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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以你为始以我为终]

 

世界的起源,人类的缘起,一直是所有人类所探寻的问题。

「自称为天才,却试图在数学和物理之中寻求答案,亚尔薇特,我以为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足以让你舍弃科学。」实验室位於基地地下一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亚尔薇特在那次意外之後就没有离开过那里,不吃不睡不开灯。艾尔偶尔会带上「茶会」剩的甜品与黑咖啡来探望她。

「你没有伟大到可以怀疑科学。」不过亚尔薇特从来不领情就是了。

「不是,要不你说,要是科学真的是一切的原因,那你要用哪条公式来解释人类为什麽需要感情?」艾尔ch0u走她手中的铅笔:「你看,我甚至能感觉到你现在在愤怒。」

「队长,」亚尔薇特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或许是懒得搭理,或许是不知道答案。

「你越来越像雷碧嘉了。」她淡定的从ch0u屉拿出新的铅笔。

「。」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你该做的是还给所有人一个家,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研发新药帮助那些受到神罚的人。」亚尔薇特放下美工刀,新的笔尖在新的白纸上写下新的配方。

「你知道我能在你完全没发现的情况下用这只铅笔杀了你,对吧?」

「我离开就是了,不领情的家伙。」我扳下门把转身撤离亚尔薇特的办公室,再轻轻的把门带上。空荡荡的走廊,每一声脚步声,都彷佛是神明在对我曾经事蹟的嘲讽。

「呐,艾尔,陪我去後院走走?好吗?」我偶尔想起雷碧嘉来到基地的,在皮拉那是发明家的象徵。

「我的天才,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她的嘴巴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亚尔薇特推了推他的红se半框眼镜,往教室第一排的座位走去。

「嗯。」雷碧嘉看起来有些受挫,他安静了下来,回到位子上坐好。

「当人类不容易呢?你觉得呢?艾尔。」她叹了口气,趴在课桌上看向我的方向,我也趴下看着她。

「是不容易,且没意义,对吧?」我说。她的头发滑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是悲观主义者呢。」

「不全然是吧?」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了他的课程介绍,但我们没有理会。

「这个世界还没糟到无药可救吧?」窗帘被风吹开,一条光线落在了我们身上。

「这--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是不至於?」

「这样啊?」

「欸?」她突然又恢复jg神,好像刚才我们的对谈不存在一样似的哼着小调跟上课堂的进度。

在那天结束之後,我和雷碧嘉--应该说,雷碧嘉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我们的村子。

「这是?」

「见面礼喽。」雷碧嘉在校门口递给了我一把匕首,说是替他保管?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呀,下雨了。」接着为我打伞。

那天的风很是诡谲,像是在把我和雷碧嘉推离贝塔飒克村,但我们都没把气候放在心上,只是聊天。

「时间正义。」离我们的村子只有一个转角的距离,雷碧嘉嘀咕着这两个词语。我没多问。

「艾尔。」她将伞收起,任凭倾盆大雨扎在我们身上。

「路上小心喔!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悬日已经落下,今天已经结束了。

「雷碧嘉?」

我回头,没看见他的身影,没看见他面带微笑的认真听我即将讲的话。

於是我又回过头,看见我所成长的村子在无声无息中被夷为平地。

我躺在我家的废墟上,没听到一声轻微的鼻息从瓦砾堆下传来,而我发誓我试图呼喊过他们的名字了,我的每一位亲人,每一位好友,可这该si的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无声无息,它是害怕面对我的控诉吗?

现在我的十指指尖流着血,感觉不到痛,现在我的鼻腔里灌满飞灰,我只能微张着嘴,小心翼翼的呼x1。

「哎那家伙的力量确实非同小可,可能光靠我这一点小手段是阻止不了的呢?」一位肩披着黑se风衣的男子朝我走来。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对吧?」他的语气轻松,甚至面带微笑,他的面目清秀,胡子甚至是眉毛都有细心打理,他有一双x1引人的深红se眼镜,远看独特帅气,近看倒有些慑人,他的衣装白净,像个知情者又像个局外人,而他朝我走来,像是为了嘲讽我。

「是谁g的?」而我现在却可悲到除了他,无法向他人求得解答。

「正义旧神,同一,喔对了,同一是祂的名字。而我的名字是光y。」男子在我身旁坐下,丝毫不介意他的黑se大衣沾上我的血ye与石灰。

「贝塔飒克村确实是官员所居住的地方,但,我不觉得我们有罪大恶极到需要临及这种程度的神罚。」我这是在质疑正义之神的正义吗?

「贝塔飒克村的居民占用了整座城市60的资源并控制着整个国家的运作。」光y先生说。

「这是人类社会必然的走向,而且不g我的事。我不是达官显贵,我只是刚好住在这里。」

「对於同一来说,你们都只是视若无睹的共犯。」

「或许全人类都在默许。」

「嘘!小声点,别让祂听到,要是祂发现了那该怎麽办啊?」

「祂会把人类换回神话生物吗?注一」

「祂的权能还没那麽大啦。」

「祂真的是绝对正义吗?」

「你是在质疑神明吗?」

……

…………做为人类最可怜的就是我们甚至不能向上质疑。

「你是正义的使徒,吗?」

「不是。」他没有看着天空也没有看着我,只是盯着怀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

「你知道些什麽。」

「是,但这不代表我的主人是同一,你甚至能将我视为同一的敌人。」他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银se的剑身缠绕着金se的时间流,当我仔细看,能看见我--能看见我的人生故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我的时间。

「你是时序旧神的使徒。」天空开始由黒转白,我的伤口在快速癒合,身下的房子的碎片开始重组。

「你在倒转时间?时间可以倒转?」

「不能,却能反转後复制贴上。」

「他还是会毁灭吗?」

「这取决於你。」

「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能?为什麽只有我还清醒?」我有好多问题想询问,但世界康复的速度实在太快。

「因为我想夺回我所认为的正义。」

所以我们拥有质疑的权力吗?

「孩子。」他搭着我的肩膀,像一位师父在向徒弟传授最後绝活那样。他对我说:「离开这个烂地方,去往那些你从未去过的那些地方,去寻找那些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想知道。」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什麽远见,我只想好好读书好好工作过着安稳的生活。

我有想知道什麽吗?

「来了。」我站在贝塔飒克村的主g道上,街边的人车川流不息,而在人群之间站着一个蓝se的身影。祂就像一尊人形玻璃艺术品,散发着隐晦的光,而路人就像是看不见一样径直穿过他全然对称的身t。

「正义。」接着我主动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因为我的大脑告诉我以匕首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敌人并不符合公平正义。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无从选择,但你的行为你有选择的自由。」那位先生说:「为自己的生活奋战,还是一辈子做一位神明忠实的奴仆。」意识告诉我两个选项都是对的。

「但,向一位不可战胜的敌人挑战,有什麽意义?」或许雷碧嘉说的对,我是一位悲观主义者。

「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这是光y先生给我的答案。

光y先生的手抚过他的剑身,从上头环绕的时间流中ch0u出了一个故事,金se的时间像是丝线攀附在他的手臂上,接着沿着他的指尖缠绕到我的匕首上。

「当然,你可以视若无睹,一辈子默默无闻,平凡到令人怜悯。」而现在正义之神在我的面前,祂杀了所有我认识的人,现在我手持利刃拥有一次让生活重回轨道的机会。

「所以你会怎麽做?」

「然後呢?亲ai的?」你对突然停下故事的我很是不满,但其实你也知道,夜已经深了。

「这也不是什麽开心的故事。」其实我也对我的故事不是很满意,或许过於随意,或许过於悲戚。

「可是是你的故事呢,我怎麽可能不喜欢呢?」你左手g着我的右手臂,头靠着我的肩膀,我们走的歪七扭八却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真的?」我当然知道是真的。

「当然。」但想听到答案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所以呢?艾尔最後做了什麽?」你亲吻了我的侧脸,好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啊他朝同一的方向走去,颤抖的手紧握匕首,他想了很多,他知道这一刀刺下去後他的人生会有很大的转变,而且绝对不是往好的方向

艾尔,从今往後,你的生活将会截然不同,或许会被神明追缉,或许这样并不会阻止贝塔飒克村的毁灭,但是。

「这是审判神明的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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