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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咚咚咚就是朝江蓼卫生间门拍了几下

 

校裤的裤腰适宜地束在他的腹部,江蓼的胳膊随意搭在床沿边,劲瘦的腰部支撑着宽肩,他背部微微弓起,肌肉明显。

不合时宜地,我的脸开始有些发烫。

实话说,因为自身身体上的原因,我从来没去过公众场所例如澡堂,男性的赤裸的身体我很少见到。就算我和陈勉一起打球,陈勉脱掉了上衣,也只是一副如同小孩般普通人的身材,我从来没有觉得怪异过。

这是第一次肉眼看到这么好的男性身材,是我最渴望的最想拥有的那种男人健壮的身体。

如果我也能有这种身材就好了,再次不合时宜的,我羡慕起来。

不过要事在身,我没不识眼色地在这时候问江蓼是如何锻炼身体的,而是观察他的身体,看是否有伤,好在他身体没什么伤口,只是左肩膀背部有一处拳头大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哥,有伤吗?”江蓼问我。

“嗯,有一处淤青。”我声音很小,内疚之感在他叫我哥说出这句话时膨胀得快要溢出来,急忙去柜子里找出我经常用的红花油,倒在了手心,“我,我帮你搓一下吧。”

江蓼点了点头。

于是我爬跪到床上在他侧面一点点拿手帮他伤处按摩,一边说,“这个很管用的,我以前经常崴脚,用这个都很管用。”怕他不相信,我继续说,“陈勉打球也经常受伤,我就拿这个帮他,他也说特别好用。”

江蓼低低的声音传来,“你也是这样帮他的吗?”

其实我没怎么帮陈勉按过,全都是陈勉自己一个人来,但为了彰显出自己的用处亦或是讨好他不生气,我夸大了自己,“对,我这样一按他就好多了,你也肯定没过几天就好了。”

“……嗯。”

尽管他没再说什么,我却觉得他因为这处伤而情绪不好,毕竟他被我找人狠狠打了一顿,因为我大哭一场就无奈简单的放过了我,对我有情绪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你从那天晚上吃饭起就叫我了我哥哥,我却没认过你。”我一边动着手指,一边动嘴皮子,“我……我这样伤害你,你却对我这么好……”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我咬着嘴唇,“弟弟。”

“没什么。”江蓼微侧过头,声音似乎带着微不可察的愉悦,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眼角的弧度,我猜他肯定又像之前一样笑了,“你不用太内疚,如果真的很内疚,可以一直照顾到我康复。”

“当然!”我急忙答道,“还有你之前说让我不讨厌你,我不会讨厌你的,我以前也没怎么讨厌过你。”

“嗯,好。”江蓼活动颈骨般摆了摆头,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我的手毫无防备地滑落下来,身体依旧保持着跪在床上的姿势,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我,遮挡住我面前的光源,我的视力一下就减弱,只能眯着眼睛,发现他唇角也带着弧度。

江蓼不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很阴沉冷漠,仿佛是那种不开心了就会不择手段背地里搞你一顿的人——当然现在我不会这样评价他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但他这样随意弯了眼睛和唇角的有着亲昵意味的笑我却也觉得不适合他,他的脸还有他深不可见的眼底仿佛就说明他根本不会温柔地对待一个人。

受了伤还会对我这个凶手笑吗……

丝丝怪异感从我后背攀爬,我咽了咽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干涩的喉咙,问,“不按了吗?”

“不用了,哥你明天再帮我按吧。”江蓼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啊好。”我想了想,叮嘱他,“记得伤口不要碰水,如果有难受的地方你可以叫我或者妈妈。”

“阿姨那边我就不下去了。”江蓼弯腰拿起床上的校服。

“没事的,你赶紧去休息吧。”我说,“待会儿我回去看我妈的。”

于是,我就看着江蓼光裸着上半身走出去关上我卧室的门,再然后听到隔壁传来沉沉的一声关门声响。

直到江蓼离开我的房间有五分钟,我才改变了原先僵硬的姿势,腿部伸直之后,原本流畅不通的血液带着麻意蔓延全身。

缓了一会儿,我穿好拖鞋走出门,看了一眼在我隔壁紧闭的房门,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然后下楼去找我妈。

妈妈像是累了一样,半靠在她卧室的榻榻米上,甚至连衣服上的围裙都没摘下来。她原本半阖着眼睛,听到我的动静,立刻睁开眼来,“怎么弄了这么久?他呢?”

“江蓼说他有点累,然后回房休息了。”

妈妈细长的眼睛审视着我,没说一句话,我心里却像长了毛一样,“妈你看着我干什么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妈妈拿手指着我,“我刚刚上楼听到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啊?妈你怎么还偷听我我说话啊。”毫无防备地我就被妈妈揭穿了,一直在妈妈面前保持乖孩子的形象的我犯下这种可耻的错误,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妈妈。”

我妈伸手朝我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小暮你糊涂的呀,妈妈之前说让你欺负他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听的吗,怎么这次就听了。”

“我知道。”我小声说,“不关妈妈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做出了这种事。”

妈妈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那孩子伤得严重吗,你技术学到家了吗,还是把他送医院去吧,哎对了,他打你了没有?!”

“没有打,他伤得不是很重,只有额头上一个伤口,他说他原谅我了。”

“他原谅你了?”

“嗯,”我解释说,“我觉得他挺想融入我们家庭的……也一直叫我哥,妈要不然你以后别赶他走了,他很好,说不定以后还能代替我给你们养老。”

“胡说什么!”我妈瞪了我一眼,随后垂下眼眸,帮我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角,“他是个好孩子,你爸会对他好的,妈只有你一个儿子,要养老也只能你来养我。”

……

一场母子温情之后,我和妈出去在饭桌上简单吃了点,吃完后,要上楼前我妈让我等一会儿,说她给江蓼点了蒸云记的鸡汤,让我带上去给他。

妈妈说:“保姆这几天都不在家,妈的手艺你凑合凑合就算了,那孩子受伤了就别受这份罪了。”

敢情我妈知道她做饭是真得很难吃啊,我在心中嘀咕,心情因为妈妈对他的接受而愉悦起来。

“笃笃。”我拎着鸡汤站在江蓼门口敲了敲门。

等了半分钟门都没有打开,我又敲了一次,没听到动静于是便拧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心里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不知道江蓼受了伤会不会在床上昏睡,如果夜里发烧的话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况且我还敲了门,他都没醒过来……

没有多想,我便跑回我房间拿出自己的钥匙,对准他的门锁插进去将门打开,他卧室里的灯没关,我走进去发现床是空的,被子仍然整齐地叠着,之前他穿的那件带血的校服随意地扔在了床沿边。

水流落地沉闷的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进我的耳朵,我急忙将鸡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走到卫生间门口想要叫住江蓼注意不要让头部碰到水,却意外听到了明显地沉闷的喘息声,水雾将喘息包裹着,如同遭受到疼痛极力忍耐却忍不住发出声音一般!

我咚咚咚就是拍了好几下卫生间的门,焦急地朝里面喊道,“江蓼你没事吧?伤口是不是碰到水了?不要再洗了会发炎的!”

水声停止,过了一两分钟,我听到了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随着大片的湿润的水雾还有沐浴乳的香气朝我扑面而来的同时,我被江蓼直接用力拽得踉跄一下随后就被他按在了满是水雾的墙上。

江蓼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站在我面前,整个人快比我高了一个头,他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我,眼角有些发红,下方的小痣格外显眼,声音很低,“在叫什么?”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对,对不起,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有些担心你,害怕你的伤会加重。”他额头上的纱布没有取掉,但是有几簇被打湿的头发落在上面,肩膀上布满了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流下。我想他可能只是单纯冲洗了身体但没有洗头,心便放下了些许。

我:“妈妈让我上来给你带了鸡汤,我敲门你没听到……”

但是我们的距离太近了,江蓼的呼吸我都能听到,他胸膛上的乳首是淡淡的褐色,我不可避免地移开目光,本能使然我微低下头,映入眼帘却是他下半身不容忽略的某处阴影——真的很大……几乎快要碰到我的下半身,我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又害怕自己的缺陷会被发现。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正欲挣脱,眼前一片阴影压来,随后是肩膀上微沉的重量,我意识到是江蓼将额头压在我颈窝上,他的声音顺着耳骨传来,麻麻的,“哥,很疼。”

“……”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细线勒了一下,尽管他比我高了很多比我完美很多,可在他在我面前示弱呈现出脆弱这一刻,我却觉得他是我弟弟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侧过脸伸手触碰了一下他额头的纱布,低声问,“这里吗?”

江蓼说:“不是,应该是心里。”

我缓缓呼吸着,心想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江蓼刚失去至亲,进入一个除了爸爸其他人都不接纳他的家庭,然后再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欺负……

下意识地我轻轻拿胳膊环住了他,朝他背部拍了两下,小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蓼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从我身上起开,走到卧室坐在床边,我跟着走过去弯腰把放在小桌上的鸡汤外卖拆开,塑料袋的声音尤其明显。

“这是我给你带上来的鸡汤,你趁热喝。”

“谢谢。”江蓼接过了勺子。

我看着江蓼的床,犹豫着说,“如果你半夜觉得不舒服,可以来叫我。”其实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话,我今晚肯定会和江蓼睡在一起照顾他。

“谢谢哥,你早点去休息吧。”

“哦,好。”我看着江蓼低头喝了一口鸡汤,不再打扰他,回了房间。

身上的衣服被水沾湿了大半,我脱去全身的衣服,走到卫生间的浴室狠狠淋了一场,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脑袋放空,只觉浑身疲惫。

身上的水流流入我的两腿之间,我低下头看着我的畸形的下半身,没再像往常一样匆匆抹开眼。那里原本应该只有一个性器官的,可是却装了两个,结果就是上方的阴茎比常人的都要小很多。

脑海中突然出现出江蓼的下半身,尽管有浴巾围住,但我知道他肯定比我大,可能甚至比我勃起的时候都要大!

发了疯似的,我弯下腰拿手去触碰阴茎下方的女穴,那里有一条细长的缝,白白净净的,在我的手指刚没入一点时,不知道触碰到哪一处我的腿突然一软,身体像被电了一下,喉咙里溢出的令人羞耻的呻吟,随后下体像有感觉一样流出了湿滑的液体。

我急忙将手移开,心就像是被有人拿石头不停地砸,砸得血肉模糊,眼睛被热水淋得发胀,我分不清自己到底哭没哭,最后关掉了花洒,拿浴巾包裹住身体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儿,困意就像潮水一般向我漫来,我努力睁开眼睛,起身把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小灯,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在这样的光源下其实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只要能有一点光源能被我感觉到,我便能放下心来。

很快,我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但是今晚的我睡得及其不安稳,甚至开始做起了梦,在梦中我又回到了江蓼的房间,梦中江蓼将我狠狠压在浴室的墙上,耳边全是他湿热粗重的呼吸。

“哥,你救救我吧……”江蓼似呢喃似乞求。

我慌张地想要躲离,双腿却像被千斤石缀住如何都动不了,低下头看去,江蓼的下半身正狠狠抵着我,滚烫的温度快要把我烫化。下体开始出现奇怪的酥麻感,明明他没有脱裤子,我却觉得像是有东西抵住我的女穴狠狠摩擦,很快,腿间就溢出了大片粘液。

我也开始呼吸粗重起来,浑身大汗淋漓,身体慌乱地扭着,发出哭泣声。

可下面奇异的爽感怎么也躲不开,又痒又酸,我的腿发软一样站都站不住,快感像千万根丝蔓在我身上攀爬,很快包裹住我全身。在梦里我狠狠抓着江蓼的脊背,最终承受不住一般,挺着下半身感觉女穴像涌出尿一样涌出大片湿热的液体,淋在我的腿上。

“不,不要……”

这些肯定是梦!

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但是入目没有让我心安的那抹光源,周围空洞洞的黑暗一片……还是在梦里面,可浑身都太累了,像是我被体育老师逼着跑了两千米一样劳累,我索性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好在,这一次我没有再做梦。

早晨,我醒来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浴巾被我睡得散在了一边,床单也被我蹬得乱七八糟。我迷茫地看向我床头柜上摆的小灯,那里还在发着光,腿间有着奇怪的触感,我低下头去,发现上面还有没有干涸的白色的精液……

这些无不昭示着,我竟然做了春梦。

还是和自己的弟弟……

这春梦简直是让我羞耻极了,我将这次春梦归咎于我和江蓼离得太近,以至于在后来的几天我帮江蓼换完药后回房总要过很久才敢睡觉,清净自己的心灵,以防夜里再次做上春梦。

春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春梦对象是我的弟弟。

我们……怎么能做出那种是事情……

“江暮!你那个新来的弟弟看起来好那个……”陈勉趴在我耳朵边说话。

我迷蒙地睁开惺忪的眼皮,身体从桌子上起来,“哪个?”

陈勉直说:“看起来很拽!我下去打水时看到他教室窗户有女生偷看他,她们都快被他迷死了。”

我清醒了一点,“他确实长得很帅,不过他不坏,他对我……也挺好的。”

“怎么,又改口了?打了他一顿解气了?”

“别提那件我们干的事情了,这件事简直是我一辈子的痛苦!”

后来和江蓼发生的事情我守口如瓶,即使陈勉追问我一个字都没和他说。主要是一提到那些事,心脏就好像被泡进奇怪的化学试剂中,一下挤压着一下又被拉扯着,连带着喉咙都有些酸,不想说出口。

陈勉却不肯罢休,他皮肤呈小麦色,常年打球力气很大,个子比我高,拿胳膊框住我脖子的时候我身体直直被带过去,他眼睛呈清澈的茶色,“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想想他是从三中转过来的学生,三中是什么地方?没几个好学生,大多都是打架成群的混混。”

“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很装,你为什么觉得他对你好?”

我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神,心里却奇怪地想到这几天我晚上给他换药时他纤长睫毛遮住的沉黑的眼睛。帮他处理伤口时他大多都是冷漠面无表情的,可我一靠近他,他对我笑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他很可怜需要我对他多一点关爱。

这是因为血缘吗?因为我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一半的血,即使我暗暗嫉妒着他却抵不住血缘。

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做的奇怪的梦,梦里的他乞求着我帮帮他,这种引诱般的语气被我带入到现实他的脸上?

“快说呀。”陈勉催促我。

我顾左右而言它,“他不是坏学生,我听爸爸说他学习很好的,就……他也没你说的那么装吧,他不笑确实看起来有点让人不敢靠近,但笑起来……很好看。”

“江暮你是不是有病?你这眼睛生出来只是为了看长什么样吗,他要是知道你打了他,你回头就等着他怎么整你吧!”陈勉低声说。

我睁大了眼睛,在上课铃打响的同时说,“他应该不会这样做吧,你别乱吓我!”

有同学走进教室,陈勉松开了胳膊,看我惊恐的样子,笑得露出了牙齿,转身坐在我前面,回头对我说,“没吓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保护你。”

老师走了进来,他背对着我坐直了身体,露出了精短头发的后脑勺。

上次江蓼被打伤,过了两天爸爸才回来家,等他见到江蓼时,看到最显眼的就是江蓼额头上被我贴的纱布。当时爸爸皱了眉头问江蓼怎么回事?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心跳都要停止了,支起耳朵听,江蓼只是说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个跤。

余光里,爸爸好像拿手拍了拍江蓼的肩膀,我听到他关心的语气,“小心点,如果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告诉你阿姨。”

后面又说了些其他的话,我没再注意听。

只是垂下目光有些无聊地盯着脚上的拖鞋。

“小暮,别光盯着米饭吃了,上次体检就说你体重偏轻。”妈妈絮絮叨叨,又给我夹了好几块肉,“这肉又不肥,你这几天上晚自习,多吃几块能要了你的命。”

我赶紧把碗移走,“好了好了,我吃够了。”

余光不禁去注意坐在一旁的江蓼,整个饭桌上又是只有我们三个人,江蓼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吃饭,好像我和妈妈之外的陌生人。

之前我以为爸爸把江蓼接回来应该会经常回来,可是爸爸好像仍然很忙,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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