴滴答答向外流。

梁余音扒着窗户角落,屋内的春情看得清清楚楚。

梁余音急得想要大叫,眼睁睁看着精液混着淫液肆意淌在他宝贝的椅子上。那可是他珍贵的凉木椅子啊,一滴水都沾不得!想到自己之后还要费力将椅子洗干净,梁余音心里偷看的愧疚顷刻消减不少。

弄坏他的椅子,就该演活春宫来赔他!梁余音借着窗户遮挡,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两人,想将他们的姿态言语丁点不差地印入脑海,等看完立马去拿笔画下来。

李云潜将那根软棍从桃双阳物里抽出来时,原本软在椅子上的躯体猛地向上弓起,喷出的精液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

桃双的尖叫着再次攀上高潮,后穴进出的粗壮阳物此刻已不足以抚慰他既满足又空虚的身体,桃双下意识伸手再次抠弄起湿滑的阴穴,手指隔着薄薄一层肉壁抵着另一个穴里的巨物。

“哈啊……双儿好想两个小洞同时,同时被塞满……”桃双不知满足地摇晃着下身,肉体拍打的声响越发激烈。

窗外的梁余音忍不住握住自己的那处套弄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内两人交合的性器,一时不知自己酒精是想加入肏干那个骚屄,还是想同样被摁在椅子上插得死去活来。

……

梁余音在外面撸了两回,屋内的人才终于歇下。他本想等他们穿好衣服再进去,没想二人又黏黏糊糊吻在一处,身下的椅子久经重负发出嘎吱声响,梁余音终于忍不住冲了进去。

“你们不要再做了,不要再做了,要做去客房里做行不行?”梁余音冲桃双和李云潜连连拱手,“这把宝贝椅子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出来,你们放过它吧。”

除了金大师指导之外,李云潜还从未在外人面前裸露过身躯,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为桃双和自己整理好衣裤。

桃双倒是不甚在意,从椅子上起来,懒懒地歪在李云潜身上,眼带调侃地望向梁余音,“梁大夫怎么还有偷看别人欢好的癖好呢?这不太好吧。”

“谁、谁有这么个癖好了!”梁余音一下涨红了脸,“分明是你二人,不、不分场合随意发情,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梁大夫,你怎么像个处子般容易羞臊啊?”桃双继续揶揄道。他本只想逗逗这位呆头呆脑的隐居大夫,没想到话刚说完,梁余音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你这人!”梁余音差点跺脚。指着桃双半天说不出话来。

“双儿。”李云潜拍了拍桃双,担心他没个轻重,真把梁大夫逗急了。

桃双虽然还想问梁大夫不会真是处子吧,又怕梁余音生气,连忙将人拉住,“我这人见到想亲近的人就容易嘴上没轻没重,梁大夫别计较。我们还是来聊聊春宫图的事情吧。”

“梁大夫可曾听过专门记载江湖名人,朝廷大臣,甚至王宫贵族秘辛的邸报,《万事窥知》?”

五十五、猴群

梁余音自然不知道什么《万事窥知》,他甚至不知欢国几年前换了新皇帝。住在这座山里的村民,唯一和外界接触的事情仅限每年两回丰收时,云禾城大商行的买办带着银钱货物来交换甘蕉。

村中偶有人去一趟云禾城,也会被闹市的熙攘嘈杂吓得赶紧回来。好在云禾城的柏老爷是个善人,时常接济此处,送来各种吃穿用度,让大伙无须与外界接触亦能生活无忧。柏老爷还非常关照同为大夫的梁余音,一有空就来和他沟通行医心得。

桃双听梁余音说完山里的情况,不禁满腹疑虑。他见过柏世兴几回,并不觉此人与善沾边,加之他养出柏秋风这么个儿子,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无私助人的善人。

虽然暂时猜不到事什么人在印梁余音的手稿,但既然《十日无度》梁余音只送给过柏世兴,那这人多少脱不开关系。

桃双正寻思着,就见梁余音在案前坐下拿起笔又涂涂画画了起来。

“梁大夫。”桃双也不穿好衣服,径直凑到梁余音身边,“你这是在画我夫夫二人么?”

梁余音边画草图边点头,“对,以前的画稿都是参照问诊过的病人和雌雄同体的猴子,我在今日之前都还未见过两形之人的活春宫……李夫人凑得太近了。”

“我这不是怕你看不清么?”梁余音动不动就害羞的样子让桃双倍觉有趣,“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姿势?”

梁余音转头去翻之前的手稿。他还真有不少想看的体位。以前的画有不少是以猴子交合时的动作为参考,但猴的四肢比人灵活不少,他不确定这些放在人身上是否可行。

“没问题,歇一会儿我们就先来试试这个单手抱月式。”桃双兴致勃勃地将图册递给李云潜。

“对了,这本画完得送我一份吧?”桃双又道。

“那是自然。”梁余音应允,“你若需要,我可再临摹几本给你送人。”

“不用不用,两本足够。”

李云潜见桃双神态,便知他心里在又打什么小算盘。恰好梁余音到时间去喂猴子了,让他们先去东边的客房休息……屋门一关,李云潜刚要开口,桃双已兴冲冲道:“我正想着看完病该找什么由头在这儿多留两天,现在可以待到他把画画完了。”

李云潜方才听他提画册,已然猜到,“你想用新的画册把背后之人引出来?”

“没错,我倒要看看假借乡野大夫手稿闻名于世的良宵客究竟是什么人。”

李云潜有些犹疑,他们此次出行既要参加床科,同时还要帮助桃宵与邵懿隐蔽行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若揭开了良宵客的面具,那必是举国瞩目的大事件,到时候椿家赌书的盘口动摇,自然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搅乱床科上。”桃双自顾自盘算着,“这件事要做成了,爹娘还有大哥肯定要对我刮目相看。”

李云潜沉吟片刻,道:“我先修书将此事告知老爷和大哥,你拿到画册之后勿要妄动。”

两人议定,旋即出门去找梁余音。桃双原本以为梁余音是怕再被自己戏弄才假称要去喂猴子,走到后院外头的林子一看,梁大夫是真在猴群中劳作。

猴群约有二十几只,都有耳穗标记。每只均是梁余音自幼驯服养大。平日他行医用药,除了医书与自身经验外,全靠猴群提供参考。

“你看,那几只都是雌雄同体的猴子。”

桃双顺着梁余音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几只双性猴子正懒洋洋地躺在山坡上晒太阳,旁边几只公猴看起来十分萎靡。

“三日前试了点催情的新药,至今都还没恢复。”梁余音解释道,“明日要是再不好就弄点壮阳的补补。”

“如此频繁喂药……”李云潜颇有疑惑。

“放心。”梁余音摆摆手,“它们早睡早起,不食油腻荤腥,每日在林中活动,身体可比我们好多啦。”

倒也在理,李云潜点了点头,正要再仔细看看这群猴子,就听前方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刚想去查看一番,忽而被桃双拽住。

“云潜哥哥,那两只猴子正吊在树枝上做哎。我也想试试!”

五十六、少年杀手

李云潜让桃双稍候片刻,常年习武的警觉让他仍想去林间查探一番。刚走出去两步,梁余音忽然大呼起来:“我晒院子里的壮阳药全让猴子偷吃了!天呐!”

“李公子,李夫人,劳烦你们帮我一起将猴子都引到栅栏内关起来,万一有什么不对劲我好对症下药。”

李云潜与桃双当即开始帮忙,这才发现梁余音在周遭高处布置了巨大的绳网,在院中将连接各处的牵引绳收紧,巨网便如天幕一般将猴群所在之处遮住,辅以栅栏使之难以逃窜。

一番操作下来,落下的树叶灰尘还有空中飞舞的猴毛粘了几人一身,终于将猴尽数圈了起来。桃双吐掉嘴里的毛,连连嚷嚷着要洗澡,李云潜牵着他回了客房,梁余音也回屋去拿猴群记录册。

……

方才猴群嬉戏的树林边,草丛中蹲了半晌的人终于站起身,吹了吹酸麻的腿,三两下跳上旁边的大树坐下。

铁枪借树枝挡住自己,眼睛警觉地看向院里,嘴上免不了问候两句,狗屁神医家来的都是什么见鬼的病人,猴群那么嘈杂,对方竟差点发现他,想来身上一定不少歪门邪道的功夫。也是……正经人谁找这种大夫看病!

这蒙古大夫音定是卑鄙无耻心思阴暗不敢见人,才会常年躲在这人烟罕至的山头。若不是此地难寻让他在路上多耽搁了两日,他就能在这对看病的夫妻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这鬼郎中,免得他继续制出更多淫书浪画为祸民间。

铁枪仔细观察着对面院内的动向,计划适时潜入,悄悄杀掉梁余音。正好还能借那对夫妻遮掩,若是真被人发现,也不可能查到自己头上。他正想着,梁余音又从屋里出来了。

铁枪暗道天助我也,起身正要跳下去,忽而腹中一阵剧痛,失脚从高高的树枝上一头栽了下去。

梁余音拿着记录册从房中出来,就见方才猴群嬉闹的林间一个身影从树上摔了下来。方才围住猴子后他还没点数,可别跑出去一只!梁余音这么想着,连忙奔了过去。

跑到近前一看,梁余音犯了迷糊,这个表情痛苦蜷缩成一团的身形,怎么看都是个人啊。难不成是来看病的迷了路?

不敢随便搬动对方,梁余音先给他号了脉,只觉此人脉象一片混乱,不像是受了皮肉伤的,倒像是中了春药的。脉搏瞧不出来,梁余音只好先帮他查看四肢筋骨是否受损,手刚碰上对方脚腕,那人当即挣扎起来。

“淫医休要碰我!”

“公子所言何意?”梁余音不解,什么金医银医,这人不是来找他看病的吗?还不让大夫碰了?

“你这淫医休想趁我不便之机行不轨之事!”那人说着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梁余音刺来。

梁余音顶多跟猴搏斗过,哪见过这架势,吓得蹿出去几步远。好在那人摔伤了腿,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劲,只好愤愤地瞪着梁余音骂道:“淫医果真阴险狡诈,竟在自家院中下毒,如此防备,想必仇家不少吧!”

“谁在院中下毒了啊?”梁余音被骂得满头雾水,细看眼前这人竟是一名少年,瞪着明亮的圆眼对他咬牙切齿。

“还想狡辩。我就是吃了你院里的山参才会腹痛失足从树上摔落。”

梁余音一拍手,“原来不是猴吃了是你吃了啊!”

那哪是什么山参,那是他亲自培育的活虎根。别说活虎根,就算是参也不能一次吃那么多啊。

“你先在此处勿动,我去取医箱过来。”梁余音交代完,连忙小跑回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咬咬牙,“算你跑得快,下次定是你的死期。”

五十七、捡人

梁余音急匆匆跑回院子里找李云潜帮忙,那人虽对他不善,但他是个大夫,总不能将人扔在山里不管。好在李云潜亦是习武的,制住一名伤患定不在话下。

梁余音跑得匆忙,敲了两下门没等人应就已推门进去,恰逢桃双正要沐浴,转身面对梁余音时衣衫大敞,身躯纤长白嫩。

“哎梁大夫,你是不是算准了时机来的啊?”桃双说着,顺手将原本披着的薄衫半褪下来挂在臂弯。

梁余音起初未觉异常,被他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地脸热起来,连忙转过身背对桃双道:“李夫人,我来找你相公帮忙的,山里有位少年摔伤了腿,我无法独自将其带回来。”

“所以方才的动静果然是有人在?”李云潜已经重新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

意识到自己打搅了人家鸳鸯浴,梁余音越发臊得慌,连连往后退,“抱歉打扰二位,可救人一事不能耽搁,还请李公子随我去看看。”

“走吧,我也同去。”桃双随手扯了件外衣裹住自己,一同出了门。

……

三人行至树下,草地和树丛中皆无人影,甚至没有人待过的痕迹。梁余音犯了迷糊,不住挠头,“奇怪,方才就在此处啊。”

桃双摸着下巴,调笑道:“梁大夫,你不会是趁机想要骗我相公出来野合吧?”

“不是!我才不会动这种歪心思!”梁余音急得直跺脚,“真没骗你们,刚刚人就在这儿!”

李云潜相信梁余音没有说谎,刚才的动静他也觉得不是猴。两人又陪着梁余音在周围找了一会儿,还是没寻着人,便先回去了。梁余音嘴上说着自己留下来挖草药,实际仍想再找找。

那么大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梁余音如此想着,又望向猴群。要是活虎根没被猴吃的话,那也没必要关着它们了?

等会儿,那少年怎么出现在了猴群中?

……

铁枪此刻已然意识模糊。梁余音刚离开一会儿他的腹痛就下去不少,只是腿摔伤了不便行走,只好沿着树丛朝前爬。他本想沿着院子篱笆绕到屋子背面,结果刚接近围栏就,猴子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他抓了进去。

梁余音过去时,铁枪被猴子撕得衣不蔽体,双眼半眯着,显然已不大清醒,额头上的汗珠沿着脸侧流下来。

梁余音看出这是活虎根开始发挥功效,眼前的少年除了脉息紊乱,身体发热,下身也顶得老高。猴群见到梁余音过来倒是知道主动让开,只是有好奇的小猴,见铁枪裤裆慢慢鼓起来,忍不住又凑上来抓了两下,惹得铁枪一阵哼哼。

常年独居的梁大夫身板硬朗,体力充沛。这会儿少年没了攻击力,梁余音避开伤处,一把将人扛了起来。

铁枪被他扛在肩上,下身免不了在梁余音后背摩擦,哼唧得愈发劲儿。梁余音回屋放下人,又去拿册子如实记录铁枪的症状和反应。平日他都只能参考猴,如今阴差阳错有人试药,可不能错过良机。

铁枪的裤裆方才也被猴子抓破了,梆硬的阳物子里头歪歪扭扭地蹭来蹭去,这会儿竟从破洞中钻了出来,直挺挺地翘着流水。铁枪虽然意识还未清醒,手却随着身体本能握住阳物套弄。

只是他的动作……似乎不大熟练。

梁余音看着少年胡乱揉搓地样子,开始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正想着,床上的人忽然闷哼一声,眉头一皱,显然是弄痛了。

梁大夫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挪开对方的手,握住了那根东西。

“小子,今天算便宜你了。”梁余音嘟囔道,“往常这都要额外收费的。”

离近了,梁余音才发现,少年的阳物显然是未经人事的模样,不仅肤色较淡,连触感都柔嫩许多。这人看年纪也有十六七八,未与人欢好过也罢,怎么这根东西仿佛连手活都没经历过呢?

五十八、处子教

梁余音将少年肿胀的阳物握在手里揉搓。平日来他这儿看病的多是成年男子,鲜有少年人。梁余音对现下手中这般格外柔嫩的触感倍感新奇,他抚弄了几下茎身,又去摸那刚冒头的粉色蘑菇。年轻的躯体反应强烈,没两下浊白的液体就顺着铃口往外淌,他暗笑少年不经人事,玩闹般甩了甩对方的性器,惹得少年发出模糊的轻哼。

少年原本紧皱的眉头因下体的释放而逐渐平展,梁余音顺着他的眉眼,看向对方潮红的面颊和干燥泛白的嘴唇,不知怎么的,方才少年喊他“淫医”的声音跃入脑海,梁余音猛地松开少年的阳物。作为大夫的操守后知后觉地冒出来提醒他,眼前的少年是个病人。

他怎么真像个淫医一般玩弄起病人的身体了?梁余音心虚地拿帕子为少年擦拭干净,甩干净脑中杂念,沉下心为少年诊疗。对方脉象不算太乱,显然是习武之人。若是常人吃了大把活虎根,体内早就邪火横生,气血翻腾。

好在平日以猴试药时备了不少应对的方子,梁余音找出泄火的丹药喂少年吃下,又给他浑身上下敷上清凉降温的草药,见人逐渐睡得安稳,梁余音才再次拿起纸笔准备记录少年后续的反应。

炉子里的安神香烧了一半,梁余音守在少年床边摇晃着蒲扇,扇着扇着自己也昏昏欲睡起来,全然没注意平躺着的少年已经睁开眼。

……

“梁大夫小心!”

一声大喝惊醒了恍惚中的梁余音,他抬起头,只见少年手里的匕首直冲自己咽喉而来,连忙向后仰,凳子随着身体倾斜,梁余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李云潜抬腿将铁枪手里的匕首踢飞,转头叮嘱桃双带梁余音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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