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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别跪我会折寿

 

逝者难追,仅可忆,日子仍得继续往下过着。

办好出院手续,焦浊怀里抱着母亲的遗物还有小罐子里的母亲。

他坐在轮椅上,由舒又暖推着他,原本他以为没人会来接他出院,结果却见到熟悉的身影。

是徐家姊弟和燕凌。

焦浊一眼瞧见燕凌,就想起他之前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接近又暖。

他现在又出现……是不是想拐跑他家的暖暖!

「出院後你要住哪啊?」徐砚青率先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叔叔说他有准备好一套房,可以让你们暂时住在那,哦……不暂时也没关系,看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见焦浊脸se不大好看,舒又暖答腔:「应该会先回家收拾东西吧,谢谢你,砚青。」焦浊这小孩脾x,对徐砚青是不是还怀有敌意啊?

很显然两人心怀的都是不同的事情,根本没想一块去。

注意到焦浊灼人的目光,燕凌浑身不自在:「怎、怎麽了吗?」两人对上眼,一人困惑一人愠怒。

徐晓抬眸,瞧了瞧焦浊的神情,笑出声来:「他吃醋啦。」

「吃醋?吃谁……啊?我的?」推着徐晓轮椅的燕凌表示不解。

徐晓看着偏过头去的焦浊,扬了扬下颔:「你问问?」

焦浊自从车祸後,整个x子都不装了,一整个小孩子脾x。

「小浊。」舒又暖r0u了r0u焦浊的头发,「怎麽吃人家隔壁班长的醋呢?」

闻见那声:小浊。焦浊原本气鼓鼓的脸颊刷地消了下去,原本郁闷的脸也一瞬放晴。

焦浊抬首盯着垂眸望着他的舒又暖,g起笑:「小浊!」他重复了一次这个亲昵的喊法。

「……」在场的三人都觉得自己被迫喂了一嘴狗粮。

「咳,等等。」徐砚青打断了那边暧昧的氛围,「首先我有些话想对焦浊说。」

焦浊转回脑袋,瞅了徐砚青一眼:「是想跟我说……你在我睡着的期间,没照顾好暖暖吗?」这脑回路清奇的,满脑子装得不是舒又暖,就是暖暖。

「不是,暖暖她很好,只是一直陪你她也累──」

真是的,到底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两个人是不会说话了是吧!

舒又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们先冷静,别等等吵起来。」

徐砚青真的是对上焦浊,他的情商就会跌得像烂gu票一样。

燕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默默思考着,焦浊对他的敌意。一直到他看见两人如此暧昧他终於0清了一点原因。

於是我们燕凌小朋友也悄悄举手想发问:「那个……如果方便的话也让我排个队,我也有话想跟焦浊说清楚。」

「啊?你怎麽也有。」焦浊抗议了,到底让不让他出院了!

这个院不出他怎麽有机会跟自家暖暖独处。

焦浊想,还有好多话想跟暖暖说……

「等等。砚青,你想说什麽?」这次换徐晓发话了,她嗓音清脆乾净。

徐砚青扭捏了一会儿,最後站得端正,深深朝焦浊鞠躬:「谢谢你为姊姊的付出,也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很抱歉我误会你了,如果你需要我跪我也可──」

「停。」焦浊伸出手,止住他想说的话。「别跪,我会折寿。」

他偷0了一把舒又暖的手:「我还想跟暖暖在一起很久,这样就行了。」

闻言,大夥儿都笑出声来,原本还略显沉闷的氛围瞬间散去。

终於轮到燕凌说话了:「焦浊,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了,其实我找舒又暖只是想问徐晓的事情。」

「我始终喜欢的是徐晓,只有徐晓。」他还不忘再表个白,刷一波徐晓对他的好感分。

「阿浊还有小暖,我也祝你们幸福,以後只走康庄的花路。」

徐晓最後和焦浊握了手,也在这时候,舒又暖把护身符还予徐晓。

「不用了。」徐晓笑了笑,她望了焦浊最後一眼,埋葬了那份曾经悸动的心,「我现在不需要了,而且,我也不太适合拿着这个了。」

徐晓身边已有心悦的少年,她眼里往後也只会有他,余生亦然。

舒又暖怔愣时,焦浊笑着接过了护身符,「毕竟都醒了,确实没什麽用的。也祝福你们幸福。」

至此,这群少nv与少年间的误会,作烟消云散。

舒又暖和焦浊讨论的结果是,先回她家把东西简单收拾打包到纸箱,然後喊上搬家公司再去焦浊家,最後搬到叔叔安排的住所。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他们在去舒又暖家就遇上了麻烦。

舒母叫了几个人,守在家门外,当舒又暖一接近,就马上把她擒住。

会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舒父公司经营不善,急需一笔钜款,他俩合夥着把这nv儿卖了也能拿不少钱。

卖不得彩礼,卖去国外总行了吧?反正这孩子在他们眼里也是个意外。

──就是不该存在的那种。

他俩总觉得自己还愿意养着她到十五岁,已是仁至义尽。

是时候该舒又暖回馈他们了。

舒又暖是推着焦浊一同下车的。

那些人也不顾焦浊情况,蜂拥而上推倒了轮椅,y是把舒又暖连扯带拽的拖进舒宅里。

「焦浊!」舒又暖挣扎着,踢蹬的同时,後脚跟在地上划破口子。

她眼里全是那个倒在地上努力爬起的身影……

焦浊第一次尝试把自己身子撑起来时,眼前陡然一嘿,差点昏了过去,脑袋磕到一旁砌好的砖墙,额角留下一痕血……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y是拖着残破的身躯,奔向舒又暖,将那群人扑倒在地上:「暖暖,你快跑!」

焦浊头晕目眩的,腿脚都没力气,原本就还未痊癒的肋骨此时病情更是雪上加霜。

不疼的、不疼。如果让舒又暖被抓住,那他心里的疼,才算疼。

焦浊不要命的抡起拳头一拳接一拳,整条手臂都沾染上不同人的鲜血。

而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本来不把他这残疾看在眼里,见他如此能打,便转移了目标。

由两个人从後头拽住他的两条胳膊,领头的混子,把这些拳头都还给了焦浊。一下是肚子,一下是x腔,直到焦浊软下身子,咳出一大口血。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看着失去桎梏後的舒又暖逐渐跑远的身影,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然後很轻很轻的笑了。

暖暖,我知道你会回来救我的。焦浊想着,又咳了好几口鲜血。

焦浊彻底没了意识。

此时的他真的太虚弱了,焦浊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他透支t力,超脱自己极限了……

那些人进屋和舒母商量该如何处置焦浊,舒母尖叫嘶吼着:「处置什麽?我让你抓的是我nv儿,而不是这个混帐玩意!」

「问我要处置?我给你们那些钱,就是让你们来问我的吗?」

领头的知道事大,本打算就顺手先将焦浊找个深山野林埋掉……

反正这残疾看起来,也没人在乎的样子,si了肯定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正当他们拖拽着焦浊准备上停在一旁的面包车时,警笛声嗡鸣。

「警察!马上放开那个孩子!」哨子声夹带着警员的声音一并传入他们耳里,「不准动!」

他们以为舒又暖是逃了,但没想到她去喊来警察……

这两个小孩,竟然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领头的人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压在喇叭上,发出好大的声响来。

早就做惯这种生意,把焦浊一扔,车门一关,扬长而去。

瞬间一群人溜得影子都见不着,只不过他们的怒火无从发泄,那麽,遭殃的就是雇用了他们的舒家人。

舒又暖抱起焦浊的时候,发现他脸上全是血渍,好看的脸庞沾满了脏w。

他浑身软绵无力,舒又暖根本无法将他整个人拉起来。

怎麽她又让焦浊受伤了?明明他才刚出院,身t也没好全,就让他牵扯上自己家里的事情。

舒又暖愧疚不已,警察替她将焦浊放到轮椅上,又喊了辆救护车,护送着他们又回到那刚出院的医院里。

就在焦浊被推进医院没多久,他竟然醒了过来,反手抓住舒又暖的手。

医护人员原本想把他推进抢救室,见焦浊恢复神智,就转而替他做了全身的检查。

等待结果十分漫长,焦浊躺在急诊室,掀了掀眼皮:「……困。」

舒又暖一想到电影里那些,抢救无效的人最後也都是说「想睡觉了」、「困了」之类的,她就不敢让焦浊真的睡着。

「暖暖……」焦浊手指在她掌心打转,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别担心,我都还没娶到你呢……我怎麽舍得离开。」

接着,焦浊脑袋一偏,又睡了过去。不过确实就只是睡了,而不是昏厥。

听了医生的建议,焦浊又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舒又暖直接添置了新的用品,教科书、习题本、文具之类的。

只不过让她惋惜的是,她没能带走那只一直陪着她的小狗。

也不知道她不在的期间,牠是否安好?

不过念起那小狗是以弟弟生日礼物为理由买的,她想那牠就会被好好对待吧?毕竟妈妈那麽宠溺弟弟们。

可是後来,在她上高中,打算最後一次回家附近逛逛时,她却遇见牠流浪街头……

不过这些都是後话了。小狗後来重新回到她身边这件事,这同样也是後话。

出院时,深春已至,三月里的天,y晴不定。

他们搬家那日,下起了瓢泼大雨,洗去了一地的血w。

叔叔给他们置办的是三室两厅的屋子。

一间书房,两间各自的房间。还替他们安排好了保母照料饮食起居。

让他们只需要安心准备高中考试就好。

此时的舒又暖和焦浊这才有了安稳度日的空间。

春雨微凉,焦浊见雨,心情就不大好。

他挨着舒又暖坐在书桌前,「桌子靠窗雨生好大。」他嘟囔着,小声抱怨。

舒又暖笑了笑,关紧窗子,将雨声隔绝:「这样呢?」

她原本想把两人的书桌安排在两端,毕竟她喜欢雨声,但焦浊不喜。

可是焦浊却任x的y要和她并肩而坐:「我就算在家里也要当你的同桌!」

但是每到下雨天,他总是咬着笔杆,神情郁闷。

舒又暖是好气又好笑,但总让他这样闷着也不好,於是──

「焦浊。」舒又暖凑近他脑袋,在他耳畔轻唤他的姓名。

温热的气息撒在他耳边,焦浊一转头,两人唇办一擦而过。

「……」舒又暖原本只是想闹着他玩,顺便给他戴个耳机啥的,没想到……

她翻车了。居然就这麽又亲上了。

焦浊轻抚嘴唇,终於笑了:「亲我?这是哄我的礼物吗?」他看着舒又暖手上的耳机明知故问。

不过确实,b起耳机,或许给焦浊一个吻能让他开心一整天。

备考的日子过得很快,忙里偷闲,舒又暖带着焦浊回了她从小长大的乡下。

她告诉焦浊,这里是她儿时的乐土,外婆总坐着摇椅看着她和徐家姊弟玩在一起。

原本可以奔跑的山野,被改成了梯田式的茶园。

外婆家仍然和以前一样,为她而栽的栀子花一丛丛的,隽永清香弥散在整个院子。

舒又暖牵着焦浊的手,她仰首亲吻着yan光,呼x1着花香,欢快的笑了:「小浊,你不知道,以前在这里我多快乐。」

焦浊从她笑着的眉目,彷佛能看见儿时的舒又暖:「原本我想找徐晓和你一起回来,我知道你很想你的家乡,虽然你没说,但是只要提到童年时光,你原本黯淡的眼都会盈满光彩。」

「这麽明显吗?」舒又暖羞赧的垂下脑袋,害羞的笑着,「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我一直以为我把所有情绪都藏得很好,一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我不过是自欺欺人。」

「小浊。」舒又暖踮着脚尖,吻上焦浊的脸颊,「谢谢你在我灰暗的日子,成为我的光,引领我逃出那片黑暗的泥沼。」

焦浊没说话,只是红了眼眶,细密的吻落在舒又暖的脸上,清泪如珠,滴在她锁骨,熨烫了她的肌肤。

舒又暖蹭着他脸,软着嗓音:「怎麽哭了?」

焦浊嗓音闷闷地:「心疼你。」

「嗯?」怎麽突然说心疼她了。明明现在气氛很好的呢。

「我母亲逝世,我难过得几乎不能呼x1。但是有你陪着我,所以我好了很多。」每次一哭,焦浊鼻音就会特别重。

「但是暖暖外婆逝世时,我却什麽都不知道……当时你一定很孤独又很难过吧,毕竟你也没有家了。」

他当时知道母亲过世时,他觉得自己唯一的家没了。

对舒又暖而言,他父母的家根本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只有外婆的家。

「而且你父母那麽对你,这几年来你也很辛苦吧。」

如果不是意外,焦灼闯入她的生命,她或许还孤独着痛苦。

「无法向任何人倾诉你的痛苦,想念书想逃离,却又无从逃离。」

他们才十五岁,哪里也去不了,基本只能依附着家人……

「我好心疼你,我好想回到从前,温柔地守护你。」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背负一切痛苦,给予暖暖最温暖的生活。

「但是我回不去啊……你也受到了不可抹灭的伤害。」

焦浊哭出声来,话语断断续续的:「我、我却什麽……也、也不知晓。」

「何必为了这些自责呢?傻子。」舒又暖声音温柔,「至少那次,你还记得吗?我被赶出门时,天冷了,你把衣服拿来给我垫脚,还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那时候我就被你救赎了啊。」

明明早恋是不被允许的,对於别人而言他们这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几年之後,总会走散。有个各自不同的朋友圈,然後认识新的人……

即使是初恋,也是夜里独自望着月se想起的白月光罢了。

他们依旧倔强,相信着时间的河水不会冲散他们牵着彼此的手;相信时间的汪洋不会淹没他们曾经为彼此悸动的心脏。

舒又暖捧起焦浊的脸,用衣角替他轻轻拭去泪水,看着他红了的鼻头,忍俊不禁:「你真傻,有你陪我,已经是我的福气。」

终於,一个深深的吻落在焦浊的唇上:「焦浊,我ai你。」

焦浊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在舒又暖想退开时,扣住她的後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生涩却又缠绵悱恻。

唇分之时,焦浊笑弯着眼:「好甜。」他用手轻抚着唇。

「……」红着脸,舒又暖大脑仍一片空白,柔软的触感还在脑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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