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喵·伞
缪嘉卿回复完将手机收回口袋,此时此刻他开心得想要化成原型奔回家对魏缈缈亮出肚皮。说一千道一万,什么人类都比不过魏缈缈,她是最好的。
“行,该去见见那个委托人了。”他迈开步子朝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缪嘉卿推开店门,独属于异怪视野,专为分辨委托人的标记从门口蔓延至最深处的座位。凭借优良的视力他看到坐在那里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性,微卷的栗色长发披在肩头,穿着一身职场精英的装扮颇显干练。直觉告诉他这人可信。
“您好,您就是这次的委托人吧。”缪嘉卿走过去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委托人看到自己等的人竟然还是个孩子,不免露出惊讶之色:“你就是那个宅急送的店长?”
缪嘉卿点点头对她伸出手:“我跟我哥合伙开的店,很抱歉根据规定我不能告知自己的姓名。”
委托人对他真的是店长这件事颇感意外,但还是很快调整好表情,站起身郑重地伸出手与他相握:“没关系我能理解,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待二人落座她继续说道:“听介绍人说你什么都能送?即使收件方未知也可以?”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孩子真有这种本事?
“是的,只要不违规,不管是什么都能送。”
“保密性如何。”
“不论是收件方、寄件方还是所要取拿的货品,我们都不会透露任何相关情报,这种自砸招牌的事绝不会发生。”
委托人见缪嘉卿的态度决定赌一把,不然她真不知道还能再找谁了。她从座位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放在桌上:“我想麻烦你将这把伞送归原主,还想捎带传句话,价钱好说。”
缪嘉卿等了片刻,见她没有更多的情报可说,便指指木盒:“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以,请。”
缪嘉卿接过盒子打开别扣,一把油纸伞映入眼中。这是一把最平常不过的伞,素色的伞面经过时间的洗礼微微泛黄,粗糙的工艺说明制伞的人手艺还不纯熟,但整体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收伞的人肯定将这把伞当宝贝一样。
“能讲讲这把伞或持有者的事吗?我也不是万能的,仅凭一把伞就能送到。”缪嘉卿放下这句引子稍稍放开了精神力让委托人无法对自己说谎,他要确保这把伞不是什么陷阱。
委托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又很快恢复正常,慢半拍的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的疏忽。”她坐直身体徐徐道来,“我想从我知道的事情开始说起,整个故事会比较长还请不要介意。
“这把伞是我姥姥的遗物,她前几年去世了,今年妈妈回老家收拾屋子的时候从最底层翻出了这把伞,原本收纳的盒子已经被虫蛀得不成样子了,后来换的这个新盒子。
“收拾残渣的时候妈妈注意到碎屑里有张纸条,但是因为保管不善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了,纸张一碰就碎,她只勉强辨认出最后的落款——清。”
“清?”
“嗯。”委托人点点头,“这个清我们都知道,姥姥晚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忘了很多事,只有这个清,我们经常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从她的描述里我们猜测这个名为清的人应该是名男性,对她很重要。姥姥每每回忆起他时,她的表情都非常柔和。”
缪嘉卿有些尴尬,他好像听到了一名老者的情感史。
委托人看出他的窘迫,笑着摆摆手说没事别在意,然后继续说道:“姥姥的婚姻并不幸福,姥爷自身有病无法留后,听妈妈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姥爷后来心理扭曲经常借各种由头打骂他们母女俩。那个年代又不像现在想离就离了,姥姥一直熬到姥爷病故才脱身,听妈妈说她当时把姥爷生前所有的东西都扔了,你就说她是有多讨厌他吧。”委托人顿了片刻知后觉地补充道,“啊,妈妈是从亲戚家过继的,虽然不是亲生但姥姥对我们很好。
“其实知道清的存在后我跟妈妈都很纳闷,既然有爱恋的对象为什么还要嫁给姥爷,他们结合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唉,那个年代有太多身不由己了。
“抱歉扯远了,我想你也听出来了,我希望你能找到这个叫做清的人把伞还给他,或者他的家人,以及把姥姥过世的消息转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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