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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礼心咕哝着“这种时候打扮什么”,却也没有阻止。

很快,他身上便缠满枝条、开满花。头发、四肢、胸口、腰、大腿根,甚至阴茎上,那些花朵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颤动,直到他痛快地高潮。

阿织抽插变快了,从呼吸里礼心能知道他也快了:“阿织……射在里面……”

阿织动作有一瞬停顿,然后看着他的脸漾出开心的笑容。

摇晃再次激烈起来,礼心闭上眼睛,充分感受那根生殖器在身体里的冲撞,然后将一些东西留在体内。

是精液,也是恶魔的一部分。

阿织停下来,亲吻他的膝盖。

“现在恶魔也是你的信徒了,心心——你赢了。”

赤身裸体躺在花丛中的年轻法礼者摇了摇头。

他只是,决定接纳所有。

几日之后,心教出现一位由法礼者亲自主持仪式的“拥难者”。年轻英俊的新进信徒阿织,拥有阳光般灿烂童真的笑容,和一手出色的缝纫手艺。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据说是因为雨滴一事与法礼者相识,且于“恶魔”手中被法礼者所救,即便对心教一无所知依然甘愿成为法礼者的侍从。短短几天便可流利背诵《苦难书》,对新增条目了然于胸,令许多以利可都自叹弗如。

阿织理所当然地住在礼心楼下,只隔了一层天花板。每天与法礼者同进同出,连饭都一起吃,这让阿尔温非常有危机感——自己会的阿织也会,自己不会的阿织也会,这令人艳羡的助理之位不就要被抢走了?

法礼者察觉到这一点,特意找他谈话,言明当下与教礼者之间的矛盾,“大祭司并没有站在我这边,如果你继续跟着我,一定也会卷进这件事里面,以后会发生什么,可没有人知道。”

阿尔温刚想说“我肯定是您这边的啊”,法礼者立刻又说:“我和教礼者之间,恐怕会有一个人系上白色绳结。”

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阿尔温觉得法礼者在夸大其词。可再仔细想想,不禁又一身冷汗。

以法礼者的个性来说,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已经决定要为教礼者系上绳结,哪怕会与大祭司为敌——那位大祭司也许不会把亲生儿子怎么样,但儿子身边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阿尔温,你要选择哪一边?

法礼者并没有要他当下就给出答复,宽容地给予他好好思索其中利弊的时间。

成为法礼者助理不需要特别的才能,甚至在击退恶魔事件之前堪称无关紧要也无实权,但随着礼心声望水涨船高,得到大批年轻人拥簇,连带着阿尔温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尊敬。

这让阿尔温有些洋洋自得。他深知自己性格软弱亦胆小怕事,虽出身以利可家族,但从未有人进入过教会,现在的自己也许是最有可能成为家族荣耀之人。

反之,也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被迫系上绳结之人。

就像雨滴那样。

他跟法礼者一样,认为卡利福主持的教义过于严苛,雨滴虽然有错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叛教”的地步,更遑论自缢赎罪。还有裁撤医疗所、生病无需治疗等言论,让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阿尔温匪夷所思,但他从未有过公开反对卡利福的想法,自己又不会离家出走去世俗社会做些荒唐事。

“反正我不会给人留下安这种罪名的口实”——他这样笃定。

可是啊可是,万一啊万一,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错误,也会让“叛教”的指控如同灰尘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他头上?

阿织的到来以及与礼心之间的亲密,同样引起教会的注意。

“虽然他正式入教,也经过教会同意,但其身份总有些查不清的地方。身为法礼者,放在身边之人应当慎之又慎。”华阙罗一边翻看着最新的《苦难书》,一边说道。

被大祭司召见时,礼心便已料到会是这件事。

“教会不信任我和我选的人。”礼心言简意赅地回答。

华阙罗也许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且强硬,翻书的动作顿了一顿。继而又说,“不要把你同卡利福之间的矛盾激化扩大,引起教内不必要的动荡。我知道你急于为自己取得助力,却不可为此本末倒置。”

礼心望着那本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新《苦难书》,一字一字地说:“您说过,‘对教义有自己的理解,这很好’,我始终牢记教诲。并非针对卡利福,只是对教义理解与他不同。

“希望我教子民安居乐业、生死有归,我主荣光传颂天下,是我们全部信徒心之所向,至于如何做到,是我与他选择的方向不同而已。”

振振有词到近乎诡辩。

华阙罗将视线定在儿子脸上,而对方目光低垂,不知看向何处。

面对争论时怒目而视却笨口拙舌的模样仿佛还在昨天,短短时日,他是如何有这样变化的呢?

但华阙罗没有问。转而说起其他的事:“今年神渡之日将会提前,这次净心仪式完成之后,你需要专心准备踏桥舞。”

神渡之日通常在每年秋季,甘叶树枝长成到可以抽取纤维的时候。具体日期则由教会和大祭司根据主的旨意而定。

“提前?为什么?”

“一场退魔之战,两场葬礼,正值群情昂然之际,我教子民需要神明的祝福和鼓舞。”

哈?这前后之间有什么关系?礼心不得其解。

但他也没有问。

“您就这样将教礼者之间的矛盾放到大祭司面前来,会不会有些……早了?”

图加与礼心用新的号码与手机联络,交换必要信息。虽然他斟酌着遣词用句,但礼心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么做太过冒失。

什么都没有准备,比起华阙罗来说礼心依然算得上毫无根基,万一闹得太过,大祭司铁腕翻转,即使是礼心也会分分钟就从法礼者的位置上被撤下。

“教会的焦点放在我身上,他们便会忽略你和其他人。”礼心何尝不知他的担忧,“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图加便不再多话,将几份资料发到礼心手机上。阿织带了一台便携电脑,转存完文件俩人看了半天。密密麻麻的表格、数字,专业到不在他们俩的知识储备之内,但好歹明白跟金钱有关。

“这是教会内部某些长老,通过代理人处理的某些事务。表面上只是一些小额往来,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费用,但我觉得远不止如此。”

“代理人?教会与久安世俗的中间人不是族长你吗?”

“不,”图加说道,“我只是第一步,这些代理人才是他们真正的联络人,或者说心腹。沿着这些名字摸下去才会触摸到他们的根本,可惜我实在没有更多手段与人脉了。”

于是,这份名单与表格到了青树手里,青树摘除一些信息,又转到许松实手里。

许松实举着它看了半晌:“真伤心啊,看来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删了个七七八八,到他手里就是几个名字和交易内容、时间,连信息源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电话里的青树笑得十分明朗:“这话才让人伤心呢帅叔叔,我可是冒着风险把最关键的给你了呢。”万一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许松实自己直接下场,很可能会导致教会和大祭司没掀动,还把礼心和阿织给卖了。

许松实倒也不是十分计较,“好吧好吧,那接下来——就展现一下我的诚意和信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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