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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无论男子女子说话总是糯糯的,与淳于烁倒是相配。

案上摆有精致茶杯,嵇憬琛微俯身取了杯子,茶壶到不出什么水来,果断把茶杯放入盆中取水,递到淳于烁嘴边。

尽管嵇憬琛解释鸿洲的情况,淳于烁没注意水的来源,接过正欲喝下之时,眼皮陡然跳动极快,总觉得鸿洲去不得,便出声婉拒,“我身子弱,经不得颠簸。”

残留的灼液随着喉结滚动顺势咽下,霎时喉咙干涩得严重,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蹙眉疑惑水怎么是凉的,但也没纠结。

嵇憬琛摩挲着他的头,像是怕吓着他似的,语气十分温柔:“爱妃是想抗旨不成?”

淳于烁慢慢地叹了口气,饮尽杯中水,视线中有一只手无限地放大,出于下意识的害怕,他侧着试图躲避,没料到对方扼住他的脖子,没用力,只是轻轻磨蹭他喉结。

毕竟嵇憬琛是有前科的人,他喉咙发紧不敢乱动,只有浅眸怔怔盯着那双手,忙不迭低下头,道:“没、没有。我去。”

不管拒绝或答应,最后的结果还是必须随同。他不想再这方面浪费时间,偏头放下杯子,不太舒服地咳嗽,清清喉咙里浑浊的液体。

虽然喝了水,那股灼热还不能马上消失。

得到满意的答案,嵇憬琛干脆松开手,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略带期待的笑意,心情极好,“这就对了。去鸿洲之前,爱妃替朕想想件大事吧。”

淳于烁读懂其中意思,心底那点憎恨默默藏了起来,淡然道:“何事?”

“爱妃觉得……”嵇憬琛故意停顿了下,整个人俯身撑着床,让淳于烁不得已往后仰倒在了床上,发丝散乱几分,几缕青丝逗留在鼻梁鼻尖,显得淳于烁有些妖媚。

奇怪的是,淳于烁并不是这类型的美人,能在床上有这番美景,他想他是夺到了宝。

于是他头靠近淳于烁耳边,呼吸轻轻又慢慢,戏谑地咬了淳于烁耳垂,用气音说着:“外出鸿洲期间,爱妃觉得有谁能暂代皇权?”

淳于烁耳朵酥麻又痒,极快的速度泛起了红晕,侧首之时,一颗心提到了巅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更没办法把话听全。

因为他的耳朵极其的敏感,也是他的弱点。

脸很快被帝君拽了回正,他迫于对视心悸气短似的,慌乱地移开眼神,不断给自己建设城墙,告诉自己他只是把帝君当成阚飞渊而已。

“宰相那家伙野心勃勃盯着监国大权,他倒是想的挺美,等朕归来,也不晓得着天下江山是姓张还是姓嵇了。”那双手抚摸着暴露在外的肌肤,一点一寸地往下挪,顺着下巴往下,一路闯到了袴边缘,“爱妃替朕好好想想,这天下要姓嵇还是张?”

宰相唤张启鸣,从他登基起就对他的皇位心粗胆大,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解开袴带露出清洁无毛的分体,嵇憬琛爱不释手的套弄,大拇指按在龟头敏感区域不停地摩挲,接着问:“还是说,爱妃有更好的人选?”

人选有很多,但是他想要的是傀儡。

淳于烁耳朵被刺激得不轻,弓起腰背呼出一口气,伸手阻止了嵇憬琛进攻,好在嵇憬琛真的停止动作,他才得以喘口气。

细细斟酌了问题,他想到了个人儿,嵇憬琛却在这时蓄攥紧他分身,疼痛之下,胡乱喃喃道出一个人名儿,“嵇有康。”

这个人名许久都不曾出现在嵇憬琛周围,停摆了动作,才想起此人是谁。嵇有康是他皇叔,一直摆出无心朝政、风流成性的态度,成功的被放了一条命。

倒不是嵇憬琛不清除干净,而是他与嵇有康有交易。

他眯起眼睛,裁酌了半响,胸腔低低发出震动,语气猝尔变得危险,“你为什么知道嵇有康这个人?”

在这近距离的对视,淳于烁心跳难以控制,好似快破膛而出,好在他掩饰得很好,面上无表情道:“在来明国之前,我父皇同我介绍过你们嵇家的人儿。”

当初父皇怕他一个人会被欺负,故而收集了明国嵇氏所有的信息,告诉他嵇有康是个笑面虎,却能试图接近。虽然他没见过嵇有康,但是凭借嵇憬琛的语气来说,他能推断嵇有康大概是个透明人。

嵇憬琛倓了倓,也没说信也不信。

殿内动静消停了一炷香时间,地上备好的水已经凉得骇人,帝妃二人没去理会水,微微的缠绵。

许是风寒未褪缘故,嵇憬琛耕耘的每一片地都像是酷暑暴热,狰狞的东西进进出出,冬日里流了满头是汗,表情为享受至极。

速度由慢转快,后入之时只见饱满头颅,他心里“啧”了声,双手抬起身下人的肩膀,让其挺直腰背,把人头转过来,舌头逐渐进攻。

如同猛虎般撞击淳于烁的每一寸肌肤,用力之大导致捏痕掐痕格外的赏心悦目。

顶到某一处的时候,里面的嫩肉将它咬的很紧,仿佛要吞噬藏着,越搅越是舒服,他禁不住发出喘实的声音。

“乐乐,乐乐,乐乐。”

他低喃着妃子的字,好似有某种情愫在发酵,力气渐浅渐深,不忘在床笫之欢说起了正事:“乐乐朕待你很温煦了,为何不想随朕下鸿洲?”

淳于烁心里发寒地笑着,却闭唇不语,心想嵇憬琛的和煦都是假的,要不是嵇憬琛,他早就与阚飞渊双宿双飞了。

扣心自问,嵇憬琛是一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还有打他。一点都没有阚飞渊半点好,他实在是讨厌。

既然得不到阚飞渊,有时候把嵇憬琛当成阚飞渊也不错。

嵇憬琛的声音与脸,隐隐约约变成了阚飞渊,就那么想着,他情不自禁道出了阚飞渊的字,“阿渔……慢点好不好?乐乐求你了……”

这两个字他有多久没念出口了,莫名的流下眼泪,似在祈求也在欢愉。他不知道阚飞渊身在何处,他想见见阚飞渊。

当即身后动作稍顿,他才反应过来喊错了名字,抱着药枕嗅了嗅味道,身后的动静夸大了起来,顶撞他的敏感点。

“……淳于烁,这是谁的名字!?”嵇憬琛揪着他头发,强迫他脖子形成好看的弧度,扯着他头皮快裂开了,“阿渔?谁是阿渔?”

不止喊某个他不认识的名字,就连语气都特别的撒娇。他只觉得脾气快炸了,他想不出淳于烁身边有谁叫“阿渔”的。

尽管他想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很享受淳于烁的撒娇。

这般撒娇,不曾对他。

淳于烁习惯性抿唇,不肯说出半句话,强忍着高潮逐渐占据他的思绪,柱身涌出一股液体,淡淡的不似精液。

殊不知,这一切看在嵇憬琛眼里有多么的讽刺,他抬手想打人却想到自己的承诺,定格的手缓缓放下。

身下人不易出汗,很快后穴黏上他黏液,盯着尚未合拢的穴口,白灼液体流淌至腿缝,他将这一切靡迷收进眼底。

淳于烁不说,他自有办法去查。

事毕,红帘外炭火烧开暖了寝宫,淳于烁瘫软地倒在床上,全身黏糊糊的特别难受,就喊了于亥几声,喉咙近乎全哑了。

午时东转至申时,透进来的光线已经弱了几分,洒在地面上,一条狭长的影子推门而入,慢慢走向他。

估计是他的模样过于狼狈,于亥呴了会儿,熟络地蹲下身子,拧干湿帕,轻轻往他额头擦汗,鼻子齉了下,粗哑道:“小殿下,若是阚将军在,您又怎么会这样!”

淳于烁顾不得身上酸痛,伸手捂着于亥嘴巴,凝重道:“既来之,则安之。阿亥,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小心隔墙有耳。”

于亥静静望着淳于烁的瞳仁,从原本的闪烁不止,不过时隔一月有余,那眼睛就没有了光。他的小殿下,好像不太会笑了。

本该是备受宠爱的小殿下,在无情的后宫被磨了性子,一朝成为帝君的棋子。黑白如正邪,小殿下伫立在中央,随着帝君而动。

也是,小殿下入宫以来成为了帝君的性奴,整日见面不是鱼水之欢就是翻天覆地,以小殿下的体力肯定是不支的。这个狗皇帝,待他找到姑爷,肯定要狗皇帝好看!

擦拭的过程中,于亥频频落泪,害怕淳于烁怪罪,一直吸着鼻子。

淳于烁失笑,“走了么?”

于亥停顿了下,回答:“……走了。”

淳于烁呼出一口浊气,突然肚子隐隐发出‘咕咕’绞痛的声音,面色一凝,捂着肚子着急起身,随手拎了一件破碎的里衣套上,匆匆忙忙跑出殿外。

天气冰寒,殿外的空气近乎是冰霜,于亥担忧小殿下风寒,抱着床上的被子跑了出去,一路跟着小殿下,转了两个弯,来到了茅厕。

淳安殿设有一间精致的茅厕,也因经常有人清理,所以整洁得很,空气闻不到一丁点熏人的味道。

虽然冷空气将淳于烁冻得牙关发紧,碍于腹疼,他急促合上门,蹲下的霎那间,眉头舒展开来,舒服的搓着手掌。

然后淳于烁舒舒服服走出门,正要走回寝殿,肚子再次不合时宜地响着,他撒开于亥的手,跌跌撞撞回到了茅厕蹲着。

几次下来,他完全虚脱了。

于亥咬着拇指,来回踱步,时不时瞥向茅厕,奇怪小殿下的反常,便向路过的太监低语几句。他目送太监离开后,敲着茅厕的门,问:“小殿下,您莫不是吃了泻药?”

淳于烁腿麻得不行,没好气,嘘了声:“估计是了。刚完事就腹泻,本殿下的那处简直要毁了。”

就在于亥命人请太医的时候,待在养心殿的嵇憬琛收到了消息,眉头紧锁,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腹泻不止。

须臾,他放下奏折,触怒道:“查!把淳安殿里里外外查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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