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再说老闺女也要下地挣工分,她得带着点。
时间一长,没人说嘴了,也就正常过日子了。
如今家里有老闺女洗衣服做饭啥的(白爷爷逼的),她还算轻省,也跟着大伙一起去听评书了,别说,还怪好听的,特别是这几天说的。
白母才不剧透呢,这可是闺女说了又说的,连“剧透”这个词都是闺女教她的。“娘,明个就讲完了,我要是现在告诉你,你明个听的就没劲(意思)了。”
白大伯娘“呦~”了一声,“三弟妹啊,咋还和家里人端起来了。娘问了你就说呗,咋滴还能丢钱啊。”
白母从来没怕过这个大嫂,只不过有时候比较懒,“大嫂说啥呢,我也是为了娘好,再说我咋端着了,大嫂是不是眼神不好。”
白奶奶不愿意管俩儿媳妇的官司,也懒得听她们吵吵,就开口撵人,“得了,得了,我不听了,都回各家吧,不累啊。”
白大伯娘扭着腰走了,只不过嘴没闭上,“人家有啥累的,跟小娃子抢打猪草的活呢。”
白母也停了脚步,扭过头,“大嫂这是不服气啊,你有能耐也让大队长给你换个工啊,我不酸也不眼红!在外边没能耐,就会对家人唧唧歪歪,窝里横!”
她还嫩呢
“有的人得了点济(得势),眼睛就瞥到了天上,可别哪天摔下来,摔不死她!……”
白淑华左耳听右耳冒,根本不将大伯娘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放在心上。
反正是无能狂怒罢了。
自从大前天白母怼了白大伯娘,说了一句“窝里横”,两人差点动手撕起来,被白奶奶和白爹他们拦住了。
白大伯娘估计是觉得吃亏了,就开始作了。
好在白爹哄得住白母,两人空余的时间都腻歪在一起搞创作呢,没人搭理白大伯娘。
白淑华怀疑是因为两人懒得打架。
而且上次白母没吃亏,所以白爹娘才会这么好脾气。
这也不妨碍白淑华趁机给爹娘洗脑。“爹、娘,大娘又(三声)那儿骂骂咧咧呢。”
白母毫不在意,“让她骂呗,反正不会少块肉。她也就敢偷么嘀咕,都不敢往我头上安。”
白爹问道,“大闺女,她骂你了?”
白淑华摇头,“没,对号入座的话应该是我娘。”
“她就是得了红眼病。”白母语气中忍不住带了点小骄傲,“后天我就要去镇上彩排了。”
进入十月,离秋收就不远了。
“爹、娘你们听过孟母三迁的故事没?”白淑华也不听他们的回答,用言简意赅的语言将这个寓言故事给讲了,“等咱们家有钱了,还是搬家吧。”
这才是她的目的。
搬家得有钱,想有钱就得动起来去挣。
她怕有了点进步,爹娘就满足了,然后躺平了。
必须给他们再立个目标。
白爹一脸“这也太难了”的表情,“盖房子可不是小事,得不少钱呢。”
白淑华就道,“又没说现在、马上,钱可以攒起来的嘛。”
没一下子给太大压力,怕爹娘直接摆烂。
这个家没了她怕是得散。
白爹不太想谈房子的事了,赶紧转移话题,“大闺女你看看这个故事我和你娘编得咋样。”
将本子递了过来,颇有些显摆的心思。
白淑华接过,“我看看。”
她看得很认真,也很快。
这是个吃绝户的故事,别说,写的真不赖,她都想将那户人家全部踹死,太不是人了。
“爹、娘,这故事是你们自己想的还是在报纸上看的或是听的?”
白母回答,“听的,真事儿!就是苗圃子的,你爹稍微改了改。”
白淑华心道,这难道就是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不过这个故事还是需要改改的。
她引导着说道,“爹、娘,你们要讲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呢?”
白母有些懵圈,“表达啥?不表达啥啊,就是听到这个故事,觉得大家伙会爱听。”
白爹也附和点头,“肯定爱听。”
白淑华循循善诱,“娘,你以后可是要上镇上表演的,讲给许许多多的人听,他们听过之后要受正面熏陶的。就像我听红歌,每次我都跟着哼唱几句,还热血沸腾的,也更爱国了。”
怕爹娘不懂,她还用自己举了个例子。
“可我读完了这个故事,想的却是必须有个儿子,这样就不会被吃绝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