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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感冒与试药

 

“从远古时期,一直到二十世纪初期,全球产生了高度统一的认知:感冒是因为寒冷引起的,驱除寒冷就可以治愈感冒。显而易见,这也是为什么霍格沃茨在治疗感冒时,庞弗雷夫人会选择提神药剂……非常可惜的是,这不过是依靠免疫力、高温和幸运……”

艾琳娜双手一撑,坐在了身后的高脚方桌上,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明着。

伴随着艾琳娜的声音,周围结束讨论的巫师和学者们也靠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名正在进行科普的小女巫——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哪怕他们此前早已听过一次了。

罗素、培根、笛卡尔、门捷列夫、华盛顿……

纵观那些年死于感冒的人,随便统计下就可以轻松撑起一部《人类的群星闪耀时》。

“遗憾的是,幸运并不会总是及时赶到……”

艾琳娜目光微微下垂,语气极为复杂地沉声说道。

“大约七十五年前,也就是1918年,一场人类史上最大的集体「感冒」悄然降临。这次被命名为「西班牙流感」的灾难,导致全世界的一半人口罹患流感。然后……”

啪。

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弹指间,世界5的人口消失了,近一亿人在这场疾病中丧生。哪怕是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自相残杀——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做不到的事情,就这样突然发生了。我特地查询了相关的文献,在魔法界之中相关的记录并不算多,只有一条简单的记录。”

艾琳娜下巴朝着一份泛黄的报纸点了点,声音中满是戏谑。

“那可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除了提神药剂的价格涨了外,古灵阁巫师银行也把数千个账户从活跃转入了休眠,当然……这笔账最后算在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头上。”

她瞥了眼不远处那个不幸躺枪的“退休老魔王”,嘴角微微扬起。

“反正,那段时间最大的坏人就那么一个。”

“理所当然的,随着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教授击败,魔法界没有理由继续深究那个寒冷冬天的真相——但是非魔法界没有这样的靶子,从那以后,任何一个小小的喷嚏,都足以让没有魔法的人们直哆嗦,麻瓜们开始疯狂投入相关领域的研究。”

“几十年后,这些没有魔力的人们率先破解了这个谜团——”

艾琳娜指了指身后的黑板,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图形、分子式、数字。

“引起感冒的并非寒冷或者大风,而是感冒病毒:一种比砂砾还要细小,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生命体。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用魔法去完成最后一击。”

“这或许是您的一小步,但这却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步。”

女孩的脸庞上闪烁着明媚的光彩。

什么叫白衣天使?

什么叫圣母艾琳娜?

什么叫新世界的希望火种?

哎嘿嘿——

“呃、唔……所以——”

奇洛愣了愣,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么说起来,我等会儿要喝的那个魔药,它并不是提神药剂的改良版本,而是为了杀死那些……唔,感冒病毒……而特别配制的?听起来怎么有点,危险?”

“放心吧,不危险、不危险。”

艾琳娜摇了摇手,无比真诚地说道。

“您应该认识尼可·勒梅先生吧,作为魔法石的炼制者,哪怕在过会儿的试药中出现了什么小意外,他也可以利用魔法石的力量‘复活’你,况且,我们之前也试过药了。在进行人体临床测试之前,应该有的流程全都走完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呃、我、我觉得……”

奎里纳斯·奇洛张了张嘴,看了看停止翻滚的坩埚,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众人:

原本还在争执讨论的邓布利多等人看样子是达成了共识,尼可·勒梅手中拿着一块鲜红发亮的魔法石,学者们和治疗师们期待地看着他,洛哈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魔杖……

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拒绝的合理请求啊。

“如果……如果我这里验证成功,那么接下来会发到全校、乃至全魔法界吗?”

“不、不,我们会摸索工业化生产流程,并且在非魔法界、魔法界展开小范围试点,霍格沃茨这边也会投放,但没那么快……倘若一切顺利,是的,我们会向全世界普及。”

艾琳娜思索了几秒后,纠正了一些奇洛描述不严谨的地方。

事实上,如今她们捣鼓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半成品。

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种经由魔法合成、针对感冒病毒的靶向药,距离工业化生产和大范围普及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但它的成功与否可以判断这条路是否正确。

在此之前,巫师还从来没有从微观领域去研究和认知世界。

倘若说尼可·勒梅、斯拉格霍恩的“感冒药”有效,那就意味着魔法可以借鉴科学世界观。

而更重要的是,邓布利多教授也会根据这个“合作项目”,判断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后续课程改革之中引入非魔法知识的比重,进而以此去说服学校外边的人。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哪怕是巫师也是如此。

在生老病死的威胁之下,没有人会拒绝更健全、完善的医疗体系和医疗理论,等到奎里纳斯·奇洛这边的试点验证成功之后,萨尔茨堡那边就会开始尝试新药。

这本来就是格林德沃用来忽悠“魔法部”的借口——解决疑难杂症的顶级魔法医院。

“好的,我明白了,荣幸之至。”

奎里纳斯·奇洛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就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理解吉德罗·洛哈特此前说过的话了。

世界实在是太宽广了,相比起这些可以清晰预见的、动辄就可能牵扯到上千万、数亿人生命的时代变革,这些可以在人类文明进程上留下痕迹的事业……伏地魔在阿尔巴尼亚黑森林之中阐述的理想,简直宛若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

“感谢您的支持,斯拉格霍恩教授,麻烦您……”

艾琳娜朝着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那名站在坩埚边的魔药课教授,正准备让他盛出一份标准剂量的‘感冒灵’,忽然感觉到鼻子有些痒痒的,然后……

“……阿嚏!”

在一众成年巫师、学者们安静的注视之下,艾琳娜摸了摸鼻子,坦然说道。

“麻烦您准备两份标准剂量的‘感冒药’,顺便建立档案——患者姓名:艾琳娜·卡斯兰娜;年龄:12岁;症状:疑似流感;服用药物:‘未命名的新型感冒魔药’,用药时间……”

作为一只可可爱爱的黑魔王幼体,连续熬夜之后,抵抗力下降这很正常。

更不用说,她被窝里还经常有打着喷嚏的小海狸、小月亮、小钥匙、小铁妞……就算她是混血媚娃,在这么多的感冒病毒环绕之下,看样子终归还是不幸中招了。

这样也好,样本参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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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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