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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

 

“他甚至在说我被绿也是很正常的!”

周寄安看向前台,似乎从他‘故作’无辜的神情中琢磨出了一丝这点意思。

路稚宁握住周寄安的双肩:“事关我的名声!你下次请我吃饭。”

周寄安甚至都开始觉得主谓颠倒了,但好像又没问题。

前台都开始不耐烦了:“兄弟你到底还行不行了?”

周寄安闻言,双手反射般的在柜台上猛地一拍:“行!当然行!”

她夺过路稚宁的手机,只听滴的一声,名声保住了!

路稚宁看着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周寄安,憋着笑意:“你先上去,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周寄安:回来?回哪里来?该不会真的要和我一起睡吧!

她浑浑噩噩地走进房,迷迷糊糊地扑上床,没一会就有人敲门:“谁啊?”

路稚宁道:“我。”

周寄安爬下床开门,满脑子都是不会吧不会吧:“你怎么真回来了?”然后手里被塞了一个袋子,里面摸着有热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瓶热饮,还有毛巾牙刷,还有一管药膏。

路稚宁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是说怕不安全吗?所以我住你隔壁。”然后凑近周寄安的脸,看了看她额头上的包。

“这么贴心,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这可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

路稚宁按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乌青:“你是不是享受不来好日子?”

周寄安嗷了一声,碍于他完全钳住了自己的脑袋,挣脱不出来,不过是他本人没错了!

“痛!”

“别动,知道痛就说点好听的。”路稚宁把她下巴支棱起来,看了看脖子上磕出来的印,眼睛都睁大了些,难怪刚刚那个男生那么暧昧地看着他们,这个印也太……不可描述了,他有些后悔没有买创可贴了。

“谢谢帅哥今天的打赏。”周寄安故意学着网上主播娇娇的语气膈应他。

没听到回应,仰着脖子的周寄安,目光从他精致的下颌线突然转向刚刚动了一下的喉结:“怎么了?”感觉脖子很酸的她想垂下头,但路稚宁都按着不让她动。

她感觉什么东西如羽毛般在被磕出来的那个伤口上掠过,她有些被痒着了,所以瑟缩了一下。

“药膏可以擦。”路稚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困了,要睡了,有什么事就叫我。”然后把她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周寄安面对着门,呆站了一会儿,刚刚好像看到路稚宁脸红了,买了东西之后是跑回来的吗?话说刚刚脸也这么红吗?

不过……她抓着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心里也和那瓶热饮一样暖,心想:吾家的好大儿终究还是成长了!

她暗暗道:以后还是要对路稚宁好一点,他要是毒舌我的话,就勉强让让他吧。

然后糊了一点药膏在脖子上面,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战斗能力本来就不如路稚宁这个问题。

次日一大早上就被路稚宁弄起来去吃早饭,去早餐店的路上被他粘了一个什么东西在脖子上,似乎人还在梦里的她毫无知觉地脖子上带着创可贴大摇大摆地就走在路上。

“眼睛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十分浮肿的眼睛显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周寄安困难地用力睁了睁眼睛:“不熟悉的环境,所以睡得不好。”

路稚宁看着她原本白中泛蓝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这副样子倒不像是没有睡好,反倒像是……哭出来的。

“昨天额头给撞的疼哭了?”

周寄安揉眼睛的动作一顿:“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路稚宁似想起了什么,不再多言。

早餐店里,周寄安仍旧睡眼惺忪地咬着插在豆浆上面的吸管,眼神迷离没有焦距。

路稚宁拿掉她钳在嘴上的那根吸管,以免睁着眼睛睡着后戳到自己,周寄安听话地松了口,为了不让周寄安把脸扣到碗里面去,用鼻子吸豆浆,他需要隔一会就叫她一下,可惜这人耐心有限:“最后一次了。”

周寄安屏蔽了这句话,放纵了睡意,被路稚宁揪着耳朵疼得神志清醒了一分钟,然后拍开他的手,哑着声音:“我想睡觉,睡觉,睡觉。”

路稚宁把吸管塞回她的嘴里:“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完你就回家睡。”

周寄安吸了两口又停了,路稚宁都快无言以对了:“昨晚做贼去了?”

她打了一连串的哈欠:“是啊,快看看你裤兜里的宝贝还在不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坐在两人背后的老爷子嗖地一下转过身,压着声音,“小姑娘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污言秽语呢?”

周寄安环顾四周,不知道这老爷子在说谁。

“别转了,说的就是你!简直伤风败俗!”

周寄安一脸茫然地和路稚宁对视一眼:“不是……我……污言秽语?伤风败俗?”音调越说越高,对这几句评价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爷子斟酌着措辞,劝道:“这店子里坐满了人呐!你怎么能……哎,裤裆里那点事儿还是你们俩小夫妻关起门来说比较合适。”

周寄安涨红一张脸,热气都快从七窍冒出来了,她无辜又赧然地辩道:“我说的是裤兜里的手机!不是裤……”她拽了一下不说话的另一位当事人,怎么能她一个人独自尴尬呢!休想幸免于难!

“快点!解释!”

路稚宁则是侧过头,上齿咬住下唇,一手放在额头挡住脸,耳根发烫:“你说的对。”

周寄安瞧他这没出息的小媳妇样儿,心一横:还得是自己来!

和老爷子车轱辘般来回解释了好几遍,他才半信半疑地道歉,说自己可能听错了。

焦头烂额的周寄安:半生清白差点毁于一旦!您这听力如果和您的身手一样敏捷就好了。

被这么折腾了一通也算是好事,周寄安从一大早上就低落的情绪回升到了正常状态。

吃过饭,路稚宁催促着她坐地铁回家补觉,她竟是不想回去。

因为在那种安静的环境里,她害怕又陷入情绪的泥沼中,变得不像是自己。

昨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全是程舟。

她再见到程舟以前,本来以为她能够顺利的忘掉那段过往,顺利的让程舟淡出自己的生活,然后以一种很平常的心态去看待他们的这段感情。

但是无论是见了面也好,还是昨晚的梦,她都感觉到,无止息的难过一直持续到醒来都依旧积压在她的心口,让她难以分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可她连把一切堵在自己心里不舒服的东西全发泄出来,都做不到。

为什么分开已经那么久了还是会产生这般沉重的感觉?因为之前程舟的出现让心底的情绪解了封?

所以其实只是她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时间长了就会淡化掉那些曾经存在的回忆?但现实给她了当头棒喝,其实她在见他的那一天就隐隐感觉到了情绪会卷土重。

直到昨天梦里,那扇逃避的镜面才被打碎,镜中那个小心翼翼地抱着尘封着自己和程舟所有回忆的匣子的人不就是自己?

潜意识里面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在梦里就越是会发生。

匣子被打翻在地,里面的所有东西倾泻而出,每一次喜极而泣的和好和每一次的声嘶力竭的争吵都历历在目,包括那次去偷偷的找程舟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到现在为止她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女生的脸,她那天穿的衣服以及那个地点,她的笑容和熟悉的羞涩与多年前刚刚和程舟陷入热恋的她自己一般无二,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情使这个梦境开始崩溃,坍塌,然而她并没有走出去,而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有经过治疗,如同巨大裂缝的伤口是不会自己慢慢痊愈的,它是会随着时间的增加,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把整个人都撕毁。

其实她的内心是害怕的,害怕自己会失去底线,害怕自己之后会忍不住再次接受程舟和他重归于好,害怕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再像自己了。

她想着还是她太天真了,五年的相处哪能想忘就忘,她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分手了之后也会像她一样反反复复的记起,但如果当初知道结果会让她自己这么难受,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那么坚韧。

所以早上那会听到路稚宁的的声音时,宛若得到了救赎,路稚宁给她打电话不接,敲门也不理,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跑下楼找前台拿了房卡正要打开门,周寄安一脸恹恹地把门打开了,那瞬间他是想发火的,眯着眼睛的周寄安都仿佛看到了他眼睛里面的火苗。

但是她朝他笑了笑,他又勉强压抑住火气,路稚宁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样的表情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

回到家里的那一刻瞬间就解放了自己,没有任何姿势可言地瘫在沙发上面,一只腿伸直了放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面,另一只垂在地上面,过了一会发觉太累了,干脆两只腿都丢在沙发上面,面对着电视,脑袋不自然地扭了扭。

周寄安现在已经冷静了一些了,所以开始振作起来,正视并且承认自己的问题。

虔文娱说她活得不像之前那样精神,只知道每天工作,就像行走的工作机器人,而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正常,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面的她除了因为熬夜而出现的黑眼圈,其他什么东西她都看不出来。

虔文娱如果是担心这场结果不好的恋爱影响到她的生活,那她可以证明,自己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如果后面程舟不来找她,那在处理和程舟这件事情上,确实做的快刀斩乱麻。

虔文娱也不过是偶尔的视频通话或者从虔见英那边知道关于周寄安的情况,然而这样的频率下,她也敏锐地察觉到周寄安她真的……不太好,感觉身上的精神气像是被抽干了,能看到的只是浮于表面的笑,如果不化妆整个人显得憔悴又疲倦。

况且,她怎么会看不出周寄安的勉强,只是没想到她会硬撑那么久,越到后面她反而越不敢点醒她,总感觉说穿了会发生不好的事。

所以从一开始的暗示到不能让她再继续下去了才戳穿了她,她们上一次吵架的源头就在这里,虔文娱原话是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了,不就是场失败的恋爱吗?犯得着一直过不去吗?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能找一个跟程舟不相上下的给你。我跟你讲,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这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我就和你恩断义绝!

周寄安甚至收到了要她立刻哭马上哭,以及辱骂程舟的要求,不过让虔文娱很失望的是,她这个没出息的一个都没有做到。

后面电话挂了没一会儿虔妈就来了,找她说了很久的话,那个时候周寄安被虔文娱的那一通发作弄得还有些恍惚,虔妈看她这状态,越发的觉得虔文娱让她来陪着是对的。

当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阵之后,周寄安就回过神了,感觉虔妈说话有点怪怪的,怎么话里话外都在劝自己不要做傻事?前后一想就有些疑心了,问了虔妈是不是虔文娱对她说了什么,虔妈看她不似刚刚她来的时候那样,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后面即便跟虔妈说她不是会做傻事的人,她也还是陪她住了好一段时间。

她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看上去是这样的糟糕,难怪每次都能看到虔爸虔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担心的神色,还有大老板时不时地提出让她休假的事情。

被他们这么一通操作下来,那根紧绷的筋倒是松快了许多,只是会经常发呆,不过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她才好想想清楚这件事。

说起来这几年周女士也不催她带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男朋友回她那里看看了,难道她也知道了?虽然这个猜想很可能是她过度揣测。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视频上的声音依旧清脆:“哈啰,小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老周。”

虽然两人各自住在距离很近的城市,一年却也见不了几次面。

视频里看到周寄安的脸,周絮才有些像母亲的样子,一直不停歇地碎碎念:“都知道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拿这张脸对着我?哎,你看看你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皮肤糙的跟砂纸一样,再看看这黑眼圈,啧啧,不化妆是不是出不了门了?”

周寄安反射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依旧光滑,心想今天没化妆路稚宁不也看过去了吗,看着镜头里面那个一身套装,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的漂亮女人,不由得埋头怀疑起自己:“夸张,哪有你说的那么糟?”

周絮听她不以为然的口气,加上无所谓的表情,恨铁不成钢道:“自己仔细看看你的皮肤状况,还有你给我站起来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周寄安跑到小称上面站了一会儿,朝着镜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妈呀,您火眼金睛啊,这都能看出来?”

周絮听她略带惊喜的口气,骂道:“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会来爱惜你?”

周寄安听到这话一愣神,那个猜测的可信度似乎又高了几分,她带着万般无奈的口气:“妈,你是不是知道啊?”

周絮避开了她的目光:“知道什么?知道你和你之前那个交往很多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你这不是知道吗?水仙不开花。”

“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不主动来和我说,我怎么好和你谈这个事情?”

“我知道如果我问你是不是分手了你肯定会说是,我问你原因,也许你也能说点什么,但是在这件事在你心里还没有过去之前,我非要谈这件事,你就要把它从心里取出来,这个过程是会疼的啊,你说我一个当母亲的能对自己的女儿做这样的事吗?除非是你自愿把他挖出来。”

“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还不清楚你的秉性吗?你除非是把这件事看透了,认为它已经过去了,或者你已经在正视这个问题了,你才会主动跟我开口说,你是第二种。”

周寄安不服气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还没让它过去。”

周絮就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她没脾气。

她看着周寄安肿胀的眼睛,心疼道:“胆小鬼小周,现在才敢面对。”

话音一落,周寄安眼眶立刻红了。

相较同龄人年轻几分的周絮此时神态里也带着些许沧桑:“我知道他曾经很好,除了下不了厨房,他可算上得了厅堂,打得过流氓的全能型男友,运动细胞和音乐细胞还很发达。”

“我也知道他人又高又帅,阳光大气,性格好,人缘好,家世好,对你也好。即使在我看来,他并没有你眼里的那么好,甚至有些方面你们并不适合,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谈恋爱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

“不要只看到自己被伤害的结果,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是很有意思的。”

“特别是他把他手中的所有力所能及的东西都摆在了你的面前,琳琅满目,眼花缭乱,追求你的时候热烈的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最后把你也点着了,当时你觉得好像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

“你爸以前追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那个年代不像你们现在花样那么多,但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我以为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但是谁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

周絮那边沉默了一瞬,周寄安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妈……”

周絮摇了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介意这件事情,不过别人硬是要怀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正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记得这个就行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也管不着。”

周寄安依旧记得自己母亲当年哭的肝肠寸断,跟暴跳如雷,毫不相信她的父亲懦弱解释的样子,看她现在已经看得这样开了,心里不由的好受了些。

“即使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恨他,怨他,我也没有否认过他曾经爱过我,因为没有怀疑过他最开始对我的真心,那是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给你看,充满了爱意和珍惜,应该很难有人扛得住。”

“那个男生也是这样的吧?即使他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但不能否认的是你们也曾经有过许许多多难以忘记的经历,伤心的,快乐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女儿对这个世界仍然抱有对爱情的期望,即使他后来变了,但是在那之前他都还是好好对你的。”

周絮也陷入了回忆当中,喃喃自语:“况且变心这件种事情本来就很正常,从一而终从来都不是被要求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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