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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G晕()

 

小瞎子被吓得目瞪口呆!

“不不可以!不要!不要进去,我”小瞎子的声音颤抖着,终于妥协:“只要不进去,你做什么都可以!”

彭狼的脚步停下了,小瞎子的后背离门只有一指的距离。

“真的?”他说着将小瞎子推到了门上。

小瞎子的后背在碰到后面的门时,吓得像只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先前一直用气音说话,现在连嘴都不敢张了,只是拼命地点头。

全身都紧张地贴在彭狼身上,想回主卧的意图格外明显。

可彭狼身形高大,小瞎子的动作不但没起到回房间的作用,反而成了投怀送抱。

他忍不住低下头狠狠舔上因为紧张被牙齿咬住的下唇,随即蛮横进入,攻略城池。

在小瞎子要被憋过气时的刹那,嘴里的障碍物突然撤回,耳朵里钻进来一句让小瞎子心胆俱裂的话。

“那我要在这里操你。”

话音落,那根盘旋在花穴口逗弄的格外粗长的鸡巴猛然侵入!

“唔!”

好疼。

小瞎子死命地压回差点出口的尖叫,转而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肩膀,本来被吓回去的眼泪又一次流下。

这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是因为疼吗?还是因为心里恨命运不公,每次遭遇厄运时,没人帮助自己而委屈哭吗?抑或是,在自己喜欢的人外面被别的男人操而羞愧才哭泣?

小瞎子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

可是他就是哭得停不下来,心里很难过,仿佛在宣泄,又像是在妥协。

人的本能局势当发现逃避或是反抗都没有用时,最终的结果就是打碎自己的底线、三观和尊严,强迫自己接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不公。

小瞎子也只能强迫自己像妓倌一样,在嫖客下流的语言和粗暴的性爱中,洗脑自己在床上就喜欢具有侮辱性的词句。

但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三观和底线以及道德观被打碎的过程中,随之碎掉的又何尝不是人格的一块呢?

彭狼的肩上被咬得出了血,可是咬的人哭得毫无声息、一刻不停。

他将鸡巴又往里面顶了顶,外面太冷了,里面好热,好暖。

热得他等不下去给小瞎子缓冲的机会。

他情动地吸吮着怀里人白嫩嫩的耳朵,将白色的肌肤吮成红色,“咬紧点,不要叫出声,万一里面的人被你吵醒了”

“我就让你坐他脸上高潮!”

粗俗的话威胁意味浓厚,小瞎子咬得更深了。

肩膀上的疼痛和轻微的血腥味勾起了彭狼的欲望,粗长深红的肉棒缓慢而坚定地前进着,像将军手里握着的重剑,一层一层推开前面的阻挡,在一片紧致中硬生生凿出了一条路。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

双性的性器官发育有一定的缺陷,正常女性的阴道是7~12,但小瞎子阴道显然更短,鸡巴进入阴道,再撑开宫颈口,进入宫颈,直接顶到宫颈避,外面还剩一段。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着,下身可能是太撑,腿也弯曲着,门户大开,就是牙齿还在肩膀上咬着,散发着无声的抗议。

彭狼的眼里都快透出红光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强奸、偷情、逼迫。

尤其是被逼迫者是个道德标兵,精神上刻着高洁,身体却在侵入的过程中快乐地发抖。

喜欢强奸的人最喜欢看的是什么呢?

最喜欢看的便是被强奸的人完全不屈服,可在被人顶弄的过程中,又不可控制地发出呻吟声,道德和情欲的拉扯,是最强烈的情欲催化剂。

更别说,小瞎子做爱的地方,是他喜欢的人的房门口。

彭狼狠狠地将最后一截顶弄了进去。

“唔!”怀里的人闷叫一声,腿勾到了彭狼腰上,企图将里面的那根东西锁死在里面,不让它再乱动、作怪。

可惜没用。

彭狼一只手拖住小瞎子的屁股,将人举了起来,捏弄着滑腻腻的屁股,上半身前倾,将人压实在了门板上,顶弄了起来。

“呜呜!!”

淫水四溅,粗红的肉棒进进出出,紧致的花穴被撑成了一个柱状的圆洞。

好痛,摩擦起来又阵阵发麻、发痒。

小瞎子另一条腿也圈在了彭狼腰上,两只脚绞了起来,将男人的腰圈在了里面,两条腿发力,阴道口紧缩。

彭狼爽得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捏住了小瞎子的后颈,用力按在了自己肩膀上,屁股也被按在鸡巴上,仰头死命干了起来。

“紧成这个样子!鸡巴一进去就这么兴奋!”

“真是个浪货!”

屁股上被抽了两巴掌,顿时红了一片。

花穴被抽得一紧一松,肉棒每次直接顶到子宫壁,顶出一个凸起。

“啊啊。”

被全力按在怀里的人终于松开了咬着肩膀的口,微弱地叫了两声,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用牙齿狠狠咬住了下唇,但是喉间的哼声却随着下体的插入一直延续。

小瞎子下面的肉穴实在夹得太紧,彭狼每次都顶到子宫壁,龟头撞在上面快感实在太强烈,他没忍着射精欲望,反而将人死死按在自己身上更狠地捣弄着。

小瞎子在他怀里像一个充气娃娃,不过在激烈的冲撞中,盘在男人身上的腿早就松开来了,脚趾死死地蜷缩着,脚背绷得笔直。

在冷白色的月光下,他的脚和裸出的屁股,比清冷的雪还白。

鸡巴和肉穴摩擦声越来越急。

小瞎子的精神有些涣散,牙齿松开了下嘴唇,脸色绯红,仰着头眼神迷离,嘴微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激烈的快感占据了他的意识,脑中的理智之弦早就震得粉碎,每根神经系统都叫嚣着快乐,声音尚未到喉间就冲散。

小瞎子的脑子一片空白,子宫和阴道早就操麻了,如同打了麻药似的,他甚至都感觉不到具体的快感是从哪儿升上来的,只能感觉到极致的快感。

他在口鼻完全能自由呼吸的情况下缺氧了!

彭狼时刻注意着怀里人的表情变化,当小瞎子的表情出现茫然时,他就知道小瞎子被自己操到极限了。

从开始抗拒在门口做爱到倔强得咬着嘴唇不出声,最后到现在软绵绵地躺在怀里任人为所欲为。

这个过程中小瞎子出现的所有的情绪,都是彭狼给的。

彭狼低头盯着小瞎子因为多次高潮而无法回神的脸,满足地笑了一声,随即堵住了嘴,反正已经忘记呼吸了,就干脆不要呼吸了。

窒息中的快感,也是他给的性爱礼物中的一份。

粗壮的舌头毫无怜惜地塞进下面小嘴里,小瞎子只神经反射地跳了一下,彭狼将那根瘫软在嘴里的小舌头挑弄出来,咬着,吮吸着,胯下冲撞越来越来快,越来越恨,阴唇都被撞出了波浪纹。

穴口的淫水都被拍打成了白沫,白沫慢慢流到屁股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集成了晶莹的一滩液体,黏腻腻的,有明显的腥味。

这场肉欲盛宴,终于在彭狼的闷哼声中落下了帷幕。

大量的精液喷在子宫壁上的时候,小瞎子被烫得抽搐了两下,又一次潮喷了,要不是彭狼牢牢抱着他,估计会化成水,淌在地上,软塌塌的,捧都捧不起来。

彭狼还在吻着小瞎子,其实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舔,他就像舔冰棍似的,用舌头将涎水涂满了小瞎子的脸和脖子。

射精了的鸡巴还塞在花穴里,将淫水和精液都堵在里面。

小瞎子比较瘦,没有一点小肚子,即便是刚吃完饭,肚子也不会凸起来,但现在,被睡衣遮挡的肚子在靠近阴茎的地方凸起来一块。

彭狼腾出手摸了摸小瞎子的肚子,微微压了一下,软软的,弹性极好。

他将小瞎子的屁股依旧压在自己的跨上,又把又开始抬头的鸡巴顶了顶,抱着人走到了饭桌前,拿起睡觉前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含了一口温水,喂给了被操晕过去的小瞎子。

渡了半杯水,小瞎子有点缓过来了。

他用软绵绵的手推了推压着他嘴的人,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抗拒。

彭狼顺势撤回,低笑了一声,又用盖子盖上了只剩半瓶水的保温杯。

手放到小瞎子露在外面有些冰的屁股上,揉搓着,暖着那片屁股尖。

小瞎子醒来了,但是意识不太清晰,记忆也是乱的,唯一有感觉的是身体不舒服,到底哪儿不舒服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身体很不舒服。

距离自己很近的这个人让他很烦躁,他用了些力推搡着,上半身试图远离这个人。

他推了一会儿推不开,生气了。

“你放开”话没说完,声音就劈叉了。

他轻轻咳了两声,嗓子有些疼,但总算可以说话了。

“你放开我,我难受。”

彭狼将头低在小瞎子脖颈处笑了出来。

“现在敢说话了?不怕你哥听见了?”

空气寂静了几秒,记忆回笼,小瞎子不动了,过了几秒,扭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酸胀的感觉从身下传来,有一根东西塞在里面。

他想起来了。

他被人按在次卧的门上操了!

里面还睡着他哥!

小瞎子又开始紧张了,手指微屈,静静听着屋内动静的表情严肃地像是在窥探敌情。

彭狼很配合地没有出声。

客厅里静悄悄的,屋子里也静悄悄的,里面“睡觉的那个人”没有醒,还在昏睡中。

小瞎子细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我想回房间。”在对着侵犯自己的男人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恨意。

“你弄完了,可以走了。”

明明遭强奸的人是他,处于弱势的也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将事实完全颠倒了过来。似乎强奸自己的男人才是处于劣势的人,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彭狼深邃的眼眸望着前一秒对房间里并不存在的哥担忧、谨慎,后一秒对着他就板着脸,语气冷漠的人,心里又出现了之前奇怪的感觉。

烦躁、愤怒又夹杂着一些酸涩。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之前巷子里的老相好,有时候他去的时候老相好还在招待客人,他都没有什么想法,有时候等得急了就再换个人。

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么复杂的感情。

彭狼心里不舒服,他不舒服,让他不舒服的小瞎子也不会舒服。

屋外寒风冷冽,屋内却热火朝天。

彭狼将小瞎子抱在怀里,打开了次卧的门,语气有些愉悦:“嗯,睡得真死。”

“不要不要!出去!”

小瞎子长腿乱蹬,在进门的时候两腿张开,腿弯上的裤子被他着急忙慌地踹了下来,一条腿光着,一条腿带着睡裤,白里泛红的两只脚分别勾着门框,一只手在拍打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拽着门,像只蜜袋鼯,完全张开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堵在花穴中的肉棒早已挺立,慢慢撑开肉穴,占据了要点。

小瞎子摆出这幅姿态,是为了不让自己进去,可是结果也显而易见:他用错了抵御方式。

彭狼没有去掰他的脚,而是往前挪了挪。

白得晃眼的腿拉得笔直,彭狼顶弄了一下肉穴。

小瞎子猛的夹紧了花穴,眼泪又流下来了,哭着哀求:“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报警的,嗯——真的——”花穴里的肉棒在他说话的时候慢慢顶弄,他每说一句,肉棒就撞子宫壁一次。

“呜——求你了,放过我吧——啊,我不要了——”

这个姿势进的很深,彭狼几乎不需要出什么力,就能把鸡巴全部撞进去。

他把着小瞎子的腰将人推开,再撞上去,推开的时候,小穴会松开,撞进去的时候骤然夹紧,层层叠叠的嫩肉,堆积着,拥搡着,想将闯进来的家伙挤出去。

结果鸡巴没推出去,肉穴倒是被操热了,穴里开始流水,挤压着肉棒的嫩肉也滑腻了起来。

小瞎子上面的睡衣推到了胸口以上,湿热的嘴唇重重的吮吸着小奶头,奶尖在肥大舌头的研磨下充血涨大。乳尖被牙齿咬住撕扯时,小瞎子绷着脚尖又一次到达了高潮。

花穴被水浸润地湿淋淋的,粗大的肉棒甚至都没堵住淫水流出来。

之前被堵在里面的高潮淫液和精液,也被挤了出来,在穴口沾着,浓白的精液黏在粉色的花穴上,色情至极。

小瞎子挺着胸,手指揪着彭狼的外套,头朝上仰着,整个人挂在彭狼身上,脚趾张开着,腿依旧直挺挺地勾着门框,花穴中的肉棒和腰间的手是支点,能让他横亘在空中。

两只乳头一只已经被玩得通红,乳头周围白色的乳肉上,全是红色的吻痕和牙印,那张作恶多端的嘴还不放过它,灵活的舌头正戳弄着乳头上面的乳孔,似乎想将庞大的舌尖塞进小小的乳孔中。

小瞎子从没想过自己的乳头竟然这么敏感,他仰着头觉得自己都要爽死了。

声音未压低,对自己的淫荡也开始接受了。

有一瞬间他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就一直这么爽下去,当个烂人,被人操死了算了。

“双性的身体就生理而言,比正常人的性欲更强,需要适当地调节,可以适当地给他教一点自慰的知识”这句话是小时候他妈妈带他去医院的时候,他在医生门口偷偷听到的。

记住这句话的时候,也记住了他妈妈听到这句话后歇斯底里的谩骂:“垃圾!死变态!医生怎么敢说这种话!恶心的疯子!你们都是恶心的疯子!”

后来他再也没去过医院。

随着青春期的来临,他终于理解了医生的话。

第一次自慰的快感早就刻在了骨髓里,后来他自慰了很多次,都没有第一次自慰舒服,直到上次被人入室强奸。

虽然他极力否认,身体却很诚实,当花穴里的水流个不停的时候,他又一次找到了第一次自慰时的快感。

在他以为快感到尽头的时候,那人咬上了他的乳尖。

舌尖舔上乳头那一刻,像有人电了一下似的,整个身子一麻,从乳尖顷刻遍布全身,如果腰上没有大手把着,肯定会跌到地上。

一个乳头被热情款待,可另一个乳头挺立在空气中,难受得想让人去教训一下,最好捏住那颗红果实,狠狠拧掐。

下面花穴里肉棒快速操弄着,快感已经让他沉沦。

他忘了自己大剌剌地挂在次卧里,也忘了床上还躺着人。

他已经沉浸在了这场以逃脱开始,最终迷路了的做爱厂里。

“啊啊——好爽——”红肿的嘴微张,舌尖吐在外面,涎液和眼泪混在一起,下巴上、脖子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到底是被人舔上去的还是自己嘴里流下来的。

那只抓着门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葱白的指尖狠狠捏着自己的乳尖。

“呜——唔——不舒服不舒服。”他胡言乱语道,“啊啊——好深,舌头好热,塞进去,唔——塞进去,奶子里面好痒——”

彭狼被勾得热血沸腾,后背都出了一层汗,埋头吃着乳头,把不大的奶头都吸进自己嘴里,舌尖四处扫荡,在某个时间突然松开,用牙齿叼着乳尖,合上双唇,猛然一吸。

“啊——要出来了!”小瞎子里外都高潮了。

花穴里淫水又淅淅沥沥地浇到了彭狼的龟头上,外面的肚子也被小瞎子阴茎射出的精液打湿了。

彭狼咬着乳肉,拼命忍住了要射精的快感,等过了敏感期之后,他又抽插了起来,不过直起了腰,将小瞎子的腿压到自己腰两侧,关上了次卧的门,回了主卧。

小瞎子的腿和屁股冻得冰冰凉,腿上挂的睡裤掉在了客厅,彭狼抱着人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抬手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随意甩到地上。

俯首叼住了小巧的耳朵,大手摸进去,带着那双玩弄自己乳头的葱白的手,仿佛自慰般地拉扯,挤压着乳头。

下面的花穴操得红肿不堪,被堵在里面的液体随着肉棒的进出溢了出来,顺着两人相连的地方往下流着。

两人侧躺着,小瞎子的一条腿搭在彭狼的腿上,彭狼在后面抽插着,吻着后颈和耳垂。

小瞎子被冷落了一晚上的阴茎,终于等到了春天,温暖而粗粝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轻轻握住了直邦邦的小可怜,虎口在龟头上上下摩挲,小瞎子的背微微隆起,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若雪中梅花,清冷妖冶。

在他脖子上的嘴唇滚烫炙热,如岩浆,如焚石,烧干了两人的理智。

他们在黑夜里肆意地做着爱。

小瞎子嗓子哑了,依旧在呻吟。

身上的点都被玩弄着,快感像决堤了的洪水,倾泻而下,在灭顶的快感中,张着嘴抖动着,淫叫着,在快感中迸发。

后面那人就是个打桩机,每一次打得又狠又准,爽得人头皮发麻。

小瞎子不知道这场性事是什么时候停的。

他是被客厅里的一声巨响惊醒的,好像是人撞在了哪儿。

身上光溜溜的,花穴里还在往外排出精液和淫水,被子里和床单上都湿透了。

“客厅里怎么有裤子?”小瞎子听到客厅里的人嘟囔着,他抿着嘴拉紧了被子。

那个人做完就走了,真的当了嫖客,不过没给嫖资,也没给小瞎子收拾。

小瞎子咬着被子,惶恐地躲在被子里,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昨晚洗澡之后,他穿了睡衣,衣服都被洗了,现在睡裤在客厅,只有睡衣在床上,他刚才摸到了,上面有湿漉漉的液体。

没有衣服穿。

被子和床上也湿了,下面的床垫上可能都是湿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小瞎子哭肿了的双眼微微睁着,神情疲倦而麻木。

“扣扣”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彭狼刚起床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醒了没有?”

外面的人站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

门把手转动了,小瞎子本以为做好准备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自欺欺人地将头一点点地埋进被子里,想做最后的逃避。

正当他以为那人要进来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却停了。

彭浪离开了门,他并没有进来!

小瞎子瞪着眼睛抬起头,竖起耳朵听着。

客厅里的人在拧开保温杯,大口喝着里面的水,随后脚步进入了厨房,水龙头被打开了,烧水壶盖子扣上的“咔哒”声,开关打开的声音,开光打开的瞬间,热水壶便响起了“呲呲”的声音。

有穿衣服的声音,随后便是金属撞在桌子上的脆响,铁和铁碰撞的清脆声,哦,是钥匙的声音。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出去,门又被重重地合上。

啊,哥走了!

他没有看到!

小瞎子瞬间从床上翻起来,拉动了酸痛的双腿和隐秘的胯间,又酸又疼。

可酸疼并没有让他再躺倒在床上。

他咬着牙翻身起来,摸了摸身上和床单被罩上黏腻的液体,光着身子将床单被罩胡乱地都扯了下来,他又摸了摸床垫,床垫是湿的,但是不黏,这个没办法洗。

但可以说是把水撒到了床上。

借口很破,但是无所谓,好用就行。

小瞎子不知道彭浪什么时候回来,他抱着床单被套,摸到了客厅,客厅里没有暖灯,他什么都没穿,被冻得抖了抖。

转身进去四处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件衣服,便套到了自己身上。

着急忙慌地将睡衣睡裤也卷到了床单被罩里,摸到了洗手间。

彭狼家小瞎子不熟悉,走两步就会被拌一下,洗衣机不知道有没有,反正他也找不到,干脆不找了。

他将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扔到了洗澡间,打开淋浴头,冷水“哗”一声从头而下,小瞎子前面都被淋湿了,冻得打了两个喷嚏。

彭狼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带着几分餍足,慢步往街口走去。

街口十字路有一家包子铺,卖的包子又大又好吃,老板个子高,人比较木讷,才三十五岁的年纪,脸上就遍布沟壑,他不怎么出来招待人,永远在笼屉后面的案板上揉着面。

站在柜台后开笼屉拿包子收钱,招待人的是老板娘,第一次来这儿买包子的人都不相信他俩是两口子,因为实在是太不搭了。

老板娘长得着实,姣好的脸蛋,丰腴的身材。

她夏天喜欢穿开衩的裙子,好身材一览无余,腿白嫩嫩的,肉嘟嘟的,胸前饱满,屁股坚挺而翘,不管谁看见,都得回头看她一眼。

老板娘冬天虽然不穿裙子,但紧身的裤子勒得腿又细又直,毛衣也依旧勾勒出傲人的身姿。

周围的农民工、跑长途的货车师傅、工地上的老板,有事没事都喜欢往这边跑。

彭狼去的时候,早餐店已经被人围住了,吵吵嚷嚷的。

有人叫道:“哎呀,老板娘,给我五个鲜肉包子,鲜肉粉嫩嫩的,看起来香,吃起来也香。”

旁边的人笑骂道:“你个小瘪犊子说的是包子吗?脑子塞逼里还没拔出来呢?”

“姓王的,你说谁的头塞在逼里没拔出来?”

“老板娘,给我拿七个韭菜鸡蛋的。”

“韭菜鸡蛋好啊,壮阳。”

早餐店门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但是老板娘恍若未闻,手脚麻利地收钱拿包子。

有些人不老实,将钱攥在手心里,故意让老板娘伸手来拿,每次碰到这样的人,老板娘只是笑一声,便将包子扔到空笼屉里,这天便不再卖给他包子。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被撅了吧,看给你欠的。”

被撅的人不敢说什么,笑着又去别家买。

彭狼人高马大的,他一过来老板娘就看见了,转头和自家男人说:“彭哥来了。”

后面揉面包包子的老板停下手里的活,从旁边的小笼里将包子拿出来装进塑料袋里,又转身拿了四个茶叶蛋,拎着走过来,古板的脸上露出笑来。

打开侧门将早餐递了出来:“彭哥,你的早餐。”

彭狼接过早餐,将钱扔进钱盒里,靠着侧门说:“再拿一碗豆腐脑。”

老板娘转过头来,惊奇道:“彭哥,你现在吃豆腐脑了?”

彭狼掸了掸烟灰,“我不吃,我给别人买的。”

这次连古板的老板都惊讶了,“彭哥,你”

“嗯,就那么回事。”

“哎呦,彭哥你要定下来了?”老板娘连包子都不装了,只转头稀奇地打量着彭狼。

“嗯,等有空带给你们见见。”

“那感情好,正好大家可以聚一下。”

彭狼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不仅买了早餐,还顺道在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和毛茸茸的睡衣睡裤,睡衣睡裤是一套,小熊样式的,白色的,很可爱。

彭狼一进去第一眼就看上了。

和小瞎子很配。

小瞎子配熊瞎子,般配。

他出门的时候脚步就急匆匆的,回来的时候,长腿迈得极大极快,快得好像要跑起来似的。

为了压住自己的莫名的心情和控制不住的脚步,他将包子铺老板夹到他耳朵的烟拿了下来,逆着风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一根烟就吸了三口吸完了。

没什么用。

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迫切地想回去!

一想到小瞎子在屋里等自己,彭狼就觉得心里像是点了一堆火,在吐气成冰、太阳挡在云后,路两边的树木赤裸裸的展着灰漆漆的枝桠的北方冬日清晨。

他敞着皮夹克的胸前,却被快乐烫出了洞来,往里面一看,哦,原来里面装着一只迷糊的小熊。

小熊,小熊。

他的小熊。

彭狼靠着墙,站在楼梯的拐弯处,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家的门,平复着因走得太快而引起的急促呼吸。

希望里面的人,将那些污秽都洗干净了。

等呼吸平复之后,他重重地踩着台阶走到了家门口,哗啦哗啦的钥匙响着,最后钥匙被插进了钥匙口。

“咔哒”,门开了。

门被打开,彭狼狠狠地皱起了眉。

地上都是水。

浴室里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

小瞎子没在客厅,彭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的台子上,关上门,两步走到客厅。

“哥……你回来了吗?”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

彭狼心里一跳,走过去拉开了门。

“不要开门!”小瞎子的声音哑着声音喊道,可是他喊晚了,门已经被打开了。

和腿一样高的水涌了出去。

彭狼被那水冷得一激灵,反应过来后瞬间气血上涌。

冷水!

小瞎子在冷水中站着!

“你站在冷水里干什么?”他伸手将小瞎子拉到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冷得像冰块一样。

小瞎子又冷又害怕,手还按在水阀上:“呜……水阀坏了,哥,你看看水阀,它一直喷水,我快堵不住了。”

彭狼低头一看,小瞎子原本葱白的手红通通的,死死地握着喷水的水阀。

彭狼额头青筋直跳。

他拍着抖得停不下来的小瞎子,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安抚:“没事,你先松手。”

小瞎子的手已经僵了,他全身都是红的,脸上都是眼泪。

“呜……我的手不听我的话了。”他哽咽着,语气里都是害怕,“哥,我的手好像粘在管子上了……我拿不下来了……”

浴室实在太小了,地上还堆着一堆东西,彭狼挤不进去,额头急得都冒出了汗,好在个子高,惦着脚尖,弓起腰,将上半身挤了进去。

左手紧紧抱着小瞎子,右手顺着小瞎子的胳膊摸下去。

他的手摸到小瞎子的手,将那双比水管还冷的手攥紧拿了上来。

随后将人紧紧抱进怀里,趟着水走出了门。

小瞎子被塞进自己房间的被子里,湿衣服早在路上就被脱了,在被塞进被子里的时候,身上光溜溜的,湿漉漉的。

彭狼的身上也都是湿的,他没时间管自己,转身出了门,从一堆工具里找出扳手,将水阀拧紧了。

浴室里床单被套、睡衣都泡得鼓鼓囊囊的,瘫软在地上,彭狼就着地下的冷水随手甩了几下,扔到了大盆里。

客厅里的水没过地板,如果不管,地板会泡坏,在寒冷的冬天里,不是结冰就是返潮发霉,这个老旧的房子,所有家具和软装上面都有岁月的痕迹,再承受不住这次无妄之灾。

房子还不能换。

隔壁房子里小瞎子头发还是还湿着,他被冻坏了,要吃药,要喝热水,身边需要人照顾。

彭狼咬着牙狠狠地捋了一把头发,快速打开厨房的地漏,拿着扫把将水往厨房扫,地漏里的水哗哗地流,像他急得发疯的心跳。

房间里水扫完时,彭狼后背都是汗,和湿衣服粘在一起,粘腻地贴在身上,难受得他抻了抻胳膊。

家里依旧乱成一团,但是他实在没有心情打扫了。

彭狼拿起放在桌上的早餐和睡衣,将一地狼籍锁在身后,打开了对面的门,跨了进去。

小瞎子的房间彭狼很熟,他烧了热水,拿了感冒药,热了早餐,将所有东西都端到床边,小瞎子蜷缩成一团,被子蒙着头,被子悉悉索索地抖着。

彭狼将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小瞎子身上滚烫,果然发烧了。

水阀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小瞎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前一夜还被操了一晚上,早晨他没忍住又来了一次,都没来得及清理。

本来就承受了一夜性爱的身体,没吃没喝,在自己不熟悉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收拾残局,又害怕又惊慌,最后还在冷水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哥哥,是你吗?”两颊泛红的脸微微仰着,漂亮得和琉璃一样的眼睛,无焦距地望着虚空的某处,热得有些烫的手摸到男人的冰凉的手,像小猫似的,一边问着话,一边将脸贴了上去。

彭狼后悔了。

他当时没有给小瞎子清理没有时间确实是个理由,但更多的是恶趣味,他就想让小瞎子带着自己的痕迹和体液。

就像狗标记自己地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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